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女尊男强np女生子)》 1.开局一张床。(微h) “贱人,去死吧。” 四十多岁的女人,提着一桶玻璃水冲向人来人往的步行街。 “啊——” 在中年女人神经质的狂笑声和人群的尖叫逃窜声中,步行街中最漂亮的女人,永远闭上了双眼。 “好痛。” “妈的,那个疯女人。” “都说了我和她老公没关系。” 夏琳紧紧抓着心口,一时竟分不清是她的心口更痛还是五脏六腑更痛。 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吹过来的热气弄的夏琳浑身发痒。 “妻主,又不舒服了吗?” 夏琳推开动手动脚的男人没好气: “你谁啊?” 还没等来男人的回答,夏琳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她的灵魂来到了一个科幻世界。 浮在空中的透明电脑,在屏幕前工作穿着黑白二色西装的男女,这些都和那些描述未来的科幻电影一模一样,太帅了。 这里是哪里? 正在夏琳疑惑时,一个穿白西装的人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对她说: “抱歉,勾魂使者抓错人,本来应该抓被硫酸波及的你旁边那个女人,却不小心把阳寿未尽的你抓来了。” “由于你原来的身体已经被宣布死亡,无法继续使用,地府补偿你一具新身体。” 白西装翻着手上的资料: “刚刚一个女尊国女孩心脏病病死,十八岁,和你同名同姓,长得也一样,正合适。” “这是她的记忆。” 白西装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透明的球,直接塞进夏琳脑袋里。 “这个金手指是我们地府失误的赔偿。” 白大褂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黑球,塞进她脑袋里。 “好了你可以走了。” “喂,我……” 夏琳一句话没说,又被他推回现实。 好咯! 夏琳闭着眼睛偷偷抠床板,就一块木头,真的不是自己家。 她不动声色接收原主记忆。 记忆接收完毕,夏琳不禁感叹。 原主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是个村姑,有严重心脏病,又蠢又笨智商捉急,还做着高中状元的春秋大梦。 结果状元没做成,人先没了。 死法还挺丢人,和夫郎做那事太刺激,心脏没受住。 想到这夏琳才觉出自己此刻什么都没穿,旁边正躺着一副火热的身体。 她刚睁开眼,火热的气息又来了: “妻主,你还好吧?” 夏琳下意识回答: “我没事。” 男人说:“既然妻主无事,我们继续……” “哎,等等……” 不等颜倾拒绝火热的吻落了下来,灵活的舌有技巧的吻的夏琳浑身酥麻,好舒服。 想起记忆中原主夫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夏琳可耻的伸出舌头回亲了过去。 男人仿佛受到鼓舞,又热情了几分,一只不老实的温热大手直接向她的幽谷中心探去。 “嗯~” 夏琳呻吟一声。 太刺激了,心脏!心脏!!! 好不容易拉开夫郎索吻的嘴,双唇分开时,色情的拉出一条长长的白丝。 夏琳抓过男人的手放到胸口,软声相求。 “相公,先摸摸我。” 韩珺一愣,随即听话的摸了上去。 -- 2.相公,你家伙好大。Yuwaňgsℎℯ.iň “嘶~” “相公,你抓的人家好痛。” 没一会儿,身下的小女子又频频敢痛,那软糯的小声音,让打定主意不理睬女人速战速决的韩珺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小屋的窗子上破了个大洞,窗外的月光直直射入狭小的屋内映出男人出尘若仙的脸,夏琳意乱情迷,伸手勾住男人。 “相公,人家是第一次,温柔点,好吗?” 随即抬头又吻了上去。 从来没有女人用这种央求的语气对他说过话,就连那人,给他的也只是高高在上的关心。 韩珺心内一片异样,仿佛在她这个他不得不嫁的妻主面前,他才是主宰。 主宰吗? 主宰女人? 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面前,韩珺突然觉得嫁的还不错。 他推开女人试探着说: “妻主若是好好伺候,我便温柔些。” 天啊! 他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他竟然要妻主伺候他! 夏琳搂着他软软的问道: “怎么伺候?” 怎么伺候?他也不知道。 连想都想不到,千百年来,从未听说女子伺候过男子。 然而夏琳并不需要回答,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进睡袍下摆,沿着底裤边缘伸进去,一掌握住韩珺的分身。 “呀!” “相公的这么大?!!” 夏琳迟疑。 这么大的家伙塞进去,会痛死的吧? 妈蛋,这玩意儿不做前戏直接塞进去,是嫌她活的太长了吗? 偏偏她今天还不能拒绝洞房,明日会有官府的人来收白帕子,有专人检查,若是没有落红或是落红造假,就得当着差人的面洞房。 总之,就是铁了心要你洞房。 在这里女人有各种特权,唯独一点,生育,女人没有选择生不生的自由,只有选择生谁的孩子的自由。 女人太少,朝廷会想尽办法督促女人生育,除了天生的不孕不育,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逃脱生育的宿命。 夏琳没办法。 哼哼唧唧的央求。 “相公,你能舔舔我吗?” “舔舔胸口,也……也……舔舔下面。” 夏琳生怕男人不同意,为了少受点罪保证到: “我也帮相公舔。” “咱们互相舔舔可以吗?” “相公的……太大了。” “不弄一弄,我,我受不住。” “求你了~” 夏琳腻在韩珺身上撒娇。 韩珺晕晕乎乎面上一片通红,妻主在摸他,还说要给他舔? 但他脸上还是力持镇定。 “那就舔舔吧。” 韩珺剥开肚兜直接吻向夏琳胸前的红豆,熟练的舔咬转圈,挑拨的夏琳娇喘连连。 这种事他太熟悉了,因为长得漂亮,府里的男么么从小教他的就是如何取悦女人。 十叁岁他就已经开始服侍女主人了,只是年龄不到,女主人一直没把他收房,所以他才还是处子之身。 他之前没给夏琳做不是不会做,是不想做。 任哪个男人,未来的妻主从有钱有势,大有前途的女秀才变成脸色蜡黄又丑又瘦还一身病的药罐子心情都不会好。 他不想伺候穷酸妻主有错吗? 但如今确是不同。 -- 3.你帮我舔 ⓨuwaňgsℎℯ.iň 这又丑又穷的妻主,给了他别样的快感,从未有过的,高高在上的快感。 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连带看那张蜡黄的脸,也越发可爱了起来。 “啊~相公~你好棒。” 毫不吝啬的夸赞也是韩珺第一次听,从前只觉得烦躁无比不得不为之的事情,今天做的却很开心。 女子在为他疯狂。 他还想妻主更疯一些。 他一把扯下妻主的肚兜,撕烂妻主的底裤,双唇一路下滑引得妻主频频战栗,最终来到幽谷。 一股股淫水不要钱的流出来,这是一副成熟的女性身体,不像他曾经的未婚妻主,十叁岁便有了第一个男人,到十八岁时性事太多,下体已流不出什么淫水了,一定要特殊的刺激才有感觉,不像身下的女人,还没碰到,便已淫水直流。 未经人事的小穴流出来的淫水都是甜甜的味道,韩珺对这个官府安排的妻主更加满意。 韩珺轻柔的刺激着她的下体,一下一下,特意把频率放慢,他记得这个妻主心脏不好,既然对她上了心,便不想随心所欲的折腾她。 夏琳躺在床上如坠云端,呻吟个不停,她没想到被人舔下面这么舒服,就算小夫郎帮她舔一辈子都不会腻。 她总算能理解为什么人类这么热衷于做爱了。 想想夫郎的大鸡巴好像都没那么恐怖了。 夏琳不自觉的捶打着床板,即便韩珺再放慢节奏,该来的高潮还是会来,只听她大声深吸一口气,随即双眉紧皱,面露痛苦,浑身抽搐,心脏剧烈跳动,头脑发白,一股尿液从下体喷发了出来。 她缓了几分钟理智方才回笼,但回想起刚刚的记忆,夏琳羞的无地自容,她不知道,她喷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尿液。 “相公,我来帮你。” 夏琳说话算话,费力起身想要帮韩珺舔回来,只是刚刚的高潮让她浑身发软,心脏也还没缓过来。 韩珺扶住夏琳。 “妻主,你……你怎么样?” 他清清嗓子。 “不帮我舔也可以的。” 月光照耀下, 他的脸红到耳根,连脖子上都泛着红。 “说好了相公帮人家,人家帮相公的,而且,而且相公那里若是不润润受苦的还不是人家?”夏琳娇俏的说。 “不过相公,人家实在没有力气啦~相公躺下好吗?” 夏琳软软的问。 韩珺当然是乖乖躺好,还亲自脱下内衫,底裤,没有劳累妻主。 夏琳趴在他双腿之间,一手扶起高高挺立的肉棒,目不转睛的看着: “男人的家伙就长这样吗?真的好像香肠哦。” 随即她低下头一下一下的小口舔着,学着A片里那些女优,舔遍男人整个柱身,湿润过整个肉棒后,才小口含进去。 “啊!” 刚含进去韩珺就抽出阴茎后退。 “相公,怎么了?” 夏琳闪着无比无辜的大眼睛。 “牙齿刮到我了,很痛。” “呀,对不起。” 夏琳小心的揉着略有萎靡的肉棒。 “我是第一次,不太会。” “是不是很痛?” “对不起。” —————————— 喜欢的小伙伴投个珠珠呗~新书开文求支持~ -- 4.进去就不疼了。 “没事。” 她是女人,愿意帮他舔已经很好了,韩珺实在说不出苛责的话。 看着萎靡不振的肉棒,夏琳重新拿起来用舌尖一下一下的安抚。 “好可怜。” “疼了吧?” 口水声滴滴答答,湿润了整个柱身,肉棒仿佛忘了刚才的痛,又精神十足翘的老高。 “还疼吗?” “不疼了。” “那我们再试一次?” “好。” 这次夏琳小心翼翼收起牙齿,嘴巴张的大大的,但也只够包裹龟头。 韩珺的东西真的太粗了,夏琳被吞咽的很费力。 夏琳的技术真的很烂,谈不上舒服,但韩珺只看女人费力含着他阴茎的画面,肉棒就被刺激的又胀大了一圈。 夏琳赶紧退出,委屈的说: “不行,含不住了,我嘴巴好酸。” 韩珺拉起女人压在身下: “含不住就不含。” 刚好,湿哒哒的肉穴碰上湿哒哒的阴茎,它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负距离接触。 韩珺分开夏琳的双腿,一下一下轻柔的挺动,龟头刚接触到门边便推开,再接触一点再退开,每一次挺近都比前一次更深一点。 不过他还是太大了,巨大的蘑菇头只进了一半,身下的女人就变脸了。 “疼疼疼疼——” 韩珺停一停。 “再忍忍。” “进去就不疼了。” “嗯。” 夏琳咬着唇闷闷答应。 知道她疼韩珺心也跟着疼,但他没办法,迟早都要走上这么一遭的,今天他若是心软,明天差人可不会心软。 韩珺稍微用力。 “啊——” 夏琳痛呼: “不,不行。” “太疼了。” “要不我们还是别做了。” 韩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的叹了口气: “我都听妻主的。” 夏琳松了口气。 韩珺接着说: “妻主下面咬的我太紧,放松,我拿出来。” 夏琳深呼吸几口气,拼命忽视下体的异样,放松下来。 “好了,拿出来吧。” 哪知道说完拿出来的男人紧紧按住女人,眼神凶厉,下身发狠的向前一挺,把又大又粗的肉棒整根挺了进去。 夏琳惨叫一声,心脏剧烈跳动,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没过去。 随即鼻头酸了。 “疼……好疼……” 眼泪噼里啪啦落了下来,不知道因为疼才哭,还是为别的什么。 粗暴的闯入导致夏琳下体撕裂,一丝细细的血线顺着两人连接的地方滑落到白帕上,这不是处子之血,只是受伤流血罢了。 韩珺后退,可是腰刚轻轻动了一下夏琳就死死的抱着他哭着求道: “别动,别动,相公别动。” “我真的好疼。” “相公一动我就疼。” “疼的不得了。” 随即呜呜哭了起来,早没有了一开始叫相公时的勾人样子,可韩珺却更喜欢了。 他心疼抱着骨瘦如柴的新婚妻主: “不做了。” “这回真不做了。” “你忍一下,我出去。” 夏琳吸着鼻子: “真的吗?” “你不要骗我。” “呀!” 说话间韩珺已经麻利的退了出来,处子之血随着大肉棒的退出混着残存的淫液流出,落在帕子上。 ———————————— 韩珺:哼!我吃不上肉肯定是因为珍珠不够。 夏琳:小可爱们多投点珍珠,让我相公贿赂一下作者,谢谢啦。 -- 5.我用嫁妆养你。 “好了,好了,不疼了。” 韩珺从夏琳身上下去,此刻对之前嫌弃无比的木板床非常满意,因为太小,小到他只能侧身紧紧搂着瘦弱的妻主才不至于被挤掉下去。 果然,拔出来后就不疼了,夏琳收起眼泪,看韩珺委委屈屈的就睡一小条地方,她也侧身和他面对面。 “相公,你往里一点,别掉下去。” 韩珺听话的又凑近一些。 她窝进韩珺怀里道歉:“相公,对不起。” “是不是很难受?” “……” “要不我用手……手……” 柔软的小手伸到韩珺下面想为他疏解,被他一把按住。 疏解不疏解韩珺不知道,他知道她再这么点火下去他会更难受。 “不用了,妻主若是再撩拨我,我恐怕只能出去泼冷水了。” 夏琳闹了个大红脸,收回手,可这回韩珺又不老实了,他的大掌心一把附住夏琳胸口。 “相……相公?” “别动。” 韩珺按在她胸口反复感受: “怎么心口还是跳的这样快?” 随后紧张的问: “妻主你有没有不舒服?” “就是之前……特别痛时,有些呼吸不畅,头发昏,现在已经好了。” 韩珺心疼。 “若不是为应付明日的检查,我也不会让妻主那般痛,我们总归是夫妻,来日方长。” “明天官差走了,妻主还是跟我去医馆瞧瞧吧。” “这……” 夏琳犹豫,记忆中她们家已经没钱了,今年的束脩也欠了好些日子了,哪有钱去医馆? 可实话她又张不开口,总感觉在这个美若天仙的夫郎面前无地自容。 韩珺一眼看出夏琳的窘迫,宽慰道: “妻主不必为银钱发愁,我之前的主人家给了陪嫁,我也攒了些体己,够我们用些时日,虽然还没办法给家里添置家具,但给妻主看病,买补身的应是够了。” “相公~” 夏琳感动的叫着韩珺,韩珺心里暖暖的,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男人本来就是要赚钱养家的,妻主,我以后会努力的。” 韩珺摸着夏琳骨瘦如柴的身体,发着豪言壮语:“妻主太瘦了,我以后要把妻主养的白白胖胖。” “嗯。” 夏琳甜甜的答应。 “好了,天晚了,妻主睡吧。” “嗯。” 夏琳窝在韩珺怀里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官差便来敲门。 夏琳父亲给官差开的门,把他们请进房中,贫苦人家没有待客的厢房,只能请官差们去炕上坐。 “大人们稍等,我去叫我家女儿。” 夏琳爹来到厢房门口,正要敲门,韩珺已经扶着夏琳洗漱完毕,拿着帕子出来了。 韩珺之前的主人家娶夫时,官差便是一大早带着检验官来的,韩珺想着,有钱有势的人家敢让官差等,像他们这种,若是不早点准备,怕是官差要直接闯进屋子里来。 韩珺不想让官差看到妻主还未起床时的样子,哪怕心疼,还是早早叫醒了夏琳。 “你们出来的正好,官差在正房,快点过去。” 夏琳爹交代一声忙去灶房沏茶,热水是早早便烧好了的。 —————————————— 喜欢的亲亲别忘了投珠呀~ -- 6.我要他做正夫郎。 这样简陋的房子官差哪里愿意呆,对早早起床的两夫妻特别满意,态度也好许多。 随后夏琳爹给官差上了两碗茶,官差看也不看,只见检验官拿着夏琳垫在屁股下的帕子又是看又是闻,用手搓了搓还尝了尝,待确认是行房之血后检验官才收起帕子对官差点了点头。 韩珺不动声色看了检验官收在怀里的帕子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官差这时才掏出一张纸来问夏琳: “夏琳是吧?” “回大人,是的。” 官差意外的看了夏琳一眼,这个女子——挺懂事的嘛。 “定一下吧,你娶韩珺是要他做正夫郎还是侧夫郎?” “什么?” 夏琳没明白。 今日差事办的快,身为女子的夏琳又是对他十分尊重,官差心情不错,为她解释道: “女子叁十岁前要娶满十个夫郎,这个你知道吧?” “回大人,民女知道。” “十个夫郎里只能有一个正夫郎,其余九个皆为侧夫郎,韩珺是官府分给你的夫郎,要他做正夫郎还是侧夫郎你自己定。” 韩珺低着头不出声,一副任由妻主做主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和他无关。 夏琳理所当然的说: “当然是正夫郎。” “大人,我愿娶韩珺为正夫郎。” 韩珺到没什么,倒是官差诧异的多看了夏琳两眼,随即填好文书,一式叁份,一份交给夏琳和韩珺,一份带回府衙存档。 差人走了,夏琳爹心疼的看着一动未动的两碗茶。 “这茶叶可是新的。” 夏琳说:“那不如爹爹和夫郎喝了吧。” 夏琳爹说:“给我们喝浪费,没得糟践了好东西,你先喝一碗,剩下的爹给你留着,渴了再喝。” 夏琳端起茶放进她爹手中,另一碗交给韩珺:“爹,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我现在不渴,再说你们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夫郎,给你们用什么好东西都是应当,怎么能说是浪费?只是区区两碗茶而已。” 夏琳看着骨瘦如柴,满脸蜡黄,穿的破破烂烂但仍旧从其眉眼中看出清俊的爹愧疚的说: “要说家里最没用的,恐怕只有我了。” “考了这许多年,连个童生都不中,还要任性的科举,苦了爹爹了。” 随后握着韩珺的手再次道歉: “夫郎,对不起。” 因为她仍没打算放弃科考,这对她们来说庞大的费用,往后大半要压在他身上了。 韩珺回握住她的手: “妻主莫要这样说,既然嫁给了妻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夏琳爹也说:“对啊,琳琳,莫要妄自菲薄,爹不怪你,怪只怪老天爷,你只是身子不好,又不是学识不好,好好将养将养,一定能中。” 夏琳心里暖暖的,拥抱了一下自己的丈夫和父亲,感谢老天爷,给了她这样好的家人。 上辈子她虽然有爹有妈,但从小父母离异,爸妈又各自再婚,没人愿意理会对他们来说是污点的前任留下的孩子。 别说父爱母爱,夏琳十七岁就出来打工赚生活费了。 -- 7.进城。 那些男人们更不靠谱,夏琳长得漂亮,勾人,身材又好,他们只想骗她上床,没一个真心待她。 曾经一个和她谈了好几年的前任,劈腿不说,还和小叁结婚了,甩掉她的时候大言不惭的说: “一看你就知道是不安于室的,和你这样的女人谈个恋爱还行,结婚就免了,我可不想绿云罩顶。” “你要是实在不想分手,顶多我以后抽时间来看你,就是最近不行,我刚新婚,虽然不喜欢那女人,但也不好太过分,做做样子总是要的。” 夏琳像电视剧女主一般,直接一杯水泼到他脸上,扬长而去,哪怕再伤心难过,都不能在人渣面前丢脸。 结果出门没多久,被职场上司的老婆一桶玻璃水兜头泼下,领了便当。 起初她还觉得挺倒霉的,现在只觉得是幸运。 就算生活的苦点,有相互扶持关爱的家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二人没拒绝夏琳的好意。 喝完茶韩珺对夏琳爹说: “爹,等下我想和妻主去镇长。” 夏琳爹问:“你们去镇上干嘛?” 韩珺说:“想带妻主去医馆看看。” 夏琳爹马上紧张的看着女儿:“是又犯心疾了吗?” “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放下碗就要走。 韩珺赶紧解释: “不是的,爹。” “只是我嫁过来钱听说妻主身子不大好,我想给妻主抓些补药。” 夏琳也跟着说: “是的,爹,我没事,你别着急。” 夏琳爹这才放心,送两人离开。 她们邻居家女人的大夫郎和二夫郎就是村里拉车的,老大去拉的地方远, 是去县里,一次五个铜板,早上去晚上回,老二拉的进些,镇上只要两个铜板,一天跑叁趟。 他们出门时正好老大还没出发,夏琳就和韩珺商量着去了县里。 县上大一点,人多,卖的东西也多,价格也比镇上便宜些。 韩珺就是县上大户人家出来的仆从,对县上也熟悉。 到了地方韩珺就要领夏琳去医馆,夏琳拉着韩珺小声的说: “相公,我们能不去医馆吗?” ? 他们来县里不就是奔着医馆来的吗?莫非妻主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韩珺问:“不去医馆妻主想去哪里!” 夏琳满面涨红羞于启齿,她一辈子自立自强,从未靠过男人,而今也是为银钱折腰了。 问男人要钱,她真的很难开口。 但再难也得开口。 踌躇半天夏琳用蚊子样的声音说:“学堂的束脩已经欠了好些时日了,相公能不能把去医馆的钱换成交束脩?” 她生怕韩珺不同意,急切的表示:“我的身体没问题,而且医馆的药也治不好我的病,吃了也不见好,都是白花钱。” 她也没瞎说,她得的是先心病。 先心病是先天性心脏病的缩写,古代心疾大多指的是这种病。 拜当年一部爆火的现象级韩剧《蓝色生死恋》所赐,从那以后,跟风的电视剧不是女主绝症就是男主绝症,不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就是有白血病,要么就是各种癌。 -- 8.是脱了裤子那种上药吗?Yuwaňgsℎℯ.iň 夏琳也是当年被虐的满脸泪的受害者之一,查过各种绝症资料。 其中就包括先心病的。 先心病大多数不需要吃药,只有手术治疗一个途径,除非有并发症,吃的药也是控制并发症的药。 她平时喝的中药,又苦又贵不说,确实没效果。 得这种病的人平时只要不大喜大悲过于激动,不剧烈运动,再做些少量不剧烈的运动,注意营养均衡就可以。 其余的只能看天意。 家里本来就穷,夏琳不想浪费银钱在她的病上面了。 比起看病吃药,读书才是改变生活唯一的方法。 韩珺握着夏琳的手还是往医馆的方向走。 “我还当是什么事,我们先去过医馆再去学堂。” 夏琳不想去。 “不要浪费银钱。” 韩珺俯身凑到夏琳耳边,低沉悦耳的男音轻声说:“妻主下面也受伤了吧?得上药。” “上上上……上药?” 是脱了裤子把手伸进那里面的那种上药吗?好,好色情。 夏琳感觉头上都冒烟了。 不不不,她接受不了。 夏琳一把拽住韩珺:“我不要上药。” “怎么了?” “我,我我我,不行,我接受不了别人给我下面上药。” “噗~” 韩珺差点没形象的当街笑出声。 “想什么呐?” “怎么可能在医馆上药?当然是买了药膏回家自己上。” “奥!奥……”社死了。 “那只买治疗那地方的药膏,不要抓治心疾的药。” 夏琳妥协。 到了医馆夏琳看到坐堂大夫正要走过去,哪知道那大夫抬头看到他们竟是随意的摆摆手叫他们自行取药。 韩珺来到药铺就像来自己家一样,麻利的找到配药的地方自己配药膏,中间有买药的客人,韩珺还顺手帮他们抓了药。 “你和廖大夫很熟?”夏琳问。 “嗯,他是我师父,我是刘府的下人,主子们生病都是我出来请大夫,时间长了,廖大夫见我聪慧,教了我些皮毛。” “哦。” 配好药膏,韩珺拉她来到廖大夫面前:“师父,这是我妻主。” “知道,向阳村的那个夏琳嘛,老熟人了。” 廖大夫语带讽刺,看不上夏琳,更气徒儿找了这么个混蛋玩意儿还当宝似的特意过来介绍给他。 夏琳尴尬的手足无措。 原主确实挺混蛋的,谁摊上她谁倒霉。 “师父。” 韩珺重重唤了声。 “妻主待我很好。” 徒弟当面拆台老大夫差点心肌梗塞,摆摆手不愿看他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走,快走,看到你就生气。” 韩珺笑着说: “走不了,师父,刘家现在不要我了,我没有收入来源,想在你铺子里谋份工。” 廖大夫吹胡子瞪眼: “你来了药钱都不给,还反倒要我给你钱?” “师父,话不能这么说,你又要看病,又要抓药,又要出诊,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我虽然看诊不行,但给您打打下手,抓抓药不成问题,整个河溪县可没有比我认识药材更多的人了,请我不亏。”, -- 9.惊呆,夫郎说我不好看! 廖大夫顿了顿,看了一眼夏琳: “要我请你也可以,你必须住到店里来。” 这是想要拆散他和新婚妻主? 不过韩珺却一口答应下来。 “相公~” 夏琳拉拉韩珺的衣袖,他们昨天才刚成亲。 韩珺安抚的拍拍夏琳的手:“我明日就和妻主一起搬过来。” “我可没答应让你妻主住进来。” “嗯,我知道,妻主在县学上课,住在学堂不住这边,师父放心。” “哼!” 廖大夫冷哼一声不理人了。 韩珺又求大夫给夏琳把过脉,得知她的心疾暂时没什么大碍后才放心离开,真的没给廖大夫一分钱。 夏琳觉得不好,可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口袋空空,囊中羞涩,还要靠夫郎养活,只能把话憋在心里。 出去后她和夫郎聊天: “廖大夫好像拿你很没办法,他怎么对你这样好?” 韩珺说:“廖大夫说是我师父,可是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比起师父,他更像我的父亲,他把我当儿子看,我也把他当爹爹。”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太放肆了?” 韩珺揉揉夏琳的头发。 “一家人,放肆一点才好,太过客气反倒生分,师父也不开心。” “你别看他嘴上骂骂咧咧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受用呢。” “就是他对你有些误解,让妻主受委屈了。” 夏琳连忙摆手: “没有委屈,没有委屈。” “廖大夫要是把你当儿子,不喜欢我是应该的,哪有什么误解,我确实不算良配。” “不然也不可能十八年来,一个想嫁我的都没有,他们都怕我生不出孩子还成拖累。” “如今,我可是要拖累相公了。” 韩珺没忍住,当街把她抱在怀里: “在我看来,妻主除了身体不好哪哪都好,他们不嫁你无非是怕花钱,可我在大户人家待过,妻主一年的束脩和药费,不过有钱人家女子的一条裙子罢了,实在算不得浪费。” “他们嫌弃妻主怕花钱,不过是他们自己没本事,我以后定能把妻主养的白白胖胖。” “哈哈哈,白白胖胖?” “你都说两次了,你到底是对白白胖胖有什么执念?胖可不好,我喜欢瘦,瘦才好看。” “可是妻主太瘦了。” 韩珺纠结半天才说出一句:“不好看。” 不好看? 她? 不好看? 怎么可能? 白西装明明说了这个夏琳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说过她不好看。 这地方的人什么审美? “我不好看?不可能!” “镜子呢?有没有镜子?” 看着左看右看当街找四镜子的妻主韩珺笑了。 真好。 他说妻主难看妻主也不生气。 刚才他说要妻主住县学妻主也没反对,甚至不问为什么,就听了他的安排。 当家做主的成就感又来了。 韩珺拉过她的手,抓的紧紧的。 “骗你的,小傻瓜,我家妻主最是好看不过。” “不过若是能胖些,肯定更好看。” 夏琳这才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随即小拳拳锤向韩珺胸口。 -- 10.学堂咸猪手 “叫你吓我,看我打你,打你。” 两人一路冒着粉红泡泡走去学堂,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子羡慕的眼光。 不过当看清二人长相后,他们又不羡慕了,那样美貌的男人,配女鬼一样的妻主,有什么好羡慕的? 二人到了学堂没进教室,只是找夫子补齐了束脩,办了住宿。 交过费用并且告诉夫子她明日便销假上学后,两人便回家了。 路上韩珺买了些肉。 他想好了,妻主既然不爱吃药,那从今日开始,他便给妻主准备药膳。 学堂不管吃,每日早饭他给妻主送去,午饭晚饭叫妻主来铺子里吃,反正离的也不远,让妻主稍微运动一下。 摸着兜里屠户找回来的二十几文钱,韩珺又是感动不已。 妻主没有越过他去接钱,一路上也没有要他买这买那,家里买什么,花什么,都由他决定。 对比一下别人家妻主那恨不得掏光夫郎身上每一文钱的样子,韩珺再一次感谢老天爷把夏琳给了他。 他都告诉夏琳他身上有钱了,她也没问有多少钱,更没叫他全部上交,就连交束脩的钱,都是小心翼翼问他要的。 在韩珺看来,天下间最好的妻主就是夏琳,天下间最幸福的夫郎就是他。 晚上回家他们想叫爹和他们一起去县城,被拒绝了。 “你们一个是去上工,一个是去学习,我跟着做什么?家里的地走不开人。”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是放不下后山那些药材和野物,家里穷,夏琳爹放不开能补贴家用的大山。 晚上夏琳在房间里擦身,夏琳爹把韩珺叫出来,悄声说: “琳琳身子不好,大夫说了,不宜生子。” 话里未尽的意思十分明显。 “我明白的,爹。” 他也不想妻主生子,前年县里一个健健康康的女人都因为生子丧了命,他跟着师父这么些年,每年都有因产子而丧命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夏琳冒这种险? 夏琳爹叹口气,愧疚的说: “爹不是那不明白事理的人,就这几年,辛苦一下,我实在是放不下琳琳。” 说着竟眼眶发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但他还是艰难说完了后面的话走开了。 他说:“若是往后家里进了别的夫郎,就先叫琳琳生你的孩子。” 他知道女儿不可能只娶一个夫郎,朝廷也不允许,他更不可能要求每个夫郎都不和妻主圆房,琳琳迟早要生子。 他只希望这一天来的晚一些。 晚上,韩珺抱着夏琳,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想到万一有一天会失去她,就有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对朝廷的愤怒。 我的妻主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能通融一下?为什么要逼着她娶夫郎,生孩子? 韩珺忘了,如果没有朝廷逼着她娶夫郎,夏琳也不会成他的妻主,更忘了晚上要帮妻主看伤上药这件事。 遇到了好妻主,他都变得放肆起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韩珺送夏琳到学堂,夏琳进教室学习,韩珺去宿舍帮她收拾打扫。 可夏琳刚坐下,屁股上就传来异样。 -- 11.和十几个同窗有 ⓨuwaňgsℎℯ.iň 同桌的男生在摸她! 夏琳一把捉住男生的手,哪知道男生并不惊慌,还反倒凑到夏琳耳边悄悄说: “放学去小树林啊?” “你答应我的,破了处就给我尝尝女人的滋味,呐,给你,别说我不够意思。” 同桌推出一只小布包。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这又是什么?” 夏琳打开小布包一看,满满都是大钱。 一枚大钱值十文钱,这一个小布袋,起码五十个大钱以上。 一百个大钱是一贯钱,十贯钱是一两银,百两银等于一两金。 像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金银。 五十个大钱不算少了,足够夏琳的束脩加上一阵子的花费。 她不可置信的拿着布包问同桌的小男生: “你把我当妓女?” “什么妓女?妓女是什么?” “对呀,光听说过妓生,还没听过妓女。” “是和妓生一样吗?” 周围的男生也加入讨论。 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同学间离的很近,周围人全听得到。 再说,夏琳答应王小凯成亲之后给他做一回的事儿班级里好多男生都知道。 女尊国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没有守身如玉的说法,朝廷巴不得女人多找几个男人,管它是不是正经妻夫,能生孩子就行。 只一点,女人的第一次必须得给正经夫郎。 一旦娶了夫郎,剩下就随意了。 夏琳接收原主的记忆不可能看遍原主一生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太耗费时间。 她只看了重要的人和事,像答应王小凯让他尝尝女人的滋味这种小事,原主根本就不在意的。 夏琳看着兴致勃勃讨论妓女是什么的莘莘学子们,无奈的闭上眼,从记忆深处拎出原主在学堂的记忆。 这一找,还真有…… 而且这事儿还是原主自己提议的…… 原主不是欠了学堂好几个月的束脩吗,今年夏远攀也就是原主爹,没在后山找到什么能卖钱的东西,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否则也不会停掉原主治疗心疾的药。 学堂又不是做慈善的地方,加上原主成绩算不上好,屡次不中,山长(女尊国私塾的校长)更没有通融的理由。 本来原主这个月再不交束脩就要被退学,原主就把主意打到同窗里那些有钱人家的男子身上了。 她虽然条件不好,无人肯嫁,但到底是个女人,如若不谈嫁娶,只行鱼水之欢,还有留下子嗣的机会,傻子才不干。 反正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也不是非要看脸,从后面来,闭上眼把她想成女尊国第一美人都可以。 这不找记忆还好,一找起来夏琳恨不得冲去地府把原主拖出来鞭尸。 因为同学的小圆脸只是和原主有过约定男子的其中之一,整个县学还有十几个男子和她有约。 光她们高级班里就有五六个,其中还包括矜贵的县学第一才子,仇梁。 王小凯只不过是年纪小,才十叁岁,难免心急,所以她才坐下便孟浪伸手。 -- 12.相公,甜不甜? 放学后她要真跟王小凯进小树林,不用想,以后她的学堂生活算是废了。 原主把自己卖了却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夏琳揉揉发痛的太阳穴睁开眼大声说: “以前我不懂事,如果我答应了各位同窗什么我难以完成的事,在这里要和各位说声对不起了。” 王小凯还没听明白,他不觉得对女子来说和男子啪啪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事,还想去拉夏琳的手。 夏琳躲开了。 “王公子,从今往后我只和我的夫郎行夫妻之礼,以前我答应的事,就此作罢吧。” “为什么?” “是嫌我给的钱不够多吗?” “我还可以再加的。” 夏琳再次强调:“以后我只和自己的夫郎行夫妻之礼,听懂了吗?” “可我不可能嫁给你啊。”王小凯懵逼。 “那我们便只做同窗。” “以后谁若要和我做夫妻之事,得先嫁给我才行。” “切!我还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琳你不要钱,变性了?现在才知道你哪是不要钱啊?是要的太多。” 嘲讽之声传来,夏琳回头望去,是另一个和原主走过约定的同窗。 还是个有妻主的同窗。 女尊国嫁过人的男人在外偷吃的情况非常多,女人娶了那么多夫郎,又无法满足夫郎们,有些人就会偷偷找别的方法解决性需求。 本以为夏琳会成为帮他们解决性需求的方法,她突然变卦,惹得很多男人不满,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嘲讽她一番,靠嘴发泄发泄怨气。 王小凯到底年纪小,还在天真的问:“可是夏琳你不是说没钱交束脩吗?” “笨小凯,她不是娶了夫郎吗?拿夫郎的嫁妆交束脩不就有钱了?” 事实被如此不堪的说出,夏琳闹了个大红脸无地自容。 “妻主,你们在说什么这般开心?” 这时韩珺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走进来笑眯眯的问,所有人全都噤声了,他们没想到夏琳竟然能娶到这样貌美的夫郎,相比之下自惭形秽,竟不觉得夏琳说了不算这件事有什么好生气了。 有那样美的夫郎,看不上他们这些歪瓜裂枣不是很正常? 正巧窗外吹来一阵风,稍稍掀起韩珺的秀发,满屋子的人都看呆了,包括夏琳和屋内另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韩珺此时已经站到夏琳对面,不经意扫过所有人,随后点点夏琳的鼻子,揶揄道: “妻主,清醒了。” 众人纷纷打了个冷颤,瞬间回神,美男宠溺的看着丑女的画面太刺激,他们接受不来,这才想起还要温书。 不过虽然他们的眼睛在书上,耳朵一个个都支棱起来了。 “相公,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直接去上工?” 韩珺笑着给夏琳填上衣物。 “帮你收拾完宿舍出来发现天变凉了些,你身子不比旁人,得多注意,我来给你舔件衣物。” “谢谢相公~你真好。” 夏琳笑嘻嘻的一把搂住韩珺在他嘴上吧唧一口。 “给相公的奖励,甜不甜?” -- 13.金手指它来了它来了。 “给相公的奖励,甜不甜?” 韩珺脸上洋着幸福的笑意:“甜。” “好了,妻主好好温习功课,我先去上工,午时再来接你。” 夏琳甜甜的说好。 自韩珺走到夫子来,学堂里再没有出现要夏琳兑现诺言的声音。 待夫子拿起一本《大学》开讲,夏琳又傻眼了,学堂里人手一本《大学》她竟然没有。 没有教科书只是让夏琳崩溃的原因之一,还有更崩溃的。 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包括学识,原主学了这许多年就算是榆木脑袋都应该学到点东西吧? 夏琳以为原主屡试不中是因为身体问题,包括原主爹都是这么以为的。 毕竟古时考试不比现代,条件太差,还不准回家,在考场待几天是常事,在考场里是吃也吃不好睡也也睡不好,很多男人都撑不下去,更何况原主这样。 直到夫子开始授课夏琳才知道她错了,错的离谱,夫子说什么她竟然一点都听不懂。 偷偷看一眼同桌王小凯的书,发现她竟然连字都认不全。 就原主这样,书都没有,字也认不全。还想考状元? 在想屁吃? 夏琳真的要疯了,原主在学堂这么多年都在干些啥?她一个现代人又从未学过八股文,怎么办? 她已经十八了,没有十年寒窗可熬,顶多叁年,若是再考不中,官府下一个分配给她的夫郎可不一定还是好的了。 更何况她还要再娶九个。 正当夏琳发愁时脑子里传来叮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随后一板一眼的机器声响起。 【人民公仆系统已启动:为身边的人创造幸福吧。】 【周围人因你而获得幸福的人数越多,,幸福指数越高。】 【幸福指数可兑换许愿币和用于商城购物。】 【许愿币可用来许愿,系统助你百分百达成愿望,许愿的愿望不同,耗费的许愿币不同。】 【许愿池(0级)开启。】 【低级许愿池不可以许高级愿望。】 【在商城购买许愿盲盒,有概率开出许愿石,可以给许愿池升级。】 【许愿池升级:0/1(许愿石)。】 【系统商城开启。】 【系统赠送新手大礼包一份,是否打开?】 夏琳这才想起地府公务员还补偿了她一个金手指,之前它一直没出现,夏琳就给忘了。 如今来的正是时候。 夏琳低着头在脑海里选择:是。 接着脑子里响起叮的一声: 【获得先心病特效药一瓶,价值一许愿币。】 【说明:特效药无法治愈先心病,它能稳定病情,也是急救药,只要患者还活着,及时服用就能拉回患者一条命。】 【获得许愿币×3】 新手礼包里就这两样东西,不过特效药只需要一许愿币让夏琳眼前一亮。 她想也不想的在心里许愿道。 “我要叁瓶先心病特效药。” 【一级许愿池无法许愿高级物品,请重新许愿。】 …… “那我要一百两银子。” 没有特效药也行,如今她家徒四壁,没有钱寸步难行,给点钱也成啊。 -- 14.学习神技——过目不忘。Yuwaňgsℎℯ.iň 夫郎的嫁妆她也不能花一辈子。 而且科考费钱,她想减轻夫郎和爹身上的重担。 【一级许愿池,消耗一许愿币可许愿一百文铜币,是否消耗叁枚许愿币,许愿叁百文铜币?】 【是/否。】 才叁百文? 这也太少了,夏琳悻悻点了否。 叁百文够干什么的?看来一级许愿池真没啥用,还是得升级。 再点开商城看一眼,哇塞,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小到吃的用的,大到飞机潜艇都有,就是飞机潜艇底下的标价,高到女尊国每个人都给她送幸福指数都不可能买的下来。 就离谱。 摆明了就是让你看看。 许愿币也是在商城兑换,要一百点幸福指数才能换一枚许愿币。 她需要的许愿盲盒倒是不贵,只要一个幸福指数。 和她现在一个都没有。 夏琳也不知道怎么搞幸福指数,因她感到幸福?好难啊。 随手翻翻商城,看看10点以下幸福指数能换什么?便宜的东西她才有机会。 结果都是一些吃的用的之类的消耗品,好是好但是不实用。 不过这里的日用品,倒是夏琳急需的,比如卫生纸,姨妈巾,牙膏牙刷,还有洗脸洗头的清洁用品。 这些和炸鸡,汉堡,披萨一样,都只要一点幸福指数。 东西虽好,但她不可能浪费许愿币许愿低级物品。 夏琳注意到她许愿一百两银子的时候,系统虽然没给她,但提供了其他的解决方案,比如一百文钱。 于是她再次试着许愿: “我要在今年的恩科金榜题名。” 果然,系统提示。 【一级许愿池可消耗一许愿币获得过目不忘试用版一个月?是否消耗叁枚许愿币,获得过目不忘试用版叁个月?】 【是/否。】 金榜题名肯定不可能中,夏琳觉得这个愿望的阉割版也挺好的,而且过目不忘就算是阉割版也很牛了,有限制是正常的。 可是试用版是怎么回事? 都阉割过了还要怎么试用? 然而傻瓜式系统不能回答夏琳的问题。 夏琳点了否,重新许愿。 “我要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一个月期限即可。” 【是否消耗一许愿币获得过目不忘试用版一个月?】 【是/否。】 夏琳点了是,随即一段介绍出现: 【过目不忘(试用):每日拥有两个时辰过不不忘的能力,可自由控制能力开关的时间,每日零点时间清零。 温馨提示:无法死记硬背,不理解的内容没法过目不忘。 倒计时:30天。】 夏琳差点没吐血,这是什么坑比金手指,阉割成这样,系统,你的良心呢? 别人的金手指是看一眼能记一辈子,管它理解不理解。 她呢?每天只能用两个时辰不说,还得努力学习,把书本都学明白才能记住,不然金手指就是废的。 都努力学习了还叫什么金手指啊摔! 金手指不应该是不需要努力,想要什么天上就掉下什么才对吗? 她讨厌古文。 好吧,但古文又是她的未来和她全家的未来,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学吧! -- 15.我给相公行个礼。 夏琳和韩珺是下午到县学的,所以没呆多久便下学了。 韩珺煲好了药膳汤,到县学的时间刚刚好,刚到就碰上妻主下学,他走过去牵起妻主的手。 “能跟上夫子讲课吗?” “有一些不太懂的,还要私下找夫子问问。” “相公。” 夏琳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她想买书。 但女尊国就相当于z国古代一样,没有机器,书籍印刷成本太高,大多数书籍都要手抄,所以书籍特别特别贵。 贵到几本书就会掏空夫郎的嫁妆。 虽然她不知道夫郎的嫁妆有多少,但普通人家即便再多也多不到哪儿去。 要不还是问同窗借一下?她手抄下来? 只买纸笔的话应该能少花点,虽然纸笔同样价格不便宜。 “妻主。” 夏琳想事情想的出神一时没听见夫郎叫她。 “妻主,妻主。” “啊,啊?” “相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在学堂遇到什么事了吗?” 韩珺关心的问。 “没有啊。” 韩珺一只手牵着夏琳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夏琳的头发。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难事你要和我说,我们一起解决面对,妻主不要独自为难。” “啊?我没什么难事啊。” 夏琳还想嘴硬,她后悔刚才动心思想用夫郎的嫁妆买书了。 就算他们是夫妻,她也不该心安理得的要求爱人付出,何况韩珺为她付出的够多了,她怎么好意思? 本来这阵子全家花用的就都是韩珺的嫁妆钱。 “妻主,你忘了我是干嘛的?”韩珺问。 “什么意思?”夏琳没明白他为什么提过去。 “我以前可是给大户人家当奴才的,从小惯会看人脸色,有没有事情我一眼便知,你还想瞒我?我可要伤心了,莫非妻主不把我当家人?” “成亲那天你还说我是你的依靠呢。” 韩珺眼中神采暗淡,明显是真伤心了,夏琳赶忙手忙脚乱的安慰。 她抱着夫郎撒娇,韩珺最吃她这一套。 “相公~你误会人家啦~” “咳咳!”韩珺差点当场笑出声,忙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假咳掩饰。 “相公?” 韩珺清清嗓子:“怕我误会还不从实招来?” 夏琳笑嘻嘻的福了福身子,给韩珺行了个礼,俏皮的说:“是,奴家这就如实招来。” 他们还在县学门口啊。 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古时学堂和现代不同,大部分都在人来人往最热闹的地方,毕竟古代车马不便,学堂开的太偏僻,老师和学生们每日吃饭都成问题。 也因此夏琳给夫郎当街行礼这一幕被好多人看到了。 男人们一个个傻眼了,女子给男子行礼意味着承认低他一等,普通人家哪见过这个?他们就像看到父母给子女行礼一样震惊。 韩珺也愣住了,就算是夫妻间玩笑,这个也太大了,他活了这许多年,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行礼,今天还是头一次受礼,还是受的妻主的礼。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有那看不惯的女子冲上来指责夏琳。 -- 16.戏精夫妻。 她指着夏琳的鼻子气势汹汹质问: “你一个女子给男子行礼?成何体统?” 被不认识的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夏琳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和夫郎打情骂俏碍她什么了?简直莫名其妙! 夏琳一巴掌打掉女子指着她的手: “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女子气呼呼的说: “我们是不认识,但是哪个女人看到刚才那一幕都得像我一样站出来说句话,你刚才在干嘛?在给男子行礼你知道不知道?” “哦。”夏琳掏掏耳朵:“犯法吗?” “朝廷哪一项律法规定了女子不得给男子行礼?” “你——” “你给男子行礼,自己自甘下贱就算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置我们其他女子于何地?凭什么要我们和你一样颜面尽失?” “哈哈哈,夫郎你听见没有?她说我能代表所有女子,好好笑。” 韩珺担忧的搂着夏琳。 “琳琳我们走吧,别和她吵,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妻主有心疾,他一时着急,竟然直呼妻主名讳。 女人指着韩珺:“你们都听见了吧?” “都听见了吧?他还直呼女子名讳。” “真是无法无天。” 夏琳握着夫郎的手安抚道:“相公我没事,别人出洋相,我笑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她又问那女子:“我家夫郎叫我的名字怎么啦?这个也犯法吗?” “我也不懂法,不如我们去趟衙门?县老爷一定懂法,我们过去一问便知。” “喂,我说,你刚才可是说了,女子给男子行礼叫自甘下贱,你这么高贵,等会儿见了县老爷千万不要行礼啊,我们县老爷可是男人。” “要是见了他你还能乖乖站着,那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认错又何妨?” “走吧?” 女子站着不肯动。 “走啊,你不是厉害吗?” 夏琳催促道。 哪只女人说不过夏琳,竟然大叫一声冲上来便要打,韩珺忙把妻主护到身后。 夏琳生怕夫郎吃亏,这里毕竟是女尊国,韩珺是男子,对方又是女人,不管什么原因,别说动手,只要韩珺稍微碰到那女人他都要吃大亏。 她眼睛咕噜一转:“啊——相公——”叫声比那女人还大:“我心口好疼。” 说完直直向地上倒去,韩珺慌忙接下她,不顾女人落在身上的拳头,一句话没有,打横抱着夏琳就往医馆冲。 即便不说话,众人也能看出他满眼的慌乱,他就怕这样,他就怕这样。 韩珺恨不得杀了那女人。 不行,妻主要紧。 去医馆,要快,要快。 手臂上传来异样的感觉,韩珺低头看着妻主,之间夏琳偷偷给他使眼色,用口型告诉他:我没事,装的。 韩珺这才放下悬在高处的心。 “放……放我……下来……” 妻主气若游丝的要求。 “颠……颠的我……更……更痛——” 韩珺暗叹一口气,听话的放下妻主,用手一抹脸,再抬头时已是眼泪凝在眼眶,悲伤又焦急的哀求路人。 “有没有人帮忙去找大夫?求求你们了。” -- 17.古代版人肉,她跑不了。 妻主演戏,他配合。 女人狐疑的看向夏琳:“喂,你别装了,我碰都没碰到你,起来。” 韩珺气愤的吼:“装什么?我家妻主自小便有心疾,天天吃药,最经不得吓,十里八村都知道。” 说着指指学堂大门:“不止家里,她是县学学子。她的病县学里的先生,同窗们也全都知道。” “我们装什么了?” “是你要上来打人,把我家妻主吓成这样,还说风凉话?想推卸责任?” “哈?” “心疾?有病的不在家呆着养病还出来丢人现眼?骗鬼去吧,你们一家穿的穷嗖嗖的,我看就是想讹我。” “我告诉你,做梦!” “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女人同样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都别吵,不是有人去请大夫了吗?到底是真病假病大夫一看便知。” 怕二人又要打起来,路过的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出来打圆场。 虽说她也看不惯夏琳离经叛道的行为,到底还讲理,夏琳怎么对夫郎,那是她们自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年纪大些的女人一片好心,哪知道不讲理的女人并不买账。 “你又是谁啊?多管闲事,你们怕不是一伙的吧?” “等会来的所谓大夫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想做套给我钻?想的美,姑奶奶不奉陪。” 说完竟大摇大摆的走了。 路上大多是男人,没人敢拦,怕被讹上。 不过没有人看的惯她那嚣张的样子。 仿佛她是青天大老爷,她认定夏琳是骗子,她就一定是骗子,她说谁和谁是一伙,谁和谁就一定是一伙。 她就是比他们这些人高一等。 没人喜欢看不起自己的人,这女人的路人缘算是彻底败光了。 “这什么人呐?” 好半晌才有人不可思议的吐槽。 “是啊,这也太嚣张了,把人气病了,就这么走了?” “哼哼!谁让人家娶个个有钱夫郎呢,就咱们镇子上开客栈的那个钱掌柜的妻主。” “啊!是她啊,我当是谁呢,钱掌柜我认识,挺好一个人,就是听说嫁了个特别爱挑事的妻主,钱掌柜忙的像个陀螺一样,还得挤出时间给他妻主擦屁股呢,原来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搅事儿精啊!不行,我得赶紧去给钱掌柜说说,他家妻主又惹事儿了。” “钱掌柜真可怜,嫁了这么个妻主。” “可怜也没办法,那是他自找的,地上的小娘子不是更可怜?喂!那个夫郎,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反正这个事儿要是闹上衙门,哥哥给你作证,让她陪个倾家荡产。” “我也去。” “对,我也去。” 一时间大伙纷纷自发要给夏琳夫妻作证。 夏琳的做法在女人看来是离经叛道,但男人们喜欢的紧,他们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家妻主是这样的。 之前他们还在心里暗暗感叹美男配丑妻,现在没一个人觉得夏琳丑,还都暗暗羡慕韩珺,能得一个如此爱重自己的妻主。 便是妻主稍有些不足,又有何妨? -- 18.死老头肯定在整我。 “让开,让开,都让开!!!” “大夫来了。” 去找大夫的小年轻离的远远的就开始扯开嗓子喊。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但没人离开。 韩珺喜极而泣: “廖大夫,你终于来了,快看看我家妻主,她胸口痛。” 夏琳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已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廖大夫心里咯噔一下,珺儿有多在乎他家妻主他知道,廖大夫忙放下药箱给夏琳把脉。 把脉—— 再把脉—— 呃…… 这…… 怎么回事? 夏琳脉象平稳,并不急促,也无滞涩之感,除了身体有些虚,再无其他。 这哪是犯心疾的人的脉象? 可她分明一脸痛苦,珺儿也是满脸焦急,要他怎么说? 廖大夫也是人精,继续做出把脉的样子,紧皱眉头,厉声问韩珺: “昨天夏姑娘来看诊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成这样了?” “你是怎么当人家夫郎的?” “不是跟你说了病人需要小心看护?” 韩珺抹着眼泪把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声音不小。 有些新来瞧热闹的没看见之前夏琳和另一个女人冲突,也在他的娓娓诉说中了解了前因后果。 纷纷指责那女人。 县上好久都没有这样大的热闹看了,还是女人的热闹,挺好。 众人不嫌事儿大全都建议让韩珺去官府,不能让那泼妇好过。 韩珺抹着眼泪委委屈屈的说: “我只想妻主平安无事,没有旁的心思。”他握着夏琳的手说:“妻主,你得好起来呀,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你,叫我怎么办呀?我们才结婚一天,你忍心叫我守寡吗?” 有哪感性些的男人女人和韩珺一起抹眼泪: “太可怜了。” “太可怜了。” “才成亲一天啊!” “廖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一场戏下来廖大夫大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颗红的发黑的丸子喂进夏琳嘴里。 夏琳不想吃,紧紧闭着嘴。 廖大夫语带威胁的说: “夏姑娘,我知道你听的到,再坚持一下,张嘴,吃了药病才能好,再耽误下去,连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妈呀! 死老头子肯定要整我。 夏琳一脸痛苦的把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廖大夫捏住她的下巴一下就把黑红的色的丸子塞进了她嘴巴里。 咦? 夏琳巴巴嘴,再巴巴嘴。 酸酸甜甜的。 居然不苦?!!! 她都做好了老头子恶整她故意给她吃苦药的准备了,没想到老头子挺有人性嘛! 刚觉得老头子还不错夏琳就听到他说: “等药效上来要很久,为了让夏姑娘少受苦,我给她扎几针,疏通了药力夏姑娘马上就能好。” 扎针?扎什么针? “咳咳……不……” “廖大夫想的周到。” “对对对,廖大夫针灸可好啦,针到病除,前几天我脖子痛,廖大夫两针就给我扎好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之前做活割伤手臂流了好多血,也是廖大夫给我扎的,十几针下去血就不流了。” -- 19.嫁妆全卖了也不够医药费,怎么办? “小兄弟,快让让地方,让廖大夫给你妻主扎针,保证马上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妻主。” 夏琳的拒绝淹没在群众的一片热情中。 她死死揪着夫郎的衣角用眼睛无声的祈求: 相公,别走——(尔康手!) 韩珺狠狠心掰开妻主的手,同样用眼神回复: 亲爱的这针你不挨咱们没法收场。 放心,我师傅有分寸。 两分钟后夏琳惨叫。 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他分明是故意扎我。 韩珺心疼看着夏琳。 “大夫……” “放心,这几个穴位只是扎着疼,但对她有好处。” 还不等韩珺再说什么,旁边瞧热闹的人比他还激动。 “对对,你瞧你家妻主,脸色都红润了,声音也嘹亮,这是见好啊!廖大夫真乃神医也。” “是呀,那姑娘刚刚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怜的哟,听听现在中气多足。” “廖大夫就是厉害。” “我猜宫里的御医也不过如此吧?” 廖大夫被一通马屁拍的心情大好,又扎了叁五针,便放过了夏琳。 此时夏琳真的已经眼泪汪汪了。 疼的。 韩珺心疼抱着妻主给她擦眼泪,连连安慰恨不得针是扎在他身上。 廖大夫看到徒弟没出息的样子摇头,嘴上还跟众人解释着: “多亏了这位小兄弟跑得快,我来的及时,不然这位夏姑娘就没命了。” 有人就问: “大夫,你的药怎么是从怀里拿出来?怎么没放药箱?” 廖大夫说: “你们有所不知,这位夏姑娘是我的病人,从小就有心疾,咱们县上有这病还活着的仅有夏姑娘一人,所以她的药是特别配置的,用了许多名贵药材,这样的药哪能随便放在医药箱?需要特殊保存。” “今天我也是听小伙子说街上有人心口痛,怕又是心疾,为了以防万一,才特意拿出夏姑娘的药带上的,哪知道出事的竟然是她,也算老天有眼,歪打正着吧。” “还是夏姑娘命不该绝。” 韩珺适时的询问。 “医药费?” 廖大夫说: “我知道你家困难,这次我的出诊费就不收了,针灸的钱也不收了,只收个药钱,按成本价给你,叁两四钱银子。” “什么?”韩珺惊呼倒退。 “竟要这么多钱?” “我就算把嫁妆全拿出来也不够。” 围观的人和韩珺一起惊呼,有好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银子长什么样,这小小的一颗药就要叁两四钱?还是成本价! 廖大夫说:“凡是能救命的药都很贵,夏姑娘的药还算成本低的。” 韩珺夸张的捂着嘴:“怎么办?妻主?” 夏琳站出来,小小的身子档在韩珺前面。 “我刚模模糊糊听见,好像有人认识刚刚那个要打我的女人是不是?” “对对对。” “她就是钱掌柜那个惹事儿精妻主。” “这就好办。”夏琳说:“我本来好好的,她把我害犯病,没道理要我自己花钱看病她却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凭什么?” “我要去衙门告她。” -- 20.女尊版碰瓷。 “对,就该去告她,我们都去给你作证。” “妻主。”韩珺柔柔弱弱的叫住夏琳:“既然都去衙门了,那只叫她陪个药费可不够,至少十两银子。” 喝! 这么贪? 众人看向小夫妻的眼神变了。 钱掌柜也是县上的人,大家纵然再不喜欢他妻主,想给她点教训,但钱掌柜人缘不错,乡亲们也不想看到他被人讹上这么一大笔钱。 韩珺悠悠然的解释: “不让她痛,她就不知道错,往后还是这个样子,下个受害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我家妻主是女人,还能讨个公道。” “若是男人,恐怕只得哑巴吃黄连。” “小兄弟你说的是没错,不过十两银子也太多了些?” 韩珺说:“我只想让她得个大点的教训。” “我家妻主,刚刚还命悬一线,怎么能轻易放过她?若她不是女人,非要叫他偿命不可。” “也就因为她是女人才只能收钱轻轻放过,十两银子还算少了。” 不过就算韩珺再怎么说乡亲们还是颇有微词。 夏琳站出来说话了。 她不想夫郎成为众矢之的。 “大家听我说。” “这样行不行?这笔钱除了刚刚的药费,我再多买一颗治疗心疾的药。” “我现在看着是好了,谁知道回家以后有没有反复?对吧?剩下的银钱,我就给愿意和我去衙门帮我作证的乡亲们分了怎么样?” “我们夫妻真不是为了钱,就是气不过,何止我相公,我也气不过呀,她差点害死我,我更想让她下大狱,但她是女人只能赔钱。” “别说十两银,就是百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十两对她不过是小惩大诫。” “她家相公也不无辜,放任妻主这般,害的是他自己,我给他个警醒,往后遇到得罪不起的人,也不至于连累全族。” 夏琳这么说大家就高兴了,纷纷应好。 金钱的力量是伟大的,再没人说他们要的多了。 反而他们还嫌夏琳夫妻要的少,剩下叁两二钱是很多,可这么多人分,每个人到手的就少了。 夏琳和韩珺交换了个眼神,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去县衙。 等钱掌柜接到消息赶过来,早都没了夏琳夫妻的影子。 到了公堂前,夏琳抄起锤子就咚咚咚敲响了红皮大鼓。 敲了叁两分钟,一个衙役打扮,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便从衙门出来了。 “何人击鼓?” 夏琳走上前:“是民女。” “所为何事?状告何人?可有诉状?” 夏林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衙役,诉状确是没写。 好在衙役看她是女人,给行了点方便。 听说她是县学学生,便带她去偏厅,讲过诉状的格式后叫她自己写诉状,随后匆匆赶去内堂报告。 按理说状告女人就像民告官一样,要先拉出去打板子,不过夏琳也是女人,就给免了。 夏琳抓着笔杆子在内心许愿: “我要成为书法大家。” 【一级许愿池可消耗一许愿币获得书法大师试用版叁个月?