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无反顾》(娱乐圈、复仇、高h)》 追文须知 耶耶耶,本菜鸡又来挖坑了。 人生的第二本黄文,打算写个长篇?希望这不是个flag。 第一本写了个古代的故事,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写得还挺有压力的。为了不出戏,人物的称呼、背景想得我头裂。 所以这次就写个现代都市文吧,然后人物的职业也算是和我现实工作有一些相关联的,写起来应该不会挠破头担心哪里的逻辑不对,而且也能在剧情中夹带一些自己行业的八卦和私货哈哈哈哈。 所以就像第一本那样,这本毫无意外也是完稿了才放上来,对不起,我做不到每天更新QAQ。 作为一个苦逼的社畜,工作比较忙,一般都是晚上下班后才有叁、四个完完全全空余的时间来写一下文,像是剧情的一些bug可能就来不及修改,如果贸贸然开了每天连载,甚至会严重影响后面的剧情。所以一般我都是完稿,故事整体没有大问题了,我一边小修改一边连载。 目前的进度嘛。。大概10%吧,如果没有太大问题,我也是会不定时上来更新两章啥的。 所以就酱咯,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信我!绝对不坑! -- ⒵yùzⓗαⅰωù.cǒ⒨ 01用身体换来的机会(h)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高楼的灯、城市的霓虹透进来映在天花板上。 易童出神地盯着灰白的天花板被一缕光劈成一道长扇形,点点尘埃在那片扇形的光中飞舞着,就像是被困在了牢笼里的萤虫,耗尽了所有力气后悄无声息地降落、不知所终。 即便空调开了最大的循环风,还是掩盖不了房间里的腥热。地上堆迭着衣服、内衣,被子早就被踢了一半在垂挂在床上。 易童扭了扭身体,发现逃不开压在身上的重量,便伸出两只手在男人宽实的后背游移着。 这里是腰曲, 这里是第一腰椎, 这里是颈曲, 这里是第一胸椎。 穿过皮肉、穿过骨头,心脏应该是在这里附近吧? 易童的食指尖滑到男人的肩胛骨,轻轻打着转。 如果用长刀从这里刺下去,不知道能不能刺穿心脏呢。 察觉到身下的易童毫无反应,顾清之停下动作,支起上半身看到易童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张开嘴在她颈侧的嫩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痛感把易童拉回了现实。 “在想什么?敢跑神了?”顾清之嗓音里尽是欲望未散的沙哑。 不是说顾清之的身体、技术不好,易童只是被顾清之折腾得累了,没有快感、只有机械地承受器官的摩擦。 在床上走神,就是对男人充分的不满意。 但易童是谁?作为国内top10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在职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人物没有接待过?加上做了顾清之两年的情妇,自然是知道该怎么挽救局面。 ⒵yü⒵んáīωü.còм(zyuzhaiwu.com) 易童眨眨眼,从走神中清明回来,仰起上半身伸出手臂环抱着顾清之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两团软肉挤压着男人结实、梆硬的胸膛,软糯地撒娇: “祖宗,你轻点嘛,撞疼我了。” 感受到软肉的挤压,易童胸前立起的两颗葡萄刮过自己的乳尖;易童挺了挺屁股,顾清之感觉身下被滑腻湿软的甬道绞得更深,体内的欲火都要烧到喉咙。顾清之失去了追究的理智,咽了咽口水,声音更哑: “好。” 顾清之重新把易童压在床上,折起易童的双腿,两只手臂撑着床、卡着她的腿窝放缓了耸动的动作。 看不到顾清之的脸,易童闭上眼睛,黑暗放大了感官体验。