《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元阳一去不复返 茫茫西海之下,矗立着一座华丽巍峨的水晶宫,亭台楼阁层次错落,玉宇琼阙在海水中大放异彩,美貌宫娥穿梭其间,恍若仙境。 这日一早,二太子弥霄穿戴整齐,对镜审视了一番仪容,自觉四海之内都找不出一张更英俊的脸,不由叹了声气。 旁边的侍者忙问道:“殿下有哪里不顺心么?” 弥霄道:“本宫真是不明白,云衣表妹为何不肯嫁给本宫,非要去修仙?” 侍者笑道:“殿下又不是第一日认识谢姑娘了,谢姑娘自小好强,无心男女之事,只想得道飞升。这不管是人是妖,生下来都有自己的活法,强求不得。” 弥霄道:“如今不同了,天庭仙满为患,飞升哪有那么容易?本宫不能看着她钻牛角尖,还是得去劝劝她。” 看着二太子远去的身影,这次轮到侍者叹气了。 西海王后的亲侄女谢云衣并不是龙,而是一条五百多岁的蜃。因父母早逝,唯一的亲姐姐谢云澜三百年前飞升去了天庭,王后怜她年幼无依,便将她接到龙宫来住。 二太子弥霄与她年龄相仿,因此走得最近。看着表妹花朵般长大,出落得玉容仙姿,清丽动人,弥霄不觉动了春心,向王后说要娶表妹做太子妃。 王后自然是愿意的,不料谢云衣执意修仙,不肯成家,更因提亲之事不顾劝阻,搬回家去住了。 弥霄深受打击,然并未死心,隔三差五便要去琅琊山看望谢云衣,顺便劝她弃仙途而从自己。 谢云衣洞府门前布有结界,为了见她,这一百多年弥霄于阵法上的造诣突飞猛进,连一向自诩精通阵法的大太子丹凌都甘拜下风。 饶是如此,弥霄也常常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才能解开谢云衣的结界。没奈何,谁叫谢云衣从小便喜欢钻研这些别人看来无趣至极的东西呢。 当下,弥霄腾云驾雾到了琅琊山,老规矩,还是先解洞府门外的结界。 洞府内,谢云衣躺在螺钿床上,盖着水纹红绫被,枕着芍药夹纱枕,香梦正酣。 梦里她与一少年月下对饮,酒过三巡,那少年莹润如玉的脸庞浮上一层薄粉,星眸流光,秀色可餐。酒中加了点料,谢云衣又劝他吃了两杯,他便不胜酒力,倒在了桌上。 “小道长?管小道长?管重烟?” 谢云衣唤他几声,皆无反应,唇角上挑,面露得意之色。 她将人事不省的少年扶到卧房,放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剥了个精光。 少年身材修长清瘦,白皙的肌肤紧紧覆着肌肉,胸前两点是淡粉色。谢云衣伸手摸了摸,又凑上去闻了闻,大约是常年待在道观里的缘故,他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白檀木香,她并不讨厌。 男子的性器蛰伏在他腿间,鼓鼓囊囊的一团,酒中掺的春药渐起作用,那物挺起头来,变成青筋盘错,粗长狰狞的一根肉棒。 谢云衣小时候便知道这男子的下身与女子不同,也曾叫弥霄把裤子脱了,让她瞧瞧。这龙却捂着k带,扭捏得像个大姑娘,说什么只有成了亲才能让她瞧。 谢云衣还犯不着为了满足这点好奇心,就放弃修仙大计与他成亲,于是作罢。至于身边的其他男子,上面已长得不如人意,料想下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因此,这还是她头一回这般仔细贴切地观摩男子的阳具,只觉十分丑陋,又知是撒尿的地方,委实难以下口,无奈为了取其元艳修炼,只得委屈自己。 谢云衣拿帕子将他这根炙热的肉棒擦了又擦,张开檀口含入伞状的顶端,依着双修册子上的办法,舌尖描摹着肉冠的边缘,又往那孔眼里抠挖。 少年昏迷中亦有快感,不时溢出一两声喘息,脸颊愈发绯红。谢云衣缓缓吞吐着,细密的汗水濡湿了少年的鬓发,那物在她口中不知何故,似乎又大了一圈,撑得嘴巴酸疼。 谢云衣尝到孔眼里渗出来的一点咸涩,急忙吮吸更多,和着涎水咽下。 少年本能地绷紧小腹,谢云衣握住他两侧的春袋,轻轻揉捏。过了好一会儿,那物弹跳了几下,谢云衣知道此乃滑精之兆,愈发卖力吞吐。须臾功夫,热液一股接着一股射入咽喉,谢云衣满口腥甜,咽了几下才咽完。 “谢姑娘……” 谢云衣听见这一声,吃惊地抬头,对上少年朦胧茫然的目光,想也不想,一记手刀落下,少年又晕了过去。 -------------------------------------------------------------------------------------- 新文求珠珠~求收藏~ -- ⒫ο①➑M.cοм 敌手未知心忒忒 明明是梦,醒来时嘴里似乎真有那股味道。谢云衣下床倒了杯茶,兀自奇怪怎么会梦见这桩多年前的旧事。 转头看见悬在石壁上的镜子里,弥霄绞尽脑汁破解结界的模样,谢云衣摇头叹息。 弥霄被她放了进来,满心欢喜,见她穿着月白色的窄袖绣花上襦,鸦青色的罗裙,披散着长发,坐在妆镜前梳头,走上前道:“表妹,三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谢云衣道:“你若是三十年不来,我兴许会嫌日子太清净了,偶尔想一想你。” “三十年?”弥霄连连摇头道:“使不得,自从你不在宫里住,我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十年不见,岂非要我的命?” 谢云衣早已习惯他的油腔滑调,权当耳边风。 洞府内有一片花园,花园上空悬浮着许多宫灯,弥霄奇怪道:“表妹,你挂这么多灯作甚?” 谢云衣道:“日前阿姐托梦于我,说天庭将有仙职空缺,她已与天后说妥由我补缺。” “什么!”弥霄一声惊呼,不觉伸手握住她的肩头,道:“你要飞升了?” 谢云衣蹙眉道:“本来是这样,哪知道半路杀出个元尧上仙,对天帝说他有个弟子也可担任此缺,帝后左右为难,便给了我们各一千盏功德灯,说谁先得到一千份供奉,点亮这一千盏功德灯,便能飞升补缺。” 弥霄长舒了口气,一颗心落回肚里,暗道元尧上仙这半道截杀得好,截杀得妙,回去一定给他老人家上几炷香。 谢云衣见他一脸庆幸之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拍开了他的手,用一根白玉簪挽住长发,起身往外走。 弥霄跟上她道:“表妹,你去哪儿?” 谢云衣道:“我不出去转转,哪来的供奉?” 弥霄苦口婆心道:“表妹,这一千份供奉可不是容易的事,其实成了仙也未必快活,兴许还没有,不,是肯定没有做我的太子妃快活。你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去天庭做那没滋没味的神仙呢?表姐已是个老姑娘,你也要跟着她做老姑娘么?” 谢云衣道:“谁说我要做老姑娘了,我去了天庭再找夫君也不迟呐。” 弥霄急道:“天庭的神仙怎及我知根知底,对你一片真心?” 谢云衣不理他,专注地看着云头下方哪里有邪祟怨气。 凡人供奉神仙,无非是希望神仙驱邪降福,因此只要帮了他们,其实不管是妖是仙都能得到供奉。 “对了,表妹,元尧上仙的弟子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天帝为保证公平,不让我们知道对方的身份。” 弥霄点点头,心中只盼元尧上仙这弟子千万争口气,莫让表妹顶了这缺。 谢云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不觉来到一座城镇上空。 正值晌午时分,街上人流甚多。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从酒楼走出来,沿街散步。 谢云衣停住云头,伸手指着那男子对弥霄道:“你看那个戴水晶冠,穿绸布长衫的人!” 弥霄看了看,道:“面h肌瘦,两眼无神,有什么好看的?” 谢云衣啧了一声,道:“你没看见他身上有鬼气么?” 弥霄定睛再看,果然有一团黑气在男子面上攒动,这情形多半是被鬼魅缠身了。 谢云衣按落云头,见那男子停在一处书摊前,便变成一个穿道袍,插玉簪,长须飘飘的老道,手里拿着一幅神机妙算的招牌,让弥霄变成道童跟在身后,经过男子身边,停下脚步,盯着他看。 男子被她看得不自在,没过一会儿,便问道:“道长,您有何贵g?” 谢云衣道:“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男子看了看她手中的招牌,大约是把她当作了江湖骗子,冷淡道:“在下还有事,没工夫听道长的高见,道长还是另寻生意罢。”说着便离开了书摊。 谢云衣拦住他的去路,道:“公子,恕我直言,你鬼气缠身,不出十日便有性命之忧。” “一派胡言!”男子紧皱眉头,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弥霄道:“你这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本……我师父好心想救你,你还出言不逊,真是岂有此理!” 谢云衣也有些不高兴,瞪了那男子一眼,转身便走。 弥霄跟上她道:“表妹,你别生气,这些人肉眼凡胎,不识好歹,随他们去罢。” 一只青鸟飞过来,落在弥霄肩头,叽叽喳喳了几句。 弥霄道:“表妹,父王找我,你跟我一起回去罢。” 谢云衣摇头,弥霄无可奈何,只好化作一阵风先走了。 谢云衣闷声走了一段,心想万事开头难,岂可轻言放弃?修炼五百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飞升的机会,决不能输给别人。 于是掉头暗中跟随那男子,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 ⒫ο①➑M.cοм 【十样锦】小尼姑年方二八(上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仆坐在门前晒太阳,看见那男子,起身说了句:“老爷回来了。” 男子点点头,进了宅子。 谢云衣隐身跟着他,这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宅邸,她放开神识,查探了每一间屋子,连走廊夹道,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并没有邪物存在。 男子穿过前院,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没精打采地躺在榻上。 侍女拿着一封信近前道:“老爷,夫人来信了。” 男子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放着罢。” 侍女将信放在一个抽屉里,谢云衣看见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封了。 “煮碗参汤来。”男子吩咐侍女。 侍女答应着去了,谢云衣在屋里转了转,发现桌上有一叠账本,几张大红名帖。看名帖上的内容,这男子姓袁名纺,是从湖州府来此经商的商人。 抽屉里的信都是他的夫人周氏寄来的家书,最早的一封是半年前寄来的,上面的火漆还好好的,竟是一封都没看。 谢云衣施法探看,见信上字迹娟秀,写的都是家中日常小事,附有几句叮嘱,措辞风雅,俨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妇人。 袁纺喝完参汤,便躺下睡着了。像他这样鬼气缠身的人,大多精力不济。 谢云衣坐在榻边的矮凳上,张口吐出一个偌大的蜃泡,罩住了袁纺。袁纺的记忆悉数传入她的脑海。 原来此人是半年前从湖州府来此经商,租下了这座宅子作起居之处。 附近有个水月庵,一日袁纺听友人说里面的尼姑不守清规,白天诵经念佛,夜里做皮肉生意。 袁纺惊奇道:“竟有这等事?” 友人笑道:“怎么没有?那些小尼姑十七八岁的,脱了缁衣,b媚春楼的妓子还浪呢。” 袁纺不禁心驰神往,友人见他有意,道:“要不过两日我带袁兄去见识见识?” 袁纺是入赘周家的女婿,做生意的本钱都是周家的,怎么敢叫人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于是摆正脸色,拒绝了这个诱人的邀请。 之后几日,做梦都想着那庵里的尼姑,醒来腿间总是一片湿冷。 这夜终于忍不住,袁纺来到水月庵后门,正巧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小尼姑走出门,往树林里去了。袁纺尾随她来到一片池塘边,见她宽衣解带,露出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两只浑圆玉乳,纤腰fe1捅,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登时心如擂鼓。 她背对着他脱下帽子,却是带发修行的,一头长发黑亮如绸,撩至胸前,胛骨优美似蝴蝶双翼。 小尼姑迈开腿下入水中,那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袁纺耳中,惊心动魄的,扰乱了神智。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跳入水中,一把抱住了小尼姑花朵般的身子。 小尼姑惊叫出声,两只b豆腐还滑的乳儿已被他握在手中,她转过脸来,一双盈盈美目如受惊的小鹿看着他,红唇开合,结结巴巴道:“阁下……阁下是……是何人?” 袁纺见她生得貌美,更是欢喜,又紧张道:“小娘子莫怕,在下姓袁名纺,在城中经营几间绸缎铺子。久闻宝庵大名,今夜来此,无意得见小娘子天仙之姿,心悦至极,还望垂怜则个。” 小尼姑平定惊惧,低了头,含羞带怯道:“好个鲁莽的相公,吓奴一跳。奴一介弱女子,遇上你这强盗,还能怎样呢?” 袁纺闻言,心花怒放,将她转过身来,抵在岸边,低头吻住了那双红唇。小尼姑吐出丁香舌尖到他口中,扫抵着他的牙关,摩擦出更多的情欲。 袁纺咽下几口香津,下身那物挺立,伸手至她腿间摸了摸那片萋萋芳草地,两指插入穴中探了探路,甚是湿热,便扶着阳具尽根没入。 小尼姑并非处子,花径畅通无阻,却十分紧致,嫩肉层层,吮吸有力。 袁纺在她身上驰骋,操得池子里的水花翻腾,及至美处,不由赞道:“小娘子真乃尤物。” 小尼姑秀眉微蹙,双腿盘在他腰间,神情似痛似快,语含喘息道:“相公取笑了。” 袁纺轮流吮吸着她的两只乳尖,将那两个粉嫩的乳尖吮吸得殷红肿胀。小尼姑喘息更急,花径不住翕动,一声短促的尖叫,春水喷涌而出,暖融融地浇在龟头上。 袁纺握紧她滑腻的臀瓣,银枪狠捣了数十下,一股又一股浓白的精水喷射而出,填满了小尼姑的花壶。 两人搂抱喘息良久,袁纺道:“还不知小娘子仙号?” 小尼姑脸色胭红,望着他展颜一笑,宛若月下红杏绽放,曼声道:“法号觉慧。” -- 【十样锦】小尼姑年方二八(下) 袁纺与觉慧春风一度,如临仙境,回到住处,念念不忘那销魂滋味。几日后,正要再去找她,她却来了。 袁纺诧异道:“你如何知道我的住处?” 觉慧笑道:“上次听说您是开绸缎铺子的袁老板,奴出去一打听便知道了。” 袁纺的绸缎铺,不,应该说周家那几间绸缎铺花色新颖,质量上乘,在当地颇有名气。袁纺生意往来频繁,能打听到他的住处并不奇怪。 他便没有起疑,将觉慧搂在怀中笑道:“为何不等我去找你?” 觉慧脸色微红,低头道:“袁老板腰缠万贯,自然不缺女人,哪知您还会不会来找奴呢?” “心肝,有你珠玉在前,我还看那些俗物作甚?”袁纺说着抬起她的脸,四唇相贴,舌头绞在一处,吮咂有声。 觉慧叫他吻得面红耳赤,帽子掉在地上,长发披肩,更显俏丽。 袁纺双手解开她的衣带,见那灰扑扑的缁衣里穿的竟是玫红色棉布肚兜,上面绣了一对戏水鸳鸯,裹着一对馒头似的r,倒是香艳得紧。 两人上了床,觉慧将两段新藕似的小腿架在他大腿上,袁纺把玩着那软玉般的皮肉,心中暗道同样是女子,偏有的这般千娇百媚,有的那般不堪入目。 他低头亲吻她大腿内侧的细腻肌肤,觉慧触痒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袁纺口鼻靠近她私处,只闻得一股幽幽香气,甚是催情,不由舔了舔那两瓣幼嫩的花唇。 觉慧受惊似地往后一缩,道:“相公不可,此处腌臜得紧。” 袁纺按住她的双腿,笑道:“卿卿这处香甜可口,哪里腌臜了。” 觉慧粉颈低垂,轻声道:“相公休要说这些话,羞人答答的。” 袁纺见她做着风月营生,还娇羞如处子,愈发爱怜,张口含住她穴口的花珠吮吸。觉慧自是快活,双腿绷直了,口中咿咿乱叫。 弄至她潮吹,袁纺咽下一大口花蜜,抬起头来,唇瓣水光潋滟,下巴上也是一片湿漉。 觉慧看着他,眼中柔情涌动,伸手解开他的裤子,将那紫黑粗壮,热意腾腾的物什捧在素白的掌心里,小脸贴上去,摩挲了几下。 她张开檀口,伸出粉色的舌头舔弄龟头。袁纺眯起眼睛,马眼里渗出清液,被她舌尖一转,舔了去。 袁纺看得眼热心热,那物愈发粗壮了一圈,将她一张小嘴填满塞实。 觉慧吞吐了几个来回,花穴里兀自地流水,将褥子洇出了一条水痕。 袁纺知道她穴内空虚,笑着从她口中抽出湿淋淋的阳具,来喂她下面这张小嘴。 两人喘息交错,越来越急。 袁纺掐紧美人腰窝,疾风骤雨般的捣弄将她送上高潮,自己也丢了阳精,几声粗喘后,满脸餍足之色。 觉慧在他怀中躺了一会儿,便要回去。袁纺留她过夜,她执意不肯。袁纺只好作罢,开箱子找出一匹上好的大红苏罗送给她。 觉慧笑道:“这么好的料子,奴也穿不上,相公还是收着罢。” 袁纺道:“怎么穿不上?穿给我看就是了。” 觉慧不知怎的,脸色一黯,笑容有些勉强道:“奴不善女红,别糟蹋了好东西,还是算了罢。” 袁纺没再说什么,却将那匹苏罗交给裁缝做了一套衫裙,又买了几样首饰,这日吃过午饭,一并带上去了水月庵。 进了大门,只听一片莺声笑语,原来是几个尼姑坐在院子里闲聊,见着袁纺,都拿眼睛盯着他看,一点不知避嫌。 袁纺上前作揖道:“敢问几位仙姑,觉慧在么?” 众尼看着他腰间的钱袋,都不说话。 袁纺会意,刚拿出一吊钱便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尼姑抢了过去,笑嘻嘻道:“施主,我们这里有,圆慧,并没有一个觉慧,您是否记错了?” 袁纺怎么会记错,然而众尼都说没有,他心中奇怪,也无可奈何,便要告辞。 众尼见他有钱,哪里肯放他走,将他围在中间,你拉我扯,还有的去抢他手中的锦盒。里面装着送给觉慧的衣服首饰,袁纺紧紧抱住不放。 一个尼姑笑道:“施主,难道我们都不及那觉慧美貌么?” 袁纺恼了,冷冷看了她们一圈,道:“你们几个给她提鞋都不配!” 话音刚落,一阵y风平地而起,几个尼姑遍t生寒,只听咣当一声,大雄宝殿的匾额掉了下来。众尼吓了一跳,不由松开手,袁纺趁机逃脱出来。 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奇怪,觉慧若是水月庵里的尼姑,其他尼姑为何不知道她?若她不是水月庵的尼姑,为何要骗他? 到了晚上,觉慧来道:“听说相公白天去庵里找奴了?” 袁纺道:“是有此事,不过我问几个尼姑,她们都说没有你这个人。” 觉慧道:“奴与她们关系一向不好,难怪她们如此说了。” 袁纺想想也是,觉慧姿容出众,难免遭人妒忌,于是不再放在心上,拿出衣服首饰,道:“你说你不善女红,我便叫人做了,你穿上试试。哪里不合,我再叫人去改。” 觉慧怔了怔,伸手抚摸着衣料,道:“相公何必如此费心?” 袁纺道:“你不晓得,我家中那位容貌无盐,每每看她锦衣华服,我都想这衣服若是穿在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身上,该是怎样的风采?如今我得了你这样的美人,自然想好料子都送给你做衣服穿。” 觉慧红了眼圈,低头轻声道:“奴身份低贱,不值得相公如此厚待。” 袁纺道:“怎么不值得?你是我心中的嫦娥,只恨没有月宫给你住,天衣给你穿。” 觉慧落下两行清泪,道:“奴穿不上这衣服,因为……因为奴并非活人。” 袁纺呆了半晌,缓缓转头看向墙面,这时才发现明明灯前站着两个人,墙上只有孤零零的一片影子。 是他的影子。 -- 【十样锦】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上) 袁纺寒毛直竖,后退数步,神情惊恐道:“你……你是……” 他不敢说出那个鬼字。 觉慧哽咽道:“奴本是江州知府之女,小字锦娘,十六岁时被贼人玷污,父母以为家门不幸,将奴送到水月庵带发修行。奴在水月庵不到一年便染病而亡,他们也不愿来收尸,还是当时庵里一位师太看奴可怜,置办了一口薄棺,将奴埋在水月庵的后山。奴成了孤魂野鬼,却不明白,奴有何错?被人玷污难道也是奴的错么?” 袁纺战战兢兢,一言不发。 觉慧抹了把脸上的泪,凄然道:“承蒙相公厚爱,奴感激不尽,往后不会再来打扰,告辞了。”说罢,深深看他一眼,化风而去。 袁纺瘫坐在地,好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满身冷汗浸透了衣衫。 原来她是鬼,难怪那些尼姑不知道她。 袁纺不敢熄灯睡觉,就在灯下坐着,细想她的生平,又觉得十分可怜。 过了两日,他来到水月庵后山,只见坟头林立,大多连墓碑都没有,只插了块牌子,难以辨认哪一座是觉慧的。 踌躇之际,一只乌鸦在他头顶盘旋三匝,停在一座坟头上。 袁纺料想这便是觉慧的坟,将那套苏罗衣衫在坟前烧尽了,举杯祭道:“卿虽为鬼,我心依旧。思卿如狂,盼再续前缘。”说罢,俯首作揖而去。 是夜,觉慧穿着那身衣裳,容光焕发地来到袁纺房中,盈盈下拜道:“蒙君不弃,今后愿为奴婢,媵御无悔。” 袁纺看她红衣黑发,衬得雪肤晶莹,星眸生辉,娇艳更甚从前,不由喜出望外,将她揽入怀中,亲吻香泽。 两人温存一番,便宽衣解带,共赴巫山。自此纵欲无度,几乎夜夜欢好。眼看袁纺气色渐差,觉慧心知是自己的缘故,也常劝他节制。袁纺沉迷女色,置若罔闻,便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谢云衣弄清事情始末来去,心道原来这人并非不知自身沾染鬼气,只是决心要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了。 如此一来,就算帮他也得不到供奉。 外面天色已暮,袁纺犹在熟睡,谢云衣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主意。她剪了一片纸人藏在袁纺房中,便离开这座宅邸,驾云回了琅琊山。 坐在花园里吃了几杯酒,看着头顶的一千盏灯,谢云衣不禁发愁。 也不知元尧上仙那宝贝徒弟是谁,已经有了多少供奉。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叫她片刻不得安宁,倒不如真刀真枪,实实在在b上一场。就是输了,也心服口服。 “好端端的,b什么供奉。天帝天后这两口子真是没事找事。” 谢云衣自言自语,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道:“好啊,躲在这里说帝后的坏话,叫我捉住了罢!” 谢云衣转头,看见姐姐半透明的身影,讪笑两声,道:“阿姐怎么来了?莫不是帝后又改主意了?” 谢云澜摇了摇头,神仙不得随意下凡,这只是她的一缕神识化形。 “那就是元尧上仙的徒弟出事了,对不对?”谢云衣满眼期待。 谢云澜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戳她的额头,道:“想什么好事呢?我来是告诉你,我知道元尧的徒弟是谁了!” 故意吊谢云衣的胃口,谢云澜在石凳上坐下,手托香腮,一双美眸看着她不说话。 姐妹俩眉眼相似,看起来却是两样的感觉。姐姐仪态万方,举手投足透着美人的慵懒,是牡丹开到了极致,妹妹青涩未退,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谢云衣急道:“到底是谁!阿姐你快说罢!” 谢云澜道:“茅山道观,你知道么?” 谢云衣道:“这地方谁不知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茅山道观少说也有几百道士,该不会这么巧罢,谢云衣暗想。 谢云澜道:“这徒弟是元尧飞升前收下的,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据说资质不凡,年纪与你差不多,只因他是元尧的徒弟,与观主段紫艳同辈。元尧这个闷葫芦,平日难得听他说一句话,为了他的事竟然求见天帝好几次。我看这不像是他的徒弟,没准儿是他的私生子呢。这种表面清高的男人,背地里大多风流得很。也不知这孩子的娘……” 谢云衣听她越扯越没边,打断道:“阿姐,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叫什么来着?”谢云澜蹙眉想了一阵,道:“我给忘记了,反正他姓管,多管闲事的管,你去茅山道观问问就知道了” 谢云衣目光凝滞,神情有些僵硬。管……怎么真就这么巧呢? 谢云澜没有留意她的异常,兀自说道:“虽然知道他是谁,也不能做什么,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明白么?” 