是否消耗二枚许愿币,获得书法大师试用版六个月?】 【是/否。】 —————— 下章开始收费。 日常求珠珠。 -- 21.赔钱。 ⓨuwaňgsℎℯ.iň 夏林点否,随即许愿道: “我要成为书法大师叁个月。” 【是否消耗一许愿币获得书法大师试用版叁个月?】 【是/否。】 夏琳点了是。 【请许愿需要的字体。】 字体太多了,系统没办法让夏琳仔细筛选,只能让她自行许愿。 夏琳选了女尊国考试用字体,粗楷体。 她写个诉状还不忘为科考未雨绸缪。 待她写好诉状呈上去,县老爷派了十好几个捕快去抓那女人。 约莫十几分钟后,衙役进后堂请她。 到了公堂后,里面满满站的都是人,其中大部分是来为夏琳作证的。 就这?那女人不怕,高高的昂着头,笔挺的站着,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牛样。 夏林偷偷观察县令。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长相算不上好看,普普通通,但一脸威严。 那女人这般无理,他脸上也不见异色,看不出喜恶。 夏林到场后升堂。 衙役们敲起杀威棒,口喊威武。 公堂内几乎所有人都跪下了,夏琳也跟着跪。 女人看不起夏琳:“就知道给我们女人丢脸。” 这时师爷呵斥道: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回大人,我叫鲍春兰,本地人,律法不是有规定?女人生来高贵,可以见官不跪?” 女人回答,语带嘲弄。 师爷还想说话,被县令抬手制止。 他亲自问女人。 “鲍春兰,你可有功名在身?”! “没有。” “你可生过孩子。” 女人一脸居傲:“那当然,我可是生了个女儿呢。” “好,那本官再问你。” “你生过几个孩子?” “一个呀。” “我生一个女儿,比生千万个儿子还有用。” 县令冷冷的道: “抵不了,别说千万个,就是一个也抵不了。” “你说律法,那怎么不知道民女要想见官不跪,不拘男女,须得生叁个以上孩子方可。” 说完抽出一枚小令牌。 “蔑视公堂,打十个大板。” 女人又惊又惧。 “你敢打我?” “你是民,我为官,为何不敢——打!” “对本官不敬,再加五板。” 又一个小令牌被扔出去。 女人瞪着眼,还想再闹,这时钱掌柜恰好赶到。 “我的姑奶奶呀,你可闭嘴吧!” 他拨开人群跑到最前面跪下,还拉着他家妻主一同跪下。 蔑视公堂这种事可大可小,全看县令计较不计较,钱掌柜本想让妻主服个软,他再求求情,把这十几板子免掉。 就她家妻主那小身板,十几板子打下去半条命就没了。 哪知道那女人不领情,被钱掌柜拉的不小心跪下后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随后起身怒斥自家夫郎。 “你放肆——” 师爷看看县令神色,又看了衙役一眼,冲鲍春兰的方向点了下头,马上有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上前去,一棒子就把鲍春兰打趴下了。 鲍春兰惨叫一声。 “你们敢打我?啊——”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棒子毫不留情的落下。 衙役没有留手,才打了两板子鲍春兰便再也说不出话,只能惨叫。 “轻点儿……轻点儿。” 钱掌柜苦求衙役。 他出身商户地位低下,年纪又大,好不容易找个年轻漂亮还能生女儿的妻主,做的还是正夫郎,宝贝的紧,生怕衙役把她打坏了。 在钱掌柜看来,她家妻主只是有些任性。 女尊国的女人哪个不任性? 只是他家妻主运气不好,得罪的是另一个女人。 15个板子打完。鲍春兰已是气若游丝,都这样了她还不吸取教训,直直的盯着县令,用气音说道: “我……我要去告你。” “本官依法行事,何惧小人诬告?” 说完问夏琳: “你说鲍式差点害死你可有证据?” “大人,我们都是人证。” 当时在街上瞧热闹的人一齐开口。 “老夫也愿为她作证。” 廖大夫也说。 事情的前因后果状纸上写的明明白白,县令懒的再复述一遍,直接问鲍春兰:“你可知罪?” “我……没……” “大人小的知罪!” 钱掌柜重重的认罪声盖过自家妻主的狡辩。 “……不……我……没……” “好,既已认罪,夏家索赔十两,你服是不服?” “……不……服……” “大人可否让我看看来龙去脉?” 十两不是小数,他只不过是开间小铺子,又是在县城,一年辛苦下来去掉人工及各种成本才赚六两多银子,还要去掉妻主及她其他五个夫郎的花费,为妻主善后的赔偿,一年存不下几个钱。 十两,是他几乎所有流动资金了,钱掌柜不能痛快赔偿,他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叫他过去的人只匆匆告诉他他家妻主又闯祸了。 他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闯的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小祸。 县令示意师爷把状纸递给他。 看过状纸后,钱掌柜沉没了。 看一次病仅成本就要叁两六钱银子,他家妻主差点把人害死,十两确实陪的不多。 这场官司,实际上是他家妻主占便宜,他家妻主若不是女人,命都没了。 钱掌柜忍着心痛说: “小人认赔。” 他无视了妻主火冒叁丈的目光。 别说这件事妻主本就有错在先,他是生意人,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没看到那么多人愿意为夏家作证?还有县里唯一一个大夫,这些人他不能不考虑。 民之所向,就是妻主没错也有错。 好在认罪画押以后再赔了钱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妻主不肯在认罪书上画押,还是他亲自抄起妻主的手按了上去。 鲍春兰还想打,了可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已是不能嚣张。 钱掌柜吩咐店里的伙计回家,又是十几分钟后,鲍春兰剩下的五个侧夫郎纷纷来齐,还带了赔偿金。 钱掌柜交了钱。 几人把鲍春兰抬回家,这事就算完了。 只不过回去时他不小心听到夏氏和夫郎说悄悄话,只听的一句她夫郎的抱怨。 “若是妻主有功名在身,哪能这么被人欺负?非叫她入官妓坊呆几年。” -- 22.幸福说来就来。Yuwaňgsℎℯ.iň “妻主,下个月是不是又到考童生试的时候了?您宽宽心,莫要被他们影响了考试。” 钱掌柜内心冰凉。 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全家都要遭殃。 那男人说的没错,夏氏若是有功名,她家妻主差点害死她,必会被判去官妓坊。 去官妓坊伺候男人几年生几个孩子还算好的,若是那夏氏不止是有功名呢? 只要考过举人就算是半个官身了,再考中进士,哪怕是同进士,也已经跟县令老爷平起平坐了。 若是中了一甲或者一甲前叁金榜题名……女人还能保住一条命,可他们这些男人全都要人头落地,为鲍春兰闯的祸买单。 想到这儿,冷汗爬满了钱掌柜后背。 他咬咬牙,眼神狠厉,以后不能再放任妻主了。 韩珺淡漠的看了一眼猴急一样匆匆离去的钱掌柜。 “相公~相公~” “嗯?抱歉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韩珺回头,又是一脸温和。 “我说,那个鲍春兰只是被惯坏了,小惩大诫即可,不至于就,就让她进妓坊。” “嗯,我不过是生气说说而已,还是我的小妻主善良。”韩珺笑眯眯的夸赞。 夏琳脸蛋红红的:“我们去钱庄换碎银子吧,把剩下的钱都分了。” “嗯,都听妻主的。” “谢谢夏娘子。” “谢谢夏小娘子了。” “谢过夏当家。” 众人纷纷道谢。 到了钱庄换过钱,夏琳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廖大夫六两八钱银子,剩下的直接交给了身边的人让他们自己去分。 叁两二钱银子全换成铜钱足足有一箩筐,夏琳正准备走突然脑海里叮的一声响。 【恭喜宿主,获得幸福指数+1。】 迈开的步子顿住了。 “妻主?” 韩珺疑惑的叫夏琳。 “我还是看大家拿完钱再走。”夏琳说。 “那我陪你。”韩珺说。 “不要,你送廖大夫回去,我等下自己去医馆找你们。”夏琳回答。 “不用,我是大夫,又不是不良于行的老人,还用人送?我自己回去。” 夏琳还想说什么韩珺一揖身:“廖大夫慢走。” 待廖大夫走远夏琳才锤了他一下:“你啊!” 随即乐呵呵看着大家伙分钱。 待众人都散去夏琳足足收获了十八个幸福指数。 到幸福指数怎么得了,古代人就是淳朴,几十文钱就感到幸福了,这在现代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给了,但总共30多个人18个人给了幸福指数,也算不少了。 去医馆的路上,夏琳又买了馒头铺所有的馒头,一路上见到乞丐就发两个。 虽然被小乞丐们围住差点出不来,但五十六点幸福指数进账让她觉得值得。 这一下子就拿了74点夏琳骄傲了,让她叉会儿腰。 除了给小乞丐们的馒头,夏琳又买了两只烧鸡和一盒糖糕,这是要送廖大夫的。 这一路看到的人不少,夏琳不仅收获了幸福指数,还有好名声。 原先人们只说:听说向阳村有个病的快死了的女人,十八了还未娶夫,怕她死了还背一身债无人敢嫁。 现在人们却说:向阳村的夏小娘子真是好人,对夫郎也好,可惜,就是生了重病,老天无眼啊。 到了医馆韩珺拿出买好的吃食。 “师傅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烧鸭还有糖糕。” 这时外头还有跟过来瞧热闹的,大声问: “廖大夫那个夏家夫郎是你徒弟啊?” 廖大夫回:“是又怎样?难不成大家伙还以为我撒谎?故意偏帮我徒弟?” “夏姑娘从小便得病了,看过不止我一个大夫,我这医馆离得远,她还不常来呢,村子里的郎中最清楚,她的身体如何大家随便找郎中打听一问便知。” “再不济,除了县城还有府城,天下间又不止我一个大夫,我还不至于为了徒弟的妻主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毁我名声。” 那人尴尬的笑笑: “你看廖大夫我也没说啥啊,我就是问问,您误会了。” 廖大夫摆摆手: “好了好了都散开吧,我要吃饭了,韩珺关门。” “哎。”韩珺答应一声关了医馆的门。 隔绝了外人的目光后,廖大夫坐在桌子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拼命压着嘴角弧度的小夫妻。 韩珺端起桌上的两盘菜说:“师傅,饭菜凉了,我拿去厨房热热。” 夏琳赶紧跟着说:“我帮你。” “不用你帮忙,你坐着等吃就好。” “那怎么行?相公本来做菜就辛苦了,我至少帮你端端盘子,嘻嘻。” “那好吧。” 【叮!】 【恭喜宿主,获得幸福指数+1。】 咦? 这就感到幸福拉? 夏琳笑嘻嘻抱着问韩珺的胳膊,路上问他:“相公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超级幸福?” 韩珺低低的嗯了一声。 “相公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说幸福,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厨房在后面,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远,廖大夫看着夏琳离开的方向神情温和了许多。 许多人都说女人成亲前性格再怎么不好成亲后都会改,廖大夫是不信的。 他去过这么多宅子见过那么多女人,性格不好的还是不好,和成不成亲无关,所以他很不喜欢夏琳。 他给夏琳治了这么多年病,深深知道没人肯嫁给她不只是因为她家里穷,还有病。 更不是因为男人们怕花钱或者嫌弃她长的不好。 实在是因为夏琳的性格太差了,她看不起男人,比那个鲍春兰还厉害,连自己的亲爹都不尊重。 谁知道她一结了婚性格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现在瞧着还挺好,珺儿是个有福的,廖大夫也替他高兴。 廖大夫想,还是老天有眼,珺儿前半生过的太苦,所以后半生给了他幸福,只希望阎王别太早来收他妻主的魂,不然不知道珺儿能不能挺过去。 没一会儿,夏琳端着一个盘子咚咚咚跑进来了,放下盘子又咚咚咚跑回去,廖大夫在堂屋都能听到珺儿再喊: “慢点儿走,别摔了。” “不能跑。” “再跑就不让你帮忙了。” -- 23.男女同寝就很扯。 吃过饭后夏琳帮着韩珺收拾餐桌,等他们忙完廖大夫才掏出钱。 “四钱诊金,给你们六两。” 韩珺接过:“谢谢师傅。” 接着,他搂着夏琳高兴的说:“琳琳,我们去布庄吧,你衣服旧了,去挑两个喜欢的花色,我给你做衣服。” “你连衣裳都会做?”夏琳惊讶。 韩珺笑着说:“我什么都会做。”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感谢那个人吃人的大宅,因为在那里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可是夏琳说:“相公,我不想做衣裳,我想买书。” “买书?” “嗯,以前没钱买书,夫子讲课只能干听。” “可是光是听没用,夫子讲的我只一知半解,再这么学十年我都不一定能考中。” “所以我想买书。” 夏琳局促的说: “其实刚才我就想和你说了,只是难以开口,现在天降横财,老天都在帮我们,我们去书局好不好?” “好。” 韩珺怎么会说不好? 就算没有这笔天降横财他都不会说不好,只要琳琳需要,只要他有。 “买了书我们再去布庄?” 韩珺问。 妻主的衣服真的太旧了而且一看就是男子的衣服改小的,他早就想给她做几身新衣裳了。 夏琳摇摇头,说:“现在天不是很冷,晚些时候再说吧。” “家里钱不多,既然要做衣服,做夏天的太浪费了,还是做冬天的划算些。” “到时候我们一家都做,给你和爹也做两身好不好?” 韩珺心里暖暖的,一家人,琳琳说一家人,心里的快乐止也止不住,哪里有不好的? 妻主说什么他都觉着好。 出了医馆,路上夏琳问韩珺: “刚才廖伯伯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怎么酸酸甜甜的?” 韩珺笑着说: “山楂丸子可不是酸酸甜甜的吗。” 夏琳也笑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没想到廖伯伯还有这爱好!” “嗯,我师傅最爱吃这些女儿家的零食,常常备在身上。” 路上他们特意去找了隔壁邻居家的夫郎,他是车夫,正要回去,韩珺托他把另外一只烧鹅送回去给夏琳爹。 到了书局,夏琳问迎上来的书童。 “《大学》什么价?” 书童回答:“一两银子。” “这么贵?”夏琳倒抽口气。 书童说:“不算贵了,这本书光请人抄写的成本就要四钱。” “再加上小店的铺租,人工,林林总总算下来其实没赚多少了。” “抄书?” 夏琳眼睛一亮。 “可以抄书赚钱吗?具体怎么操作?我能做吗?” 书童见她是女子,好心劝说:“抄书看着是很赚钱,但我劝小姐不要做。” 他拿出一本夏琳要的《大学》翻开: “书局收书要求很高,你看,书写必须工整干净,字的大小也必须一致,还有每行之间,每个字之间的间隔都得一致,” “你别看这叁点要求看似不难,真要做起来就难了。” “一页纸写一百个字,必须完全一致,要和印刷上去的一模一样,一点点写错都要重写。” “纸张的价格也不便宜,一张纸就是一文钱,店里只给提供二百张纸,若是错的多,多余的纸钱要自己掏。” “我见过太多踌躇满志的学子,说要抄书赚钱,结果呢,一文钱没赚到反而倒贴钱进去。” “若是这书真那么容易抄,哪会有那么多学子选择买成书你说是吧?自己抄不好吗?还能加深记忆。” “所以我劝小姐打消念头。” 韩珺也说:“妻主,你只管好好学习,钱的事,还有我。” 可夏琳一手漂亮的小楷出自系统,大小间距完全没问题,只要她注意不写错字就万事大吉,书童说的困难,不存在的。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我想试试。” 夏琳对书童说: “你能和我具体说说吗?” 见她心意已决,书童也不再劝。 “纸张的事我刚才说了,书局提供200页纸,不过交书之前需要交两百文纸张的押金。” “交书后若是合格,押金退还,若是不合格,那就没办法了。” “要么你接着写,写到合格为止,要么承担两百文的损失。” “我们收书的价格是一页十文钱。” “拿《大学》来说,这本书一共两千一百叁十个字,算上前后封皮需要二十四页纸,其中二十一页写满字的我们给二百一十文钱,剩下叁十个字算上书封上的字我们给五文,也就是说,这本书抄完合格后我们付二百一十五文。” “除了这类书,我们偶尔还有话本,戏文可以抄,价格一样,但要求低很多,字迹工整干净,剩下的,能看就行,不过这类书只偶尔才有。” 夏琳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那麻烦你,四书五经我都要抄,交一两八钱押金对不对?” 店小二满脸黑线: “没法给你那么多,一个人一次只能领一本书走。” “而且押金也不是总共200文。” “200文是纸张的押金,还有书的押金,一本书的押金是一两二钱银子。” “哦。”夏林尴尬的笑笑:“那给我一本《中庸》吧。” 店小二又摇头。 “我们掌柜的说了,第一次合作只能给《叁字经》。” “那也行。” 交过押金,夏琳想想又买了一本《大学》。 先生正在讲这本书,自己抄太慢了,不如买现成的合适。 再说她的过目不忘金手指只有一个月,她也不能浪费时间。 除了这些还买了一只毛笔,原主真是无心学习的,上学这么多年,竟然连只笔都没有。 在书局总共花了二两银子又二百一十文钱。 韩珺在书局什么都没说,出了书局,才一脸心疼的说: “店里不是有狼毫笔吗?怎么不买?” 夏琳耸耸肩。 “我连童生还未中不需要狼毫,狗毛的足够用了。” “等我中了举人再买狼毫。” 这时天已经很黑了。韩珺送夏琳回县学后便回了医馆。 等夏林进了宿舍,她傻了。 她竟然跟原主的白月光同一间宿舍。 -- 24.稀里糊涂出轨了。 她又没有女扮男装,男女同寝就很扯。 但天已经黑了,想要换宿舍也得等明天。 夏琳尴尬的冲仇梁打了个招呼,仇梁在烛下温书,眼皮都没抬。 夏琳放下买来的东西找出一盏油灯,是韩珺提前备好放进来的。 夏琳问仇梁借火,仇梁没理,她就厚着脸皮直接用了,没办法她不会点火。 夏琳提着煤油灯去后院伙房取水,总不能不洗漱吧? 结果伙房根本没水。 学堂虽不提供食宿但有伙房,方便常年住在这里的师生烧水做饭。 她刚来这里还不习惯,下意识以为去了伙房就有热水,来了以后才知道。别说热水,想要喝水都得自己去井里打好了自己烧。 韩珺没上过学,所以漏了这一点。 夏琳哼哧哼哧跑到井边,废了半天劲才打上来半桶水,还差点掉进井里,一阵后怕。 好在不用她生火。 把水倒进锅里,等烧好水时,她已经成彻头彻尾的小花猫了。 伙房现在没人,不过她也不敢在这里洗漱,这里随时会来人。 木盆很重,即便没有打多少水,夏琳一路回来仍然累的够呛,到门口了,她敲敲门,想一口气把水盆拿进去。 然而里面毫无动静。 仇梁不给她开门。 夏琳只能把木盆放下,打开门,再把木盆端起来放到架子上,再回去关上门。 仇梁连姿势都没变。 夏琳不好意思的说:“抱歉,能不能请你出去一刻钟?我想擦擦身。” 夏琳以为会很困难,结果仇梁二话没说,提起蜡烛便出了门。 她锁好门,脱了衣服,特意打开灯罩,把煤油灯提到水盆边。从水里看自己的脸。 夏林特别喜欢照镜子,可惜家里没有镜子,连铜镜都没有。 实际上铜镜在古代特别贵,只有高门大户才买得起,即便是模糊不清的铜镜,夏琳也不敢想,只能在水里照照自己的样子。 家里太穷,穷到连灯都要省着用,今天是夏琳穿越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看自己。 喝! 结果她被水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水盆。 她还以为见到了鬼。 地府的西装男不是说原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她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骷髅吗? 她现在脸上一点肉都没有。真的只有一层皮在上面,好吓人。 夏琳努力在水里寻找这个身体和她的相似点。 凹陷的脸颊?不像。 突出的颧骨?不像。 枯草一样的头发?不像。 蜡黄的皮肤?不像。 苍白的嘴唇?不像。 青黑的眼眶?黯淡无神的眼睛?通通都不像。 天啊,没有一点像她。 不对,鼻子,鼻子,鼻子还是像的。 摔! 夏琳出离愤怒了,光鼻子像有什么用?其他地方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老话常说,鬼话不能信,夏琳算是见识到了,地府打工鬼的话也不能信。 怪不得韩珺说她不好看…… 这样的都下的去嘴,她敬夫郎是条汉子,更信夫郎对她是真爱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当晚,第二条汉子就来了。 本来她还挺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里女人这么少,她这么漂亮,仇梁对她起坏心思怎么办? 直到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鬼样。 她放心了。 仇梁不理她才是正常,起坏心思?哈哈哈,怎么可能? 她反倒比较怕仇梁看到她的裸体长针眼,哈哈哈。 于是她打开门,不等仇梁回来便放心的呼呼大睡,觉得自己无比安全。 半夜睡梦中她突然感觉身体很重,喘不上来气,就像被鬼压床了一样,不舒服,但就是醒不过来。 她梦见了韩珺。 听见韩珺说他很难受,明明他们成亲了却不能行房。 梦总是碎片化的。 下一个画面就是她全身赤裸大张着腿,韩珺跪在她双腿之间,不知道拿什么往她下面塞。 有点点痛。 她想看看是什么身体也动不了,问韩珺韩珺也不肯说,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塞不进,塞不进。 梦中她的身体一直随着韩珺推拉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摇晃。 “嗯~” “嗯~” “相公~不要~嗯~疼~” 夏琳模模糊糊呓语。 身体好像真的在动。 夏琳半梦半醒,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一下大力的顶撞,顶到她的子宫深处,她瞬间清醒。 真的有人在她身上。 她和那人的下体紧紧连在一起,被顶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哪里有什么韩珺?分明是仇梁! “你干什么?” “放……唔唔唔……放开……唔唔唔……” 胡乱亲了她两口,身上的人发出粗重的喘息:“闭嘴!” “别动!” 夏琳挣扎不休,两个人的喘息声你来我往充斥着整个房间: “仇梁,你这是强奸。” 结果听到这话仇梁比她还生气:“别装了!”随即一把把夏琳翻过去,从后面死死压住她。 这个姿势可以防止她乱动。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他们做都做了,这死女人突然中途喊停,仇梁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不行。 他趴在夏琳耳边狠狠的说: “夏琳,我随了你了,劝你见好就收,把我惹急了,咱们俩鱼死网破。” 什么情况? 听仇梁这意思他和原主还有什么内情? 仇梁怕她乱动,紧紧按着夏琳的后背,再次干了进去,刚进去时夏琳还是有点痛,异物感在体内明显,好在仇梁那玩意儿没有韩珺那么粗,除了心里难受,身体却还好,没那么难受。 仇梁的技术不太行,起初没有对比,夏琳一直以为洞房那天没什么奇怪的,仿佛男人和女人做爱就该那样。 就该那么和谐。 现在有了对比,夏琳突然觉得,韩珺是不是做的太好了? 像仇梁这样只知道横冲直撞才是正常的吧? 他完全不知道找她的敏感点,只顾着自己舒爽,而且体内的肉棒有好几次碰到G点了,她都痉挛的那么明显了,肉棒竟然挪开了。 挪——开——了——!!! 不是欲擒故纵的挪开。 是真的挪开了。 夏琳就算想要上头都不行。 这次她没敢反抗。 -- 25.我要喊救命了。 女尊国虽然以女子为尊,但是是鼓励生育的,鼓励到疯魔的程度。 恨不得全国的男人女人什么都不要干了,天天在家造小人。 从同房后官府还派专人来检查喜帕这个便可窥见一二。 而且这里的女子不看中贞洁,就像封建社会的男子一样,叁妻六妾,寻花问柳,这里的女子样样都干,她们不觉得在男子面前赤身裸体有什么不好。 相反,如果男子足够优秀,女人还有种——我占了便宜的感觉。 她得先搞清楚原主又干了什么蠢事。 不然哪怕告到官府,别人也只会认为是她占了便宜,搞不好她告完了,官府还能下个让仇梁嫁给她的判决。 这很有可能的。 拜仇梁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所赐,夏琳现在是清醒异常。 仇梁在后面卖力的耕耘,夏琳在努力翻找着原主的记忆。 她脑子转的快,心脏也跳的异常的快。 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床上竟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可无论夏琳怎么翻找都只有原主递给仇梁一张纸条,约他回来后打一炮的记忆。 而且记忆中仇梁明明没答应原主,还把小纸条扔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打死夏琳都不信凭她现在这副尊容仇梁会突然看上她。 夏琳又开始反抗: “仇梁,你发什么疯?” “再不放开我,我喊救命了。” 夏琳威胁道。 “你喊吧。” 仇梁狠狠的说:“我认了,大不了嫁给你这个废物。” ……这就很可怕了。 “仇梁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把话讲清楚。” 仇梁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做了有一会儿了,就是不射,每次快要射了就被打断,憋的他难受。 “你能不能闭嘴?” “等我做完再说。” 夏琳不知道她又犯病了。 从醒来开始她的心跳一直很快,她觉得挺正常,哪个女人碰到这种事心跳不快? 但夏琳从未当过病人,不清楚这么剧烈的心跳会给身体带来多大的负担,直到她觉出不对呼吸困难,已经晚了。 她像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大嘴大口呼吸。 “仇……仇……” 然而呼喊太过微弱,仇梁正在紧要关头没听清,好在他本就快要出精,夏琳安静下来后,没一会儿便射出了精华。 他趴在夏琳后背上喘着气说: “我不可能嫁给你,但你若是信守诺言,我便与你保持这种关系。” “以后……” 仇梁闭上眼,很不情愿的承诺:“以后我也会帮衬你。” 然而他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身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仇梁狐疑的低头,只见夏琳翻着白眼状态不对。 他吓的起身。 他知道夏琳有心疾不能受刺激。 可是,不是她主动找他的吗?怎么还会受刺激? 仇梁不懂。 他很害怕。 即便外表看着再成熟冷漠,他也才十七,比夏琳还小,除了读书什么都没经历过,普通人该有的反应他都有。 但他不是普通人。 他慌慌张张的想要出去找人,可还没出门口,他又停下了。 手放在门闩上怎么都无法拉开。 要是找了人……他们今天的事就会曝光,他就会一辈子跟那个病鬼绑在一起,再不可能嫁给侍郎大人。 想到自己的前途,仇梁收回手,握紧了拳头。 随后他转身走到夏琳床边冷漠的低头看着她。 若是她挺不过去死了,他给她收尸。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夏琳不但没死,反倒挺了过来。 仇梁敛起失望的眸子。 现在的他没有后来的杀伐果断,还做不到对掌握他把柄的人痛下杀手。 他只觉得夏琳幸运。 然而夏琳根本不是幸运,而是趁他在门口挣扎的时候服用了系统给的特效药。 唯一的一瓶保命药,就这么给用了,夏津心疼的不行。 她本想秋试难捱时再用的。 好在系统出的特效药够牛逼。 有叁个月的保护期,虽不至于让她像正常人一样无所顾忌,到也能做很多平常不敢做的事了。 比如补偿一下到现在都还没能正式和她圆房的正夫郎。 在等待恢复的过程中,夏琳清清楚楚看到了仇梁那双漠然的眼睛。 他在等她死。 她看懂了。 恢复后夏琳拢起衣服做起身: “仇梁,我们谈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夜晚,两人没人睡得着。 仇梁沉默的转身,用打火石点着蜡烛,递给夏琳一封信。 夏琳打开信的那一刻瞳孔紧缩。 信上全是原主的字迹,而写信的日期,却是今天。 有人冒充夏琳给仇梁写了一封威胁信,信上说的露骨,她就是要睡仇梁,若他不从,就要把仇梁的身世告诉他未婚妻。 仇梁什么身世? 夏琳不知道啊! 原主也不知道,她没这个记忆,她和原主一样只知道仇梁是县学第一才子,家境贫寒却清高孤傲,还有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累积叁年,今年秋试要下场考举人,也就是府试。 然而仇梁却对这封信深信不疑。 为什么? 夏琳突然想起刚才翻找记忆时,看到原主跟踪仇梁还被他抓个正着的画面。 原主只跟踪过那一次。 看来仇梁误会了。 夏琳把信还给仇梁说:“不是我写的,我连你有未婚妻都不知道。” 然而原主劣迹满满,而且完全就是会写威胁信的人,仇梁根本不信。 他把信放在蜡烛下烧了。 问夏琳: “你想让我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背后给我使绊子?” “别做梦了。” “我不会嫁给你,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搭上回来省亲的户部侍郎,她都答应娶我了,我凭什么嫁给你?”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安抚夏琳。 “我答应你,和你保持关系,只要你保密,哪怕我嫁人了,我还可以和你保持关系,甚至我还会帮你。” “无论你要钱还是要我帮忙办事,只要我能办,我都给你办。” “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强行留住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若我以后平步青云,扶持你一把不好吗?这是我们双赢的事。” “信真的不是我写的。”夏琳说。 -- 26.我和他不熟。 仇梁胸口剧烈起伏。 “好,就当不是你写的,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我只要求你保密。”仇梁生硬的说,随后意识到什么又勉强加了一句疑问。 “可以吗?” 夏琳说:“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出去乱说,我与夫郎感情很好,我也不想夫郎知道。” “只是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为了证明清白,夏琳提起笔在威胁信的空白处写了一手娟丽的小楷。 “我已经好久没在学堂写过字了,现在的字迹是这样的。” 仇梁脸色不好看。 夏琳打破他最后一层幻想:“与其叫我保守秘密不如查查这封信是谁写的,他给你写威胁信为的总不是让我称心如意吧?” “我们两个在一起对谁有好处?”夏琳暗示:“你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 “我懂你的意思,别说了。” 仇梁和衣躺在床上背对着夏琳,拒绝再沟通。 夏琳沉默的吹了蜡烛,这一晚,真的没人睡得着。 她纠结了一晚,为了不影响她和夫郎的感情最终选择默默吞下委屈。 毕竟这里人的认知是,不管仇梁是不是强迫她,只要他们做了,受委屈的人就只能是仇梁。 人得为环境低头。 她现在生活的很幸福,不想改变。 从某种程度说,夏琳比仇梁更怕他们昨晚的事曝光。 第二日一大早夏琳就去找山长想要换间宿舍。 山长问她为什么要换? 夏琳说:“女子和男子共处一室略有不便。” 山长为难的说: “那没办法了,宿舍全都满了,再换一间也是和男子共处一室,而且其他宿舍男子更多,除了你以外没有女子住县学的,学堂不可能为了你另辟一间宿舍。” “或者你去问问仇梁,看他愿不愿意搬出去和其他同学挤一挤?” 山长又把皮球踢回给了夏琳。 夏琳还想多说正巧敲锣声响起,山长收拾收拾书本。 “宿舍的事我真没办法,县学条件有限。” “好了,快去上课吧。” 课上。 夏琳第一次开启过目不忘金手指,果然,夫子刚刚讲完的东西马上就印进了她脑子里。 好神奇。 晌午休学,看见韩珺在门口等她,夏琳一阵心虚。 韩珺是何等人?路上便瞧出她有不对,还以为她在学堂受了排挤,低声安慰起来。 夏琳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到了医馆门口她才鼓足勇气问夫郎。 “韩珺,你能不能和廖伯伯商量商量,我想和你住一起。” 韩珺狐疑的看着夏琳:“出什么事了?” 夏琳说:“没什么。” “你别想瞒我。” “忘了我从前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韩珺有种不好的预感,以至于突然说话严厉了许多。 夏琳毕竟不是女尊国的女人,没生气,反而唯唯诺诺的说:“就……就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韩珺脸黑了。 “不是你一人一间宿舍吗?” 夏琳摇头:“不是的。” 韩珺转身往县学的方向走。 “我去找你们山长。” “办理住宿时我明明特意确认过是不是你一人一间房,去给你整理房间时房里也没有别的床铺,更没有别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特意检查过,真的。” “别去。” 夏琳拉住韩珺。 “我已经去找过山长了,山长说没有别的房间,要么我搬出去要么我让室友搬出去。” “欺人太甚。”韩珺低着头咬牙切齿。 他眼里闪烁着压抑的凶光,转过身没让妻主看见。 在夏琳眼中: 夫郎明明气急了,却苦苦压抑着自己,连咒骂都不敢大生说出口。 好可怜! 夏琳从背后抱住韩珺,把脸贴到他单薄的后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 “相公莫气,日后我若有了功名,他们便不敢再这般待我。” “而且这次的事,不是针对我。” 夏琳说。 韩珺马上反应过来。 “那是针对你同住的男子?” 韩珺回头细问:“怎么回事?” 夏琳把她和仇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隐瞒了她们真的发生了关系这件事。 夏琳骗韩珺说仇梁一开始便拿出书信与她对峙,她只拿笔写了几个字,见字体不对,这事便水落石出了。 “你说那仇梁搭上的是女侍郎?还是户部的?”韩珺问。 “是的。”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们成婚,那个仇梁是不是得罪了谁?” “嗯,我也这么想。” “不过我和他不熟,也不好过问。” 夏琳叹着气说:“怕是那人身份不简单,连县学的山长都要唯唯诺诺为他办事,就是苦了我了,无辜被牵连,你说冤不冤?” “就算我是女子,无权无势,一介平民能找谁说理去?” “所以相公~你和廖伯伯好好说说,让我来医馆住好不好嘛?反正廖伯伯住后院,你住堂屋,我们打扰不到他的。” 她又开始拉着夫郎的手撒娇。 女尊国女子不爱撒娇,他家妻主是个异类,但韩珺还挺喜欢的,特别招架不住。 而且就算她不说韩珺也不会让夏琳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当然是答应下来拉。 这事本也没什么难的,廖大夫对夏琳改观了很多,没有拦着夏琳住下的道理。 就是人生病从来不看时候,医馆时常晚上有病人找过来,一来就是一大家子,又是敲门又是喊叫,十分吵闹,韩珺担心影响夏琳学习。 算了,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下先这么对付一阵,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和妻主搬出去罢。 韩珺想。 廖大夫果然没拦着他们,吃过午饭夏琳回去上学,韩珺去宿舍帮她收拾东西。 韩珺没想到他会在宿舍看到夏琳的舍友。 老实说,那个仇梁长的并不多出色,虽也不差,但和他比起来是差远了。 但仇梁通身的气度,是一般人没有的。 即便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让人自惭形秽。 怪不得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会愿意娶一个小地方的秀才。 想到妻主昨日和这样的男人共处一夜韩珺就心里发闷,很不舒服。 -- 27.相公~你不想要吗? ⓨuwaňgsℎℯ.iň 但他太会掩饰情绪了。 韩珺对仇梁一笑,率先打了个招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仇梁见过韩珺,知道他来干什么的,所以懒得理会他。 更多的是看不起他。 全县学的人都知道夏琳娶的男人是官府分配的,大户人家的奴才,若是普通奴才也就罢了,仇梁看他的样貌再看他的手,也就猜到他在大户人家家里是干什么的了。 读书人清高。 仇梁又格外的清高。 他家也穷,仇梁觉得穷不是作践自己的理由,所以即使面对韩珺的笑脸相迎也没给他好脸色。 全程把韩珺当空气。 韩珺巴不得不要和他应酬。 韩珺这边一切顺利,夏琳那边却出了岔子,仅仅一个中午的功夫,整个学堂都知道他昨晚和仇梁睡到一起了。 然后学子们就炸了。 他们都以为夏琳仗着女子的身份强行把仇梁怎么样了。 仇梁是什么人? 他不止是县学第一才子,更是县学里所有男子的偶像,励志帝。 连夫子都喜欢时不时说说仇梁的故事。 仇梁出身贫寒,读不起书,五岁时偶然来学堂玩,在窗下听到夫子给学生讲课,对学习产生了兴趣,从此每天都来窗下蹭课。 夫子看他年纪小,从未阻拦过他,仇梁八岁那年,夫子心血来潮,讲课的间隙突然来到窗边问他: “你在我这蹭课叁年可有学到东西?” 夫子问这话本是玩笑,那样小的孩子,即便听了叁年能怎么样?毕竟只是听,可能连他讲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哪知道仇梁却说学到了。 夫子来了兴趣,问仇梁: “那你说说,你都学到了什么呀?” 仇梁却是把夫子刚才课上的讲解全都背了出来。 夫子当时就惊住了。 “你只听过一遍就背下来了?” 仇梁说: “不是,我在窗外听夫子讲这一段听过几十遍了,每次有新学生来,夫子便会讲一遍,听多了便记住了。” 那也很了不得。 夫子课都不讲了,探出窗户拎起小仇梁,抱着他便往山长的院子跑去。 二人一番测试。 更是对小仇梁爱不释手,尤其是山长,谁还没个培养出内阁大佬的心呢? 小仇梁是个天才,当时他连字都不会写,叁字经都不懂,却能背出四书五经的好多内容。 背不出也是因为他没听到,毕竟小孩子不可能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就在学堂窗户底下蹲着啥也不干。 最后夫子亲自找去仇梁家里,免费让他入学,亲自教他启蒙课,孩子确实不负所望,九岁便中了童生。 后来还是夫子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一路叁甲,才让他再积累几年,十五岁那年他第二次下场,一举拿下当年县试的第一名。 之所以没继续往下考,是因为父亲死了,才又耽误两年。 当时的夫子也就是现在县学里的山长。 几乎每年新入学的学子都听过仇梁的故事,所以他不仅是夫子们的心头宝,也成了所有学子的偶像。 如今偶像被玷污了,他们能答应? 夏琳是女人他们不敢打,但敢骂,敢精神施暴。 夏琳哪经历过这阵仗,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而且夏琳更确定这件事有幕后推手。 因为她和同学们解释说,因为没有宿舍,山长才安排她跟仇梁暂时住一起的时候,竟然有学子当众戳穿她撒谎。 说县学学子大多回家住,极少有住宿舍的,学堂里什么都不多,唯有空房多得很,断没有因为住处不够,把她和仇梁分到一起的道理。 夏琳这一撒谎,更加做实了她昨晚强行占仇梁便宜的事实。 看吧? 仇梁今天下午都没来上课。 她真是百口莫辩。 夏琳索性不辩了,干脆来个死不承认。 “反正我跟仇梁什么都没有,你们爱信不信。” 反正她是女子,这些男学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 晚上韩珺来接她,两人又是在门口腻歪一阵。 夏琳特别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和韩珺亲密互动,有种宣示主权的感觉。 仇梁在学堂内远远的看着,心里莫名的不舒服,随后赶紧摇头。 不就是睡了一晚吗? 还真睡出感情了不成? 他会这样,就是因为没睡过别的女人。 雏鸟情节,对,雏鸟情节。 随后脚步匆匆出门,对门口的二人视而不见,仿佛不认识两人。 二人腻腻歪歪一路走回医馆,吃过晚饭,廖大夫便去后堂了,韩珺一个人整理药材。 夏林突然跳上韩珺的后背,柔弱无骨的小手探进他衣内调皮的点火。 “相公,我们今晚早点休息好不好?” 韩珺回头看看医馆门口,松了口气,还好没人。 他扯开夏琳的手。 “琳琳别闹,医馆随时都会来人。” “相公,你不想吗?” 夏琳嘟着嘴。 “我们成亲这么久,还一次都……一次都没……” 韩珺以为她想了,拉着夏琳走进隔间。 有些身份特殊,又不方便廖大夫去府上的客人就会在隔间里看病。 他把夏琳抱上桌子,直接拖下她的裤子。 “琳琳,我现在走不来,我们这次快一点啊,乖。” 说完亲了夏琳的脸颊一口便跪下去对着她的小穴和阴蒂又吸又舔直捣黄龙。 业务非常熟练。 不过夏琳对这种事还很生涩,几乎是瞬间就被撩出了感觉,头脑一片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 大概十几分钟,可能十几分钟都没有,夏琳高叫一声直接被亲出了高潮。 韩珺站起来,夏琳软趴趴倒在他身上,浑身无力。 韩珺低低的笑着打趣夏琳: “妻主声音那么大,不怕别人听见吗?” 韩珺总喜欢这种时候叫她妻主,说是尊称,夏琳翻了个白眼。 得了便宜还卖乖! 讨打! 韩珺帮夏琳穿上裤子,把她抱到椅子上。 “你先在这休息,休息完了就回房,我出去了。” 夏琳拉住韩珺。 “夫郎,今晚不能早点关门吗?”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韩珺摇摇头说: “不行,师父虽在后院,但我几点关门他清楚,总不好你来的第一天就提早关门。” “而且病人生病不挑时候,医馆总要晚些关门的。” -- 28.心直口快小少年Yuwaňgsℎℯ.iň 夏琳失望的松开手。 她被仇梁非礼,虽然无法说出口,但她真的很希望能在韩珺这得到安慰。 她还没和喜欢的人真正做过一次。 不都说男人是冲动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尤其韩珺还是初尝禁果。 成亲那晚他都进去了。 这种情况,难道不更该想的吗? 为什么韩珺不这样? 夏琳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 自从看过她的真容后,夏琳的自信消失不见,她忍不住怀疑起韩珺。 不想碰她,是不是因为不爱她? 是了。 韩珺从前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不仅看人心思厉害,撒谎和隐藏自己心思的功夫也厉害。 她暗淡了双眼。 韩珺看出她失望,但真没想到夏琳会因为这个怀疑他的感情。 他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越是珍惜反而越不敢碰触,这种感情夏琳不会懂。 她见多了现代那些想方设法拐女人上床的男人,还不了解真正爱她,珍惜她的男人该是什么样。 气氛在两人各怀心事中僵住,韩珺几乎是逃出了小屋。 夏琳在里面调整好情绪后,露出笑容,给自己加油打气。 夏琳,韩珺现在不喜欢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都是你夫郎了,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喜欢上你,爱上你。 你做的到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考试,童生试还有一个月开考,还有这么多没学的,你得打起精神来。 夏琳拍拍自己的脸,出去时见韩珺还在货柜后理药材,笑着和夫郎招呼一声便去后堂休息,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仿佛他们间的隔阂不曾存在。 然而因为仇大才子,夏琳的学习之路并不平顺。 夫子们对仇梁的偏爱让他们不愿意在课后解决夏琳的问题,哪怕夏琳这次回来后成绩直线上升,未来可期。 同床们同样。 夏琳拿着一本《孟子》急的头秃,这本书夫子已经讲过不会再讲,但理解不了每句话的意思她就没法用过目不忘。 童生试在即,夏琳偷偷看坐在最后认真温书的仇梁。 要不要去问问他? “夏琳姐姐,你在看仇吗?” 教室内出现不合时宜的声音,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夏琳,连仇梁都淡漠的抬起头看向她。 夏琳慌忙收回目光。 脑子转的飞快。 要不干脆不承认算了。 不行。 那不是此地无银叁百两吗? 于是她看向说话的小少年大方承认: “确实是,我有些题目不懂正想向仇兄请教。” 仇梁下意识便要站起来,却看到小少年已经坐到夏琳身边去了。 他天真的问夏琳: “夏琳姐姐,他们都说你和仇梁哥是一对,是不是真的?” 夏琳冷冷的否认:“没有的事,我和仇公子不熟,同你们一样,大家都只是同窗,何来男女之情?” 夏琳态度冷淡小少年也不生气。 他心直口快的说:“既然夏琳姐姐和仇梁哥没那种关系,还是不要去问他问题了,免得旁人误解,不如你问我呀。” “我叫赢玉,也是秀才,姐姐看的书我都懂。” 夏琳诧异的看着他:“你愿意教我?”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仇梁哥今年府试要下场的,他没时间,我来教你也是一样,反正我今年还要再积累一年。” 仇梁不着痕迹的看了赢玉一眼,遂又低下头去。 “好啊。” 有人愿意帮忙夏琳当然开心。 她还正愁一天四个时辰过目不忘的时间用不完浪费呢。 虽然她感觉这个叫赢玉的少年情商有点低,不会说话,不过管他的,能帮她就好。 夏琳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没有这个叫赢玉的少年,便试探着问: “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赢玉说:“我家是京城的,这不是我要考试吗,我老家在这里,只能在这里考,母亲就带我回来了,明年考完试就回去了。” “这样啊。” “你不是说有题目要问吗?什么题目?” 赢玉问。 夏琳指了一段话,赢玉刚解释到一半,锣声响了。 赢玉回座位之前问:“夏琳姐姐,你下学有时间吗?下了学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夏琳乐不可支的答应下来。 赢玉声音不小,他的这一行为顿时引来许多侧目,仇梁又忍不住看他一眼,羡慕他可以活的如此放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 赢玉的同桌还小声提醒:“干嘛理她?小心她瞧中你了,对你下手。” 赢玉天真的回答:“不会的,夏琳姐姐人看起来很好,她不会是那种人的,我很喜欢她。” 同桌哽住,再不出声。 下学,赢玉走过来,夏琳问赢玉: “要不要在我家吃饭?还是你先回家吃了饭再过来?” 赢玉开心的问: “可以在你家吃饭吗?太好了。” “我母亲平日繁忙,我回了家也没饭吃更见不到人,能去你家吃太好了,话说,你夫郎做饭好吃吗?” 夏琳说:“我吃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了。” “那我可得尝尝。” 两人收拾过东西,到门口,夏琳向韩珺介绍道:“这是我同窗赢玉,她来教我学习,晚饭在咱们家吃。” 韩珺说好。 路上韩珺发现有人跟踪,差点带他们去衙门,赢玉回头看过韩珺指的几个人赶紧阻止: “别别,他们不是跟着你们的,是跟着我的,我母亲请的护院,派出来保护我的。” 韩珺诧异:“我还从未见过哪一家这般看中男子的。” 赢玉摊摊手:“我家就我一个男孩,母亲身体有恙再不能生育,自然对我好些,以后我也不嫁人,是要召女子入赘的。” 他还开夏琳的玩笑: “夏琳姐姐,你要不要入赘我家呀?只要以后生的孩子都跟我姓就行啦。” “我家有……哎呦,姐姐干嘛打我?” “就打你口没遮拦。” 夏琳小心翼翼看着韩珺的脸色解释道:“赢玉就是这样,不会说话,相公不要放在心上。” “姐姐我怎么不会说话啦?” “嘶!闭嘴!” 赢玉嘟起嘴不说话了。 -- 29.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吗? 韩珺牵着夏琳的手。 “我没有这般小气,不会和孩子计较。” 到了医馆,没直接吃饭,夏琳先带赢玉去后堂温习功课,韩珺说是去加个菜,其实是去和师傅禀报来人的事。 廖大夫不想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韩珺把做好的饭菜留出一部分,剩下的先给师父端了过去,才挽起袖子做快手菜。 加个菜很快,一刻钟不到韩珺便拿托盘端着叁个菜叁碗饭进屋了。 “吃饭了。” “好。” “真香,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夏琳一边收拾桌面一边问道。 “是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韩珺笑眯眯把一个小碗放在夏琳面前。 赢玉见了随手拂开面前的书站起来帮韩珺拿菜。 “我帮你。” “哎呀!” “不好意思。” 赢玉想把盘子里的小炒肉端下来,不知道韩珺第二个要拿的也是这道菜,碰巧一双手紧紧握在了韩珺手上,随后他夸张的松开手惊呼道歉。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脸却是红透透的。 夏琳哈哈大笑:“夫郎你看赢玉,两个男人握手还不好意思。” 韩珺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赢玉慌忙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 但到底未说出他为什么脸红,夏琳不疑有它只当是赢玉过于内向害羞。 现代也有这样的男孩子。 韩珺淡定的摆好桌子:“公子想必在家中没做过这些,我却是做惯了,你与妻主只需好好准备考试,旁的有我,无需帮忙。” “mua~” 夏琳给韩珺甩了个飞吻,双手放在头上摆出心形,快乐的一左一右摇摆。 “夫郎你真好。” “爱你~” 韩珺温柔的笑着眼里全是爱意。 赢玉定定看着夏琳,傻了一般,喃喃着。 “男子都喜欢这样的吗?” “嗯?你说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夏琳没听清。 “没……没什么。” 赢玉低着头。 后面也再没什么意外,赢玉直到天黑才回去。 在夏琳和赢玉吃饭时仇梁也正在和京里来的侍郎大人吃饭。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相冷淡刻薄,不苟言笑,仔细看的话还和赢玉有点点相似。 女人如常吃饭,仇梁在一旁默默为她夹菜,自己却一口未动。 半晌女人放下筷子满意的点点头。 “你有心了。” 仇梁夹的全是她爱吃的菜。 要知道,她才回来一月不到,这么短的时间便对她爱吃的菜了如指掌不是有心是什么? 但女人并不排斥这种别有用心,相反,还很喜欢。 仇梁只是矜贵的笑笑,并不答话,只是递了一块儿帕子过去。 女人用帕子擦擦手,敛着眼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嫁我,我也不介意抬你一把,有野心的男人才有出息,我挺喜欢的。” “不过最近我有件难事,思来想去不知如何解决。” “大人有何难事?”仇梁问。 他们还未成亲仇梁没资格叫女人妻主,只能称呼为大人。 “说来惭愧,前几日夫郎给我来信,说我有一侧夫郎和别人家的女人私通,恰好被他抓住了。” 女人说。 -- 30.摊牌了。 她定定看着仇梁。 “你说,这个侧夫郎我该如何处理呢?” 仇梁却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大人,学堂新来一位小公子,叫赢玉,可是令千金?” “因为觉着她和大人长相相似,来县学的时机也凑巧,故而有此猜测。” “但听闻大人仅有一女,想必姑娘是女扮男装。” 女人挑挑眉,笑了: “不错。” 仇梁给女人倒了一杯茶,干脆开门见山。 “大人问的不是要拿你的侧夫郎怎么办,恐怕是要问我与夏姑娘有没有发生什么。” 仇梁说:“没有。” “正因为没有,所以今天我是来向大人认错的。令千金实乃人中龙凤,竟查出家父曾是罪人之子,并以此要挟。” “我若从了,既能以此掌控我,又可拆散夏姑娘和她那美若天仙的夫郎,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仇某佩服。” 前面女人并未惊讶,仇梁心里有数了,他的家世恐怕侍郎大人早就知道了,她女儿都查的出来何况她? 仇梁苦笑,父亲自以为瞒旳严密,心心念念的都是叫他科考,然后去京城替仇家平反,他以为父亲有多少能耐,原来他的家世竟是如此不经查吗? 但仇梁没注意的是侍郎听到后面那句美貌夫郎后,瞳孔微缩面色大变。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中。 末了,仇梁咬着牙说: “往后,我不考试了,我知道罪人之子无权科举,不过望大人帮我隐瞒。” “我可以不考试,但我不想死。”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 “那是自然,科举你也可以参加,旁的事有我打点,放心吧。” 女人说完话匆匆走了。 仇梁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 呵呵,女人都一样,嘴上说的好听,不还是要他吃她吃剩下的剩菜剩饭? 这样贵的酒楼仇梁消费不起,女人走之前连碗素面都没给他点,她能坐到户部侍郎这个职位,说她粗心?谁信? 不过…… 都一样吗? 好像那个夏琳不太一样。 听说她还给夫郎行礼,那样尊重夫郎,难怪那样漂亮的男人会爱她。 韩珺眼里的爱意藏不住,仇梁发现了。 这日赢玉回家狠狠挨了母亲一顿骂,叫她好好学习别管有的没的,说韩珺这样低贱的男人配不上她。 她会不知道吗? 赢玉不以为意。 她也只把韩珺当玩意儿,得不到心痒得很,再说,母亲都可以娶仇梁她凭什么不能把韩珺收在身边?又不用给名分。 她偏要拆散那村姑和韩珺。 身为侍郎大人唯一的女儿赢玉被惯坏了,谁的话都不听,包括母亲的。 不过赢玉比侍郎大人会玩多了,她觉得直接以势压人没意思,她想要韩珺为她心动,喜欢上她,并且为她抛弃夏琳。 为此她真的给夏琳讲了一个月的课,她们现在学的四书五经,少时读的百家姓,千字文,叁字经等也都讲了一遍。 童生试主要考叁字经这一类的,对四书五经只略有涉猎,县试才是主考四书五经。 -- 31.乡试。 直到乡试也就是童生试开始,赢玉才开始行动。 乡试要去镇上,考一天,本来韩珺打算跟去的,但是夏琳的父亲提前一天便从村里赶到县里,为的就是陪女儿参加乡试。 以往每一年都是他陪女儿去的,不好成了亲就不要父亲陪了,夏琳不想父亲伤心,只能委屈相公了。 韩珺上工之余便在家里准备饭菜,不管过没过,这天总要吃些好吃的。 赢玉还是老样子,一下学便去了医馆。 韩珺奇怪的看着走进来的赢玉。 “赢公子,妻主去考试了,今日不学习,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夏琳今天都没去上课。 全学堂的人都知道她又去考童生试了。 但赢玉还是装作无知的样子韩珺也拿她没办法。 赢玉一点不见外,直接走去柜台后面捉着韩珺的手说: “我都不知道夏姐姐今天考试,可要吃些好的,你快去忙吧,我帮你看着。” 韩珺冷了脸一把拂开赢玉抓着他的手,不知怎么回事,那赢玉竟然哎呀一声摔倒了,慌乱之下还带倒了台子上的砚台。 砚台里韩珺刚磨好的墨撒了赢玉一身。 他却不回家,妞妞捏捏的不停道歉,道过歉问韩珺可否借他一件衣服。 韩珺气死了,又不好赶人,只得忍着气让赢玉自己去屋子里拿。 韩珺从小生活在大户人家见过的脏事儿太多了,他怕他前脚进屋子,后脚赢玉便跟进来。 所以干脆不进去,叫他自己去取去换,他就现在大门口正对的柜台后动也不动。 不知道赢玉是真没那心思还是怎样,她脸上不见异色,高高兴兴的进了房。 可她出来后韩珺却恨不得杀了她。 她竟然换的是夏琳的衣服。 一身女装,头发也重新梳过了,还用了夏琳的发钗。 那是他偷偷为妻主买的,还未来得及送给她,特意藏起来想要今晚给她个惊喜,那女人竟然敢…… 韩珺紧紧的抓着桌沿,用力到满手青筋,指节都泛白了。 赢玉迈着小碎步走到韩珺面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故作羞涩的说: “韩公子,你的衣服尺码太大,我,我没办法,只能借夏姑娘的衣服一用。” “还有这支钗,我明天……明天便拿来还你。” “还请韩公子千万别。千万别把我是女子的事情说出去。” 说完又抬头看了韩珺一眼,扭身飞快的跑开了。 待他跑远,韩珺用力一锤桌子。 她竟然还学他妻主的样子,真是好不要脸。 在女尊国,除了他家妻主,还未见第二个女人有这般小女儿姿态的。 韩珺真是恶心的不行,恨不得隔夜饭都吐出来。 其实他第一天见到赢玉就看出她是女子了,曾经在宅子里男么么什么都没教他,就教他这些男女之事了。 他怎么会分不清男女,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一个月以来赢玉似有若无的勾引? 因为这件事,他甚至都不敢带着妻主从医馆搬出去。 谁知道脱了这人来人往的医馆那女人会怎么放浪? -- 32.女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恨只恨他是个普通人,无钱无权,连拒绝都不敢,只能装做不知,和那女人虚与委蛇。 如今,她是要忍不住了吗? 韩珺的心沉了下去。 想起每天都跟在赢玉身后的侍从,韩珺的心又沉了沉。 赢玉不管是谁家小姐,总之不会是普通人家。 他们得罪不起。 晚上,夏琳找人帮忙带了口信,说今晚不回去了,今年考童生的不多,乡试明日便能放榜,村里离的更近,她和爹爹回家了。 第二日,像是知道女主人不在家,赢玉一大早便来了医馆,这次她是做女儿打扮。 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宇间细细描绘了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图案,特意梳了斜向一边的矮双刀鬓,每一根鬓上都插着几朵黄金和红宝石做成的小花,鬓尾处,两只步摇插进发里,只露出摇曳在外面的流苏,一只是金子做的,一只是珍珠玉石做的,珍珠的短些,金子的长些。 鬓头再加一只简单的珍珠发冠,这才算是完了。 赢玉光是戴的头饰就已经是华贵非常了。 但她穿的也不惶多让。 一身大红色的云纹锦襦裙,用金线绣上祥云金边,配上金丝镶羊脂白玉襟步,首饰更是颈饰,耳饰,镯子,护甲等一应俱全。 连她穿的蜀锦鞋子都是镶金戴银的。 通身的富贵。 今天赢玉带了侍从来。 不是之前跟在后面的护卫型侍从,而是长相精致,浓妆艳抹的男侍从。 韩珺脸色不好看,看到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侍从手里拿着一只布包,赢玉一扬手侍从便听话的把包放到她手上。 赢玉笑吟吟的说:“韩夫郎,我来还你衣服,还有……”她把布包放在柜台上,从怀里拿出昨日那只银钗,依依不舍递给韩珺。 “这支钗虽然不贵重,但样式我十分喜欢,能不能……能不能……” 韩珺面色难看,装作听不懂去拿钗,钗是他买的,即便脏了,不能送给妻主,他也不愿意落到赢玉手上。 可赢玉死死的攥着银钗不撒手。 她的态度如此明显,虽然看着是在问韩珺,但却是要定了这只钗。 韩珺没办法,只能说:“小姐喜欢,韩某愿意割爱,一两八钱银子。” 赢玉摸出一个五两的银元宝递给韩珺。 “我找不来。”韩珺说。 “那便不用找,当我送给夫郎的。” “无功不受禄。”