感觉到顾清之粗大的性器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穴口的皮肤都被撑薄,小豆豆已经麻到没有知觉。 没有快感, 一点都没有。 但易童还是假装在享受,随着顾清之的起伏,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低声的吟叫。以假乱真、真切到好像她有多爱顾清之似的。 顾清之泄泻后,和易童厮磨了一番才放开她,虽说中途有一点插曲怀疑易童走神,但好歹也是尽情尽兴了。 易童伸了个懒腰,手支着头侧卧看着顾清之在床头拿起一瓶进口的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地喝。顺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目光一直向下,饱满的胸肌撑开了浴袍的领口,穿在她身上快遮住小腿的浴袍在顾清之身上却刚刚好,下摆堪堪在膝盖上方,挡不住他两条肌肉匀称的长腿。从观感来说,倒是一具令人意犹未尽的肉体。 冰凉的水滑过早已干涸的喉咙,顺着食道往胃里去,被欲火烧干的身体才缓过来。腰上一紧,顾清之低头看到一双白嫩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 易童踮起脚尖,下巴靠在顾清之的肩膀上,紧紧抱着他。心里再怎么憎恶顾清之,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易童还是能够做出违心的亲近动作来。 易童贴着顾清之的耳边,气若游丝地问: “祖宗,后天你能带我去金影后的生日会吧?” 顾清之被易童呼出的热气挠起了心痒,理智大于冲动,还是不留情面地拒绝。 “别惦记了,这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啊?为什么呀?金影后还记恨我刷掉她?我也没办法啊,肖老板指定了女主要他旗下的一个小妹妹来做,不然就不给钱。我太难了。” 易童吸吸鼻子,语气不忿。 “上个月我不都和她道歉了吗?还给她牵桥搭线搭上了佟导的大片。” 看顾清之不为所动,易童的手不安分地摸入他的浴袍,滑过胸膛,滑过块头分明的腹肌,摸到粗硬的毛发,再往下、单手轻轻握住他半硬的器官,虎口卡着茎身慢慢地揉着。 “祖宗,你就带我去嘛。” 易童的脸埋在顾清之宽厚的背,声音嗡嗡地从后面传来,听着就觉得委屈。顾清之不想带易童去金萱的生日会,原因也并不是像易童说的那样因为她之前得罪了金萱,而是他知道李家大少李易然也会到场;当初易童爬床要做他的情妇的时候,他就已经命人去调查她的身世,知道她现在家里和她妈妈相依为命,知道她上大学的时候和李易然交往过,对他俩的浪漫爱情故事也了解一二。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易童甩了李易然,但李易然可谓是个情种,和易童分手五年后到今天也没听过他交了女朋友,据说手机屏幕还是用易童的照片。这个圈子那么小,权贵人家那点绯闻轶事用点心打听还是能了解到的。 难道他在等易童? 顾清之不动声息地在赌气,没有别的理由,只是想象到两人久别重逢的画面就不爽。 “祖宗,带我去嘛。” 易童不停地撒娇,手上动作不停,缓急相间地揉着他身下的器官,指甲盖若有似无地刮过娇嫩的龟头,酥麻从腰椎上出发,呼啸四散爬去身体各处的神经。顾清之很快就被揉起了反应,一把把易童扯到身前,把她摁坐在床头柜,抬起她一条腿,撩开自己的浴袍,挺身便整根器官没入了易童的蜜穴里,粘腻的液体被带出体外,让两人的结合处泥泞不堪。 顾清之突然发情,易童趁机环抱着他的脖子,仰起脸送上自己的嘴唇。顾清之接受了易童的吻,唇舌交缠得有多热烈,身下冲撞的动作就有多猛烈。 “啊……祖。祖宗……轻。慢点。” 易童轻轻咬着顾清之的下唇,含糊不清地呢喃。 顾清之一手撑着柜台,另一手揉上了易童胸前一团软肉,捏着各种形状。