见她没反应,伸手一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云衣,你可千万不能输给这姓管的小道士,阿姐已经和人打了赌,若是姓管的小道士赢了,就去偷一条元尧的亵k。虽然这对阿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毕竟面上无光,所以你务必争气!” 谢云衣点点头,谢云澜又叮嘱了她几句,化光而去。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十样锦】这才是人生难预料( 天还黑着,谢云衣也不便去茅山打探情况,只得忍着满腹好奇,打坐到天亮,便离开洞府,驾云前往茅山。 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下方崇山峻岭,涧水曲折多弯绕,峰峦层聚如波涛。云深雾遮,叠叠千条红雾绕,飘飘万道彩云飞。真是个仙山福地,蓬莱仙境。 再看那山间楼阁重重,宫殿森然,气象不凡,恍如神仙居处,不消说,便是茅山道观了。 谢云衣变作一个样貌清秀的书生,拾阶而上。一个小道士拿着一只青瓷罐子走出山门,迎面而来。 谢云衣道:“小道长,敢问宝观可有一位姓管的道长?” 小道士站住脚,微微打量她一番,道:“有的,他是小道的师叔,不知施主为何找他?” 谢云衣听他这话,好像只有一个姓管的,又不死心道:“你这位管师叔叫什么名?” 小道士道:“管师叔名重烟,他道法高绝,嫉恶如仇,施主若是想找他降妖除魔,那可是找对人了。不过他今日并不在观中,施主……” 谢云衣打断他的话,道:“除了他,还有没有人姓管?” 小道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伙房切菜的师傅也姓管,其他再没有了。” 元尧上仙的徒弟当然不可能是伙房切菜的师傅,如此说来,她飞升之路上的绊脚石还真就是管重烟。 造化弄人啊,当初就是看他修为不凡,模样清俊,才夺了他的元艳,消除了他的记忆,本以为此生不复相见,哪曾想在这儿等着呢。 小道士见谢云衣兀自出神,叫了她一声。谢云衣回过神,道了声谢,转身下山去了。 小道士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奇怪,忽然想起来师父还等着泉水煮茶,急忙去泉边装了一罐水,返回师父所在的空翠堂。 刚进门,便听见师父道:“三弦,怎么去了这么久?害你师叔回来连口热茶都没有。” 这名叫三弦的小道士正是观主段紫艳的徒弟,他吐了吐舌头,向屋里一看,见师父对面坐着一名穿蓝色宽袖道袍的年轻人,惊喜道:“小师叔回来了!” 这年轻人便是管重烟,只见他面白如玉,目似寒星,两片薄唇不点而红,生得十分清俊。 元尧上仙飞升前共收了六名弟子,段紫艳最大,管重烟最小。 炉上煎着茶,三弦凑到他身边,拿引炉子的芭蕉扇替他扇着风,笑道:“小师叔,你这次去刘家村,遇到的是什么妖怪?厉害么?” 管重烟道:“是一只狼妖,修为一般,倒是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对蛇妖,都有些本事,那公的被我杀了,母的逃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段紫艳道:“这是它们的内丹,师兄收好。” 段紫艳接过玉瓶,也不打开看,哟了一声,道:“这蛇妖快有千年修为了罢,好重的煞气,也不知吃了多少人,喝了多少血。蛇妖记仇,你再出门可要当心那母蛇妖来找你报仇。” 管重烟嗯了一声,又从袖中拿出一只匣子,递给三弦道:“给你的。” 三弦接过匣子,只觉触手冰凉,便问道:“小师叔,这是什么好东西?” 管重烟道:“蛇皮,你不是说你屋里蚊虫多么,将这个放在屋里,又驱虫又凉快。” 三弦最怕蛇了,闻言手一抖,险些摔了匣子,结结巴巴道:“多……多谢小师叔关心,这……这么好的东西,小师叔还是自己留着用罢。” 管重烟道:“这有什么可怕的?” “还说别人,你小时候不也很怕蛇么?”段紫艳笑着从三弦手中接过匣子,道:“我屋里蚊虫也多,这个给我了。” 三弦松了口气,满是冷汗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茶炉子呼呼地响,水开了,他泡了两盏茶,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好奇道:“小师叔后来是怎么不怕蛇的?” “长大了,自然就不怕了。”淡白色的水雾后,管重烟神情淡漠,眼中却闪过一丝y翳。 段紫艳看看他,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喝了口茶,悠悠道:“是啊,师弟自从破了童子身,便不再怕蛇了,真的是长大了。” “师兄!”管重烟霍然站起,狠狠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三弦挠了挠头,不解其意道:“师父,破了童子身,便不怕蛇了?” 段紫艳哈哈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十样锦】锦屏人看韶光贱(上) 虽然知道了绊脚石是谁,谢云衣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去搬开他,只好先去争取供奉。 她猜那名叫锦娘的女鬼很快便会去找袁纺,离开茅山,便没有回洞府,直接来到湖州府。 袁纺是入赘的女婿,他的夫人周氏自然还住在娘家。周家是当地有名的丝绸商,宅院盖得颇为气派。刚用过午饭,周氏正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 她t态微丰,皮肤偏黑,小眼睛,塌鼻子,的确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纵然满头珠翠,遍身绫罗,也不能为她增色几分。 “母亲,您看这白牡丹开得真好。”她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呖呖宛若莺啼。 周母看着那一丛粉雕玉琢的白牡丹,含笑点了点头。周氏伸手折了一朵开得最好的,替她簪在发上。走了一会儿,周氏扶母亲到亭子里坐着。 侍女端来茶和点心,周母吃了半块酥饼,道:“你相公去梧州半年多了,你去看看他罢。” 周氏道:“我何尝不想去呢?只是他说那边不b家里,怕我去了受委屈,说他有了空闲便回来。” 周母笑道:“他心疼你自然是好的,我就怕他在外面招惹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周氏道:“母亲,相公他不是那样的人。” 周母道:“你啊,别太实心眼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靠得住的只有孩子,你早日与他生个孩子,咱们周家有后,我也安心。” 周母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周氏脸上一红,吃茶不语。 谢云衣隐身在旁,心道:这傻女人,还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正经货色,殊不知他拿着你家的钱讨好女鬼呢。 母亲回房后,周氏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满园春色,心中甚是落寞。 她喜欢听戏,自己也会唱两句,见园中无人,便曼声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不想一个小厮这当口走进来,听见这段缠绵旖旎的《皂罗袍》,怔怔地看着亭子里。 周氏一回头,看见这小厮立在树下,把脸羞得飞红,疾步走回房中,心还砰砰地跳。 她坐下吃了两口茶,才好些,眼前忽然多出一名美貌少女,登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连退三步,颤声道:“你……你是谁?” 谢云衣在椅上坐下,道:“你不用怕,我是地仙,不会害你的。” 周氏仍然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厉害,道:“不知……不知仙姑降临,有何贵g?” 谢云衣道:“我来是为了你相公的事,你相公袁纺在梧州做买卖已半年有余,对否?” 听她提到丈夫,周氏神情变成另一种紧张,道:“不错,我相公他怎么了?” 谢云衣道:“他与一名叫锦娘的女鬼相好,已经鬼气缠身,命不久矣。” 周氏满眼不可置信,谢云衣道:“这锦娘是水月庵里的尼姑,死了好些年了,你相公听说水月庵里的尼姑做皮肉生意,便去那里转悠,遇上这女鬼,把她当个宝贝。明知是鬼,也舍不得丢开手,又是烧衣服又是烧纸钱。夜夜风流快活,好家伙,连命都不要了。” 她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地将锦娘与袁纺的事说给周氏听,也不管这妇人一时间能接受否。 周氏僵立在门边,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她口中的丈夫是如此陌生,好像在听别人的事。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少女所言非虚,却好像面临一头猛兽的轮廓,下意识地转身想跑。 谢云衣说了半日,天都黑了。 恰好这时纸人传来消息,她见周氏还不大相信的样子,一把捉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看看他。” 周氏不想去,可哪能挣得过她,出了房门,只觉脚下生风,身子一轻,便飞上高空。 ----------------------------------------------------------------------------------- 祝大家圣诞快乐!新文打滚求珠珠,求收藏! -- 【十样锦】锦屏人看韶光贱(下) 眼看路人车马,房屋高楼都变成脚下微缩的景观,周氏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尖叫。 谢云衣不管她,将云驾得飞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袁纺住处。脚刚沾地,周氏胃里翻江倒海,跑到一边,吐得昏天黑地。 谢云衣在旁捂着口鼻,催促道:“快点,不然赶不上好戏了!” 周氏拿手帕擦了擦嘴,直起身子,冷风一吹,头晕目眩。谢云衣将她拉到一扇窗下,窗户开着,里面传出男女暧昧的喘息声。 周氏似魔怔一般,不由自主地看向屋里,丈夫光着双腿立在书桌旁,上身只披着一件雪白的里衣,将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搂在怀中。那女子坐在桌上,纤长的玉腿盘在他腰间,腰肢挺送,迎合着他野兽般的进攻。 她生得真美,一头长发如瀑,杏眼桃腮,粉面含春。身段也是极好的,浑圆挺翘的双乳如两只玉兔跳动不住,上头殷红的乳尖似霜后的朱果,任君采撷,纤腰盈盈不堪一握,臀瓣饱满像成熟的蜜桃,通身上下寻不出一丝瑕疵。 这般尤物,连女人看了都要心动的,何况男人。 屋里灯光很亮,将男人脸上的情欲照得分明,寻遍记忆,她从未在这张熟悉的脸上看见过如此浓重的情欲。每回行房,他都不喜点灯,本以为是难为情,原来并不是。 阳具在泥泞间抽插,带出一缕一缕的春水,顺着桌沿滴下。 觉慧十指纤纤,搭在袁纺背上,猛一下被他捣入宫口,疼痛地叫了一声,指甲尖陷进他的皮肤里,喘息道:“相公,轻点……” 不知是沉溺于肉体的快感,还是病入膏肓,袁纺的目光有些涣散,下身动作却是凶狠,啪啪地撞击着她。 周氏看着他们,看着这片大好春光,心坠冰窖,冻得僵冷生y。 阳具深深楔进蜜巢,颤动着射出热流,觉慧一声娇呼,四肢抽搐,紧跟着也到了高潮,春水如洪冲洗着龟头,与精液混合被阳具堵在里面。 袁纺喘着粗气,将她抱紧,喃喃道:“锦娘,你若是我的妻子,该有多好。”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窗外周氏的心上。她恍惚听见一声脆响,自己的心像冰块一样裂开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罢!”谢云衣侧头见她脸色苍白,道:“你也别担心,有我在,定保你丈夫平安,不过……” 话未说完,周氏身子晃了一晃,向后倒去。 谢云衣一把扶住她,见她晕过去了,为这人类女子的脆弱叹了声气,自言自语道:“一个人不好么,非要成亲。” 周氏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帐顶,竟以为做了场梦。然而目光偏移,她看见坐在椅上的少女,便知道这不是梦。 夜深,屋里并未点灯,少女的眼睛在黑暗中金光流转。 “你好些了么?” “嗯。” “那我便接着说了,你丈夫还有救,只要你给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我便赶走那女鬼,让你丈夫忘记她,回到你身边。” 凡人女子向来以夫为天,谢云衣觉得她一定会答应的。 周氏低着头,葱管般的指甲刮过被面,沉默片刻,轻声道:“好,如此甚好。” 见她果真答应,谢云衣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可怜她了。 这男人贪图周家的财势,却嫌弃周氏的容貌,挥霍着周家的钱去追逐美色,将妻子冷落在家,就算抹去记忆,本性难改,要他还有何用? 然而对方已经选择接受,这话她也没必要再说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息事宁人,对于俗世中的女子而言,总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大费周章换个男人,一心一意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虽非俗世中人,谢云衣并不混沌,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而周氏自然更明白了。 谢云衣离开后,周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生气,难过,似乎都不是主要的,她想了很久,想到天明,才发现这种感觉好像一块放久了的肉,明知变质了还要吃。 恶心,对,就是恶心。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十样锦】一枝红杏出墙来(上) 袁纺睡着后,觉慧轻轻从他怀中挣脱,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刚刚下过小雨,地面潮湿,一名白衣少女撑着红伞立在不远处。觉慧看见她,微微一怔,变了脸色,化风便逃。 “想跑?”谢云衣将红伞掷向半空,觉慧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入伞中。 收了伞,谢云衣道:“念在你身世可怜,我送你去投胎,你若有良心,记得以后给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 一道水痕顺着伞柄流下,是觉慧的眼泪。 谢云衣叹气道:“痴男怨女,要不是天帝吃饱了撑得慌,谁管你们的闲事。” 将觉慧送走,谢云衣抹去了袁纺对她的记忆。 袁纺身体已是十分虚弱,这日竟晕倒在铺子里。周氏正好借机对父母说让他回来调养,周父便派人来顶替了袁纺大掌柜的位置,让他赶紧回去。 袁纺回到家中,周氏便在耳房点起一盏长明灯,对谢云衣千恩万谢。 谢云衣看见那一簇明亮的灯火,方有几分欢喜,从袖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她,道:“你相公鬼气侵t已久,寻常药石无用,这颗培元丹你尽早给他服下。” 周氏用油纸包了,收起丹药,再次道谢。 谢云衣回到洞府,见花园里那一千盏灯中果然亮起了一盏,那点零星的光亮在其他九百九十九盏灯的映衬下,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呢?也不知管重烟那边怎么样了。 周氏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丈夫,想起他与那女鬼媾和的样子,一阵阵作呕。丫鬟端着煮好的参汤走进来,将托盘放在床头,清苦的香气弥散开来。 “相公,醒醒……”周氏柔声呼唤,用手帕垫着手推了推他。 袁纺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聚焦,没精打采道:“怎么了?” 倘若自己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他想必不会是这般神态罢。周氏不由这样想,微笑道:“参汤煮好了,趁热喝罢。” 袁纺不想看见她这张脸,见她端起碗,要喂他的样子,闭上眼睛,摆了摆手,道:“放着罢,待会儿我自己喝。” 周氏语气满是自责道:“相公这个样子,都是妾身照料不周,不看着你把汤喝了,妾身怎么放心?” 袁纺为了打发她走,只好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几口喝光了。周氏舒展眉头,笑了一笑,拿手帕替他擦了擦唇角的汤汁,起身离开了。 袁纺看着她臃肿的背影,叹了声气。 若不是家道中落,他何至于入赘周家,看人脸色,忍受妻子的粗鄙容貌? 周氏走到房门,拐了个弯,便将手帕丢在了草丛里。 不远处有个小厮在搬动廊檐下的花盆,周氏走上前,发现就是那日在院中听见她唱戏的小厮。他脸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很好认。 周氏转着手腕上冰凉的翡翠镯子,立在阴影里看他半晌,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听见她的声音,很是一惊,手里的花盆险些摔了。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旋即低下头道:“小的叫同安儿。” “同安儿。”周氏向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同安儿趋步近前,也不敢靠得太近,站在三五步外。午后天气暖,花香混着周氏身上的脂粉香,一阵阵往他鼻子里钻。 “那天,我唱的戏,好听么?” 同安儿心头一紧,盯着她鹅h裙裾下的大红鞋尖,结结巴巴道:“好,好听。” “有多好听?” 同安儿想了想,道:“b春笙楼的凤仙姑娘唱得还好听。”忽觉这话不妥,忙解释道:“小姐金尊玉贵,与那些戏子自然是不同的。” 周氏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咯咯笑了。同安儿在她的笑声中,脸变的和她的大红弓鞋一个色。 “那你今晚到我房里来,我再唱给你听。”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同安儿头顶,呆了片刻,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周氏毫无羞耻之色,在小厮惊异的注视下,她又笑了起来,平平无奇的脸孔竟像抖落一层蒙尘,透出几分阳光,悉数照进了小厮同安儿的眼。 是夜,同安儿前所未有地认真洗了个澡,几乎搓下一层皮来,换了一身最t面的衣服,闻了又闻,确认身上没有一点异味,才满怀忐忑地摸黑向小姐房中走去。 半路经过姑爷养病的书房,里面传出几声咳嗽声,听得同安儿心惊肉跳。 他觉得小姐疯了,自己也疯了。 小姐房中亮着灯,房门虚掩着,露出一道晕h的光斜斜地照在地上。同安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伸手推了一下房门,吱呀一声,竟是那样响。 周氏坐在妆镜前,回头看了一眼,道:“进来罢。”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十样锦】一枝红杏出墙来(下)百收加更 她穿着一身粉色绣花戏服,梳着水鬓,上了妆,一双眼睛描得斜飞入鬓,竟好像换了个人。 同安儿呆呆地看着她,她站起身,甩了甩水袖,道:“小时候我便喜欢唱戏,若是生在穷人家,我便去戏班子学艺了。”抬手摸了下脸,自嘲道:“不过我这个模样,只怕人家也不要。” 同安儿忙道:“不,小姐美得很!” 周氏转脸看着他,目光闪动,起身走到他身前,牵住了他的衣袖。同安儿飘飘然地随她走到圆桌旁,被她按着肩膀坐下。 桌上有酒有菜,周氏吃了一杯酒,用银箸敲着碟儿,唱了一曲《懒画眉》。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同安儿听得心醉,那目光亦是痴迷的。 周氏忽然抱住了他,他动也不敢动,只觉两片柔软的唇瓣覆上了自己的唇。沾着酒香的舌头舔过唇缝,他不觉张口含住,尝到了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便用力吮吸起来,双手不知何时箍住了她的身子,体内似有一把火愈烧愈旺,那话儿在裤裆里挺立。 她的手那样软,顺着胸膛滑下去,没骨头似的,隔着裤子覆在那话儿上。那话儿愈发硬了,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同安儿感觉冒犯了她,羞愧地低下头。 周氏手指描摹着他那话儿的形状,笑道:“好宝贝,b他的大多了。” 同安儿闻言,心中涌起一阵得意,胆子也大起来,按住她的手,贴着那话儿摩挲了几下。周氏咯咯笑起来,两腮越发晕红。 同安儿把心一横,将她抱起,去了床上。这小厮不过十五六岁,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解她衣衫时紧张得满手是汗。 玫红色的绸缎兜衣映入眼帘,上面绣着翠绿的荷叶,两只戏水的鸳鸯,极是鲜亮。同安儿做惯粗活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她的肌肤像抹了油般光滑。 小厮的手粗糙滚烫,带着汗水的潮湿,如此异样的触感对周氏来说,分外刺激。她伸手解了他的衣裤,那物弹跳出来,粗长深紫的一根,棒槌似的。 周氏握住那肉棒,含笑问他:“知道怎么弄么?” 同安儿点头,感觉不够,又答了声:“知道。”浑似被先生提问的学生,又把周氏逗笑了。 她一笑,他更紧张,分开她的双腿,急于表现地低下头,去亲吻她腿心里的花唇。 周氏一怔,下面四唇相接,酥麻如电漫涌全身,他的舌头找到孔隙,往花穴中去,将里面搅得泥泞。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身子似被浪潮托着举向高空。涓涓花蜜流入他口中,他吞咽着,吮吸着,几乎将她的魂吸走。 “啊……”她在他的侍弄下呻吟浪叫,一时到了高潮,春水急涌,喷了他满脸。 他直起身子,擦了把脸,颇有几分邀功的神色,问道:“小姐,舒服么?” 周氏点了点头,道:“用你下面那根东西进来捅一捅,便更舒服了。” 这话浑似浇在火上的一勺油,同安儿欺身而上,双手托起她的两瓣t,那物抵住花穴,挺进尚在蠕动的甬道。这无比销魂的滋味叫他忍不住一捅到底,好在足够湿滑,周氏还能承受。 第一回不太持久,弄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泄了阳精。 同安儿食髓知味,舍不得走,用那物堵着她的穴儿,解开她的兜衣,肉弄着那一对饱满的乳肉。 周氏t态丰满,这对乳儿自然不小,且是全身上下最白净的地方,同安儿把玩半晌,那物在x中再度硬挺,便就着精水又抽插起来。 周氏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本就好听的嗓音这时听来更加勾人。 弄到天明时分,周氏精疲力竭,同安儿也尽了兴,仔仔细细替她擦干净身子,盖上被子,方才离去。 周氏睡了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穿衣梳洗了去书房探望丈夫,神色间别有一番得意。 袁纺哪里看得出来,自此她与同安儿夜夜通j,风流快活,袁纺却日渐病弱委顿,不过两月有余,已是滴水难进,奄奄一息。 周父周母都安慰周氏,说要准备后事,不然天气热,只怕来不及。 