韩珺推拒。 他不要,也不敢要这钱。 赢玉不收银子, 是想要比银子更重的东西,韩珺明白,也知道她要什么,但他不想给。 哪知道这个赢玉年纪轻轻,又是读书人竟如此的不要脸,嘴上说着: “不要怎么行?你们也不是有钱人家,我怎么好意思?” 手上却借着往韩珺手里塞银子的机会吃起了他的豆腐。 先前还只是口上占便宜,叫他韩夫郎,结果两句话的功夫,把韩字去掉,公然叫他夫郎。 这韩珺都忍了。 现在更是过分。 偏偏来来往往许多人竟大部分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仿佛韩珺撞了多大好运。 -- 33.理所应当 正当韩珺无计可施时廖大夫过来从赢玉手里拿过银子。 “老夫找的开。” 赢玉阴阴看了廖大夫一眼悻悻松了手。 都这样了她还不忘故作娇羞的掐着声音对韩珺说: “夫郎何必如此见外,我与夏姑娘是好友,帮她照顾夫郎理所应当。” 见这位姑娘仍旧不打算放过,廖大夫赶紧点出叁两二钱银子送过去,另外还给了韩珺叁十文钱,说: “韩珺你不是要请假吗?今日乡试放榜,这叁十文算是我这个长辈给你妻主的喜钱,讨个好彩头,没事赶紧去吧,莫耽误了时间。” “好,谢谢师傅。”韩珺接过钱道谢。 “赢姑娘,我先走了,有事让我师傅招呼你。” 韩珺几乎是逃出了医馆,廖大夫在后面喊道:“别忘了带你家妻主去吃点好吃的。” 随后转头像是闲聊一般问赢玉: “姑娘眼生的很,不知是哪府的小姐?” 赢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韩珺走了她懒得留在这个破地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带着侍从走开了。 全程完全无视廖大夫,当他这个大活人不存在,哪里有刚才韩珺在时的娇羞和在夏琳面前那开朗热情还有点傻白甜的样子? 这分明是一个年轻高傲又目中无人的女人,和女尊国大部分女人没有区别。 路上赢玉正好碰到仇梁,她直接换了一条路走,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二字。 仿佛和他走在同一条路都辱没了她的身份。 韩珺赶到镇上正好是午时乡试放榜,他直接在官府的布告牌前找到夏琳父女。 夏父已经愣在牌子前半天了。 韩珺走过去轻轻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夏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来,惊喜的回过头跳到夫郎身上: “相公,你怎么来了?” 等不到韩珺回答,夏琳兴奋的说:“我中拉!我中拉!” “考中了?” 韩珺满脸惊喜迫不及待的问。 夏琳疯狂点头,韩珺欢呼一声抱着妻主开始转圈圈。 夏琳欢乐的笑着,虽然说是用了金手指吧,但金手指只是让她记得书本里写了什么,学习是她学的,考试是她考的,这和她靠着自己中了没什么区别。 虽然只是小小的童生试,但夏琳不能不兴奋。 官府的告示牌安在市集里,周围很多人,他们也被夏琳一家的快乐感染,笑着上前祝福。 在一片恭喜声中韩珺突然听到有人夸他们男的靓女的美,真是天生一对。 他愣住了。 女的美? 除了他以外还没听别人说过他家妻主美的,说她吓人的倒是不少。 再想想,他好像已经许久没听人抱怨过他家妻主吓到人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注意。 韩珺拉开抱着她的夏琳,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弯下腰和她的视线平齐,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这一个月她长了许多肉,凹陷的脸颊不见了,反倒是一副标准的瓜子脸有了轮廓。 由于天天在屋子里学习,再不出去招猫逗狗,她白了几个度,再不是又黑又黄的暗沉皮肤。 -- 34.中了。Yuwaňgsℎℯ.iň 而且因为他的爱心药膳补的好,夏琳的脸颊也红润了许多。 嘴巴也是。 韩珺咽了咽口水这才注意到妻主的嘴巴很小,没有了原来病秧子的乌青白色,小小的樱桃小口红嘟嘟的,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 眼周的青黑不见了,原来大的吓人眼睛此刻显得灵动有活力,看的韩珺心痒痒的。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虽然头发还不够浓密,但再不似干草一般,黑亮顺滑了许多。 他天天对着妻主,竟不觉得她一个月来变化了这么多。 如今仔细查看才发现夏琳竟是那么的美。 韩珺不是没见过女人,他在从前的主家见过不少女人,年轻漂亮的也有许多。 可以说县里有头有脸的女子他都见过。 也见过府城里的女子。 不说远的,他两个时辰前刚见过作女子打扮的赢玉。 凭良心说,赢玉很美,单看长相是韩珺见过最好看的女人,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的妻主比赢玉还要美多了。 只是她的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也没有漂亮的衣服,好看的首饰,脸上也未施脂粉,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起一半,用灰头绳扎着,所以感觉才比赢玉逊色一些。 如果再将养些时日,再打扮一番…… 韩珺脑袋里闪出国色天香这四个字。 心跳的很快,不是因为妻主变美了他高兴,而是因为害怕。 他甚至怕的发起了抖,好像夏琳已经离开他了一样。 然而他这些头脑风暴夏琳不知道,她心情特别好,相公捧她的脸她也捧回去,还调皮的用了几分力气,两手一压,韩珺的嘴巴便嘟了起来。 夏琳哈哈笑着在集市中间踮脚亲了上去,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mua~mua~mua~亲了一下又一下,亲起来没完。 “好!” 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喝彩。 直到韩珺再受不了把夏琳揉进怀里才停。 “别离开我。” 韩珺把头埋进夏琳颈边卑微的哀求。 别人都在笑,他却很难过。 夏琳大咧咧拍着她的背。 “安啦~” “别说我才考中个童生,离金榜题名还远着,就是我真的中状元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然后夏琳配合的把小小的身体埋进韩珺怀里。轻轻说。 “相公,我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抛弃你,除非我死了。” 韩珺这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嗔着她:“说什么死不死的?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死字。” “遵命~相公~” 夏琳笑眯眯的应承 这天他们难得大方,在酒楼吃过才回去。 虽说镇子上的酒楼叁个人吃一餐也不过几十文钱。 吃过饭韩珺买了些吃的用的给夏琳爹,二人先把他送上车才回去。 到医馆天已经黑了。 廖大夫在柜台后面笑着恭喜他们。 不用问,这么晚回来,肯定是中了。 廖大夫想和夏琳说赢玉的事儿,被韩珺用眼神阻止。 他一想也是,大喜的日子何必找不痛快呢? 随后嘱咐夏琳一声不可自满懈怠学业,廖大夫便往后院去了。 他还特意吩咐韩珺提前关了铺子。 -- 35.圆房。 ⓨuwaňgsℎℯ.iň “夫君~” 黑灯瞎火,狭窄的单人床板上,夏琳不老实的小手伸进韩珺衣服里。 她都想好了,今天要以奖励的名义说什么都得和夫君把事儿办成了。 她还以为这次得花大力气说服夫君,谁知道韩珺比她还激动。 夏琳刚把手伸进去,身体就被人压住了。 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了下来,和夫君之前在床上的表现大不一样。 夏琳以为他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如水一般的。 和他的性格一样。 原来夫君也有像火一样的时候。 她配合夫君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同样也伸手扒光了他的衣服。 两人想念彼此太久了,不需要前戏,裸呈相见的一瞬间身体已经自动自发做好了接纳对方的准备。 夏琳下体淫水一瞬间流了出来,韩珺也硬的像根棍子。 夏琳分开双腿紧紧的勾着韩珺的腰呼吸粗重。 “相公,” “快进来。” 在看不见的黑暗里韩珺双眼通红,可是哪怕如此,他也没有伤害夏琳。 粗大的肉柱急躁又不失耐心的一点一点破开壁垒。 还是会疼,夏琳没忍住哼了一声,但她马上咬住嘴唇,她怕因为这个再让夫郎打退堂鼓。 在夏琳心中韩珺胆子不大的样子。 偏偏韩珺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底。 韩珺一狠心,直接整根插了进去,一鼓作气却又没有用力。 他还怕夏琳咬破嘴唇,霸道又强势的吻占据妻主整个口腔。 夏琳还来不及呼痛就被吻的晕晕乎乎。 韩珺死死压住夏琳,不容反抗的对她发起了进攻。 刚开始夏琳配合的又积极,又主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都来了两次,韩珺还没有要射的迹象,她抽抽噎噎的哭了。 “相公~你还要多久呀?~”夏琳可怜兮兮的催促。 可韩珺从小就开始接受特别的训练,是大户人家专门培养用来取悦女人的孩子,他哪会那么轻易射精? 妻主这样,他也心疼,但比起心疼,想起今日白天看到她那绝美的脸,加上透过月光看到她在身下那勾人至极的魅态,不安盖过了心疼。 今天,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变成他的。 他要当她真正的夫郎。 他把夏琳从床上拉起,让她楼着他的脖子,韩珺抓着妻主的屁股心疼的亲了亲她。 “抱歉,再忍一会儿。” 他说话的语气,脸上的表情都是温柔的,然而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他高高的抬起夏琳的屁股用力的向下按,肉棒配合的向上顶进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韩珺认真的看着妻主被欲望染的意乱情迷的脸,喘着粗气说: “琳琳,为我生个孩子吧。” 他等不到夏琳娶第二个夫郎了,他怕第二个夫郎娶进来他就要下堂了。 此时夏琳已被韩珺折腾的迷迷糊糊,他说什么她都点头说好。 妻主竟然答应为他生孩子? 在这么重要的考试年,她答应为他怀孕生子? 韩珺心头火热,用力耕耘,几十下后便交代了出来,夏琳也又来了一次高潮。 她累的瘫在夫郎身上,韩珺也一动未动,两人的下体紧紧相连,一起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突然,夏琳紧紧捂着肚子喊疼,浑身冒起了冷汗,韩珺才惊觉,他折腾了妻主一个多时辰。 妻主本来身体就不好。 他慌慌张张抓起一件里衣,帮夏琳盖好被子就往后院跑。 韩珺粗鲁的撞开了廖大夫房间的木门,把老头吓了一跳,正要骂,只见他满脸崩溃的喊: “师傅,救命!” 廖大夫暗叫不好,赶紧起身去外堂。 因为晚上时常会有急症病人,为了赶时间,廖大夫睡觉从来只脱一件外袍而已。 如今是外袍也不用穿了,廖大夫光着脚就跟着韩珺往出跑。 心疾发作可不是小事,片刻耽误都要命。 “怎么回事?” 廖大夫边跑边问。 “许是房事剧烈了些,琳琳说她肚子痛,疼的浑身都是汗。” 廖大夫脚步踉跄了一下。 肚子疼? 这可不是犯心疾的反应。 待到后堂把过脉,他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心疾之症。” 他吩咐韩珺: “去把我的金针拿来。” 韩珺又急急忙忙去取针。 回来后廖大夫一边施针一边继续吩咐韩珺: “白术半钱、黄芪二钱、苎麻根一钱、枸杞子一钱、菟丝子叁钱、砂仁一钱,五碗水煎成一碗,快去。” 韩珺如遭雷击,呆呆的说:“师……师傅,这些……是……是……安胎药?” 他的声音都不稳了,全是颤抖。 廖大夫还以为他是高兴的,抽空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兴奋说: “你这傻小子,运气倒是好,就是莽撞,孩子差点让你做没了,还好老夫来的及时,帮你保住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煎药?难道还要老夫去帮你煎?” “对了,煎药之前先把老夫的鞋子拿过来。” “差点让你给吓死。” 然而等了半天韩珺却动也不动,廖大夫回头一看,韩珺脸上不见喜色。 再低头,夏琳紧紧的闭着眼,但睫毛的颤抖出卖了她还清醒的事实,而且她脸上也没有喜色。 气氛不对。 廖大夫盯着夏琳,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虽说女子家里有夫郎外头也有别的男人是常事,就连男子出轨都不算罪,更何况女子,但韩珺可是廖大夫儿子一样的孩子。 儿子受委屈,父亲哪有不心疼还偏帮别人的?女人又如何,别人家是别人家,他们家是他们家。 廖大夫重重一针扎下去不容夏琳再装死。 夏琳疼的睁开眼睛,她想坐起来解释,偏偏又什么都没穿,只能缩在被窝里。 刚刚还火热一片的床铺此刻夏琳只觉得寒冷异常,她祈求的望着韩珺: “相公~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谈谈。” 韩珺到底是爱夏琳的,他求师傅帮他去煎药。 不管怎么样,律法有规定,害女子流产是重罪,哪怕是不知女子怀孕,一时照顾的不仔细都是全家流放。 孩子无论是怎么来的,但只要他来了,就必须生下来。 ———————— ps:药方是我瞎编的,勿考究。 日常求珠珠~ -- 36.你要娶别人吗? 廖大夫走后,夏琳看着夫郎。 韩珺站在一片阴影处看不到表情。 夏琳心慌的问:“相公~你能不能坐过来?我害怕。” 韩珺站了好一会儿才问: “你是不是要娶别的夫郎了?”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夏琳抓着被角,终于把那天晚上的全部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韩珺这才终于放松下来,他舒口气走过去搂着夏琳,心疼的问: “为何不早说?” 夏琳说: “我与仇梁彼此无意,那天以后我俩都想当这件事未发生过,他不想因此毁了亲事,我不想让相公你介怀,不愿多事,所以才……” “而且此事若是被侍郎大人知晓,哪怕大人不多看中仇梁,到底面上无光,我怕被报复。” 韩珺心里堵的难受,但他知道妻主被人算计只会比他更难受,无法排解,只能把委屈往肚里吞。 谁让他们无权无势呢? 但经过这么多天,韩珺已然猜出幕后黑手。 整个河溪县所有殷实人家他都知晓一二,妻主在学堂的成绩一向不好,断不可能有嫉妒之人,而且她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偏偏结婚后出了这事? 原来他还真以为问题全出在仇梁身上,但昨日赢玉那般勾引,恐怕他们夫妻也不是白白被卷进的。 赢玉的身份韩珺一想便知。 县里只有一家生面孔,就是回乡祭祖的户部侍郎,赢玉那一身打扮,哪是小门小户的县里人穿的起的?怕是上京城有此排场的都不多吧? 说她和户部侍郎没关系韩珺打死都不信。 想来这件事最无辜的就是他家妻主,都是他害了她。 想通了关窍韩珺却不能告诉妻主,和夏琳想的一样,他也不想因为外人影响夫妻二人感情,而且妻主单纯,藏不住事儿,若是她知道赢玉的真面目就算不闹起来也断不会和她再做朋友了。 但他们不能和赢玉撕破脸。 更不能让她察觉他们夫妻二人对她有防备,他怕赢玉连装都不想装了。 打直球,他们怎么可能是京里高官的对手? 所以他不能说。 他低声问夏琳:“你打算怎么办?” 夏琳脑袋一片混乱,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从未生过孩子,而且古代没有剖腹产,她怕得很。 若腹中是韩珺的孩子,她爱韩珺,怀他的骨肉心里定是十分甜蜜,就算害怕,也肯定是期待更多。 可偏偏是不该来的孩子。 夏琳想了很久,咬咬牙问: “可不可以偷偷流掉孩子?” 韩珺摇摇头。 “所有能导致女子流产的药物都是朝廷管制药,我们拿不到,就算拿到了也没用,用这类药朝廷必会派人全程跟随。” 夏琳脸色白了白,想起刚刚腹部的剧痛,狠狠心说: “相公,我们把他做掉吧,有血迹的床单被子,烧掉就好。” 韩珺惊异的看着夏琳,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 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妻主竟能如此狠下心。 对孩子狠心,也对自己狠心。 夏琳害怕韩珺把她想成没血没泪的无情女人,解释道: “相公,不是我狠心,我知道他是一个小生命,但他也关系到咱们俩的后半辈子,先不说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而且想想要负责他的一生,我就觉得负担好重。” “万一生下他,他将来不孝顺怎么办?” “万一我没教育好,他以后闯祸怎么办?” “万一……万一……他遗传了我的心疾怎么办?咱们家那么穷,有我一个都已经如此艰难了,你看看我父亲,因为我,他还要晚年操劳,我却一点帮不上。” “就算这些都没有,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上私塾,咱们家孩子像村里那些男孩一样种地我心里也不得劲。” “而且有了他今年的考试又要错过,万一往后几年朝廷都不缺人怎么办?你也知道朝廷只有缺人的时候才会科考,运气好的话连续几年都有机会,运气不好,十年八年都没机会。” “他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哪怕咱们家殷实一些,我都不会如此狠心。” “相公!” 夏琳紧紧抓着韩珺的手,喋喋不休。 说的有道理,韩珺也理解,但他到底和夏琳不一样,从小他便在女尊国长大,哪怕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离经叛道,也有和其他男子相同的一面。 他舍不得孩子。 哪怕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夏琳不是女尊国的原住民,哪怕她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整个国家子嗣是如何艰难,也无法有真情实感的体会,更不会懂女尊国的人对子嗣的执着。 韩珺刚才生气,害怕,气的不是妻主出轨,也不气妻主有了别人的骨肉。 他怕的是夏琳娶别的夫郎,怕别的男人分走妻主对他的爱,而不是娶夫郎本身。 他以为妻主爱上了别人,爱到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怀孕。 只要不是这样一切都好说。 韩珺想要孩子。 不止是因为他想要,朝廷不允许,夏琳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冒险。 流产和生产同样危险,但起码生产他有十个月不用担心妻主会死,但流产,妻主有可能马上会死。 妻主还要他把孩子做掉,要他亲手伤害孩子和她,韩珺怎么可能做的到? 他问夏琳: “可不可以对外说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现在我们家情况不好,但我会努力,谁说我们以后一定穷给不了孩子好环境呢?” “考试也是,谁说你今年一定中?万一孩子没了,身子坏了,考试还不中怎么办?” “总归还有县试,这个肯定赶得及,而且县试考场就在我们河溪县,你若能中,秀才功名也够用了。” “秀才可免税,免一人兵役劳役,也可以给孩子启蒙,收些束脩,就算朝廷十年不科考,咱们也总归过的去。” “而且我师傅说了,你的身子本就不适合怀孕,亏的厉害,万一这次孩子流掉了,以后怀不上呢?” “也许他是我们最后的孩子。” “你不说,我不说,我师傅不说,他就是咱们俩的孩子,和仇梁没关系。” -- 37.卖身契是假的。 当韩珺说这有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时夏琳犹豫了。 因为喜欢,比起考虑自己,夏琳更多的考虑到了夫郎,见他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想想不知道何时才能升级的许愿池,夏琳决心满足夫郎这个愿望。 她还是很怕,但为了韩珺她愿意付出,感情是双向的,夫郎对她这么好,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特效药的时长只有叁个月,万一以后没有特效药,她死了,留给他个孩子总是个安慰。 决定好后,韩珺把夏琳放下,帮她掖了掖被子:“早点睡,师傅那里,我去说。” 廖大夫是瞒不住的,因为对外必须得说孩子两个月大,但实际孩子只有一个月。 夏琳乖巧的点头,再次确认:“相公,你真的不怪我吗?” 韩珺吻吻她的额头。 “别想太多了,要怪也是怪害你的人,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心疼。” “我家琳琳受苦了。” 夏琳突然鼻子发酸。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太幸福了,怎么办? 她怕眼泪流出来,把头缩进被子里,哑着嗓子说:“我要睡了,你快去吧。” “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 韩珺温和的说。 廖大夫听了前因后果后,拿起手边的杯子便要往地上摔,韩珺说:“莫要吵醒了琳琳。” 廖大夫顿了顿又把杯子放下了,但总归郁气难舒,压着嗓子吼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韩珺冷冷的说:“这有什么?那些高门大户不是一向如此吗?师傅你该看的少了?” “越有钱有势的人家背地里就越脏。” “只是她不该动琳琳。” “你想怎么样?”廖大夫问。 “师傅可否对外说孩子有两个月大?那个赢玉想借着孩子破坏侍郎和我得婚姻,我偏不让她如意。” “只是眼下我势单力薄,少不得吃点亏,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韩珺突然给廖大夫跪下了。 “求师傅帮我。” “快起来,说什么傻话呢?你就是我儿子,父亲帮儿子还用求?” “说吧,你想如何?” 韩珺不肯起来,说:“像我们这些人若是不想被欺负要么就是找靠山,要么就是入仕途。” “原先我想接着刘家的跳板找个大靠山,如今却是不想了,如今我只有一条路走。” “我也想参加科举。” 廖大夫赶忙问:“可是银钱不凑手?” 韩珺摇摇头。 他自小聪明,很早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手里的银钱虽不多,但还够用。 “那你这是为何?” 韩珺说:“刘家那个正夫郎虽然把我打发出去嫁人,这些日子也没来找过我,但他给官府的卖身契却是假的。” “这……”廖大夫愣住。 “他怎么敢?” 官府赠予女子的夫郎好坏不说,自由身是一定要的,刘家想把韩珺赶出去,把他嫁出去,必须得把他的卖身契交给官府或者他现在的妻主才行。 断没有掐着其他女人夫郎卖身契的理由。 尤其韩珺还是正夫郎。 韩珺说:“想必是怕我回去勾搭他家妻主,想拿我个把柄而已。” “糊弄官府可是大罪,他不可能给自己找不痛快,我若是不入仕途也无所谓,如今我想科举,这个隐患必得去了。” “还请师傅为我跑刘家一趟。” “这是自然。” 韩珺艰难的说:“师傅这一去,恐怕大半辈子的身家都要搭进去。” 刘家那夫郎贪的很,就算有把柄也不会轻轻放过他。 廖大夫说:“若是损失些钱财能买你自由,别说大半辈子身家,就是陪一辈子身家进去又何妨?” 韩珺咚咚咚给廖大夫磕了叁个响头:“求师傅收我进族谱。” 这是要认他当爹? 那哪有不同意的? 廖大夫一张老脸都笑出了菊花,连连哎了叁声。 “师傅。” 韩珺说:“收我进族谱这件事请你考虑清楚,若是不可也没关系。” “刘雯……”韩珺难以启齿,想了很久才说:“非常喜欢我,她也参加今年的科考,提前去府城了,这才有他家大夫郎算计我的机会,她回来定不会干休的,若是她今年中了,师傅少不得因为我惹麻烦。” 廖大夫摸摸胡子笑着说:“总有她自己家的大夫郎在前面顶着呢,我怕什么?” “恐怕刘雯回来最麻烦的不是我,而是你那妻主,你还是想想该怎么保护你那宝贝妻主才是正经。” “等你高中,少不得还要受几年委屈。” 二人的话里话外竟是没人想过夏琳能中,也没人想过韩珺会不中。 不过也是,夏琳若是想要孩子今年的科考必然是要放弃的,就算她不肯放弃想咬牙坚持,官府也不同意。 别说府试。 一个月以后的县试她都不一定能参加。 刚才那些考中秀才的话,全是韩珺给她画的大饼罢了。 县试能不能参加全看县太爷的意思,县太爷觉得你危险,你就得回家安胎,大夫说话都不好使。 第二天,夏琳如常一般去县学,因为这次终于中了,哪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童生,仍旧让夫子和同窗们刮目相看,对她的脸色也好了些。 夫子知道的多一些,他们看过夏琳的达卷,字迹整洁干净,所有试题无一错漏,卷子有两道超纲题,她也答的很好,一看就是下过大功夫的。 听说今年的县试她也要参加,夫子们觉得她有机会,也愿意帮她开开小灶。 如此一来赢玉光明正大去医馆看美人的机会就没了。 但她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人,夏琳不在正好方便她和美人独处。 哪知道下学以后去了医馆,医馆竟然紧锁大门。 韩珺特意挑的这个时辰带廖大夫去刘家,为的就是躲开赢玉。 到了刘家,韩珺躲在附近只让廖大夫一个人进去,他不在这件事还有的谈,他要是跟着进去,百分百不成,他太了解刘雯的那个夫郎了。 果然没半个时辰廖大夫就出来了,韩珺接过卖身契一看,正是他的那张。 也一如他所料,刘家主夫开口就要了廖大夫大半身家。 -- 38.一百珠加更。 廖大夫走后,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小侍从倒了一杯茶给刘家主夫,问: “主子,你就这么把那小贱人的卖身契还给他了?” 刘家主夫嗔怪的瞟了一眼小侍从。 “怎么说话这般粗鄙?仔细我掌你的嘴。” 不过那神情,分明是十分受用小侍从对韩珺的称呼。 小侍从笑嘻嘻的说:“我也是实话实说。” 刘家大夫郎没在嗔怪,转而轻蔑的笑着问他: “你猜廖老头买那贱……咳咳,那家伙,是不是为了买个儿子?” 小侍从心中一动,问:“主子的意思是……?” 刘家大夫郎喝了一口茶说: “廖老头是咱们县里唯一开医馆的大夫,和那些赤脚大夫不同,医术厉害着呢,咱们这些人有个头疼脑热谁不找他?” “你说一个男子,人脉也有了,金钱也有了,做的事儿还体面,为何一辈子不嫁人?” “听说廖老头年轻时很有几分姿色,求娶的人家多得很,还有从府城特意过来的,他为什么不嫁人?” “真是眼光高到一个都相不中吗?” 小侍从福至心灵: “主子,你是说……龙阳?” 刘家主夫得意的笑笑: “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就是可惜了,廖老头来的突然,卖身契没机会作假,只得给真货。” “早知道那老头儿相中了韩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他塞去官府,把他嫁给病鬼,还白搭一笔嫁妆。” 小侍从想提醒主子,那病鬼中了童生,搞不好韩珺要起来了,得想办法把他按下去。 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说他是一片好心,保不齐主子听说韩珺的妻主中了童生心里不痛快拿他出气。 小侍从想,给人当奴才的犯不着这么尽心尽力,没事儿说点好听话讨主子开开心就算完了。 所以小侍从说:“也不算白搭,廖老头儿顶多也就折磨折磨他,那病鬼若是死了,搞不好官府还得追责,怎么说那也是个女人,不能白死了不是?” 刘家主夫这才心里舒泰了,笑着说小侍从: “你可真坏。” 小侍从讨好的笑。 韩珺拿回卖身契心情大好,去学堂接了妻主,叁人去酒楼吃了一顿。 去的正是之前和他们闹到公堂的鲍春兰夫君开的酒楼,叫客栈也行,县里不比上京繁华,酒楼和客栈都是一起的。 韩珺特意看了一眼那掌柜的。 掌柜的还认得他们,对他们格外热情,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赔了十两银子给他们这件事。 韩珺见他满面红光,不见愁苦之色,心领神会的抿起了嘴角。 钱掌柜气色这般好,那个鲍春兰想必日子没有从前好过,不枉费他当时特意提点,这个钱掌柜,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吃完饭钱掌柜说什么都要给他免单,怎么给钱都不收,没办法,夏琳给她留下一副墨宝。 待他们走了以后,钱掌柜随手把墨宝塞到装旧账本的盒子里,没当回事。 再一天,韩珺叫夏琳请了上午的假,带她去官府登记。 若有女子发现怀孕,必须到官府登记报备,这也是律法规定的。 登记后官府会出一个文书给孕妇,只要带着文书,孕妇走到哪里都有优待。 比如去买首饰,哪怕一个民女和一个官夫人看中同一款,只要民女有孕,出这个文书,首饰就必须卖给她。 官家太太也不会生气纠缠,开玩笑,谁敢和孕妇抢东西? 若是去酒楼吃茶,孕妇没钱,只要出了文书便可随意赊欠,若是孕妇就是不肯给钱,上报官府,官府也会垫付。 总之生孩子最大。 至于孩子生完了,自然是该还多少还多少了。 像夏琳这般在县学进学的,或者不靠夫郎养活自己有差事的,必须把文书拿给学堂的山长和上司过目,山长或者上司会专门给所有人开会告知,也会在告示版上贴告示。 就怕有些学生或者工作伙伴不小心把她磕了碰了。 总之,杜绝一切意外。 如果女子知道自己怀孕,故意不告知,导致意外流产,好嘛,犯法,连女子也要被罚。 罚的还不轻,充入官妓一个月。 夏琳没想体验官妓生活的打算,文书一到手便拿去学堂给山长过目了。 接着全县学的人都知道夏琳怀孕的事了。 仇梁站在夏琳身后表情复杂。 赢玉却是快要咬碎一口银牙。 因为她意识到夏琳这个时候怀孕,她就不可能把韩珺搞到手了。 哪怕她没想过让他们和离,只想和韩珺享受一把鱼水之欢都不可能了。 从那天开始赢玉不再去医馆了。 一切仿佛又回归了平静。 夏琳更是如鱼得水,仗着护身符,她想找哪个夫子给她讲课就找哪个夫子给她讲课,想学什么学什么,想学多久学多久,没夫子敢拒绝。 她是孕妇她最大。 然而好日子没持续多久,突然有一天仇梁拦住她,开口就问: “孩子是不是我的?” 夏琳还以为事情暴露了,差点吓坐到地上,被仇梁一把拉住。 夏琳惊恐的问他: “你……你你你……听谁说的?” 仇梁冷着脸说:“学堂里都传遍了。” “怎,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两个月了,是我夫郎的。” “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天降紫微星啊?一次就中?” “想孩子想魔障了?” “做什么美梦呢?” 夏琳笑的难看,象征性的嘲讽几句后匆忙跑了。 跑的不是去学堂的方向而是回医馆的方向。 现下还没到下学的时候,夏琳这么做在仇梁看来就是此地无银叁百两。 他几乎确定夏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即便聪明如他,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追着夏琳跑向医馆。 可是到了医馆门口仇梁又顿住了,他不知道他来干嘛?他想干嘛?他能干嘛? 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这一刻他突然没了见夏琳的勇气。 在屋子里,夏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韩珺说完,焦虑的问: “怎么办?孩子的事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 39.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夏琳做贼心虚,韩珺可比她冷静多了,他安抚妻主说: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和我师傅知,断不可能传到外面去。” “可是仇梁都来找我了呀,他说的信誓旦旦的,还告诉我学堂里的人都知道了。” “不像是假话。” 韩珺拍拍她的手:“你别着急,对孩子不好。” “这件事,更像是故意造谣,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们未必知道真相,不过一张嘴胡说罢了,妻主不必理会。” “真的吗?”夏琳不安的问。 “对,若是他们有证据早就闹起来了,何必偷偷嚼舌根?再有人问,你就咬死孩子是我的,他们没证据,时间久了,谣言不攻自破。” “那等孩子出生有人要验亲怎么办?”夏琳还是担心。 “傻姑娘,咱们是孩子的爹娘,咱们不同意,谁敢?而且朝廷律也有规定,除非有朝廷公文,否则私下验亲是罪,要下大牢的。” 夏琳这才放下心。 很快她又星星眼的看着自家夫郎:“相公~你好厉害呀,又懂药材,又懂律法,我们学堂那些男人都不如你呢。” 韩珺抿了抿唇克制嘴角扬起的弧度,矜持的说:“这些不算什么。” 夏琳又问:“相公你这么厉害有没有想过进学?若是你要参加科考肯定很厉害,一路中到状元不在话下。” “不对不对,相公这般好看,一定是探花,虽说探花是第叁名, 但相公肯定是最好看的,探花要选好看的,那除了相公就没人能当探花了。” “肯定是探花。” 夏琳都能想想出夫郎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在一片鲜花和欢呼声中游遍京城的样子了。 “莫要胡说。” “口没遮拦。” 韩珺眼睛扫了扫屋外的行人。 医馆敞着大门,外面人来人往,保不准让有些人听了去做文章。 其实小声些没事,现在屋子里没人,就是刚刚放下心事,夏琳开心,声音便大了些。 “你们今天提前下学?” 韩珺问。 “哎呀,一时着急差点忘了还有课要上,相公我先走啦。” “慢点,别跑,仔细孩子。”韩珺唠叨。 “知道了。” 夏琳哒哒哒出门,又哒哒哒的回来了,在夫郎脸上印了一个香吻才又哒哒哒的走了。 屋外仇梁见夏琳出来,忙往角落深处再躲了躲。 等他脑子一片混乱回到课室,同桌偷偷摸摸杵杵他说: “你猜刚才夏琳干了什么?” 仇梁机械的回问:“干什么了?” 同桌说:“刚才教室里有人议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小心让她听见了,哎呦她那个脾气发的,我好怕她过去?” “她当着大家伙的面都喊起来了,说孩子两个月,是她夫郎的,要是再有人造谣孩子是别人的她就要去告官了。” “喂,我说,那天晚上你真没跟她好呀?” 同桌做了个猥琐啪啪啪的手势: “我才发现,夏琳长的还挺好看,怎么以前没觉得呢?要是这种长相,嫁她也不算亏,毕竟好看的女人那么少。” “跟我说说呗。” 周围听见的人全都支棱起耳朵。 仇梁脑子里一片电光火花,她不承认吗?正好。 她要承认了头疼的就会是他了。 仇梁也不用再想怎么办了,夏琳都帮他想完了,于是他对同桌说: “我躲她都来不及,哪可能和她发生关系?名声还要不要了?” “哇塞,仇兄,你眼光够高的呀,这么漂亮的都看不上。” 同桌夸张的低叫。 仇梁想想,避而不谈夏琳这个人反倒惹人怀疑,他们若真没发生什么他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于是他评论到: “倒不是我眼光高,可能是因为怀孕吧,这一个月她胖了不少也白了不少,所以看起来就好看了,你忘了她以前什么样拉?” “那天晚上黑灯瞎火,对面躺个和女鬼媲美的女人,我又不是变态,还能对女鬼起龌龊心思?吓都要吓死了。” 同桌想想那画面打了个冷颤。 “仇兄说的有道理。” 前面一个小少年回过头来问:“那女鬼也没打你的心思?” 仇梁说:“还真没有,她倒头直接睡到天亮,许是因为怀孕吧?怀了孕的女人不是都挺嗜睡的吗?” “有道理,有道理。” 赢玉阴沉的看了眼无论她做什么都丝毫未受影响的两人,气的咬牙切齿。 晚上回府,她等母亲等到后半夜才见她从花楼回来,满身的酒气,更是生气。 “母亲倒是好心情,你那个仇梁还未过门就给你带了顶绿帽子你知不知道?” 侍郎大人慈爱的摸摸赢玉的头: “乖,娘知道你不喜欢他,但娘也不喜欢那个叫韩珺的男人,娘都不干涉你了,你也别干涉娘,可以吗?” 说完打了个酒嗝。 “娘累了,明日再陪你聊。” “范侧夫,扶我进去。” 赢玉气的直跺脚,母亲真是让那个什么仇梁给下了药了,婚前不贞都能忍。 不过母亲连互不干涉的话都说了,赢玉也知道,这个仇梁,她是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母亲一定要娶他。 她握紧了拳头。 两个男人,一个有母亲做后台她搞不定,另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她就不信搞不定了。 只不过夏琳怀着孕,她不好明抢,总不能吃相太难看。 明抢不行就威胁,她们不是感情好吗? 一计不成赢玉又生一计。 当晚她便往府城赶去。 而夏远攀这时候也把最后一块地租出去了。 虽然这个时间租地等于之前全白干了,亏的很,但女儿怀孕这么大的事儿,他必须陪在她身边。 搞不好,这几个月就是他和女儿最后的相处时光,夏远攀流着泪打包好行李,锁上院门。 他一刻都不想等,大晚上没车,他就背着包袱走,直走到天亮才走到县里。 累成这样也只是为了和女儿多几个时辰的相聚时间。 而且累点挺好。 累了他也不会胡思乱想。 自从知道女儿怀孕,他每次闭上眼睛都是她生产不顺血崩不止的画面,要么就是女儿生产过程中突犯心疾,一尸两命的画面。 -- 40.府台公子派人来提亲啦。Yuwaňgsℎℯ.iň 好不容易梦到女儿还活着,大夫又会问他保大保小? 他焦急的喊着:“保大保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韩珺突然来到他身后幽幽的说:“保小。” 大夫立马回答:“好的,保小。” 每当这个时候夏远攀就会吓出一身冷汗醒过来,然后一晚上也没法睡。 他一刻也不想等了,看不到女儿他心不安。 夏远到医馆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夏琳和韩珺刚起床就看到风尘仆仆,憔悴不堪的老爹,还把他们俩吓了一跳。 “爹,几天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夏琳走上前去拉着夏远攀看上看下。 夏远攀说:“我没事。” “就是得知你有孕后一直没怎么睡过觉。” 夏琳,韩珺:…… 这也太担心了,压力好大。 夏远攀突然来二人都没有准备,最后还是得麻烦廖大夫,把夏远攀安排到后院和他同住,好在他不介意。 廖大夫还宽慰夏琳,说这才有家的样子,人多热闹挺好。 从这天开始小医馆里买菜做饭打扫一类的事都让夏远攀包了,韩珺只需要帮廖大夫忙医馆的事就可以。 夏远攀来的第叁天一早,医馆外面突然传来欢快的唢呐声和吵吵嚷嚷的人声,好不热闹。 “谁来了?” 夏琳看看天色。 “这么早。” 她披上一件衣服起床。 这么热闹,是她家有什么喜事吗? 夏琳好奇。 “相公,我们出去看看。” 待二人穿戴好衣服推开门,首先望见的,是满眼的红。 还有一个点着媒人痣妖里妖气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艳俗的大粉绣花长衫,见到夏琳一扬手,唢呐声便停了,他迈着小碎步想往夏琳身前冲,嘴里热情招呼道: “呦~你就是夏姑娘吧?” “真水灵。” 夏远攀恰好也这个时候出来。 他好像认识那妖男,见到他面色一变,忙挡到夏琳身前,阻止他靠近。 “你怎么在这?” 那妖男也不恼,站着远远的喊: “恭喜夏姥爷,夏姑娘。” “府台公子相中夏姑娘啦,我是替公子来提亲的。” “瞧瞧,嫁妆都带来了,这么多,公子爱重你家姑娘呢,以后姑娘住过去有福了。” 听到这些话,夏琳第一个想法居然不是好奇府台公子为什么突然来求亲? 他们见都没见过。 而是奇怪,这里不是女尊国吗?怎么是她住过去? 夏远攀忍着怒气,虎着脸对那妖男说: “东西你拿回去罢,这门亲事我们不同意。” 那媒人被拒绝也不见变脸,脾气很好的劝说道: “夏相公,不是我说,夏姑娘有病,她总得娶个有家底的夫郎吧?” “光好看有什么用?” 他望着韩珺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挑完韩珺他又挑夏琳。 “可那有家底的人家,何苦屈就夏姑娘?” “是,夏姑娘是女子,又年轻,但咱们女尊不像南泉,女子少归少,总是有一些的吧?” “普通男子无法选择,殷实人家总选的起。” “而且你看夏姑娘这身材,一点不壮硕,一看就不好生养。” 他还不知道夏琳已经怀孕,赢玉忘了和府台公子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媒人还在那滔滔不绝。 “你家中要有钱财,夏姑娘这些也算不得大毛病,可是听说你家穷的下雨天屋里都漏雨。” “除了年轻,夏姑娘还有什么?” 数落完夏琳他又问夏远攀。 “我再问你,男子嫁人为的是什么?” 他问完却根本没想夏远攀回答,自顾自说道: “还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你别和我说不是。” 古人起得早,这边又有热闹看,所以医馆门口早已围了不少人。 媒人对着看热闹的人问: “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咱们男子嫁人,既要出去干活,赚钱养家,回家又要洗衣煮饭,伺候公婆孩子,遇到不好的妻主还要受冷落打骂,图什么?” “难道真是贱命,就喜欢找个姑奶奶供上?” “那肯定不是啊。” “谁没事儿闲的,花钱给自己找罪受啊?” “我自己爹妈还照顾不过来,哪有那闲心再找个祖宗上供。” “是呀,干一天活累都累死了,回家吃不上饭,还得伺候一大家子我又不是欠虐。” “女人怎么了?除了会生孩子奶孩子,哪点和我们男人不一样?” 人群内好多男人附和。 媒人这一席话是说到底层男子心坎里去了。他们条件不好,嫁不去好人家,没遇到过好妻主,嫁过人的大部分对女人都有些怨言。 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好听的,媒婆这番吐槽,真真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媒婆又问: “我说一句男子嫁人为的是一个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是也不是?” 媒婆一番话,男人们纷纷点头应是,只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年疑惑道: “媒人叔,难道男子不该是因为喜欢,才嫁人的吗?” 男孩是个幸福的,母亲是个好女人,有很多孩子,对他和父亲很好,她一直对她的孩子说,以后要和两情相悦的人成婚。 他问娘: “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 娘说: “是互相喜欢的意思。” 还说: “将来嫁人要嫁给你喜欢也喜欢你的女人。” 怎么娘和媒人叔说的不一样? 媒人看着灰头土脸问问题的小男孩,拿手帕掩着脸笑道: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是我说的对,还是你娘说的对了。” 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嘲讽。 两情相悦? 就你们这种穷鬼,也配? 不拘多大,穷鬼能找到女人愿意给他们生孩子就不错了,还指望小姑娘?指望两情相悦? 那是他们能想的吗? 可笑。 不过眼下可不是笑话泥腿子少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府台公子说了,这门亲事要是能成,给他封五两银子的媒人包。 这笔钱够他给妻主买件好首饰了,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挑了夏琳一堆毛病后,媒人才接着说: “府台公子多好的对象?家里有钱,供得上夏姑娘吃药,还是府台独子,将来前途无量。” “不瞒你说,现在衙门里的大事小事,他都在帮着处理,能干着呢。” “家里有钱有权,人又能干,配夏姑娘绰绰有余。” “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 -- 41 夏远攀怒火中烧,女儿被这么埋汰,哪个父亲都受不了。 他回头说: “韩珺,扶琳琳进屋。” 待到夏琳进房,他转身去屋里,抄起扫把向媒婆一行人打去: “都给我滚,滚!” 他指着媒婆鼻子吼道: “要娶你自己去娶,我家琳琳不娶。” 媒婆这才变了脸色,他跳着脚躲扫把,冲夏琳爹喊道: “你别给脸不要脸,就你家病丫头那样,能不能活过明年都不知道。” “有冤大头愿意嫁,你不赶紧趁她还活着换点钱,怎么的?你家女儿下面镶金边的?还要娶个皇亲国戚不成?” “滚!” 媒婆说话越来越脏,而且夏琳怀孕,媒人这些话刚好戳到夏远攀的痛点。 夏远攀下了死手,把一行人打的嗷嗷叫。 媒婆跳的老远喊道: “府台公子说要嫁你都敢不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等着。” “滚!” 夏琳爹直接把扫把丢了出去。 “哼,狂什么狂?等府台大人出手,不还是要娶?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我看你哭不哭。” 媒婆恨恨嘀咕完,真的扭身便走。 抬嫁妆的家丁们见媒婆走了,也没吩咐要把嫁妆怎么办,怕自作主张抬回去招来打骂,竟是把嫁妆箱子一放,跟着媒婆,一溜烟的跑了。 至于医馆门口的嫁妆怎么办?反正他们只是抬东西的下人,怎么处理和他们没关系。 “回来,把你们的脏东西抬回去。” “爹,他们跑远了,听不见。” 外面动静停了,夏琳打开门和韩珺一起走了出来。 她爹忙上去跟着扶。 见没热闹看了,门口的人才叁叁两两的散开。 夏远攀突然感到浑身无力,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颓丧的抓着头发。 夏琳心里咯噔一下,她爹这般表现…… 那府台之子,恐怕不好打发。 “爹,府台公子有什么问题吗?我要不娶他能把我怎么样?” 夏琳问。 “我……我……” “哎……琳琳你别问了,总之爹就算是拼死,也不会让你娶这样的夫郎。” 见夏远攀这般做派,夏琳疑惑: “女尊国不是以女子为尊吗?怎么我要娶谁还不能自由?” “琳琳,你知道女尊国为何以女子为尊吗?” 韩珺突然问道。 “因为皇帝是女人,掌握权利的也是女人。” 夏琳想也不想回答。 “不对。” “不对?” “嗯,不对,那媒婆来时说过,出外赚钱养家糊口的是男人,在家洗衣煮饭伺候公婆的也是男人,对内对外的活儿都是男人干的,你猜女子做什么?” “生孩子?”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夏琳脑海里产生,她试探着说出那叁个字。 “没错,只需要生孩子。” “我们的王确实是女人,但朝堂中的大臣们多是男子,还有当兵保家卫国的也多是男子,男子这么强,女尊国还是以女子为尊,是因为女子稀少。” “二十个怀孕女子只能生出一个女娃,女尊国几百万人口,女子只占二十分之一,所以男人们愿意把女人当宝,也愿意认女子为尊,前提是生育。” “实际真要计较起来,女子不如男子,府台大人是一州之长,他若不出手还好,他要是出手,我们这种平民无权反抗。” 韩珺忧心忡忡。 计划刚刚起步,麻烦便接种而来。 夏琳问: “爹,我这种身体,官府也不能通融吗?” 夏远攀绝望的摇头。 “你连娶亲都不宜,十八一到衙门不还是安排了夫郎给你,他们不在意的。” 夏琳皱着眉: “到底那个府台公子怎么回事嘛?实在不行就娶呗,既然女子这么少,我又是女子,他还能弄死我不成?” “官府总不可能不让休夫或者和离吧?今天我娶他,明天我就把他休了。” 韩珺听到她这番话厉声喝道: “不可!” 吓了夏琳一跳。 顾不得礼仪,韩珺抓着夏琳的手,急切说道: “你以为休夫那么容易?要叁年无所出官府才准休夫,娶更是万万娶不得的。” “我听过一些传闻,那府台公子有怪癖,换过十几个妻主了,和离时每个妻主都遍体鳞伤,你这幅身体,恐怕还没等到可以休夫,你先就被折磨死了。” 夏琳倒抽口气。 “换过这么多妻主?他多大啊?” “四十有余。” 这回是夏远攀回答的她。 “啊!这……” 夏琳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宽慰父亲:“天下总还有王法不是?府台大人再厉害也不能一手遮天,我就是不娶,他若要出手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咱们就跑,不在这个州呆了。” “要是这都不行,咱们就去上京告状,总有办法的。” 夏远攀眼前一亮: “是这么个理。” 韩珺却没有这般乐观,可眼下他们陷于被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以为事情能轻松解决,他们吃过早饭夏琳高高兴兴去学堂了,夏远攀也麻溜的起身打扫医馆。 只有韩珺,心事重重又怕家人看出。 这时医馆里来了一位病人,廖大夫看过后叫韩珺带他去后堂按摩。 “全身劳损,不用吃药,你去给他松解一下。” 这种要花大力气的病症一向由韩珺接手,廖大夫年纪大了,按一遍下去能掉半条老命,以前这种病症他都不接的,还好韩珺出息,不止药材认的好,穴位也记得牢。 哪知到了后堂病人不按摩,却给了他一张纸条。 韩珺打开一看,是赢玉约他到酒楼包房一聚。 顿时他就猜到这场亲事是怎么来的了。 韩珺面色阴沉,把纸条还给那人。 “我不会去的,你走吧。” 他冷冷望着传话之人的背影,韩珺不是豁不出去,只是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 府台公子背后是侍郎之女吗?那这事儿少不得要侍郎为他们做主了。 但无缘无故侍郎凭什么给他们做主? 怕是得他亲自去县学走一趟了。 出来时廖大夫奇怪的问:“病人怎么走了?” 韩珺淡淡回答:“刚才他在屋内问我治疗的价钱,我刚说完他就跑了,许是嫌贵。” -- 42.你若不是孩子爹我也不会来找你。 廖大夫不疑有它。 晚上韩珺没赴赢玉的约却来到仇梁房门前。 扣扣扣。 韩珺敲门。 仇梁还以为是同窗,开门见是他皱了皱眉。 “房里没有你家妻主的东西了。” 他以为是夏琳有什么东西落下韩珺才来的。 韩珺说: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仇梁有预感韩珺是来跟他说孩子的事,侧了侧身子让他进来。 除了这件事,夏琳的夫郎实在没有别的理由找他,难道他们反悔了? 仇梁暗暗猜测。 “坐吧。” 仇梁指指自从夏琳走后,再也没人住过的床铺。 “不了。” 韩珺站在门口。 “我说几句话就走。” “听琳琳说你要嫁给户部侍郎了?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韩珺虽说是求他帮忙,但态度上却是他非帮不可。 “什么事?”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仇梁不用问韩珺凭什么找他,他又凭什么帮他。 大家心照不宣。 “今天府台大人家的公子派媒婆来家里求亲。” “说来也巧,媒婆刚走,侍郎千金便约我去酒楼内的厢房一叙。” 韩珺留了个心眼,没说侍郎千金是谁,赢玉女扮男装就潜伏在他身边,仇梁知道就知道,不知道他也没打算从他嘴里说出去。 仇梁沉默了一瞬。 “府台公子这么好的亲事也不要?韩夫郎会不会太过霸道了些?” 韩珺:……他给他孩子当便宜爹,他还拐着弯骂他不守男德? 韩珺问: “你没听过府台公子吗?” 仇梁回: “仇某一心苦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好嘛!现在是讽刺他好事八卦。 韩珺也没和他客气,到底仇梁是夏琳肚子里孩子的爹,他不欠仇梁的。反倒是仇梁欠他的,毕竟仇梁和夏琳未成亲,孩子却搞出来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于是韩珺讽刺道: “比不得仇公子眼光长远,我家妻主就喜欢我这种年轻漂亮的,府台公子家境再好到底也四十有余,而且有儿有女。” “琳琳就是任性,没有我这般豁达,不喜欢给别人养儿子女儿,更不喜欢夫郎有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 “哦,对了。” “这件亲事我也是不同意的,听说府台公子有打人的爱好,我不如你豁达,毕竟我家妻主还怀着孕,便是被人说我霸道。我也少不得要承受了。” 一番回击连讽刺带威胁,仇梁一点都没讨到好,只能愤愤的说: “我知道了。” 他也确实不知道府台公子打人这件事。 得了准信韩珺转身便走,一刻也不多呆。 “等等。” 韩珺回头。 “孩子……” “孩子是不是我的?”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到底仇梁没忍住,想听句准话。 “若不是你的,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 “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说吗?” “不说我走了。” 仇梁沉默许久回答:“没有了。” 现在仇梁对夏琳的感情很复杂。 他一直知道夏琳喜欢他,以前他对她没感觉,甚至还是厌恶的。 那时候夏琳天天骚扰他,还跟踪他,他怎能不厌恶? 那晚也是收了夏琳的威胁信才…… 虽然事后知道威胁信是假,但当时他不知道,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不然他也不可能对夏琳犯病不闻不问,还为了自己的前途暗暗希望她死。 他最讨厌别人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只不过后来误会解开了,他又无比庆幸夏琳没出事,不然他要背负一辈子罪孽。 这时候的仇梁没有后来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然有野心,想出人头地,但也还带有几分善良。 仇梁也不是个和谁睡了一觉就会喜欢上谁的男人,哪怕那晚他和夏琳是第一次。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他对夏琳多了几分关注而已,喜欢真的谈不上。 如果没有孩子,也许随着他嫁人,他和夏琳终会成为只有过一点交集的陌生人。 但有了孩子,夏琳在仇梁心中突然多了点什么。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课上课下只要有机会,眼睛总是时不时瞟去她的方向。 看书时,吃饭时,睡觉时,总会时不时想她。 他发觉他对夏琳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甚至产生了放弃计划,嫁给夏琳,从此以后妻主、孩子、热炕头也不错的可怕想法。 韩珺走了,仇梁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许久才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第二天,他找人约侍郎大人见面,当天午时侍郎便叫小厮来找他。 还是那个熟悉的酒楼,熟悉的包厢。 仇梁在门口踌躇许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才推门进去。 又是一桌子菜,侍郎已经开吃了。 她抽空看了仇梁一眼: “难得你会主动约我。” “什么事?说吧。” 仇梁这才说: “昨日一个叫韩珺的男人来找我,说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府台公子突然向他妻主求亲,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件事和阿玉有关。” 侍郎想了想: “韩珺?是不是你上回说阿玉看上的那个男人?” “正是。” “哎!” 侍郎叹了口气: “真没出息,区区一个平民男子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费心?” 侍郎没见过韩珺,虽猜出他定是姿容出众,但也没觉得会多么出众。 她自认到了她这个年龄,这个身份,见过了美男无数,区区一个平民男子,身份气度都是差了,再美又能美到哪去? 还能有陛下的侍君好看? 她觉得女儿还是小,看男人肤浅,选男人得选仇梁这种,够聪明,有气度,有野心,有能力,又够听话的。 男人光放在后院有什么意思? 有朝一日,她的夫郎做的官位比她高,最好高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好呢。 这多有面子。 但到底她是疼女儿的。 轻描淡写的说: “阿玉既然想玩玩,就任她玩玩吧,总归也不过这几个月,等阿玉考过了府试,我们就回京城了。” “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想必和那家有几分亲厚吧?往后我们进了京,回来的机会渺茫,慢慢也就疏远了。” -- 43.侍郎大人,我们退亲吧。 不过侍郎大人话风一转,又说: “不过你既然为他们来找我一趟,我也不能薄了你的面子,你去回那个韩珺,这事我不会亏待他,想要什么尽管说。” “就是他在阿玉那受了委屈,有你在,这委屈也不会叫他白受。” “你觉得这样处理,可满意?” 仇梁回道:“若能劝,我今日也不必开这个口了。” 侍郎听了脸色难看。 “怎么?一个平民男子不好劝,难道我就很好劝吗?” 仇梁淡漠的低着头,这个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带有一丝希望的最后问了问。 “大人真的不行吗?” 侍郎老神在在的说: “我女儿的事,你应该去找她,找我没用。” 好吧,既如此,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对侍郎大人说: “大人,你我的婚事取消吧。” 从得知夏琳怀孕,孩子还是他的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在衡量,如果有一天让他在自己和孩子之间做选择,他会怎么选? 他以为他会选择自己。 从小父亲就告诉他,他们家是武将世家,来自京城,先祖是陪着太祖皇帝的开国元老,太祖皇帝登基后赐先祖国姓轩辕。 所以他不叫仇梁,叫轩辕梁。 梁是先祖从前的姓氏,为了不忘本,轩辕家子弟的名字都是梁字辈。 只是轩辕家一代代下来没有再出过能穿的起战袍的男丁,没落了。 但因为轩辕家先祖战功卓越,所以哪怕他们家没落了,也掌控着一部分女尊国的军权。 没落世家却有实权,而且他爹当年虽穿不起战袍却才高八斗,要嫁的女人还是女皇身边的红人,想要他爹手里军权的人怕他爹借着亲事翻身,遂设了一毒计,害的他家满门抄斩。 他爷爷用轩辕家最后的手段送他爹跑的远远的,他爹这才逃出生天。 他通身的气度不是天生就有的,是他爹从小就训练出来的,一身的才学也是。 他爹做梦都想要轩辕家沉冤昭雪,想要恢复家门荣光,从小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做什么做什么。 这些不用他爹说,他自己也想做。 仇梁不甘心,他本该是将军之子,不说荣华富贵,最起码他的日子不该是成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吧? 可他小时候真过的是这种日子。 他爹天天什么活儿都要做还要受妻主打骂,还要被他娘的其他男人看不起。 但因为他爹是罪人之子,又是出逃的,所以即便才高八斗也只敢隐姓埋名,不敢出头,连他识文断字都不敢让人知晓。 他娘不止待他爹不好,待他也不好,冷漠异常。 要说因为他是男孩,可他娘对家里其他男孩却是好的,会温柔的抱他们,只有他,从没有被抱的记忆,他娘不会抱他,他爹也不会。 直到他被夫子捡下。 听夫子说他聪慧异常,科考有望,他和爹才过了几年好日子,虽说也没有多好,但总之是能吃饱穿暖,家里人也会给他们几分好脸色,弟弟们也没再欺负他的了。 小时候爹爹说的时候,他知道权利很重要,但又不知如何重要。 