嫩肉从指缝间挤出,葡萄在掌心刮蹭,易童被揉得上气不接下气,仰起头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气,下意识收缩甬道的肌肉,紧紧绞着顾清之。 茎身被肉壁紧紧吸附着,这种拖滞的温热让顾清之爽得头皮发麻。 “吸那么紧,你是想绞断我吗?嗯?” 顾清之低下头咬着易童的脖子,像一头雄狮咬着他的猎物。 “唔。放松点。” 顾清之咬着易童,声音模糊;挺了挺腰,发现进退两难。 “那……那你得。得答应。带我。我去。”命在尖牙下,易童还是大胆地争到自己想要的。 “啧。”顾清之松开嘴,不轻不重地在易童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伺候好就带你去。” 易童知道顾清之反感打蛇随棍上,得到他的初步答应也算是看到希望,乖乖听话放松了肌肉,配合着顾清之的动作摆动腰肢承欢。 窗外,城市的灯一盏一盏地灭掉,天花板上那道扇形的光渐渐失去光泽,尘埃落定不知去向。楼下时不时有超跑飙车发出的呼啸声,隔音玻璃再好也传入一丝尖叫、传入易童的耳里。 滴滴滴——, 手机上的时间踏过午夜的零点。 今天医院打电话来说易女士被推进了icu,她还没来得及去看她。 房间安静得能听到身后的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像个枷锁一样锁着自己。易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假装自己能够睡着。 -- ⒵yùzⓗαⅰωù.cǒ⒨ 02我想得到的你阻止不了 听公司的其他员工说过,易制片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每天都充满活力。赵小敏十分赞同,她跟易童一起跑项目,通宵了一天她整个人都萎了,但是易童接手后继续通宵两天,妆容虽然也融化了,但是整个人还是挺拔充满精神的。易童在工作上雷厉风行待人却十分温柔、如沐春风,不愧是在4A公关公司呆过的人。怎么说,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易童的作风很假,整个人都很假,像戴了一个半永久的笑脸面具一样,没有坏脾气。哪怕下属和旗下的艺人犯了重大过错,易童该批评、该处罚还是会有的,在公司里,不像大老板赵蕊,易童是唱白脸的角色。比起一个公司副总,她更像一个老妈子,前前后后忙里忙外。公司也有员工私底下开玩笑说易童怕不是个仿生人吧,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也不常见她有情绪大波动的时候。 不是的,易童也是个人,她也会失控。 作为跟了易童叁年的助理,赵小敏是知道的。因为她推开门看到翻到的椅子、打碎的杯子,易童跪在地上一脸阴沉地收拾散落了一地的文件。看吧,易童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只是她善于隐藏自己而已。赵小敏火速关上门,不给丝毫泄露易童情绪低落的机会出去。 “还是没有收到邀请邮件吗?”知道是赵小敏,易童没有抬起头,安心地继续收拾。 “没有。” “短信、电话呢?也没有?” “没有。” 易童心里冷笑了一声,嘴里却夸张地长长叹了一声气, “欸~那也没办法了。敏敏你去仓库把那条今年早春的高定礼裙给裴总编送过去吧,就只有那么一条裙子,裴总编可是够呛的,让她给我们卖个人情。” 赵小敏点点头,“好的易总,我亲自去一趟。” “好,去吧。” 赵小敏看着易童还跪在地上捡文件,踟蹰了一下 “易总。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易童笑了笑,“没事,自己捣乱自己收拾残局,你快去吧,生日会明晚8点就要开始了。” “好,我会尽快办妥的。”