周氏在父母面前哭成泪人,最后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求珠珠啊求珠珠 -- ⒫ο①➑M.cοм 【十样锦】贞洁烈女我周屏 周父周母急忙叫来大夫,大夫把了脉,却道周氏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两个月前,袁纺刚回来,虽然身体虚弱,并非不能行房事,故而除了知情人,无人多想。周父周母悲喜交加,悲的是这孩子见不着自己的父亲,喜的是周家总算有后。 周氏醒来,一帮人围着她,周母坐在床畔,握着她的手,怜爱道:“屏儿,你有身孕了。” 周氏一愣,满心欢喜,因为这孩子是她用来报复丈夫最有力的工具。 她抚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机锋,面容悲戚,哽咽道:“这孩子为何要这个时候来?” 周母安慰道:“屏儿,莫难过,就是袁纺他……还有爹娘呢,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养个孩子也绰绰有余。” 周氏道:“母亲,孩子的事我自己告诉他。” 周母点点头,又宽慰她半日,方才离开。 丫鬟端来一碗刚煮好的燕窝,根根透明的燕丝浮在雪白的牛r上,用青瓷盏盛着。周氏拿起小银勺,吃了半碗,用手帕擦了擦唇角,起身出门。 正午的阳光透过碧绿的窗纱照进书房,素白床帐内躺着瘦得皮包骨的袁纺,乍一看浑像一具尸体。那股将死之人的腐朽之气,连香炉里的熏香都掩盖不住。 袁纺自知命不久矣,恍惚间看见一个白影靠近,还以为是无常鬼来锁魂了,定睛细看,是周氏穿着一件织银牙白梅花纹的立领斜襟长绡衫立在床边。 或许是要永别的缘故,袁纺此时看她并没有那么厌恶,甚至有些亲切。 “你来了,我的后事都准备好了么?”他带着笑意问道。 周氏不作声,袁纺抬眼看着雪白的帐顶,道:“也不知为何,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周氏拉了一张圆凳坐在床边,道:“三个月前,有位姓谢的姑娘告诉我,你在梧州被一个女鬼迷住了,为了让你回来,我请谢姑娘施法让你忘记了那女鬼。” 袁纺闻言,满眼吃惊地看向她。 “你鬼气侵t已久,谢姑娘说寻常药石无用,给了我一颗培元丹。”周氏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 袁纺看见纸包里的丹药,黯淡的眼睛里顿生两簇光亮,上半身倾向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枯瘦如柴的一只手,道:“你……你怎么不早点给我!快!快给我!” 周氏拿着丹药,离他的指尖只有一寸距离,这一寸忽然变成了生与死的距离。 袁纺恼怒起来,道:“你这个毒妇!丑八怪!”说着挣扎下床,却摔在地上站不起来,一个劲儿地喘粗气,喉咙里似有一个风箱。 周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知道我为何不给你么?因为恶心,一想到你要活着继续做我的丈夫,我便恶心得睡不着觉!你明知会死,也要和那女鬼媾和,我为何要救你!就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呸!” 她一口啐在地上,道:“你嫌我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到我家来,只剩一身皮罢了。我家好吃好喝好穿地供着你,给钱给你去做买卖,你却在外面图风流?狼心狗肺的东西,死在这里,我还嫌你脏了我家的地方。” 袁纺听了这番话,气得手指着她,艰难地说了几个你,只说不出后面的话。 周氏忽然走上前,将他扶到床上,温柔地一笑,执起他的手覆在小腹上,道:“相公,我有身孕了。” 他们夫妻大半年未行房事,袁纺一怔,岂不知这孩子不是自己的,瞪圆了双眼。 怒火到了极点,他却大笑起来,笑得一副枯枝朽木般的身子骨几乎散了架,道:“好,你好得很!”说完这话,便断了气。 周氏望着他满是怨毒,没有闭上的双眼,轻启朱唇唱了一段《武家坡》。 “我父在朝为官,府下的金银堆如山。本利算来该多少?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我进相府对父言,嘱咐家人把你传。将你送到官衙内,打板子,上枷棍,管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的难。” “军爷说话理不端,欺人犹如欺了天。武家坡前你问一问,贞洁烈女我王宝钏。” 唱罢,抬手合上了他的眼—— 这个单元结束啦,下午再更一章,让小管道长早点上场。话说《武家坡》真的很好听,我是京剧迷。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青裙玉面初相识(上) 却说谢云衣惦记着管重烟那边得了多少供奉,这日便又来到茅山道观。恰好三弦去后山采药,被谢云衣看见,记得上次他说他是管重烟的师侄,于是心生一计。 段紫艳嘱咐三弦采一株紫金草回去,这紫金草素来生在竹林里,竹林多蛇。三弦知道师父是在锻炼自己,哭丧着脸站在竹林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迈出脚步,走了进去。林中y凉,地上盘生的竹根浑似一条条青白相接的蛇,三弦心惊胆颤地环顾四周,发现一株紫金草,急忙走过去摘下,飞也似地跑出来,劫后余生般长喘了口气。 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忽觉后颈一痛,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谢云衣拍了拍手,将这小道士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偷看了他的记忆,拿起那株紫金草,变成他的模样,去了空翠堂。 段紫艳正和师弟宋思远坐在屋里说话,宋思远道:“师兄,上次你说师父有意让小师弟去天庭,这事怎么样了?” 段紫艳道:“本来是挺顺利的,只是没想到天后把这空缺许给了别人,如今帝后两厢为难,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宋思远忙问道:“什么法子?” 段紫艳笑道:“帝后给了小师弟和那一位各一千盏功德灯,谁先得到一千份功德,这空缺便是谁的。” 谢云衣走到门口,听见这话,便站住了脚。 宋思远道:“b功德?那小师弟不是赢定了!咱们把道观的香火都记在他名下,一千份功德,不用一个月便有了嘛!” 谢云衣大惊,她怎么忘了,茅山道观本身就是受人供奉,有香火功德的! 这个b试根本不公平! 段紫艳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小师弟不同意,他要自己去攒这一千份功德。”说着向外面看了看,道:“三弦,你怎么不进来?” 谢云衣定了定神,走到屋里,将紫金草奉上。 龙族擅变化,蜃属龙族,谢云衣修为又高,段紫艳和宋思远竟都未看出端倪。 段紫艳道:“放着罢,你去做功课罢。” 谢云衣答应了一声,退出空翠堂,便来到管重烟住的流风阁。流风阁是半山腰上一座的庭院,朱墙黛瓦,汉白玉阶,有一脉泉水自院中流过,四周栽了几株高大的凤凰木,这时节正开着火红色的花。 树下剑光霍霍,一人身姿矫若游龙,手中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谢云衣看得怔住,一百多年不见,这小道士不但长得更俊了,修为竟已到这个地步。看了一会儿,心痒手痒,恨不能上前与他切磋一番。 管重烟自然看见她了,只当是三弦,收住剑势,道:“过来。” 谢云衣走近他,他把剑递了过来,道:“与我过几招。” 谢云衣正有此意,便接过他的剑,道:“小师叔,你可要手下留情。” 管重烟折了一截竹枝为剑,让她三招。 谢云衣道:“小师叔,接招!”说罢,平平一剑向他刺去。 这一剑正是茅山剑法中的倦鸟归林,她如何会使?说来话长。原来当年管重烟化神渡劫,被九重天雷劈成重伤,昏迷在野外,叫谢云衣遇见,便捡了回去。 谢云衣帮他疗伤,累了便显出原形睡在他身边。 小道士醒来看见一条b自己大腿还粗的蛇盘曲而眠,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大叫有蛇! 蛇被惊醒,睁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却是金色的瞳孔,腮边有张开的肉翅,头上有角。 小道士意识到它并不是蛇,然而恐惧丝毫未减,战战兢兢,几欲晕厥。 一道白光闪过,那满身鳞甲,面目狰狞的畜生变成一个唇红齿白,眼若秋水的少女,扬起一双柳叶眉,带着几分不屑之色看着他,道:“我看你修为不俗,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却是个胆小鬼。你看清楚,我不是蛇,我是蜃,笨蛋。” 蜃,龙之亲属,其状亦似蛇而大,有角如龙状,红鬣,腰以下鳞尽逆,食燕子。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卽见,名蜃楼,亦曰海市。 管重烟一百多岁便修炼至化神境,实乃道门难得一见的奇才,头一回被说是笨蛋,还出自这样一个美貌少女之口,不由满脸涨红,垂首小声分辩道:“我知道,就是一时没认出来。” 少女嗤笑,伸了个懒腰,向桌上拿了一只烧j,咬了一口,看看他,撕下一只j翅递给他。管重烟摆了摆手,道:“多谢姑娘,出家人不食荤腥。” 少女扔给他一只桃子,道:“笨蛋,你叫什么名字?” 管重烟看着手里的桃子,无奈道:“我姓管,字重烟,是茅山弟子。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咬了一大口烧j,油汪汪的红唇一张一合,道:“我姓谢,字云衣。”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青裙玉面初相识(下) 谢云衣救了管重烟,管重烟自是感激不已,故而她说要他留下帮忙修复洞府的法阵,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修复法阵非一日之功,一人一妖就这样住在了一起。虽然一个吃素,一个吃荤,一个怕蛇,一个像蛇,他们在道法上倒是很谈得来。大千世界,五行八卦,变幻无穷,有时不知不觉,便会说到深夜。 管重烟从未与一个女孩子如此投机,相处了几日,她的一颦一笑,连同那条总是拖在身后的尾巴都变得可爱起来。 这日切磋剑法,谢云衣与他斗了数百回合不能取胜,便将双腿变作长尾去吓唬他。管重烟一把抓住她的尾巴,按住了她的穴道。 谢云衣没想到他不害怕,只觉那处奇痒无比,止不住笑,笑得花枝乱颤,手上脱力,剑丢在地上,他还不松手。 “小道士,你快松手!”她扑过来揍他,拳头举到一半,便笑倒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捶他胸膛。 她的身子这样软,幽幽香气将他淹没。管重烟心猿意马,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嫣红唇,满脑子都是出家人不该有的念头。 暗自念诵了几句清静经,他松开她的尾巴。谢云衣伏在他穴口,急促地喘息,脸上一片嫣红,眼角闪着泪光。 管重烟自知逾礼,呐呐道:“谢姑娘,对不起。” 大大咧咧的谢云衣却不讲究这些,只奇怪道:“你怎么不害怕了?” “我……”管重烟红了脸,道:“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对她动了凡心,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这日法阵修复完成,管重烟与她在花园中吃酒,见她言笑晏晏,似乎对他也有意,踌躇再三,欲将心意倾诉,不想她脸孔凑近,先吻了上来。 唇舌纠缠间,管重烟头昏脑涨,浑身燥热,她的手解开衣衫,抚上了他的身躯,将体内热意撩拨更甚。 他忍不住去揽她的腰肢,将她压在身下,行欢好之事。 阳具在一片湿热中抽插,快感像狂风中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他在欲海中沉沦,最终释放在她体内。 “谢姑娘……”清醒之后,他看到的却是她伏在他腿间,唇畔牵挂着一缕白浊的模样。 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谢云衣便消除了他的记忆,将他送回道观。 几十年里,他都不知道那次渡劫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元艳没了,且不再怕蛇了。 师兄们总喜欢问:“小师弟,到底是谁破了你的童子身?” 他自是无话可说,隐隐约约觉得与妖有关,从此深恨妖类,尤其是蛇蛟一类。 谢云衣的茅山剑法,正是那段时日与他学来的。 她假扮三弦,便只用了一成力不到,然而剑意不同,难以掩饰。过了数十招,管重烟只觉小师侄精进不少,竹枝上力道加重,挥劈斩刺,速度也加快了。 谢云衣一时忘了形,与他斗得兴起,忽然想起三弦万万没有这般剑术,急忙卖个破绽,后背被竹枝上的剑气划出一道血痕。 “哎呦,小师叔你下手好重!” 他方才的破绽有些刻意,管重烟眉头微蹙,也没有多想,道:“你的剑术精进不少,是我不小心,出手重了。”说着走上前,看了看他背上的伤,道:“进屋我替你上点药。” 谢云衣本是要打探他的情况,便随他进屋。 管重烟拿了药,道:“把衣服脱了。” 谢云衣道:“小师叔,我还是自己上药罢,不劳烦您了。” 管重烟道:“你伤在背上,自己怎么上药?”见他面色扭捏,好笑道:“你又不是大姑娘,害羞什么。” 谢云衣恐他疑心,便把上衣脱了。 管重烟拿的是扶风散,一声没提醒便洒在了伤口上,痛得谢云衣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倒吸了几口凉气,才缓过劲来,龇牙咧嘴道:“小师叔,你干嘛用这么痛的药!” 管重烟道:“扶风散见效快。” 谢云衣暗暗瞪他一眼,将衣服穿好,道:“小师叔,听说有人和你争夺这次飞升的机会,你知道她是谁么?” 管重烟摇了摇头,确实是不知道。 谢云衣道:“那小师叔你现在有几盏功德灯了?” 管重烟道:“大概有两三百盏,我也没有数过。” 谢云衣瞪大了眼睛,两三百盏?这b试不是刚刚开始么?她才有一盏!他为何这么快! “小师叔,我能看看你的功德灯么?”谢云衣心里不大相信。 管重烟伸手一指东厢房,道:“就在那里,你自己看吧。” 谢云衣推开东厢房门,只见里面放着一张龙吞口紫檀木供桌,桌上放着一个鎏金香炉,香烟袅袅。四周灯火辉煌,心霎时沉到了谷底,这少说也有三百多盏! 那一盏盏功德灯上赫然供奉着一副金字牌位,上面写着先父永圣真君之位。 永圣真君?这名号听着有些耳熟,谢云衣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就在这当口,又一盏功德灯亮了起来,那管重烟明明什么都没做,这功德是怎么来的? 谢云衣疑惑极了,又不好去问他,思量再三,剪了一片纸人藏在这间房里,去后山变成段紫艳的样子,叫醒昏睡中的三弦。 “师父?”三弦急忙站起身,道:“师父,我刚刚好像被人偷袭了!” 谢云衣道:“哪有什么人?分明就是偷懒。” 三弦委屈道:“我没有,我明明采了紫金草,不知怎么就睡在这里了。” 谢云衣道:“罢了,回去做功课罢。” 三弦离开,她便化作一道清风离开茅山。回到洞府,却见门口一人正在破解结界,不是弥霄,又是哪个?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以彼道还施彼身(上) “表哥,你怎么又来了?” 弥霄回头看见她,道:“表妹,你又出去找供奉了?” 谢云衣点点头,心里被管重烟那一大片明晃晃的功德灯堵得慌,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弥霄与她走进洞府,道:“表妹,你不开心么?谁惹你了?” 谢云衣道:“表哥,你知道永圣真君是谁么?” 弥霄一愣,道:“永圣真君,不就是三百多年前封印黑海妖域牺牲的那位仙君么?” 谢云衣听他这么一说,便想起来了。 黑海妖域一事需从当今天帝的一桩私事说起,原来一千多年前,天帝下凡与一蛇妖两厢情悦,不知春风几度,那蛇妖有了身孕,诞下一子,取名飞星。天后好妒,忽有一日得知此事,大为恼怒,从此不许天帝再下凡。 天帝被天后看得严,竟有数百年不曾下凡。那蛇妖却是个多愁多病的身,相思成疾,终于熬不过,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其子飞星生下来便是一条金龙,修炼百年,一统凡间妖族,成了妖王。 这位年纪轻轻的妖王深恨天庭,筹划良久,率领十万妖兵攻打上天。一重天失守,二重天失守,短短数月,天庭连失三重天。 位于九重天的帝后大惊失色,天庭兵力不足,不得不向凡间下诏,协助平乱者,无论人妖,皆可飞升。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群雄响应,连妖王手下也有叛变者。双管齐下,天庭总算保住了四重天,然而三重天终究是收不回,于是有位仙君想出了一个主意,封印三重天。彼时妖王与众兵都在三重天,封印三重天,便等于封印叛军。 此计虽好,代价却不菲。封印三重天,需十位上仙以身献祭。天帝权衡再三,采纳了此计。被封印的三重天沉入黑海,便是如今的黑海妖域。那十位牺牲的上仙皆得到追封,永圣真君便是其中之一。谢云衣万万没想到,他是管重烟的父亲。 难怪会想出用b功德这样的方法,天帝分明是偏袒功臣之后。 “表妹,你怎么想起这位永圣真君了?”弥霄奇怪地看着满脸憋屈的谢云衣。 “没什么。”谢云衣走到花园里,坐在石凳上,拿一个白玉大酒海斟了一大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弥霄坐在她对面,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匣,道:“日前父王去瑶池参加蟠桃会,这是大表姐让他带给你的。” 谢云衣打开锦匣,里面是一颗又红又大的蟠桃。这金贵物什,小的吃了身轻t健,大的吃了与日月同寿。以谢云澜的仙阶每次蟠桃会也不过分得一大一小两个,她却要把大的留给妹妹吃。 谢云衣看着锦匣里的蟠桃,心中感动,更不想输了这场b试,叫阿姐面上无光。 弥霄看着这颗蟠桃,却黯然神伤。 龙王仙阶不高,每回蟠桃会只能分得两个小的。他也舍不得都吃了,第一回留了一个给王后,第二回留了一个给长子,这一回留了一个给次子。 弥霄盼了几百年,都没能尝着一口,不免有些失落。 谢云衣看看他,将这颗蟠桃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弥霄一愣,忙摆手道:“表妹你吃罢,我不吃。” 谢云衣道:“让你吃你就吃,少啰嗦。” 弥霄接过那半个蟠桃,眼角微微泛红,道:“还是表妹最好。” 谢云衣住在龙宫时便知道弥霄不受宠,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到大太子和三太子手里,剩下的才轮到他。即便如此,弥霄还要从自己这一份中挑出最好的送给她,故而她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两人分吃了桃,弥霄将那桃核宝贝似的收好,与她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谢云衣在床上一边打坐,一边苦思冥想取胜之法,暂且不提。 却说管重烟在房中看书,忽见一道光影浮现,忙下榻行礼。这光影不是别人,正是元尧上仙。只见他白衣宽袖,乌发在头顶结髻,斜插着一根青玉簪,双眸狭长,鼻梁挺拔,气质出尘,十分俊雅。 “师父,您怎么来了?” “重烟……”元尧上仙忽一蹙眉,道:“你房中为何有一股妖气?” 管重烟愣住,元尧见他一脸茫然,道:“今日有谁来找过你?” 管重烟道:“只有师兄的弟子三弦,除他以外,再无旁人。” 莫非白天的三弦是妖变的?可是他会本门剑法,怎么可能有假? 管重烟兀自奇怪,元尧循着那股极淡的妖气走到东厢房门前,竖起食指挡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推开房门,管重烟见他从供桌下取出一片纸人,不由大吃一惊。 元尧端详着纸人,微笑道:“原来是谢家的小丫头来找你了。”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以彼道还施彼身(下) 谢家的小丫头? 管重烟道:“师父,您说的是谁?” 元尧道:“我正要告诉你,云澜仙子的妹妹谢云衣,便是这次与你争夺飞升之位的对手。” 谢云衣,管重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禁蹙眉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却是一无所获。 元尧道:“谢家姐妹皆是蜃妖,且是西海王后的侄女。谢云澜亦是三重天之战的功臣,故而天后不好不给她面子。妖族女子大多狡黠,蜃妖擅变化,能窃取人的记忆,甚至消除篡改人的记忆,你要多加小心。” 管重烟想到自己莫名其妙丢失的元艳,暗道莫非是蜃妖所为? 他神情有些别扭,道:“师父,那若是被蜃妖消除记忆,可有恢复之法?” 元尧看他片刻,道:“自然是有的,取一点蜃妖的精血加入无根水中饮下即可。” 临走时,元尧将纸人放回原处,笑道:“小丫头想知道你有多少功德灯,便让她看着罢。” 师徒二人走出房门,在院中又说了几句话,元尧化光而去。 管重烟急忙去找那根丢在地上的竹枝,找到之后,取了一盏泡茶用的雪水,化开竹枝上的一点血迹。端起这盏水,管重烟却犹豫了。 倘若真的是她,这段记忆重要么?眼下他飞升在即,倘若因为这段记忆再生纠葛,又是何必呢? 思量再三,管重烟还是想弄个明白,便饮下了这盏水。 谢云衣不知道当年的小道士对她动了凡心,做出那样的事,不曾有半分愧疚。她现在满心想着如何赢他,想到一个办法便写在纸上。苦肉计,空城计,瞒天过海,连环计,美人计,写了十几条又一一排除,只剩下一个美人计似乎有些希望。 记忆恢复的管重烟解开了多年的困惑,方知当年一腔柔情错付,这妖女打从一开始便没安好心,更没有半分情意,不然何至于消除他的记忆? 他被她瞒了几十年,耍了几十年,是可忍孰不可忍? 管重烟紧紧攥着那截竹枝,暗恨白天怎么没有抽死她! 想到她脱了衣服让他上药的情形,便不再是三弦的模样了,而是她的脸,她的身子,白皙无暇,瑶枝琼玉般的身子。 心中一荡,旋即更为恼怒,她怎么还是这般不知羞耻! 倘若这次与她争夺飞升之位的人并不是他,她是否也会如此? 或许不会呢。 她还记得他教她的剑法,这些年是否独自练过?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做出那样的事,不知如何收场,才出此下策。 惊觉自己在为她开脱,管重烟愈发烦躁,起身走出房门。院中一地月色如霜,山风阵阵吹来,树影婆娑起舞。开到极致的凤凰花一朵接着一朵落下,发出极轻微的声响。 管重烟抬头望着夜幕中的一轮明月,心静下几分。 她毕竟是个女子,当年救过他,只要她肯认错,便不和她计较了罢。 管重烟这样想着,于是化作一道清风来到琅琊山。 洞府四周的法阵还是旧时模样,这些年她竟未做过变化,是认准了他不会再来,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管重烟悄无声息地走进洞府,绞尽脑汁的谢云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脸庞皎皎如月,b之当年更见清丽,秀眉微蹙,似有烦恼。 管重烟立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回想发生在这张床上的荒唐事,心中滋味难以名状。 过了许久,他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开,余光瞥见地上的一张纸。 苦肉计,空城计,瞒天过海,移花接木,连环计,一条条都被划去了,只有美人计三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这些办法她想用来对付谁?答案不言而喻。 美人计,好,好得很。 管重烟捏着这张纸,转头狠狠盯着谢云衣,发现自己实在高估了这妖女的良心。不,不是高估,她根本没有良心。她对他非但丝毫没有愧疚,还想故技重施,赢得这次飞升的机会。 她当他是傻子么? 管重烟气得脸色铁青,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睡梦中的谢云衣感觉到几分寒意,往被子里缩了缩。 美人计,她倒真是个美人,只可惜自信过了头。心念忽转,既然她这么想赢,何不奉陪到底,让她也尝尝被耍的滋味。 