那次他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只是夫子说了科考有望四个字,全家就都变了。 那要是他拿回身份呢? 所以仇梁从小到大奔的只有一个目标,并为此机关算尽。 怎么想他觉得他都会选择自己。 但真的事到临头让他选了,他却选了孩子。 不止他自己没想到,连侍郎也没想到。 侍郎大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为了外人和我退亲?疯了吗?” 随后又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问: “你断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是不是真和传闻一样,你和那个韩珺的妻主有了首尾?” 仇梁淡淡的回答: “是。” 还不等侍郎大人发火仇梁接着说:“拜阿玉所赐,她不喜欢我嫁给你,不止算计了那个叫韩珺的男人,也算计了我,那晚,我确实和韩珺的妻主发生了关系。” “但我们也是事后才发觉不对,我们两个实在不熟,都不想为了对方打乱现在的生活,所以趁着没人发现,商量好干脆来个死不承认。” “那之后我们话都没说过。” 侍郎又问: “既然已经决定,为何今日又要说实话?可是那家人用这事威胁了你?” “如果是,看在事出小女,你也是受害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仇梁还是那么冷淡。 面无表情。 他告诉侍郎:“不是,没有威胁。” 侍郎脸上的怒气隐隐可见,压都压不住,她问仇梁: “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 “后果又是什么?” 没有威胁,就是心甘情愿,就是他不止婚前不贞,还对那女子生出了情愫。 这对侍郎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怎么会放过? 仇梁说:“知道。” “她怀了我的孩子。” “怎么会?” 侍郎瘫在椅子上。 “女子就算天天行房都子嗣艰难,你怎么会一次就中?怎么可能?” 仇梁敛着睛: “若不是确认此事属实,我今日也不会跑这一趟,大人,我不是选择了别人,是选择了自己的孩子。” “我就是河溪县人,对府台公子略有耳闻,他是不是良配,年纪几何,有没有儿女,和离过多少女子都与我无关。与我孩子无关,但他偏偏有一个喜欢对妻主大打出手的毛病,那女人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兴许还是女儿,我不能袖手旁观。” “若是侍郎大人不能帮我,韩夫郎一个人势单力孤,为了孩子,我少不得要嫁过去帮忙。” 这是让侍郎在他和女儿之间选择。 仇梁选完了,现在该轮到侍郎大人了。 虽然他对他最后的选择也很惊讶,但选择过后仇梁却没什么后悔的,心里反而豁达了许多。 就算侍郎没选他也没关系,他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 便是没机会了,他还可以像他爹培养他一样培养他的孩子。 他罪人之子的身份已被查出,反正科举已经无望了,以他对侍郎的了解,不至于因此事报复他就足够了。 -- 44.新的一天 总归他们还有情分在。 赢玉那边他也不担心,她本来就看不起自己,他不嫁她母亲,她断没有揪着不放的道理,万一弄巧成拙,难受的只能是她。 她只是被惯坏了,不是蠢。 仇梁纵然此刻有些不甘心,但往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就像起初,他也没想到会搭上户部侍郎,但机会来了挡也挡不住。 就像他和侍郎大人本来板上钉钉的亲事,结果又摇摇欲坠了,机会要走你留也留不住。 总归是一个天意。 侍郎没有考虑多久,仇梁气质再好也终归只是一个玩意儿,他是民家子,不是京城那些高门公子,想让侍郎大人向着他?怎么可能? 她对仇梁冷漠的说:“你走吧。” 预料之中。 仇梁起身告辞离开。 晚上,他在学堂门口找到韩珺: “事情办不成,我把亲事退了,既然孩子是我的,我便会负责,叫夏姑娘去我家提亲吧。” 韩珺看傻子一样看着仇梁。 这人读书是不是把脑子读锈逗了? “我的妻主会需要你负责?想什么呢?” “行了,离我远点吧。” 事情办不成仇梁也就没用了, 他还得想别的办法,头疼! 眼下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好在府台公子还没撕破脸,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仇梁是高傲之人,哪怕现在已有意嫁到夏家也不愿看韩珺脸色,韩珺叫他走,他便走。 嫁娶这个事儿,总归是女子说了算。 晚上韩珺扶着夏琳回家(自从怀孕后,每次夏琳走路韩珺只要见到了必要扶着,不然不放心),路上他和夏琳商量: “我们明日去一趟衙门吧?” 夏琳问:“去衙门干嘛?” 韩珺说:“乡试的事情总要定下来,不去衙门开张文书我怕考试那天监考撵你出来,毕竟你有孕,考场上要是出了岔子考官怕担责任。” “府台公子的事我也想过了,眼下没有好办法,先拖着再说,等拿到功名再去打算,如何?” 夏琳笑着说:“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俩真是心有灵犀。” “来,相公,么一个?” 韩珺嗔道:“别闹。” “身子都重了还这么没有正经!” 夏琳夸张的叹口气。 “这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事情来都来了,愁眉苦脸也没用,我看相公一直闷闷不乐,想逗逗相公罢了。” “回去了两位父亲看到你笑了,也能宽慰宽慰,现在恐怕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俩,咱们做儿女的不能天天挎着脸。” 韩珺作了一揖。 “娘子教训的极是。” “哎呀,我没教训你。” 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夏琳万万没想到,从这天开始,仇梁竟会想要嫁给她。 河溪县的县令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明理,夏琳妻夫说了文书的事他便给开了。 接着韩珺送妻主去学堂,自己回去上工,夏琳去了课室一看,仇梁竟然坐在她旁边。 她看向仇梁原来的座位,王小凯趴在桌子上睡的人事不知。 夏琳走过去放下书箱。 仇梁看了夏琳一眼,过一会儿又看一眼,夏琳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仇梁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喝水吗?” 夏琳一愣:“不了谢谢。” 两人互望,尴尬的沉默。 “那个……你怎么和王小凯换位置了?” 夏琳没话找话。 仇梁本意是想要讨好一下他孩子的娘,刷刷未来妻主的好感度。 他虽然性子清冷不爱说话,但也真的很会说话,溜须拍马,奉承讨好,看人眼色的功夫不比韩珺来的逊色。 韩珺是环境训练出来的性格,他是被父亲特意训练出的性格。 他可以清高孤傲,也可以随时放下身段。 父亲真是深谙达官贵人们的喜好,同样一句讨好的话,但由外表给人孤冷清高之感的他说出来,贵人们就格外开心。 侍郎大人那么高的官位,仅在六部尚书之下,不还是被他拿捏住了?连婚前失贞都愿意给他机会。 他也想用这种小心机对付夏琳的。 可等真的见了夏琳,他偏又一点都用不出了。 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 仇梁暗骂自己没出息。 夏琳问他为什么换座位,他想也不想的回答:“想培养一下感情。” 我靠! 这小子说什么呐? 夏琳吓得心跳加快,不着痕迹看了一圈同样吓得不轻的同学,夏琳夸张的大叫一声: “啊——培养同窗情谊啊——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们这些同窗本就情意深厚。” 仇梁侧过身子没做声。 从这天开始仇梁就不对劲了。 给夏琳准备温水。 夏琳做事他帮忙跑上跑下。 和夏琳晚上一起学习补课。 隔叁差五买几块糕点放在夏琳桌子上。 天冷了会冷不丁不知从哪里变件衣服给夏琳披上。 热了拿起书本在旁边给夏琳扇风。 夏琳被无微不至照顾的心惊胆战,叫他不要做了他又不肯听,问他要干嘛他又不肯说。 终于在半个月后快要下学的晚上,夏琳拦住了仇梁,把他拉去偏僻处,低声质问。 “你到底要搞什么?” 谁知仇梁竟然趁没人,低头亲了下来。 夏琳一把推开他: “你怎么耍流氓?疯了吗?不怕你家侍郎大人知道了?” “没有侍郎大人了。” 仇梁回答。 “夏琳,你娶我吧。” “你有病吧?我有夫郎了怎么娶你?” “女子娶夫又没有限制,我们孩子都快生了,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去衙门好告你强奸。” “喂!” “做人有点良心,那天晚上是你强奸我还是我强奸你,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我不告你就不错了,你还要告我?” “还有,我们不是说好了那天晚上的事儿当没发生过吗?你怎么还拿出来说?” 过了一会儿。 “不对不对不对。” 夏琳惊恐的看向仇梁: “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仇梁叹了口气。 “你都写在脸上了。” “有吗?” “……” 仇梁不由分说又按住夏琳的脑袋开始亲,这次他箍的她很紧,舌头也伸进了夏琳嘴里。 -- 45.即便你现在不是 ⓨuwaňgsℎℯ.iň 夏琳先是挣扎,但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后来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任他施为,反正她们床都上了,她也不必为亲一下这种小事大动干戈。 可是越想越不爽。 越想越不爽。 自从对上仇梁她就没占过便宜,她啥也没干,可是在仇梁身上吃多少亏了? 夏琳对吃亏就是占便宜这套说辞嗤之以鼻,对她来说这句话就是加害者对受害者的PUA,是加害者为让受害者老老实实不反抗想出来的。 身子动不了可是手能动啊,本着你欺负我我也要欺负回去,你亲我,我得反客为主,翻身做主人的理念,夏琳也捧起仇梁的脸,踮着脚尖凶狠的吻了回去。 只要她比仇梁吻的凶狠,就是她占便宜。 仇梁眼里闪过笑意,随后任她施为。 他们俩在无人的小角落吻的难分难舍,夏琳竟感受到了一种 偷情的快感。 待分开时两人都已气喘嘘嘘。 夏琳靠在仇梁胸膛,她心跳的很快,仇梁想要摸摸看,夏琳一把打掉她的手背。 “干嘛呢?” “占便宜没够是不是?” 低沉的笑声从仇梁胸口传来,夏琳赶紧抬头去看,认识他到现在,她还从未见他笑过。 然后她就被仇梁的笑惊艳到了,他本就长的不丑,只是没有韩珺那般惊艳,韩珺是过分美丽,仇梁是正常人眼中的帅哥,不惊艳,但是很耐看。 而且他通身的气质也总是吸着人的眼睛往他身上看,比起大部分普通男子,他还是强的。 但是仇梁这一笑,怎么说呢,就像一树清冷的梅花,突然一夜之间全开了,带给夏琳的震撼一点也不比韩珺小,夏琳看呆了。 梅花没有叶子,也不够华丽,含苞在冰雪之中不起眼,也不美丽,但当它盛放的时候却不输给全天下任何一种花,古人把梅花定为四君子之首不是没有道理。 仇梁就是清冷又高贵的梅,只在心悦之人面前盛放。 “不是占便宜,是想摸摸你的心跳,看还支不支持的住,我可不想还未嫁人妻主就先没了。” “哼!假好心,那晚明明眼睁睁看着我死。”夏琳嘀咕一句。 听了夏琳的话,仇梁脸上难得的笑意不见了,她暗暗怨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张破嘴,为什么要提那晚的事? “对不起。” 那晚不管有什么原因,他见死不救总归是事实。 希望夏琳死掉也是事实。 没什么好辩解的。 甚至这迟来的道歉,也是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夏琳放进了心里。 也是因为他下定决心嫁给夏琳才有的。 他在给他的妻主,他孩子的娘道歉,而不是真的感到他那么做不对。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视而不见。 仇梁冷冷的丢下一句: “嫁给你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你最好快点去我家提亲。” 但想起家人的嘴脸,仇梁又补了一句: “还是等你乡试过了有秀才的功名再去吧,明晚下学去我那里一趟,我考教考教你的功课。”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夏琳一个人在角落风中凌乱。 “真小气。” 夏琳咕哝一句。 怕他俩一前一后出去惹人非议,夏琳特意等了十几分钟才出去。 许是仇梁打定主意要嫁给夏琳,最近行动总是肆无忌惮,但夏琳这边可不是。 她来自现代,即便清楚女尊国是一妻多夫制,还是改不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 和仇梁亲个嘴都让她如此心虚,更别提娶夫,她在韩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亏心的表情太明显,韩珺一见便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没有戳穿她。 第二日下学,夏琳乖乖的去仇梁住的宿舍。 仇梁早准备好了一套试题给夏琳。 仇梁到底是考过试的,还是一次便中,夏琳也想看看她在仇梁眼里是什么水平,他要她答什么她便答什么。 答完把卷子交给他,仇梁却看也不看,反而上手摸起了夏琳的肚子。 “快两个月了吧?胎相可稳?” 夏琳以为他是关心孩子,老实的回答: “前段时日不大稳当,廖大夫一直在帮我调理,现在稳多了。” 摸在肚子上的手突然暧昧,仇梁盯着夏琳问:“妻主想必好久没有行过房了吧?可有想?” 夏琳闹了个大红脸: “你想什么呢?怎么……怎么这般不要脸?” “还有,谁……谁是你妻主?别胡说。” 仇梁说: “你即便现在不是我妻主将来也会是。” “而且我也不是对谁都不要脸的。” 仇梁突然去脱夏琳的衣服: “大晚上你一个人跑到我这来,难道真没想过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是你说,考教功课!” 仇梁低低的笑了。 “我说你就信了?” “今天便叫你学个乖,别男人说什么都信。” “放心,我会温柔点,不会伤到孩子。” 于是这天在同一间房,同一张床,夏琳又叫仇梁得逞了。 再一次进入夏琳的身体仇梁对她说: “这一刻我想了许久,从那晚以后一直在想,还以为再也不会来了。” 原来那晚对仇梁来说不是真的那么毫无涟漪的,即便夏琳那时还不是他心中的人,但到底那是仇梁的第一次。 而且那次和夏琳一起的感觉很好,仇梁不得不承认,自他进入夏琳身体的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这只是一场威胁。 他是真的有享受到。 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刚开过荤的身体总是不听使唤叫嚣着想要夏琳,只是被他压抑住了。 和侍郎大人退亲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也为一番心血付诸东流而难过过,但他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把喜欢的女孩儿放进心里了。 哪怕最初的喜欢仅仅是因为肉体。 这天仇梁全程都很温柔,夏琳很有感觉。 仇梁的东西不长也不粗,就刚刚好合夏琳的用,她和仇梁在床上出奇的和谐。 哪怕他没有韩珺那么多技巧,不会让夏琳疯狂到欲仙欲死,但合拍就是合拍。 -- 46.县试。Yuwaňgsℎℯ.iň 就连夏琳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晚她回去的很晚。 见到门口一直在等的夫郎她羞愧的无地自容。 之前的出轨可以说是迫不得已,但这次,真的是她心甘情愿。 她有配合仇梁。 这晚她没再和夫郎腻腻歪歪,推说学习太累,早早上床睡了。 第二日仇梁拿昨晚的题目给她,淡淡的说了声:“不错。” 神态不见一直以来的清冷,眼里还带有几分温和。 一切就等十几日后的考试。 只要有了功名,即便离开下州,到哪夏琳都能混得一口饭吃。 然而还没等到考试日,府台的家丁便再一次来催,之前他们来过几次了,韩珺一直搪塞他们,没给句准话,也没退了嫁妆,如今府台公子却是等不了了,今日一定要家丁带着夏远攀去上河府提亲。 见搪塞不过去,夏琳霸气回道: “我不娶,我爹也不会去。” 她指着还摞在医馆门口的嫁妆:“把你们的破玩意儿抬回去,爷不稀罕。” 夏远攀瞪了夏琳一眼。 什么爷不爷的? 家丁皮笑肉不笑: “夏姑娘,恕难从命,公子没发话,做下人的哪敢动他的嫁妆。” “不过夏姑娘刚话里的意思,是不愿意娶我家公子了?是也不是?” “是!” “好!” “夏姑娘眼光高,看不上我家公子,我会如实禀报的。” “报去吧!” “你家公子什么玩意儿心里没点逼数吗?四十多岁还公子呢?得叫叔了吧?都能当我爹了还想嫁我?要不要脸啊他?” “是我眼光高吗?他要不是府台的儿子哪个女人能看得上他?” “做人可以自以为是但要有自知之明。” 既然都撕破脸了,夏琳索性一骂到底,反正骂不骂她和府台公子的梁子都结下了,索性骂个痛快。 “哼!夏姑娘好大的威风。我们走!” 为首的家丁带着其余几个家丁愤而离去。 夏远攀忧心忡忡看着夏琳: “这般得罪府台公子,真的好吗?” 夏琳说:“反正我不嫁就已经是得罪他了。” “这可怎么是好?” 夏远攀一向没什么主意,看向韩珺。 韩珺宽慰说: “爹,莫要担心,等妻主功名到手了,我们一家去别的州住,妻主有孕,他不敢逼迫,而且也不敢不给我们开放行的文书。” “要走?” “家里还有几块地,我这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下州。” 夏远攀一边叨叨着这个那个,一边团团转,要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内心十分不安。 但也是从这天开始,一家人收拾好了行李,包括廖大夫,随时做好被府台公子报复的打算。 然而什么都没有,一直到县试开始的日子府台公子都什么也没做。 县试过了就是秀才,这是读书人的一个分水岭。 得了秀才功名,算是摸到权利的门槛了,可以免一定份额的赋税还有徭役,可以教授学子,也可以进衙门当些主簿师爷之类的小差。 而且秀才往上每一次考过都代表阶级的大跨越,试题越来越难,收益也越来越大。 单说县试,当官的基础,这一级的考题还是不难,四书五经只要倒背如流便能过。 县试除了书本知识外不会考旁的题目。 考县试的学子最多,所以不会所有人一起考,县试总共十五日,每日的题目都不同,学子们只要在这十五日内随意选上一日进去考试便可。 为防止某一日人数过多某一日人数过少,考场还有人数上限,每日一百名,抢不上就等改日。 县试这里还是有可操作空间的,有些有能量的家庭,早就打听好了哪日的题目容易。 再厉害一点的,搞到考题也不算难事,反正他们没有真才实学,即便过了县试后面的府试院试也过不了,舞弊这件事只要不捅到上面去,那怎么能叫舞弊呢? 总之到了皇帝面前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就行了。 借着过不不忘的能力,夏琳几日背下一本书,四书五经都能倒着写,她已经开始学策问了,这次的考试她十拿九稳。 因为怕府台公子在考试上做文章,她特意选了最后一天进考场。 考试时间定在巳时和未时,也就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和下午13点到15点。 一共两个时辰,共有填空题,默写题两百道,上午一百道下午一百道,时间非常紧,一丝错处都不允许有。 这还是相对简单的县试。 好在夏琳功底扎实(金手指牛掰),无论是上午还是下午都是第一个交卷,阅卷官拿着夏琳的试卷看的频频微笑点头。 乡试是头一天考试第二天放榜,县试却要十五天之后放榜,考试十五天,放榜再等十五天,已是又一个月了。 等放榜的这半个月府台公子也出奇的安静。 放榜是在县衙门口,这天衙门口早早就围满了人,衙役把封好的金纸打开,用米糊贴到墙上。 县试没有名额限制,只要能过及格线的都有秀才功名,学子们没有竞争,榜单前个个谦逊有礼,风度翩翩。 夏琳对这次考试十拿九稳,可没想到她连着认字的家人从第一名找到最后一名,竟没有她的名字。 不可能! 她对过答案,全都正确,怎么可能过不了考试? 会不会是看漏了? 夏琳忙又重头看过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 见女儿脸色大变又看了一遍榜单,夏远攀有种不好的预感,偏他又不认字,只能在一旁急得跳脚。 这时旁边传来揶揄的男声: “怎么?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榜上没有你的名字?” 夏琳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四十多岁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 她看着男人,面无表情问道: “你谁呀?” 其实心里已有猜测。 男子背后的狗腿子嚷嚷道: “怎么说话呢?这可是我们府台大人家的公子,周爷,放尊重点。” 那个油腻男装模作样的斥责家丁一番。 “怎么跟你未来女主子说话呢?” 夏琳冷冷的问: “是你搞的鬼?” 啪! 油腻男抖开折扇做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一点也不避讳的大方承认: “是我。” -- 47.府台公子出手。 油腻男抖开折扇做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一点也不避讳的大方承认: “是我。” “妻主想考科举为夫举双手赞成,但你我成婚在即,这个时候考试,不合适,我就帮你取消了资格。” 听到榜单前的绝色少女竟是那四十多岁男人的妻主,周围的学子们齐刷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这个时候夏琳又将养了差不多一个月,加上怀孕胃口也好,又胖了许多,因为从前太瘦,就算胖了这么多,也刚好跟普通男子身材差不多。 女尊国男子要养家糊口所以普遍偏瘦,而女子不是在怀孕就是在怀孕的路上,所以普遍偏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胖。 夏琳胖不到那么多,只和男子一样身材,而且她的气色完全恢复,即便不施粉黛也是惊为天人,走在街上回头率是百分百。 因为太过好看,不止男子喜欢,连女子也欣赏。 学子们诧异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光听说过老女人配小男人的,还头一次听小女人要娶老男人的。 不对,这次不是听,是见了。 还是这么美丽的女子娶这么油腻的男人。 她肯参加科举说明她还上进,这样的女人要什么样的夫郎得不到?怎会想不开娶个年纪这般大,还这般……油腻的? 学子们想不通。 府台公子在上河府一家独大,横行霸道,人人都认得,但到了县里就算不得什么了。 好多人只听过他没见过,更多的人听都没听过。 所以这些学子们还真没几个人认得他,有那些个年纪大还未嫁人的还向他投去了羡慕,嫉妒的眼神。 府台公子一一看在眼里受用的很。 然而夏琳并不想给他面子,冷冷质问道: “谁说我要娶你了?” “替我取消考试资格?你凭什么替我取消考试资格?这是犯法的懂吗?” 顿时有人阴阳怪气的嘘道: “我说呢,原来是老男人一厢情愿,人家女孩压根没想娶他。” “可不是,丢死人了。” “要是我啊就回家去找块豆腐撞死,可不敢在这丢人现眼。” “嘘!小点儿声,没看人家连小姑娘的考试资格都能给它取消吗?肯定背后有人,小心他听见了报复你。” “对对对,可不敢大声说话,万一遭了小人报复可就遭了。” 说是要小声,可周围人的议论声一点儿也不小,这些还只是一些平民男子在讽刺挖苦府台公子,四周那么多嘴皮子厉害的学子可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呢。 他们一个个都用扇子捂着嘴在暗中偷笑,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热闹。 想也知道,明天有多少人会赋诗一首活灵活现的描绘府台公子在衙门门口丢人的场景。 周金活了四十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在女尊国地位极高的女人也祸祸过十好几个,现在更是儿女双全。 他周围的人不是溜须的就是拍马的,哪里受过这等气? 还是女人给的气。 周金虽生在女尊国,却最是看不起女人。 对他来说女人是生育机器,是乐子,是沙包,软弱又无用,只配匍匐在他脚下靠他的施舍活着。 女人要是反抗,就是给脸不要脸。 夏琳不仅反抗了,还敢下他的面子,周金已经把她视为囊中之物,怎能放过? 他再也顾不得装什么翩翩公子,收起折扇,怒目圆瞪,吼着: “老子就是国法!” 便一巴掌向夏琳扇去。 夏琳爹忙死死抱住女儿,要替她挡掉拳脚。 与此同时,一声: “周老爷好大的官威!”响起。 随着声音落下的,是大批捕快,衙役的脚步声。 很快榜单周围就被清空,只留下当事人在中间。 来人正是这是这里的父母官,夏琳没想到县令竟会亲自到场。 这时县令旁边的师爷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和县令咬耳朵: “大人,错啦。” “这‘位’周金周老爷’不是官身。” “不是官身?”年轻县令皱着眉头:“那他是怎么取消掉学子成绩的?” 师爷说: “他是府台大人的儿子。” 周金可不是年轻时只会喊我爹是府台的男人了,四十来岁,手段也与时俱进了许多。 心眼也比年轻时多了几个,听到师爷这么说,赶紧说:“可别污蔑我爹啊,我爹可是个奉公守法的清官。” 接着他不客气的问县令: “这个时候出来,你想给这小妞出头是不是?” 由于府台给他弄了个秀才功名,所以他可以见官不跪,现在衙门口质问县令的样子说不出的狂傲。 县令冷冷看着他: “是又怎么样?” 周金夸张的叫:“这么说县令你是想寻私了?” 这种话不好叫县令去答,师爷站上前来: “胡说。” “我家老爷是在内堂听见有人不经同意取消学子成绩,又听闻有强嫁事件,特来了解情况,给受害人主持公道的。” 师爷没提特意出来给谁主持公道,但衙门口的人都知道,师爷指着夏琳说: “这位姑娘我认得,前段时间来衙门来了怀孕证明,因为月份小,胎像稳,大夫开了证明,前些天我还按照律法给她来了准考证明。” 言下之意是,人家是孕妇,律法规定不可强逼孕妇求娶,刚才人家清清楚楚说了不愿娶你了,你不是人家的夫郎没资格取消人家的成绩。 另外,人家参加考试是办了准考证的,一切按照律法程序来的,准考证也没猫腻,我们不怕查。 插手朝廷科考是重罪,何况周金连官都不是,这要是查下来,搞不好要撸一大串人,他爹都不能幸免。 眼下就是查办的事儿了。 然而周金却并不慌张,他笑着说: “大人知道按律法办事就好说了。” 说罢掏出两张纸来。 “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师爷接过去展开一看,面色难看的递给县令。 县令狐疑的结过一看同样面色不好看。 “是什么?”夏琳问。 她知道这两张纸和她有关。 县令递给夏琳。 第一张是张婚书,竟是以父母的名义把夏琳许给了周金。 -- 48.解决。 看到婚书底下的落款,夏远攀崩溃的嚎啕大哭。 那正是夏琳母亲的名字。 他没想到十几年没消息,生下夏琳后就丢下女儿跑了,早已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女人会给他致命一击。 这还没完。 婚书底下还是一张婚书。 这张竟是官府发放的,和韩珺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名字不同。 这是一张女子十八岁未娶亲,官府强制婚配的婚书。 这份婚书是州府发放,韩珺的婚书是县衙发放,两张婚书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但女尊国总共才叁个州,每个州底下至少管着一百来个县,每个县又管着数量不等的镇,多的有几十个,少的也有十几个,镇下面还有村。 这般多人口,每个州州府只有一个,哪可能管婚丧嫁娶这等小事? 虽然州府也有为女子指婚的义务,但他们从未行使过,都是交给下面的县官去做。 夏琳看着州府的婚书问: “我不是娶了夫郎吗?为何州府还会给我发放婚书?” 周金夸张的叫: “哎呀是吗?可能路途遥远,消息滞后,府衙的人不知道呢。” “不过你们该知道吧?府衙是县衙的上级,一切政令以州府为准,包括婚书。” 他看着衙门口满街的人,笑的张扬跋扈,尤其是对着夏琳和韩珺。 狗腿子适时的上前,声音尖细: “按照律法规定,我家周爷才是夏姑娘正经的夫郎,麻烦县令让闲杂人等,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周金故作大方的说: “到也不用赶他走,毕竟服侍了我家妻主许久,就降他为小侍好了。” “不过县令大人,我是有权利替我家怀孕的妻主取消考试成绩的对吧?” 别说两张婚书了,就是只有一张,也足够了。 周金特意拿出两张婚书为了就是打夏琳他们的脸,半月前小厮回的话他铭记在心,怎能轻易放过? 他也不是真的大方,只不过是他知道赶不走韩珺免得丢脸罢了。 周金突然发难刚好打在所有人七寸上,也没有时间给夏琳周旋准备,哪怕县令舍了官位帮她,仍没有丝毫改变。 秀才夏琳当不成,周金她也得娶,顶多能仗着肚子把娶亲的时间拖延上几个月而已。 周金看着夏琳阴阴的笑,早就在心里想好要如何料理她以及她生下来的孽种,肚子里的不能动,生出来的了就可就随便他怎么样了。 小孩子身体脆弱,随便吹个风就死了,正常的生老病死朝廷可管不了。 周金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他可没给别人养孩子的爱好。 狗腿子见时机正好,催促道: “县太爷,还有没有别的事拉?没有我们可走了。” 县令脸色难看的不发一语。 狗腿子轻蔑的笑笑: “夏姑娘,我们爷今儿特地来接你的,听闻你行囊都打包好了,跟我们走吧。” 没人注意到不小心从韩珺袖口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 原韩珺还想着等仇梁嫁进来,他和仇梁联手,未必不能抗衡那个府台公子一二,娶了也就娶了。 如今真的见了他,韩珺发现他和十个仇梁联手都奈何不了府台公子丝毫。 这人看上去是个脑满肠肥,又蠢又坏的,实际上却只坏不蠢。 他在刘家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表面看起来憨傻,可心眼儿比谁都多,这种人比看起来就精明的人厉害太多。 也是,府台那样的身份他的亲儿子定是从小接受顶尖大儒的教导,哪怕真是个傻的,学了这许多年也精明了。 那些高门大户的子弟,有几个是真差的?那么多资源堆着呢。 韩珺算是场上最看的懂形势的人,这个府台公子若是非要娶就不能留,他宁愿用这条命去给妻主博一个出路。 而且只有现在这种,人又乱又多,府太公子又摆了他们一道,如今占尽上风,正是骄傲得意的时候,才有机会。 错过的现在,他的身边定是重重保护。 韩珺不信他霍霍了那么多女子,真一个想报复的都没有。 他扶着夏琳慢慢来到周金身边,正当要动手,又来了一伙人。 韩珺忙把尖刀藏进袖子深处。 来的人是侍郎大人,她直接叫了一声府台公子的名讳。 “周金。” 那周金立马走到侍郎大人面前拜了一拜,脱口就喊:“干娘。” 要知道侍郎和周金可是差不多岁数。 可是叫的人不尴尬,听的人也不尴尬。 侍郎大人只轻飘飘的一句:“收手吧,干娘给你介绍更好的女人。”周金便笑嘻嘻的把手里两张婚书都撕了。 “都听干娘的。” 动作干脆利落,竟没有一点留恋。 毕竟现在的夏琳可是女尊国难得一见的美女,不施粉黛便已惊为天人了,周金不是没看见,眼看就要得到这样的女人,突然要他放弃,他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 是个狠人。 婚书一撕,不仅她不用娶周金,周金从中取消的她的考试成绩也能找回来。 所有人都注意着周金和侍郎大人的互动,唯有夏琳看的却是侍郎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说要嫁给她的仇梁。 他又恢复了一副淡漠样子,看也没看她一眼。 仿佛不认识夏琳。 而另一个竟是她视之为好友的赢玉,只不过赢玉今天是女装打扮,穿金戴银,还有侍女伺候,看起来好不贵气。 而赢玉也没有看她这个好朋友一眼,而是用恶狠狠吃人般的目光死盯着仇梁。 “走吧。” 侍郎大人满意微笑拍拍周金的手。 “干娘,我想和夏姑娘说句话可以吗?”周金问。 “去吧。” 周金笑嘻嘻走到夏琳面前,又甩了一圈扇子,抱拳作揖: “夏姑娘,得罪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别放到心上。” 此时周金通身气质又从油腻转为胖憨胖憨的,他弓着身又上前几步,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 “劝夏姑娘以后注意你那张嘴,当心祸从口出,再有一次,可就没这次这般幸运了。” 那声音宛如毒舌吐信息,冷冷的吹在夏琳耳边,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 49.知己 说完竟挺绅士的打过招呼才走,周围只看到表面的人纷纷议论: “这个府台公子看起来还不错嘛。” “我也觉得,和传闻中一点不一样嘛,刚才他那副样子,是故意的吧?” “你看府台公子干娘身后,那个男人我认识啊,不是县学的第一才子仇梁吗?他怎么在那里?” “对啊,能当府台的干娘,这女人是谁啊?肯定是比府台还大的官吧?会不会这事儿是她指使的?” “有猫腻。” “嘘!小点儿声,你们那么大声做什么?不想活拉。” “那夏家小娘子有什么值得大官惦记的吗?” “别说了。” “对,别说了,反正官家的事儿少打听就对了,总归和我们小老百姓没关系。” “哎呀,我就是好奇心重了点。” “死鬼,就知道给我惹货,跟我回家,这也是你能好奇的?” 侍郎和周金一行人往回走,夏琳看到街角不远处停着几抬轿子几匹马。 仇梁和赢玉和周金并肩,走在所有人前面,与夏琳渐行渐远。 “赢玉。” 夏琳突然喊道。 她没喊仇梁的名字,因为她知道仇梁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往上爬的机会,丢弃她对仇梁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夏琳理解,也不怪他。 那晚他对她说过他的身世,如果她是仇梁,也不可能放着家族冤屈不管只在乎儿女情长。 仇梁甚至对她说即便他们成亲,也不要夏琳对外宣布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他,就怕万一哪天身份瞒不住害了孩子。 虽然他家的罪不祸连后代,但是罪人之子,终究一辈子前途无望。 仇梁没告诉夏琳他为孩子,为了她,放弃了什么,所以夏琳理所当然的以为仇梁是重新得到了侍郎大人的宠爱,所以抛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而又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帮她的是赢玉,只看她走的位置只怕身份不低。 夏琳感激涕零。 赢玉是她的知己,一定是不想让她有负担所以才故意不说的。 所以她才会叫赢玉的名字,告诉她,她知道了。 至于赢玉女扮男装欺骗她这件事,来自现代,看过无数女扮男装去学堂的现偶,古偶剧的夏琳,则根本没有多想。 但赢玉就像没听见,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她。 夏琳一时间愣住了。 县令吩咐衙役揭下榜单,重新封好,叫师爷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写清楚,连着榜单一并送去府衙,叫府衙重新拟一份名单出来。 事件解决韩珺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像夏琳不知道赢玉的真面目,他知道能顺利解决这件事大概和仇梁有关。 韩珺表情复杂的看着情敌离去的背影。 不得不说,事情解决让紧绷了许久的所有人都松懈了。 所以当一个下人‘不小心’把夏琳撞倒时,没人来得及扶一把。 而夏琳刚倒下就抱着肚子喊痛,血液几乎是瞬间便从她腿下流了出来,染红了整片下裙和地面,吓坏了一众人。 场面乱了。 还好今天是夏琳考试放榜的日子,廖大夫没在医馆,跟着出来了。 他赶紧上前给夏琳号脉。 韩珺慌乱的问: “怎么回事?不是说琳琳胎像很稳吗?怎么会这样?” 侍郎不动声色的看着仇梁。 仇梁面无表情,仿佛夏琳与他无关,她肚子里的也不是他曾经期待的孩子,也与他无关,一切都与他无关,冷酷淡漠到了极点。 侍郎微笑满意的点点头。 吩咐: “如此冒失的奴才是哪个买进来的?回去罚十个板子。” “这样的奴才我们赢府要不起,去把他的卖身契交给县令大人,此人认他处置,不长眼的奴才,随他要杀要剐,我没有二话。” “哪怕只是个奴才犯错,我这个曾经的主人也难辞其咎,福伯,去拿十两银子,她吃药看病的钱算我们的。” “我们走吧。” 说罢再也不管奄奄一息的夏琳,转身便走。 一行人麻木的跟在后头,不敢露出一丝同情,只有赢玉回过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她用口型告诉夏琳: “当我的朋友,你也配?” 仇梁看到了所有,又都不放在眼里,他关心的给侍郎大人披上一件披风:“起风了。” 而他无人能看到的掌心,却布满密密麻麻如月牙一般的细小伤口。 这一切都被抱着肚子,满脸泪汗,已经痛到叫不出声音,奄奄一息,只眼睛眯起一条小缝的夏琳看在眼里。 为什么会这样? 廖大夫高声喊着: “叫稳婆来,快。” “她体内的胎没流干净,若不把剩下的胎刮干净,夏姑娘的血就止不住。” “县令大人,麻烦借用一间房给我们,顺便烧几锅热水。” “韩珺,你去打扫房间,打扫完后用醋水再淋一遍。” “夏老爹你帮忙照看一下,我要去医馆取治琳琳心疾的药和其他药材。” 县令赶紧说: “廖大夫叫韩公子和你一起回去取药吧,这样快些,房间卫生我们来弄。” “也好。” 廖大夫匆匆带着韩珺跑了,县令吩咐衙役们去接稳婆,打扫房间。 一片忙乱中,赢府官家福伯讥笑的丢下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银子滚落到地上沾满泥土。 很久都没人去捡,连那些宵小之徒也不削去浑水摸鱼发一笔横财。 侍郎一行人走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夏远攀六神无主,只会抱着女儿哭。 夏琳费力的伸出手把这十两银子牢牢抓在手里,仿佛抓的是敌人的心脏。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的吧?她的血,她孩子的血都不能白流。 她只死死盯着手里的银子,周曹的一切喧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直到她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手里仍旧死死的抓着银子。 当天,赢府隆重的办了侍郎大人娶侧夫的宴席,那天宾客云集,河溪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就连街上的乞丐都捡着散落到地上的喜馒头磕着头喊恭喜。 仇梁笑着接了一杯又一杯酒,每个人都在恭喜他,但他分明又从这些人眼里看到了嫌弃以及羡慕。 -- 50.真相。 无所谓。 仇梁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一个小小的民男,还是罪人之子,能当上京城户部侍郎正经的夫郎,何其荣耀。 为了这个侧夫郎的位置,侍郎还特意剥了她一个侧夫郎的位份,这份宠爱,他该感激涕零。 当晚,入洞房前,他趁着无人注意吃了偷偷从小倌馆弄来的一片药,随后穿着一身红衣借着一身酒气和药力和侍郎大人入了洞房。 云雨稍歇她还大言不惭的问仇梁: “阿玉弄掉了你的孩子,你可恨她?” 怎么会不恨? 但他轻声回答侍郎大人: “从今以后玉儿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怪她,这是人之常情,但又怎么忍心真的计较?咱们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懂。” 他没有说他不心疼孩子,毕竟他曾为了那孩子,要和侍郎退亲。 他只是说: “孩子没都没了,就是心疼又如何?我这辈子不会只有一个孩子,大人若是觉得对不住我,就多给我生几个孩子,不要去宠爱其他夫郎,玉儿犯的错,大人来还吧。” 侍郎笑着再次压上仇梁的身体:“那我们可得努力了,如今我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不能生了。” 仇梁不语认她施为。 待天将快明,侍郎才放过他,沉沉睡去。 仇梁起身去恭房,坐在恭桶盖子上,这一刻才终于卸下全身的伪装,捧着脸弯下腰,无声的哭了起来。 就连哭他也不敢去外面哭,怕被人看见,只敢在恭房这种地方哭。 而且他也不敢哭得太久,怕眼睛肿了被起身的侍郎发现端倪。 午时侍郎才起身,仇梁亲自服侍她穿衣洗漱,待侍郎满意了她才吩咐: “以后这些下人做的活儿你不必做,京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不用担心,一个月后你和阿玉一块儿去参加府试。” “学堂你还想去吗?” 侍郎问仇梁。 仇梁回答:“我都听妻主的。” “那便去吧,和阿玉一块儿,顺便照看一下阿玉,我总担心那家人找阿玉的麻烦。” 仇梁敛着眼顺从的说:“我会保护好阿玉的。” 新婚第二天,他便和赢玉重新返回学堂,这次赢玉也是一身华丽的女装打扮,惊艳了多少学子不必说,他们都以为会在学堂里碰到夏琳,可是直到府试都再没见过她。 赢玉以为夏琳因为没了孩子从此一蹶不振,当着仇梁的面说她没出息,注定失败,不知道多骄傲自己的一番算计。 既让不肯跟她的韩珺尝到教训,也让不顾她反对嫁给她娘的贱人终生难忘。 夏琳不是一蹶不振,而是直接去了府城。 她昏迷了足足七天才醒来,廖大夫看过,说那天稳婆来的及时,她只是失了点血,身体有些亏空,但并无大碍,按理说应该当天就醒了的,然而她就是醒不过来。 韩珺说:“叫她多睡一阵也好,咱们把孩子处理了,不要叫她知道她怀的是双胎。” 在夏琳昏迷的第五天,县令来辞行,夏琳孩子流产的事,最终是县令背负了所有。 如果他不背,那就是夏琳一家照顾不力,他们一家要背。 夏远攀要被拖出去挨板子,韩珺挨板子的同时官府会以他没有夫德为由强制他们和离,不需要听夏琳意见。 而且作为妻主流产的主要责任人,他还会被判去苦寒之地服徭役。 相比起来,因为给夏琳开准考证明,最终导致其流产而脱掉乌纱帽的惩罚还算轻的。 最终夏琳流产这件事的判定理由是,因为阅卷官不小心漏了夏琳的名字,导致她看到榜单以为自己县试不中,过于悲伤而导致的流产。 因为这件事,给她开考试证明的县令脱了乌纱帽,‘疏忽’的阅卷官受了大刑,还罚了五两银子的巨款给她做‘补偿’。 而叫阅卷官去掉她名字的周金,和指使周金还有小厮动手的赢玉则置身事外。 但其实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根本不是意外。 那天夏琳会流产不是因为摔的那一下,而是因为小厮直接动了手。 那天事情平息以后韩珺给夏琳擦拭身体,结果在夏琳小腹中找出一根不易被察觉的短针。 韩珺帮廖大夫治疗需要按摩的病人,对人体穴位十分了解,一见那短针所在的位置,当时就不好了。 他带着短针赶往县衙,等县令和他赶到关着小厮的牢里,那小厮早已气绝身亡,死无对证。 韩珺仔细去闻了那小厮的手,然后对县令说: “手上有药香,不跟草药打十几年交到,手上沾不上这洗不掉的药味儿,他懂医。” “或者说他就是医。” 然而韩珺的证词没用。 在下州府台一手遮天。 除非他们去上京告状,然而想状告府台必须得找比府台更大的官,这样的官哪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见得到的? 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要人没事,随府台怎么结案。 夏琳醒来没有哭。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韩珺:“赢玉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韩珺知道。 那天她看到,也看懂了赢玉的口型。 韩珺这才把赢玉调戏他,威胁他,还约他在酒楼见面,但他没去的事和夏琳说了。 他愧疚的想死。 “都是因为我。” “如果我从了她,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这次你从了她,若是下次她要你和我和离,然后嫁给她呢?你还从吗?” 夏琳面无表情的问。 韩珺哑口无言。 她没有怪韩珺隐瞒她这件事,而是安慰他: “对付这种人,你越是退让她越是过分,你没错。” 想也猜到这段时间韩珺是如何煎熬,但她得让韩珺明白,这件事都是坏人的错,他绝对没有做错。 见韩珺还是耿耿于怀夏琳说: “要按你这么说,错也不在你身上,全在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琳琳你别这么说,不是的,你没有错。” “如果我没有,那你也没有错,错的是害死我孩子的赢玉。” -- 51.开盲盒。 ⓨuwaňgsℎℯ.iň “这笔账,我迟早有一天要她还。” 夏琳没有哭。 韩珺以为她柔弱的妻主会哭,可是真事到临头连他一个大男人都难过的想掉泪,夏琳却忍住了。 “孩子的骨灰呢?” “在这。” 韩珺递给夏琳一个小小的瓷瓶,夏琳把瓷瓶小心收好。 韩珺明明看她眼睛红了,他抱住夏琳::“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你本来身体就不好。” “不让害我孩子的人先哭,我怎么有资格哭?” 夏琳逼着自己笑: “这样也好,我可以参加今年的府试了。” “想来当真是天意弄人,刚有他的时候我不想要他,他却在我肚子里好好呆着从未出过问题,等最危险的时间过去了,我想好好抚养他,对他有了感情,有了期待,他却走了。” “既然我和他没有缘分,老天当初就不该让我怀上。” 她又开始激动起来,不能这么激动,夏琳闭上眼睛平复了良久才问韩珺: “我睡了多久?” 韩珺说:“七日。” “这么久了吗?”夏琳起身。 “你要去哪?” “学堂。” “离考试的日子只剩23天,还要去掉我们赶去州府的时间,时间很紧,我没时间耽误了。” 夏琳说。 韩珺拦住夏琳,他知道仇梁和赢玉都回县学了,这个消息,还是赢玉派人给他的。 她对他还没死心,真如他所料,撕破脸后她更加肆无忌惮了。 可能赢玉已经把他视为囊中之物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府试在即,她也要参加,所以暂时没空来骚扰他或者再耍其他手段。 这个女人太毒了,他们得避其锋芒。 而且他也不想让妻主见了他们就想起没了的孩子难过,但他知道如果他实话实说,妻主定不会同意不去县学。 她一心报仇,错过今次恩科,下次不知还要等多久,她一定不会放弃。 于是韩珺抓住夏琳这个心里劝她说: “后面的考试不比县试,所有儒家,道家的经典全都在考试范围,县城的书院藏书不够,连兵器都没有咱们怎么和人斗?” “不如咱们去府城,哪里有一间书局是京城里的大商人开的,书籍很全,而且往后考试还要考律法,经义,策问,算学,天文等杂学,整个下州,只有那家书局有律法书。” 他没告诉夏琳,书局的少东家比他们大些,还未娶亲,如今就在府城书局。 若是得少东家指点一二,府试不说十拿九稳,七稳八稳是有了的。 能告诉夏琳这个书局,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若不是这件事发生,让他看到自己的无能和弱小,让他认识到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妻主,他绝对不会如此做。 韩珺很聪明,也知道自己聪明,靠着这份聪明他在刘府那个吃人的地方都不曾吃过大亏,就是吃亏事后也能找补回来,所以他觉得只要聪明就够了。 现在才知道,哪怕你再聪明,遇到那不讲道理又比你强的人,终究一点用都没有。 他那日都要拿命去拼了,但难道每次遇到事他都只能拿命去拼吗? 一条烂命有何用?怕只怕拼了也是白拼。 他和琳琳根基尚潜,到成长为参天大树前少不得要找几个能给他们遮风挡雨之人。 府城书局那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就是韩珺给他妻主找的目标之一。 他家虽然无功名,但有钱。 钱权钱权,这两个是分不开的,得先有钱,再搞权。 但韩珺终究是不愿意妻主有别人的,所以并未说那公子的事。 他想着,看天意。 若是天意不叫夏琳知道,那往后再遇到风吹雨打,他顶上去便是,大不了一条命。 若天意让他们相遇,便遵从天意。 果然,夏琳一听韩珺的劝便同意去府城,反正全家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只廖大夫因为医馆的事要晚些时日,叫他们先走。 夏琳身体如此虚弱都不愿意多休息两天,叫韩珺出去找车,明天天亮就出发。 若不是担心晚了要在野外过夜夏琳甚至想马上出发。 韩珺一走夏琳闭上眼睛在系统商城里买了76个盲盒。 花光了她所有的幸福指数。 如今她只剩下一许愿币了。 过目不忘的时间早都过了,这一许愿币得续上这个。 不过现在不急,待开始学习了再说,这样不至于浪费时间。 夏琳苦笑,明明她和别的穿越女一样,一来就得到了系统,也知道系统的幸福度怎么刷,她却只想着谈恋爱了,竟把安身立命的金手指扔到一边。 这次要不是有上次那只特效药的药效在,她恐怕那天就和孩子们一起死了。 来了这么久,系统一次都没有升过级,她真是和糟糕又没用的宿主。 以后她不会再这样了。 夏琳一个一个开着用幸福指数买的盲盒。 第一个盲盒开——【获得玉米种子一枚。】 第二个盲盒——【获得樱桃树一颗。】 第叁个盲盒——【谢谢惠顾。】 第四个盲盒——【获得牙膏一只。】 第五个盲盒——【谢谢惠顾。】 第六个盲盒——【玉米种子一枚。】 …… 第六十六个盲盒——系统空间里放起了五颜六色的鞭炮。 【恭喜宿主,获得许愿石一枚,可用于升级许愿池。】 【是否消耗一枚许愿石把0级许愿池升级为一级许愿池?】 【是/否。】 夏琳点了是。 【恭喜宿主解锁一级许愿池。】 【一级许愿池功能:可以以一百倍价格许愿高级物品或者以低价获得阉割版高级物品,物品等级越高,阉割的越厉害。】 【许愿普通物品获得普通物品翻倍,随机翻倍一倍到五倍。】 像牙膏牙刷这种现代物品也属于普通物品。 女尊国的金钱也属于普通物品,比如0级时夏琳能许愿的金钱上一许愿币一百文,现在许愿就可以在一百文的基础上翻倍。 而且升级后百分百拿到高级许愿物这点也很好。 人民公仆系统完美的诠释了有钱好办事这一准则,只不过系统收的金钱是幸福指数而不是真的钱。 -- 52.天上掉下来的馅饼。Yuwaňgsℎℯ.iň 对系统来说,你们各个小世界自己制造的金钱有什么用呢? 76个盲盒开完夏琳总共得到一支牙刷、五支牙膏、一块肥皂、一块香皂、两块精油皂、玉米种子12颗、土豆种子叁颗、红薯种子一颗、水稻种子6颗、随机青菜福袋一个、里面有50颗生菜种子,棉花种子一颗、玫瑰花种子一颗、蒲公英种子一颗、樱桃树一颗、榴莲树一颗、许愿石一颗。 还有两个超高级物品。 第一个是让商城放五彩烟花的许愿石,还有一个人让商城金光大放的空间荷包。 这是最后一个盲盒开出来的。 荷包就是古人用的钱包,夏琳抽到的荷包里面空间还挺大的,足足两个立方米。 两个立方米装别的不行,但装金银铜版能装多少?而且钱包不是只能装金银铜版,只要物品大小没有荷包大,能够自由取出的都能装进去。 荷包空间里时间不会流逝,也就是说夏琳装进一块儿热腾腾的桂花糕,取出来的也是一块儿热腾腾的桂花糕。 空间荷包还有绑定功能,也就是不用怕偷。 它不是像传统绑定物品那样隐藏在宿主身上,让宿主每次拿东西都好像是变魔术,它是附身型道具,会附身到主人其他荷包上。 也就是说夏琳的荷包分为里空间和外空间,外空间都是真荷包里的东西,里空间是空间荷包里的东西。 夏琳把手伸进荷包里,里空间和外空间里的东西都能取用,但如果小偷偷了夏琳的荷包,他打开只能看到真荷包里的东西,而空间荷包还是挂在夏琳腰上,只不过别人看不见。 没有真荷包给它附身,空间荷包就不能用。 使用它是需要真荷包做媒介的。 不是非得用荷包做媒介,是口袋就行,所以夏琳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媒介而无法使用。 剩下的叁十六个盒子就全是谢谢惠顾了。 百分之五十多一点点的中奖率还算不错。 而且福袋是许愿池升级为二级才能在商城买到的东西。 许愿池升到二级后商城就会解锁各种福袋,可以批量购买普通物品,许愿池等级越高福袋里的普通物品越多。 系统商城随着许愿池升级一起升级。 夏琳原来看到飞机大炮坦克卫星,而且还个个是天价,以为他们是高级物品。 真的升级了许愿池以后才发现,这些都是普通物品,真正的高级物品还没出来。 夏琳想想自己的心脏病特效药,过目不忘和书法能力,这才感觉到人民公仆系统的可怕。 也许以后许愿池等级高了,她像当超级赛亚人也不是不可以。 福袋里开出的种子也不是凡品,耐寒耐热,耐涝耐旱,不挑土质,不伤害土地,一年四季都可以种,还味美高产,没有病虫害。 只要种下去,就算直到成熟都不管也能收获很多作物,当然如果伺候的好了,产量会翻倍,绝对不会让农民们白干活的。 别的种子不敢保证,天灾虫害都影响产量,搞不好就给你个颗粒无收,但夏琳盲盒里抽到的种子绝对能保证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育种,种一茬就没了,只有果树好点,每年都有收获。 夏琳把东西都摆到床上,把韩珺叫了进来,这些东西若是要拿出来用,隐瞒不了家人,她爹还好说,什么都不懂,她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但韩珺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而且她要是骗他会影响两人感情。 从前她没想过娶别人,她还想就算官府强制婚配,她也不和那些男人做真夫妻。 是她天真了。 想想以后,她少不得要娶一个又一个夫郎,她不想和现代那些出轨渣男一样,和原配闹的不可开交,或者和那些封建社会里娶了叁妻四妾的男人后院一样,女人们闹的不鸡飞狗跳家无宁日。 她爱韩珺,但也会对不起韩珺,最起码的诚实和信任她得给她爱的人。 如果某一天韩珺背叛她了,是生是死也是她的命。 许是孩子没了的缘故吧,夏琳最近的想法总是很悲观,实际上她也提不起劲儿来,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憋着一口气撑着。 韩珺进来看到床上铺了很多包装精美,从未见过不知道是做什么用但一看就非常奢华的东西问夏琳: “这些是什么?你从哪里拿来的?” 韩珺掌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他都一清二楚从未见过家里有这些东西。 夏琳把系统的事说了,不过她没告诉韩珺系统和穿越,也不是有什么心思,就是单纯的不想解释,她连说话都觉得好累。 她告诉韩珺叁清道人怜她从小受苦,又被人所害失了孩子,刚刚托梦来,说只要她诚心供奉,做善事,便会降下善果。 她本不信,可是一醒来这些东西就在床上,眼前这些正是上次他们把钱分给穷人而得的善果。 这些都是仙人们用的东西,外面见不到的,见了这些她也就信了。 从此以后他们家要供叁清,所以来和夫郎商量一下。 韩珺不疑有它,就像古代人深信皇帝乃真龙天子,印度人到了2022年仍有低种姓的人相信他们只要听话,下辈子会投生成高种姓的人一样,女尊国的人也特别迷信。 而且这里也有佛有道,有神话有传说,只不过全是性转版的,如来是女人,菩萨是男子扮相,玉皇大帝是女人,王母是男人,以此类推,叁清是道门的叁个女子形象。 女尊国的人拜叁清的特别多,所以夏琳才会说叁清。 韩珺当然没什么不同意的,他跨出门去左右看看,无人,这才放心把们插好,走到床前拿一床被子给夏琳垫到身后让她靠着。 “琳琳,道人的事往后切不可与人说,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就怕惹来宵小惦记,你要是用,也只在家里用,莫要拿出去。” 夏琳点点头,拉着韩珺的手一一介绍这些东西是什么用来干什么有什么作用。 -- 53.高级物品的阉割版。 介绍完了拉着夫郎的手说: “叁清道人还送了我一个仙家用的荷包,别人看不见,但只能我用,不过这个荷包得依附到普通荷包上,夫郎给我绣个荷包可好?把这些装到仙家荷包里我才放心。” “好,琳琳喜欢什么花样的?” “只要是夫郎绣的我都喜欢。” 韩珺摸着夏琳的头想到这样的妻主要分给别人满心酸涩。 夏琳又拿起仅有的一只牙刷: “夫郎,从今天起,我们也试试用仙家的东西清洁牙齿吧,牙刷只有一支,若是夫郎不嫌弃,我们共用一支可好?” “我不用,仙家的东西是给你的,你自己用。” “莫非夫郎是嫌弃我?” “傻姑娘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仙家的东西就这么多,我用了你怎么办?反正我对仙家的东西也不好奇,用什么都无所谓。” 夏琳心里暖了暖,终于有了笑模样。 “你才傻,仙家说了要我们做善事,只要我们做善事,还愁没有东西用吗?” “告诉你就是要你和我一起用的,只是我父亲和廖伯伯那边想给他们用得想别的法子了,廖伯伯还好,我父亲那人没什么心眼。” 夏琳叹了口气: “从小我就与父亲相依为命,只知道母亲不要父亲了,她的事我不问父亲也没和我提过,要不是这次的事,我竟不知还有一个可以为我做主的母亲在府城。” “按理说府台公子来提亲那天他就该告诉我,我还有个母亲在府城,这样我也不会毫无防备。” “别想了。”韩珺宽慰她:“你也说了父亲没那么多心思,况且就算父亲说了结果也不会有改变,贵人们想要整咱们,有的是法子,你看那天周金不就特意带了两份婚书来。” “你说的对。” 韩珺看看外面天色:“到吃午饭的时辰了,琳琳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夏琳摇摇头:“我不饿。” “不饿也吃点。” 韩珺没说什么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他知道夏琳不会听,他说: “离考试还有二十几天,万一你考试的时候熬不住身体倒下了,就功亏一篑了。” 夏琳听了打起精神。 “你说的对,夫郎,把有营养的都给我拿上来,我得吃。” “那也不行,你昏迷这么久脾胃虚弱,不适合大补,给你熬一碗鸡丝粥吧。” 夏琳虚弱的笑着嘴唇发白:“谢谢相公!” 韩珺临走前夏琳突然叫住他: “相公,我们家现在有多少银子?” 韩珺顿了顿: “连我的嫁妆一起十八两,叁钱又几十文这样子,其中十两是那天侍郎大人官家给的,五两是后来府衙送来的赔偿,妻主是想?” “呵呵。” “我的孩子没了,府衙送来赔偿的银子还没有钱掌柜给的多,罢了。” “夫郎,那十玉两可否给我?我有用处。” 韩珺说:“那天直到昏迷你都死死攥着那十两银子。昨日才松开,我连后送来那五两银子一起放在你枕下了。” 夏琳摸出钱来给了韩珺五两: “夫郎,你帮我把这些钱都换成铜板,再用铜板买些馒头。” 夏琳一说韩珺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虽然他觉得上仙已经给过他们一次东西了,没那么快再给,但妻主喜欢,他就不不阻止。 而且他也不想夏琳用那十五两在自家人身上,他觉得那钱上沾了血,用着亏心,不过拿来做善事就像是给两个孩子积福一样,正好。 他说:“要不我把剩下的十两也换了吧。” 夏琳摇头:“这钱还不到用的时候,我有别的用处。” “做什么?” “做成摆件,我要天天看着。” 韩珺叹口气说不出你又是何苦这种话,说句凉薄的,孩子不是他的,掉了他也没什么感觉,他会难受完全是心疼自家妻主,和孩子没有半文钱关系。 不过如果孩子是他的,恐怕他会比妻主还疯。 韩珺出去了。 夏琳半靠在柔软的被子上,试验许愿池升级后的物价。 夏琳的特效药不算特别高级的许愿物品,只要把许愿池升级到二级就可以一个许愿币拿到,所以只需要一百个许愿币,也就是一千幸福指数。 