⒵yü⒵んáīωü.còм(zyuzhaiwu.com) 随着赵小敏关上门,易童的笑也逐渐消失,最后归位满脸阴沉,默默地收拾。知道顾清之狡诈,没想到他还是个食言的小人。已经快到6点下班时间,易童仍然没有收到影后金萱的生日会邀请。十五分钟前她打电话给顾清之,话筒里传来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 “别想有的没的。下周我要出差,这周末你过来陪我。” 纵使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烧得喉咙发哑,恨不得到电话那头掐死那个人,易童也只能回一个: “好。” 她不能拒绝顾清之的要求,他是她的金主,因为倚仗他暗地里的扶持,易童年纪轻轻才能在鱼龙混杂、吃人的娱乐圈里站住脚。她不能反抗。 叮咚,手机里响起简讯提示。 打开看是舅妈的信息: “你弟弟下个月去提亲了,你答不答应买个房?” 啧,一群吸血的蛆。 易童摔了手机,把桌上的文件、杯子都扫到地上、踢翻了椅子,膝盖狠狠撞到椅子的把手也毫无知觉,怒火烧烬了她。 她想不透,顾清之为什么不让她去金萱的生日会。明明如果能落地做成,他也是受益者之一。 顾清之家底雄厚,他爷爷是第一批转业下海营商的军官,带头到西北寻找煤矿、挖矿,后来经济转型也顺水推舟成为了煤矿老板,完成了第一笔家产的积累后,顾清之的爸就靠着这笔家底,也恰好赶上了土地买卖最好的时机,乘着风做起了房地产的生意,到了顾清之这一代他和他的哥哥姐姐们也借着上两辈老人的积累开枝散叶。顾清之的大哥去开拓科技市场,他的大姐进军影视行业,作为家里的幺儿顾清之也乘着大姐的庇护在传媒、娱乐行业分一杯羹。但顾清之很有生意头脑,传统的经纪公司、电影公司已经有他大姐和另外叁家巨头瓜分得差不多,他就专做细分的市场,去成立一些剪辑公司、收购文化公司、签约编剧工作室写剧本。就像乌鸦喝水,杯子里已经被大石头填得七七八八,那他就是占据石头和石头之间缝隙的沙子。 易童所在的蓝睿文化就是一家影视公司,前身是一家由圈内的名编赵蕊成立的编剧工作室,后来出过好几部爆火的电视剧和电影,这间工作室就慢慢发展壮大成为了一家影视公司,主要是做编剧、制片、经纪业务这叁块版块。易童大一开始就在蓝睿文化做实习编剧,大四毕业后却先是去了国际公关公司工作了叁年后,带着一手的媒介资源跳槽到蓝睿文化成为一个编导,一路摸爬滚打快30岁,总算坐上了蓝睿文化的叁把手之位。 在这个影视公司井喷的市场,为了分散成本照理说像是蓝睿文化这样“偏文”的公司没有自己的导演、剪辑团队,怎么壮大发展都有限,但因为易童搭上了顾清之这艘大船,借着他的人脉和资金,又联合顾清之旗下的一些制作公司、剪辑公司,所以蓝睿文化也能独立运作。当然,这样的顺风顺水是依靠着易童是顾清之的情妇这层关系,而两人的关系也只有带自己入行的师父赵蕊知道。 前年是偶像选秀元年,一下子爱豆遍地开花,纵使这些业务能力参差不齐的年轻人渗透到影视圈,甚至引发了让爱豆滚出影视圈的抵制也无法阻挡他们进军的脚步。没办法,流量就是经济。 但经过两年的发展,大概是这些爱豆的业务能力真是看不入眼,观众对于这些千遍一律、从各种年轻的人里选秀组团出道的节目感到疲倦。要制作怎样的选秀节目才能令人耳目一新成为易童这些制片人、出品人的头号课题。 在去年Q4国内top2的影视公司欢达娱乐联合了全国卫视出了一档中年男演员成团的选秀节目。邀请了一群40+没有戏拍的男演员来按照选秀节目来表演歌艺、选拔成团出道。角度新颖,本该是一出爆火的节目,这节目红是红,但都是黑红。“爹味重”、“某行业前辈爆出仇女言论”、“油腻101”这些标签和话题让这档节目赚了曝光却丢了口碑,最后成团之夜也是草草收场。最初易童打听到这个节目雏形时,当即就和赵蕊商量要做一版中年女演员的成团选秀,也是召集40+的女演员来选拔再出道,抓住的就是性别红利倾斜这个大众话题。 不比男演员,观众对女演员的年龄、身材的苛刻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过了30就得演婆婆妈妈、女明星尝尽驻颜偏方、50岁的丫头教,圈里圈内都在拼命地给女性制造年龄焦虑、身材羞辱。