这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思及此,管重烟唇角微g,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化风而去。 ------------------------------------------------------------------------------------- 下午再更一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共乘一舟戏娇娥(上)百珠加更 “师兄,陷空山下的于家村有妖物作祟,我明日要去一趟。” “小师弟你刚回来,还是让其他人去罢。” “不用,我自己去。” 琅琊山洞府内,谢云衣听纸人传来管重烟和段紫艳说的话,便驾云来到陷空山下的于家村。 此时不过傍晚,一轮红日还挂在山头上,村子里却是家家闭户,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等到最后一丝光线湮没,天彻底黑了下来,更是万籁俱寂。 风中夹杂着一股腥气,谢云衣变成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背着行囊,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一阵腥风忽起,黑暗中伸出一只长满毛的爪子,铁箍般抓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提到半空。谢云衣故作惊恐,吓得厉声尖叫,大喊救命。 那爪子的主人原是一只黑熊精,就住在陷空山里,晚上经常来村子里抓人,吓得村民都不敢出来。几个月前,大家选出两个年轻人,凑了些钱,交给他们,让他们去茅山道观求助。这两个小伙今日才赶到茅山,将村民的请求告诉了道观里的道士。 闲话休提,还说这黑熊精抓了谢云衣,回到洞府便要吃她。 谢云衣道:“大王,您看我浑身没有二两肉,还不够您塞牙缝的,不如养胖了再吃罢。” 黑熊精看她小胳膊小腿的,确实没什么好吃的,便关在地牢里,吩咐小妖给她弄点肉吃。 谢云衣吃了小妖送来的两只烤野兔,打着饱嗝等管重烟来救她这个人质。 次日天不亮,管重烟来到陷空山,一剑劈开了黑熊精的洞府大门。黑熊精梦中惊醒,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便被一道剑光洞穿了身体。 地牢的门被打开,谢云衣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门外的管重烟,神情紧张道:“阁下是?” 管重烟见她装模作样,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在下是茅山弟子,妖孽已除,你可以离开了。” 谢云衣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盈盈下拜,换了女子的语调道:“道长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愿从此侍奉道长。” 管重烟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罢,转身便走。 谢云衣急忙道:“道长,实不相瞒,小女子已无处可去了。” 管重烟脚步一顿,看了看她,道:“此话怎讲?你没有家人么?” 谢云衣眼圈一红,抬手做拭泪状,哽咽道:“奴家父母欲将奴许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冲喜,奴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世道险恶,奴一介弱女子,寸步难行。道长您就行行好,收留奴罢。” 她嘤嘤哭得可怜,管重烟故作踌躇,良久道:“我一个出家人,也不好留你在身边。你既无处可去,我替你寻一去处可好?” 谢云衣破涕为笑,柔声道:“但凭道长安排。” 管重烟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云衣道:“奴家姓冯,名思思。” 管重烟听着她这瞎话,心中又是一声冷笑,口中道:“冯姑娘,那你先随我去一趟村里罢。” 将黑熊精的尸体和洞府里的财物都送到村子里,众人感激不已,好几户人家说要给管重烟点长明灯,四时供奉。这厮也不推辞,谢云衣又是羡慕又是着急,银牙咬碎,偏偏面上还不能显露。 辞别于家村的人,她跟着管重烟坐船前往灵州。这一路南下,正是六月风光,两岸稻田青青,杨柳依依,绿意盎然。 船上并无船夫,只他二人。谢云衣进舱换了女装,一身月白洒花对襟衫裙,广袖翻飞,翩然似仙。长发用一根银寿字簪挽起,斜插着一枝红色海棠花。 兰麝香气在风中弥漫,管重烟立在船头,转身见她这般打扮,微微一怔。 谢云衣走上前,握住他一只手,脸庞泛红,眼波脉脉,含羞带怯道:“道长不喜欢奴么?” 这话真是讽刺,他曾经喜欢她,她却连记忆都不留给他,如今又为了其他目的来问他。 管重烟看着她,真想把她开膛破肚,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心。 他不说话,亦没有将手从她手中抽出,谢云衣便当他动情了,暗自得意。 这时水流变急,船身一晃,她借机扑在他怀中,两团绵软的玉脂实实压住了他的胸膛。 管重烟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道:“冯姑娘,小心。” 谢云衣一抬头,娇嫣红唇便覆了上来,温软的触感叫人心惊。她舔过他的唇缝,予他一点香甜,便结束这短暂的一吻。 管重烟意犹未尽,见她满面红霞,与鬓边那枝海棠花相映成趣,不禁抬起她精巧的下颌,又去尝那檀口中的美妙滋味。 谢云衣暗笑这小道士的定力委实不怎么样,一面伸出舌头,灵活地探入他口中,勾住他的舌头戏耍。管重烟咬了她一口,闭上眼睛,紧紧缠住她的舌头拧出更多的汁液。 谢云衣在他的吮吸下渐渐有些喘不上气,体内的力气似乎也被抽了去,身子愈来愈软。 管重烟终于松开她,审视着她水光潋滟的红唇,眼睛里暗流涌动。 谢云衣靠在他胸前,喘息了几下,趁热打铁道:“道长,天色不早,我们回房罢。”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共乘一舟戏娇娥(下)涉人蛇 进了船舱,谢云衣喜孜孜地解开管重烟的衣带,替他宽去外袍。管重烟当然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无非是以为自己的美人计得逞了。他将计就计,吃她这香饵,却不知为何,心里并不欢喜。 谢云衣待要解他里衣,被他按住了手。 “冯姑娘,你出去罢。” 谢云衣错愕地抬头看他,道:“道长不喜欢奴么?” 他曾经喜欢她,她却连记忆都不留给他,如今又来问这话,岂不是讽刺? 管重烟转开脸道:“此事并非儿戏,你先出去罢。” 谢云衣红唇微动,欲言又止,换上一副落寞的神色,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她唯恐这小道士不上钩,寻思一番,又生一计。 管重烟将人带在身边,这时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继续这场游戏,弄得自己进退两难,心中烦闷,便在床上打坐。 忽然间,四周光影变幻,淙淙水流声传来,他置身一片清碧潭水边。 水中一名女子背对着他,绸缎般的黑发漂浮在水面上,两条伸出水面的手臂宛若新藕,纤纤玉指恰似春葱。 她站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浑圆的臀瓣滴落,水面散开层层涟漪。 管重烟心知是幻境,却能闻到她身上的幽幽馨香。她走到岸边,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着衣衫,便拿起一支玉笛吹奏起来。一抹翠色蜿蜒而来,却是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那蛇缠上她的脚踝,吐着红信子,顺着玉白的腿游到腿心。 她将双腿张开,尖尖的蛇信子戳着她的两瓣花唇,红绿交错,香艳妖冶。 笛声高昂,小蛇猛一下钻入了她的私处,余下一截蛇尾在花穴外扭动,干得ren欲火高涨。 她玉腿交错,又招来两条小蛇爬上她的身子,红信子吮舔着她的乳尖。腿心里的一抹翠色进进出出,牵带出许多花液。她眼角眉梢都是春情,与平时判若两人。 管重烟闭上眼睛,默念口诀,从幻境中挣脱。 看着船舱的墙板出了会儿神,他下床倒了一盏凉茶。外面陡然风紧,江水翻腾异常,船只颠簸剧烈,桌上的茶盏铛铛作响。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倾盆大雨自云天降下。 咚咚咚,几下敲门声响起,管重烟犹豫片刻,走过去打开门。一阵冷风携裹着雨点扑面而来,谢云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苍白着一张脸立在门外。 管重烟皱眉看着她,道:“冯姑娘,你怎么了?” 谢云衣道:“道长,奴害怕。”话音刚落,天空一闪,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 她惊呼一声,缩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连风雷诀都使出来了,还真是煞费苦心。管重烟抿了抿唇,道:“那你进来罢。” 谢云衣松开他,满眼感激地道了声谢。 她走到里面,灯火一照,管重烟方见她身上都湿透了,薄薄的衣衫下透出抹胸的银红色,曲线毕露。她没穿鞋,赤着一双莲瓣似的玉珠,坐在椅上,也不说话,这狭小的船舱里气氛便暧昧起来。 外面风雨大作,江水汹涌,似有一条巨龙在水下摆尾。 船身摇晃,一同摇晃的还有人的理智。一个浪头狠狠拍打在船身上,谢云衣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腰上一紧,被人揽入怀中。她顺势勾住他的脖颈,香吻奉上,g走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天旋地转,两人倒在床上,他的手覆上她的胸脯,扯开那一片遮羞布,两只雪白的乳儿跳脱出来,被他握了一只在手中肉弄。 她这处娇嫩饱满,盈盈一握,乳肉滑得像豆腐,手一松便溜了出去,弹x极好。管重烟不觉加重力道,乳尖在指间渐渐硬挺,他低下头去细细端详,是殷红如珊瑚珠般的一颗,耸立在雪峰之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他将那乳尖含入口中,舌头舔过上面的颗粒,用力吮吸。 所有的感觉都凝聚在那一点,疼痛酥麻交织,谢云衣说不清是希望他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她喘息着,微微弓起腰身,下面与他贴得更紧。他勃起的性器隔着衣料抵在腿心里,谢云衣不自觉地蹭了两下。 管重烟呼吸一停,咬了她一口,吐出那颗水淋淋,红艳艳的乳尖,解开她的裙子,剥下小k,分开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少女粉嫩的私处彻底展露在眼前,b幻境中更看得真切,更觉得娇美。 ---------------------------------------------------------------------------------------- 元旦快乐!下午一点再更一章~ -- 风高浪急春情动 谢云衣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虽然有备而来,这时叫他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家最脆弱之处,不觉瑟缩。 她素来怕痛,也不知管重烟这些年有过女人没有,若是毫无经验,今晚可有苦头吃。 管重烟见她面色忐忑,总算是有几分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心中欢喜,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以示安慰。 谢云衣并没有被安慰到,见他褪下裤子,露出那根许久不见,粗壮如旧的物什,愈发紧张起来。 管重烟于这事上的所知除了与她稀里糊涂的那一回,便仅限于纸上谈兵。他伸手摸了摸那两瓣花唇,用两指撑开,露出里面嫣红色的褶皱嫩肉,食指插入只觉滑嫩紧致,又湿又热。 他指腹上有薄茧,擦过内壁,似有电流一阵阵扩散,及至深处,谢云衣便忍不住后缩,甬道咬得更紧。 管重烟初尝这般滋味,难以罢手,一手托住她的t儿,手指插入更深,隐约触到一层阻碍,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块完璧。 自从恢复记忆,谢云衣在管重烟想来,便是个不知廉耻的妖女,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未经人事,一时大为意外,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云衣见他停住不动,以为他又后悔,忙抬起双腿缠住他的腰,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道长……” 管重烟心中一荡,唇角紧抿,终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指浅浅抽插了几下,弄出些许湿意,便觉得差不多了,将饱胀的阳具抵了上去。 硕大的肉冠撑开穴口,谢云衣痛得要命,一双秀眉紧蹙,双手死死地攥着床褥。管重烟见她这般痛苦,又舍不得撤出来,只得徐徐入之,自己也被箍得难受。 好不容易挤进一个头,里面并没有想象的湿滑,似乎寸步难行。然而温热的软肉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地吮吸,快感汹涌又诱惑着他前进。 剧痛之下,谢云衣开始挣扎着想逃离,管重烟按住她的双腿,她腰一扭,却将那物更吞进了几分。 该死的小道士,该死的天帝,若不是他想出这么个不公平的b试方法,她何至于遭这份罪。 谢云衣越想越委屈,身下又痛,竟红了眼圈,呜呜哭将起来。 管重烟见她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花,泪水滑落粉面,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倒也心疼,便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颊,想了又想,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说了一句:“你忍一忍。” 谢云衣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湿漉的双眸小鹿般看着他,心里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阳具深入花径,捅破了那层脆弱的屏障,温热的血液让他进出多了几分便利。他每一动都是享乐,于她却是煎熬。 花液混着血染红了褥子,这独一份的占有令男人欢喜不已,却又遗憾她并非真心喜欢他。 他带着这份遗憾,向她索取更多的快感。 火辣的痛觉逐渐模糊,谢云衣身子越来越热,口中溢出支离破碎的呻吟,下头一片狼藉。 管重烟见她肌肤泛起诱人的粉色,一双酥胸随着他的撞击跳动,春光迷乱,哪还记得什么清规戒律,只往那情天欲海里沉沦。 谢云衣不知这事做起来竟是这样的感觉,她仿佛浪头上的船,被抛起落下,全然身不由己。 后半夜风雨已停,江面渐平,船儿犹在摇晃。暧昧的水响,交错的喘息充斥于船舱。 她浑浑噩噩,丢了几次,一丝力气也无,软成一滩水,由着他出来进去,将那物捣入深处。良久,那物顶着花心微颤,热液一股接着一股射出,注满了花壶。 谢云衣叫这一激,下头又流出许多春水,那胀得她难受的物什终于退了出去。 管重烟下床拿了帕子,先擦了擦她身上的汗,过了遍水,轻轻擦着有些红肿的私处。无意间发现皮肉下的花珠,圆润可爱,便捏在指间把玩。 谢云衣哪还经得住这般刺激,试图合拢双腿,口齿不清道:“小道士,快住手!” 管重烟闻言一怔,恍惚回到当年,心中百转千回,薄唇轻启,低低地唤她一声:“谢姑娘。” 谢云衣昏沉中没有听清,管重烟收拾了自己,将她抱在怀里,无声叹息。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娇娃隔船观Y戏 次日中午,船泊在灵州码头,谢云衣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管重烟已经穿好衣服,恢复道貌岸然的模样,在一旁打坐了。 一阵油炸的香气飘进船舱,外面有小贩c着一口吴侬软语叫卖:“油墩子,两文钱一个!” 谢云衣看了管重烟一会儿,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 管重烟觉得应该对她说点什么,毕竟昨晚才做过那样的事,又不知该对她说点什么。思量片刻,正要问她身上还痛不痛,她趿着鞋推开舱门,跑出去道:“小哥,给我两个油墩子。”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两个炸得金h香脆的油墩子进来,坐在椅上没心没肺地吃着。 管重烟顿生对牛弹琴之感,什么都不想说了。 谢云衣吃完了,又喝了一盏浓茶,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不太像一个凡人女子,抹了抹嘴,坐到管重烟身边,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头,娇声道:“道长,奴家往后便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丢下奴家不管呐。” 管重烟站起身,神情淡淡道:“你待在这里,我去给你找住的地方。” 谢云衣点点头,道:“您早点回来,奴一个人害怕。” 管重烟强忍着戳穿她的冲动,转身出了船舱上岸。 谢云衣打开窗子,向外面张望。 灵州地处江南,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亦十分富饶。码头上的商船挤满了水面,贩夫走卒顶着烈日在此揾食,一张张脸晒得黑里透红。 邻船的窗子也开着,从谢云衣的角度,正好看见一名女子双腿大张坐在桌上,一名男子抱着她不住耸动腰臀。那女子浑身雪白,男子又黑又胖,身上堆积的肥肉随着动作一抖一抖,泛着油光。 谢云衣细瞧他的阳具,刚从女子x中抽出来,沾满了淫水,湿淋淋的,颜色b管重烟深,尺寸b他小,料想c起来也没有他那般痛。 两人一白一黑纠缠在一起,气喘吁吁地说着话。 男子道:“小淫妇,夹紧些,你这穴儿愈发空绰了,这些日子没少接客罢。” 女子对着窗外翻了个白眼,口中莺声软语道:“官人这话怎么说,奴家不接客,谁养活奴家呢?” 男子被这话堵住了嘴,发狠似地操了她数十下,一边c一边还拍打着她的t儿。那妓子吃痛,自然收紧花穴,夹得他一阵舒爽,尽数泄了出来。 男子喘着粗气,抽出那物,倒在一旁的座椅上,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 妓子双手撑在身后,脸色绯红,穴口起伏不定,两只遍布指痕的乳儿如浆袋一般垂落,她腿心里的穴口一时不能闭合,流出白色的浊液。 男子看着她,笑道:“待会儿带你去景春楼吃饭,好不好?” 妓子拿帕子擦着身下的狼藉,道:“官人还不知道么?景春楼昨晚死人了。” 男子脸色微变,道:“死人了?谁死了?” 妓子道:“凌波馆的夏荷和冬梅,说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谁知道呢,没准儿是被人玩死的。g咱们这一行的,就这样,命b纸薄。” 男子叹了声气,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道:“心肝儿,有我赵某人护着,你断不会如此。” 妓子笑了笑,转脸看向窗外,神情悲凉,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她忽然也看见谢云衣,敏感地察觉她眼中的怜悯,眉头一蹙,抬手关上了窗户。 谢云衣没再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百无聊奈地坐回床上,发了会儿呆,管重烟回来了。 他找的住处是城东的一座宅院,三间屋子,院子里栽了一株石榴,枝头果实累累,院中央放着一只大水缸,里面养着几枝睡莲,碧绿的藤萝爬满了半面院墙。屋里家具齐全,墙才粉过,糊着雪白的窗纸,收拾得十分干净。 因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凡人,管重烟不免告诉她,隔壁是房东吴夫人,她孀居已久,为人和善,带着女儿过活,若是要吃饭,便过去和她们一起吃。 谢云衣见他考虑周到,感动道:“道长费心了。” 管重烟道:“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看看还差什么东西,路上一起买了。” 谢云衣道:“什么地方?” 管重烟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记住妓子说的那两个名字哈,十一点再更一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儿女情长夜更长百收加更 谢云衣大致看了看,便和他出门,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座祠堂门前。这祠堂重檐歇山顶,修葺得气象不凡,牌匾上写着永圣祠。 没等她开口问,管重烟便解释道:“十年前,此地遭受疫灾,我不过略尽绵力,承蒙百姓盛情,修了这座祠堂。永圣,是先父的封号。观中有事,我不能常在这里,你若有难,便来此处告知于我。” 他一个小道士,竟然有自己的祠堂,难怪功德涨得飞快! 谢云衣恍然大悟,满心妒忌地看着这座祠堂,恨不能将它变成自己的。 管重烟知道她在想什么,暗自发笑。 买了些东西,回到住处,已是傍晚时分。隔壁吴夫人差小婢送来晚饭,清粥小菜,还有一只烧j,一碟酱牛肉。 谢云衣吃了烧j和牛肉,将刚买回来的竹椅放在廊檐下,躺上去摇着扇子纳凉。 她素来畏热,长发都盘了起来,露出欣长的颈子,白如细瓷,身上只穿着红绫抹胸,白纱k,冰肌玉骨若隐若现。 她含笑看着管重烟,道:“道长,给奴讲讲你们道观里的事罢。” 管重烟想了想,道:“道观里的事,你听来也无趣,不如我给你讲讲捉妖的事。有一回我碰上一只蛇妖,上千年的修为了,身子有这柱子这么粗。我将她钉在地上,剥皮时她还在动。” 谢云衣听他讲了几个,不是蛇就是蛟,都是自己的近亲,被他剥皮抽筋,手法残忍,心里不免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管重烟看看她,又道:“其实我一直想捉一只蜃,据说蜃髯和蜃鳞皆可入药,皮脂熬成油,可做长明灯。” 谢云衣打了个寒颤,扇儿也不摇了,心中怪道这小道士过去还算是个良善之辈,如今怎变的这般残忍。 管重烟道:“思思不喜欢听这个么?” 谢云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长还是少杀生罢。” 管重烟道:“非也,我杀的都是那些欺惑人心,残害生灵的妖,杀他们一个,便等于救了千百个。” 谢云衣毕竟是妖,听不得这些话,尤其是欺惑人心这四个字,听起来怪怪的,便笑道:“道长,奴累了,我们早些歇息罢。” 管重烟并未与她同床,只在一旁榻上打坐。 谢云衣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在船上的见闻,道:“道长,为何有的男人比你胖上许多,那物却不及你大呢?” 管重烟听见这话,差点行岔了炁,怒睁眼,盯着床上的她道:“你看见谁的……那东西了?” 谢云衣道:“白天在船上,奴看见邻船的男子和一名妓女在做那事,他个子不高,足有两百斤,那物黑黢黢的,还不及奴两根手指粗细。而道长你生得清瘦,那物却十分粗壮,操得人好不难受,到底是为何?” 她话语间毫无羞意,全然是天真的好奇。管重烟却红了脸,含糊道:“这个……与胖瘦无关。” 谢云衣不免要弄个清楚,道:“那与什么有关?” 管重烟道:“先天后天的原因都有,你一个女孩子,不要问这些,也不准再看别人的……那东西。”