但过目不忘就厉害了,这是个能力,要叁级许愿池才有,而且要叁个许愿币,叁个许愿币的话,一级到二级翻一百倍就是叁百许愿币,二级到叁级还要翻一百倍,就是叁万许愿币,以此类推。 书法专精是二级许愿池的能力,升级后两个许愿币可终身受用。 夏琳只有一个许愿池,只能拿特效药和过目不忘的阉割版。 特效药的阉割版也很不错,起码救命的能力保住了,只要夏琳还没死,吃下它就能护住一口气。 但只是保你不马上死而已,如果夏琳过于激动心脏负荷不了了,吃了特效药的阉割版她就有十分钟时间调整心情,调整不回来,十分钟之后要么死,要么就是再吃一颗特效药。 叁个月的安全期,没有。 补足气血更是不可能。 阉割版只能保十分钟的命,该亏的气血照样亏。 不过这样对夏琳来说也不错了。 按理说救命药是夏琳最需要的,她得许愿一颗在身上,但夏琳看过阉割版过目不忘后果断换了过目不忘。 没有这个能力,她科举无望。 阉割版的过目不忘从每天四个小时变成每天只有十分钟,前提一样只有理解的东西才能记住。 但没有了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她永远每天十分钟过目不忘的能力。 别看十分钟很短,只死记硬背一些比考书也差不多够了。 也许之前夏琳还想着什么拿好名次,金榜题名状元探花什么的,现在就只求合格。 没一会儿韩珺的粥就熬好了,夏琳才吃了一口就不是反胃想吐,她捂着嘴巴硬是咽了下去,缓了好久才压下恶心感。 每吃一口都是这样。 连韩珺都在劝她: “要是吃不下就别吃了。” 夏琳说: “不行,我得吃,我要吃。” 一碗粥她愣是吃了一个时辰。 -- 54.狗眼看人低的书童。 下午,她挺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去乞丐和穷苦人家多的地方。 韩珺心疼的要替她,她说: “不行,如果我不去就不算我的功德了。” 晚上,夏琳又逼着自己吃完一碗粥,她也不闲着,跑去廖大夫的房间问: “县里有没有什么生活困难家里又有人生病的人家?抓不起药的更好,最好是懂得感恩的。” 这样的人家还真有,还不少,二十几户呢。 夏琳又和韩珺提着灯摸黑一家一家挨个去送药。 直到后半夜才回去,五两银子花了八钱零一十叁文,还不到一两。 收获到的幸福指数只有叁十二。 直接送东西终究不是办法,但眼下也没其他的好方法。 不知怎的,夏琳灵机一动突然想起现代的小说。 不知道看小说看high了能不能拿到幸福指数。 就算不能,写书也肯定比抄书挣钱,她这段时间给县城书局抄书抄字帖,加上帮人代笔写信写字之类,总共才挣了叁百多文钱。 若连省下的买纸钱也算上的话也就七百多文。 写话本怎么也不可能比这个赚的更少吧? 一边想着这些夏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哪怕她睡了七天才醒,夏琳还是感觉很累。 第二天天刚亮马夫到了,韩珺和夏远攀搬了行李上车,不忍心叫醒夏琳,韩珺是给夏琳裹着被子抱着她上车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但因为太慢,到也不多难受,夏琳没被晃醒反而做梦梦见自己成了小婴儿在摇篮里睡觉,结果睡的更沉了。 直到夏琳醒来韩珺都没叫她。 他不是不知道夏琳没吃饭,但马车太颠簸,他还记得妻主昨天吃东西的样子,真吐出来和不吃一样,何必让她受那个罪。 快午时时夏琳醒了,韩珺喂她喝水,是甜的。 “谢谢。” 夏琳感谢夫郎细心,糖那么贵,他们一家总共就叁两多银子还要到府城生活,如果进不了府学还要请老师,钱很紧。 她知道。 这些压力都在韩珺身上。 而且没有廖大夫韩珺也不一定能在府城医馆谋到职位。 其实这些东西不想还好,一想夏琳又很奇怪,府城明明有府学,里面大夫子最低也是秀才,举人老爷都有好几个,为什么赢玉要去县学? 真要学习的话县学比府学还差得远。 而且以她娘的身份,府台公子都得叫干娘,区区一个府学赢玉不可能进不去。 这些疑问无人解答。 午时韩珺、夏远攀和车夫在车上啃干饼,为了早点到府城他们一路上都没休息。 老黄牛是真的很慢,马的耐力不行,一路上需要休息的时间太多,他们不比有钱人家带的东西足,车厢也舒适,还雇了保镖护院,在野外露宿也没什么。 穷人是能不露宿就不露宿,如果走远路只能牛车。 而且牛车还有一个好处,因为慢所以没那么颠簸。 一家人将将在府城关门前赶到了。 守城士兵盘问完交了十文钱入城费,待明日租到房子,去府衙办了常住证明,来回便可不必交入城费。 去客栈要了两间中房一间下房,一些吃食热水牛饲料又是九十八文钱没了。 下房是给车夫要的,如若雇车,晚上进城回不去,车夫和牛吃住的费用都要雇主来付。 两间中房一间夏远攀用,一间夏琳韩珺两妻夫用。 第二天一早车夫回去,韩珺出去找房子,夏琳也没闲着,问清楚书局的地方便直奔书局。 韩珺想给妻主带一两银子买东西的,但房子更要紧,也不知道府城租房的价格是多少,没敢给那么多,只给了妻主二钱银子,告诉她若是有想买的,回来告诉他,明日再去买。 夏琳不会像别的女人那般逼迫着夫郎拿钱,韩珺掌家,他说什么是什么。 府城很大的,书局离府学近离客栈就远了,烈日炎炎,夏琳又渴又累,但仍没舍得去茶楼坐坐歇歇,只花一文钱路边买了碗茶,站着喝完了。 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汪家书肆的牌子。 总算能歇口气了。 这一路走下来累归累,却让夏琳心境开阔了不少,反而比躺在屋子里有活力。 可是还没进去就听到书童呵斥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 “不买别碰!” 样子十分凶狠。 夏琳一下就把男人代入了她自己。 她也是因为穷,因为是平民才被人看不起,被有钱有势的人欺负。 突然就很生气。 她直接走进去质问掌柜: “你那书童在欺负客人你没看见吗?为什么不管?” 哪里来的二愣子? 正算账的掌柜的不耐烦抬头,然后愣住了。 女人? 他还以为是没长开的少年,所以声音尖细。 下州是女尊国叁个州最差的州,人们的生活水平,教育都极其落后,女人也是叁个州数量最少的。 掌柜的来这里也有两个月了,竟一个来买书的女学子都没见过。 别说女学子,下州连学子都很少。 没见过江南和京城繁华的,还以为府城多么好。 最起码在夏琳看来,府城真的好太多了,人也多,店家也多,街道还干净。 但和东家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的掌柜就一点看不上这里。 夏琳还是掌柜来下州以后见过的第一个来买书的女人。 所以愣住了。 下州再差这里是府城,女学子肯定不少,只不过她们都不会亲自出来采买,无论买什么都是交给下人或者夫郎。 京城这样的女人也有,不过很少,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挑,尤其书本。 而且书局会不定时上新书,下人或者夫郎只会买交代的书,等你知道这本书再来买,恐怕早就给人买完了。 待看清夏琳的模样,掌柜的激动了。 眼前女子十八九岁上下,穿着一身男士的土布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脂粉,一双大眼睛灵动而有神,好看。 身上没有饰品,头发简单盘起用粗布条系上,和大多数平民男子发型一样。 要不是凹凸有致的身材,他恐怕还真以为这是个俊俏少年郎。 如此粗陋的扮相都没能掩盖住那张美艳的脸,是个标志的美人坯子。 -- 55.五十两银子一本书? 掌柜的瞬间便想起了自家被人退亲的少爷。 眼前的女人年轻,长得好,来他这书斋买书说明她乐意进学,除了一眼就能让人望见的穷,还瘦了点外,面前的女孩没别的毛病。 不正适合他家少爷? 穷好啊! 女人还怕穷吗? 掌柜的立马起了心思。 夏琳见掌柜的迟迟不回,又质问道: “掌柜的我问你呢,凭什么不买书就不能碰?不翻看翻看,怎么知道要不要买?” “你家书童如此待人是什么道理?” 这要是别人这般不客气掌柜的早恼了,但因他对夏琳起了心思,这次非但不恼,还亲自从柜台后面出来接待。 他用眼神赶跑了要来接待的小书童。 小书童看着美女一步叁回头,非常不情愿的走了。 掌柜的笑呵呵把夏琳迎进书局: “小姐里面请。” 随后回答夏琳的问题。 “您是第一次来吧?他不能碰,您可以碰。” “这是为何?” 夏琳问。 她穿的连刚刚被书童呵斥的男子都不如,她不信掌柜看不出。 掌柜笑着解释: “那些一看就买不起书的人是不能碰书的。” “不是我势力,实在是书本太贵,最便宜的启蒙书都要二两银子,那些随意翻看的人手上不脏还好,万一谁手上有脏污,印了指印上去,叫他们赔又赔不起,脏了的书又卖不掉,我们就只能赔本贱卖。” “有些个缺德的,故意找人把书本弄脏,再以便宜价把书买走,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就这么紧紧盯着,我们书斋每月还要因此损失几十两银子呢。” 二两银子一本启蒙书?怎么比县城贵了这么多? 夏琳倒吸口气。 随后好奇问道: “可我也不是一看就买的起书的人吧?” 掌柜的不以为意: “小姐您这是开玩笑了,女人从不做家务哪有手脏的?就算是有,也绝不可能赔不起书。” 随后殷勤问道: “小姐想要找什么书?” 夏琳说: “我想看看律法书。” “律法书?” 掌柜欣喜,马上回道: “律法书太贵,不敢放进店中,小店确实有一本,不过在东家家中,是少爷买来考试用的。” “如果小姐愿意等,我差人去东家家里,问问少爷愿不愿意借阅?” 律法书不比启蒙书,一本《女尊律》要足足五十两银子,一看夏琳就买不起,掌柜的也不提要少东家割爱,只说借阅。 夏琳哪可能不答应。 不只是因为考试,她还想起那天周金拿来的婚书,一本是她母亲做主的,另一本是官府做主的。 明明她都娶了夫郎,官府还能做主让她娶别人,废了原夫郎,想起婚事被官府操控夏琳就很不舒服,看考试内容的同时也想看看律法书里关于这一块儿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解决办法。 掌柜把夏琳领进后堂,吩咐给夏琳送上茶点后,竟是叫上车亲自跑去东家府上了。 夏琳吃了点茶水休息一会儿,便走去外面看看都有什么书。 小童殷勤上来服侍,汪家书肆特别大,还有二楼,而且书籍都是分区的。 小童一一把夏琳带书柜前介绍: “这是启蒙书区,里面全是启蒙书,叁字经,千字文,百家姓,还有名家编撰用来习字练字的字帖等,都在这里。” “这里是话本区,以男子为主角的女子为主角的这里通通都有,府城茶楼那些说书先生用的都是我们家的话本。” “给孩子看的小故事也在这里。” “偷偷和你说,最近特别火的,卖断货了的《霸道妻主和她的十个夫郎》我们这里也有,不过没放在明面上,都给老顾客留着呢,小姐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做主让你一本。” 夏琳笑着说谢谢,晚点再看看。 “这里是戏文区,里面全是些戏本子,只有戏班子和花楼的人会来买,而且里面都是些旧本子。” “卖戏本的规矩和书不一样,是按照年限卖的,新本子一出班主或者是梨园的老板会花大价钱买断几年,最少一年,这一年里书局不能再卖这个本子,别家戏班子也不能唱,直到年限倒期为止。” “旧本子就没这么多规矩,花楼的人也多是买些旧本子回去改编,不过改编费也不少就是了。” 接着书童把夏琳领到最后一个书柜前。 “这里是杂文区,这里面就什么书都有了,有好的也有坏的。” “而且别的区的书都能随手翻阅,唯独这杂文区的书不可以,只给你看个名字。” “里面有游记,有诗文,还有杂记,经书,有讲算学的,也有讲戏法的,有大儒写的书,也有倒贴钱给我们书局,让我们为他出书卖书的大人写的。” “而且这类书还不少,不然东家也不会因为怕这些书卖不出去,特意定下这么个规矩。” “也有大人写话本的,写的实在不好看,我们掌柜的为了让书卖出去,把畅销书做搭头,也是操碎了心。” 夏琳尴尬的笑笑,到哪个时代都少不了这些爱出书的人。 别说夏琳所在的现代出版业发达,就是古代,乾隆皇帝不也是个写诗小能手吗? 乾隆诗写的不咋地,但特别爱写,量出奇的多。 出了厚厚一本书,还要求儿子和大臣们熟记,也是没谁了。 到了2022年还有好多人吐槽他。 不过在夏琳看来乾隆可是最接地气儿的皇帝没有之一,无论是土味儿审美还是逼别人背他写的诗,都挺有意思。 书童带她走到这里便不再讲了。 夏琳说: “不若带我去看看二楼的书?” 书童笑着回答: “回客人,二楼没有好书,小店提供租书看书的地方,那些卖不出去的书会混着一些畅销不畅销的话本一起,放在二楼,有人想在书局看书便去二楼。” “二楼也提供一些茶水点心买卖,只是不能在上面吃饭食,味道太大。” “哦,谢谢,我知道了。” 书童殷勤的问夏琳有什么需要,夏琳说: “我随便看看就好。” 想起启蒙书二两银子的天价,她来到启蒙书的书柜前抽出一本《道德经》。 ps:怕杠精,我这里讲一下天价书的问题,律法书五十两这个定价没有写错。 像我们现在印刷业发达,有一本只要八块钱的精装书,也有一本上千块的平装书,何况印刷和纸张成本高的古代。 书籍的成本还包括知识成本,古代人的识字率百分之一都不到,知识门槛高,贫富差距大,好书和黄金一样也可当做财产,孤本卖几百上千两的都不在少数。 实在不必为五十两的价格惊讶觉得不合理,启蒙书贵的问题,下一章会解释。 -- 56.女尊律 翻来一看,夏琳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小儿启蒙书也这般贵了。 手里的书比县学卖的厚了叁分之一,打开不止有字,还有很多配合内容的图画。 把道德经放下,再拿一本《叁字经》,同样配有图画,量还不少。 夏琳不知想到什么,又拿了几本《叁字经》和《道德经》反复翻看,最终确定。这些都是印刷版。 不像现代,纯手工代表高价,机器制品代表廉价,古代手工不值钱,像书籍,印刷版的反而卖的更贵。 因为想要印刷一本书必须先雕刻铜板,把书里每一页每一个字都用铜板雕刻出来,图画同样,而且雕刻图画更难。 一本书印出来不说耗费多少纸墨,光是铜板就要几十块,这还是艺术最少的启蒙书。 铜铁在现代不算什么,很常见,但在古代他们都属于管制物,古代没有钢,铁器是战略物资,相当于现代的军火。 但铁器的管制没有现代管制军火那么严,毕竟做饭,耕地,砍柴,做家具等等,这些都离不开铁器,只要去官府报备,要买单铁制品不难,就是贵,用铁越多的就越贵。 所以铁器是普通人家的重要财产,包括铁锅,那玩意儿最贵,人们去哪里都要背着,还有不少人偷。 说完了铁再说铜,只一点,女人们用的钱都是铜做的就可见一般。 官府管铜可比管铁厉害多了。 铜的价格也比铁高的多。 但铁太硬,所以印书只能选铜板,可见印刷的成本都多高。 如果是这样,那启蒙书卖一本二两银子的天价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女尊律》想必也是印刷的。 而且律法书必是要分民法、刑法、婚姻法、交通法、知识产权法、专利法等法律分类,都写在一本书里不太可能。 想必《女尊律》得是好几本书,这么一想,加上专业书的溢价五十两也实在不算高的。 夏琳算是看出来了,汪家书肆针对的消费群体根本不是她这种平民,这府城定有其他如县城书局一般的书肆。 而汪家书肆是书中爱马仕,就是坑钱也不坑寒门学子的。 夏琳不愿在后堂浪费时间,问过书童去楼上看书的价格是一个时辰十文钱,交给他十文钱便去楼上看书了。 而另一边的汪府,掌柜旋风一样冲进府门,见到东家老爷他也不见外,直接拉着老爷进了书房。 “什么事这般急?在外头就说不得了?” 汪老爷不紧不慢指责掌柜。 掌柜欣喜的说: “我给少爷物色了个好妻主。” 汪老爷立马竖起眉毛: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女人?此事休要再提。” 掌柜的一点也不怕他,讽刺道: “怎么?你还想着在京城给丞儿找官家女儿呢?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这回汪老爷就不只是生气了,他指着掌柜鼻子呵道: “放肆!” “我儿这般优秀,还配不得官家女子吗?” 掌柜不甘示弱回道: “我今天就放肆了,怎么着吧?” “丞儿不只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你当官家女子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个当爹的都被官家女子休了,你还想推丞儿进火坑?” “我绝不同意。” 汪老爷据理力争: “我是他爹,我怎么就推他进火坑了?这穷乡僻壤出身的女人,怎么配得起我家丞儿?” 然而掌柜比他还有理: “穷乡僻壤怎么了?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是定国公妻主的小夫郎吗?” “丞儿现在跟着你,成了商贾之子,身份低到连农户都不如,不嫁人他连参加科考都没资格,况且他还被侍郎家退了亲。” “你被休的事儿京城谁不知道?你还想让他嫁进京城?不是推他进火坑是什么?” “丞儿本来就长的不好,如今靠山也没了,身份也低,空有钱财,就算如你所愿,嫁给高门贵女,你想想他得在别人家受多少委屈?” 汪老爷被戳到痛处。立马没了气焰,可还是挣扎着道: “可穷……穷……” 掌柜的这才好声好气劝道: “穷怎么啦?咱们家又不是没钱,穷才好,以后丞儿的妻主家越穷越好,你想想,她们全家都要靠着丞儿生活,丞儿嫁过去能说了不算?” “我观察过了,那姑娘除了穷哪里都好,年轻,看着比丞儿小几岁,这个年纪的女人,顶多就只有一个夫郎,乡下的夫郎丞儿压得住,还有可能没娶夫郎,这就更好,丞儿能当大夫郎。” “长得也好,就是瘦,不过咱家有钱,多给她吃点好吃的就长胖了。” “而且我是在书斋遇见她的,一进书斋她就问有没有律法书,看来她至少有个秀才功名在身上。” “那女孩儿还如此年轻,你怎么就知道她以后不成呢?。” “无论她考的上考不上咱们家丞儿嫁过去都不亏。” “考不上,在这穷乡僻壤咱们家丞儿嫁过去后一家独大,当家做主,就是考上了,咱家丞儿不能当家做主,那也是官家妻主的大夫郎或者二夫郎,地位稳固,总比现去京城做人家的小夫郎好吧?” “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投资,就是投资失败咱们丞儿还能捞个年轻漂亮的妻主。” “我跟你说,那女孩儿真的太漂亮了,现在还没长开,等过几年,必长成倾城倾国之资,女人有这般姿容,往后差不了的,信我。” “这……” 汪老爷可耻的动摇了。 “这什么这?人让我给留在书斋了,还不快点让丞儿过去?” 掌柜的催促老爷。 “那女孩真有那么好看吗?” “哎呀好看好看,《女尊律》在你书房里吧?还不快点找出来给丞儿带过去?” 汪丞就这样,被他爹和掌柜伯伯往怀里塞了一本《女尊律》后,赶出家门相亲。 他苦笑一声。 就他这个长相,之前他和国公府还有关系时还有女人愿意捏着鼻子娶他,如今他爹被休,他成了一介平民,哪还可能有女人看得上他? -- 57.短视频里走出来的大漠少年。 就是平民女子也不可能。 掌柜伯伯以为他家有钱人家就会愿意娶他,但女子只要愿意娶夫还愁没钱?怎么可能为了钱财屈就他这种丑人? 汪丞低头看看手里的《女尊律》,算了,去就去一趟吧,毕竟是掌柜伯伯一番好心。 这边夏琳在二楼看了半个多时辰的书,书童才上来喊她去隔间。 她在隔间初见汪丞时还以为见到了现代网红。 那模样,那身材,就像是说着: “我知道你们中原的规矩,八抬大轿,叁书六礼,放心,我一样都不会少你。”的大漠少年从短视频里走出来了。 他的长相气质和女尊国的男人们太不一样。 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的脸,线条感十足的五官轮廓,但因为是东方人,长相上又带着一点柔和,浅棕色的眼睛,唇角自然上翘,不笑时带着一点勾人劲儿,让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一但笑起来又带了点痞帅痞帅的坏坏感觉。 帅,真是帅呆了。 绝对是夏琳穿过来以后见过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连自己都没发觉。 “姑娘?姑娘?” 见掌柜说的姑娘在隔间门口愣住了,汪丞喊了两声。 不会被他的长相吓到了吧?他暗暗担心。 夏琳回过神走进去。 “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馆?” 汪丞问。 “嗯?为什么要去医馆?” “我看你一直揪着心口,以为姑娘身体不适。” 在京城就经常有女人被他的长相吓到,吵嚷着要去医馆。 就连他的未婚妻主也是如此。 赢玉经常说:“多见你几次,没有心疾也要被你吓出心疾来。” 所以每次见面都要求他带上面纱遮住脸。 他以为夏琳也是这样。 经过少年提醒夏琳才意识到她因为心跳过快,不自觉把手放在心口处了。 她清了清嗓子,立马收回手,端正坐姿。 “我没事,请问公子是?” 汪丞说: “在下姓汪名丞字博文,是这里的少东,刚掌柜伯伯叫我送律法书过来。” “太好了,终于到了。” “请问借阅费是多少?” 夏琳问。 汪丞想了一下,掌柜伯伯没说要收借阅费,但他家开店也不是做慈善,掌柜伯伯的意思总不会是不收钱吧? 可能是忘了交代。 按理说五十两银子的书,借阅费怎么也要收一个时辰一百文才对,可夏琳那身穿着,明晃晃把穷酸写在了脸上,她又是女子,谁知道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夫郎?不好得罪。 汪丞纠结再叁,试探的问: “一个时辰五十文?” 夏琳知道这个价钱很良心了,但她如今困难,就是此刻潘安坐在她面前该砍也得砍。 于是她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头回道: “二十文。” 要不是看过店里的书,清楚律法书的价值,她还想砍到十文以下的。 她以为还得和汪丞拉扯拉扯,要是实在不行,五十文就五十文。 谁知道汪丞痛快,一口就答应了她。 “行吧。” 他回道。 汪丞觉得钱少是少了点,不过他能从女人手底下要到借阅费也算不辱使命。 他觉得掌柜伯伯肯定是不好意思问女人要钱才派他来的。 夏琳接过汪丞手里的《女尊律》。 不过汪丞却在她旁边坐下了。 夏琳问: “你不走吗?” 汪丞说: “掌柜伯伯说了,《女尊律》太贵,要我仔细盯着。” 哦,也对。 夏琳想起刚进门时书童也是这么盯着每一个看起来寒酸的学子的。 哎!希望汪丞别影响到她看书。 不过真的开始翻书后,夏琳很快就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她飞快的翻页。 没有,没有。 这里也没有。 这里也不对。 这一块儿好像都是讲刑法的。 天,这书这么厚,这么多,她要找到什么时候? “姑娘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也许在下能帮忙。” 汪丞一看夏琳的翻书方式就猜到她定是遇到难处了。 夏琳惊讶的看着汪丞。 “律法书这么厚这么多,你都看过吗?还都记得?” 汪丞谦虚回道: “不说了如指掌也粗通一二。” “毕竟我家就是开书局的。” “如果姑娘不介意,可以与我说说遇到什么难题,我给姑娘想想办法,只需要付一点咨询费。” 从现代来的夏琳一点也没觉得汪丞问他要咨询费有什么问题,痛快问道: “咨询费多少?” 汪丞回: “讼师的咨询费是一刻钟一两银,我没有讼师证,收你便宜点,只要一刻钟两百文即可。” 见夏琳还想说什么,汪丞说: “姑娘莫要砍价,这个价钱收的已是极低了,不过姑娘可以解决问题以后再给钱,如果银钱上不凑手,打张欠条,加少许利息还可以慢慢还。” 夏琳这才歇了砍价的心思,把她十八岁时娶了一个官府分配的夫郎,然后周金又拿着官府的文书逼她娶他的事情说了。 但她没说逼她的是府台公子。 汪丞听过后担心的问: “姑娘现在被人逼着娶亲?” 夏琳赶紧摆手: “现在没有,那人后来又不想嫁我了,但我怕后面再有这种事儿发生。” “毕竟律法不是让我叁十岁前娶十个夫郎吗?但我只知道要娶夫,不知道律法具体怎么规定的,是叁十岁之前我没娶够夫郎的话,官府可以随便给我塞夫郎,还是几年塞一个?或者是叁十岁当天少娶几个塞几个?” “我得把这些搞清楚。” 汪丞说: “很不幸,律法上没有规定多长时间娶一个,所以这个由官府定夺,也就是说如果你夫郎没娶够,你上面说的哪种都有可能。” “但通常官府不会这么急,都是几年下一个通牒,下了通牒后若是还没娶,才会安排一个。” 夏琳又问: “若我不想官府干涉我的婚事呢?” 汪丞说: “想自由娶夫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有叁个办法。” “第一是考科举。” “《女尊律》婚事篇说的很明白,下官不得干涉上官的嫁娶。” “不过如果有官员逼迫你的话这种方法就无用了。” -- 58.给你写张欠条吧。Yuwaňgsℎℯ.iň “就算姑娘考上了状元,也不是能马上做官的,就算做了也不可能是什么大官,还是要被上官塞人。” “尤其寒门女子高中就更是,五年前有个新科状元,出身寒门,夫郎是从小一起的青梅竹马,二人感情极好,除了竹马她也没有别的夫郎,但因为高中,还得了女帝的夸奖,一夜之间,官府给她分了九个夫郎,个个是京中官员的公子。” 夏琳感叹。 汪丞说; “你以为这就完了?那个状元和她夫郎你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夏琳猜: “大概是离心然后和离吧?” 汪丞摇头: “他们都死了。” 夏琳倒抽口气:“怎么会?” 汪丞说: “京中官员的公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平民男子做大夫郎压在他们上面?况且还有人想嫁没嫁进去呢。” “那些人拿妻主没办法还能拿个平民男子没办法吗?” “那个女子太爱夫郎,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夫郎做小侍,最后她的夫郎死了,不知道是被逼死的还是被人给杀死的,总之是死了,官府以自杀结案,然后那女人就疯了,跟着夫郎走了。” 说完叹息一声: “可惜那女子那般惊才绝艳。” 夏琳听了心里难受,韩珺也只是个平民,而且她也爱他。 她赶紧问。 “那公子说的第二个方法是什么?” 汪丞顿了下随后说: “谁逼你,你就搞死谁,狠下心来个杀鸡儆猴。” 汪丞说完这个办法后直直看向夏琳。 可是没见她表现出一丁点异常。 “姑娘,你不觉得这种办法残忍?” “残忍?怎么会?我到觉得那个状元死的不值,她要是听到你这番话,非要爬起来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报仇呢。” “什么?肚子里的孩子?” “哦,我是说给她夫郎报仇,口误,第叁个方法是什么?第二种方法好是好,但不能避免伤害,要是能不受伤还是不受伤的好。” 汪丞说: “自己没能力保护自己就找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哪怕受些委屈也不要乖乖听别人的安排,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 “我若是那状元的夫郎就劝她去真正的显贵家里提亲,求娶个庶子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你记着,真正的显贵人家是不削去榜下捉婿的。” 夏琳心沉下来了,除了第二种办法,第一种第叁种她也有想到,可是问题是连榜都未中,哪家真正的靠山会把你放在眼里?她恐怕连人家的家门都进不去还求娶呢。 说来说去还是没其他办法。 怪不得古人常说民不与官斗,民不与官斗。 夏琳愣愣的发起呆来。 汪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无奈他只能上手去推。 夏琳被汪丞推回神,回头去看他,就见汪丞条件反射的护住脸。 “汪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汪丞尴尬的放下手: “抱歉,习惯了。” “怎么会有这种习惯?” 汪丞本不想说他的事,不过担心夏琳误会他推她是为了占便宜,所以解释道: “以前救过一个失足落水的女子,把她救上来后,那女子醒来见我貌丑,不但不感激还上来便打了我几巴掌,这种事遇见多了,就养成习惯了。” “你说什么?” 夏琳不敢相信: “我没听错吧?就你这相貌,叫丑?你若是丑的话,这世间男子就没有好看的了。” 汪丞笑笑,只当她是客气。 过了一会儿夏琳想到夫郎说的,江家书肆的公子很有才学,若是幸运遇到他能得他指点府试有很大几率能中。 于是她问: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今年府试在即,我听人说公子才学过人,不知公子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当我几天老师?” 汪丞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夏琳好久。 怪不得她宁愿睁着眼说瞎话也要哄着他开心,原来是没钱请老师。 夏琳:? 好在没过太久汪丞就正常了。 因为他开出了一日一两银的天价,这非常符合少东家的人设。 他也不是做慈善的。 就是这个学费会不会太高?有死要钱的嫌疑。 不过汪丞可以漫天要价她也可以坐地还钱,于是夏琳愁苦道: “什么?” “一两银?” “可是……听说员外家请教书先生一个月才二两银……你要我一日一两银,怎么这般多?” “一日一百文,不,两百文可以吗?” 夏琳可怜兮兮的摆弄着兜里的几个大钱,让汪丞看清楚,她是不趁银子的人。 其实她哪知道员外请教书先生要多少钱?只不过为了砍价随口胡说罢了。 汪丞就更不知道了。 在京城普通富户人家请个教书先生一个月叁十两很正常,要是官宦之家请个学问深些或者有名气的大儒,一个月花费几百几千两都是有的。 他以为一日一两银子已经极低了,还是看在对面姑娘不怕他,不嫌他貌丑,他想帮帮她,才给的这个价。 哪知道对面姑娘反应这般大。 反正他也不是为了钱。 而且他也头一次见为了省钱硬是能睁眼说瞎话的姑娘,很有趣。 他虽然不知道员外请个夫子是什么价,但想也知道,住家夫子的束脩怎么可能和一本启蒙书同个价钱? 对面姑娘分明是说谎。 于是汪丞回道: “姑娘说二百文,那就二百文。” 这么好说话? 夏琳小心翼翼又问: “那我要是说一百文呢?” “那就一百文。” “那我要是说五十文呢?” 汪丞笑着说: “姑娘看家里情况,说多少便给多少,只不过不好不给钱也不好对外人说。” “我懂我懂,那便二百文吧。” 夏琳到底也没好意思太过不要脸,一天两百文二十多天下来也不过四十几个大钱,半两银子都不到。 这两个对市场行情一无所知的小白就这样一拍即合,谈拢了价钱。 夏琳今天便开始跟着汪丞学,反正来的早。 快天黑才离开。 走前给了汪丞两个大钱并一张写着欠款四十叁个大钱,每日利息一文钱的欠条。 两个大钱是《女尊律》和其他书本这个月的借阅费,还有今日的咨询费。 -- 59.一张欠条引发的血案 ⓨuwaňgsℎℯ.iň 咨询费还没给够,因为夫郎今日给她两个大钱,她还差一个,也写在欠条上了。 欠款是从今日开始直到府试的教学费。 今日的点心茶水还有饭钱是汪丞送的,明日开始她还要自己带水带饭。 汪丞出门时掌柜的已经回家了,只有一个小童等着关门。 他很没绅士精神的自己坐马车回家,让夏琳慢慢走回客栈。 重点是汪丞不是不知道夏琳住得远,他问过夏琳以后还说: “那家客栈是针对贩夫走卒的,离城门进,但离府学和我这里就很远,我们书肆后街还有一家客栈,环境清幽,很是不错,进府城考试的考生们也都住在那里,如果姑娘住客栈,可以考虑一下那里。” 夏琳说好,汪丞才上车的。 汪丞回到家,刚进家门,掌柜的和他爹就凑上前来,汪老爷问: “怎么样?怎么样?聊的怎么样?”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她家那么穷,一定要很漂亮他儿子才不吃亏。 掌柜的替他回答: “聊了这么久才回来肯定是聊的很好,还用问?” 掌柜的正想问,姑娘可有夫郎?你们定了婚事没有?就见汪丞递给他两个大钱并一张按过红手印的欠条。 汪丞还抽空回了老爹一句: “嗯,真的特别好看。” 他还怕他爹不理解夏琳有多好看,特意拿赢玉作对比。 “比我之前那个未婚妻主好看很多。” 赢玉其实在京城都算的上是不可多得的年轻又漂亮的女子。 不然他爹以前身为定国公妻主的夫郎之一,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小小侍郎的女儿。 侍郎头上可还有尚书呢。 而且户部也不止一个侍郎。 而掌柜的,哆哆嗦嗦指着手里的东西问: “这是什么?” 汪丞大大方方的说: “借阅费啊,我知道掌柜伯伯不好意思问女儿家要钱,没事,我帮你要来了,就是要的不多。” “不过她家贫,就只能要到这么多了,剩下的她打了欠条。” 回到家汪丞放松了许多,而且他今天心情特别好,他还特别俏皮的冲掌柜的眨眨眼说: “放心吧掌柜伯伯,那姑娘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快被我问出来了,这笔钱跑不了的。” 啪! 汪老爷重重拍向儿子的后脑勺。 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没眼看了。 “我让你跑不了,我让你跑不了。” 欠条里的几十个大钱跑不了,他未来的妻主要跑了。 老徐说的没错,哪有男人不当年轻漂亮女子的夫郎,偏去当中年女人的小夫郎的? 打,该打! 掌柜的拿着手里的钱和欠条浑身颤抖不止,仿佛手上的东西重于千金。 就算汪老爷不打少爷,他今天也要以下犯上了。 他制造机会给少爷是让她献殷勤去的,不是要他榨干女人兜里的每一分钱,给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的。 最后掌柜的丢下钱和欠条,没忍住加入了单打队伍,使单打变成混合双打。 一边打一边教训: “我让你问相亲对象要钱!” -- 60.一张欠条引发的血案。(下) “我让你掏空相亲对象钱包还沾沾自喜!” 汪丞被打的一脸懵: “什么相亲对象?那不是客人吗?” 他知道爹和徐伯有意想撮合他俩,但夏姑娘不是去找书突然被徐伯相中的吗?她还不知道吧? 这怎么能说是相亲? 汪丞不说还好,一说他爹和掌柜二人更气了: “还不知道错?” “我让你看到年轻女子不会主动讨好!” “妻主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汪老爷:“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掌柜徐伯:“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少爷?” 合:“你是想一辈子打光棍吗?” 这边汪家打儿子打的热火朝天,那边夏琳走到一半,正愁今天月亮不亮看不清路呢,就见自家夫郎提着油灯找来了。 “相公~” 夏琳赶紧冲韩珺摆手。 韩珺快跑了几步跑到夏琳跟前。 “怎么这么晚?” “我回客栈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爹也以为我们在一起,见我一个人回去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还好我知道你来书局了,若是我这趟找不到你,爹就要出来找你了。” 声音带着担忧也带着淡淡的责备。 夏琳解释,心情很好。 “我碰见书肆少东了,你不是说他学问很好吗?我试着问问他能不能教我到府试那天,没想到他真同意了,还同意一天只收咱们二百文,真是好人。” “我和他学习一不小心忘了时辰。” “对不起啊相公,下次不会了。” 韩珺脚步顿住了,他没想到才第一天妻主就见到了汪家公子,不对,他连妻主真的会和汪家公子见面都没想到。 难道真是天意? “相公,你怎么啦?” 韩珺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没怎么,琳琳,你觉得汪公子怎么样?” 夏琳可不是白纸一张的单纯丫头,电视剧看多了,夫郎这话一问,她就知道他怎么了。 其实她对汪丞只是欣赏,没有其他心思,但她也是真的有想娶个有背景夫郎的想法,想到日后总有伤害韩珺的那一天,夏琳想干脆这次就不解释。 让他误会也好。 等到她真娶别人那天也不会太过难受,起码能缓解一点吧。 于是她故作无知的说: “汪公子人好好啊,看出咱们家里困难,无论是学费还是书本的借阅费都是我说多少他就收多少,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还有啊,他学识是真的渊博,孔子孟子庄子,算学天文律法,他什么都会,无一不精,讲课也不深奥枯燥,几句话我就懂了。” “而且还请我吃点心喝茶,午饭也是他请的。” “关键是长的也好帅,这样的好男人哪里去找?真奇怪他怎么二十二了还没成亲。” 韩珺问:“汪公子很好看吗?” 语气奇怪。 夏琳想也不想的回答:“是的,很好看,夫郎想看吗?我明天带你去认识一下。” 韩珺不冷不淡的应了声好,随后才问: “既然学到这么晚,妻主怎么不叫辆马车?” 叫她妻主,显然是吃味了。 -- 61.300珠加更 夏琳这才尴尬的说: “汪公子虽然很照顾我,但我也不好太过占人家便宜,能负担的总要负担的,你给我的二个大钱我都给汪公子了。” “哈哈哈。” “汪公子真的很好,还想不收我的钱,还是我非要给他才收下我的钱和欠条,为了让他收下我废了好大力气呢。” 韩君问:“还写了欠条?” 夏琳小小声说: “嗯,四十三个大钱,每天一文钱利息。” 她再次强调:“这些是我非要给的。” 韩君突然就乐了,整个人放松不少,问道: “晚上吃饭了吗?” 夏琳回:“没吃,怎么了?” 韩君揶揄道: “汪公子那么好,怎么没想着我家琳琳还饿着肚子,请她吃个晚饭呢?” 夏琳说:“那是我不吃。” “我不饿。” 接着她的肚子十分应景的咕咕叫了起来,韩君顿时笑场。 夏琳羞恼: “笑什么笑?那是肚子饿了,我不饿。” 韩君笑着说: “好好好,你不饿。” “可是,汪公子那么好,天这么晚,他怎么没说要送你回去呢?” 这个借口,就很难想了。 见自家妻主张着嘴一副想要辩解什么又想不到好借口,尴尬到哑口无言的样子,韩君一点没想放过她,做恍然大悟状。 “啊——我知道了,定是瞧我家琳琳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料想这府城的混混没一个是她的对手,所以才放心离去的。” “嗯!” “果然好眼光。” “韩君!” 夏琳插着腰这回是真要生气了。 韩君哈哈大笑着牵起夏琳的手,幸福极了。。 阴郁虽未散去,但只要有他们二人,迟早会好的。 月光洒落刚好照向二人的脸,韩君看着自家妻主一脸温柔,夏琳眼底的忧郁还在,但嘴角的笑却是幸福的。 他们长长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也分不清。 韩君有注意到影子,突然间豁大了。 他老以为妻主只要娶了别人就不会爱他了。 如今想来都是自己傻。 得到多少爱,爱人会不会变心,和她娶不娶别人有什么相干? 只要他们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何况天下都是如此,他何苦去和天下作对? 想想刘家大小姐娶了那么多夫郎,也没见她得到多少爱。 说来可笑,刘雯那么多夫郎,只有一个大夫郎是对她真心的,偏她又最厌恶大夫郎,觉得他嫉妒心重,不识大T。 他差点就要步刘家大夫郎的后尘了。 回到客栈,收到夏远攀一番爱的唠叨,要不是听说女儿明日还要去书局上课,他能说一晚上。 回了房韩君帮夏琳擦身,她几次抢湿布都未成功,嗔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帮我擦身?” 韩君说: “你在辛劳外面一天,累了。” 夏琳说:“我就是来回走几步路,一天都坐在书斋,风吹不着日晒不着还有茶点小吃,哪有你累?” 韩君说:“我身体好,又是男子,我不累。” “再说给你擦身,我高兴。” “那你要擦出一身火来我可不管。” -- 62.城里这么不安全吗? ƒùsнùtaпℊ.Ⅽoм 韩君说:“我知道,我等你身体恢复,到时咱们再生个孩子。” “谁要和你生孩子。” 夏琳羞的把脸埋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又抬起来问: “今日可找到合适的房子?” 韩君摇摇头。 “府城的房子比县里贵好多,我跑了一天,要么就是太贵,要么就是太破,要么就是太偏,要么就是太小,我再看看。” “对了,明日我们去给汪少爷送钱,把欠条拿回来吧。” 夏琳有气无力的说: “别了,还是先找到房子再说,万一有合适的房子偏差那几十个大钱怎么办?” “相公,我知道你不想委屈我,但你也看到你嫁过来那天家里什么样了,我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不怕吃苦,我爹也是,只要你不嫌弃,廖大夫不嫌弃,房子小点破点没什么。” 韩君回答:“知道了。” “那明天一早咱们还去买馒头吗?” 夏琳闷闷的说: “去,明日你早点叫我起来。” “什么时候那五两银子散完,咱们什么时候收手。” 过了好一会儿韩君以为夏琳睡着了,只听她问: “相公,你不会怪我不肯让你用侍郎家赔的那些钱,还把它散出去吧?” 韩君摸着夏琳的头发像摸着一件珍宝。 “我懂,又怎么会怪你?别想那么多,快睡吧。” 夏琳闭着眼睛,真有些犯困。 “嗯,那你明日早点来接我,今天我真是被爹唠唠的半条命都没了。” “不行,好困,我睡了。” “知道了,快睡吧。” 第二日天还没亮,夏琳妻夫便去馒头铺买馒头分给乞丐们。 获得十几点幸福指数。 回到客栈吃过早餐,韩君正要送夏琳去书肆。 “等等我。” 夏远攀背上一个小包袱跑过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 “爹,你去干嘛?书肆里都是读书的学子,你过去看书吗?” “瞎说,我哪认得几个字?你不说那里挺大,整个二楼都是座位吗?我坐那就行,咱俩晚上一起回来,中午我还能出去给你跑跑腿买点吃的。” 夏琳没办法只得把爹爹带上。 到了书斋汪丞已在那里等着了,只不过眼角嘴角都带着淤青。 夏琳惊讶的问: “汪公子,你的脸怎么了?” 才一晚不见,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汪丞看了掌柜的方向一眼,掌柜低着头认真算账,看都没看自家公子。 汪丞苦笑着回答: “作日回去的太晚,遇到了歹人。” 结果这时掌柜却怒目而视。 果然,夏琳听到后说: “都怪我,耽误了公子的时间,那从今日起,我早些回去。” 这棒槌! 要不是夏琳在,掌柜的恨不得抄起算盘再教训自家少爷一番。 不过夏琳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问韩君: “相公,城里这么不安全吗?坐马车回去都会遇到歹人?” 相公? 掌柜的和汪丞都看向韩君。 果然,她的夫郎好美,和她十分般配。 汪丞自卑了。 而掌柜的想的却是: 果然,也是个穷酸的主,这回有戏。 他高兴了。 ———————— 新书《当黑粉是要挨操的》已经开文,求收藏呀。 -- 63.掌柜拳头又硬了。 韩君一眼看透掌柜老头的心思,对汪丞脸上的伤也有猜测,不好拆台,于是回答: “不知道。” 掌柜的热情出来招呼: “姑娘,府城大部分时候挺安全的,但谁也说不好有没有个偶尔不是?” “我家少爷送完你回家时倒霉,正巧碰上歹人。” 言外之意是,我家少爷要是不送你还遇不上歹人,就因为送了你才出事,你可得报答我家少爷啊。 以身相许就最好。 可是夏琳却说: “昨日汪公子没送我回去呀。” “没有吗?” 掌柜的拳头又痒了。 不止拳头痒痒,牙根也痒痒。 他皮笑肉不笑挤出一句话: “昨日我看我家少爷回来那么晚,还以为他送姑娘回家了,哈哈,哈哈。” 不过他很快便满血复活了,掌柜的对着韩君一阵恭维。 “哎呀,这位是姑娘的夫郎吗?真是一表人才,人中凤龙,姑娘其他夫郎没来吗?” 夏琳说: “我没有其他夫郎,只有韩君一个大夫郎,给你们介绍一下。” 虽然各自都知道谁是谁夏琳还是给掌柜的、韩君和汪丞又互相介绍了一遍。 “这位是?” 掌柜的问夏远攀是谁。 夏琳说:“是我爹。” 下面的话还未说,之见掌柜的把汪丞一屁股挤到一边,拉着夏远攀的手热情的像是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 夏远攀:……女儿?这人怎么回事?爹好怕。 夏琳:? 韩君、汪丞三人:……还敢再明显点吗? 果然夏远攀刚说完他来干嘛,掌柜的立马答应他二楼随便坐。 知道夏远攀包袱里装的都是绣活掌柜的贴心的说: “楼上南边窗口光线最好,你坐那,不伤眼睛,等会我叫书童给你送点心茶水上去。” 夏远攀连连摆手:“不必,不必。” 掌柜:“要的要的。” 这时韩君和夏琳说: “那我先出去看房子了,就按你昨天说的标准,找这附近的是不是?” 徐掌柜耳朵马上支棱起来:“夏姑娘要找房子吗?巧了,我们老爷家正有房子要出租。” “我家哪有房子要出租?” 汪丞瞬间拆台。 掌柜的差点没哭给他看。 少爷啊少爷,我不求你帮我助攻,但最起码别拆我的台啊,这是要给你找妻主,不是给我! 他狠狠踹了汪丞一脚: “老爷没和你说,不代表没有。” 他呵呵笑着说: “是这么回事,我家老爷和妻主和离了,那么大的院子如今就他和少爷两个人住,老爷说凄凉寂寞,所以想把房子租出去,还说租一家子最好,热闹有生气。” “正好房子离书局近,而且你们要是住进来就不必大老远往书局跑,在家里书房学习多好?书房里还有很多珍贵的孤本,平时不拿出来的,都可给夏姑娘看。” “各位要是没意见,现在就可以和我去看房子。” “不用了,不用了。” “我们再找找看。” 夏琳示意韩君快走。 汪丞是个好人,她看出掌柜的的意思了,就因为他家少爷很好,她才不能娶他。 -- 64.自学成才。 她承认她欣赏汪丞,也对他有好感,长得帅又心地善良的男人谁不喜欢?可她不爱他,娶他等于害他。 看到韩君跑了,掌柜的失望的问夏琳: “真的不考虑看看吗?” “我家老爷不差钱,房租什么的都好说,房子真的很合适。” 夏琳说: “我们刚来府城,多看看,多看看。” 这日走时夏琳又给了汪丞一张欠条。 是今日她和她爹吃饭吃茶和点心还有租书的钱。 中午夏远攀还说出去买饭,但掌柜的已经叫人买了回来还结了账。 这笔钱很少只有几十文,可韩君付钱掌柜的说什么都不收,愣是说找不来。 …… 都是散钱哪有找不开的? 见在掌柜的那无法突破,夏琳索性写了一张欠条,按了手印给汪丞。 在掌柜伯伯的杀人目光下,汪丞还是大的胆子把欠条接了下来。 待夏琳走后,掌柜的正要打,汪丞连忙说: “徐伯伯手下留情,我接欠条是有原因的。” 掌柜的冷着脸: “你说。” 掌柜的抱着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汪丞说: “我不要钱,夏小姐学习几日肯定不好意思再来,就是收了钱她才好常来。” 掌柜一听,有道理,遂放过了自家不开窍的大少爷。 第二日一早送过馒头,夏琳叫老爹出门,夏远攀说什么都不肯再去了,徐掌柜的太吓人,把他吓到了。 夏远攀最不会应付这种人。 到地方韩君也怕被徐掌柜的抓住推销房子,把夏琳送到门口就跑了。 昨日听说夏琳父亲去书肆了,汪老爷忍不住,今日也来了书肆,正蹲在隔间打算偷偷看看这个未来儿妻。 汪老爷特别纠结夏琳的长相,没亲眼见过怎么都不放心。 这一日汪丞想试试夏琳的根底,基础都教的差不多了,从今日开始教学得有侧重。 汪丞听说夏琳没读几年书,之前几次考试也是一塌糊涂,知道她这次要中府试必须得走捷径了。 而夏琳的测试成绩,关乎着捷径怎么走。 眼看一盏茶时间过去夏琳还是没动笔的意思,汪丞忍不住催促: “夏姑娘,想什么呢?还不答卷?” 夏琳这才动笔,好在系统的金手指还算给力,过不不忘让她对试卷上学过的每一道题都了如指掌,书法精通让她写的字又快又好。 汪丞这次出的题不少,二百多道题目在汪丞规定的时间到之前答完。 汪丞拿过试卷,见卷面整洁干净,夏琳写的娟秀正楷又标准又好看,不禁问道: “你真是才读了几年书?只写过几年字?看你这字迹没有十几年功力练不出来。” 太难以置信了。 确实,过目不忘还能用她天赋异禀来搪塞,可再有天赋都不可能只写几年便能写出带有风骨的字T来,于是夏琳说: “也不算只写几年,是之前没用真的笔墨写字。” “我家里穷,小时候一直用木棍练习,确实写了十几年了,所以我也不算真的初学者。” 汪丞感叹道: “自学能写成这样,这也很厉害了。” -- 65.越欠越多。 看过卷面再看夏琳的答题,两百道,错处很少,而且他讲过的,还有四书五经这类的基础题一个错处都没有。 错的都是律法,一些孤本上的,以及市面上买不到的书上面的知识。 这就非常不错了。 汪丞开心的对夏琳说: “很好,照这样看,府试虽排名不会很高,但二十多天学透上格是没问题的。” 他教了夏琳两天,发觉她非常聪慧,像律法书这种一看就懂的,她看过就能背下来,不懂的文章,他讲过也能背下来。 夏姑娘的记忆力特别好。 但是老天给了她很好的记忆力,却没给她很好的变通能力,夏琳的文章,诗词,哪怕简单的对子,只要需要她自己想的,都不怎么样。 文章相对来说好点,其实她的很多想法还是特别好的,但是——都是用大白话写的。 这就很要命了。 外头掀开帘子偷看的汪老爷一看到夏琳的脸,满意的的双眼放光。 掌柜的则是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夏琳有前途,不是草包也更满意了。 这次夏琳走时汪老爷特意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送给她。 夏琳犹豫许久,还是接了。 这套文房四宝正巧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乡试和县试除了纸笔,墨和砚台她都是借的学堂先生的,如今在府城她没有可借之人,而砚台和墨又特别贵。 哪怕最次的一套下来也要五两银子,他们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买,正为难,想着要不要开口问汪丞借,掌柜的就送了她一套。 掌柜旁边胖乎乎笑眯眯的汪老爷,夏琳还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这套文房四宝是她未来公公送的。 至于该不该收贵重礼物的问题,夏琳表示,她顾不了了,考试重要。 她记好掌柜和汪公子的恩情,以后想办法还就是了。 不过这一欠,却是越欠越多。 连续找了五日都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哪怕夏琳说的小的破的都没有,好地段的房子即便又小又破也不愁租的。 府城的房子又必须一年一付租金,他们那点钱还要留下生活所用,实在租不到离书肆近的房子,客栈远不说,一日所需费用也不少,实在耗不起,最终夏琳一家还是住进了汪宅。 汪老爷别提多开心了,整张脸都笑成了表情包,备了一大桌子菜欢迎他们,叫夏琳父女好不尴尬。 而好巧不巧夏琳一家租的厢房正在汪丞的隔壁,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了。 夏远攀唯唯诺诺的和汪老爷说: “我们一家不必住主院,我看前面下人住的院子有空房,我们一家住那里就行。” “哎呀,亲家,怎么能让你住下人房呢?这话休要再提,再提我不高兴了。” 夏远攀一辈子见过最厉害的男人便是夏琳娘的其中一个夫郎,是在府衙做捕快头子的,就连他都没有汪老爷这般气势,夏远攀在他面前气焰不足。 人家都直直叫他亲家也只敢磕磕巴巴,很小声很小声的反驳: “还……还不是。” -- 66.昨天欠的 ƒùsнùtaпℊ.Ⅽoм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嘛,来来来咱们进屋聊聊儿女的亲事。” 汪老爷拉着夏远攀走了,留下一地不知如何是好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掌柜偷偷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他家老爷,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见真章。 也是,真要等自家少爷奋发图强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就刚刚那顿饭,看看人家夫郎,给妻主夹菜添饭,妻主吃鱼他一点点的挑鱼刺,连盛碗汤都要事先吹凉放在妻主手边,偷空还照顾照顾妻主的父亲,一顿饭下来自己没吃几口,多贴心? 那姑娘也不是个光顾着自己的,见夫郎光照顾他不吃饭,时不时亲自把饭菜喂到夫郎嘴边。 多好的妻主? 瞅瞅他家少爷g啥呢? g饭! 家里是少了他吃的还是少了他喝的?怎么就知道g饭? 老掌柜捶x顿足。 还好老爷聪明,知道从夏远攀身上动手。 那小两口一看就是插不进去的,不好办。 不过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瞧着那女孩儿就是心软的,只要少爷嫁过去,还愁没他的地方? 老爷高明。 不过夏远攀不想做女儿的主,婚姻这件事还是得自己喜欢才行,他当年就是父母做主,听说女方也是为了他家条件才勉强答应的。 当时琳琳娘有个相好的男子,但那男人同时和很多女人相好,所以琳琳娘的家人不喜欢他,做主他们成亲,结果怎么样? 他还是明媒正娶的大夫郎呢。 刚开始还好,也可能是假的好,他没发现,生出女儿时全家也都很开心,包括琳琳娘。 可一查出女儿有病,大夫说活不了多久,还得月月喝药续命,她那个娘就变了。 有一天夏远攀起身见她不在家里,还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走了,她后娶的几个夫郎也不在,东西同样打包走了。 不管他和女儿就算了。 几个月之后,还霸占了他父母留下的房子,只给他一两银子就找人把他们父女赶出门,全程那女人自己都不敢露面的。 虽然琳琳是他女儿,他了解琳琳,知道她不会像她母亲一般残忍,但他更清楚,女人对不喜欢,尤其是父母y比着娶的男人有多不好。 所以他不做女儿的主。 夏远攀看着老老实实唯唯诺诺怂狗一般,头都不敢抬,却愣是到最后都没松口答应夏琳和他儿子的婚事。 汪老爷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连一个小小村夫都能抵得住荣华富贵的诱惑,对这个亲事更满意了。 这门婚事他势在必得。 汪老爷在屋子里摩拳擦掌和夏老爹斗智斗勇。 屋外的汪少爷只用一句:“去不去书房?”就g的夏琳屁颠屁颠和他走了。 因为没打算娶汪丞,夏琳家不肯占汪老爷这么大的便宜,写了个高出市价三成的房租欠条给他。 手里仅有的银子也都作为租金交上去了,一家就留下几个大钱,还有一屁股的欠债,他们迫切想在府成安定下来。 夏琳一进门就说了像写话本赚钱的事。 -- 67.你想嫁我吗? ƒùsнùtaпℊ.©ōℳ 她想写话本挣钱,顺便试试能不能刷幸福指数。 毕竟在现代,国外一个人还能看小说戒掉毒瘾呢,只是觉得幸福,应该可以吧? 总给乞丐送馒头也不是一回事,先不说她们有没有那么多钱能一直送下去,光说幸福指数,最近那些乞丐越来越心安理得等着她给他们送吃送喝,幸福指数越长越少。 她又不是真的做慈善。 还是给没钱看病的人家送药涨的多,但没有廖大夫,她不知道哪一家真的需要帮助。 大张旗鼓的找只能引来那些贪婪的人。 所以只能想别的路子。 汪丞犹豫了半天,一句话吐在嘴里要说不说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你家真的那么困难吗?” “写话本很耽误考试的,我们本来时间就很紧。” 夏琳说: “没事,我每天少睡几个小时就好了。” 汪丞虽是商人之子,但母亲是定国公的妻主,一辈子受过最大的委屈就是因为长的丑,男人女人都不爱和他玩,他还从未为钱发愁过,所以对夏琳穷成这样感到很不可思议。 “你若没钱,我这里有,可,可以借给你,写话本真的很影响考试。” 夏琳突然问: “汪先生想嫁给我吗?” “啊?” 汪丞没想过夏琳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正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要说句想的时候夏琳说: “肯定不想的吧?” 在汪丞一家看来夏琳是千好万好,但在夏琳看来汪丞又何尝不是千好万好? 双方都自觉配不上对方。 听到夏琳的话,汪丞自然是误会了,以为夏琳也嫌弃他貌丑,难过的想: 果然,之前夸我是为了哄我当廉价先生吗? 她还是嫌弃我。 最终把那个想字咽会肚子里。 而夏琳真不觉得她一个又穷,又结了婚,还天天在汪丞面前秀恩爱,出身气质皆无,连才华都没有的病秧子有什么值得汪丞这种大家公子喜欢的。 她娶汪先生犹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汪先生是鲜花,她是牛粪。 汪先生值得更好的。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汪老爷和汪丞的心思不是一样的,汪老爷喜欢她,她确实比较讨长辈喜欢,汪丞不喜欢他。 她犹在那里滔滔不绝。 “我本就欠先生良多,实在不能再欠,我知道先生是好意,也知道先生只是心地善良出于同情,但别人不知道啊,你看,连汪老爷都误会了,先生若是再帮我,真就除了嫁我以外难以收场了。” 对啊! 汪丞醍醐灌顶。 他正襟危坐只用余光看着夏琳,想:要不要趁人之危一把? 他昨日看她对夫郎那般好很是羡慕,要是他真能嫁过去,不图她对他如他对韩君一般,有一半……不,有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好就够了。 “所以,先生,我可以写话本,然后由汪家书肆负责售卖吗?纯利润五五分成,若是你觉得这个分成不合适,我们还可以再谈。” 本欲再劝的汪丞一口答应下来。 -- 68.聊斋志异。 在古代想要写话本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出版成本把所有书籍的门槛拉的都非常高,也包括话本。 想要靠话本挣钱,首先必须得有钱或者有名。 有钱,作者自负盈亏,书局白拿分成,在书架中给书腾个地方不是难事,书卖的好,书局才会花大价钱去印刷帮书在全国推广。 有名,你的名声就是金字招牌销量保证,书局也愿意出印刷费。 这两样都没有,哪怕书写的再好也没有书局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古代的印刷成本高到什么程度呢?高到一个中型书局,一旦投印了一本书,而这本书销量不够,书局会直接面临倒闭。 汪家书肆是垄断型书局,把女尊国几个大城所有高端书市场垄断了,所以他们亏的起。 夏琳不知道出个话本门槛也这么高,理所当然的认为和现代差不多,她投稿,书局过了就签约,她什么都不用管,静等出版后收钱就好。 汪丞没提醒她,就是想她欠他的更多,到时候挟恩以报。 虽然这么做有点卑鄙,但汪丞不傻,他早晚都要嫁人,要是不卑鄙一点,他对得起夏琳就对不起自己。 那还是对不起夏琳好了。 他都想好了,话本亏钱之时就是他嫁进夏家之日。 他怎么会想到夏琳一个从未写过话本的人第一本书就能火到一本难求呢? 做了口头约定夏琳便放下心来,从这天开始更加刻苦,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早上一大早去乞丐窝分馒头,虽然现在幸福指数涨的很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哪怕只涨一个都是好的。 分完馒头回去吃过早饭就到了学习时间,夏琳和汪丞两人在书房里从一大早学到天黑,连午饭都是在书房解决。 汪老爷和管家看夏琳如此刻苦,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尤其是汪老爷,早忘了当初一听说她家贫时有多嫌弃,动不动就吩咐小厨房往书房送好吃的。 天黑后夏琳回厢房点灯写话本,一直写到打更声响起。 不止她累韩君也累,夏琳不睡觉韩君也不肯睡,她写话本韩君就帮她磨墨。 夏琳几次劝他都不好使。 韩君只说: “到了府城,我到现在还未找到合适的工,家里重担压在你身上我心里不安,要是连这些小事你都不肯让我做,那我就真的觉得我这个人一无是处了。” 韩君因为出去找了好些天都没找到工作所以压力一直很大,晚上陪妻主熬一熬他反到轻松。 他都如此说了夏琳能说什么?只能随他去。 不过好在他们不需熬多久。 用毛笔写字,字迹很大,所以一本书看起来厚,却没有几个字。 像启蒙书>纭度志贰栋偌倚铡氛饫啵槐臼橐磺Ф喔鲎郑俳唤椎乃氖槲寰导噬弦槐臼橐簿腿ё肿笥摇?br /> 为了快速变现,夏琳话本里写的全是小故事,还是市面上没有的灵异小故事。 女尊国了没有蒲松龄,也就没有《聊斋志异》。 夏琳正好写这个。 —————————— 这是补昨天欠的一章,今天还会补上昨天四百珠的加更,加上今天原本的更新,所以今天更四章。 -- 69.昨晚欠的400珠珠加更。 夏琳直接从里面选了几个出过影视最多的故事写进自己的话本里。 这样不用动脑子自己想,写的就又顺又快。 女尊国的话本要比z国古代文人墨客们写的开放很多,z国古代也有写话本的,但几乎清一色都是穷书生和官家小姐的爱情故事,而且几乎都是官家小姐哭着喊着非穷书生不嫁,而且最后穷书生必定会有一个知书大礼的夫人和貌美如花的小妾。 