易童觉得时机来了,中年男团还是一个企划案的时候,易童的中年女团选秀节目已经登记了节目备案,先观摩一下对家的节目效果如何,为自己的节目做一个参考调整。易童带头,蓝睿文化大包大揽下出品、编剧的工作,顺便在节目中也推几个自家的艺人上去。肉都准备得七七八八,还缺制作平台这个骨架撑起来。 易童瞄准了现在国内最大的视频平台:好播,想联合好播视频作为独播平台。易童看中的不仅是好播这个用户量最大的播放平台,更重要的是瞄准了好播背后的新崛起的金主爸爸:易斯资本。易斯资本是易方达斯旗下的投资公司,易方达斯是做新能源起步的合资公司,在国家支持环保产业的政令下,易方达斯崛起迅速,通过十年时间积累了庞大的资本,起步于新能源但通过不断收购、拓展业务,加上龙头国企的参股,易方达斯成为了投资圈“最不务正业但最赚钱”的公司,近几年又看准了国内影视红利的环境,成立了子公司易斯资本,专做影视、文娱投资。易童想去金萱的生日会就是为了攀上易斯投资这条线。金萱虽为叁金影后,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她不爱惜羽毛,经常接烂片所以现在成为了叁金烂片影后,但好说歹说地位还是在那的,而且金萱的老公是易斯投资市场部的负责人,金萱每年都搞生日会,娱乐圈、投资圈那些行业大佬都会去捧场,卖的就是金萱老公的面子。 易童想去金萱的生日会就是想给金萱卖自己的中年女团选秀节目。她知道现在的圈子里,金萱已经是过气的女演员,年少就巅峰、心高气傲的女演员不甘于此,她也急需洗口碑兼顾赚流量的作品,易童有信心能说服金萱答应参加自己的节目,金萱答应的话她老公的公司也不会不支持,更别说和好播这个平台合作已是板上钉钉,一石叁鸟的好买卖不做都是傻。如果节目成功了,钓到易斯资本这条大鱼,那易童就不必常常依赖顾清之的帮助,甚至能够和他抗衡。 但金萱的生日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金萱的老公不爱毫无营养的应酬,加上精英阶层的清高,对出席宴会的宾客身份有严格的要求。像是易童这些和行业巨头相比简直就是小虾米的角色自然进不去,所以要不就是主人公邀请要不就是由一个行业巨头带入场,不然易童连门槛都摸不到。 眼看宴会时间越来越近,这个顾清之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出尔反尔不带她去。不管怎么样,金萱的生日会她去定了。 -- 03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已是晚上8点,距离赵小敏去把那条高定的礼服裙送去给裴总编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手机上依然没有任何信息,除了信用卡的账单提示易童这个月刷了百万的金额。看着那7位数的欠款,易童觉得头都要裂。她到底买了什么? 想想,哦想起来了,那条高定礼裙。 这条来自蓝血v牌的春夏高定礼裙也是一个星期之前到了易童手上。易童在秀场第一眼看到这条裙子,脑里的小警报哇哇作响,直觉告诉自己这条礼裙将会是女明星们的必争之裙,不管怎么都要拿下来囤着作为武器。后来还是借助了顾清之的名义和行头,通过弯弯绕绕的关系斥巨资拿到了这条裙子,被供奉在蓝睿文化专门放贵重物资的房间里等待时机。这不,终于等到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早在一个月前,易童用赵蕊的配货额度花了70多万买了一个珍稀鳄鱼皮的birkin作为赔罪礼物上门拜访金萱。因为去年年初的时候一部热门大女主IP网络小说改编翻拍成电视剧,易童作为联合制片人负责谈投资和拉拢艺人资源,看过原着的易童对比着剧本,觉得金萱是最适合饰演戏份很重的女配,和金萱沟通过后金萱也表示愿意入组,作为她逆转口碑的一部剧。