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难以启齿,真不明白她为何一点都不知羞。 谢云衣听他这话,却不大欢喜。自小阿姐便教导她,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男人不能做的,女人也能做。 话不投机,她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了。 管重烟被她勾起几分欲念,再想入定,却是难了。那难以启齿的物什硬挺饱胀,那床上的人儿已入梦乡,他不尴不尬地坐在榻上,长夜漫漫。 -------------------------------------------------------------------------------------- 明天进入下一个单元啦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杨柳青】轿中素手擎紫箫 残艳如血,冯凭坐在椅上望着庭院里的柳树,条条垂下的柳枝宛若女子的长发在风中拂动。 小厮走进房中,道:“少爷,轿子备好了。” 冯凭站起身,缓步走过庭院,出门刚坐上轿子。一双柔媚的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吐息拂在他耳畔,道:“你去哪儿?” 冯凭身体一僵,不太自在道:“几个朋友请我去景春楼吃酒。” “祝贺你成了御史大人的乘龙快婿么?”女子语气带着分明的酸楚,纤纤玉指在他穴口打转,往下解开腰带,滑进了k内。 性器被她握住,冯凭有些抗拒地扭动身体,道:“阿纤,别这样……” 她不说话,缠绵的吻落在他脸上,唇上,灵巧的舌头分开他的牙关,在他口中掠夺扫荡,时而变得极长,几乎伸进他的咽喉里。 冯凭被她吻得喘不过气,过多的涎液流出唇角。那物在她手中胀大,变成沉甸甸,硬邦邦的一根肉棒。她手指抚弄着上面每一根凸起的经络,然后用掌心裹住,越来越快地套弄起来。 快感堆积,冯凭愈发呼吸困难。 轿子行在热闹的街市上,外面的声音似乎都远离他而去,眼前明暗交替,将要晕厥之际,身体却到了高潮,龟头颤动,喷射出股股阳精。 她松开了他的口,狭小昏暗的轿厢里登时满是他急促的喘息声。 “子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完这话,她消失在轿中。 轿子停下,小厮在外面道:“少爷,到了。” 冯凭定了定神,整理好衣服,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出了轿子。 小厮见他面色潮红,鬓发都湿了,奇怪道:“少爷,您很热么?” 冯凭眼神尴尬地看向别处,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景春楼已经客满,酒保看见来人,堆笑上前,点头哈腰道:“冯少爷!许久不见您了,何少爷他们都来了,正在楼上等您呢,小的带您过去。” 冯凭家境殷实,父亲是位举人,在灵州颇有名望,今日与他相聚的几人俱是富家子弟。 酒保一面领着他往楼上走,一面笑道:“听说冯少爷下个月便要迎娶章御史家的千金,小的在这里先道声喜了。” 冯凭牵强地笑了笑,酒保察言观色,见他对这门令人艳羡的婚事似乎不大欢喜,心想多半是因为女方门第太高,怕日后不得自在罢。 这些公子哥儿,总是贪心不足,既想要个靠山岳丈,又想要个忍气吞声的软柿子媳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酒保暗自诽谤,面上带笑,将他引至二楼的一间厢房门前。 房间里一位锦衣公子坐在左下首,乃是何推官之子何明湖,右下首是薛千户的公子薛桐。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个粉头簇拥着两人,正谈笑风生,见冯凭来了,都起身见礼。 粉头们知道冯家与章家结了亲,插烛似地去拜冯凭。 何明湖笑道:“子美兄好事将近,今日这桌酒席权当兄弟们提前为你庆祝,还请上座罢。” 冯凭推让不过,只得在上首安坐了。夏荷与冬梅两个粉头眼疾手快地在他左右坐下,另两个撇了撇嘴,一个在何明湖身边坐了,一个在薛桐身边坐了。 冯凭道:“明湖兄,听说令尊身体抱怨,近来可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你们知道我爹得的什么病?”何明湖素来口无遮拦,别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他偏喜欢把家里的是非当故事往外倒。 薛桐道:“听说是风寒,难道不是?” 何明湖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道:“当然不是,我爹啊,他是被邪祟缠上了。” 原来何推官喜欢收集古董,那日查案时看中了苦主家中的一只青铜鼎,便花钱买下了。何推官将青铜鼎放在书房,从此噩梦不断,梦里自己被人推入鼎中,受烈火烹烤,痛不欲生。醒来后浑身灼痛,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酷刑。 “先前那家的老爷就是被火烧死的,我爹做了几回梦,害怕了,叫人把青铜鼎扔了。怪事就出在这里,明明扔到了郊外,第二日一早,我爹走进书房,鼎还在那里。” 众人听得心里发毛,何明湖却说得兴致勃勃,旁边的春兰胆子小,吓得叫了一声,抓住了他的衣袖。 何明湖将她揽入怀中,肉着一双饱满的r,笑道:“乖宝儿,怨不得你害怕,我爹成日与尸体打交道的人,那日也被吓得够呛。” 薛桐好奇道:“哥,后来呢?那鼎扔了没有?” 何明湖接着道:“我爹叫人扔了几次,沉到湖里都不管用,他噩梦做多了,身子虚弱,下不来床,只靠参汤吊着口气。我娘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还是一样,后来去了一趟永圣祠,求那永圣真君把鼎收走,次日鼎真的没了,我爹休养了几日,也就好了。” 众人咋舌不已,皆感叹这永圣真君确实灵验。 -- Ⓟο①➑M.cοм 【杨柳青】开夜宴艳女坠楼群P 酒过三巡,粉头们满脸春色,各自脱了外面的衣衫,一个个只穿着贴身小衣和纱裙,白花花的皮肉晃得公子哥们头晕目眩,情欲高涨。 何明湖将春兰按在椅上,一把扯下胭红色的小衣,两只玉兔儿便弹跳出来,乳尖叫他适才肉弄得已经挺立了。 何明湖将一杯紫红色的葡萄酒倾倒在春兰雪白的胸脯上,俯首含住一颗乳珠吮吸有声。春兰这会儿胆子倒是不小,当着众人的面放肆地呻吟着,纤腰款摆,以私处磨蹭着何明湖的下身。 “这妮子愈发骚浪了。”薛桐笑着说了一句,便掀开怀中秋菊的纱裙,见她光着牝户,小k也未穿,伸手在她t上捏了一把,道:“小淫妇!” 何明湖向秋菊看了一眼,掀开春兰的纱裙,见她也没穿小k,笑道:“你们四个都这般来的么?” 夏荷和冬梅抿着嘴笑,薛桐道:“子美,让我们看看她们俩是怎样!” 冯凭迟疑片刻,在众人怂恿的目光下掀开了夏荷的纱裙,只见她非但没穿小k,腿心里不见一根毛发,两瓣花唇展露无遗。 何明湖笑道:“小荷儿几时变白虎了?” 春兰在他耳边嘀咕道:“是日前有个南边来的客人给她剃的。” 夏荷虽未听见,也知道她在说什么,拿起桌上的一块橘子皮向她丢过去,道:“小淫妇,要你多嘴!” 春兰笑着躲开了。冯凭待要去掀冬梅的裙子,倒被她一把抽走了腰带,手从松散的衣襟里伸了进去。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不会法术变化,她的触碰让冯凭身心放松。 冯凭这才发现,即便床笫情浓,自己其实是怕的。 怎么能不怕呢?毕竟她并非人类。 何明湖与春兰已经入港,秋菊正跪在薛桐腿间,卖力地吞吐着他的肉棒。厢房里一片啧啧水声,娇喘叠起。冯凭的衣衫被冬梅解开,后背一暖,是夏荷赤条条的身子贴了上来。冬梅亦扯落小衣,将他抱住,四团浑圆绵软的乳肉前后挤压着他,摩擦着他。 理智与心事都在高涨的情焰中灰飞烟灭,冯凭捧住冬梅的双乳,左右嘬吸着殷红发硬的乳尖。 冬梅扬起修长的颈子,散乱的长发垂在背后,喘息连连,两条腿缠上了他的腰,毫无遮蔽的私处抵上了他的裤裆。 欲龙早已挺立,隔着衣裤将那两瓣肉唇磨了一磨,便感受到了湿意。 夏荷含住冯凭的耳垂,轻轻一吸,冯凭一声粗喘,迫不及待地拉下裤子,按住冬梅的臀瓣,将欲龙插入蜜巢中,径直地捣上花心。 这粉头一声娇吟,随即扭动腰肢,让那肉杵在层层嫩肉间搅动。 夏荷伏在冯凭肩头,笑眼看着两人的交合e处,捉狭地伸出手,捏住了冬梅的花核揉搓。 “小淫妇!”冬梅骂她一声,敌不过她手中传来电流般的酥麻之感,花径一缩,泄了身子。 汩汩淫水浇在阳具上,冯凭舒爽至极,双臂收紧,猛力操了数十下,丢下她,将夏荷拉入怀中,分开双腿,对着那无毛的馥白牝户凶狠地戮刺进去。 夏荷x中已是湿润,那阳具上又沾满了冬梅的淫水,一下便挤开内壁,滑进了深处。 “啊……”她抬起玉臂,勾住冯凭的脖颈,将丁香小舌吐入他口中嬉戏。 冬梅绕到她身后,笑道:“冯公子,奴替你松松这妮子的后庭。”说着将一杯酒泼在了夏荷的股缝间。 夏荷来不及阻止,后庭一痛,便被她插入了食指,花穴不由跟着紧缩,夹得冯凭后腰一麻,快感强烈,险些射出来。 “死娼妇!”她回头瞪了冬梅一眼。 冬梅指腹狠狠擦过甬道,在里面抠挖,夏荷前后受袭,春水泛滥,与冯凭的交合e处淋湿得一塌糊涂。 冯凭终于守不住,在她蠕动的花穴里射出阳精,抱着她直喘粗气。 众人玩到深夜,粉头们替三位公子哥收拾了一番,自家也穿戴整齐,粉痕凌乱的脸上带着未褪的春色走出房门。 夏荷叫冯凭操了一回后庭,下楼时隐隐作痛,不免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 冬梅回头笑话道:“夏荷姐姐,要不要奴去叫轿子来抬你?” 夏荷瞪起眼睛,追上她道:“都是你这个小娼妇闹的!” 二女在楼梯上推搡,何明湖和冯薛二人已经下了楼,站在下面道:“小心点,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夏荷拉着冬梅撞上栏杆,咔嚓一声栏杆断裂,两人都摔了下来。 冯凭呆呆地看着地上两名方才与他欢爱过的女子,此时都睁大双眼,满是惊惧的神情,脑后鲜红的血一直蔓延到他靴子边。 -- 【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上) 安排谢云衣在灵州住下的第二日,管重烟便有事回了茅山。 谢云衣变成一个中年道士的模样,就在永圣祠对面摆起了算命摊。 有好事者见他一派仙风道骨,便上前问卜。生辰八字,姓名行当,谢云衣说的无一不中,众人啧啧称奇,围观凑热闹的也越聚越多。 忽有一人扬声道:“这位道长,那你说说在下是谁?为何来此?” 这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五短身材,脸庞白净,留着两撇短胡须,穿着一身湖蓝绸衫。 谢云衣看了看他,道:“魏掌柜,你是来消灾的。” 这人闻言一惊,原来他正是景春楼的掌柜魏也。他的目的其实不用算也能猜到,日前夏荷和冬梅两个妓女在景春楼坠亡,大家都觉得晦气,酒楼生意也淡了不少,他便来永圣祠想求一道灵符驱邪消灾。 谢云衣道:“魏掌柜,你店里的东西我看过了,不简单呐。” 魏也见这人颇有几分道行的样子,端正脸色,拱手道:“还请老神仙明示。” 谢云衣抚了抚胡须,道:“我给你一道符,保管比你去那里求的有用。” 这永圣祠固然灵验,到底不及谢云衣的现身说法蛊惑人心,魏也不觉倒戈道:“那老神仙这道符怎么卖?” 谢云衣道:“你与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我保你家宅平安,生意兴隆。” 魏也一口答应了。 谢云衣其实并没有在景春楼发现什么邪祟,她给魏也的只是一张普通辟邪符。但据说那两个妓女的死确实有些离奇。 景春楼楼梯的栏杆原本好好的,两个女子打闹能有多大力气,愣是撞断了栏杆摔下来。 谢云衣无心去追究原委,她在管重烟的永圣祠外摆摊,抢了他不少功德,开心不已。 冯凭知道夏荷和冬梅是怎么死的,仅仅是两个妓女,她便如此记恨,又岂能容下他与章小姐的婚事? 或许这便是她给他的警告。 章小姐是御史之女,他万万得罪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迫在眉睫的婚事像一块愈来愈沉的石头压在冯凭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谢云衣这日见一华服少年在永圣祠外徘徊许久,走上前道:“小友,我见你神气有亏,金水过盛,可是遇上桃花劫了?” 冯凭闻言便知这道人不俗,再看他样貌可亲,仿佛迷途中的向导,十分想把心事吐露,却又怕…… 犹豫再三,他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了。 谢云衣见他这个态度,反而更加好奇,便让一个纸人暗中跟着他去了冯府。 冯凭这一年总在别院里住着,冯夫人三催四催这才见他回来,不免好一顿埋怨。 “凭儿,再过几日你便要迎娶章小姐了,你可得收收心,千万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成日在外面胡闹了。” “吉服都做好了,你去试试罢。” 冯凭回到房中,由侍女换上新做的大红吉服。那夺目的颜色叫他想起两个妓女的血,鲜红浓稠的血,一直蔓延至他脚边,倒映出他苍白的脸孔。 冯凭看着镜中,不寒而栗。 “好一个俊俏的新郎官。”她似笑非笑,坐在身后的圆凳上。 冯凭嗫嚅道:“阿纤,对不起。” 她执起酒壶,斟满两杯酒,道:“新郎官,与我吃一盏交杯酒好不好?” 冯凭心中更是扎了一刀般难受,在她对面坐下,正要端起酒杯,她往杯中放了一粒黑色的丹药,转眼即化。 “这是龟息丸,吃下这杯酒,二十四个时辰内你会气息脉搏全无。待你父母将你安葬,我便开棺带你走,从此过只有我们俩的日子。” 这杯酒霎时有千斤重,他冯凭年纪轻轻,前程似锦,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这一切,去走一条默默无闻的路么? 冯凭迟疑不决,换来她一声冷笑。 她劈手夺过酒盏,用力捏住他两腮,逼迫他张口,欲将酒灌下。冯凭攥住她的手腕,试图摆脱她的钳制,终究是力量悬殊。 一点酒液灌入口中,他竟吓得哭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少年,女子停住动作,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跃动着两簇幽火,忽然摔了酒盏,化作一道y风离开了房间。 冯凭吐出口中的酒,剧烈喘息了几下,目光怔然看着地上的酒盏,双手捂住脸,泪如泉涌。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中) 与她相遇,是去年春天的事了。 浣花街上有一座废弃的宅子,起先是乞丐们的盘踞之地,后来都说里面闹鬼,便无人敢待了。 这晚,冯凭醉酒归家,经过这座宅院,好奇心起,便要进去看看。跟随的小厮吓白了脸,再三劝他不要进去。 冯凭仗着酒劲,无所畏惧道:“少爷我是文曲星下凡,什么妖魔鬼怪见了要都避让三分,你害怕就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 小厮无可奈何,又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守着门,叮嘱他快点出来。 冯凭提着灯笼,踩着长满苍苔的石砖,走到蒿草半人高的庭院中,只见冷白的月光下,一名绿衫女子荡着秋千,她脸庞皎洁,黑发如瀑,惊人艳,绝世佳,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嫦娥离了广寒宫。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她曼声唱着歌,目光一瞥发现了他。 冯凭叫她看着,一颗心狂跳起来,正要上前见礼,那女子却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秋千画板在夜风中晃荡。 “姐姐,姐姐!”冯凭呼唤许久,找遍了园子,都不见人影。 小厮在外面等得久了,恐他出事,壮着胆子进来寻他,见他呆呆地坐在石阶上,忙上前道:“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坐着?快回去罢。” 冯凭回到家中,便好像丢了魂一般,次日又去废园寻那女子。 园中断垣颓壁,白天更显荒芜,唯有一株五人合抱的垂柳,郁郁翠翠,生机盎然,恰如她唱的那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寻常人家的女孩哪会深夜至此,冯凭猜度这女子定非凡人,不便在日间现身,就叫小厮搬了寝具,独自夜宿园中。 “姐姐,不知你是何方神圣?小生若能再睹仙颜,死而无憾。” “姐姐,小生为你作诗一首,你且听着。一片红云下太清,如花巧笑玉娉婷。凭谁画出生香面?对月偏含不语情。” “姐姐,你喜欢小生作的诗么?” 无人理会,他兀自对着夜风说着傻话,如此过了两晚。第三晚,他正要熄灯入睡,一个高大身影走进房中,青面獠牙,俨然是个夜叉。冯凭丝毫不惧,拿墨汁抹黑了脸,睁大双眼,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夜叉见吓不到他,转身径自而去。冯凭洗净了脸,刚躺下,屋顶又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好像无数车轮碾压而过。 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鼾声。 屋顶的动静消失,后半夜倒也平安无事。 次日醒来,春光明媚,院中那株垂柳条条黄金缕,在晨风中微微拂动,依依可人。冯凭走上前,作了一揖,道:“小生昨晚做一梦,梦见姐姐就是这柳树的精魂。姐姐,是你么?” 他伸手轻轻抚摸树g,宛若抚摸姑娘的身子。啪的一声,脸上叫那柳枝狠狠抽了一下,冯凭吃痛捂着脸。 只见一道碧光闪过,那绿衫美人赫然站在眼前,面带怒容,冷声道:“狂生,你到底要怎样?” 冯凭且惊且喜,屈膝跪下,一手攥住美人的裙角,生怕她再消失,道:“姐姐,小生无意冒犯,小生只想日日见到姐姐。” 女子低头看着他,道:“你我并非同类,勿要做甚痴想。” 冯凭道:“纵然人妖殊途,小生愿与姐姐永结同好。” 女子目光微动,道:“此话当真?” 冯凭对天起誓,道:“小生若敢辜负姐姐,便叫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女子道:“狂生,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要记得你今日这话。” 冯凭道:“姐姐便是小生的神明,小生万万不敢怠慢。” ---------------------------------------------------------------------------------------- 十一点再更一章有肉的 -- 【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下) 少年生得俊美,说这话时满脸正色,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女子浅浅一笑,少年心荡神驰,捏了捏她裙下的鞋尖。女子秀眉微蹙,似恼非恼。他胆子就愈发大了几分,站起身将她抱住,只觉满怀温香。这香又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脂粉香,幽幽沁脾,叫人闻之忘俗。 冯凭觑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飞快地啄了一下,偷香窃玉般的欢喜,笑道:“姐姐真是这柳树的精魂么?” 女子螓首微点,他又问:“那姐姐有名字么?” 女子道:“我叫阿纤。” 冯凭握了握她纤细的腰肢,笑道:“姐姐真是人如其名。” 阿纤道:“以往在这里过夜的人都被我吓走了,从未见过你这般色胆包天的。” 她眼波将流,欲颦还笑,冯凭情难自禁,再次与她四唇相贴。这一吻绵长,他的舌尖从唇缝间探入,舔舐着她的牙关。她半推半就,启了檀口放他进去,丁香小舌被他勾住了戏耍,玉白的脸庞渐渐浮起霞色,更见美艳。 少年血气方刚,上头吮吸着她的香津,下身早已起了反应,硬邦邦地硌着她的小腹。 “好姐姐……”他水光潋滟的唇间溢出缠绵的一声呼唤,满眼期待地看着阿纤。 阿纤神情无奈,伸手轻轻抚弄那物,道:“好个不规矩的家伙事。” 隔着衣衫,冯凭亦觉那处随着她的触碰产生酥酥麻麻的快感,一发抱紧了她求欢。 阿纤叫他痴缠不过,便与他进屋宽衣解带。 日光透过破旧的窗纸照进来,只见她一身肌肤莹白赛雪,若有珠玉之辉,两只乳儿不大,形状饱满,恰好一手可握,乳尖粉嫩,宛如娇蕊初绽,甚是可爱。柳腰娉婷,风流无限,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腿间芳草萋萋,掩映着桃源秘境。 冯凭看尽春光,喜不自胜,如置身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许是不惯风月之事,阿纤床第间大有扭捏之态。冯凭将她揽在怀中,皮肉相贴,生出一层煨人的热意,那物更挺翘了几分。 他埋首在阿纤胸前,嘬吸着两只妙r,一面伸手至她腿间,拨开两瓣纤弱的花唇,指腹摩擦着花蒂,指尖时不时地刮过穴口。 阿纤经不住他娴熟的挑逗,涓涓春水溢出穴口,润湿了他的手指。 冯凭加重力道,将花蒂揉搓充血,鼓胀深红,口中问她:“姐姐舒服么?” 阿纤抿唇不语,喘息急促起来,堆积的快感令她挺起腰肢,脚趾蜷曲,身子宛若一张绷紧弯曲的弓,战栗着泄在他手中。 他将粘稠的汁液涂抹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俯身一点一点舔去,舌尖绕着她的脐眼打转,撩拨着她已经点燃的欲望。 “你……进来罢。” 她终开金口,清冷的嗓音里含了情欲。冯凭抬眼看着她桃花般的脸庞,笑道:“姐姐要我进到哪里去?” 她伸手在他臂上一拧,薄斥道:“休要得寸进尺。” 冯凭笑意更甚,向那几不可见的小洞里插入一指,只觉绵热滑腻,媚肉推挤,紧致非常。他徐徐深入,指尖触到一层阻碍,暗惊她竟还是处子,心头旋即涌起一阵狂喜,愈发耐着性子替她开拓。 弄得美人好一番娇喘,浑身出了薄汗,自家也忍得难受,方才在她腰下放了个软枕,将阳具抵上湿漉漉的花穴,那龟头小孔里已然渗出清液了。 穴口被巨物撑开,阿纤秀眉紧蹙,倒吸凉气,双手攥着他手臂,指甲深嵌进他的皮肉里。 “姐姐,你且忍忍,待会儿便不痛了。”冯凭安慰着她,缓缓挤进一个头,又揉搓起敏感的花蒂。 胀痛与酥麻交织,阿纤意味不明地呻吟着,甬道一缩一缩,嫩肉吮舔着龟头,更多的花液渗出。就着这份湿滑,他又往里挤进几寸,那销魂的滋味愈发强烈。 然不同于欢场作乐,冯凭不敢放纵自己的欲念,小心翼翼地律动着,宛若对待易碎的珍宝。 阳具牵出些许血丝,混着春水在枕巾上晕染开,仿佛丹砂作画。 她里外都热得惊人,身子在他抽插间软了下去,双手渐松,在他臂上留下月牙般的指甲印子,呻吟变了调,每一声落入他耳,皆是天籁。 风月情浓,难舍难分,冯凭便买下了这座废园,命人修葺一番,做了自己的别院。青楼酒肆也不去了,所有的风花雪月,柔情蜜意都留与她一个。 她是他的神女,他最绮丽的秘密,原本是这样的。 -- 【杨柳青】劫花轿妖道斗法(上) 与章小姐的婚事,谁也没想到。 年初御史章大人来灵州巡视,按例召见当地乡绅。冯老爷便去了,这一去竟与章大人叙起旧来。原来这位章大人出身贫寒,当年赴京赶考受过冯老爷的资助。冯老爷向来手中散漫,这等小事并未放在心上,倒是章大人耿耿于怀许多年,此番见面,为表感激之情,便要将爱女许配给冯凭。 这真是喜从天降,莫说冯老爷与夫人,就是冯凭听闻此讯,心中也不无欢喜。他终究是俗世中的凡人,明年便要参加府试,锦绣前程这才开始,如何就把功名利禄看淡? 阿纤很快得知此事,质问他道:“子美,你当真要娶别人?” 冯凭安抚她道:“阿纤,这都是父母之命,纵然我娶了章小姐,我心中也只有你。” 她当时并未表态,却在几天前,用如此血腥残酷的形式来警告他。 她是超凡脱俗的精灵,自然不能t谅凡人的难处。直到此时,冯凭才明白他们本非同类,注定殊途。 谢云衣这几日都在吴夫人家吃饭,吴夫人年近三十,温柔可亲,说话轻声细语,做的一手好菜。她的女儿小名安安,今年十四,性子活泼,爱说爱笑,活像一只小百灵。 谢云衣虽然五百多岁了,看起来却b安安大不了两岁,安安唤她冯姐姐。大约是管重烟对吴夫人说了什么,吴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叫她小管娘子。 