至于写给女子的书——没有。 古人女子崇尚无才便是德,哪里认识字? 女尊国因为以女子为尊,男子又占多数,所以话本便既有专门写给女子看的,也有写给男子看的。 而且z国古代特别看不起学子写话本的,哪怕因为家贫必须靠此谋生,书生们也只敢偷偷写,古人觉得正经人没有这般有辱斯文的。 写戏文的就更是。 连唱戏的都被打成下贱职业,写戏文的更是犹如过街老鼠,偷偷摸摸。 女尊国就好很多,虽然同样是士农工商,但商人和戏子都还是有尊严的,虽偶尔也有盘剥但不至太过分。 说不好哪个商人或是戏子就嫁了个厉害的妻主,或者妻主有其他厉害的夫郎,对吧? 所以戏文或者话本写的好的也是人人尊敬,就是学子们每日学习都不够时间,除了那些科举无望的,还真没多少人写。 这就给了夏琳很大的空间。 古人都能写出《西游记》和《聊斋志异》,女尊国的人怎么可能写不出来,差的只不过是一个点子而已。 夏琳第一个故事写的是X转版的小谢,不过最终她给了花荣一个好结局,小谢和花荣都还艳了。女书生最后两个男子都娶了。 第二个故事写的是换头的故事,只不过把钟馗去掉了,这次没有X转,讲了一个特别的男人,是家里的一家之主,连妻主都很听他的话。 男人的妻主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妻主,只娶了男人一个,连县太爷家的儿子要嫁给她她都不娶,只爱男人一个,而且她还特别好生养,才成亲一年半就给男人生了女儿。 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羡慕他。 然而男人并不满意,因为他的妻主样貌丑陋。 他就天天去庙里许愿,最终感动了上苍,神仙把刚死去的公主的头换给了男人的妻主。 从此以后女人就变了,再也看不上男人,夫郎小侍娶了一个又一个,也再不肯听他的话,而且向来节俭的她自从换了头后,对生活品质要求越来越高。 男人即便拼命g活也满足不了妻主,很快家里便债台高筑,女人便把他们的女儿卖去专门服务男人的花楼还债,只因为花楼给的价钱高,无论男人如何苦苦哀求都没有用。 男人又去哭求神灵,可是神灵告诉他,他妻主的头已经随着公主下葬了,并且已经腐烂,再也换不回来。 一旦把他妻主的头拿掉,他的妻主就真的死了。 男人想起从前妻主对他的好,最终没忍心。 -- 70.女尊国第一部白话小说。 可是他念着女人,女人却不念着他。 等他再回家,院里躺了一地哭哭啼啼的男人,没看到妻主的人。 男人问他们哭什么?妻主去哪儿了? 这才有人告诉他,京里来了个钦差,妻主在酒楼吃酒时正巧被钦差看到,那个钦差说她与月前死去的公主长的一模一样,把她带去京里享福了。 妻主就一个人走了,这满院子的男人竟全都被他抛下了。 男人傻眼之际一个小侍从抱着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一溜烟跑了,院子里的男人们这才想起要抢东西。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家里什么都不剩,连做饭的锅,睡觉的被褥都被他们拿走了。 最终男人绝望之下投湖自尽。 夏琳把张生的故事一番魔改过后,最后一个故事是狐狸娶亲。 男书生因为一时心善救了受伤的老狐狸,老狐狸为报恩,叫貌美如花的女儿娶了书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比较传统,只略做改动。 三篇故事每一篇都大几千字,白纸摞了厚厚一摞。 夏琳用的是薄宣纸,很便宜,但缺点是不能两面用。 这三个故事别看都是短故事,总共两万多个字,夏琳足足写了十一天才写好。 交稿时汪丞也没打开来看看,他不爱看话本,哪怕是夏琳写的,也改变不了他也不爱看话本的事实。 汪丞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是我未来妻主写的,我好想看看她写了什么?或者看看她写了什么,我吹吹彩虹P这种想法。 反正他不喜欢他就不看。 汪丞直接把话本拿给掌柜伯伯,叫掌柜伯伯尽快印好放到书局去卖。 掌柜的还以为话本是少爷写的。 因为汪老爷合离,少爷户籍在老爷这里的缘故,少爷参加不了今年的考试了,商人之子不允许入朝为官也就不允许考试。 什么时候少爷嫁人把户籍迁出去什么时候能参加科举。 掌柜的以为少爷实在无聊,给夏姑娘讲课之余顺便写了话本排解寂寞。 掌柜的翻了翻话本,眼前一亮。 喝! 写的好好看,他还不知道少爷还有这种才能,而且三个故事有男人喜欢看的也有女人喜欢看的。 只不过……这文怎么都是大白话? 哎呀,算了算了,大白话就大白话,故事好看就行。 掌柜的美滋滋把手稿拿去给老爷看。 汪老爷看过后也惊为天人,不是故事写的多好,大白话能需要多少文采? 而是这种带有灵异色彩的女尊国没人写过,好新颖。 老爷当即大手一挥——印。 他吩咐掌柜的: “你再去请几个画手,把插图画出来,而且这本书,咱们要带颜色的,等书印刷好了,再找人上色,” 掌柜的犹豫: “老爷,这样成本会不会太高了?” 毕竟颜色可都是和银子画等号的。 如果要上色,那一本书最少要卖三十两才可以,《女尊律》才五十两,老爷疯了吗? 汪老爷只有一句话。 “他值得。” 汪老爷在什么地方都掉过链子,但做生意,他可从未掉过链子,不然也赚不出这么大的家业。 真以为垄断市场这块儿蛋糕是那么好吃的? (ps:手稿这一块儿并无bug,女主的字是金手指,所以她的字没有自己的特色,而且她选的是女尊国官方字T,汪丞也会这种字T,而且汪丞正正经经练习官方字T快二十年,写的和金手指写出来的一模一样不奇怪。) -- 71.考前准备。 掌柜的当天就找好了画手,定的三个故事六张图,找了三个人,每人两张图,话本印刷好上色的也是他们。 不过印刷的成本真是太高了,掌柜的到底没有汪老爷的魄力,只敢印五十本,光打雕刻版就花了一千二百两,再去掉纸张油墨费,五十本书,一本三十两,全卖光也就只能赚个二百两。 虽然赚的实在不多,但万一赔了,起码也赔的不多。 若是话本大卖,版已经打完了,接着印就行,五十本开外,真就是利润占大头了。 若少爷的书真的大卖,想想都要笑醒。 交完书过了三日,到了要去府衙登记的时间,夏琳这天没去发馒头,她多睡了一会儿,醒来后韩君又出去找事做了,她和父亲出的门。 她先是陪父亲去绣房交几件绣活,得了几十文钱,接着才去府衙报名。 交了考试费,几十文钱便只剩几文。 家里不剩什么钱了,韩君和父亲都没找到用工的地方,如今他们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回去的路上,夏远攀又去人牙子那问了,还是没有招工的地方。 人牙子不止g买卖人口,他们全是府城的综合中介,房屋,店铺,招工,介绍工作等等,凡是有钱赚的他们都g,中间拿个中介费。 只不过韩君不信邪,人牙子说没有工,他非要亲自去找找才行。 路上夏远攀和夏琳叨咕: “按理说不能啊,府城的人多,店家也多,招工的比县城多好多,怎么咱们一连半个月都没找到活g呢?” 他年轻时一直在府城生活,被妻主从家里赶出去后才跑到乡下去,夏远攀对府城不是一无所知,所以对他和韩君一直找不到活g这件事很是疑惑。 尤其是考试的日子,各地学子都来了,女尊国总共才三个府城而已,府城突然人口暴增各行各业都要用人,就算没有长期的工短期的也一定有。 夏远攀小心翼翼问夏琳: “该不会京城的大人家还在针对我们吧?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夏琳说: “不会,人家是京里的户部侍郎,位高权重,我们这种小蚂蚁他们即便看不顺眼,踩上一脚也就够了,咱们还没那个资格让大人浪费精力。” 夏远攀愁苦道: “你说的也是。” “难道咱们半个月找不到工真是巧合?” 那必然不能是。 只不过夏琳也想不到会有谁,怕父亲过于忧心她只能点头承认是巧合而已。 反正等到考完试,魑魅魍魉也会自己现身。 府试和乡试县试不同,要足足考三天,考生要在考场里住上三天。 考场环境非常不好,这三天不止是考学识,还考体力。 夏琳这个病秧子般的身体肯定坚持不住,好在这段时间多多少少攒钱了些幸福指数。 五两银子考试的前一天便花完了,二十多天总共换了183幸福指数,夏琳用一百点换了个许愿币,许愿一瓶太监版特效药,万一她挺不住,就嗑药,怎么也要把这三天坚持住。 -- 72.神器:防毒口罩加爆珠。 而且夏琳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的考试不会太顺利。 果然,考试时她被分到了臭号,还是离厕所最近的臭号,她这种身体,再不吃饭就更挺不住,现在天这么热,谁能在臭号旁边吃得下饭呢? 府试的饭食有三种标准,第一种,自己带,不过为防止考试作弊,官兵们会把考生带的馒头饼掰的稀碎,就是带了饭菜的,官兵也会伸手进去检查。 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考生一般都不会选择自带食物。 第二种和第三种都是在考场定饭食,第二种一天交50文,每天早餐一个馒头,午餐水煮青菜加一个g饼,晚餐一碗稀粥。 馒头在外面卖一文钱两个,考场的伙食费可以说高的离谱,但还不能不交。 第三种就更黑,每天一两银子,相当于一万文,也只给些普通能入眼的饭食>缧抡舻陌酌追梗渖弦桓龀辞嗖耍桓龀碕蛋,大鱼大肉是万万看不到的。 夏琳交的的第二档位。 她不是不想交一两银,实在是没有。 每日交一两银子的几个人,坐的全是考场中最好的座位。 夏琳一进考试位直接被熏的头发昏,还有八十多个幸福指数,这次也不买盲盒了,直接在商城找防毒口罩。 好在商城真是万能,什么都有,防毒口罩有两款,一款和面罩差不多,这个比日用品稍微贵点,两个幸福指数,另外一种就是口罩型,只不过比口罩厚很多,这个只要一个幸福指数。 夏琳没敢买太大的,目标太明显,小防毒口罩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完美隔绝臭味儿。 夏琳戴上以后确实好了很多,但臭号的臭不是一个防毒口罩可以解决的,夏琳又在商城里买了冰霜薄荷柠檬香型的口罩爆珠。 整整捏了10颗爆珠,空气终于清新了。 第一天还是考基础,不过题难很多>缏塾铮桓礁鲎郑海喝В戳礁鲎秩媚阈次恼拢绻饬礁鲎殖龃υ谀睦锒疾恢滥俏恼率敲环ㄐ戳耍?br /> 府试当然不可能出三学这么简单的题目。 其难度之刁钻只有把所有书本倒背如流才能答上。 而且府试第一天还是一个门槛。 他试卷中的题目不止有四书五经,还有《易经》、《尚书》、《礼记》、《乐经》、《春秋》等,出题范围囊括所有《十三经》还有《史记》、《资治通鉴》、《女尊国书》、《南泉国书》等政治历史类书籍。 其中多部书籍书局没有售卖,只在世家大族中流传,还有一些甚至是孤本。 这种孤本世家大族藏的极深,甚至只允许本家嫡出子弟学习,生怕自家的知识被外人学了去。 这就无形拉开了寒门子弟和世家公子之间的距离。让更为迫切想要改变命运的学子穷其一生也只能在秀才这里徘徊,再难更进一步。 就连夏琳也是因为和汪丞学习,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好歹天不亡她,让她遇见汪丞,不然这次考试她哪怕有金手指,也只能名落孙山。 -- 73.大人,你觉得我这根铅笔怎么样? 上午的考试考完,几个官兵进来,其中一人推着木板车,车上三个大桶,一个装碗筷,一个装水煮青菜,一个装g饼,交五十文钱的学子一人一份食物。 车推到夏琳这里,夏琳提前把口罩藏好,屏住呼吸冲官兵摆摆手,意思是她不要了。 官兵也不y给,反正交了钱不管吃不吃这钱都是不退的。 而且他们也不愿在臭号久呆。 在这里,多呆一会都是煎熬,真不知道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给分到这里。 在考场工作的他们当然清楚这座位里面的学问。 科举一途,公平是不存在的,但再不公平他们还真没见过针对女人的。 给交50文钱的学子们上好餐就轮到交一两银子的学子们了。 他们的餐食即便没有大鱼大肉,起码也是正经的小炒,官兵们一人拿一个食盒给他们送去。 饭食送完便是自由时间,下午考试前有一个时辰的自由时间,学子们吃完饭可以出去松松筋骨也可以在号房午睡。 前提是不能出考试院。 夏琳不敢在商城换吃的,因为到处都是眼睛,她解释不出来源,思来想去只能在考官那里入手。 她也没偷偷摸摸读自去找考官,她本就被人针对,敌在暗她在明,夏琳不会给人可以抓她小辫子借题发挥的机会。 她直接当着所有学子的面求见考官,还拜托官兵帮忙通传。 求见考官没那么简单,但也没想象中难,只要她交一天一两银子的饭费就可以,因为考官得出面收钱。 不过夏琳身上没钱,于是她思来想去,能用的只有一种东西——铅笔。 所有笔墨纸砚都是可以带进考场的,即便官兵们没见过也会放行。 这帮大老粗们没见过的多了,这么说一定不会有人怀疑。 于是她在商城里兑换了一百根铅笔。 铅笔在商城里超级便宜,一个幸福指数一百根。 夏琳把其中一根交给官兵详细交代铅笔的用法,再强调铅笔的昂贵,让官兵帮她问问考官可不可以拿铅笔抵债,一天一根。 官兵把铅笔拿给考官时,起初他对这没见过的玩意儿是不屑一顾的,听到官兵说送铅笔的是女人,他才勉为其难测试一下。 先是削笔头,在断了两截笔头后,考官和铅笔杠起来了,好在第三次他成功了。 找了纸张测试过以后考官马上坐直了身子。 能在府学监考说明考官最少是个京官,而且绝对不是混得差的那一批。 京官哪有笨的?在试过写字也试过画画以后,他立马明白这只小小的叫铅笔的东西,能给他带来什么。 “你去告诉夏考生,可以拿它抵饭钱,不过要每天两只,另外座位已经排好不能修改,如果她没意见,你把东西带进来给我即可。” 过了一会儿。 考官问官兵: “你怎么还没走?” 管兵见考官抓着试用的铅笔不放,丝毫没有把试用装还给原主人的意思,他明白了。 考官是要昧下手里的东西。 -- 74.千古烂诗。 ƒùsнùtaпℊ.Ⅽoм 官兵出来交代过考官的意思后夏琳直接给了十只铅笔,也没不识趣的问试用装去哪里了。 在官兵进去前她问官兵: “能不能求大哥帮我带句话?” 官兵被她一声大哥叫的浑身舒坦,十分痛快的同意了。 夏琳说: “我有心疾,身体十分不好,偏巧这次考试被分到了臭号,不敢牢烦大人照顾,只想问问大人,我们领了饭食后可否在院内用餐?” “你在这儿等会儿吧。” 院里其他离臭号近的学子赶紧支棱起耳朵。 没一会儿官兵走出来说: “我们大人说了,只要不出考试院,学生们想在哪里用餐随意,规定没有说学生必须在号房内用餐。” 有学子伸出头来问: “兵老爷,那我们是否也可以去院外用餐?” 官兵对男子便没有对夏琳的好态度了,说: “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大人说的是所有学子。” 还是读书人,瞧他问的什么话?莫非读书读傻了不成?叫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他们家大人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呢。 虽然他们确实拿了点东西。 官兵不着痕迹的摸摸藏着一只铅笔的口袋,这个小东西值一两银呢,他知道他们家大人肯定也有私藏,但这是能说出去的么? 解决了吃饭问题,下午的考试就好过多了。 就是晚上没有被褥遮挡,夏琳早上起来被蚊虫咬了好多个包。 哎~ 商城里明明蚊香蚊不叮都有,还那么便宜,她却不能用,苦比。 今天上午考诗和对子。 这是夏琳的薄弱项。 好在她的记忆储存卡里还有《唐诗三百首》加《宋词》和《元曲》,拿来应付女尊国考试足够了。 她也不敢全部的题目都拿名词名句回答,她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点比数的,万一让女尊国的人把她当天才她不就芭比Q了嘛! 于是对待无命题自由诗这样的考题,她就写小燕子的经典名诗: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 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而且要说到烂诗,又不得不说另一个牛人,狗肉将军张宗昌,夏琳对他的佩服一点也不比对李白杜甫的少。 李白杜甫能写千古绝句,我们张将军也行。 只不过人家是流芳千古他是遗臭万年。 要说比诗烂,乾隆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巧,这次的诗文题目好几首都能和他写的诗对上>纾� 围绕泞山写一首诗。 泞山是女尊国一座非常有名的山,张宗昌有一首《游泰山》正点题,于是夏琳写道: 远看泞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泞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就问你押韵不押韵。 还有一道题,写所见所闻的游记诗。 夏琳写了两首。 一首: 大永湖,永湖大。 大永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大。 一首: 麟波泉,泉麟波。 三个眼子一般粗。 三股水,光咕嘟。 咕嘟咕嘟光咕嘟。 分别对应张宗昌的《大明湖》和《游趵突泉》。 好在最后一题写四季的四首诗中她没再这么不靠谱。 -- 75.好坏掺半。 ƒùsнùtaпℊ.©ōℳ 写春的她用了朱熹的《春日》: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毕竟这是府试,想想一首诗写的好肯定不够。 她前面写的也的确太拉跨。 夏天她用了范成大的《喜晴》: 窗间梅熟落蒂,墙下笋成出林。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秋天用了杜牧的《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可是冬天她又用回了张宗昌的《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剩下的她倒是有按照自己的水平在答,就是没比小燕子强到哪去。 交了考卷,监考第一眼便望见小燕子的诗,还以为眼花了。 这种水平是怎么考过秀才的? 总之诗词就让夏琳这么糊弄过去了。 下午考杂学。 算数、律法、天文、地理都包含在这里,里面还有关于农桑经商的考题,不过算学和律法占大头。 这两块儿是夏琳的强项,汪丞给她押的题也押的特别准,整张试卷大部分都在她学过的范围内,夏琳答的极好。 本来夏琳估摸着到这时差不多该吃救命药了,可因为有口罩和爆珠,吃饭的问题也解决了,她竟然觉得还好能挺住。 晚上又是几个包,第三天一整天都考策问。 题目很多,有让分析朝廷局势的,有让对边疆战局发表意见的,还有问怎么治理灾害的和让发表对赋税看法的。 也不全是这些事,还有给你几个案子,让你发表意见的。 总之这一天的题才是真正的重点,囊括朝廷重点部门的实践题都在这里了。 解决的好,哪怕诗词歌赋拿零蛋也有上官要你,但万一哪句话说不好就是得罪人掉脑袋。 夏琳说女人不用怕掉脑袋,顾虑比男学子少很多,但她也得为以后入朝为官铺路不是? 汪丞说了,既然她暂时写不来文章就不要y写,索性1nGjia0ei大白话上去,反正策问问的是思想,是办法,与文章好坏并无太大关系。 只不过万一碰到思想老旧古板的阅卷官,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三天考完下来夏琳憔悴了好多,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彻底全没了,好在去书房学习时管家伯伯送了很多营养品进去,所以夏琳虽然瘦,但脸色挺好的,嘴唇也红润,没有从前的青黑蜡h。 府试的试卷要送到京城去批阅,虽说府试的考生比县试少了不是一点半点,但三个府的考生加在一起就多了,加上试卷来回在路上的时间,府试成绩要三个月以后才出结果。 再给府试过了的学子准备一个月入京的时间,院试开始的时间就是四个月后秋天刚过,冬天开始的时候。 院试是最难过的,不少有真才实学的学子因为考试环境在这里折戟沉沙。 人们都直接把院试叫冬试,冬试足足要考九天,而且考场内必须通风。 -- 76.夫郎的未婚妻。 因为冬天烧炭,常有人因为取暖死去,考试院万万不可以有此情况,所以朝廷规定,冬试场所必须通风。 这一通风免不了就要生病,甚至还有考完试病死的学子,为数还不少。 更多的,是考试中途因病被抬出去的,就是能坚持够九天的,又冷又病的情况下,又有多少精力在答题上? 不止女尊国,古人也是,有很多写出千古名句的大才子,一辈子都没能过科举,考试环境真是个大问题。 而且为了防止考试作弊,官兵会把考生的棉衣棉被意全部拆开检查,里衣也不能放过,得在寒风中,大庭广众下,脱光了检查。 只有女子好点,起码有个小隔间,检查的也是朝廷派下来的女嬷嬷,但该脱的一样要脱。 出了考场,一大家子都来了,连汪老爷都在考场门口等,看到夏琳的狼狈样韩君心疼的不得了,忧心忡忡的说: “夏试才考三天就这般模样,冬试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要不妻主就考到这里吧。” 夏远攀也点头,他也心疼女儿。 有个秀才也够了,过了府试,大官也回去了,夏远攀觉得往后不可能那么倒霉总碰到大官要拿捏他们,村里许多人一辈子连县令都见不到。 老天就像要专门打夏远攀的脸,就在他觉得往后啥也没有顺风顺水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韩君你怎么在这?” 刚听到声音,还没有回头看到女人的脸,韩君就已经全身僵硬起来。 他怎么忘了?刘雯也在府城考试。 众人回头去看,那女人向他们走开脸色不愉。 “韩君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吗?” 夏琳皱皱眉头,问韩君: “她是谁?” 女人也理直气壮的指着夏琳问: “这是谁?你怎么和她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要是让认识的人看见,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韩君低着头小声说: “是我原先的主子。” “韩君你什么意思?我只是主子?你和我床都上了你说我只是主子?” 夏琳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怪不得他手法那么纯熟,她一直觉得很奇怪,原来是这么回事。 再别人身上练过了再来找她练,能不熟吗? 韩君赶紧解释: “我们没坐到最后。” 然而夏琳已经气着了,本来考试那三天对她来说就是很大的负荷,结果出考场就心情大起大伏,她的心脏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她抓着心口倒了下来,吓坏了一群人。 刘雯退后一步: “她怎么回事?我可没碰她。” 夏远攀,汪丞和韩君都上前去扶,撞到一起。 汪老爷悄悄问掌柜的: “夏姑娘身体没问题吧?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掌柜的回: “是有听说夏姑娘身体弱,这才刚考完试就发现夫郎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老爷也知道夏姑娘多看重她那个夫郎,一时急火攻心也是有的。” 汪老爷深以为然: “也是。” 接着他就看见夏琳从怀里拿出一颗药塞进嘴里。 -- 77.大夫郎往事。 汪老爷愣愣的问掌柜的: “我瞧着,这怎么也不像只是T弱啊!” 接着下一刻,汪老爷的疑惑就解开了。 韩君到底是夏琳唯一的夫郎,她吃过药后,韩君抱起她往府城医馆跑。 刘雯拉住韩君不依不饶。 韩君回头厉声喊到: “我妻主有心疾,不想衙门见你就给我放开!” 刘雯吓得松开手。 “什……什么妻主?” 然而韩君已然跑远,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汪丞和夏远攀都跟着韩君屁股后面跑了,只有汪老爷和掌柜的面面相觑同样脸色不愉。 他们是很喜欢夏琳没有错,但前提是她身体健康,谁都接受不了汪丞嫁一个随时会死的妻主。 之前对夏琳有心,汪老爷还动过把刘雯请到家里,搅和他们妻夫的想法,但现在确是一点没有了。 他生怕刘雯把他们搅和了,然后韩君走了自家儿子接手。 现在对他们来说夏琳就是一块儿烫手山芋,恨不得扔的远远的。 两个老头趁着刘雯愣神的功夫,跑回家。 夏琳吃过药感觉好多了,韩君跑到一半也让他转回家了。 他们比汪老爷到家晚了一点。 一到家汪老爷急急忙忙把儿子叫走。 夏琳也带着韩君回房。 他们都有话要说。 厢房内。 夏琳对韩君说: “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想了一路,猜想刚刚那女人可能是韩君的前任,她告诉自己很多遍,韩君有过去不是罪,只要和她在一起后不劈腿就行。 可是她的心却不跟理智走。 刘雯的话在耳边萦绕不去,她脑子里总是想到韩君和刘雯在房间里这样那样的画面。 十分难受。 夏琳躺在床上,韩君坐在床边不安的拉着她的手。 “以前那些事太脏,我本不打算说的。” 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 “我是专门被培养出来的侍从。” “什么意思?” 夏琳没听懂。 “我因长的好看从小便被爹娘卖给了人牙子。” “人牙子买我本来是想把我卖去欢楼,但因为我年纪太小,要养十几年才能接客,欢楼老鸨不肯给人牙子好价钱,两方没能谈拢。” “正巧刘家买奴才,管事的瞧着我顺眼便买了我。” “我本以为刘家是好去处,谁知道刘家不比欢楼干净多少。” “我一进刘府就被专门训练小男孩的男麽麽相中。” 怕夏琳还是不懂,韩君解释的很详细: “我们这些被男麽麽选中的男孩儿不用像别的下人一样做粗活儿,但他们训练我们的是床上功夫。” “若是练成了,便被送来送去,帮刘府维持人脉,待人老珠h,便打发出去自生自灭。” “主要送的不是女子,女子哪有缺男人的?他们送的是喜好男风的男人,好多人一晚过后被抬回来都是遍T鳞伤,有的熬不过去没几天就没了。” ”麽麽也会教我们取悦女人的功夫,因为府里的小姐太太也许会有需要。” “今日你见的女人便是刘府小姐。” “我十三岁便进她的房了。” -- 78.解开心结。 “琳琳,我所处那种情况,是身不由己。” “要么伺候主子,要么死。” “若是拒绝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我的卖身契在他们手里,就是杀了我,朝廷都不会管。” 夏琳又问:“那未婚妻主的事?” 韩君低着头说:“确有其事。” “不然刘家大夫郎也不会着急把我嫁出去,宁肯赔上一大笔嫁妆。” “这样啊?” 夏琳看不清他的表情,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因为韩君长的太漂亮了,刘雯舍不得把他送人,用过之后想收为己用,也是身不由己。 而刘雯的夫郎出于嫉妒,便把他打发了。 不过:“三两银子也是一大笔嫁妆吗?” 韩君笑了: “何止三两?要真是这样,男子想要嫁人,只要不挑,直接去衙门就好了,哪里还有老光棍?” “为了打点官府,我的嫁妆足足有百两之多,为了把我嫁出去,大夫郎的私房钱恐怕都给掏光了。” “只不过衙门给我剩了三两而已。” 夏琳听到这里,怨气疏了大半,想想若是她处在韩君的情况连身子都不一定能保住,夫郎能不做到最后,已是极难得了。 她心里只剩下心疼,哪还舍得怪他? 夏琳一把扑进夫郎怀里: “相公~我错了,是我小肚J肠,是我小气善妒,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只是——太喜欢你,所以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我就忍不住吃醋。” 韩君回抱夏琳说:“没关系。” 他理解。 想到她和其他男人他又何尝不妒忌? 都怪他,没能力,出身也不好,没有妒忌的资格。 想起刘雯夏琳幽幽一叹:“你说这般,我又怎么能放弃科考?” 韩君问: “琳琳,今年考完试,你送我去学堂可好?我也想考试,束修有g爹帮忙,就是平日里我没法照顾家里了。” “好。” 夏琳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其实就算韩君不说她也有这个打算。 她不像封建社会里的男人,为了控制女人就把他们牢牢抓在手里,不允许她们读书识字,不允许他们长见识,只把她们困在后院,一辈子为争宠绞尽脑汁。 她喜欢夫郎更加优秀。 这一边的气氛很快恢复的甜甜蜜蜜,那一边的气氛可就不太好了。 汪老爷的房间内,他对汪丞说: “从明天开始,你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再去见那个小姑娘了,爹给你找别的妻主。” “你管家伯伯会让他们搬出去的,反正试也考完了,咱们家供他们这段时间的吃喝住已经仁至义尽了。” 汪丞恍惚了一下。 “爹,为什么要这样?” “还用问吗?她有心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爹怎么忍心让你嫁给这样的人?” 汪丞说: “爹也知道,我这般样貌,女人都不喜欢,爹还想给我找个如侍郎女那般的妻主吗?” “她虽然身体康健,但说抛弃我就抛弃我,与其被抢走一切后休弃,或者只把我关在后院中直到死去,我宁愿嫁一个身体不好但会对我好的妻主。” -- 79.要么嫁人要么死。 汪老爷怒不可遏:“她敢!” 汪丞头一次戳老爹的心窝子,他直接问老爹: “有什么不敢?爹,你和国公府已经没关系了。” 汪老爷一下颓废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说:“那,那我给你找其他的平民女子?” 随后坚定。 “对,平民女子又不是只有夏琳一个,爹给你找其他年轻漂亮的。” “爹,当初想法设法让我嫁夏姑娘的是你们,我听了,也对她有心了,到现在让我不要嫁她的也是你们,可是儿子已经喜欢上她了又怎么办呢?” 汪老爷脸色难看。 但还是狠狠心说: “男子有几个能嫁自己喜欢的妻主的?” “往后就是如我一般被休弃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传宗接代。” “今天爹断了你对夏姑娘的念想是对不起你,但爹对的起汪家在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爹!” 汪丞还想说什么,汪老爷说: “这事已成定局,明日我就让管家把夏家的钱还回去,叫她们搬走。” 汪丞不愿意走,掌柜的拉着他出去: “少爷回去吧,夏姑娘的事,是老奴错了,少爷别再想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家毕竟还是爹说了算。 这一晚汪丞怎么也无法入眠,他起身跑到夏琳和韩君住的小院,跑过来后又不知道来干嘛? 她和夫郎在房间里,难道他要闯进去当着她夫郎的面求她娶他吗? 夏琳对他有意无意他和她相处这许多天最清楚不过了。 月上三更天,汪丞还在夏琳夫妻门口不远处徘徊,拿不定主意。 天亮爹就要来赶人了。 怎么办? 这时汪丞听见一声门响,忙抬头去看。 是韩君出来了,他看见韩君低着头、挡着脸,往后门去了,汪丞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韩君果然出门了。 这个时间他要去哪里? 汪丞突然想到白天见过的女人。 韩君鬼鬼祟祟走了几条街,汪丞远远的跟着,因为曾经跟定国公世子一起学习的缘故,汪丞无论是才学还是功夫都不错,即便离的远也没把人跟丢。 最后韩君在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前敲门,门房像是认识他,连通传都没有便放他进去了。 待门房插好门汪丞抬头一看——刘府。 汪丞出离愤怒了。 有那么好的妻主还不珍惜,竟然跑出来偷吃? 原来他真和白天那女人有一腿。 汪丞替夏琳不值。 但也因此,定了他想得到夏琳的心。 对韩君的犹豫和愧疚都没了,汪丞没有敲门戳穿他们,而是头也不回跑回了家。 他交代信任的小童去夏琳院门口守着,若是一刻钟以后他没出来就去找人。 随后走到她和韩君门前,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夏琳睡的深沉,房间里有人出出进进都未察觉。 汪丞脱光衣服钻进被窝,夏琳还以为是夫郎起夜回来了,闭着眼往旁边让了让位置又沉入梦乡。 胸部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抓住,又肉又搓。 温热的气息撒在颈边,隔了好一会儿一双唇才印了上去。 -- 80.进行时。 湿漉漉的舌头在夏琳整个后背游走。 “痒~” 夏琳动了动身子。 汪丞按住夏琳继续轻轻舔着。 痒,也舒服,夏琳的呼吸很快便乱了。 她想动一动汪丞却抱着她不让她乱动。 “相公~” 夏琳娇媚的叫着。 在汪丞耳里她就是在叫他,呼吸、心跳都乱了节奏。 一双大手游走在夏琳肌肤上,在上面点起阵阵火花,夏琳的身体颤抖着、战栗着。 “相公~我想吻你。” 这晚的夏琳比平常还要主动,她觉得韩君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不安了。 是她吓到他了,所以夏琳想给夫郎吃一颗定心丸。 然而夫郎并不回答她,像是第一次碰到女人身体的毛头小子一样,摸起来没完,哪里都好奇。 夏琳突然难受起来。 “相公,你不必这样的,我虽然有些芥蒂你和刘小姐的事,但我理解你,你不用迎合我,过些天我自己就好了。” 夏琳的这句话把汪丞从美梦打入深渊,他再也不能假装她一句又一句叫的夫郎是自己。 受不了的把自己挤进夏琳体内,夏琳倒抽口冷气。 不是韩君。 “我真没想到,你喜欢他喜欢到连他有别的女人都愿意原谅。” 汪丞黯然的说。 “果然长得好就是吃香,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夏琳激烈的挣扎着: “汪丞?你疯了?” “夏姑娘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想嫁给你?我现在回答你,是,我想嫁。” “我发了疯一般的想嫁,哪怕只是做小侍我也想嫁。” 夏琳疯了: “那不也得按顺序来吗?” “我夫郎呢?” “你把韩君怎么样了?” 夏琳还以为汪丞为了和她这样那样,趁韩君上厕所的时候对他下了黑手。 “这种时候你该想着他?” “他在其他女人床上呢。” “我不信,我相公不是那样的人。” 汪丞吻住她的小嘴,不想再听到让他难过的话。 他也不敢和夏琳吵架,他今天才知道她有心疾。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天很快便亮了,一场并非你情我愿的性事在房间进行着。 突然,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大胆狂徒,竟然强奸女人,还不快快下来?” 夏琳人都吓傻了。 汪丞却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样子,仿佛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淡漠的看了官兵一眼,随即帮夏琳掖好被子飞快动作几下,当着所有官兵和后赶过来的爹、掌柜伯伯和管家伯伯的面,射精在夏琳身体里。 官兵见他如此嚣张,冲上前去将他拿住,他到最后都还只惦记着不要让夏琳走光。 自己却被官兵赤身裸体压在地上,昔日名满京城,连偏远小地的韩君都有所耳闻的大才子汪丞,从此跌下神坛,颜面尽失。 对男强奸犯官府自然没什么姑息,况且强奸女人是重罪,再加上事出突然没给汪老爷反应的机会,汪丞是被官兵以最不堪的姿态直接押去官府大牢的。 汪老爷想要给他舔件遮羞布都没能做到 —————— 困了,我看看能不能坚持把今天的五百珠珠加更码字出来,如果实在挺不住,加更我就睡醒了发。 -- 81.我娶。 官兵把汪丞压走后,汪老爷一个没站稳滑倒在地,立马没了主见,还是掌柜的靠谱的多,马上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他沉沉的问: “是谁报的官?” 一个常跟着少爷的小书童哆哆嗦嗦的站出来,立马跪下,哭着说:“是,是是是,是我。” 汪老爷没力气,但还是手脚并用爬过去悲愤的扯着书童的衣服喊道: “竟然是你?” “你吃不饱饭快死的时候是我儿把你救回来给你饭吃,他还把你带回家让你衣食无忧,你说我儿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为何你要如此害他?” 小童的哭声一点也不比汪老爷小,那是待他最好的大少爷呀,他就是死也不愿意害他。 刚刚那一刻小童多想代替少爷被抓走,他也害怕死了。 他哭着喊着给汪老爷磕头: “老爷冤枉呀。” “是少爷命小的去衙门报案的。” “小的以为衙门来的人会看到夏姑娘强上少爷,才把他们领进来的。” 同样都是强奸,按女尊国律法来看女人强奸男人又是另一回事,顶多罚点钱,若是男人愿意,娶了便是,连罚钱都免了。 但男人强奸女人,要掉脑袋。 众人这才想起床上还有个一脸惊慌的夏琳。 这么大的动静夏琳爹早就过来了,但他一看到贵人们就本能的退缩。 若是汪丞没被抓,为了女儿,他兴趣还能鼓起勇气和贵人们抗衡一番。 但汪丞都被抓了,高不好还因为女儿要被砍头,夏远攀就怂了,只敢抱着女儿不吭声。 汪老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又扑到夏琳身前: “求你,救救我儿子?” 这件事只要夏琳松口,说是她主动的,承认二人是未婚妻夫,汪丞就没事。 掌柜的赶紧拉起老爷: “老爷,我们先出去,让夏姑娘先起身,然后两家再坐下来慢慢谈。” “对了,请问夏姑娘韩夫郎呢?要商量婚事,还是大夫郎也在场的好。” 夏琳这才说出被抓奸在床以来的第一句话。 “这个得问汪丞,我夫郎起夜出去,再回来就成了令少爷。” 小童抽着鼻子反驳。 “小姐莫非是说我家少爷把你家夫郎怎么样了?” “莫要W蔑我家少爷。” “我家少爷是从府外回来的,回来就进了小姐闺房,哪里有时间去害你家夫郎?” 夏琳突然想起汪丞那句: “你家夫郎在别的女人床上。” 她知道不该怀疑韩君,但不信任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全心全意去相信。 夏琳突然冲动的说: “和令公子的婚事,我应下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方法,待我收拾一下,就陪你们去衙门。” “好!好!” 汪老爷破涕为笑,带着众人离开了。 夏远攀走之前一再确认: “琳琳,你真要娶汪公子?” 夏琳叹口气:“汪公子那样好,帮我们良多,不娶,难道看他去死吗?” “哎~也是!” 夏远攀叹着气出去了。 ———————— 太困了,不捉虫捉病句了。 这章不是满500珠的加更,加更留在明天吧。 -- 82.500珠加更。 ƒùsнùtaпℊ.Ⅽoм 要说这人的际遇也真是奇怪。 几个月前,连乡下男子都不愿意嫁给夏琳,她还得靠官府分夫郎。 几个月后,竟有贵人家的儿子为了嫁过来而百般算计。 这边汪丞被衙役直接带入大牢。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衙役直到最后都没给汪丞舔一件衣服。 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嫁人,有心仪的女子也不敢表白,羡慕他敢于强上女人。 也许只是因为夏琳太漂亮了,得到过这样的女人,他们嫉妒。 衙役临走之前还嘲讽了汪丞一波。 如此狼狈,汪丞却表现很平静,可以说是过于平静。 有什么好惊慌的呢?不过是要么心想事成要么死而已。 汪丞只在牢里半个时辰左右,衙役便一言难尽的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 汪丞笑了。 他赌赢了。 也不能算赌,夏琳那么心软,他又不是什么陌生人,再加上爹和掌柜伯伯,连唯一的阻力韩君也正好不在家,他会输才是奇怪。 衙役把衣服递给他: “丢这么大人还笑的出来?” “半个城都见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你的名声全没了,还笑?” “心上人要娶我了,怎么笑不出来?名声丢便丢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嫁别人。” “倒是你小子好狗运,碰上个脾气好的女人,要是别的女人,你敢欺辱她们,不扒你十八层皮?怎么会娶你?” 衙役既羡慕又吃味。 “若是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欺辱她们。” “喝!” “没想到你小子是专门算计好的?” “可不是算计好的嘛,来报官的正是他家书童,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正值交接班时间牢房里衙役不少。 另一个换衣服的衙役说: “赶紧打住,撑死胆大的也得看撑的是什么人。” 这个衙役有点能力,为人处事又圆滑,怕得罪得罪不起的人,汪家搬来的第一天他就打听过了。 这一打听非同小可。 小童来报案时他也在,他就不想趟这趟浑水,愣是躲出去了。 如今没事,他才回来换衣服准备下班。 他提醒同事们: “他们家是从上京城过来的,有钱的很,而且就他一个独苗苗,估计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娶这样的夫郎。” “所以说人家是撑死胆大的,要是咱们敢这么高,那就是天道好轮回喽。” 这时汪丞也穿完衣服了。 负责提审他的衙役带着他去府衙大堂,一路上恭敬的很。 同僚那些话,他听懂了。 府台大人是个七十多岁,白白胖胖,留着一脸美鬃的老头。 看起来十分和善。 和他儿子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除了胖以外。 站在堂下,夏琳以为府台会为难她。 可他就像是不认识她,儿子不曾到她家提过亲一样,非常痛快的走完一遍程序,就放她和汪丞回去了。 到家后韩君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等他们。 看到他后,夏琳努力想挤出一个自然的笑,最终没能成功,她收起笑意,认真看着夫郎问: “相公,你一大早去哪儿了?” -- 83.府台来信。 ƒùsнùtaпℊ.©ōℳ 韩君低着头说。:“有事出去了一下。” 夏琳刚想问什么事? 就听见韩君又说:“你和汪公子的事我听说了,进来吧。” 汪丞想听听他们妻夫说什么,但被他爹一把推进门内。 “福子,茼蒿叶准备好没有?水烧好了吗?” 一个小侍从跑了出来。 “回老爷,都准备好了。” “快给少爷放水。” “儿啊,去泡个茼蒿澡,去去晦气。” 韩君看了眼他们的方向: “汪少爷和你一起回来,想必亲事定下了,家里要准备大婚事宜了吧?” 夏琳一梗,突然就问不出想问的话了。 韩君觑了妻主一眼。 这些话她是故意说的,他宁愿让她伤心都不想让她知晓他最真实的一面。 他怕。 都怪天意弄人。 按理说这个时间是夏琳睡的正熟的时候,他出去不到两个时辰,不至于就被她发现了,谁能想到汪丞偏巧这个时候来摘桃子。 他叹了口气。 也罢。 汪家也不错,总归是有钱。 而且汪丞长的不好看,给不了韩君太大危机感。 由于汪丞那天坏了清誉,导致他的婚事耽误不得,夏琳同意后汪家当天就开始叫下人准备成亲事宜。 有句老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夏琳以为她和府台一家的缘分随着侍郎大人回上京就这么断掉了。 起码在她有能力报仇前,她觉得她和府台一家不会再有交集。 谁知隔天府台大人亲自送来一封喜帖和贺礼给夏琳,喜帖上除了恭喜她和汪丞喜结连理外还问她什么时候打算娶他儿子过门? “你和周金还有婚约?”汪老爷面色不愉,看夏琳哪哪都不顺眼。 “没有。” “帖子上说你定亲礼都收了。” 夏琳无奈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告诉汪老爷,但她没说仇梁这个人,也没提孩子的事。 就是如此,汪老爷听到户部侍郎的名号也是异常愤怒。 “对不起,我给家里添麻烦了。” 夏琳以为汪老爷听到户部侍郎的官位是怕了,毕竟他只是一介商人,无法和朝廷官员抗衡。 一个府台已是如此,更何况京上的大官。 谁知老爷却说: “没关系,反正我们家也和他家有仇。” 细问之下才知道赢玉竟是汪丞的前未婚妻主,只不过是汪老爷被休,对方家毁了婚约。 夏琳苦笑,怎么她的两个夫郎都曾有过未婚妻主,她是专门和别人的未婚夫干上了吗?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汪老爷对夏琳重新有了笑模样。 汪老爷也不是吃素的,知道事情的原委大方的表示愿意为夏琳撑腰。 “你尽管拒绝,我到要看看,府台敢不敢整强嫁豪夺那一套。” “谢谢汪老爷。” “还叫我汪老爷?” 夏琳顿了一下说:“谢谢爹。” “嗯。” 夏琳当天便写了回信拒绝,连贺礼都一并退回去了。 本等着府台大人出招,可府台的回信里却很痛快的同意了,回信上说: “虽然小儿对夏姑娘有心,但姑娘无意也不能强求,只需要把定亲之物退回即可。” -- 84.大案。 府台不说夏琳都要忘了当初周金命媒婆等人强行留下的提亲的东西了。 那些东西还放在廖大夫的医馆里,拿又不好拿,放着又占地方,用又不能用。 府台大人愿意收回去再好不过了。 夏琳光是想想那些东西都犯膈应。 韩君正好这时说: “我明天回一趟县里吧,按理说师傅早该到了,这么久还不到应该是有事耽误了?我也好去帮把手。” 韩君要走?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夏琳莫名的觉得韩君也会趁机去别的地方。 但除了韩君也没有别的人合适,她只能说:“快去快回。” “嗯,我知道了。” 韩君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夏琳不安极了,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隔天夏琳以为韩君能回来,可是天都黑了也不见他的人影。 不安感越来越大,夏琳吃不好睡不着,别人都以为她是第一次办娶夫的婚礼,紧张,因为汪丞这些天也是如此。 (韩君是官府分配的夫郎,夏家又穷,所以韩君直接是被官府一顶小轿子抬进来的,夏远攀给了衙门的人一人几文钱,别说婚礼,连好吃的也没吃上一口,还一进来就g活,晚上就入洞房,所以夏琳和汪丞的这场婚礼是她来女尊国办的第一场婚礼。) 然而她根本不是紧张。 又过了一天,夏琳的不安大到顶点,她等不下去了,和汪老爷辞行,想回县里去看看。 汪老爷哪能让她走? 如今他儿子名声都坏了,万一她跑了,汪丞怎么办? 汪老爷说: “婚礼还有两三天就准备好了,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跑,你把地址给我,我派人去河溪县看看。” “要是事情麻烦,婚礼完了让丞儿陪你回去,丞儿有功夫在身,我也放心些。” 夏琳低着头:“只能如此了。” 韩君回来之前下州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来考试的女学子被发现惨死家中,死时身上一丝不挂,场面很是难看。 同一天,她们家一个看门的下人也被人毒死,其他下人一问三不知,只是说主人家这些天奇奇怪怪,莫名开心又莫名生气,晚上也神神秘秘的,下了禁令。天黑不许出门。 他们都是卖身进去的奴才,不敢违背主子命令,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被杀的是女人,还是个有功名的女人,案子闹的满城风雨,但凶手太过聪明,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杀死女人的刀具就扔在案发现场,是女人自己的,刀上没有可以比对的指纹。 死的奴才中的毒也是他们自己府上的,是管家买来毒老鼠的,怕有人误用,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毒药,也知道药放在哪。。 家丁和死者身上均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屋子也不乱,只家丁毒发时因为太过痛苦抓挠的痕迹。 府台以为家丁能留下线索,找遍案发现场都没有。 后来一问才知道,家丁不认字。 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熟人作案一点,但死者从河溪县出来赶考接触的人不多,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 85.抓人。550珠珠加更。 府台压力很大,只能全城贴告示寻找线索。 好不容易打听到死者在考完试当天和另一个女考生在考试院门口发生口角,貌似还和男人有关,顿时如获至宝。 一番调查之后发现与她发生口角的竟是夏琳,而她的夫郎韩君曾经是女死者家的家奴,死者刘雯院子里的许多奴才都认得他。 还知道韩君从小就是专门给刘雯培养出来的小侍,他十三岁便进了主人房中,只是主人一直未给名分,今年主人终于决定要给他名分了,只待科考过后。 可韩君却在科考前夕被嫁出去了。 按理说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是夏琳,她发现自家夫郎不守夫德什么的,舍不得杀自家夫郎,毕竟韩君那张脸实在耐看,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和夫郎关系匪浅的女人。 但正巧府台公子想嫁夏琳,府台对她们一家做过调查,知道夏琳有心疾,而且她和夫郎二人感情极好,再说夏琳也不符合熟人设定,所以府台直接把韩君当成第一嫌疑人。 派人去汪家找韩君问话,得知他出门几天了,好么,作案时间也有了。 而且一旦把眼光放到韩君身上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府台家也是上等人家,知道小侍是怎么回事,如果小侍另嫁的妻主对他好,尊重他还年轻貌美有前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人家的大夫郎,他肯定不愿意回曾经的主子身边,这是人之常情。 但偏偏这个时候原来的主人找来了呢? 如果还对他纠缠不休呢? 这会不会影响到二人感情? 府台突然联想到韩君不在家,他的妻主和汪丞被他手底下的衙役捉J在床的事。 若是这样,那个小侍为了挽回妻主的感情该怎么做?能怎么做? 但无论他要做什么,刘雯这根搅屎棍都必须消失才行,否则就是二人心中永远的刺。 府台忍不住哈哈大笑。 之前还发愁儿子给人家做小不合适,不知道怎么处理夏琳的大夫郎呢,这下不正好一石二鸟? 既铲除了儿子的绊脚石又给他加了政绩。 真真是再好不过。 一刻也等不得,府台马上派衙役去河溪县捉人。 知道刘雯惨死家中时夏琳也心里一咯噔,这些天她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心神不宁,莫非是这个? 她也怀疑是自家夫郎。 关键是太巧合,她不得不这么想。 汪老爷帮她留意着衙门的动静,婚礼都搁置了,万一韩君入罪,他儿子就是大夫郎,所以又不急着办婚礼了,等韩君的事儿定下再说。 府台刚派人去县里抓人汪老爷就得到消息了。 河溪县离下州府大半天的路程,今天捕快去,明日他们就能回来。 夏琳不安的整晚没睡,第二天起来满眼的黑眼圈。 汪丞过来送早膳,夏琳看着他蔫蔫的: “你拿走吧,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 汪丞把饭食放在桌上。 “不然韩公子回来看到你这般憔悴又要伤心了,还会埋怨我照顾不好妻主。” 夏琳愣愣的问: “相公真的能回来吗?” ———————— 这些天太热了,整个人头昏脑胀,而且我又有两本书要写,所以暂时只能一天一更,时间不固定。 有加更才会双更。 等伏天过去再考虑一日双更偶尔爆发。 -- 86.无惊无险。 “能。” “我才和韩兄相处几日,都觉得他不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衙门总不能没有证据冤枉好人。” “若是如此,我汪家也不是吃素的。” “万一韩兄回来,见你如此,疑心你不信任他,他该多伤心?”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韩兄,你都得打起精神来。” 夏琳搓搓脸:“你说的对。” “我家夫郎那么善良,心又软,他绝对不会害人。” “我得打起精神。” 说罢起身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吃着东西。 就是吃的太急呛到了,汪丞帮她拍背顺气。 第二日韩君被直接押去官府,和韩君一同回来乌泱泱一大群人,是廖大夫和河溪县的乡亲。 听了官差的说辞,乡亲们不辞辛苦,跑到府城来给韩君作证。 府台还想着,凶手不管是不是韩君都得把他弄成凶手。 结果他威比利诱、屈打成招的手段还没等使出来,呼啦啦,公堂上进来一大群证人。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底下七嘴八舌便说开了,高的府台衙门像菜市场一样。 “安静!” “安静!!?” “大人,我们不能安静,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是的大人,韩君回河溪后一直在俺们眼皮子底下没离开过,俺们都能给韩小子作证。” “对,他这些天一直帮着廖大夫忙帽频碌,一刻都没离开过,许多人都看到了,我听说韩公子还因为太辛苦累病了,哪有可能跑到府城杀人?” “韩君不可能杀人,我以人格担保。” “俺们都能。” “青天大老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府台笑的僵硬,他吩咐师爷。 “把他们的口供都写下来,画押完事让他们赶紧走。” 说完起身退堂了。 “哎?青天大老爷怎么走了?俺们话还没说完呢。” 师爷在堂上喊一声:“到我这来说。” “一个一个说。” “说完按个手印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们都走吗?连韩小子都能走?” “对,都走。” “那快点快点,咱们快点说,按了手印赶紧走,我一进衙们心肝都颤,太不自在了,赶紧出去吧,我第一个啊。” “对,我第二个。” 乡亲们自发排起了队。 就这样,在乡亲们的帮衬下,韩君只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府台的如意算盘打空不要紧,案子又回到了原点。 这可是大案,还是科考的时候和赶考的学子有关,要不了多久,这件案子就会传到上京。 上京的大人们一定会过问。 府台盘算起来。 若是到那时案子还是毫无头绪,他是随便找个人顶罪说是歹徒随机作案呢?还是就把罪名强行安到韩君头上? 谁也没想到,拜这件案子所赐,下州府原本三个月才会出的府试成绩提前出来了。 府台料想的不错,案子传回京城后大人物们人心浮动,有人想借此大做文章,但这件事影响的深不深.远不远还得看受害者。 刘雯府试中不中直接决定了这件事要不要闹大,闹多大? -- 87.中了。 所以下州府的成绩是阅卷官们第一个审核的。 试卷封了名字,要想知道刘雯的成绩,必须把整个下州府的成绩都批改出来才行。 因为这个案子,阅卷官们愣是熬了七天,把下州府所有成绩批改出来了。 即使批改出来也不能马上公布。 还是要等三个月后统一公布,但每批改完一个州就可以把那个州考生的名字撕开。 待三个州都批改完,再定名次。 一些有手段的,提前就知道哪个学子过了哪个没过。 京城的贵人们第一个看的便是刘雯的名字,很可惜,她没过。 不知道这个消息让多少人失望,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被杀哪有府试高中前途无量的举人被杀有分量? 要不是死的是女人,这件案子连水花都不会起。 不过也因为刘雯没中,府台的压力瞬间就没了,这个案子随便他怎么结案。 死了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没能力,没学识,没身份,没地位,等于没用。 哪怕刘雯比夏琳强了太多,在贵人们眼里,还是没用。 这时人们才把目光转到别的考生那里。 下州府是女尊国三个府里最差的府,整个下州府有一万多名考生,只有一百零三个学子过了府试。 夏琳就在那一百零三人之中。 此时上京城,户部右侍郎家。 赢蕊和女儿赢玉坐在桌前吃饭,几个男人在旁边伺候,伺候的男子都颇有姿色,各有千秋,唯独赢蕊右手边伺候的男人相貌平平,并不出彩,但通身的好气度。 “玉儿,这次府试,你过了。” 侍郎大人对女儿说。 赢玉漫不经心。 “过了不是正常吗?” “没过才不正常吧?” 赢蕊教训道: “切不可自满松懈,接下来的院试才是尤为紧要的。” “过了院试你才有见女皇的资格,才是天女门生。” 赢玉不耐烦的回答: “知道了。” “母亲说了许多遍了,烦不烦?” 赢蕊一拍桌子:“知道你昨日还和小侍玩了整个通宵?” 赢玉右手边一个长相艳丽的少年吓得掉了筷子上的菜。 “怎么伺候的?” “这般笨手笨脚怎么行?王伯,王伯?” 赢蕊左手边长相冷艳高贵的男人喊道。 他是赢蕊的二夫郎卫式,大夫郎不管事,只对礼佛感兴趣,也从不出来伺候妻主,在右侍郎府他才是当家的夫郎。 加上赢玉是他的女儿,就更没人敢起小心思了。 谁都不能越过他去。 不过他也确实把妻主的心思摸的很透。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就进来了。 “主夫,您找我?” 卫式指着女儿身边的红衣少年: “拉下去打三十个板子,伺候人都不会,打完叫庆嬷嬷重新教规矩。” 少年听后眼泪立马流了下来,他跪下来框框磕头,很快额头上就红肿了。 “主子我错了,求你饶了我这次吧。” 打三十个板子,主子分明是想要了他的命,就算三十个板子后侥幸不死,还有一个以折磨下人为乐的女嬷嬷等着他。 -- 88.侍郎府。 然而漂亮少年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打动屋里的人。 哪怕是赢玉都没有动一下眉毛。 少年拉着赢玉的手: “小姐,小姐。” “求你救救奴。” 赢玉皱着眉一把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聒噪。” 王伯特意等了一下就是以为赢玉会帮少年,毕竟这段时间她挺宠爱他的。 眼见赢玉没有帮着他的意思,王伯怕少年闹的太厉害,反而惹来杀身之祸,赶紧命人将少年拖出去。 三十板子打完虽然也去了大半条命,能不能活全看造化,但总归是还有希望。 见赢玉不为少年求情侍郎满意的点点头。 “以后等你做了官,这种玩意儿多的事,他阻你学习,不是个好的。” 赢玉淡淡的说: “我知道的,母亲。” “听说河溪县那个叫夏琳的女人也中了,虽然听说成绩吊车尾,但也是中。” “母亲,提她干嘛?”赢玉皱着眉头,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她长这么大就在韩君身上吃过蔫,要不是夏琳她哪能如此丢脸?居然被平民男人拒绝了,为的还是个不怎么样的女人。 赢玉不做纠缠只略做报复,一个是因为科考在即,另一个原因也实在是因为和平民纠缠不清丢脸。 不过她对韩君贼心不死,想着科考完了再去找他,他若是不从,直接抓过来就是。 赢玉从未把夏琳放进过眼里。 “别说她府试中了,就是院试中了又能怎么样?” “咱们女尊国讲究门第,就她那个出身,再有才也不可中三甲。” “她顶多就是领个候补的名头,熬些年,外派做个小官,这辈子连跟在我屁股底下吃灰都做不到。” “母亲以后莫要提她。” “晦气。” 侍郎笑笑。 她哪是说给女儿听的,从提起夏琳名字的那一刻起,她眼角的余光一直不着痕迹的盯着右手边,见仇梁眉毛丝都没颤动一下方才满意。 她示意仇梁不要添菜了。 问他: “想来你们曾经还有一段故事,听到她中了,可为她高兴?” 仇梁没有全盘否认夏琳,但也不能承认,和侍郎这种人相处,他把关系撇的太清她反而疑心有鬼,但不撇清又要出大事。 可能是因为曾经仇梁起过退亲的心思,侍郎时时刻刻只要抓到机会就会试探他一番。 仇梁很累,又觉得是他的报应。 要不是他招惹侍郎,她后来怎么会对夏琳出手? 孩子…… 生活在这里,连感伤都不允许,仇梁小心翼翼藏好感情,对赢蕊说: “若是孩子还在,我少不得注意夏姑娘几分,孩子没了,我和她便只是陌生人。” 短短一句话虽没说什么,但仇梁的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很重的怨气。 对一个女人没能保护好孩子的怨气和愤怒。 侍郎想想,仇梁那么骄傲的人。为了孩子连尊严都不要了,重新回来找她,他放弃了那么多但孩子还是没保住,要她是仇梁她也会怨,会恨。 侍郎这才相信仇梁对夏琳真的没感情。 当晚,仇梁出现在下人的院子里。 -- 89.600珠加更,晚上还一章。 