但都快要签合同了,最大的一个投资者却突然说女配要指定的人来演。那时候定妆照也拍了、预热海报也发了,临时换人,把金萱溜了一圈又弃掉。金萱之后在朋友圈把易童阴阳怪气了一顿后就拉黑了她。 易童投其所好带着那个birkin亲自上门,好说歹说终于哄高兴了这位影后,还给影后和现在国内炙手可热的商业片新人导演佟导拉了个群,刷刷脸才从影后的黑名单里放出来。聊天的时候影后就在苦恼一个月后的生日会不知道穿什么,其实金萱和易童一样早就看上了v牌那条高定礼裙,但却不知道被易童捷足先登买了,品牌方也不肯透露背后的买家是谁,金萱只能暗暗郁闷。 后来,顾清之食言不带易童去金萱的生日会,这条裙子就派上用场了。虽说金萱把易童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但也不代表她和易童之间的隔阂就消失,对易童的态度也是十分冷淡。好几次易童都来献殷勤,买一些小珠宝、点些奢侈酒店的下午茶送过去给金萱都是获得个热脸贴冷屁的下场。 金萱在举办生日会前都会拍写真,而那些时尚杂志也乐得用金萱的名头来赚流量,这笔你情我愿的买卖成为了金萱生日会的惯例。今年金萱和国内老牌的时尚杂志《Fashion Bible》出一辑特刊。 《Fashion Bible》是国外最早创立、国内引入得最早的时尚杂志,大概是因为创刊的历史在那,《Fashion Bible》的定位为high fashion,只不过在流量经济冲击下,只有国际超模或是影后、影帝级别的艺人上封面、上特刊的老牌杂志《Fashion Bible》架不住日渐颓软的趋势。这种高高在上姿态注定讨好不了当下的粉丝和读者,更别说现在的粉丝、粉头购买力惊人。去年《Fashion Bible》的人事架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动,提拔了海归派裴松松上任担任总编。裴松松大刀阔斧改革,打算全力拥抱流量时代,但苦于没有找到一个在不违背杂志祖传high fashion调性下又是流量明星的人作为改革后的第一期。 恰好,蓝睿文化力捧的超级新人朵拉出道5周年。朵拉是在偶像元年红起来的第一批人,朵拉还是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娃娃的时候已经远赴国外进行舞蹈培训,再后来加入了国外的娱乐公司成为练习生,解约回国后加入蓝睿文化,几乎悄无声息潜伏了几年,赶上了爱豆选秀最好的时候,凭借扎实的基本功一炮而红。蓝睿文化对朵拉的要求非常严格,要朵拉好好珍惜羽毛,从爱豆中出来但不要只局限在爱豆中发展,她有表演的天赋,所以蓝睿文化也不让朵拉毫无节制地参加综艺抛头露面,对于剧本也是精挑细选,哪怕只是小制作但也是要十分精良。而且朵拉的气质鲜明,从严格意义来说朵拉的外形和气质不适合做要求亲和力十足的甜姐爱豆,长的也是一副厌世的冷脸,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感。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反差感让她在人群中倒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是吃偶像这碗饭的,商业价值大小就是看流量的多少,朵拉总不能脱离了本职做个真·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而且对比起别家的后起之秀,国内各种叁六九等的杂志封面都上过了,朵拉的时尚资源也仅仅在几本精品杂志和一些小众品牌的代言,这些资源和她的气质、定位都十分符合但就是不怎么赚眼球,她需要一次大曝光。 而蓝睿文化的老板赵蕊和《Fashion Bible》新上任的裴松松以前是同学,两人联系后一拍即合,当即就拍板了朵拉出道五周年的特辑就交由《Fashion Bible》来负责统筹和宣发。