这日吃午饭时,吴夫人道:“小管娘子,明日奴要带安安去冯举人家吃喜酒,只能让你一个人吃饭了。” 谢云衣咬着一只j腿,点点头,含糊不清道:“你们去罢。”想了想,咽下嘴里的j肉,道:“明日不必给我做饭了,我自己出去吃。” 安安望着面前的一盘东坡肉,叹气道:“冯姐姐,我若是能像你一样吃不胖便好了。” 谢云衣道:“胖就胖了,怕什么。” 安安道:“我娘说胖了不好看,会被夫家嫌弃。” 谢云衣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一个男人若是这般肤浅,不要也罢。” 安安笑道:“那管公子喜欢姐姐,不是因为姐姐貌美么?” 谢云衣无言以对,管重烟喜欢她假扮的这个冯思思,自然是因为她貌美。如此说来,他也是个肤浅的男人。 吴夫人用箸敲了敲安安的碗,道:“吃你的饭,大姑娘家说这些也不害臊。”又对谢云衣笑道:“童言无忌,小管娘子别见怪。” 谢云衣无所谓的,管重烟好不好没关系,她要的并不是一个好男人,她要的是飞升的资格。 跟随冯凭的纸人将他与柳树精的纠葛一五一十告诉了谢云衣,她预感冯章两家的亲事不会太平,次日中午在景春楼寻了一个靠窗临街的好位置,点了一壶梨花酿,一盘红烧鹿筋,一碟翡翠包子,半斤酱牛肉,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等着花轿过来。 送亲队是从京城走水路来的,景春楼是码头到冯府的必经之路。 果不其然,酒喝到一半,吹吹打打的喜乐声由远及近,身着喜服的仆从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宛若一条赤龙沿着街道迤逦而来。 酒楼里有几个客人也看着外面,议论道:“听说前不久在这里摔死的两个妓女就是这位冯少爷叫来的。” “唉,佳人尸骨未寒,这厮便娶亲了,也不怕将来遭报应。” “怕什么,人家娶的可是御史大人的千金,将来平步青云,官威浩大,孤魂野鬼能奈他何?” “要说还是他摊上个好父亲,我听说这御史大人之所以把女儿许配给他,都是因为冯老爷当年有恩于他。” 这几人大约是不得志,议论起别人的是非,一个个眉飞色舞,吐沫星子满天飞。 正说得兴起,外面忽起一阵大风,正是: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一时间天昏地暗,街面上人仰马翻,乱成一团,那抬轿子的被刮倒在地,轿子也翻了。众人睁不开眼,话也说不出,只等这阵风过去,几个婆子侍女慌忙去看轿子里的小姐,哪里还有人! 冯家听说新娘丢了,浑似晴天霹雳。州县长官都在宾客席中,谁敢怠慢章小姐的事?当下回衙,安排官差去找人。 好端端的喜事骤然变成了疑案,把个冯老爷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冯夫人泪流不止,冯凭呆呆地坐在椅上,脸色煞白。众宾客不免好言安慰,有的留下陪等消息,有的便回去了。 何推官的夫人对冯夫人道:“姐姐,奴看方才这阵风来的古怪,怕不是……” 妖邪作祟,冯夫人与她四目相对,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意思。 “不如去永圣祠求真君相助罢!老何上回生病,也是真君治好的!”何夫人如今对永圣真君的神力深信不疑。 冯夫人被她说动,当即换了衣服,叫人备轿去永圣祠。 冯凭心知原委,唯恐真君显灵捉拿阿纤,道:“母亲,鬼神之说岂可信?知州大人已经派人去找,您就不必多此一举了罢。” 冯夫人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章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吃罪不起!”说罢,毅然上轿,去了永圣祠。 谢云衣将这番动静尽收眼底,她寻思着要想赢管重烟,光抢他的功德还不够,需得釜底抽薪,叫他失信于人。 ----------------------------------------------------------------------------------------- 大风诗出自《西游记》 -- Ⓟō①➑M.cοм 【杨柳青】百千万劫化阎浮 管重烟受了冯夫人的委托,当晚便来了灵州,拿出一只罗盘,直奔浣花街别院。 忽然间,斜刺里闪出一道剑光,他旋即出剑招架,铛的一声震荡夜色,双剑交锋,对方力道悍然。迸发的华光照出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面具下是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子。 “你是何人?” 对方不答,身法腾挪,出手快如闪电,刷刷刷三剑一气呵成,滔滔剑气浑似大江之水倒灌而来。这一招管重烟却是记得的,心知她是谁,亦知她为何阻他去路。 不过是想让他救不成章小姐,辜负冯夫人所托,少得些功德罢了。 管重烟于功德本不甚在意,她在永圣祠外摆摊抢他的功德,也是积德行善。可是眼下章小姐被妖怪劫走,或有性命之忧,他急于脱身,过了数十招,道:“阁下若要切磋,改日必当奉陪。眼下我要去救一名女子,人命关天,还望阁下体谅。” 谢云衣与他不同,她是妖,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并不会真正把凡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比起区区一个章小姐的生死,她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她知道柳树精劫走章小姐,必然心怀歹意,故而只要拖住管重烟,让柳树精杀了章小姐,那些人自然会觉得永圣真君无能,缩减供奉。 管重烟一再叫她住手,她只当耳边风,挥剑左刺右劈,剑光飞旋,缠住他不放。 管重烟恼她不分轻重,又不忍伤她,那招式便失了几分凌厉,一时脱身不得。 两人打斗之际,却有一人进了园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桩风流官司的起因——冯凭。 园子里,一身红嫁衣的新娘躺在法阵中央,绿衫蹁跹的阿纤立在廊檐下,抬头看着云海涌动的夜空。 冯凭走到她面前,却不敢离她太近,脸上半是忐忑,半是愧疚的神情,嘴唇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阿纤,是我不对,你放了章小姐好不好?她若有个闪失,我父母都要受到牵连的。” 阿纤不看他,只问道:“你可知今个是什么日子?” 除了大婚之日,冯凭想不到什么特别的,茫然地看着她。 阿纤道:“今日是我渡劫之日,亦是你大婚之日。” 秀美的脸庞上笑意凉薄,她伸手指着法阵中央的章小姐,道:“她会与我一同渡劫,九道天雷,她肉体凡胎,一道也抗不过去。” 冯凭扑通跪下,道:“阿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高抬贵手!” 阿纤牵起他的一只手,往他掌心里放了一颗蓝光闪闪的珠子,道:“这颗避雷珠可保一人平安,子美,你说给谁呢?” 冯凭呆住了,章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他未来的荣华富贵,而她是他的神女,是他的挚爱。 他是个贪心的俗人,想享齐人之福,她偏要他取舍,一点退路都不留给他。 “阿纤,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苦苦哀求,重重地磕头,青石板上沾了血迹,他额头一片血肉模糊,阿纤不为所动。 狂风骤起,墨色的云海翻涌更甚,在别院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白光一闪,随后滚过几声沉闷的雷响。 管重烟和谢云衣都知道此乃天劫之兆。 谢云衣心想,这章小姐多半是活不过今夜了。 管重烟也是如此想,愈发着急,躲过她迎面刺来的一剑,语气严厉道:“道友,人命关天,别再打了!” 谢云衣哪里肯听,纵身一跃,剑光如虹当空斩下。管重烟接住这一剑,心头火起,恨不能揍她一顿。 “子美,天劫就要来了,你想好给谁了么?” 这话如同催命的魔咒,冯凭抬起满是血w的脸,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她,声音嘶哑道:“姐姐,章小姐与此事无关,你真的不能放过她么?” 她乌眸沉沉,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朱唇轻启,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不能。” “好。”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冯凭用衣袖擦了把脸,站起身,攥着那颗避雷珠,走向了法阵中的章小姐。 阿纤弯起唇角,嘲笑自己的愚蠢。 冯凭将避雷珠刚刚放入章小姐的衣袖中,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向着阿纤直劈而下。他转身箭步上前,展臂将她拥入怀中。 劫雷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一口温热的血喷了阿纤满头满脸。 她自嘲的神情凝固,满眼惊诧地看着他。 冯凭亦不知自己何来的勇气,或许再多想一想,都没有这样的勇气。他并不后悔,一瞬间他觉得如释重负。 “姐姐,我是凡人,只要活着便无法摆脱世俗,与你双宿双飞。”他露出温柔的笑意,道:“我发过誓,倘若辜负姐姐,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可应验了。” 天空中雷声轰鸣不断,阿纤听他这话却b雷声更惊心动魄。 冯凭说完,身子一软,摇摇欲坠。阿纤急忙抱住他,在周围布下结界,与他掌心相抵,将自身灵力源源输入他体内。 冯凭挣开她的手,道:“姐姐别救我了,比起长命百岁,叫姐姐看见我垂垂老去的模样,我宁愿就此了断。” 阿纤眼圈通红,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心如刀绞。 他才十六岁,向往功名利禄,迷恋声色犬马,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是我太苛刻了么?阿纤扪心自问,不知答案。 答案也已不重要,她紧紧攥住他的手,不容他挣脱,一面输入灵力,一面哽咽道:“子美……你怎么这样傻?” “明明是姐姐更傻。”冯凭目光缱绻,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还想听你唱那首歌。” 天劫之力,岂是凡人之躯所能承受?阿纤自知回天乏术,闻言更似万箭攒心。 结界外暴雨如注,又一道闪电劈下,照得四周通明,仿佛苍穹裂开了一道口子。 阿纤抱紧他,单薄的身子微颤,柔声唱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冯凭握着她垂下的一缕青丝,慢慢合上双眼,手也无力垂下。 “子美!”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终究是唤不回这个人了。 管重烟和谢云衣都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不约而同住了手,怔然看着别院内。 阿纤抱着冯凭,呆呆地坐在地上。劫雷一道接着一道劈下,她浑然不觉。 去年春天,就在这座园子里,她与这个胆大鲁莽的少年相遇。如今又在这里,他离她而去。即便渡过了百千万亿劫,换来的漫长岁月于她又有什么意义? 一声惊天炸响,第九重劫雷落下,阿纤撤了结界,与冯凭在耀眼的白光中灰飞烟灭。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再承欢美人多娇(上) 柳树精死了,章小姐还活着,谢云衣的计划不幸落空。 管重烟松了口气,谢云衣大失所望,带着对柳树精恨铁不成钢之意,愤愤化风而去。 管重烟也是一肚子火,适才稍有差池,便要断送一名无辜女子的性命,她竟全然不在乎,只想着争名夺利! 传信至冯府,让他们来浣花街别院接回章小姐,管重烟便去了谢云衣住的地方。 说是兴师问罪,倒也不妥。因为两人之间还糊着一层窗户纸,他知道她是谢云衣,却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已是三更天了,屋里亮着灯,灯下坐着一人,披散着一头乌亮的秀发,穿着绛纱对襟衫儿,银挑线裙子,低头拿着竹绷子飞针走线,好像是在绣花。 管重烟怀疑自己走错了门,定睛细看,没错。那灯下坐着的确实是谢云衣,方才挥剑奋战的她,此时正翘着兰花指绣花。 女孩子绣花,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搁在谢云衣身上,就好像强盗提笔做文章,别扭得很。 不过佳人灯下坐,素手刺云锦,光看这画面还是赏心悦目。 管重烟一时竟忘了自己的来意,在门外站了半晌,才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谢云似乎才知道他来了,抬头看见他,又惊又喜的样子,搁下针线活计,站起身道:“道长来了。” 管重烟道:“这么晚你还没睡,在做什么?” 谢云衣道:“今晚好大的雨,雷声那么响,怪吓人的。奴睡也睡不着,便想给道长绣个香囊,带在身上好歹是个念想。”说着竟把脸飞红了,低头摆弄着衣带。 好一番小女儿的娇态,若不知底细,当真又要被她骗了。 管重烟转过头去,看她绣的东西——两只毛发稀疏,神似麻雀的水鸟。 “这鸳鸯,绣得真不错。” 谢云衣得意道:“道长喜欢便好。” 她对自己的绣活信心满满,这得益于弥霄从小的吹捧,她偶尔拿一回针线,不管绣个什么,都被弥霄夸得举世无双,精妙绝l。 管重烟见她毫无自知之明的样子透着几分傻气,不禁好笑。 谢云衣只当他是高兴,走到床畔,背对着他,开始宽衣解带。脱去外衫,她贴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缎抹胸,细细的带子绕过背后,愈发衬得肌肤雪白。 裙底穿的是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小k,发尾扫过挺翘的臀瓣,幽窄的t缝若隐若现,两条玉腿纤长笔直。 这具活色生香的肉体,叫人食髓知味。管重烟这些日子守着青灯古卷,不知遐想回甘了多少遍。 现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只觉口干舌燥,欲念丛生。 她回眸看他,微微一笑,眼波才动,春色已至,无声邀请他共赴巫山。 管重烟走上前,握住她的盈盈纤腰,手指挑开抹胸的边缘,摩挲着细嫩的乳肉。 硬挺的乳尖被他夹在指间揉搓,那酥麻的感觉往下走,谢云衣不禁拱起腰身,臀部与他下身紧贴,那淫物便隔着几层衣料抵在她的t缝间。 她反手来解他的衣带,被他按着肩,趴在床边,剥下了小k。啪的一声脆响,谢云衣呆了片刻,t上火辣辣的疼,才意识到被他打了一巴掌。 她自小没挨过打,这一下火冒三丈,待要骂他又知不妥,勉强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回头看着他道:“道长,你打奴作甚?” 管重烟不便明说,还想再打她几下,见她如此屈就在床畔,翘着t的模样甚是勾人,反倒下不去手了。 谢云衣不喜欢这个姿势,待要起来,被他按住了。 一只手绕过耻骨,来到她腿心里的桃源境,手指翻开嫣红的皮肉,找到那颗敏感的肉珠,便揉搓起来。 快感强烈,谢云衣不禁红了脸,又把脸埋进被子里,躁动地扭着腰,闷声哼哼着。 沥沥春水润湿了管重烟的指尖,他往那肉缝间深入,旋转,搅动着绵热的肉海,看着她的耳朵越来越红,俯下身咬了一口。 “唔……”谢云衣缩了缩身子,下面那张小嘴报复似地也咬了他一口。快感从手指过电般传递至下身,那物愈发胀得难受了。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再承欢美人多娇(下) 管重烟抽出手,解了衣裤,将手上的汁液抹在那物头上,便从后面进入她。 窄小的甬道再度纳入巨物,依旧紧致难行,他寸寸挺进的感觉因为这样的姿势分外清楚。甚至j身上凸起的每一根经络划过内壁,都能感觉到。 龟头顶着娇弱的花心,她吃痛开始挣扎,管重烟压着她,挺腰捣弄那一块翕动的软肉,一面受用,一面变相地惩罚她。 似有一团火在体内焚烧,热意蔓延,谢云衣脸上的汗都没入被中。两团娇乳被压得变形,管重烟伸手握住,将她抬向自己,那物更深地楔进,小腹紧贴着她的臀瓣,龟头触到了紧闭的宫口。 谢云衣本能地抗拒,却无处可躲,他稍稍一进,那酸疼的感觉便有灭顶之势。 “不要……”她转过脸来,眼角泛红,汗湿的鬓发凌乱地贴着脸庞,楚楚可怜的目光真叫百炼钢也化绕指柔。 管重烟心中一软,反而更想欺负她了。他垂下眼睫,回避她的目光,看见散落在床边的衣带,踌躇片刻,做了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捡起衣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谢云衣甚是愕然,环着她的手臂一紧,那物便闯进了她最脆弱的地方。剧痛不同于之前,夹杂着隐秘的快感,她身子在他臂弯里颤抖,汩汩温热的春水沐浴着龟头。 管重烟舒爽至极,碾弄着娇嫩的宫口,抽出时看见里面翻出的媚肉,再狠狠地顶进去。 两人都不说话,只听见彼此的喘息与交合e的声响。 管重烟想叫她的名字,云衣,云衣,却感觉这是一句咒语,一旦说出口,一切便会像幻境一样消失了。 谢云衣视线受阻,看不见身后的人是个什么神情,只觉他动作粗鲁,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口中道:“道长,你轻一点……” 爱煞她娇怯求饶的模样,管重烟果真放轻动作,缓缓地厮磨着她。待得精关将至,又顾不得了,攥紧一团娇乳,用力冲撞了数十下,那里头绞缩剧烈,精液喷射而出,她亦到了高潮,花壶中水乳交融,妙不可言。 谢云衣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张着口呼吸,小穴随着她的呼吸一缩一放,叫人舍不得出来。 过了许久,管重烟松开她的身子,抽出半软的物什。被操开的小穴流出一股乳白的汁水,淫靡的气息萦绕于四周。 谢云衣在床边屈了许久,腰酸腿麻,爬上床躺着。管重烟脱下外衫,也上了床,将她拉入怀中亲吻一番,方才解开她眼睛上的衣带。 铺捉到他眸中未及褪去的一抹柔情,谢云衣怔了片刻,心中暗喜,将脸贴着他的胸膛,道:“道长,你会丢下奴不管么?” 这话大有玄机,男女之间有了床笫之事,女子怕被抛弃本是常情。但谢云衣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会担心这种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的心思其实b大多数女人容易猜。只要了解她,便会明白她心里只有一件事——飞升。 除此之外,不能再做揣度,否则就成了自作多情。 管重烟以手梳着她的长发,道:“不会。” 谢云衣得了这话,心满意足。这一晚上与他床上床下两番激战,委实筋疲力尽,合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管重烟望着帐顶,提醒自己,已吃过一次亏,绝不能再吃第二次。 想的越明白,心中越有一股郁气,哪能容这始作俑者睡得香。管重烟捧住她半边酥胸,咬了咬乳尖,又将她双腿打开,抚弄着尚且红肿的私处。 谢云衣梦中混沌,春水却流的他掌心都是。见她动兴,他亦火起,翻身压住她,将那物在湿漉漉的花唇间蹭了几下,猛一下尽根没入。 谢云衣惊展双眸,望着身上的男人,怒从心头起,脱口道:“小道士,你挺尸呢?” 管重烟道:“你说什么?” 花心叫他重重一捣,谢云衣攥紧床单,千忍万忍,强笑道:“奴说道长,您不累么?” 管重烟不作声,往她腰下垫了一个软枕,一下b一下狠地操干她。花径里残留的精水被捣弄出白沫,咕叽咕叽地响。 屋里并未点灯,黑暗中,谢云衣只见他身影起伏,渐渐头晕脑胀,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也不知道。 ----------------------------------------------------------------------------------------- 今天有点事,加更先欠着哈~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共执笔心猿意马 早上,吴夫人见谢云衣没有来吃饭,便叫小婢端过去。安安急着要和谢云衣分享大风刮走新娘子的奇闻,便和小婢一道过来了。 她敲了敲门,道:“冯姐姐,你起了么?” 谢云衣懵懵怔怔地睁开眼,看着对面榻上衣冠楚楚打坐的管重烟,伸手向门外一指,示意他去开门。 管重烟闭着眼睛,不予理会。 谢云衣咬了咬牙,掀开被子,起身去开门。这一动方才觉得下面异样,还没醒悟过来,温热的液体已顺着大腿内侧淌了下来。 谢云衣低头,见白浊一股接着一股,不知他留了多少在里面,心中好不气恼。抬头予他一记眼刀,却与他晦暗的目光撞个正着。 管重烟抿了抿唇,下榻拧了一方帕子递给她,走出去开门了。 安安不曾见过管重烟,房门打开,见里面站着个年轻男子,愣了一下,道:“管公子?” 管重烟点点头,道:“吴小姐,代我问夫人好。” 安安飞快地打量他两眼,脸微微一红,后退几步,端端正正道个万福,含羞道:“管公子,那你和冯姐姐用饭罢,奴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跑了。 管重烟从小婢手中接过托盘,端进里屋。 谢云衣坐在椅上,衣服也没披一件,双腿张开,一手拿着帕子,一手分开两瓣花唇,擦着里面g涸的精液。 她当着他的面做这样的事,一点不脸红。倒是看的人红了脸,放下托盘,又走了出去。 梳洗穿戴完毕,谢云衣就着小菜吃了两碗鸭子肉粥,抹了抹嘴,出来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道长,今日陪奴出去走走可好?” 管重烟道:“你识字么?” 谢云衣一愣,心想这凡间的女子大多是不识字的,遂摇头道:“不识。” 管重烟道:“那今日哪儿也别去,我教你识字。” 谢云衣自己识得,当然不想学,笑道:“道长,奴一个妇道人家,识字有何用呢?” 管重烟看着她,一脸正色道:“识字才能读书,明白先贤留在书中的道理。人若是不明道理,不辨是非,糊涂度日与禽兽又有何异?” 蜃本就是禽兽,谢云衣听了这话,心下不喜。 管重烟当然知道她识字,只是想借机教她一些妖族不会去学的道理。 早知道他这般好为人师,便说会了。谢云衣一面懊悔,一面做出很乐意的模样,在书桌前坐下。 管重烟翻开一本《孟子》,教她念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解释道:“这话的意思是有能为便多多照拂别人,切不可恃强凌弱,或是损人利己。倘若能为不足便修身养x,管好自己。” 谢云衣道:“这话不对,若想不被欺负便该自己变强,哪有让别人来照顾的道理?倘若强者便该照顾弱者,承担更多责任,做强者还有什么乐趣呢?” 管重烟道:“身为强者,该有一颗博爱之心。你若对苍生有情,自然能体会其中的乐趣。” 谢云衣不以为然,眼珠一转,问他道:“那道长对奴,是博爱还是私情?” 管重烟见她没正经,道:“午饭之前,你把这句话抄上一百遍。” 谢云衣道:“奴不会写字。” 管重烟拿起一支狼毫,道:“我教你写。” 谢云衣假装不会拿笔,希望他能作罢,不想这小道士端的是执着,起身立在她身后,弯腰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阿姐说,这些话不过是说得好听,就是强如天帝,骨子里也是自私自利的。 管重烟真的喜欢冯思思么?倘若他与天帝一样做个负心汉,此番忍辱负重便都白费了。 谢云衣写着圣人之语,依旧打着自己的算盘。 窗外鸟鸣婉转,日光照进屋里,墙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管重烟握着纤纤柔夷,怀抱着温香软玉,也有私念。她若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如此依赖于他,该有多好。 两人共执一笔,写出来的字端正镌秀。淡淡墨香浮动,他温热的吐息洒在脖颈间,有些痒,谢云衣偏了偏头,对上他的目光,不由一怔。 她本以为那样的柔情是床笫间才有。 管重烟微微别过脸,松开手直起身道:“你自己写罢。” 背上的暖意剥离,他去一旁看书。