艳丽少年名叫茯苓,同样是因为好看自小被卖入欢楼。 长相特别出色的贫民男子大多是此下场,不过他没有韩君的幸运。 仇梁进门时能透过月光看到通铺上趴着一个人形物T,但也仅此而已了,门口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没动一下,死了一样。 “死了没?” 仇梁走到破破烂烂的桌边点上蜡烛。 床上的人这回有动静了,瞧着竟是哭了。 仇梁拿着烛台走进:“你占着下人的住处,他们不敢与你同屋,你让这么多人晚上去哪里睡?” 茯苓哭哭啼啼:“不是我占,是护卫打完板子把我扔在这里的。” “他们找不到住处就找不到吧,总归只在外面冻一晚,明日庆嬷嬷来了,我也……恐怕过不了明日。” 许是觉得自己要死了,茯苓说话也没了顾忌: “侍郎就那么容不下我,连下人屋子也不让我呆,派你过来撵我出去吗?” 仇梁冷笑数声。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有什么资格让侍郎大人针对?要不是你阻了赢姑娘学业,大人连一个眼神儿都不会给你。” “是我阻了她学习吗?我明明说过……明明说过……是她不听,是她不听。” “主子凭什么听奴才的?” “奴才?” 抽泣声停了。 “我不是奴才。” 仇梁冷冷的问: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 “是赢姑娘心爱之人,我已经不清白了,她若不喜欢我,又怎么会给我赎身?花楼爹爹要的可是五十两金。” “赢姑娘肯定是喜欢我的,我不是奴才。”茯苓再次强调。 因为无名无分,他不能叫赢玉妻主,但他也不愿叫主子,所以一直叫赢姑娘,从未有过问题。 赢姑娘说了,她还未娶大夫郎,不好纳小纳侧,以后她娶了大夫郎,回头便给他个名分。 只不过他出身不好,十个正经夫郎的名分肯定不可以,但小侍的名分还是可以的。 茯苓信了。 仇梁无情的戳穿他: “你现在虽然勾着小侍的活儿,却只是赢府下人。” “我不是。” 仇梁不可思议,问他:“落得如此境地你还觉得赢玉喜欢你?” 若是此人真就灵顽不灵,他今日算是白来了。 “肯定是喜欢的,只是她无法反抗母亲而已。” 茯苓倔犟的说,只不过不知道他说的这些,他自己信不信。 仇梁叹了口气。 可悲。 正想走,突然注意到茯苓被子没有盖严的手背,攥着拳头,上面满是青筋。 他只稍稍思付一下便猜出茯苓为何这般情态。 随即笑了。 到是个谨慎聪明的,连他都差点看走了眼。 仇梁不再多言,知道仇恨就好。 他亲自上前把茯苓从床上拖了下来。 茯苓大骇,侍郎真的这么容不下他,派人来动手么? 仇梁说: “我是来救你的,留在府里你必死无疑,主子其实不关心你的死活。” “你这般姿色,你觉得庆嬷嬷会不会放过你?” “你觉得她把你糟蹋了,会不会担心主子突然有一天想起你?” -- 90.各怀鬼胎(上) ƒùsнùtaпℊ.čoⅯ “这样,你还觉得在府里有生机吗?” “我等下放你出去还有机会,往后你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 仇梁把茯苓背到赢府后门,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 仇梁锁了后门。 茯苓在门前苦笑。 就他这副身体,能走多远?何必苦苦挣扎一番呢?他手扶着墙,缓缓滑倒在地。 睡吧,睡吧。 希望痛苦远去,明天不再醒来。 做完这些仇梁回到房间。 “去哪儿了?” 仇梁吓了一跳。 “妻主,你还没睡?” “枕边人半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出去,我怎么睡得着?” 赢蕊侧着头仇梁看不清她的脸。 连犹豫也没犹豫,仇梁干脆跪了下来。 “我去下人房了。” “去下人房干什么?” “找白天挨打的侍人。” “仇梁,认识你这些时日,我从未发现你是烂好心之人,那男孩和你非亲非故,你做什么要去找他?” 侍郎大人转过头比视仇梁。眼神清亮。 仇梁昂着头,姿态谦卑话却无礼: “大人怎么知道我不是心善之人?” “大人了解我多少?” 仇梁并不避讳提河溪县里的人和事。 “成亲前大人一定觉得我是有野心之人吧?没错,我确实是故意引起大人注意,也确实有野心,但大人没想过成亲在即我会选择退亲吧?” 看赢蕊脸色不好看,仇梁才把话软下来。 “我和大人说这些不是想惹大人生气,我只是想告诉大人,我不是大人所认为的那般无情之人。” “家父身份敏感,我只是不表现。” “那个小侍也是可怜人,家主如此严厉,打就打了,何必找庆嬷嬷管教?” “那庆嬷嬷我见都没见过,她这个人,做的那些事,就已传到我耳朵里了,全府的下人都怕她,可见她手段狠厉。” “那个小侍人出身花楼,我呢?是罪人之子,我们全都出身不堪,我在他身上像是看到了自己,想着拉他一把,就是那么大的错幢起?” “还惹得大人如此猜忌?” “我一个罪人之子,大人疑我些什么?” 听到罪人之子四个字赢蕊眼神复杂。 她没告诉仇梁他们家早都被平反了,女皇到处派人找仇老将军的后人。 甚至仇梁因为被她戳穿身份放弃科举她也冷眼旁观。 她对他感兴趣确实不是因为仇梁是仇家后人,但会娶他却是因为这个。 不然一个堂堂户部侍郎,怎么可能娶罪人之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她又不是猪油蒙了心。 她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没见过? 仇梁是聪明,但还太嫩。 起初她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仇梁气质出众又是白得的玩物,她便顺着来了。 哪知道小子还挺精,没身份不委身,加上她对仇梁确实满意,便想娶他做小侍,便许了他名分。 但她这种身份,即便是娶小侍也得仔细调查,这一查便被她查出仇梁身世的秘密。 当年仇家出事她只是个外放的小官,没吃上这口蛋糕,如今仇家后人就在眼前她怎能放过? -- 91.各怀鬼胎(下) ƒùsнùtaпℊ.∁oⅯ 于是她暂时稳住仇梁,派人回京举报他了,只待大理寺的公文一下来便打算拿了他去京城请功。 结果她的人却打听到仇老将军早就被平反了,但仇家具T怎么回事还得再打听,手下只是先把平反这件事通知她了。 也是在知道仇家平反,手下具T打探仇家事的时候他突然来退亲。 退就退,就算平反了又怎么样? 仇家人都不在了,金钱荣誉也都没了,这么多年过去,仇家只剩一个在平民手底下养起来的光杆司令,能有什么用? 赢蕊觉得可惜。 可惜的不是退亲,是仇家平反,她得不到捉拿反贼的大功了,其余到还好。 可没过几日,她又得到京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女皇派人找仇家人,找了许多年了。 赢蕊心思突然就活了。 拿捏一个平民太简单了,仇梁不是在乎那个平民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吗?有在乎的东西就好拿捏。 她让仇梁怎么从她这里走出去的就怎么回来求她。 仇梁回来了,她答应帮那个平民女人退了府台公子的亲,但可没答应保她们母子平安。 若仇梁往后真有大造化,她怎么允许他在外面有孩子? 赢蕊和仇梁成了亲。 本应回到京城就把他献给女皇邀功,但真到了京城,她却不安起来。 所以赢蕊先是派人打听女皇找仇家后人干嘛? 是愧疚弥补还是有别的心思? 对仇梁她也是不断试探,不停的试探,生怕把仇梁放出去了,再被反咬一口。 虽然赢蕊不觉得仇梁知道她这些小心思,也不觉得他知道她在河溪县都做过什么,但是她心虚。 既想要功劳,想在女皇面前露脸又怕被报复,这样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反反复复折磨着她。 赢蕊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太久了,六部的侍郎加在一起又太多了。 听说工部的老尚书要辞官,g不了几年了,六部所有侍郎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她没有优势。 赢蕊幽幽看着仇梁好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 “瞧你,还生气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过是个奴才而已,你可和他不一样,你是主子。” 赢蕊冲仇梁伸出手。 “快起来吧,这么晚夫郎还没睡定是疲惫。” 仇梁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算我怕了你了。” 赢蕊叹口气: “府里往后由你和二夫郎一起掌事可好?往后二夫郎罚人需得你同意可好?往后别再半夜出门了,全家包括我,都听你的,可好?” 仇梁这才有了好模样。 “谢大人。” 赢蕊搂过仇梁:“早都说了不要你喊大人,叫妻主,无人的时候喊我名字也可。” 仇梁回抱着赢蕊,表情僵硬:“大人,礼不可废。” “你这个小古板。” 刚还说着让夫郎休息的赢蕊把手伸进他衣内,四处点火。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无论是对茯苓还是对仇梁来说,都是。 而对夏家来说,又何常不是? 夏琳满以为她感到不安的原因是韩君出事,没想到出事的却是自己。 -- 92.贪。 韩君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府台公子强留在河溪县医馆的定亲礼不翼而飞。 丢的时候府试还没开始,廖大夫报了案,新来的县令只记录了一下,却并不派人去查,廖大夫只能自己查,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能到府城和他们团聚。 夏琳叹了口气,总算知道府台为何这么痛快,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果然,第二日府台就派家丁过来抬东西了,美其名曰: “韩君既然回来了,想必东西也一起带回来了吧?我家大人怕东西占地方,叫我们速速抬回去。” 夏琳哪里拿得出东西? 只能说:“东西叫贼人偷了。” 汪老爷不想和府台做亲家站出来说: “你回去问问你家大人东西值多少,我们家赔了。” “哎呀,这不是巧了吗?我家大人说了,定亲物件里有许多女子心爱之物,夏姑娘若不愿意割舍也不想娶我们家少爷折算成银子退回来也行,瞧瞧,我礼单都带过来了。” 这要不是事先准备谁信? 只见小厮大声念着: “南海鲛珠一颗,价值5两金。” 这第一样才出来,汪老爷面色就变了。 场上除了府台家的人没一个面色好看的。 府台这回是面皮都不要了,狮子大开口呢。 “波斯国琉璃头面一套,价值二十两金。” “南洋宝石头冠一只。价值百两金。” 家丁合上礼单故作大方的说: “我们家大人说了,剩下的蜀锦、云锦、玛瑙、金银玉石这些,姑娘若也想留下,随便给个三两金就行,亏点就亏点,主要是上面说那三样贵重的,可做不得人情。” 汪老爷咬牙切齿: “一百二十八两金,你家大人的胃口也太大了。” 换算一下。 女尊国的货币比较值钱,全是百进质的,也就是说一两金等于一百两银,一两银等于一百枚大钱,一枚大钱等于一百文铜钱。 府台要的一百二十八两金就等于一万两千八百两银,等于一百二十八万枚大钱,等于一亿两千八百万文铜钱。 这些铜钱先不管,只说金银,古人常说半斤八两,古人的斤数是十六进制的,一百两金按重量算大概是六点二五斤。 府台要一百二十八两金就是要八斤黄金,换算成白银足足要八百斤,八百斤白银还只是按古人的算法。 现代算法都是十进制,也就是说府台要的是将近十三斤黄金,一百二十八斤白银。 什么概念? 一斤等于五百克,首饰可都是按克卖的,十二点八斤是六千四百克,已知黄金的价格是493一克。 放到现代,府台这一开口要了整整三百一十万,还一副自己大受委屈的样子。 可能按现代人看来三百多万虽然多,但还买不到北上广一套房,对汪家那种垄断企业来说算不上多。 但不是这么算的,现代科技水平多高?生产力是过剩的,但古代可没有机械化,货币的价值和生产力息息相关。 就这么说吧,十年代二三百块能买北京四合院,万元户牛的能上报纸的头版头条。 所以说府台开的三百多万是一个汪家绝对无法接受的价格,拿出来他们就得倾家荡产。 “老爷怎么能这么说?我家大人真心白银拿出来,莫非老爷还想贪墨了?这可不成,世上没这个道理。” 家丁笑的J诈。 “我家大人知道你有后台,这事儿就算闹到女皇跟前也是我家大人有理。” 汪老爷一个踉跄。 他被妻主休弃的事儿想必已经传到府台耳朵里了,这位大人要的不是给儿子娶亲,是要他的全副身家啊! 不,他是两样都要。 何其贪婪? 还好他不知道他家里的具T情况,拿不准他出事了定国公会不会出手帮忙,所以不敢明抢。 汪老爷看了看老伙计,徐掌柜说的不错,是他太天真,活了一大把年纪连人情世事都不懂。 是妻主和父母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不过有顾及好过没顾及。 这时夏琳开口了: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娶。” 家丁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女子会出来搅局,他家大人要的是嫁儿子吗?要的是汪家的钱财。 “夏姑娘,汪老爷还没说话呢。” 家丁冷冷的说,不见半点尊重。 夏琳说:“我和汪丞婚书已经办完,只是还没举行婚礼而已,这个家我是唯一的女子,也就是赔不赔钱我岳父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定亲礼我收下了,让你们少爷择日嫁进来吧。” “哦,对了。” “礼单给我。” -- 93.逃跑。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为首的家丁不敢私自拿主意,只能把礼单交给夏琳,回去请示大人。 家丁们刚走,夏琳把礼单踹进怀里对他们说:“快点回去换衣服,咱们走。” 满院子的人只有韩君反应过来,回去收拾衣服银钱。 夏琳也想回去换衣服,汪老爷拉住她:“去哪儿?” 她焦急的说:“没时间了,我们马上就得跑,去上京城。” “必须在家丁到府台家回禀之前出城,你们都回去和下人换几身衣服带上,别换太干净的,也别收拾太多行李。” “晚了汪老爷在保不住家业,我的一辈子也完了。” “收拾完了马厩见,我不能等太久,必须一盏茶时间高定。” 听夏琳说的这么严重,汪老爷几人赶紧往回跑,他们连换衣服带收拾行李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到马厩处只有汪丞和夏琳、韩君、徐掌柜四人手里拿着包袱。 “爹,你们怎么都空着手?” “算了没时间了,都上车。” 汪老爷和夏远攀赶紧扶着各自的儿女上车。 汪老爷说:“你们快走吧,人多不方便,我们年纪大了,腿脚慢,你们去上京,我和老夏在这里等你们。” “爹!” 夏琳回头去拉夏远攀。 “一起走。” 夏远攀难得硬气一回,一把甩开夏琳的手:“不是赶时间吗?快走。” 汪丞刚刚收拾东西时和汪老爷他们商量过了,他制住夏琳,徐掌柜架起马车就跑。 “汪丞!” 夏琳厉声喊道。 他怎么能丢下亲人自己跑了? “带上我爹他们咱们走不快,不如咱们早点去京城搬救兵。” “我爹把书局的印章给我了,副印章在掌柜的手上,没有印章他们拿不出钱。” “而且府台绝对不敢对我爹动手,让我爹在府城还能帮咱们周旋周旋,拖延些时间。” 夏琳简直要疯。 “你爹没事,我爹呢?” “我刚答应府台公子成亲,还收了他家那么多莫须有的礼,他们不敢拿你爹怎么样还不敢拿我爹怎么样吗?” “不是自己的爹就不心疼是吧?” 夏琳口不择言。 汪丞眼神一暗,但还是牢牢抓着夏琳不松手。 这时韩君开口了。 “琳琳,爹不留下咱们到不了京城,有爹在他们手上,他们才会觉得自己占上风。” “相公——” 韩君说的很有道理,但她没想到相公是这么……这么理智之人。 她以为夫郎和她一样,做什么都把感情放在第一位。 “夏姑娘,他们要拿咱们的父亲威胁咱们,所以定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咱们快点到京城搬救兵才是紧要。” 事已至此,还轮得到夏琳选择吗?几个男人什么都决定好了。 出城时他们大大方方的穿着自己的衣服接受检查,出了城以后所有人全去车厢里换上下人的衣服,又把脸抹脏。 他们分批下车,第一个下车的是韩君,他负责殿后,万一父亲他们没拖延得了多少时间,他就主动暴露拖延时间。 —————————— 憋屈的剧情不多了,夏季的男人身份是一层一层往上加的,到汪丞这里已经没有那么多不得已了,而且后面的男人越来越厉害,会帮夏琳。 到京城就好了,怎么去京城不会详细写,路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一路顺风顺水。 另外全文只有韩君和仇梁没那么洁,身为底层,两个人一个貌美如花,一个野心波波,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这里两个人物的塑造我可能稍微现实了点,因为最近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我想试着写出两个有不同心理问题的男主。 但只有他们两个了。 接受不了不洁的请不要伤害,恶心什么的,大可不必留言告诉我,我谢谢了。 -- 94.650珠加更《志怪集.一》 第二批是夏琳和汪丞,汪丞有功夫在,他必须和夏琳一起走。 最后徐掌柜的一个人驾车又跑了好远,才弃车逃跑。 而且夏琳二人没直接往京城跑,而是先往中州和上州的方向走,要跟着那边去京城的学子转道去京城。 掌柜的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他直接从下州出发。 韩君则是看情况。 原以为这趟路上不会太平,没想到却出奇的顺利,看之前府台的种种行为,夏琳不觉得他是短视之人,怎么会放他们去京城。 但真的包括韩君在内,他们四人全在一个月之内抵大。夏琳和汪丞还是最慢的。 徐掌柜一回来直奔汪家书斋,打听之下一切风平浪静。 问题就在这,太平静了。 而且书童还告诉掌柜的一个好消息,《志怪集.一》的所有雕版文字和图案全都做好了,试着印了一本书效果非常不错。 因为掌柜的以为书是自家少爷写的,所以对雕刻的要求非常高,播的款子也多,这一批的雕版哪怕不用来印书,当成艺术品都足够了。 板出来了就得开印,京城这边掌事的联系不到他们,自己做主把五十本书都印了。 联系不到人,京城掌事索性把书全摆到京城总店,想着话本而已,定价三十两这么高不可能卖的太快,等到下州那边回信再安排书籍调度也来得及。 起初确实像京城掌柜想的一样,三十两银子的‘闲书’真就无人问津。 正经学子视看‘闲书’为玩物丧志,是耻辱,这就丢失了相当一部分有钱的读者。 但京城这种地方,有钱人多,识字的也多。 而且识字的也未必是正经的读书人。 《志怪集.一》之所以乏人问津除了定价过高以外,他封的严实,不买不能看这点也是劝退买家的原因。 但就有买家愿意花三十两试错。 就像现代很多人,明明知道是智商税,但就是因为好奇怎么个难用法花好几千买水晶面膜,买圆形且用不了的奢侈品衣服挂,调色口红等等。 然后买完来一句: “网上说的没错,这玩意儿果然是垃圾。” 然后再也不碰这些几千块的东西。 汪家书局今天就碰到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她一看书架上的书卖三十两,又不让试读就向友人吐槽道: “肯定是垃圾书。” “但凡垃圾书都是这样,印刷包装精美无比,书名也特别吸引人,把你的眼光吸引进去了,就是不给你看内容,引得你因为好奇掏腰包,哎!掏钱你就上当了。” “这种书,都是本着骗一个就赚的想法印的。” “我光看个名字都能想象到里面的内容,不是书生赶考碰到美貌女鬼和他春宵一度就是女人赶考,嗯……女人的话出门游玩也可以,然后碰到好多绝色男鬼和她春宵一度。” “反正这种鬼怪的都是这个套路,烂大街了都。” 女人抽出书架上的书,翻到背面。 “这本书又是哪个大人写的啊?” -- 95.《志怪集.一》(二) “要这么高的定价,还是这么好的包装,书的成本这么高,想必作者官位不低吧?” 女人翻开背面一看。 没有? 还从未见过有人出书不署名的。 “怎么没有署名?” 书童说:“不知道哪位写的,掌柜的只让拿出来卖。” 开玩笑,他家少爷在京城可是以才学见长的,本来长的就不好看了,他们这些当员工的能坏了少爷唯一的优点吗? 这本‘闲书’的作者必须不能署名。 “故作神秘。” 女子对友人说: “看到没?又是一个骗人的新招数。” 女人为了向友人证明自己的正确X甩出三十两银子:“我买一本。” 她一边拆着书封一边对友人说:“让你见识一下这些垃圾书。” 友人笑着点头说好。 打开书封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志怪集.一》,不得不说,光是封面这本书就甩了其他书几条街。 因为它的封底是美人图,而且特别y实,不是薄薄的纯素色纸。 而且这个美人图确实画的好,背景是一片萧瑟的废弃宅院,门边站着一个没有脚的美人,窗边又探出一个灵动的美人头。 背景是挺恐怖的,两个美人一看也不是人类,但颜值即正义,两个美人太美了,一个温婉一个灵动,弱不禁风,飘飘欲仙,这哪里是什么女鬼啊?叫见过她们的人把魂儿给她们都行。 女人点点头:“倒是用过心思的,就是封面上的女人身段丑了些,不够健壮,一看就不好生养,长的倒是好看,男人一样,但女人要这么好看做什么?能生养才是要紧。” 跟她来的友人是个衣着华贵气质出众的男人,他一言难尽的望了眼女人,没说什么。 女人嘴上挑了很多毛病,手上倒是诚实,迫不及待翻开下一页,结果一看就停不下来了,把身边追求好久的公子都抛到一边,许久不理人家。 她看过的话本主角不是才女就是佳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就是那些寒门学子YY官家小姐的玩意儿,也只是提一嘴寒门,其余通篇都是自夸,主角也从未为钱发过愁,身边的人几乎全是舔狗和好人,就是有坏人,坏人也给人势单力孤之感觉。 最最重要的是,所有主角必须全是好人。 圣母圣父的那一种。 哪有这本书,开篇主角就杀人。 真杀人。 这个叫小谢故事的开篇是一片香艳的偷情剧情,一下子就抓住了读者的眼球。 讲的是一个平民女子和公主家的大夫郎在一间荒废的宅院里偷情,而且看他们娴熟的模样,显然在一起好久了。 女人看的面色潮红,想骂上句不知羞耻,却舍不得放下书,只能侧过身子挡住友人的视线,自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偷情透审就是女子告知情郎她怀孕了。 女人不禁羡慕起来,她也想怀孕,可惜女子怀孕艰难众人皆知,也就只有话本中的女子才可能想有就有吧? 按理说男人听后应该欣喜若狂,哪知道他听了却要掐死那怀孕的女子。 -- 96.《志怪集.一》(三) 原来公主是个妒妻。 她既无法满足夫郎们,又不准他们在外面偷吃,查的极严,一旦发现不止夫郎要死,连他的全家都不放过。 大夫郎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偷吃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过,怎么肯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他凶狠的掐着她的脖子。 “本来看你漂亮,还想多留你几年,为何偏偏怀孕了呢?” “春花,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这孩子来的不应该。” 这时以小谢和她的妹妹秋容为首的女鬼们一个个现出身形来,她们愤怒的看着那个比恶鬼还可怕的男人却无能为力。 春花渐渐停止了挣扎,直到她彻底死去,有了她和腹中胎儿的加入,女鬼们突然有了能影响活人,能在活人面前现身的力量。 男人拍拍手正要离开,看到在他面前的一众女鬼吓得尿了裤子,随即领了盒饭。 然后在小谢和新来的春花的对话中,读者才知道,这满院子的美貌女鬼竟然全是公主大夫郎的情人。 大夫郎每每厌倦一个女人想换新的,又怕她们闹事就会在这里,他们常常幽会的地方把人杀害。 久而久之,竟出了一院子死不瞑目的女人。 她们心中的怒火没有因报了仇而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她们要报复,要杀尽天下不忠之人。 接着全是女鬼杀人的场面,城中人心惶惶,直到一个没钱住客栈的穷书生出现,故事正式开始。 套路还是那个套路。 但是过程和人设却大不一样,女人看入了迷,没见到旁边的友人也抽出一本叫书童结账。 女人是御史的女儿,父亲官拜三品,不是什么大官但也不算小官,刚好够到每日上朝的级别。 她追求的这位公子就厉害了,家中一个当官之人都没有,但京里人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因为他是当朝皇夫的亲弟弟。 皇夫和弟弟年龄相差巨大,从小把这个弟弟当儿子养,相当宠爱。 他虽没有官身,但却有册封,和女皇的儿子们一个品阶,全是王爷。 京里的女人们敢打女皇儿子主意的没几个,但敢打这个王爷主意的可不少,御史之女只是其中之一。 汴妤也是突然被友人放鸽子,正觉的无聊,刚巧碰见御史的女儿,才跟她出来走走。 他被女人恭维惯了,突然见舔狗因为看一本书不舔自己就难免好奇。 结过账他也直接在书店里翻开话本来看,这一看,不得了,好有意思啊! 顿时没了再逛的兴致。 回家躺在躺椅上,吃着小零食,一边享受侍从的按摩和扇风服务,一边看话本不香吗? 汴妤收起书,向侍郎之女提议回家,侍郎之女也看得得趣,也有此意。 走之前侍郎的女儿又买了一本没拆封的新书,回家收藏。 汴妤则足足买了十一本。 一本手里的自己看,一本留着收藏,剩下的八本给女皇的皇子皇女们一人一本,还有一本送去宫里给哥哥打发时间。 小书童脸上笑开了花。 -- 《志怪集.一》(四) 他家公子就是厉害,读书的时候才学是京城那些少年公子哥里的第一,现在不读书改写话本了,写的话本即使定那么高的价格也能一口气卖十三本。 十三本,一本三十两一共是三百九十两,其中有十三个大钱是书童的提成。 光是这笔钱家里一个月的开销就够了。 少爷真是他的人生偶像。 这还没完。 从这天开始,就像打开了一个闸门,天天有人来询问《志怪集.一》这本书,剩下三十七本除了掌柜的自己留下的一本,两天内全都卖出去了。 书都卖完了本家那边还没消息。 书肯定是要加印的,但京城掌柜的没有印章,没有本家的印章印刷厂不会开工。 万一有什么不好的文字从厂里流出来,谁都担不起责任。 所以印刷的生意虽然赚钱,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资金,后台,胆气魄力,可以完全信任的员工,听话的员工,缺一不可。 反正没有印章书就没有书卖,女尊国对版权的保护特别严格,没人敢偷印。 就是有人想手抄,也借不到样本书。 来买《志怪集.一》的客人哪个不是王孙公子?看得上借书的那点钱?他们还怕那些不爱惜书的把他们的书看坏了呢,就是借阅,也非得是顶好顶好的朋友才可。 最近上层贵族圈子里的话题全是书里面的剧情,要是谁说没看过《志怪集.一》那是要让人看不起的。 书就五十本,你可以买不到,但是连借都借不到那得多掉份儿啊。 御史女儿最惨,别说买来收藏舍不得开封的那本了,连看过的那本也没能保住,被爹爹拿去送了上官。 无论她怎么哭闹都不好使,娘也不帮她说话,身为女子,她是第一次被爹娘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连连在家里喃喃爹娘不爱她了,整整喃喃了一个月。 当《志怪集.一》被炒到百两一本都没人卖的时候,掌柜的手里还有一本的事情不知道被哪个书童收了好处说了出去。 当然掌柜的手里那本也没能保住。 到现在这种情况《志怪集.一》显然已经不止是一本书了,而是成了身份的象征。 自然而然的,有戏班子看到商机,想把这本书搬上台,而且连一向不买大火话本,只随便买些过气话本改编的青楼老鸨们也来掺和了一把。 青楼里进的可都是大官贵人,哪个楼能买到这个话本的表演权,哪个楼的档次就能越到京城第一。 大家伙摩拳擦掌争的脸红脖子粗,但因为没有掌事的,愣是谁也没法买。 听到徐掌柜到了,京城掌柜急急忙忙从家里往店里赶,他这些天被那些要买书的客人们比的发疯,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称病躲在家里,一步都不敢出门。 因为跑的太急,他还差点被店里的门槛绊倒。 徐掌柜赶紧上去扶: “老钱,你悠着点,急什么?” 钱掌柜擦擦额头上的汗。 “快快快,印章带了吗?” -- 98.《志怪集.一》(五) ƒùsнùtaпℊ.čoⅯ 徐掌柜扶着钱掌柜: “老哥你急什么?先喘口气儿。” 钱掌柜双手支着膝盖喘息,闻言一边喘气儿一边摆手: “不……呼呼……不喘气儿啦,快……快点儿……印章……带来了吗?” 徐掌柜掏出印章:“贴身带着呢。” “好好好。” 钱掌柜喘匀了气连说了三声好,又马不停蹄拉着徐掌柜的去印刷处。 “你再晚来点就收不了场了。” “老爷他们搬离京城真不方便。” 徐掌柜的苦笑: “没办法,京城贵人太多。” 钱掌柜暗恼说错了话。 不过很快徐掌柜就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你说收不了场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一五一十把话本的事情和他说了,徐掌柜听完又是开心又是担心。 心中五味杂陈。 少爷有天赋做什么都成功是好事。 可是。 这大火的话本来的不是时候。 它背后代表的利益太惊人了,他家老爷被休,汪家书局这个时候本就是群狼环饲,风雨飘摇,如今再加一把火,让那些贪得无厌之人怎么忍耐? 他们汪家现在就是手里捧着聚宝盆的小孩,谁都想来咬一口,之所以迟迟没人第一个下手不过是担心螳螂捕蝉h雀在后罢了。 所以汪老爷这次派他回京,为的也是舍了一身钱财,求得庇佑,顺便解决下州府的府台之事。 既然打算舍了家业,那有本大火的书又未必是件坏事了。 徐掌柜心中五味杂陈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不过该g的还得g。 到了印刷处,这次徐掌柜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钱财,不用考虑会不会亏,能不能收回成本,把银子换成了一本本话本。 这次还做了‘精装’本。 之前的书本就够精装了,质量比市面上大部分书籍都好,封面还用竹板做了y壳的。 但这次徐掌柜更大手笔了,原版书印了上万本不说,特别印刷的‘精装’本共一百本。 ‘精装’本的书封y壳是铁片底的,封面是丝绸裹的,封面上的字和图画全是找绣娘一针一针用金线手绣的,里面字T部分的纸张全用洒金纸印的,图画部分的纸张全是洒银纸。 另外徐掌柜还找木匠专门做了保护书籍的机关盒子,防水防虫防一切。 盒子表面有的雕刻着传统花纹,有的雕刻花鸟虫鱼,有的雕刻动物,有的雕刻人,一百个盒子,一百种不同的雕刻。 绣娘绣的一百本特制‘精装’书的封面也全是不同的图案,字T也各有不同。 加上书盒。 这一百本书每本书光是成本就是近三百两银子,他们不止是书,更像是艺术品。 怕夜长梦多,徐掌柜更是把每个环节的钱全部付清,汪家家财一夕间除了一间店面,就只剩下几百两银子了。 几百两普通人觉得很多,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但觊觎汪家家业的那些人,吃顿饭就是这个数,怎么看得上这点钱? 这又无形的给他们争取了时间,寻找庇护的时间和谈判的时间。 ———————— 晚点有加更。 -- 99.七百珠加更。 ƒùsнùtaпℊ.∁oⅯ 只是徐掌柜万万没想到,他的那些打算全没用上。 因为夏琳在路上时突然收到几百条幸福指数增长的提示,而且不是一点点加的,有的提示直接加一百,加十的也很多,这一波直接加了五百六十八点幸福指数,加上原来剩下的八十多个,换许愿币都能换六个还有剩。 夏琳起初是懵比的,就像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几百万从天而降,先是给她砸蒙了,其次才是惊喜。 她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这些幸福指数是哪来的,毕竟她的稿子交上去很久了,一直没什么动静。 她还以为这招失败了呢。 不过幸福指数给了咱们就用。 夏琳考虑再三发了狠心,把所有的幸福指数全买了许愿盲盒。 因为只有许愿盲盒才能开出许愿石,不然一级许愿池百倍消耗许愿币或者只能拿到阉割版的东西确实坑爹了些。 大中华家的人永远不会吝啬在基础设施上的投资。 六百五十四个盲盒开出几万颗种子,大米、小麦、瓜果蔬菜、棉花统统都有,全是培育过的种子,什么环境都能种植,给浇水就行。 洗护化妆日用品也开出好多,尤其是姨妈巾。 杂七杂八的东西,种类很多,但是单件数量很少,不超过十个>缥木撸秸牛旃闷罚埃啵计ィ褂谢鹌崽鬃暗鹊取� 六百多个盲盒哪怕只有一半里面有东西,开出的东西就能堆成山了,而且夏琳这次运气特别好,只有一成空盒率。 要不是抽到更大的随身空间,夏琳真不知道明天怎么和汪丞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随身空间是附在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式黄金手镯上的,是那种任何花纹都没有,镶嵌设计更不可能有的,最老最老的款式。 谁也想不到这种有钱女人人手一只,烂大街的玩意儿竟然是一条空间手镯,而且是足足有一个球场那么大,还带时间静止功能的高级空间物品。 这次开出的许愿石也很多,足足有六颗。 直接让许愿池升到三级。 第四级需要八颗许愿石,夏琳不打算再升。 三级许愿池差不多够用了。 看着空间角落堆成一个小山包的各种现代物品,夏琳满足了,同时也决定,不去汪家书局露面,她要一直躲避到院试开始。 汪丞什么都听她的。 她们辗转多次才到上京城,到了以后不止是没去书局,连在那附近露面都没有。 也是到了上京,夏琳才知道自己写的书火了,怪不得从那次幸福指数大爆发以后,到现在,幸福指数还在往上涨。 只不过涨的没那么厉害了,有一搭没一搭的。 哪怕为了幸福指数夏琳也没改变决定,她总担心府台路上不急着抓她们,是因为他在京城有后手。 而且耽误这么久,她得抓紧时间学习了。 她学的是文化,哪怕因为金手指让她比其他学子学起来容易很多,但单单靠死记y背不可能让她成为大才子,府试吊车尾就是很好的证明。 -- 第一百章化妆师。 院试还有三个月,他们光在路上的时间就用了一个多月,夏琳用盲盒里开出来的化妆品把自己化妆成一个男子。 女尊国男子本就貌美,即便她显得Y柔些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汪丞麻烦了些,他那个长相太有辨识度,京城里也有太多人认识他了。 而且因为他的五官是俊美系的,脸型也太过棱角分明,没法扮成女装,所以一时难住了夏琳。 这里不是偶像剧,不可能换身衣服,换个发型,脸上多颗痣别人就像瞎了一样不认识。 夏琳和汪丞赶到上京城外还没想到解决办法,本来想说她自己先进去让汪丞在外面等。 这时幸福指数又一批到账了。 加上升级透审陆陆续续进账的几十点,刚好凑足一百点,能换一个许愿币。 夏琳灵机一动,特效药、过目不忘什么的先放一放,她对女尊国人生地不熟,说自己进去没有一点害怕是不可能的,索性任性一回,许愿池升级后第一个愿望选了化妆术。 该说不说,不愧是三级许愿池,因为这个愿望等级比较低,许愿池又给她升级了一下,凡是和化妆有关的技能都给她拉满拉满,掌握一手出神入化化妆术的同时,她同时学会了特效妆和做特效装需要的道具制作。 当然造型技能也没落下。 特效装唉! 这TM不是化妆术,是易容术。 夏琳头一次有种许愿了一百块钱,结果系统给了她一台印钞机的感觉。 她原来一直以为系统挺抠门的,还斤斤计较。 时间紧,夏琳没做很麻烦的道具,汪丞最大的问题就是脸太有辨识度,那让人看不到脸不就好了吗? 夏琳用头发给汪丞做了一副络腮胡,衔接处用化妆品画画,过渡一下,想想不放心,又做了一副假皮,在假皮上做了个大刀疤,看起来狰狞又恐怖,贴到汪丞脸上,完美。 最后用的身份也不是学子的身份,而是商人的身份进的城。 敌人远远比自己强大,这种时候无论多小心都不过分。 起初城门守卫看他们什么货物都没有,汪丞又一脸凶神恶煞,对他们有所怀疑,差点捉了他们去见官。 夏琳讨好的塞了两枚大钱到守卫手里。 “大人,你先听我说,我们没带货物因为我们卖的是手艺。” 她拿出瓶瓶罐罐,里面全是她倒出来的现代化妆品。 “这些才是我吃饭的家伙。” 她又拉过汪丞。 “我弟弟只是看着吓人,特意留胡子是为了遮他脸上的疤。” 说着说着她眼眶发红:“我弟弟本就生的丑,没有女人愿意娶他,但他是我的亲兄弟,我怎么忍心看他孤独终老?” “好在愿意娶我的人很多,于是我就定下一个规矩,谁要是想娶我,必要一起娶了我弟弟才行。” “哪知道我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一个……一个……” 夏琳擦擦眼泪快要说不下去了。 “一个那样的妻主。” “不瞒你说,我们兄弟是逃来京城的,实在是在那个家没有我弟弟的活路了。” 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高大的弟弟这时走过来抱着娇小的哥哥安慰,声音温和,一看就不是凶神恶煞的人。 等着进城的人包括卫兵都很是同情,恨不得当场就放了他们进去。 至于夏琳说的出逃,别人的家事关他们什么事儿? 不过卫兵职责所在,夏琳兄弟是生人,又没有身份文书,还是得问清楚的。 卫兵红着眼眶问他们: “你们这些吃饭的家伙是干什么用的我也看不懂,能不能具T说说,再证明一下?” “可以。” 夏琳从汪丞怀里退出。 “我是给人画面的,在老家那一带小有名气,谁家成亲无论男女都喜欢找我画面。” “画面?这个真能赚到钱吗?”一个路人问道。 谁不知道有钱人家有专门的画面小侍和梳头小侍,专门研究这个的,手艺精湛,他们从不在外头找。 没钱的人家都是自己买胭脂,更穷的人家连胭脂都要借别人的,他们也不在外头找。 所以从来没人g这个活儿。 实在不挣钱。 而且胭脂还怪贵的,成本太高。 他们听到夏琳大言不惭的说: “因为我画的特别好。” “有多好?给我试试。” 看到城门口有骚动,小队长过来查看,刚巧听到这话。 卫兵恭敬行礼:“马长官好。” 队长摆摆手:“搬套桌椅过来。” 很快有人搬了桌椅放到城门右侧。 夏琳弯腰弯成九十度。 “大人请。” 小队长移步到桌前坐下。 看着夏琳摆出来的瓶瓶罐罐,随手打来一看,白色的? 小队长皱着眉又打开一罐,黑色的? 小队长当时就黑了脸,一拍桌子,瓶瓶罐罐当即震了震差点翻了。 夏琳忙上去扶: “轻点轻点,这些可都是宝贝,很难做的。” 小队长的吼声盖过了夏琳的话。 “黑色的胭脂画在脸上能看吗?你莫不是想骗我吧?”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夏琳连连赔罪。 小队长冲夏琳吼的那一刻汪丞差点冲上去,好在忍住了,他不能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危险。 夏琳解释道: “这个不是胭脂,是眼影膏。” 看到周围人不解的视线,夏琳进一步解释: “是画眼睛的。” 人们想象着两只眼睛黑乎乎的画面齐刷刷打了个冷战,这能看吗? 眼看小队长又要发怒,她赶紧拿出一罐西瓜红色的腮红。 “大人,这才是胭脂。” 小队长下意识低头去看,顿时就被这个颜色俘虏了。 市面上的胭脂只有一种大红色,小队长头一次看到西瓜红,顿时惊艳了。 其实他是个粗人,没多喜欢化妆,就觉得拿回去给妻主,她肯定喜欢。 想到这火气淡了些,想着:她这个妆若是画不好,就叫她拿胭脂赔罪。 这么一想小队长反而希望夏琳的妆画不好了。 他坐回椅子上再不说黑色的问题。 不过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红纸。 夏琳也不再往外掏东西,他还是下意识就问了:“怎么没有口纸?” -- 101唇膏的妙用 问完小队长就懊恼起来。 多什么嘴?没有就没有,问什么问?是怕人家画不好吗? 夏琳拿出一个瓷罐子。 “大人请看。” “这是唇膏,它虽然没口纸留色久但好处比口纸多多了>缢丈啵泻芏嘌≡瘢实匾哺鞑幌嗤艽钆涠嘀肿比荨!?br /> “卸掉也方便,只需要轻轻一擦就没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可以保护嘴唇。” 光说还不够,夏琳问看热闹的人:“有没有画过面出来的啊?” 她要给小队长在这公开画面的事儿早传出去了,古代人没什么娱乐,就好一个热闹,这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不过人虽多,有闲钱买胭脂还天天画面出门的却一个都没有,夏琳问了半天,才从一辆车上传来一道女声。 “我今天画了面。” “请问小姐能不能出来做个示范呢?为了感谢,我会免费帮小姐画一次面。” “小姐。”赶车的老仆人不太赞同的提醒:“小姐的身份给人这般围观恐怕不太妥当。” “可以。” 那小姐已然步下车来,看也不看老仆人。 不妥当又怎样? 能改变什么吗? 女子慢慢走到人群最中心。 众人纷纷惊叹女子好美。 美吗? 夏琳差点没吓死。 要不是现在在光天化日之下,她身处人群之中,看到一个画的像日本艺妓还披头散发的人向她走来非死过去不可。 夏琳硬着头皮把女子拉到小队长面前,指着她红红的嘴唇说: “你看她的嘴,颜色是够红艳了,但是不是嘴上的纹路和g裂也很明显?这里都起皮了。” 不少围观的人特意绕过来看: “真的是啊。” 女人羞红了脸,暗暗懊恼。 她愿意出来帮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没想到他会当众羞辱她。 现在如果发火或者转头就走反倒会显得她小气,女人压下怒意,没有什么反应。 人们没有嘲笑女人的意思,他们说完她嘴唇g又互相看起了身边的人。 “你的也很明显。” “小队长也是啊。” 周围人竟没一个嘴唇不干的,除了夏琳和她弟弟。 小队长问: “你们的嘴唇没有纹路是因为用了你这个唇膏的原因吗?” “正是。” “我这个唇膏不能消除唇纹,唇上的纹路我们每个人都有而且消除不掉的,但我这个可以保护嘴唇,让纹路淡到极致,让嘴唇水润饱满。” 小队长点点头,这个看起来也很好,哎呀,东西都很好,不知道选哪个给妻主了怎么办? 小队长从未想过夏琳会不翻车,在他看来在脸上用黑色就会翻车。 不用小队长吩咐城门卫兵给女人搬来了凳子,放在桌边,面对着小队长。 这个位置能观摩到夏琳化妆的每一个细节。 “好了,我们开始画面吧。” 夏琳脱下小队长的头盔,放在桌上,重新帮他扎了个能露出整张脸的简单发型,接着要求卫兵打来清水,先帮小队长洁面。 -- 102.黑皮变白皮。 洗面N夏琳没舍得给小队长用,反正他皮粗肉厚的,能洗干净就行,然后夏琳给他用了肥皂。 没错,她连香皂都没舍得给人家用。 不过光是肥皂对女尊国人来说已经足够震撼了,看热闹的人惊奇的同时倒也还好,不至于过于激动,因为他们只看到很多泡泡,想不到泡泡底下的清洁力有多强。 只有小队长感受到了肥皂的力度,顿时心里想要的东西又多了一个。 洁完面小队长舒服的感觉全身都清爽起来了,夏琳又给他做护肤,这么好的打广告的机会怎么能不用? 她先拍了爽肤水上去。 “这是我的独家秘方,精华水,里面有好多种营养可以让皮肤吸收,这么拍进去就可以了,拍进去以后皮肤吸收了营养就会变的水水润润的了,这是护肤步骤之一。” 接下来是r液。 夏琳拿出一款绿色r液。 “r液,精华水里面的营养都被皮肤吸收进去了,但是皮肤要一整天吸收营养才能保持好状态,总不能一直拍精华水进去吧?” “这种r液里面含一千八百倍精华水里面的营养,足够皮肤一天吸收的了。” “这款绿色的是夏天的r液,皮肤用过之后会很清爽,冬天也有冬天的款。” 上完r液小队长满意的点点头。 “果然很是清爽。” 夏琳笑笑拿出面霜。 “这是护肤的最后一个步骤,面霜,它的主要作用是保护,你们看精华和r液都是水水的营养成分很容易挥发掉,面霜涂抹过后会在脸上形成保护膜,阻止营养蒸发,而且它里面也含有超过精华水两百倍的营养。” “r液和面霜加在一起正好是超过精华水两千倍的营养,r液和面霜虽好,但精华水也不能不用,因为精华水的营养可以让皮肤快速吸收。” 一番说辞把围观的人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小队长摸摸自己护理过后的皮肤,确实水水润润的好了不少。 想要的东西增加的同时他开始相信夏琳了。 这是个真有本事的。 画的和日本艺伎一样的女人也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学习着。 因为小队长的皮肤真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护肤步骤夏琳只展示了水r霜三样,她打算等以后打出名气,再推出化妆水、精华、眼霜、隔离之类的。 接下来是化妆。 夏琳足足拿出了十种不同的粉底液,她看了看小队长又看了看女人。 问小队长。 “大人,请问你等下还要执勤吗?” “要。” “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琳回答: “是这样的,画面这一行里面学问很多,但大T分为两种画法,一种是日常画法,让人变得好看的同时又让别人看不出你画过面,大人执勤出门访友最适合这种妆容,而且这种妆容画的速度也快,只需要两刻。” “还有一种是精细画法,妆容略显夸张,但回头率超高,是成亲或者参加宴会时画的,耗时非常长最低也要一个时辰。” 小队长刚想说要惊细画法,一听要一个时辰顿时打了退堂鼓。 虽然他身为小队长自由度很高,但不能长时间玩忽职守,一个时辰很多了,他们看管城门的有四队,每队才上工三个时辰。 “日常画法就可以。” 小队长说,明显神情不愉。 “好的,我先帮大人修个眉形可好?” 光听说过画眉没听过修眉,小队长以为是画眉的另一个说法点头同意。 夏琳问:“可否帮我拿一只刮面刀过来?” 女尊国的男人也长胡子,所以刮面刀有大大小小多种多样的,而且不难找。 夏琳要了最小的款。 小队长看着夏琳拿把刀要刮他的眉毛心里百般不愿,只有女人才会把眉毛全部刮掉,但他刚才已经答应了夏琳,身份在这摆着,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出尔反尔。 小队长只能忍着头皮发麻任由夏琳施为。 给小队长修出一双漂亮的剑眉,给他稍显Y柔的脸增添一抹英气。 夏琳满意的点点头,拿出粉底液。 她这次不再介绍化妆品的名称和用途,直接开画。 小队长皮肤有些黑,还粗糙,外加毛孔粗大,这是武人的通病。 但他五官长的不错。 是古天乐那一挂的。 白白的时候是精致帅哥,黑了也是黑皮帅哥。 不过在女尊国能早早嫁人的男人没有丑的就是了。 夏琳完全可以给他画一个黑皮健康妆,不是只有白皮才好看,有时候健康棕色皮肤也很迷人,那种狂野感是白皮人氏没有的。 但黑皮妆怎么能显示出她化妆术的牛叉呢?她偏要把黑皮古天乐变回白皮古天乐。 一通粉底打下来,小队长不但皮肤变细腻了,毛孔不见了,人也变白了,还不是帮忙女那种墙面一样的死白色,更像是天生的白,和上京第一美男美女一样的白,非常自然好看。 光是这一步,帮忙女就心动了。 周围看着的人都心动了。 谁不想皮肤变好,变白? 接着是眉形,眼线,眼影,卧蚕、高光,修容,腮红,唇膏,睫毛夹,睫毛膏,一套妆容下来用了十二个罐罐。 夏琳给小队长画了一个棕色系的裸妆。 妆容化好后周围的人全都惊讶的叫了起来,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眼睛大了一倍,鼻子变得又高又挺,脸小了一圈,嘴唇还变成了微笑唇! 关键是,看起来像是没画过面,要不是小队长就是在他们面前画的面,要不是脸和脖子两个色,谁能看出他画面了?太自然了,太好看了。 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要是他们,也愿意成亲时请夏琳画一画,怪不得他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画的好,画的是真好啊,哪怕贵一些也值得。 夏琳从包袱里找到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她九十度弯腰恭恭敬敬递给小队长。 “这是什么?” 小队长接过镜子,随即瞪大了眼,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美貌惊艳还是该为这枚铜镜竟然如此清晰而惊艳。 —————— 晚点还有一章七百五十珠加更。 -- 103.750珠加更。 “琉璃镜子,这个是我给画过面的外大陆人给的。”夏琳回答。 夏琳过来这么久,找过历史和地理方面的书籍看,知道这里也有外大陆,也有其他国家,还知道同一片大陆有一个南泉国,女尊国就是从南泉国分裂出来的,并且两国边境常年战乱。 说不好来历的东西一律外大陆准没错。 虽然不是经常能见到,但女尊国的确有外大陆的商人,他们会带很多稀奇古怪的商品过来交换这个大陆盛产的东西。 琉璃确实是外大陆特产,价格昂贵,只提供皇室使用,皇室会赏赐给办事牢靠的臣子,而且外大陆的琉璃都以珠宝首饰为主,还头次听说有做成镜子的。 没想到用琉璃做的镜子竟然这么清晰,可比铜镜好太多了。 别看铜镜连人脸都照不清,但价格一点都不便宜,女尊国就算是女人也不是人人用的起。 夏琳身上有太多好东西了,小队长不禁问道:“你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了?” 夏琳随便报了一个下州的地名。 “下州?” “那种穷乡僻壤有这么多好东西?” 小队长怀疑。 “大人,您误会了,不是下州有好东西,是小的会做这些好东西,材料其实到处都是,珍贵的是配方,而且每样东西制作周期极长,产量又少,原谅小的不能详细解释,因为这是小的吃饭的家伙。” “至于这个镜子,我也是偶然得之,下州可没有。” 小队长无话可说,而且他的画面功夫真的太好了,他想过不要脸一把,就说画的不好不喜欢。 可这么做讹一样东西没问题,万一她要求他把刚画的面洗掉怎么办? 小队长在一样东西和带着妆容美美的执勤,下值后回家见妻主之间犹豫良久,最终选择带着美美的装。 为了一样东西得罪这么好的画面师傅怎么想都很亏,于是小队长痛快的点头放行。 有这个功底,说他不是画面师傅谁信? 这时女子起身坐到小队长坐的地方说: “公子答应为我也画一次面,我要画精细的。” “没问题。” 女子问夏琳:“公子平日画面收的费用是多少?” 夏琳说:“不瞒姑娘,我在下州收的费用是普通的一两银子画一次面,精细的十两银子画一次,但来了上京就不能再是这个价钱了。” “得加钱。” 女子还没发怒,周围的人很多不满了起来。 “凭什么?当我们上京的人人傻钱多吗?” “非也非也。” 夏琳摇摇头:“下周一文钱两个馒头,去最大的酒楼吃饭住店,住最好的房间一天不过几十文,买房十几两银子便可,租房一月也不过一两个大钱,衣食住行,我做画面用品需要的原材料都很便宜,有些甚至不需花钱。” “但上京呢?恐怕都没有一个月付一次钱的房子可租吧?衣食住行不用想,肯定高下州十倍不止,为何我画面的钱不能高?” “我大可以不和大家伙说实话,但我不愿意骗人,况且我和我兄弟身无分文初来乍到,在下州我小有名气,不愁客人,可在京城谁知道我?万一十天半个月才有一个客人,叫我和兄弟怎么活?” “这也是无奈。” “我也不收多,上京的物价比下州高几倍我不管,我画面只收高过下州一倍的价,普通画面二两,精细画面二十两。” “精细画面耗时太长一天只能接一单,而且时间要按我的规矩来。” 夏琳摸摸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感叹: “不知道这些用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做出下一批。” 言下之意少女和小队长都听懂了,他自制的胭脂用完了好长时间都画不了面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公子初来乍到不容易,我也不能白让公子受累。” 少女自报家门: “我乃大理寺卿之女,你可以唤我羊姑娘,这五十两是订金,我定十次画面,今天算是第一次,待公子找到了落脚地麻烦去府上告知一声,我再派人把剩下的钱送去。” “好好。” 夏琳喜笑颜开,麻溜的收了钱踹进口袋。 小队长没那么多钱,但他有他的办法,他和卫兵说: “他们画面快画好的时候找人去城门楼上喊我。” 卫兵恭敬应:“是。” 小队长毫不留恋走开。 这边夏琳和羊姑娘是相看两欢喜,尤其是夏琳,怎么看怎么觉得羊姑娘好看,那是惨白的脸都遮不住的丽质红颜啊,刚她怎么会觉得吓人呢? 羊姑娘也是和妙人,问夏琳: “公子还会外大陆的画面方法?” “怎么不会?方法都一样,只不过用的颜色特别些罢了,加上他们长的和我们不同,穿的衣服和带的饰品不同,所以看起来和我们区别很大,其实画面手法都一样。” “羊姑娘想试试外大陆的画法?” 公羊念儿矜持的说:“早些年我在公主府里有幸见识过一次外大陆的舞姬,是个女人,和我们很不同,当时我就很好奇,如果我画了那样的妆容会是什么样?不过这次不要了,下次吧。” “好的。” “我先给姑娘洁面。” 公羊念儿以为她和马队长一样,正要拿了肥皂打算自己动手。 她早就想亲自试一试这些东西了,但夏琳特制的胭脂她不会用,肥皂还是看会了的。 哪知道夏琳却推开肥皂。 “羊姑娘,我们不用这个。” 夏琳拿出卸妆水和洗面N,怕别人说他对女人是特殊待遇,她一边用卸妆水和棉布帮羊姑娘卸妆一边解释。 “羊姑娘脸上带妆,必须用特别的洁面用品才能清洁干净。” 用卸妆水卸掉她脸上的油漆妆以后,果然,羊姑娘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小豆豆。 夏琳说: “以后这些传统的胭脂你不要用了,尤其这种白色的,他们颗粒粗糙堵塞毛孔,小姐脸上的小豆豆算是拜它所赐,好在小姐脸上还不算严重,养上一段时间还养的回来。” 夏琳没敢说铅粉有毒。 -- 104.只要你说,我就能画。 女尊国的胭脂几乎全是铅粉做的,要么也是含有铅粉,她一句有毒要动多少人的利益?恐怕这话说了,明天她人就没了。 夏琳又拿出洗面N。 “刚才的洁面皂是多功能的,能洁面能洗头还能洗衣服,都很好用,但是如果画了面最好用我手里这种,洁面N,他能深入毛孔把残留的胭脂洗掉。” “好香,果然有股买味儿。” 夏琳没理会旁人的夸赞。 她告诉公羊念儿: “所有的胭脂,包括我这些,全是对皮肤不好的,如果有人说它的胭脂能养肤绝对是骗你的,胭脂好坏的区别无非是对皮肤伤害大和对皮肤伤害小。” “这就是美丽的代价。” “没有美丽不需要代价。” “所以晚上休息时无论画的面有多好看,都必须把它洗掉。” “否则就会像你的脸那样闷出许多小豆豆,护肤一定要做,每天早晚一次。” 清理好了,夏琳让羊姑娘用水洗掉洗面N。 除了皮肤问题,羊姑娘在夏琳眼中真不算非常漂亮的女人,不是她长的不好,是壮。 一旦沾上壮字可就和美没太大关系了,夏琳发现女尊国的人审美和她是一致的。 但男人们即便喜欢长的漂亮如弱柳扶风一般的女人,如果要他们选妻主的话,他们一定会选壮女人。 因为强壮代表身体好,代表营养足,代表好生养。 是真的强壮,不是虚胖。 女尊国像羊姑娘这样的女人才是主流,如夏琳和赢玉这般的反而少。 所以赢玉被宠成无法无天的模样还有上京男儿们一份功劳。 冲干净洗面N后,羊姑娘整张脸露出来,这是一张不那么好看,但却是化妆师们最喜欢的脸。 大毛病没有,五官比例完美,而且单看五官每个都长的特别好,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性感的大嘴,厚唇,但把它们组合到一起却起了反效果。 鼻梁太高了显得怪异,而且没有办法凸显性感的嘴唇,反而让大嘴显得不l不类,眼睛也大,但配上这样的鼻子和嘴,精致感瞬间没了,显得她的眼睛大也大的平平无奇。 怎么说呢?公羊念儿五官长的太过欧式,但脸蛋又太过中式。 脸上缺少配合五官的棱角。 这种最让化妆师有发挥余地,这样的脸无论是中式妆还是欧式妆,哪怕是男妆,可以说画什么像什么。 夏琳对一口气给二百两银子的顾客非常殷勤,她问公羊念儿:“姑娘像选什么样的妆容?” 公羊念儿一愣:“还能自己选?” “别人肯定是不行的,但姑娘画最贵的面又一口气定了十次,就没什么不行的了。” 公羊念儿犹豫:“我也不知道怎么选,不如你说说都有什么选择?” 夏琳回答: “可以画仙气飘飘的,可以画清冷高贵的,可以画严肃禁欲的,可以画美艳魅惑的,可以画英气波波的,可以画异域风格的还可以画暗黑诡异妖娆的等等等等。” “只要姑娘说我就能画。” -- 105.送一次盘发。 这么多?公羊念儿疯狂心动。 她超级想试试魅惑妖娆的,但最终却说:“我要画端庄高贵一些。” 安排! 一套护肤打底下来,开始上粉底。 为了展示贵有贵的好处,夏琳足足拿了十种色号的粉底液,从最白但最黑,她在脑海中把羊姑娘的脸分成无数个分区,有些分区的色号没有现成的,要自己调,光一个粉底就看出专业X了。 粉底上完直接就修容了。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赢蕊公羊念儿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更是期待感满满。 夏琳状似随意问道:“羊姑娘,我看你是坐马车来的,请问你马车里有没有头饰?” 公羊念儿披头散发是为了配合之前妆容的需要,不是没头饰。 而且古代头饰美观只是它的附加价值,散着头发多有不便,夏琳猜她肯定带着头饰。 见她面有难色,夏琳心领神会,一边拿着桃红色的水溶妆料在她额间画花钿一边解释:“你在我这定了十次画面,我送你免费盘发一次,等下画好了,我们可以去车厢内盘发,就是不知羊姑娘有没有带发饰?如果没带就下次。” “你还会盘发?” 夏琳矜持的说:“不算精通,稍微琢磨了些。” “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 既要端庄高贵又得凸显妆容和高端大气上档次,夏琳特别选了唐妆,不是还原度高的唐妆,是融入了现代审美的唐妆。 公羊念儿脸上唯一的麻烦就是面型配不起五官,经过修容已经改善了这一点,但夏琳画的时候还是弱化了她的鼻子和嘴,着重凸显眼妆和腮红。 因为她的嘴巴太性感了,像安吉丽娜朱莉。 画端庄的妆容必须弱化这种性感,不能让人把眼睛都放在她的唇上。 整个妆容用了一个半时辰,最后画上两个面魇才算完成。 夏琳仔细端详了一下,完美。 她拿起镜子照着公羊念儿的脸。: “羊姑娘,你觉得如何?” 公羊念儿非常满意。 不对,是非常惊喜,镜子里的女人太美了,关键是,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 如果夏琳把她完全画成另一个人她还反倒没那么惊喜。 画面本来就该大变活人。 夏琳的画法让她看到自身的美丽,哪能不惊喜? 而且夏琳弱化嘴巴的画法正中她的下怀。 公羊念儿最讨厌她的嘴,长的太大了,她之前画那个妆容就是为了遮住嘴巴。 夏琳的画法不用遮住嘴巴,反而让她的大嘴看起来异常和谐,让她觉着她就该长这样的大嘴才对。 公羊念儿左瞧右瞧,太好看了,怎么瞧自己都瞧不够。 “姑娘请移步马车?” 直到夏琳催促,公羊念儿才依依不舍把眼睛离开镜子,移步去马车。 夏琳跟在后面,悄悄活动酸麻的手臂。 到了车内公羊念儿递给她一只首饰盒子:“出门在外,只随便带了些发饰,你看看合不合用?” ———————————— ps:之前的艺妓妆就是把嘴巴全部涂白,只用红纸擦了个樱桃小口的样子。 这两天赶别的稿子,断更三天,从今天开始补回来,每天补一章,双更。 碰到珠珠满数就再多发一章,三更。 晚上八点发新章。 -- 107.出名了。 ƒùsнùtaпℊ.čoⅯ 到了客栈,夏琳非常上道的递给小队长一个带盖子的小瓦碟。 “大哥,这盒胭脂你拿回去给嫂子,算是弟弟我给哥哥的见面礼了。” “哎呀,这怎么使得?该我这当哥哥的送弟弟才对,。” “哎呀,哎呀,你看你,真是的,这么客气干嘛?我是对弟弟一见如故,又不是为了这些。” 小队长嘴上客气推让,手却很诚实,一把抓过小瓦碟,生怕夏琳不给了。 “这么贵重我怎么好意思?” 看小队长一介武夫学文人那套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样子又学不好,夏琳差点笑场。 不行,不能笑,哈哈哈,得给小队长留点面子。 小队长美滋滋的打开盒子一看,傻眼了。 “老弟啊,这胭脂咋是这个色的呢?” 他还以为是他没见过的那个西瓜红的呢,不免有些失望。 “大哥,你信我的,这种胭脂你别看它颜色不起眼,效果牛着呢,我保证嫂子用过以后更喜欢它。” “带颜色的算什么?这种可是我耗时九年才研究出来的,全世界只有我会做,它也不叫胭脂叫粉底液。” “涂在胭脂之前的,完全可以取代铅粉>Ψ鄹踩Ч哺谩!� 介绍起心爱的化妆品来夏琳有种滔滔不绝的气势,汪丞赶紧拽过自家妻主: “马大哥,慢走。” 马文武也不想浪费时间,夏琳说的啥千粉?听不懂啊,还是回家讨好妻主要紧。 没准妻主一开心,今天又是个美丽的夜晚,嘿嘿嘿。 谁知道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夏琳出名了。 