事实证明这一次合作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在粉丝力量下,那期《Fashion Bible》的销量猛增了150%,也打开了转型改版的第一步;而朵拉因为这次有老牌时尚杂志的背书,也开始和大牌资源在接洽中。 今年金萱的生日写真会由《Fashion Bible》的总编裴松松亲自坐镇,易童让赵小敏把那条高定礼裙给裴总编送去,让她转交给金萱,就是想拿到金萱的生日会邀请函,也顺便卖个人情给裴总编,吩咐赵小敏暗示裴松松把事办妥了以后还会有合作机会的。 “易小姐、易小姐” 易童从账单的晃神中回过神,转头看是妈妈的主治医生。 “啊。。董医生不好意思,有点累晃神了。” “没事,你也是够辛苦的。” “董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情况好多了,但是还要在ICU里观察一下。” “这次为什么发病那么紧急呢?” “这个情况不好说,你妈妈的身体机能很不好,前两天还感冒了,初步估计是因为病毒感染导致的急性炎症并发引起的,但具体的还要等检验报告出来才好说。” “嗯嗯,麻烦医生了。你看肾源那边有新的消息了吗?” “抱歉,还没有。再等等吧,我们已经把你妈妈排到优先号了,一有合适的肾源就安排做手术。” “好,谢谢医生。” 目送医生离去,就剩易童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把走廊照得如白昼的的白炽灯发着冷冷的光,易童没由地感觉寒气从脚底攀爬上来。易童盯着ICU亮起的灯,想事情想入迷: 买了裙子、加上包包要还400多万,公司能报销一点、易女士的医药费也要结算一下、护工的工资好像也要给了、还有易辛遥那条小跟屁虫的学费。 啧,看来得把股票抛一抛了,如果再等等就能赚更多。加上顾清之的嫖资,也够还了吧? 易童心里算着账单。不够,远远不够。即便过了当下的难关,那以后呢?易童的工资很高,加上有一套房在出租,用亲妈、姥姥的积蓄做投资,每个月都会收到顾清之给的被易童称为嫖资的6位数零花钱。但还不够,妈妈是个重症病人医药费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去和投资人应酬公关也需要钱、还有她的表妹易辛遥的学费,易辛遥今年读高二准备考美术学院,每个月上补习班是一笔大开销,钱永远不够使。 要不死了算了? 易童看着窗外那些高楼大厦透出的灯光像编制了一个虚美的幻梦,心里自嘲着。 叮咚—— 手机响起了简讯提示。易童解锁手机看到是赵小敏发来的信息: “易总,我在和裴总编吃饭,已经传达到了。静候佳音。” 看到赵小敏简讯,易童的心情终于有一丝转晴的迹象。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安慰着:易童,希望总会有的,不要放弃。在机会来临之前要做好准备。 把擦脸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易童便大步离开医院开车回家。出发前,作为一个尽责的情妇,易童还是发微信问顾清之今晚要过去陪他吗?隔了十分钟才收到两个简单的字“不用”。 那敢情好啊。 回家后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做ppt,打算明晚拿去游说金萱加入她的中年女演员出道节目。既然赵小敏在前方帮她争取机会,那她在后方要准备好。 叮——手机响起微信提示。 易童解锁看到是自己的师弟佟武东发来的消息。 佟武东和易童念的是同一所大学,佟武东念的是新闻系、易童念的是导演系,不过两人都是话剧社的社员也便有了交集。在话剧社里佟武东是编剧、易童是导演,两人的脾性又相投便成为了好友。毕业后,佟武东去当了狗仔,加入了国内争议最大的娱记工作室,跟着他的师傅这些年在圈里也引爆了好几次世纪大热搜。