谢云衣歪歪扭扭地写着字,心思却不在写字上,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 欠了两章加更了,希望今天能码一万字(我在说什么梦话)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且含箫慰口舌Y 却说冯家人在少爷的别院里找到了章小姐,正欢喜着,发现又不见了少爷,找了几日也没有消息。 冯夫人再去永圣祠求真君相助也是无用了,毕竟管重烟也不能起死回生。 章家心疼女儿,冯家也不敢留她,派人连同嫁妆送回了章家。这桩荒唐离奇的婚事不可避免地沦为坊间谈资,渐有传言说是那两个坠楼妓女的冤魂作祟,带走了冯凭。 这段日子,谢云衣白天要听管重烟说些大道理,晚上要身体力行地伺候他,无暇出去招摇撞骗求功德,于是心里盼着他早点离开。 这日用过午饭,管重烟又对她讲什么明明德,听得她恹恹欲睡。 “明日我要去一趟秋声谷。” 听见这话,谢云衣心中大喜,精神一振,故作关心道:“秋声谷是什么地方?道长去那里作甚?” 管重烟看看她,分明是巴不得他早点走的样子,淡淡道:“秋声谷也是修仙门派,我去那里是为了参加名剑大会。” 谢云衣知道秋声谷的谷主曹衣人有一把参宿剑,据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器。而他本人早已看破红尘,退隐江湖,一直想为参宿剑寻一名合适的主人,此次召开名剑大会多半就是为此。 管重烟名门之后,年纪轻轻,修为高深,在应邀之列并不奇怪。 谢云衣素来好与人b武,其次好看人b武,便央求管重烟带她一起去。 名剑大会严禁妖族入场,管重烟不答应。谢云衣撒娇耍痴,费尽口舌,也不能说服他,十分郁闷地坐在一旁吃西瓜。 这西瓜在井水里湃了半日,刚拿上来,冰凉可口。谢云衣吭哧吭哧吃了两块,唇边汁水淋漓。管重烟看着她,没来由地想起多年前她雌伏在他腿间,唇边牵挂着一缕白浊的模样。明明是清丽出尘的少女,却做着那样淫荡的事,叫人稍作回想都觉得心潮澎湃。 可惜他已经不记得那物在她唇舌间来去的滋味了。 谢云衣叫他看得不自在,转过身去继续吃。 明明是七月末了,暑气退减,管重烟却感觉十分的燥热。被欲念驱使着,他走上前,托起她的脸,俯下身舔了舔她唇边甘甜的西瓜汁,又往她口中品尝。 谢云衣恼他拒绝带她去名剑大会,牙关紧闭不让他的舌头探入。 管重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拇指不怀好意地摩挲着她饱满的唇瓣,低声道:“要带你去,也不是不行。” 谢云衣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道:“要怎么样?” 管重烟说不出口,便按着她的肩,让她的脸贴着小腹往下滑。 感觉到了那下面的欲望,谢云衣明白了他的意图,向他确认道:“只要含一含这里,你便带奴去么?” 她怎么就说的这么容易呢? 管重烟闭了闭眼,点头。 谢云衣与他上了床,解开他的k带,将里k拉下一些,放出那肿胀狰狞的欲根,看了片刻,双手撑在他腿侧,低头含入。 她嘴里残留着西瓜的凉意,又湿又软,顺着龟头裹袭上来,舒爽非常。 管重烟靠着一个软枕,眯起眼睛,轻叹。 灵活的舌头舔过j身上的纹路,舌尖戳了戳马眼,她使劲一吸,快感汹涌,管重烟忍不住一声喘,挺腰将那物往她口中送进更多。 谢云衣含入一半,嘴巴已被撑得勉强,吐出来些再吞入,来来回回,口中津液溢出唇角,滴在他的毛发间。 他这处的气味较过去似乎更为浓烈,闻久了熏熏然。舔弄着肉棒,不知为何,自己下面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腿心里痒痒的,像有热流将出。 看着她鼓腮吞吐自己的性器,管重烟如在梦中,又自知清醒。 她并没有多少技巧,牙齿时不时会碰到他,给快感中掺入一点疼痛,反而更刺激。 他不禁抬手抚上她的发,指腹在她发丝间轻刮。谢云衣觉得头皮酥麻,口中尝到了那马眼里渗出的一点咸涩液体。混着涎水咽下,喉头的蠕动叫男人欲罢不能。 她想吐出来歇一会儿,覆在头顶的手施力,不让她休息,只好忍着嘴巴的酸疼继续吞吐巨物。过了许久,他喘息一沉,身子微震,那物在她口中跳动。 管重烟欠身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其顶入喉咙深处。 呕吐感上涌,谢云衣难受极了,腥甜的热液一股又一股射入喉间,她呜咽着,憋红了眼睛。管重烟一松开手,她便将头伸到床外,吐出了嘴里的精液,不住地咳嗽。 管重烟微皱眉头看着她,以前偷着吃,现在倒嫌弃起来。刚才应该捂住她的嘴,让她咽下去。 ------------------------------------------------------------------------------------------ 顶一个小目标吧,希望今天能码五千字~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云破月来花弄影(上) 永明殿外一簇簇牡丹姹紫嫣红,开得正盛,日光透过红绡纱,照着窗下对弈的两名丽人。 执白子的是百花宫的丁香仙子,她望着棋盘,凝思半晌,丢下棋子笑道:“罢了,今日这局是我输了。” 谢云澜道:“那五十坛桂花酿可别忘了。” 丁香仙子道:“忘不了,晚上我便叫人给你送来。不过云澜,我也提醒你一句,元尧上仙的那个小徒弟,可是永圣真君之子,你妹妹输定了。” 谢云澜道:“永圣真君之子又如何?他难道有三头六臂,我妹妹怎么就输定了?” 丁香仙子叹了声气,摩挲着一枚棋子,幽幽道:“云澜,你们姐妹终究是妖,你怎么还不明白帝后的心?” 谢云澜默不作声,脸色沉了下来。 丁香仙子与她交情甚好,平日无话不说,故而直言坦白,见她不快,又笑道:“你别放在心上,云衣还小,往后有的是机会。” 谢云澜冷哼一声,道:“当初若不是我等相助,这灵霄宝殿上坐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丁香仙子忙拉住她的手,道:“云澜,这话万万不可再说。他日见了永圣真君的儿子,你也要多担待些。” 谢云澜道:“你当我傻么,不过是在你面前说两句罢了。” 丁香仙子莞尔,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姐妹,明算账,元尧上仙的亵k你尽早准备罢。” 虽然不愿相信妹妹会输,谢云澜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元尧得道甚早,其修为在天界向来是个谜。三重天之战后,都说上仙之中数他修为最高,谢云澜也不敢托大。思来想去,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他的亵k,怕是不太容易,只有等他不在再下手。 左右打听,得知这日他要去雷音寺,三天后才回来,谢云澜便趁着夜色,来到了玉宸宫。 此处b永明殿大得多,三檐四簇,层层雕梁画壁,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 谢云澜逛了一圈,心想元尧位高禄厚,寝殿内必然藏着许多宝贝,来都来了,不如拿些回去。 寝殿外有结界,她穿过结界,顺着云梯走上去。 进了殿内,却见十分素净。案上放着一只美人耸肩瓶,里面插着两枝红梅,除此之外便是些笔墨纸砚。墙上挂着一幅《寒江图》,床上青纱帐幔,被褥也很朴素。 这一定是假象,谢云澜四处摸索机关,想找藏宝的密室。果真叫她发现一处不起眼的暗门,推开一看,满天星光,豁然开朗,却是一方庭院。 院中花木扶疏,异香扑鼻。一株五人合抱的蓝花楹枝繁叶茂,花开满树,宛若一把巨大的紫色花伞罩住了半个庭院。夜风轻拂,落花成阵。树下竟有一池温泉,乳白色的水汽中谢云澜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他长发如墨,脸庞白皙,鼻梁挺拔,狭长的凤目上扬,正是不该出现在此时的元尧。 谢云澜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想跑,却发现不对。 元尧似乎睡着了,池边的矮几上放着一把乌银莲子壶,一只双耳白玉盏。酒香清冽,谢云澜是个酒徒,一闻便知是浮生三日醉。这酒极为难得,据说佛祖吃了也要醉上三日。谢云澜还是昔年在凡间偶然结识一名赖头和尚,从他手中吃过一杯,那滋味永生难忘。 元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谢云澜走上前,拿起酒壶,晃了晃,只剩半壶了。 花前月下,美酒温泉,这厮倒是会享用。 谢云澜向口中倒了一点,略解酒瘾,舍不得也不敢多喝,便将酒壶收入袖中,如获至宝,满心欢喜。 元尧坐在水中,上身赤裸,下面就穿着一条亵k。谢云澜也懒得再去找了,就他身上这条罢。 她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放心跳下池子,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抬起来些,脱下了亵k—— 十二点加更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云破月来花弄影(下)加更 元尧皮肤细滑,肌肉紧实,手感甚好,谢云澜忍不住在那劲瘦的腰上捏了两把,又见他双腿修长,腿间浓密的毛发在水中荡漾,蛰伏的性器尺寸可观。 谢云澜以手抚之,叹道:“好东西,不知用起来怎样。” 这平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仙君此时依偎在她怀中,低眉垂眼,脸颊泛着薄红,任她上下其手的滋味委实美妙。谢云澜欲罢不能,作弄了他好一阵,方才丢开手,带着他的亵k和美酒,化风而去。 池中一丝不挂的元尧睁开双眸,看着自己挺立的性器,抬手扶额,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谢云澜回到永明殿,从柜子里取出自己最喜爱的一只夜光杯,斟满了浮生三日醉,举杯闻了又闻,正要品尝,一名仙娥走进来道:“启禀仙子,元尧上仙来了。” 谢云澜大惊失色,险些洒了杯中的酒,结结巴巴道:“他……他来作甚?” 仙娥摇头道:“婢子不知。” 谢云澜预感不妙,想了一想,道:“你就说我不在。” 仙娥转身正要去回话,水晶帘动,那一袭白影已经走了进来,道:“仙子为何不愿见我?” 元尧的目光从被施了定身法似的谢云澜面上移到她手中的酒上,又回到她面上,意味深长。 谢云澜感觉更不妙了,强装镇定放下酒杯,上前行了一礼,讪笑道:“上仙驾到,寒舍自是蓬荜生辉,然而深更半夜,小仙一介女流之辈,少不得避嫌则个。” 元尧唇角微弯,向旁边看了一眼,仙娥便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仙子既知避嫌,为何深夜不请自来?” “上仙这话从何说起?”谢云澜见他已经知道了,索性死不认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云澜仙子……”元尧指了指桌上的酒壶,道:“这把银壶是火德星君送我的,壶底有酒中日月四个字。” 铁证如山,谢云澜张口结舌,无从抵赖。她自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满腹的疑惑都写在脸上,元尧眼中的笑意使他不似往日那般冰冷。 他看看她,又别过脸,轻声道:“云澜仙子,其实在你下水的时候,我已经醒了。” 谢云澜瞪大眼睛,道:“那你为何装睡!” 元尧道:“彼时那般情形,我若醒来,岂不是尴尬?” 谢云澜默然,心道你现在来说这些,就不尴尬了么? 回想在池中对他的轻薄之举,谢云澜修炼了一千多年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看着脚下。 “云澜仙子,你今晚究竟为何……去我那里?” 他说这话的温柔语气叫谢云澜不寒而栗,生怕他以为自己也是那些迷恋他的女仙之一,急忙撇清道:“上仙莫要误会,小仙只是和人打赌,赌注就是偷您的亵k。不信您可以去问丁香仙子,正是她和小仙打赌的。” 元尧沉默半晌,道:“所以你是要拿去给别人?” 谢云澜点头不迭,力证清白道:“小仙留着也没用呐。” 元尧薄唇紧抿,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笑意全无,伸出手道:“拿来。” 谢云澜知道此番给了他,再想去偷便是难了,于是道:“上仙,您又不只这一条亵k,就不要了罢。要不然,您说多少钱,小仙买也成啊。” 元尧目光冰刀一般刮过她面上,冷冷道:“云澜仙子,你可知擅闯上仙府邸该当何罪?” 谢云澜见他摆起架子来,撇了撇嘴,从袖中拿出那条亵k,还给他道:“不过就是一百天杖,小仙还担得起!” 元尧对上她桀骜不驯的目光,眼波微动,欲言又止。 接过亵k,他转身离开,谢云澜拿起酒壶,追上前道:“这酒也还给你,我喝了一点,改日赔你一壶。” 元尧面无表情道:“不必了。”说罢,拂袖御风而去。 谢云澜冷哼一声,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自言自语道:“狗p上仙,跟我摆架子?你以为你是什么阿物儿,八荒liuhe的女子都要对你青眼有加?姑奶奶偏要让你知道,姑奶奶我就看不上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郎情妾意变师徒(上) 谢云衣的修为,管重烟心中有数。若非恢复记忆,她此番假扮凡人,他也未必能认出来。秋声谷谷主的修为应该还在他之上,以防万一,他交给谢云衣一支青玉簪,道:“这簪子你戴好,到了秋声谷,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取下。” 谢云衣只当是寻常易容法器,并不知这是掩盖她真身的法宝,便依言戴上,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童子,穿上道袍,跟他前往秋声谷。 管重烟御剑带着她飞上云霄,她坐在剑尾,正要从袖中抓一把瓜子来磕,忽然想起凡人应该是很害怕的,便改为抓管重烟的衣摆,惊恐万状道:“道长,奴不会掉下去么?” 管重烟唇角微抽,平静道:“不会。” 谢云衣道:“那你飞慢些,奴头晕得很。”说着扶住了额头,一副不胜罡风的娇弱模样。 管重烟忍住一脚将她踢下去的冲动,配合地飞慢了些。 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秋声谷的护山大阵外,四面八方也有许多剑光如流星一般赶来。 管重烟按下飞剑,谢云衣站起身,双腿一软,扑倒在他怀中。管重烟无可奈何,只能让她靠着。 周围人见一个小道童依偎在一个年轻道士怀中,目光中不免捎上些不正经的揣测。 管重烟脸上挂不住,将她推开些,道:“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两人约好以师徒相称,谢云衣点点头,脆生生地叫了他一声:“师父。” 管重烟先还不觉得怎样,走了两步,忽然臊起来,脸上发烫,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谢云衣几乎跟不上他,忽听身后一声:“管道长!” 两人站住脚,同时回头,只见一名手持折扇,身着银灰色长袍,头戴玉冠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赶上前。 管重烟认出他,作揖道:“宋公子,别来无恙。” 这位宋公子大名宋玉楼,乃是浮屠城城主的独生子,生得品貌风流不说,资质也是一等一的。 数年前他去茅山找过管重烟切磋,两人还算有些交情。 寒暄几句,宋玉楼望着谢云衣道:“这位小道长是?” 管重烟道:“七英是我前不久收的徒弟。” 宋玉楼笑道:“能拜在管道长门下,小七道长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说者无心,听者皆有意。 谢云衣暗道过人之处,大约就是自己的脸和身子罢。 她揶揄地看向管重烟,管重烟很不自在地回避她的目光。 宋玉楼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瓶,道:“初次见面,这瓶九转丹就当作我的一点心意罢。” 九转丹是结婴用的珍贵丹药,于谢云衣已然无用。她神色淡淡,也不伸手去接。宋玉楼兀自诧异,心想这份礼并不算轻,这小道士何以这般态度? 倒是管重烟道了声谢,替她收下了。 宋玉楼不免多看了谢云衣两眼,一面与管重烟说着闲话,一面走向山门。 山门前站着一名锦衣女子,她翘首顾盼,似在等人。 宋玉楼看见她,眼睛一亮。 那女子从人群中发现了他们,也十分欢喜的样子,翩然迎上前来,环佩轻响,一身兰麝香气醉人。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管重烟,嫣然一笑,福了福身,柔声道:“重烟,许久不见。” 这重烟二字叫得委实亲热,谢云衣和宋玉楼都不禁侧目。 管重烟眉头微蹙,道:“曹姑娘,别来无恙。” 谢云衣听说曹衣人有一儿一女,这位曹姑娘应该就是秋声谷的大小姐曹娴娴。 她与管重烟见过礼,又与宋玉楼见过礼,方才看着谢云衣,笑道:“这位小道长看着脸生,是重烟的师侄么?” 管重烟不免又介绍一遍。听说是他的徒弟,曹娴娴的笑容更多了几分亲切,加上那满头闪光的珠翠,谢云衣不禁想起了总是如此打扮的姑妈。 西海王后酷爱会发光的首饰,她有一顶九凤累珠冠,上面缀了九百九十九颗夜明珠,流光溢彩,华美非常。以至于谢云澜说她打架根本无需动手,只需戴着这顶珠冠在阳光下晃一晃,就能闪瞎对方的眼。 曹娴娴拉着谢云衣的手,嘘寒问暖,不着痕迹地将她从管重烟旁边挤开了。 “重烟,家父听说你要来,特意备下酒席,让我来迎你。” 管重烟道:“谷主太客气了。” 曹娴娴眼波流转,口角噙笑道:“你不知道,他听说你要来有多高兴。” 谢云衣心想,曹衣人有多高兴是不知道,但这位大小姐有多高兴,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 师徒羞耻play开始了……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郎情妾意变师徒(下) 曹娴娴邀请宋玉楼一道去吃酒,宋玉楼浅笑道:“我有些累了,就不叨扰谷主和大小姐了。” 曹娴娴也没多话,便叫人带他去住处休息。 三人穿过回廊,来到暖阁,只见此处屏开孔雀,褥设芙蓉,装点的富丽堂皇。一名身形清瘦,发须皆白的长者端坐上方,曹娴娴向他笑道:“父亲,重烟来了。” 曹衣人笑着站起身,道:“没大没小,管道长虽然年轻,论辈分可是你的长辈,他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么?” 曹娴娴俏皮地一笑,显然不以为意。 “小女骄纵,管道长莫要介怀。”曹衣人走上前来,与管重烟行的却是平辈之礼。 他目光落在管重烟身后的谢云衣身上,管重烟心中一紧,生怕他看出端倪。 谢云衣却对自己的法术甚有信心,从容不迫地向曹衣人行了一礼。 曹衣人笑容慈祥,道:“这是段观主的徒弟罢,几十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原来曹衣人见过三弦,只是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好,见都是眉清目秀的小道童,便以为是同一个了。 管重烟松了口气,还没解释,曹娴娴便替他说道:“父亲,您认错了,这位小道长叫七英,是重烟的徒弟。” “七英?”曹衣人从袖中取出一对金丝边的透明圆片,管重烟一看是师兄送他的秋毫镜,心又悬了起来。 曹衣人将秋毫镜架在鼻梁上,目光透过镜片细细打量着谢云衣。谢云衣不知这是什么法宝,也有些紧张起来。 倘若被识破真身,非但这美人计要前功尽弃,曹衣人再加上管重烟,她恐难全身而退。 思及此,她便后悔来秋声谷了。 管重烟也后悔带她来了,他担心的不是不能离开秋声谷,而是还没准备好捅破与她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曹衣人沉默的片刻,两人都觉得无比漫长。 “嗯,确实不一样,这孩子的根骨少见,难怪能做你的徒弟。”曹衣人说了这一句,便叫人取来一柄玉如意送给谢云衣。 两人暗自齐舒了口气,谢云衣又高兴起来,眉开眼笑地谢过曹衣人。 众人入席就坐,虽然知道管重烟食素,席间也不乏荤菜。谢云衣拿起箸便向一盘糖醋排骨伸过去,被管重烟在桌底踩了一脚,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管重烟默不作声地夹起一片青笋,她才想起来作为他的徒弟,理该吃素,那双箸生生拐了个弯,伸进了旁边的一盘青菜里。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谢云衣便拿管重烟消遣,不时地夹菜给他道:“师父,您吃这个。” 徒弟一片孝心,管重烟总不好让她闭嘴,只能默默吃菜。 对面的曹娴娴见他耳根通红,还以为是自己暗送的秋波所致,满心欢喜。 饭后曹衣人请管重烟去书房坐坐,大约是有话要说。管重烟便让谢云衣先去住处。 曹娴娴道:“我送小七去罢。” 谢云衣正寻思着去厨房找点肉吃,忙道:“不敢劳烦大小姐,我自己去便好。” 曹娴娴道:“客气什么,你和你师父都是我们秋声谷的贵客。” 谢云衣拗不过她,只得与她一起走。 这一路奇花开遍,流水淙淙,景色绝佳。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庭院前,曹娴娴停下脚步,道:“小七,这几日你便和你师父住在这里罢。”—— 十二点再更一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夜阑君携香脍来加更 这院子有四五间屋子,都是空的。来参加名剑大会的少说有三四百人,秋声谷再大,也不可能给每个人安排这样的住处,管重烟果真是贵客。 “多谢大小姐。” 曹娴娴却没有走的意思,谢云衣只好站在门口看着她。月色下,她两弯细眉微蹙,手里绞着帕子,似在犹豫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轻声道:“小七,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么?” 谢云衣道:“大小姐但说无妨。” 曹娴娴道:“你师父……他可有心上人?” 谢云衣摇了摇头,曹娴娴面色一喜,似又不太相信,咬了咬嘴唇,道:“那你可知……是谁取了他的元艳?” 这真是问对人了,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答案,连管重烟自己都不知道。 谢云衣暗自得意,面上装糊涂,睁大眼睛道:“有这等事?我不知道。” 原来曹娴娴心仪管重烟日久,无奈对方如高岭之花,难以攀折。纵然身为秋声谷大小姐,美貌与财富并重,她也只能望洋兴叹。 一百多年前,管重烟渡劫成功,她前往茅山道贺,却听说这朵高岭之花已遭他人荼毒,并非童子之身了。 曹娴娴素来骄纵,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此事杀得她措手不及,妒恨非常,千方百计打听都不知这该死的折花之人是谁。 每每想起,她便如鲠在喉,如刺在心,看着一脸茫然的谢云衣,哪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罢了,你也没跟他多久,我不该问你的。” 谢云衣极力忍笑,望着她转身离去,便跑进房里,笑得满床打滚。 过了一会儿,管重烟来了,她正坐在椅上吃茶,看见这蒙在鼓里的小道士,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管重烟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伸手替她拍了拍背,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云衣闻着一阵肉香从食盒里飘出来,愣了愣,像是烤羊肉,不可思议道:“这是……给奴的?” 管重烟没说话,这屋里又不见第二个吃荤的。 谢云衣打开食盒,果真是一盘香喷喷,热腾腾,肥瘦相间,色泽油亮的烤羊肉。 相较于情感丰富而细腻的人,妖是更直接的生物。他们不太能体会风花雪月的浪漫,于谢云衣而言,这一盘羊肉的暖意远大于一捧鲜花,一首情诗。 管重烟也不是很懂她,他只记得这个骗过他的妖女从小便无肉不欢。 谢云衣吃着肉,感动之中生出一股愧疚,她似乎不应该欺骗一个关心她的人。 可在这场b试中,他们差距太大,不行此下策她又如何能赢他? 赢不了他,便要辜负另一个关心她的人。 两相权衡,自然还是姐姐的分量重,戏还是要演下去,谢云衣却想对他好一些。 