他们舟车劳顿一路,夏琳本来打算进上京先休息一晚再学习的。 好嘛,看着一大早堵在她门口打成一片的小厮和猛女们,夏琳有种短时间都没法学习的不好预感。 这些人全是慕名而来找她画面的。 而且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不过好在她得罪不起客人,客人和客人之间倒是有好多不怕互相得罪的。 夏琳想着:打,谁打赢了我就去谁家,结果打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打出结果。 这还不是最让人崩溃的,最让人崩溃的是:小厮没回去,主家先是派下人来找,派来的下人也没回去,女子的夫郎们再来找,结果夫郎们就像打狗的肉包子一样,一样有去无回,还家家都这样,女主人们又自己出来找,你猜结果怎么着? 结果全打一起去了。 这个喊着:“小贱人,你夫郎敢打我夫郎?我要扒了你的皮。” 那个吼道:“你什么身份?凭什么和我抢?” 有人盯准夏琳的位置想来个偷家,结果还没冲到她面前就被好几个人一巴掌干翻。 画面师傅附近是禁区,触之即死。 客栈掌柜的在人群之外喊着:“别砸了我的店。” “轻着点儿,轻着点儿。” “哎!那个不能砸!” “哎呦!哎呦!又碎一个。” “小福子,小福子,快去府衙报官。” 京城也有府衙,不过因为大理寺,宗人府,刑部啥的都在京城,所以府衙显得就很不起眼了。 不过老百姓有事总不能找刑部。大理寺吧?宗人府更是只管皇亲国戚的,普通人第一时间想的还是府衙。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谁?谁要找本官?” 好么! 上京城的府台大人也在人群里打架呢,忙的很。 -- 108.抓阄。 ƒùsнùtaпℊ.∁oⅯ 一群人快把客栈拆了都没打出结果,而且真正有头有脸的都还没好意思现身呢,只有家丁出场。 夏琳本是一介平民,无权无势,按理说该是话语权最低的,可偏偏客人们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这就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小师傅,你一定得好好选,认真选!我们家主人可是侯夫人。” “是呀,我们家主人是郡主,小师傅可千万得把眼睛擦亮了选!” 人群中不乏这样直接威胁出声的。 有些身份没那么高的,他们不敢威胁,但眼神分明也告诉夏琳,如果得罪了他们,他们百分百会报复。 夏琳可不敢赌大官贵人们会不会保她,而且她觉得就算贵人们保她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贵人们要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于是夏琳找出一张纸,把它们裁成大小相等的无数个小方块儿,在方块上写上两份一模一样的编号,其中一份编号发给在场的人,另一份放在箱子里疯狂摇晃打乱,然后把纸条倒在桌子上,让众人都看得见。 再由汪丞蒙上夏琳的眼睛,她随机从桌子上抽出十张纸条。 拿到纸条后她先没打开,而是讲起规矩。 “我的规矩是:一天只画一次面,盘发另外收费。” 眼看底下的贵人们要炸,夏琳赶紧解释。 “定这个规矩是为大家好,我细画一次面就要差不多两个时辰,若是盘发,一套下来两个半时辰打底。” “若是大人们天亮就来,收拾完也要将近午时了,画面所用的胭脂虽然美丽,但对皮肤不好,睡前必要洗掉才不至于损伤了,若是我一天接几个画面,那排在后面的大人怎么办?刚画完就要洗掉?” 贵人们这才没人说话了。 没人说话就是认可这条规矩。 夏琳接着说: “至于画面人选的问题,在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一介草民没法替各位大人们安排,那不如交给上天安排如何?” “我手里有十个编号,拿到和我手里的十个编号相同编号的大人们就是十天以后我要服务的客人。” “我头十天画面次数已经卖给公羊姑娘了,不好爽约,所以只能屈就大人们排十天以后。” “编号顺序按我抽到的顺序。” “大人们以为如何?” 他们还能怎么以为?夏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阄,全程没有一点作弊,连老天爷都搬出来了,他们能说老天爷选的人不对? 皇帝都只是天子。 什么是天子? 老天爷的儿子。 他们还能越过皇帝去不成。 而且大人们谁也不服谁,交给老天,这也确实是谁也挑不出错处的方法。 见没人反对,夏琳说: “既然没有大人反对,那我念到编号的大人们请留步登记一下,为了画面那天不弄错人,而且也为了保证公平,下次抽签的时候就不带各位大人家了。” 因为还没念到签号,众人对这个安排也没人觉得不瞒,很好,很公平。 夏琳念道: “28号。” “17号。” “36号。” …… -- 109.把我画的@狐媚些。 十个号码念完其他人回府。 公羊念儿的家丁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是特地来送剩下的一百五十两的,刚好看了一出好戏。 他家主子今天没画面的需求,画面工作也就是从明天开始。 夏琳又要了两间房,一间专门用来画面,一间偷偷用来学习,三间房挨着,高小动作也方便。 而且做这件事时连夏琳也没想到,画面竟然也能涨幸福指数的,公羊念儿那边涨的多些,一点两点五点十点的总共涨了二十八次,连小队长那边陆陆续续都涨了三次,每次三点,加上这些天不知为何井喷是的增加幸福指数,夏琳彻底成为不缺许愿币的有钱人了。 晚上美滋滋把过目不忘,各种字T的书法大师,还有十瓶特效药兑换出来,她心里总算有了着落。 虽然危机还没有解除,但起码生命安全是稳了,也不用担心哪天技能突然掉链子了。 第二天公羊念儿没来,来的却是一位陌生的夫人,一对身份,好嘛昨天打架最厉害的那个家丁正是她家的,这是一位年过四十的郡主。 昨天听到郡主的名号夏琳还以为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呢。 这位郡主也不在抓阄的那十个名单之内,她说和公羊姑娘说过了,所以她今天没来,改换成她来。 还随手给了二十两画面的钱。 夏琳却不敢收。 她让汪丞亲自带着二十两银子去公羊念儿家里把钱退给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她交代清楚,她把自己的次数顶出去,次数是实实在在的没了,而不是让别人先来,她需要的时候次数还在。 她听着郡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样,所以不敢收郡主的钱。 要真收了,她高的那个抓阄毫无意义,而且她也会得罪不少人。 也是这一刻,夏琳对公羊念儿的观感没那么好了,她想做好人凭什么慷她之慨?又不想真把次数卖出去,又不想得罪人,还想赚一波好感值,就来为难他这个平民? 果然,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她和赢玉本质上并没什么不同,反而赢玉那种把我就欺压你写在脸上的人倒让夏琳喜欢一些。 公羊念儿不想得罪的人夏琳也不想得罪,汪丞走后她开始给郡主梳妆打扮。 “郡主你想画什么类型的呢?” 不管顾客适不适合,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更加重要,避免出错。 夏琳同时也在评估郡主适合什么样的妆容。 郡主长相略显富态,白白净净,因为年龄有些大,也可能常年礼佛显得慈眉善目。 气质非常适合杨贵妃那种雍容华贵的妆容。 可谁能想到郡主说: “把我画的狐媚些,衣服首饰头面我都带过来了。” 她拍拍手,贴身侍女过去开门。 晚到一些的小厮已经拿着东西在门口等候了。 这时鱼贯而入。 夏琳看着仅遮住重点部位的嫣红色纱衣无语凝噎,这布料也太少了吧? 她过去查看郡主带过来的首饰,和郡主闲聊道: “我以为郡主不喜欢鲜艳的颜色。” -- 110.800珠珠加更。 “哦?为什么。” “郡主不是常年礼佛吗?我看大人手上戴的佛珠都包浆了,一定非常喜欢且常年把玩,故而有此猜测。” 郡主低头看着右手不自觉捏紧的佛珠手串。 “原来是她出卖了我。”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喜欢艳丽的颜色,但我的夫郎喜欢。” 郡主说到夫郎时眼里带着伤感。 “我知道了。” 这是她来到女尊国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愿意讨好夫郎的女人。 她也愿意讨好夫郎,但郡主给人的感觉不同,太卑微了,像封建社会那些仰仗丈夫活着,,以丈夫为天讲究三从四德的女人。 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里是女尊国啊。 夏琳见惯了那些那些唯我独尊觉得天老大她老二的女人,突然见到卑微但尘埃里的,还是个郡主,心里感觉怪怪的。 你也许要说: 不就是特意按照夫郎的喜好打扮打扮吗?有什么卑微的?这很正常。 但郡主可是位四十开外且常年礼佛的女子,穿那些仅仅遮住重点部位,既羞耻又不庄重的纱衣,还不够卑微吗? 这身衣服,她要求的妆容不仅不符合郡主的喜好,也违背了她的信仰。 夏琳觉得郡主一定非常爱她的夫郎。 不想辜负郡主的付出,夏琳拿出百分之一千的功力,把一个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变成了微胖界的潘金莲,让男人移不开眼睛。 纱衣实在不适合郡主,夏琳现场改良了郡主正穿着的汉服,其他都没变,只把领口改成了露出两边肩膀的大''v字型领口,前面露出肩膀和一点点乳沟,后面露出脖颈和一丢丢后背,剩下的地方遮挡的严严实实,配合华丽的步摇和妩媚的妆容,引人无限遐想。 郡主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媚骨天成的大美人是自己,和当初的公羊念儿一样,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虽然画面先生把她画的不够妖,但这种感觉也不错。 她明明不喜欢女子太过放肆,却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非常不错。 “没想到先生一双巧手,连衣服也能改的这般好看。” 大手一挥就是一张百两的银票。 “我这里不接受预定。” 郡主笑眯眯的说:“我懂,不会坏了先生的规矩,先生的手艺好,这些是应得的。” 适时敲门声响起。 郡主的丫头前去开门,是汪丞,他回来有一会儿了,见夏琳在忙也没打扰,就在门口守着,听出她为难才敲了敲门。 汪丞知道夏琳画面的手艺好,但没想到这么好,就连他看到群主的那一刻也忍不住惊艳了一瞬。 郡主捕捉到了,自然更是开心。 汪丞进来把二十两银票递给夏琳。 夏琳面色难看,公羊念儿不收钱,摆明了是既要她自己的十次画面机会,又以此裹胁她像今天这样,给公羊念儿安排过来的人画面。 公羊念儿是大理寺卿的女儿。 她现在的身份是逃离妻主,连身份都是假的的逃夫,她没资格对公羊念儿说no。 憋屈,生气,屈辱感随之而来。 -- 111.打探情报。 为什么她无论跑去哪里,用什么身份,总是有人用权势压迫她? 她快要受不了了。 造成这一切的郡主在屋子里听的听清楚楚却没有任何表示。 摆明了等着夏琳主动求到她身上。 呵呵,有钱人拿捏穷人的手段。 她即便有一手好手艺,接待的顾客非富即贵,人脉广了又怎么样?没用。 夏琳忍着气微笑拒绝郡主给的银子。 郡主也不着急,仿佛认定了她没法把她怎么样。 夏琳直接把她今天服务郡主的消息挂在门口,并且说明,每天谁来画面全要公开化透明化。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给郡主和公羊念儿造成了一点小麻烦,但也仅有一点小麻烦而已。 不痛不痒。 郡主从那以后天天来,要求的都是同样的妆容,明显,她的夫郎很喜欢。 不止如此,这一招让郡主吃到了甜头,她甚至第三天还另外带了一个女人过来要她画。 夏琳来者不拒。 一开始立下的规矩已然崩塌,后面的人之所以还肯乖乖排队,不过是因为身份不够,只有夏琳的办法他们才有机会。 但真正的大官显贵,已然没有人再去拿号码牌了。 夏琳仿佛并不介意。 而且她还不收贵人们的钱。 来找夏琳画面的全是女人,她来上京城也有段时日了,这里不愧是皇城,别的地方连府城都见不到女人,可这里却不缺女人。 上京的女人多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且不比在现在逛商场时遇见的少,年轻的也比比皆是。 唯一的区别只有女尊国的女人并不貌美。 她之前接触的都是底层的女人,自从夏琳接触到郡主这一层级的女人以后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地位越高的女人反而脾气越好,越是通情大理,反而跟着他们的小厮丫鬟还要更加盛气凌人一点。 包括郡主在内。 她拿捏夏琳的手段太委婉了,像是电视剧里那些宫斗宅斗的女人们,不像是女尊国这样的地方培养出来的女人。 赢玉虽然可恨,但在这里那样的性格反而要更合情合理一些。 她这些天故意伏低做小,暗暗观察,发现几乎所有郡主那个层级的女人手段全是如此。 要说她们脾气好?也不见得。 看他们对待下人的样子,又每一个都带着那么点赢玉的味道。 夏琳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不是所有地位高的女人都来过她这里。 上层阶级的女人如此反常必有猫腻。 不过她到上京不是来破案的,夏琳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她忍这么多天,为的不过情报二字。 穿越过来到现在,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让她意识到一定要找个大靠山,虽然说靠山山倒,人最终还得靠自己,但她怕还没等到羽翼丰满之时她人就无了。 她知道郡主有意做她的靠山。 但她也清楚看到她和郡主之间地位的不平等,所以她不是个好靠山,而且上京城大官显贵多如牛毛,又有多少人只是表面光鲜? 她不好好选怎么行? -- 112.青楼。 果然这段时间她听到好多八卦。 而且全是关于男人的八卦。 来画面的太太小姐们以为她是男人说话从来不避讳的,尤其是母女一起来的,一画就是一上午,这么长时间除了说话还能干嘛? 仅仅几天时间夏琳就把上京城内适婚男子谁有钱,谁有权,谁有才,谁长的好看,谁占几样,谁只是表面光鲜,谁又看起来身份不高实际上是家族掌权的,还有已婚男子哪个哪个和谁出轨了,哪个哪个有勾搭的必要,全掌握的清清楚楚。 上京城不愧是上京城,女人追男人和现场女人勾搭男人的招数也没什么不同。 官家太太们甚至会详细的一步一步教女儿勾搭男人的方法>缛ツ睦铮趺粗圃炫加觯趺此祷暗鹊鹊鹊取?br /> 她们目标的喜好,长出没的地点,全都被调查的明明白白。 夏琳还惊奇的发现上京城居然有男子去的青楼,里面的女人貌似还不少。 在府城她也听说过这种地方,大都是为女子服务的花楼,为男子服务的只有官妓坊。 官妓坊与其说是服务不如说是惩罚女罪犯的地方,那里的女子不需要服务男子,只需要和男子上床生下孩子就行。 所以名字虽然惹人浮想联翩,但实际上和青楼没有半毛钱关系。 夏琳以为女尊国不会有服务男子的青楼,还是她年轻了,只要有需求,就会有销售,她忘了,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全世界只有几千条的濒危保护动物,照样有人当野味吃呢,女尊国的女人总不会比它们少,对吧? 只不过听那些太太们的口气,这个青楼并不是什么羞于见人的地方,有的是官家小姐少爷去里面找对象的。 甚至有很多官家小姐自愿当里面的妓女,且以成为花魁为荣。 匪夷所思吧? 怎么说呢?照夏琳看,青楼与其说是妓院,它更像现代的高级相亲俱乐部,进入有门槛,对朝廷三品以上官员全家开放,这个门槛不低了,三品官员上朝时已经是在殿内了。 你想想,殿内就那么大点地方,能站几个官员?凡是能进殿面见皇帝的都是上京中的高层。 如果青楼只是一个提供权贵人士玩乐的场所那随便哪个官员在自家后院办个赏花会,茶会,诗会都做的到。 青楼还收平民会员,但对平民的要求极高。 富商必须身价十万两以上黄金方可入会。 才子才女必须名气足够大。 如果什么都没有,那美貌也是通行证,必须足够美才可以。 但要是连美貌都没有,那抱歉了,想进来,让会员带你进来吧。 会员带人进青楼的同时变视为他愿意为朋友做担保,如果朋友闯祸,会员要负全责。 在这里你可以大到任何目的。 可以结交人脉也可以只是花钱享乐——更可以尽情展示自己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给贵妇小姐们画了八天妆,积攒了几个许愿币,夏琳毫不吝啬用它们换了自己的美貌和身材。 —————————— 补一章还差两章。 -- 113.还不够美。 虽然她已经足够美了,而且原主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差不到哪去,但原主毕竟被病痛折磨了太多年,家里穷,身体营养跟不上也亏空了太多年,所以原主实际上没有夏琳好看。 她原本的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二才对,但原主只有一米五八。 说好听是娇小可爱,说难听是发育不良。 x和屁股都是扁平扁平的。 脸长的美是美了,但皮肤状态,脸色通通不好,凭白给美丽打了个对折。 夏琳怎么能满意? 她要的是惊艳众人。 其他问题都还好,唯有身高问题夏琳犹豫再三,是要她从前的身高一米七二好呢?还是维持原主的身高好呢? 身高腿长也很美。 但一米五八会让男人很有保护欲。 两者各有千秋。 考虑了好久夏琳决定暂时先保持原主的身高,女尊国女人高个子的多,矮个子的少,而且身高又不是改不了,凡是许愿币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于是在到了上京的第八天晚上,夏琳趁着汪丞睡着,去化妆房盛装打扮一番再披上一件纯黑色带帽子的披风,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偷偷摸摸摸出了客栈,一路向青楼的方向走去。 整个女尊国唯一的服务男性的青楼坐落在富人区,紧挨着国子监,可见其在上京的地位。 夏琳在青楼附近观察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她只观察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进了二十三位客人了,可见其生意之好,而且这二十三人里女人有十一人之多。 有这么多女人何愁男人不来?同理,有这么多优质男,何愁女人不上门?完美。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身份地位上的加成。 就像一个名牌包,不见得所有阔太太都喜欢,但只因为他限量而且难买,所以会受到阔太们的追捧,她们把它背出去,也不见得是因为喜欢,不过是虚荣作祟,告诉姐妹们,我有手段,我有人脉,这么难买的东西,我买到了。 有时候有些东西真不只是钱的问题。 青楼门口站着两个身穿软甲的兵,他们身上的装备好过城门守卫几倍。 夏琳注意到青楼周边看起来无人的阴暗角落里,有很多练家子守在那里。 这里的青楼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吵闹,直到夏琳走到门口才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喧哗声极少,大都是丝竹之音,只是乐器声太多,她在外头听着有些乱。 夏琳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了下来。 “请出示身份帖。” 守门的卫兵没要求她摘下帽子,只要求她出示身份贴。 身份贴是青楼专有的一种身份证明贴,你的身份姓名,在楼外是什么出身,在楼里是什么身份,帖子上写的清清楚楚。 夏琳冲两名卫兵行了个礼,只不过卫兵听到她开口,知道她是女人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在青楼看门卫兵见过不少知书大礼性格温和的女人,在上京城这样的女人挺多的,不算稀奇,但给卫兵行礼的,夏琳还是独一个。 卫兵对她的好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哪怕他们还没见过夏琳的脸。 -- 114.仇人见面,分外开心。 夏琳问守门的卫兵:“民女只身一人从外地来,今日刚进上京,身无长物无以为继,听闻只要长相尚佳便可来这里谋个生计,是也不是?” “哈!” “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真以为长相尚佳就可以进?” “喂!贱民,我告诉你,青楼的身份越低门槛越高,像你这种,长相尚佳可不行,非要倾城倾国才行,你要没钱,去官妓坊才是好去处,这里可不是女子卖身的地方。” 官兵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不过并没反驳客人的话。 夏琳回头。 哎呦! 老熟人了,不是赢玉是谁? 前几日赢玉还亲自去过她住的客栈,可一看她在给郡主画面,旁边排着队的是三品诰命夫人,P都不敢放一个,明明白跑一趟还不能发火,y是赖在诰命夫人旁边赔笑了半天,哪还有当初在下州嚣张跋扈的样子? 现在这副嘴脸才该是她认识的赢玉嘛! 之前那么乖巧,她都差点不认识她了。 夏琳特别注意了一下陪赢玉来的男人,此人穿着张扬华丽,大红色的描金外袍,配镂空金冠,金冠中间一枚红的发亮的宝石。 红色这种颜色过于鲜艳,不是谁都穿的起的,尤其是男人。 他的这一身打扮一般人不敢穿,因为高不好人就被衣服给压下去了,要驾驭这一套衣饰,颜值气质缺一不可。 此人恰恰就是能驾驭之人。 他的长相虽然艳丽,但气质却属于气势型,很有范儿。 如果说赢玉穿红色给人张扬明ya艳之美,他穿红色给人的感觉就是气势之美,让人只想跪下匍匐在他脚边顶礼膜拜。 夏琳还注意到此人外袍上金线绣的图案是蛟,能用这种图案的,是个王爷没跑了,就是不知道此人是真的皇亲国戚还是异性王。 赢玉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气势迫人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那人穿着同样华丽,但不张扬。 就是上京有钱人常穿的锦缎,主T是明黄色的,花纹是比较大众的金钱纹,头上戴的也是镂空金冠,中间镶嵌绿翠。 他的长相同样出彩,但女尊国长相出彩的男人太多了,关键是有没有特色,此人的特色除了那一身吊儿郎当的气质以外恐怕就是他的一双丹凤眼了。 那人只是随意往她的方向一撇,夏琳魂儿差点跟着飞了。 再看赢玉,明明站在气势破人长相艳丽的男人身边,眼睛却时不时偷偷p向吊儿郎当的男人,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许是夏琳看的他们太久,赢玉突然冲上来狠狠一个巴掌甩向夏琳。 “贱民,再看挖了你的眼!” 夏琳眼睁睁看着巴掌甩下来,她可以躲却偏不躲,任重重的巴掌落下。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夏琳哎呦一声扑倒在地,帽子一不小心滑落下来,露出头上一朵红红的牡丹绢花和白皙修长的脖颈。 夏琳转过头捂着右脸,惊恐的看着赢玉,一双狐狸眼g魂摄魄又楚楚可怜,眼里有泪滴要落不落。 -- 115.我有两个儿子 ƒùsнùtaпℊ.čoⅯ 看的在场的男人女人心都要化了。 老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出来扶起夏琳。 “赢姑娘怎么无缘无故打人?” 夏琳战战兢兢起身,躲到老鸨后面埋着脸,手还在发着抖,众人不禁可惜,这么好看的脸,埋起来做什么? 这女人未免太过胆小了吧? “孩子你别怕,我乃礼部尚书,区区一个侍郎之女当街打人太过无法无天,今天这事儿,老夫托大给你做主了。” 礼部尚书第一个申请出战。 “对,姑娘我虽然官职不高,但我爷爷是阁老,我奶奶是一品诰命夫人,他们从小就教育我,不能恃强凌弱,今日路见不平,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给姑娘讨个公道。” “哈哈,一个户部侍郎的女儿罢了,还值得郭二狗你拼命?” 马上旁边传来嘲讽声,把郭大少气的够呛,但为了在美人面前保持形象愣是忍住了,没有跟那人吵。 怼人的男子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儿子。 阁老呢?有的是孙子。 郭大少又是个不学无术的,所以身份上看起来是阁老的孙子比较高,但实际上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更高。 他不过是怼怼二世子,不算什么。 也因为他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儿子,所以哪怕他是男子,也是嚣张惯了的。 脑袋一抬,谁也不爱。 不过今儿个见了美女,他也没比其他男人好到哪里去,户部尚书的儿子对着夏琳笑的比花儿都灿烂。 狗腿的一批。 “姑娘,我也不说虚的,我爹正好是赢玉她娘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杀J用不着牛刀,我来就行。”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夏琳冷冷的笑,在下州时她挺着大肚子被赢玉欺负到流产,没见一个好心人。 果然啊!还是上京好人多。 只要长的漂亮,全都抢着为素不相识的人抛头颅洒热血呢。 赢玉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然她也进不了青楼。 夏琳知道她娘的身份不够。 赢玉是凭着美貌进的青楼大门。 你猜,这楼里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人,有多少追过赢玉?或者和赢玉有什么的男人呢? 今天门口为她出头的这些人里,有没有赢玉的入幕之宾? 夏琳偷偷看一眼赢玉的脸色,铁青铁青的,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差点破功当场笑出声。 肯定有。 哈哈哈哈哈。 郭大少还和户部尚书的儿子在吵。 “没看到王爷在这吗?就你爹那个怂样儿,他敢和王爷叫板?” 正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儿的汴妤躺着也中枪。 他什么时候要帮赢玉了? 他要帮早就帮了好嘛?他只不过是和舔狗一起去青楼听个曲,有什么的? 他之前还和舔狗逛书店呢。 上京谁不知道他有遛狗的爱好? 想到这汴妤又神游天外了:也不知道《志怪集.二》什么时候出。 有一肯定会有二,好想看。 没有《志怪集》的日子,想它。 礼部尚书看这帮小年轻们抢着英雄救美抢的热闹,身为老油条的他偷偷走到夏琳跟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 “姑娘,老夫有两个儿子,正当妙龄……” -- 116.入青楼,一。 ƒùsнùtaпℊ.∁oⅯ “哎呦,谁拽老夫的头发?” 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目光矍铄的老人凑了上来。 “姑娘,到上京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老夫是翰林院院首,可否请姑娘到家中做客?” 老头还想往下说,工部尚书一把扯住他的胡子:“好哇,原来是你这个老匹夫揪我头发,姑娘别听他的,他们翰林院的官一天到晚就知道咬文嚼字和花钱,赚钱的法子半点不会,他儿子和他一样,都是翰林院的,你要娶了他儿子,天天只能喝粥。” 翰林院的老头瞪着眼睛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文人清高,看样子这点无论在女尊还是华夏都一样。 工部尚书得意的昂着头:“要说挣钱,六部就我工部的男儿最厉害,我两个儿子还没入朝便靠自己赚了大把嫁妆了。” 工部尚书特意强调了大把二个字,却没说出具T多少,你自己想去吧。 “哎呦,两位大别闹了,瞧把我们姑娘给吓的。” “闹?” 夏琳轻轻疑问出声。 老鸨笑笑:“姑娘有所不知,在我们上京城,只有女人抢男人的,不见男人抢女人的,女人要是喜欢都娶了便是,但男人可不能嫁两个女人,” “两位大人是都想把儿子嫁给你,他们又关系好,和你开玩笑呢。” “你看,两位大人这么一闹,是不是你就记住他们了,往后碰见他们的公子免不了要多看几眼吧?” “姑娘刚来不习惯,往后进了我们青楼,见多了就习惯了。” “往后?” “这么说我可以进青楼了?青楼要我了?” 夏琳双手捂住嘴惊喜交加。 老鸨笑笑:“要,怎么不要?姑娘这般角色我要是还把你拒之门外恐怕各位大人们都不让,哈哈哈。” “好了,大人们请进,姑娘舟车劳顿,我先带她进去休息。” 老鸨拉着夏琳让出门口的位置,等着客人们进去她们再进。 赢玉突然发难:“你是夏琳没错吧?” 她挡在老鸨和夏琳前方。 “花姨,她可不是什么普通平民,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可是下州的逃犯,在下州犯了罪逃到上京的,官妓坊才该是她的去处。” 赢玉冷哼两声。 “夏琳,你是不是太猖狂了?竟然敢来青楼?真以为没人认识你吗?你忘了我和我娘在上京?” “你要跑,就该像老鼠那样Y沟里活着,区区贱民还妄想进青楼?哈!” “别和我说你不是夏琳,不确定,我不会开口。” 她第一眼看着就觉得像夏琳,只是拿不准,因为她好看了太多,赢玉忍着气观察半天,就是确定了才开口揭穿。 赢玉的一番话令全场哗然,通缉犯? 老鸨惊喜不定的看着夏琳,但她并没慌张,虽然没想过第一天就被揭穿,但她敢拿真面目示人就想过这一天。 通缉犯?呵呵,只是下州的通缉犯而已,赢玉还是太天真了。 上京城的大人们认了,她是通缉犯,那他们要是不认呢? 夏琳表现的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 “赢姑娘,你说通缉犯?什么通缉犯?我不知道呀。” —————————— 850的加更还没写,900的加更走来了。 我今晚会把850的加更章节码了。 -- 117.850珠珠加更。 “我从来没做过坏事,怎么就成通缉犯了?”夏琳急的眼泪没忍住飙了出来。 美女连哭泣都是迷人的。 但赢玉完全没注意到场上男性的动摇,仍自顾自的嘲讽着。 “呵,我还以为你会装不认识我。” 夏琳没说话,她不想让在场的人觉得她咄咄比人,但一副战战兢兢不敢反驳的样子懂的都懂。 赢玉对青楼老鸨说:“花姨,你身后的女人在下州骗府台的公子,说要娶他,拿了人家一百二十八两金的嫁妆后连夜逃跑,周府台发了通缉令,上京这边应该收到了。” “来呀。” 赢玉喊跟着她来的家丁。 她指着夏琳。 “把她拿下。” 不等对夏琳感兴趣的男人英雄救美,老鸨抢先一步拦在前面。 “我看谁敢?” “你要包庇罪犯?”赢玉厉声喝问,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 “赢玉姑娘,刚才那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们是不是也该听听我身后这位——夏姑娘是吧?” “是民女。” “听听这位夏姑娘怎么说?” 夏琳一下就给老鸨跪下了,她拼命的给老鸨磕头:“谢谢花妈妈,谢谢花妈妈。” 老鸨扶她起来夏琳说什么都不肯,跪在地上用袖子擦拭不停流下的眼泪。 老鸨叹口气:“你说吧。” “民女夏琳,自小患有心疾,T弱多病,到了十八都不曾娶夫,因为没有男子愿意嫁给我。” “什么?不可能吧?”老鸨不敢相信,这样的相貌会没人肯嫁? 夏琳解释: “之前我一点也不漂亮,当时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饱,我又病着,头发枯h,脸也是蜡黄色的,而且瘦的脸上的骨头和眼睛都突出来,很是吓人,只要我出门,别人见了都以为自己见了鬼。” “怎么会变化这般大?” 夏琳低着头:“是夫郎用嫁妆钱一点一点把我身子养好的。” “你娶夫了?” “是。” “几个月前,我娶了官府分配的夫郎,他身份不高,生的特别好看,虽然我们是衙门分配的妻夫,但感情特别好。” “那你夫郎呢?”老鸨问。 “不小心走散了。” “你接着说。” “我是下州河溪县县学的学生,成亲回来,在县学见到回乡考试的赢姑娘,我和赢姑娘就是这么认识的。” “也是认识赢姑娘以后,不知为何,府台大人的公子突然派媒婆来提亲,和媒婆一起来的还有几抬嫁妆,像是料定了我们不会拒绝。” “我爹听闻周少爷四十有余,嫁过十几个女人还儿女双全,坊间还有传闻,说周少爷有打妻主的毛病,他嫁过的妻主合离之前隔三差五就要叫大夫去治伤,身上被打的没一块儿好肉。” “哎呀,我不是W蔑周少爷,就是坊间传闻,但不管真的假的,我爹是信了,我不比别的女子,我有心疾,别说打,骂我都挨不住,我又才成亲几月而已,我爹就把亲事拒了。” “哪知道那些家丁扔下嫁妆箱子就跑,派人过去叫周少爷把嫁妆拿回去他们也不来取,我没想娶他,自然不敢碰他的嫁妆,就放在县城了。” “去府城考试时我遇到了汪家书局的少东,我倾慕他的才华,汪公子也同意嫁给我,我俩打算考完试再成亲,就先定了亲,刚定亲的第二天,府台大人就又派人来提我和周公子的婚事了。” “家里还是拒绝,府台大人没为难我们,只说把嫁妆还回去就行,谁知道嫁妆偏偏这个时候丢了。” “府台大人说嫁妆只一百二十八两黄金叫我们赔,我们哪有钱?汪家有钱那也不是我的,况且我和汪公子还未成亲,我就答应府台大人娶周公子。” “我走之前分明叫家丁转告府台大人我愿意娶了,而且我也不是逃跑,我是来京城考试的呀,提前过来免得考试前匆忙赶路舟车劳顿,根本不是逃跑。” 听到这众人的神情就有点一言难尽了,老鸨问夏琳:“你说的汪公子是不是汪丞?” “正是。” “哇塞,姑娘,你口味挺重呀,连汪丞那样的丑男你都下的去嘴?” 吐槽的是和赢玉他们一起来的吊儿郎当男。 夏琳抹抹眼泪抬起头正对着吊儿郎当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汪公子非常帅气,一点也不丑。” 在场的好多男人听到这句话被雷的恍恍惚惚,姑娘,你是认真的吗? 翰林院的山羊胡子老头啪啪啪的给夏琳拍巴掌。 “对,光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姑娘好眼光。” -- 118.京城四丑。 赢玉说的骗嫁妆的事就这般被人一笔带过。 那怎么行? 好不容易抓到她,娘亲说了,必须在夏琳羽翼未丰之前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顾不得其他,赢玉厉声喝问:“人呢?把她给我抓起来,都没听见吗?” “我说赢姑娘,没听人家说吗?人家是来赶考的不是逃跑,再说了,丢了嫁妆和夏姑娘有什么关系?人家有什么义务帮那个什么周公子看东西?” “要嫁妆去找当初把嫁妆箱子丢了的奴才要去,g夏姑娘什么事?” 老鸨挡在夏琳身前。 赢玉当即变脸。 “花姨,你真要帮她?” “赢姑娘这是怎么说?我不过是想到女尊国律法,夏姑娘这种事上面有实例,律法书上写的清清楚楚,这种情况不属于她负责。” “我想到就说一嘴,免得冤枉了好人,怎么赢姑娘听着我像是公私不分喜欢谁就帮着谁吗?” “律法?”赢玉冷笑两声:“花芸,大家叫你一声花姨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你是什么出身自己不知道?跟我说律法?你懂律法吗?字你都认不全吧?” “当奴才还当出优越感了,连官家的话都敢不听?” “下州府明明白白发了通缉令,你敢说这女人没罪?大理寺卿改你当了?” “她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她自己说了更不算,公羊大人说了才算。” “你脑子是进水了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赢玉口没遮拦让场上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因为不只是老鸨信了夏琳,场上除了赢玉所有人都信她。 赢玉说老鸨脑子进水,也是骂他们。 都是天之骄子谁还惯着谁不成?上京城又不缺女人,得罪一个侍郎的女儿不至于就让谁嫁不出去了。 于是场上一个从未说过话一直看热闹的黑衣少年走上前去,拱手问道:“王爷怎么看?” 场上陷入一片宁静,半晌吊儿郎当的男人怼怼汴妤:“人家问你话呢。” “啊?什么?” “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没看。” 他一直走神想着《志怪集》了,不知是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般精彩又大胆的故事,汴妤正琢磨着用什么方法把《志怪集》作者的马甲扒了呢。 场上的热闹他可没看。 汴妤这人好奇心不重,对美色也不看重,夏琳确实够得上倾国倾城,但他长的也不差,从小在美人堆里长大的汴妤对美人的抵抗力那是相当高了。 以前汴妤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要不是老爹要死要活,他就出家了,最近看了《志怪集》才惊觉出话本的趣味来,满脑子都是话本,其余的引不起他的注意。 吊儿郎当男看出有他们在确实影响了别人发挥,拽起汴妤。 “今天是不是有新戏?我和小王爷是来看戏的,你们忙,我们先进去了。” “小王爷等等,我和你一起进去。” “对,戏快开演了吧?不好意思,我也进去了。” 不想管闲事的接着看戏的由头全跑了。 -- 119.上京四丑.二。 赢玉瞥向黑衣劲装男。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公羊家的小丑鬼呀,想把夏琳捞出去?这事你说了可不算,得你爹出马才行。” 赢玉摆明了不怕他。 这位黑衣劲装的男人是公羊念儿的弟弟,叫公羊仲权,是大理寺卿的儿子,他和庆国公府的汪丞,五年前的新科状元今日的翰林院编修王文,公主府的世子韩美,并称上京四大丑男。 汪丞是脸部轮廓分明不够柔美。 公羊仲权是长相太过凌厉,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身为男子却不爱笑,本就凌厉的一张脸再加上面无表情,谁见谁怕。 王文是胖。 在女尊国女人瘦是美,胖也是美,胖代表身体健康好生养,没本事的男人还养不胖女人呢。 但男人胖就是错。 男人胖说明不勤勉,不努力,懒惰,还丑,吃的还多,这样的男人自己都养不起还能养女人?总之离的越远越好。 世子韩美和他们三个都不一样,其实韩美人如其名,长的很美,但他的父亲是番邦的男人,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韩美的眼睛一半继承母亲一半继承父亲,所以是异色双瞳,一只眼睛是黑色的一只眼睛是蓝色的。 古人不知道什么是基因,什么是遗传,见他长了那样的眼睛都说他是妖物。 好在公主很爱他,用凌厉手段重惩了几个乱嚼舌根的人以后再没人敢当众议论韩美的长相了。 但偷偷说的不少。 只因为他长的一双异瞳,韩美成了上京四大丑男之一。 韩美也是上京四丑里唯一不愁嫁的,因为他是公主最疼爱的儿子。 不对,他是整个公主府里所有人的宝贝疙瘩。 明ya艳公主是女皇的亲妹妹,她从小就天赋异禀,其他女人怀孕艰难只要公主愿意,她一年生一个。 别的女人都生男孩,她生出来的全是女儿。 生第一个女儿的时候全家开心,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家里人简直惊喜,第三个女儿也不错,但一件八个全是女儿呢? 生第五个女儿的时候公主就一心一意只想要男孩,结果一连生了八个全是女儿,生第九个女儿的时候公主绝望了,不生了。 当时公主二十六岁。 遇到韩美父亲时她三十六岁,他是女皇四十岁生辰时楼兰送过来的贺礼, 明ya艳公主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心头的小鹿就没有停过,公主活了三十六年,娶了十五个夫郎,孩子都生了九个,这还是第一次恋爱。 女皇的寿宴还没结束,公主就偷偷找人把姐姐约到安静的角落,y是把献给姐姐的男人要到自己手里。 她之所以连寿宴结束都不愿意等,是想姐姐在寿宴中当众宣布把男人赐给她,不然别人会以外他跟过女皇被女皇不喜才抛弃,对男人名声不好。 明ya艳真的很喜欢韩美的父亲。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喜欢到为了留住男人的心顶着三十七岁高龄为他产子,喜欢到给他找过年轻貌美的女人,明明身份高贵却卑微到骨头里。 —————————— 晚点有一章900珠加更。 -- 120.上京四丑.三。 没人相信韩美的父亲真心喜欢公主,包括公主自己。 他们差距太大了。 只说年龄,韩美父亲和公主的大女儿同龄。 谁能相信一个年仅十几岁的漂亮少年对年近四十的老女人的真心? 但一次意外中他为了救公主差点没命,公主这才意识到他是爱她的。 韩美的父亲没有因为公主的宠爱无法无天,他在楼兰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年纪小却很懂事。 因为长相太美又无权无势被送来万里之外的女尊国做礼物,说好听是礼物,说难听是奴隶,他从此再也没法回家,他能不怕吗? 好在公主对他好,所以他把公主府当家,把公主府里的人当成他的家人。 他对公主的女儿们极好,公主府一切事物由大夫郎说了算,他也从不插手过问,所以公主府的后院是一片和谐。 争宠?不存在的。 公主能生女儿是出了名的,使心计用手段嫁进公主府的男人们没有真是为了爱情的,不过是野心和传宗接代而已,公主也是因为从未感受过夫郎们的爱所以才没有爱过他们任何人。 韩美父亲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满意。 公主的夫郎们都忙着自己的事业,实在没时间陪她。 所以韩美是在期待中出生的,当时公主已经放弃生男孩的愿望了,只想生爱人的孩子。 结果第十个不抱希望的孩子是个男孩,别提众人多惊喜了。 韩美也是在爱和幸福中长大的。 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最小的九姐都大他十二岁,所以可想而知家里人对他的宝贝程度。 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上京四丑关系特别好。 公羊仲权给夏琳出头赢玉并不意外。 公羊仲权是大理寺卿第二个儿子,大理寺卿刚好是赢玉母亲的好友,听说最近准备让女儿入赘去给王老将军做续弦。 他连唯一的女儿都不在乎了更别提儿子。 要不是韩美,公羊仲权连进青楼的资格都没有,赢玉怎会怕他? 看小王爷走了,留下的人也是看热闹的居多,站在赢玉这边的一个人都没有,连她那些狗腿都站在夏琳附近,公羊仲权还有什么客气的? 他冷着脸上去两个大嘴巴甩过去,赢玉捂着脸被打傻了: “你……你敢打我?” “按女尊律例,你无权无职,不是朝廷命官却敢冒充大理寺抓人,理应罚入官妓坊一年小惩大诫,看在赢姨和我爹关系的面子上我才打你,而不是直接压你去官妓坊,只是个警告而已。” “要你下次说话做事过过脑子。” 赢玉咬牙切齿的问: “你打我还指望我谢谢你?”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冒充朝廷命官了?” “不客气。”公羊仲权回答。 “从你叫人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冒充了,律法书没看吧?不是非要亲口说我是谁谁谁才叫冒充,当你越权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触犯了律法。” “就这点学识你还有脸参加科考?我真替赢姨着急,怎么生出长一副猪脑的女儿?院试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 121.入青楼。二 “难道你还真以为可以凭猪脑金榜题名?” 赢玉整张脸涨的通红,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确实如公羊仲权说的那样,没看女尊律。 也真的觉得这次科考稳了。 她没法像在下州那样撒泼,这里是上京城,不像在下州她娘可以一手遮天,她还得考虑名声。 她不像公羊仲权,生的丑本身就嫁不出去,所以没什么可失去,连打女人都敢。 她还期望娶个有权势的大夫郎呢。 夏琳偷偷观察着公羊仲权,听赢玉的口气他和汪丞关系极好? 是夫郎好友夏琳免不得多看几眼。 她以为酷哥都是惜字如金的,差点忘了还有毒舌的。 赢玉环视周围一圈这才惊觉竟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那些和她母亲关系好的叔伯姨姨们也趁着刚才全躲进楼里了,摆明不想管闲事。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赢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些叔叔伯伯姨姨们平时哪个不是疼她疼的要命,娘也从来没亏待过他们,凭什么一见了漂亮女孩就都不帮她了? 她要回去告诉母亲。 以后再不和这些人往来。 赢玉知道再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不管大官小官公羊仲权起码是过了科考在大理寺任职的,她说白了,现在只是白丁,她知道拿不下夏琳了,撂下一句狠话便匆匆往家里赶。 不甘心回头的时候,她看见夏琳低着头,一直侧过脸看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那女人居然笑了。 笑了! 好气。 赢玉愤恨交加,发誓这回不弄死夏琳她誓不罢休,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咒骂周金,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平民女人都高不定。 她走之前明明吩咐的很清楚,不要让她活过十日,找个机会直接打死,结果周金居然要和她成亲? 等她接到消息已经晚了。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赢玉脚步不停,急急赶路,不能让那个贱人在青楼找到靠山。 另一边夏琳冷冷看着赢玉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跟着老鸨进楼里。 老鸨把她带进一楼最里面的房间,这回没有外人,她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夏琳一番。 夏琳梳的发型是上京城没见过的发型,简单但是好看,发顶是三七分,头发梳一半流一半,留了几缕刘海,是很温柔的发型,却配上了大红色的牡丹花。 红牡丹是绢布做的,不值钱。 不过做这个发饰的人手艺很好,发饰很好看,也很趁她。 和发型一样,夏琳穿的衣服也是经过改良的,其他都没变,只是领口阔的特别宽大,把脖颈和锁骨全露了出来。 夏琳的身高不高身材却出奇的好。 在老鸨看来这件衣服即便改良过后也算不上暴露,但因为夏琳身材太好了,锁骨下面的乳沟也隐隐可见。 美。 长相就更不必说了。 这个平民女子长的好,身材好,性子也好,看着还有一双巧手,脑子也灵活,难怪赢玉这般如临大敌。 她说是来考试的,能考过府试学识也差不到哪去。 老鸨满意的点点头。 -- 122.入青楼。三 “把衣服脱了。” 老鸨吩咐。 夏琳一愣:“这是干嘛?” 老鸨问她:“姑娘觉得我们青楼是什么地方?” 妓院。 夏琳心里想,但她能实话实说吗? 不能,所以她回答: “捷径。” “哈哈,倒是个坦诚的。”老鸨笑了:“你这么说也不错,但不全面,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们这地方说白了就是高级的官妓坊,外表包装的光鲜不过是吸引女子自愿为妓的手段罢了。” 夏琳猜到了,但她没想到老鸨会和她说的这么直接。 老鸨以为夏琳是吓到了,但该说的还得说。 “你以为青楼招平民男子女子为的是什么?真是不求回报给美貌的平民一个向上爬,平步青云的机会?” “你们长的漂亮和我们青楼有什么关系?没有好处谁会为你劳心劳力?”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夏琳轻轻嗯了一声。 老鸨笑颜如花:“听得懂就好。” “我今天告诉你的话你最好不要出去乱说,你要说我也不拦着你,只要你能承担后果。” 敲打完,老鸨开始和她说楼里的规矩。 每个平民男子女子进楼都要先讲清楚规矩方可。 “官妓坊的女子不能选择客人,青楼的可以,那些官家小姐们既是妓子也是客人,她们爱怎么玩怎么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你们不同。” “你们什么都没有,要享受楼里的资源就得为楼里做事,时间为两年,每个月楼里会安排客人给你们,最少一个最多十个,你们不能拒绝,还必须得陪好。” “这两年你们得住在楼里,不得离开。” “除了上面这两条其他你们和官家小姐一样,爱怎么玩怎么玩。” “如果两年未满想出楼也可以,付得起代价谁都能走,不过楼里要的不是钱。” “每个人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一样,前些年楼里一个平民花魁想赎身,代价是三品实权的官位,今年楼里有个平民男孩,刚来就要嫁人,代价是一条人命。” “你要觉得没问题,我们就签契约。” “我今年科考要是中了,外放出去又该怎么算?”夏琳问。 “你放心,签了契约,即便你中了,你也外放不出去,做上两母沈补,两母审你还愁前途无望吗?想留在京里当京官都行,只要你自己努力。” “那外出?” “自由。” 老鸨保证。 “我们从来不限制楼里人的自由,要是你不想留了,又不愿付出代价,大可以逃,完全没人看着,但千万别被我们找到。” 老鸨戏谑的说:“会死全家。” 语气像是开玩笑但表情完全不是,。 “考虑清楚了你就脱衣服。” “是货物就得分个等级,你说对吧?” 是啊! 哪有捷径不要付出代价的? 夏琳利索的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 为了报仇,这点屈辱算什么? 不进青楼不是报不了仇,但太慢了,就像老鸨说的,青楼是个捷径。 老鸨以为夏琳说的捷径是升官发财,是少奋斗三十年,但夏琳要的捷径,是给她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 123.入青楼.四。 ƒùsнùtaпℊ.čoⅯ 是以牙还牙。 是报答无辜被她牵连的县令大人。 夏琳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奈何真当了画面师她才意识到,手艺再好又怎么样?官家太太小姐们只把她当奴才。 手艺好顶多是个得用的奴才,主人能给个好脸,但也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她听老鸨的话,光着身子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老鸨满意的点点头。 “没有生子纹,没有疤痕,皮肤白皙顺滑,x大,屁股翘,腰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该有肉的地方无一丝赘肉,不错,不错。” “就是个子矮了点。” 夏琳的身高只到老鸨下巴。 “躺到床上去吧,张开腿,我检查下你g活的家伙。” 夏琳乖乖躺到床上,忍着羞辱,任老鸨扒开她下体的两片肉唇仔细检查。 “粉色的?” “不错,不错。” 说着又用指头扒拉几下阴蒂,夏琳受不了的闷哼一声缩紧腿。 “还挺敏感的,不错。” “叫声也不错。” 夏琳以为这就完了,谁知老鸨居然并起两指趁着她松懈一举插入肉穴之中凶狠的抽插。 夏琳尖叫一声正要反抗,老鸨把手抽了出来。 “没受伤,耐受度不错。” “水流的也多。” “姑娘,恭喜了,你有一副淫荡身子。” 夏琳面红耳赤。 她与老鸨无冤无仇,纵是存了利用的心思,用的也是青楼的资源,不损害她一丝一毫,再说,她也有付出,不过是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必羞辱她? 老鸨仿佛陷入回忆:“没踏进这行你不清楚,总以为以色侍人简单,待你在楼里呆久了就知道,有一副淫荡身子是多么大的幸运了。” 检查完,夏琳穿起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老鸨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突然对她说了这些话。 老鸨的神情中带着伤感。 好像没有一副淫荡身子有多痛苦是的,一个月最多十个客人能有多痛苦?夏琳不懂。 在她看来最难的是自己心里那一关。 收拾完签了一份契约,老鸨带她去后院。 楼里的房间是给官家的小姐公子,还有平民中排名前三的姑娘公子们用的,夏琳只是新人,一天客人没接过,没资格住楼里的房间。 她在后院和其他姑娘住大通铺。 后院就两间厢房,一间给男子住,一间给女子住。 每个月楼里有一个排名,赚钱赚的最多的前三个姑娘或者公子搬进楼里的单间。 保不住名次就保不住房间。 每年楼里举办一次花魁选举,男子组女子组各选出一个花魁,任何人都可以报名,哪怕不是青楼的,或者过路的路人,只要在选举当天能上台都能报名。 奖励不高只白银百两,但花魁的名头是朝廷公认的,去任何地方都能得许多优待,还能进皇子皇女府,幸运的话女皇的后宫也可以肖想一下,所以花魁的竞争相当激烈。 青楼最顶层是专门的两间花魁房。 想要的房间只有这两个方法。 老鸨走之前要她明日午膳过后去找她,说是晚上就拍卖她在楼里的初夜。 —————————— 又补一章,还欠一章。 -- 124.被卖了。 ƒùsнùtaпℊ.čoⅯ 好在青楼是个夜夜笙歌的地方,白天才是休息的时间,夏琳睡的时候别的姑娘在忙,她醒了别人睡的正熟。 不耽误她画面的工作。 下午回到楼里,老鸨拿出一件鲜红色的嫁衣让她穿上,嫁衣上放着一块儿红盖头。 “这不是男子出嫁的衣服吗?”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没回过劲儿来呢?大女子那套在我们这吃不通,楼里给你安排的男客都是爷,要你小心伺候的,你还想让爷为你盖盖头?想什么呐?” 老鸨想问你配吗? 后来想想,楼里不是没有牛比的平民女子反倒让爷盖上盖头的,这个可不好说,便把那三个字咽下去了。 一番梳洗打扮,夏琳看着镜子里自己宛如白墙的脸,无语凝噎。 装扮完老鸨怕造型乱了要求夏琳端端正正坐了三个时辰,也就是整整六个小时才派人带夏琳走。 夏琳盖着盖头,前面两个女子小心翼翼扶着她,时不时提醒她慢点,前面有砍,前面有楼梯。 青楼一楼有个戏台子,很大,平时用来唱唱戏,演演戏,关于娱乐方面女尊国和古代大为不同,不只是小说,连戏台子也是。 这里不仅有戏曲,京剧,粤剧,各种小调,也有如欧洲中世纪时的歌剧,舞台剧,甚至纯戏剧。 纯戏剧类似小品,但比小品长得多,就是没有导演,没有镜头,不接受NG,直接在观众们面前演戏。 也不缺几种风格一起的混搭改编,单就娱乐这一方面要比单就古代和中欧强太多,演员的地位和中欧一样,高出古代的戏子许多。 青楼虽是花楼,但服务于大官显贵的岂是一般花楼,高雅的人家有,低俗的人家也有。 花魁比赛时,参赛者们也是在这个戏台子上展示才艺。 平时有新进楼里的男人、女人拍卖初夜也在这里,官家男子女子除外,他们只选自己感兴趣的客人。 拍卖时长相出众的男子或者女子就会穿上嫁衣,盖上盖头坐在台子正中间。 没人觉得屈辱。 青楼里的人只会对一点感到屈辱,就是客人不愿意为自己付出高价。 这些她都提前问过了,所以当两个女子把她往门外带时她停住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 “姑娘不必惊慌,我家主子和花妈妈说好了,他是你今日的客人。” “是吗?我没听花娘提过,你家主子怎么不到青楼来?” “我家主子从不来青楼。” “啊?那怎么办?花娘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夏琳暗暗抓住门口不肯走,随时准备出口求救。 反抗肯定是做不到了,她现在心跳就有点超速,吓的。 两个姑娘没办法,好说歹说夏琳就是不肯走,又不能强行把人拽走,只得去楼里把老鸨找出来,叫她来劝。 同时她们心里也暗暗把老鸨埋怨上了。 都说了要悄悄的,隐秘的,这老鸨也不提前和姑娘说好,万一闹出动静叫她怎么和主子交代? 等了半天老鸨才出来,面上带着不瞒。 -- 125.还有人不喜欢漂亮妞儿? 不止两个丫头心里有气,老鸨心里的气X也不小,新来的姑娘一看就是个能卖出大价钱的,但被人硬生生要走了,搁谁谁不生气? 如果走正常的拍卖程序,老鸨可以抽一大笔钱,青楼表面上是老鸨管辖的,但她可不是谁家下人,为的不过钱财二字。 青楼幕后的主子有钱,所以楼里姑娘男孩们赚的银两楼里只取一部分。 打个比方,如果今晚买下夏琳的客人出价一百两,夏琳拿五十两,楼里拿五十两,那楼里的五十两里有七成是给老鸨的。 除了这笔钱老鸨还能拿到不少赏钱,但青楼幕后的老板私底下和人谈好了条件,这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初夜买了她一个铜板都捞不着,心里舒坦就有鬼了。 她帖子都发出去了突然来这么一出,没钱赚还得贴着笑脸给人赔不是,老鸨没好气的问: “急急忙忙叫我干嘛?没看我这给人赔不是呢吗?” 两个姑娘也不和她置气,先把人带回去再说,主子不会让她们白受委屈。 和老鸨说了前因后果,老鸨虽不愿意但也不敢为难。 而且老鸨也没想到夏琳竟会这般小心。 她亲自做了保证还不够,夏琳让她写了文书,按上手印交给她,又找人去客栈传话,才乖乖上了一顶红轿。 夏琳问她们要带她去谁家,无奈丫头嘴巴闭得死紧,怎么都不肯说,也就做罢了。 倒了以后又被丫头小心翼翼引进一间厢房,接着又是等待,好在这次没等多久。 夏琳听见有人进门。 但好半天都不见那人过来掀她的盖头。 “有人吗?”她不得不主动出声。 “啊?” “有……有。” 是一把清亮的少年音。 “你是今晚的客人吗?不过来掀盖头吗?” “不是……哎!好吧。” 那人踌躇许久才过来掀开她的盖头。 夏琳抬眼一看,呵!大半夜的,他还带着面纱。 说面纱不准确,是纱帽,把整张脸全挡住那种,夏琳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对她有没有感觉。 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女尊国应该没有男子不喜欢漂亮妞儿吧? 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是头一回要讨好男人,而且他们地位不平等,夏琳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去洗澡?……额……还是咱们两个一起洗?” 夏琳试探着问。 “不用了。” “不用洗澡吗?” “直接来?” “这……”也太不讲卫生了吧? “不是,不是。” 男人一下子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是我叫你来的。” “我……我没想……姑娘回去吧。” 夏琳一愣。 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真这么君子? 还是不喜欢她? 这可是系统精修过的脸>媳沧拥乃购每矗趺纯赡苡心腥瞬幌不叮砍恰?br /> 断袖之癖? 懂了。 觉得自己懂了的夏琳瞬间放松下来。 “啊!我懂我懂。” 夏琳起身脱下厚重的吉服外衣,哐哐拔掉头上十几斤重的头饰,转转胳膊,捶捶肩膀。 “哎呦,顶着这些玩意小半天,累死我了。”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面纱小哥傻眼了,半天没回答。 夏琳见他不回答挽起袖子向屏风走去。 “走之前我借你的地方洗把脸可以吧?” 也不管可不可以,反正这个脸她洗定了。 果然,屏风后面放着一个放满水的浴桶,水里还飘着花瓣冒着热气。 浴桶旁的架子上放着一个金色的洗脸盆,浴桶下的脚凳上面放着一个类似水瓢一样的竹瓢,还有一块布巾,一看就是新的。 她打水洗脸:“我就不客气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