管重烟低头看着书,腿上一沉,她坐了上来,两条细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油腻腻的小嘴凑过来要亲他。 管重烟迟疑着要不要先替她把嘴擦了,已经尝到了膻腥味。 她的舌头探过来,舔舐着他的口腔,一下一下吮吸着他的唇瓣。气息交融,便难分舍。管重烟抬起眼帘看她,她还戴着掩灵簪,清秀的眉目间蕴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温情。 他愣了愣,只是因为一盘羊肉么? 唇舌纠缠,情潮涌动,谢云衣双腿夹着他的腰,下身贴着他蹭来蹭去。 管重烟抱着她,心情复杂,他没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谢云衣其实这样容易被打动。就像师兄养的金睛兽,只要予它食物,它便摇头摆尾献殷勤。 对了,她也是兽,还是满身鳞甲,尖牙利爪,b金睛兽凶猛得多的巨兽。 然而巨兽此时在他怀中温顺如小猫,叫人不由生出一股怜爱,被她撩拨起的欲望更加强烈。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被翻红浪玉人娇 管重烟抬手取下掩灵簪,那一头青丝流泻,小道童又变回了美娇娘,胸前鼓起两团绵软,道袍掩不住一身的风流。 松开衣襟,露出她里面穿的月白色兜衣,薄纱料子透出两个乳尖。管重烟捏住一边不轻不重地揉搓,谢云衣不禁口中娇吟,下面酥痒,似有水儿冒将出来了。 管重烟褪下她的裤子,往腿心里摸了摸,满手滑腻,唇角捎上了笑意。分开两瓣濡湿的花唇,向那缝隙间插入半指,刚搅动了几下,她便沉下腰,将他整个手指吞了进去。 指尖顶着花心,她叫了一声,那一圈圈的媚肉收紧,蠕动,如小嘴吮舔着他,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春水,又似果实烂熟出浆,散发着靡靡的味道。 管重烟兀自觉得下面胀得很,却不急着去操她,拇指压着穴口的花珠,一面摩擦,一面在x中深深浅浅地抽插。她双手攥着他的衣袖,随着他的节奏喘息娇啼,如他掌上玩物。 不一时,谢云衣泄了身,在他衣衫上留下一片深色,甬道紧紧地夹着他。他却抽出手来,留给她难耐的空虚。 她睁大美眸,期待地看着他,须臾不见他动作,福至心灵,道:“师父,快来c徒儿罢。” 管重烟是想听她说点什么,却不是这个,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见他害臊,谢云衣扭着身子,叫得更欢:“师父,快来嘛……徒儿已经等不及了。” 管重烟捂住她的嘴,她眼神狡黠,不似蜃妖似狐妖,柔软的舌头舔舐着他的掌心,那酥麻的感觉像电流直抵心房。 欲火滚了几滚,转眼即成燎原之势。他放下手,解开衣裤,欲龙已是深紫色的一根,直挺挺地竖着。谢云衣垂头看着,伸手抚过龙头,沾取了马眼里渗出的一点清液,涂抹在他平坦紧实的小腹上。 管重烟端起她的身子,对准穴口,重重按下,那物直捣花心,惹她一声尖叫。 “师父,您轻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满足的神情。 蜜穴汁水淋漓,手指不能达到的深处更是热得不可思议,管重烟攥着她软乎乎的臀肉,警告道:“再乱叫,明日就别出门了。” 谢云衣咬了咬唇,不作声了。 他抽出那物,再戮刺进去,如此操了数十下,犹觉不够,便捉住她伶仃的脚踝,架在座椅的扶手上,让她私处大开。灯光下,那两瓣贝肉嫣红湿润,刚被操开的小穴翕动着,无声催促他再度进入。 谢云衣被他猛一下贯穿至底,身子一个扑腾便软在他的臂弯里,融融春水浇在了囊袋上。 管重烟微微一喘,将她抬起放下,挺腰抽送,尽力套弄着自己的欲根。她被那肉杵磨得浑身滚烫,面染霞色,长发随着起伏的动作舞动如绸,r摇成波,雪白的肚皮上依稀可以看见那一条凸起的形状。 管重烟伸手一按,她便呻吟起来,里头收缩不止,嫩肉微微地蠕动。 快感攀升,欲念得到了满足,却又想要更多。 过了许久,谢云衣叫他阴户撞得发麻,哀哀道:“道长,轻点,奴不成了……” 这下是真的求饶了,管重烟却不理她,眼底眸色浓重,看得人心悸。 谢云衣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们去床上罢,奴的腿好酸。” 管重烟依言,抱着她站起身走向床榻,交合e处的淫水便滴了一路。 到了床上,让她趴在枕头上,高高地翘着t,从后面插入,左冲右突地捣弄着里面的嫩肉。 汹涌的快意b出谢云衣的泪水,她攥着枕边,不住地哭叫,纤瘦的身子一阵阵战栗。 花径收缩剧烈,男人精关难守,手臂箍住她的腰,阳具抵着宫腔颤动,喷射出浓稠滚热的精液。 那磨人的物什退出身子,谢云衣瘫软在床,直喘粗气,下头毛发凌乱,外翻的小穴吐出一股白浊。管重烟看着,伸手勾起一缕,喂到她唇边。 谢云衣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含住他的手指,吮舔一番。腥甜的味道有点熟悉,也没想是什么,便咽了下去,还咂了咂嘴。 如此无心之举深深取悦了男人,手指在她口中搅动着,直至那物再度挺立,又往红肿的花穴中挤。 谢云衣清醒了几分,忙道:“明日不是要b试么?早点歇息罢。” 花径泥泞,却不似主人这般拒绝,管重烟很轻易地便插到了底,俯下身,看着她低声道:“知道你还这么……” 一个浪字就在舌尖,他说不出口,抿着唇将她狠狠一顶,听她一声浪叫。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上) 师父毕竟不能徒弟房中过夜,天明时分,管重烟给那满身狼藉的人儿清洗干净,盖上被子,去了隔壁房间。 谢云衣觉得这小道士别的都挺好,就是床事上太粗暴了些,每回都像跟她有仇似的。幸而她是妖,还是修为高深的妖,若真是个娇娇弱弱的凡人,只怕经不住他几回折腾。 早上,她刚梳洗完毕,便看见一道红色身影走进院中,是曹娴娴。这大小姐今日穿着一身红色织金劲装,越发显得蜂腰猿背,英姿飒爽。 她身后跟着一名小婢,小婢手中提着一个描金盒子。谢云衣嗅觉敏锐,闻到了盒子里的糕点香气,便跟着她们进了管重烟的房间。 管重烟正在房中打坐,大约因为今日要去会场,穿着一件斋醮科仪时穿的紫色道袍,上面金银双色线绣郁罗箫台图,头上戴着纯艳巾,端庄肃穆,不容亵渎的模样与昨晚判若两人。 难怪阿姐总说他们这些人表里不一。谢云衣叫了一声师父,便在一个瓷墩上坐下了。 曹娴娴笑道:“重烟,我亲手做了些点心,你来尝尝罢。” 小婢打开盒子,端出一碟银丝枣泥卷,一碟藕粉糕。那糕做得尤为精致,一个个都是莲花样,晶莹剔透,清香扑鼻,配的又是青玉碟,煞是好看。 管重烟这厮却不解风情道:“我不吃甜食,给七英吃罢。” 曹娴娴忙道:“我知道,这些都不怎么甜的。” 管重烟勉为其难地夹起一块糕,尝了两口,曹娴娴满眼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他点点头,却没有再吃的意思,剩下的都进了谢云衣的肚子里。 吃人嘴软,见曹娴娴十分失落,谢云衣安慰道:“曹姑娘,你的手艺真不错。” 曹娴娴笑了笑,道:“重烟,那你喜欢吃什么,我明日再给你做。” 管重烟道:“不用麻烦大小姐了,我们去会场看看罢。” 名剑大会的参与者共有三百多人,b试次序由秋声谷决定。这三百多人里能与管重烟过招的不到十分之一,许多人也自知无望拔得头筹,不过是来凑个热闹,长长见识罢了。 会场共有天地玄h四座高台,三人到达会场时,第一轮b试已经开始了。 管重烟今日的对手是个小门派的长老,仅有元婴修为。差距太大,对方自认倒霉,索性弃赛。 谢云衣见曹娴娴这身打扮,料想她是要上台的,便问道:“曹姑娘的对手是哪个?” 曹娴娴本想管重烟来问的,管重烟却毫不关心,无奈道:“是天剑门的弟子白晓山。重烟应该知道他罢?” 白晓山也是道门有名的青年才俊,管重烟点点头,曹娴娴又道:“你说我能赢他么?” 管重烟道:“两位修为相当,大小姐尽力就是。” 三人坐在看台上,曹娴娴与他聊来聊去,见他态度始终冷冷淡淡,心想或许是徒弟在场的缘故,便对谢云衣笑道:“小七,我们园子里结了许多果子,我让春燕带你去采果子吃好不好?” 谢云衣嗑多了瓜子,正觉得口渴,这一轮b试又无甚可看,欣然道:“多谢曹姑娘。”说着起身,要跟着小婢去采果子。 管重烟拧眉看她一眼,冷声道:“坐下。” 谢云衣只好坐下,打量着他的脸色,不甚和善,也不知釆个果子而已,怎么就得罪了他。 管重烟见她不明所以的样子,愈发气恼,斥责道:“修行之人,哪有你这般贪嘴的。” 曹娴娴忙道:“小孩子么,重烟你也不必太过苛刻。” 管重烟道:“曹姑娘,我管教徒弟用不着别人多话。” 曹娴娴涨红了脸,再坐不住,愤然起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云衣忽然明白了。管重烟不喜欢曹娴娴,借题发作训自己,是为了气走曹娴娴。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谢云衣叹了声气,管重烟道:“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谢云衣看看他,道:“道长为何不喜欢曹姑娘呢?她模样好,家世好,样样与你都般配,又这般倾心于你。” 管重烟淡淡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原因。” 谢云衣微微一笑,于衣袖下碰了碰他的手,道:“那道长又为何喜欢奴呢?” 为何喜欢她?他怎么会再喜欢一个欺骗他,算计他的妖女?不过是将计就计,逢场作戏。戏完了,人便要散,谁也没有真心。 管重烟看她片刻,转眸于台上,道:“大概是缘分所致罢。” 当年的相遇,如今的相逢,他们确实很有缘分。 如果当年捡到的不是他,亦或者争夺这次飞升名额的不是他,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答案无从得知。 谢云衣手托腮,看着眼前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思想这段经历,甚觉奇妙,又不禁扪心自问,我可喜欢他?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中) 谢云衣并不讨厌管重烟,虽然他是吃素的道士,她是吃荤的妖,彼此之间有太多不一样,她从来都不讨厌他。 可是从小只对吃和修炼感兴趣的她并不太明白,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阿姐说,情之一字犹如毒药,会叫人丧失理智,做出种种傻事。 看戏里戏外的痴男怨女,的确如此。 那她现在还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并没有丧失理智,对管重烟应该就算不上喜欢。 “大小姐来了!”场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流如潮水般都向地字台涌去。 震耳欲聋的呼声中,曹娴娴宛若一片彤云停在台上,对面的白晓山目光痴迷地看着她,大有不战已败的意思。 曹娴娴微笑道:“白师兄,请赐教。”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这声白师兄叫得白晓山心中一酥,回味无穷,恨不能再多听她叫几声。 愣了片刻,白晓山方道:“曹师妹,请赐教。” 两人交手,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管重烟却看着玄字台上的b试。谢云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道剑光闪过,一身锦袍的宋玉楼手中长剑飞舞,直b对面的h袍男子。 那男子是万法门的大长老,修为深厚,却在宋玉楼的剑风下节节败退,几无招架之力。 谢云衣不由道:“好剑法!” 管重烟点点头,道:“有道是棋逢对手,方见本色。这位童长老并不是宋公子的对手,宋公子的剑法远不止如此。” 谢云衣十分赞同,道:“想不到除了道长你,道门还有这样年轻的高手。” 只可惜元艳已泄,并非童子身了。 谢云衣遗憾地看着台上占尽上风的宋玉楼,忽想到自己刚才那话不是一个凡人女子该说的,紧张地看了管重烟一眼。见他并未起疑的样子,松了口气,不再多言剑法之事。 管重烟其实想和她说下去,就像曾经一样。 修行之路越走越孤独,走到这一步,与他b肩者已经寥寥无几。而她就坐在他身边,他却不能与她畅所欲言。 这时,台上的童长老蓦然发狠,迎着剑锋撞向宋玉楼,竟是要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宋玉楼很是意外,反应却极快,身子一转,长剑反手掷出。 童长老被他剑柄击中手肘,手臂一麻,剑从手中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宋玉楼收了剑,作揖微微笑道:“童长老,承让。” 童长老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面红耳赤地下台去了。 管重烟看完了宋玉楼的b试,便无兴趣再观战,带着谢云衣离开了会场。 曹娴娴与白晓山斗了数百回合,满身香汗,娇喘吁吁,白晓山更是目眩神迷,冷不防她一剑刺中肩头,败下阵来。 曹娴娴获胜,台下一片喝彩声。她满心得意,回头向看台上一看,那人竟然走了。这大小姐何尝叫人这般轻慢过,登时气得火冒三丈,竟化光飞出会场,找到管重烟,一剑向他刺去。 管重烟头也不回,一道无形剑气便将她弹开了。 曹娴娴被自己的力道反震出去,腰上一紧,却是宋玉楼飞上前来接住了她。 “曹姑娘,你没事罢?” 曹娴娴一把推开他,望着那道远去的冷漠背影,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道:“管重烟,你不是男人!” 这样犯男人大忌的话,管重烟却置若罔闻。 谢云衣看看他,唯恐天下不乱,道:“师父,她说你不是男人。” 管重烟停下脚步,谢云衣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去揍曹娴娴,被曹衣人阻拦,两人大打出手,必然十分精彩。 管重烟低头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道:“那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谢云衣一愣,心道你不去揍曹娴娴,来问我做什么?面上谄媚道:“您当然是,没有人b道长您更男人了。” 管重烟微微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道:“你知道便好。” 谢云衣无语凝噎。 回到住处,她要沐浴。想着凡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少不得让管重烟帮忙打水。管重烟向浴桶里注满水,试了试水温,便要离开。 谢云衣拉住他的衣袖,道:“奴想和道长一起洗。” 昨晚已是纵欲,管重烟觉得她今晚应该是不想了,闻言甚是意外。谢云衣本来是不想的,可是回来后心里没来由地痒。 伊人盈盈双眸蕴在一片水汽中,流动着情欲。管重烟犹豫再三,终究是义不容辞,遂与她宽衣解带—— 义不容辞是个梗,有人知道是哪里的梗嘛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下) 浴桶颇为宽敞,两人坐在里面还绰绰有余。 灯烛明亮,粼粼水光倒映在房梁上。热水中,谢云衣一身肌肤白得耀眼,湿漉的黑发贴在脸上,更显得脸庞娇小,眉眼妩媚。 管重烟看着她,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没有衣物的遮蔽,下身的变化一览无余。 谢云衣吃吃笑着,抬起一只脚去蹭他挺立的阳具。 管重烟攥住她细细的脚踝,不让她乱动。 凡间女子大多缠足,她自然是没有,却也仅有他手掌大小,白皙纤瘦,形状优美,十个脚趾圆润可爱,很是值得把玩。 管重烟摩挲一番,在她足底的涌泉x上不轻不重地一按。似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谢云衣舒服得眯起眼睛,轻轻哼了一声。换至独淫穴,酸疼之中又有一股酥麻,按着按着,连腿心里也痒起来。 “道长……”她语气变了调,似叫这水汽蒸软了,又十分的媚,像一把专勾人魂魄的钩子。 管重烟松开手,她便扑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肩,两腿分在他腰侧,花穴对准阳具,沉腰吞入。 花径湿热,嫩肉拥挤着龟头,甚有活力。管重烟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笑她猴急的模样。 入了一半,谢云衣有些胀痛,起身抽出,借着水的润滑又吞入更多,让龟头往自己的痒处去,没几下便顶到了花心。 水波摇曳,她腿心里夹着那根肉棒子,越动越快,两只乳儿时而跳出水面,时而沉入水中,乳尖蹭着男人的胸膛,渐红渐y,幽幽ru香直入他口鼻。 捏住一只,管重烟舔了舔那一圈粉色的乳晕,将整个乳尖含入口中,用力嘬吸。 谢云衣嘤咛一声,丝丝缕缕的疼痛中别有一番快意,x中一热,双手攥紧了他的肩头,花径绞缩,也狠狠地吸着他。 一时间,两人喘息皆是沉沉。 谢云衣兀自到了高峰,便趴在他身上不想动了。那物还直挺挺,硬邦邦地塞在她穴里,便道:“你自己动罢。” 管重烟好气又好笑,她当他是什么?伺候她的工具?自己舒服了便不管了? 当下按住她的t儿,猛力冲撞着花心。 这浴桶里的方寸之地忽然成了波涛汹涌的海,谢云衣叫快感的狂浪冲刷着神智,一阵呻吟一阵低泣,身子抖个不住。 花心亦不住收缩,吮得龟头酥麻阵阵,好不舒爽。管重烟又将她压在桶壁上,双足架在肩头,挺腰捅进往更紧窄的深处。 “疼……”她身子蜷曲在他与桶壁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极是惹人怜爱。 管重烟在她濡湿的云鬓边亲了亲,柔声道:“一会儿就好。” 狠操了百十下,那小小的子宫痉挛剧烈,在翻天的快感与她的哭y中,精液接连射出,注满了花壶。 谢云衣喘息急促,双足被他放下,身子软绵绵地撑不住,往水里滑。管重烟捞住她,按在怀中,抚着她凌乱的乌发,道:“你……叫我一声。” “道长。” “不是这个。” “师父?” 管重烟掐她一把,道:“也不是这个!” 谢云衣迷惑了,想了又想,试探道:“重烟?” 他不说话,应该就是这个了。 谢云衣又叫了一声,抬头看见他脸上浅浅的笑意,心中一动,忽然也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这又是不可能的,她便有些失落起来。 参加名剑大会的人第一日淘汰了一半,到了第五日只剩下十二人。曹娴娴与宋玉楼都在其中,大约是被伤透了心,曹娴娴这几日都不理会管重烟了,倒是宋玉楼常来找管重烟闲聊。因见谢云衣喜欢吃零嘴,这日便给她带了一包蜜饯。 那蜜饯黑黑的团儿,外面不知包了一层什么,闻着扑鼻香。 谢云衣尝了一颗,酸甜可口,像是梅子,又不同于一般的梅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宋玉楼道:“这叫衣梅,用各样药料蜜炼制过,滚在杨梅上,外用薄荷、橘叶包裹,是家母的秘方。怎么样,好吃么?” 谢云衣点头不迭,一上午便吃光了,意犹未尽去宋玉楼住处找他,问还有没有。 宋玉楼笑道:“我出来只带了这一包,回头叫人送几坛到你们道观去。” 谢云衣欢喜道:“多谢宋公子。” 宋玉楼道:“你师父与家父同辈,你叫我宋哥哥罢。” 谢云衣眨了眨眼睛,道:“宋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曹姑娘?” 宋玉楼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夜品箫吃人嘴软 谢云衣笑道:“昨日曹姑娘掉了的手帕,我看见是你捡起来了。” 宋玉楼神色微赧,笑道:“偏你眼尖。” 谢云衣道:“曹姑娘不是你的对手,若是后面碰上她,你让她不让?” 宋玉楼道:“不让。” 谢云衣道:“为何?你不是喜欢她么?” 宋玉楼道:“这你就不懂了,娴娴这样的女孩子,越是让着她越叫她看不起。她喜欢你师父,也未必是真心喜欢,只不过你师父对她十分冷淡,让她觉得与众不同罢了。” 谢云衣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曹姑娘是喜欢贴人家冷屁股。” 宋玉楼捏了下她的鼻子,道:“不许这么说娴娴。” 偏生这时,管重烟来找这乖徒弟,看见两人举止亲昵,心中不快,道:“七英,过来。” 谢云衣如今很会察言观色,见他不高兴了,虽不知又为了什么,还是乖乖走到他旁边。 管重烟道:“宋公子,打扰了。”嘴上这样客气,目光却冷冰冰地刮过宋玉楼的手。 宋玉楼只觉得手疼,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带徒弟走了。 “道长,你知道么,宋哥哥喜欢曹姑娘。” 路上谢云衣很有兴致地和管重烟分享自己刚确认的八卦。 宋哥哥?管重烟眉头紧拧,这才多大功夫,就叫上哥哥了。想当初自己与她在琅琊山待了那么些时日,也没听她叫一声哥哥。 管重烟气闷,冷冷看她一眼,道:“宋玉楼毕竟是浮屠城的少城主,你以后不许这么叫他。” 谢云衣也不太懂他们这些人的礼数,不叫就不叫罢。 晚饭送到房中,都是素食,她吃了两口,便眼巴巴地等着管重烟去给她弄肉吃。 整日就知道吃,管重烟不想去,却被她嗷嗷待哺的眼神勾起另一般心思,犹豫片刻,将她拉到身前,压在胯下。 谢云衣心中明了,暗道这小道士如今很会趁火打劫,抬头道:“师父,你要徒儿吃你的肉棒么?” 管重烟不听则已,一听这话满脸飞红,按下她的头,道:“闭嘴,吃你的。” 谢云衣心想闭嘴了还怎么吃,到底没说出口,伸手解开他的衣带。那物原本蛰伏着,叫她的话一挑拨,便挺立起来。谢云衣摸了摸里k上凸起的轮廓,感觉到它的勃动。拉下里k,那肉棒弹跳出来,将热意喷洒到她面上。 管重烟低头看着她粉腻的小脸,不由将那深紫色的怒龙贴上去。紫白相映,刚柔并济,仿佛上好的丝缎擦拭着出鞘的宝剑。 她呵出的丝丝暖气拂在上面,酥痒入骨。 阳具滑过脸颊,顶弄樱唇。她顺从地张口,含入整个肉冠,舌头舔弄着马眼,一下一下地嘬吸着。管重烟弯腰,解开她的衣带,手探入衣襟内,握住一团绵软肉弄起来。谢云衣含着肉棒,呜呜呻吟,两只乳儿俏立鼓胀,一边得了趣,一边便空虚起来。 她侧身,将那一边送到他手中,惹他一声轻笑。 抬眸看他一眼,谢云衣索性脱了衣衫,露出玉样的身子,赤条条地半跪在他膝前吞吐巨物。 见她这个样子,管重烟浑身的血都往下面涌,灼心的燥热唯有在她唇舌与皮肉间消减几分,化作滚滚快意,淹没理智,叫他意乱情迷。 乳儿在他掌中变形,痛快糅杂,一阵阵袭来,谢云衣将那肉棒越吞越深,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过棒身。 耳畔鸣响,心若擂鼓,管重烟一把抓住她的秀发,往她喉间插弄,听她呜咽不清的呻吟,喉肉的翕动收裹带来极致的享受。 他闭上眼睛,喘息着射出精液,没有退出的意思。 谢云衣还不知道这小道士的坏心思,含着满口的腥甜,眼眸湿润,迷茫地看着他。 管重烟睁开眼,薄唇微动,低声道:“不准吐出来。” 谢云衣一愣,不情不愿地咽下了这股已经于修为无益,味道也不怎么样的阳精。 管重烟唇角微扬,这才松开按着她的手,抽出那物。 谢云衣穿上衣服,开始提条件,要吃红烧蹄髈,松鼠鳜鱼,烤鸭,烧j…… 管重烟听她说完,化光出门,不一会儿便提着食盒回来了。 房间里顿时满是油腻食物的香气,谢云衣坐在桌旁大快朵颐,管重烟看她良久,道:“思思,倘若别人也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你会对他做一样的事么?” 谢云衣嚼着一块鸭腿肉,想也不想,迎合他道:“当然不会,道长你在奴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管重烟听了这话,并不意外,只觉得自己傻。明知得不到真心的答复,还忍不住问她。 谢云衣见他双眸黯然,愣了愣,举着个啃了一半的鸭腿忐忑地看着他。 “道长不高兴么?” 管重烟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了房门。 谢云衣独坐房中,望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胃口似乎也随着他走了。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总不知自己的回答哪里不对,他为何不欢喜,自己又为何如此在意他欢不欢喜。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