佟武东的娱记职业也恰好帮了易童不少忙;那些第一手的八卦有时候也便成为易童拿捏当事人的把柄。就像现在收到佟武东的微信: “姐!惊天大料!我蹲到当红小花的金主爸爸是谁了!你帮我瞅瞅是不是顾清之?” 易童点开佟武东发来的几张照片。照片明显是在车里偷拍,看墙上的标志易童知道这是新贵楼盘:兰苑的停车场,顾清之在这里有一套大平层。照片的画面虽然昏暗,但也能看清楚照片里的女生确实是当红的00后玉女小花:周茉。周茉这两年上位迅速,几部大热的古言IP改编的电视剧都有她出现,这个妞卖的是清纯的人设,有几次被匿名爆料说其实是个夜店咖,而且还同时交往叁个男人。眼看热搜爆了几次,周茉便召开了一次声势浩大的记者招待会发了几张律师函,发了一通通稿说自己连吊带裙、短裙这些暴露的衣服都不会穿,更别说什么金主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而行内人看个乐呵就得。周茉非科班出身,家境也不算是大富大贵。一开始也只是在一些叁流的电视剧里顶天了也是混个女叁配,但这两年突然地就能在大热IP电视剧里刷脸,各种代言也找上门来,说没有金主的支持那可是不能信的。何况,周茉那张脸确实容易让人心动,杏眼圆脸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气质就是高中那个亲和力满满的班花,让人产生保护的欲望,追她的男人24小时排号能排到叁个月后。 只是看照片嘛,这位高中班花代言人可一点都不清纯,穿着黑色大露背的吊带裙,扎了一个公主头,整个人像是无骨一样软绵绵地挂在那个男人身上,还踮着脚侧着脸对男人送上香吻。周茉的头把男人的脸遮了一半,但光看半张脸,易童就知道那是顾清之。 呵,难怪今晚不用我去陪,原来有清纯小花作伴。 易童噼里啪啦地摁着手机屏幕回复佟武: “正是。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大料吧,顾二少不是你能驾驭的玩意。” “欸!!!!艹!还真是,溜了溜了。还以为今晚能钓到大鱼。” “等等,既然来都来了,走之前顺便多几个角度拍几张呗。” “姐,你要身先士卒嘛?” “万一以后能用呢?你方便拍吗?方便就拍,要先顾好你自己的安全先。” “ok” 过了几分钟,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易童点开手机,是佟武东发来好几张照片,都是多角度展示周茉和顾清之你侬我侬的画面。 “功成身退~快不快?相机拍完就同步到电脑发你了。” 佟武东发来信息在邀功。 “男人太快可不行啊,小东同志。”易童开起黄腔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佟武东发了个表情包。 易童被佟武东的沙雕表情包惹出笑,点击把所有照片都存在隐藏相册里,心满意足地继续敲ppt。 -- 04偶遇前任,勾忆过去 易童觉得今天的自己运气不错,昨晚熬夜做的方案发给赵蕊看后一稿过,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收到顾清之的简讯说这个周末不用过去陪他。易童回复完一个“好的”便专心刷起了微博。看到周茉发了一条动态说: “先立一个flag:本周六小茉同学要再次挑战做油焖笋!” 配图是摆着鲜花、高脚杯、白色皮草被收拾得像首饰收纳柜一样精致的厨房岛台上,摊开放着一本菜谱。 再次? 易童想起来,半年前去一位圈内老前辈的别墅参加了个10人的家庭聚会,前辈那时候要每个人都做一道爱人喜欢吃的菜,周茉也去了,她做了一道油焖笋,还说这是她练了好久的。易童看到照片的右上角露出了一个打开的礼盒,是éGéRIE伊灵女神系列月相腕表。 呵,老凡尔赛了。 易童前晚在顾清之的房间里看到过这个礼盒,原来是到了周茉手里。难怪周茉要做顾清之最爱吃的油焖笋,难怪不用易童来陪,敢情是在周末要在清纯玉女周茉的怀里吃油焖笋呢。那看来两人早就有往来了嘛。易童勾勾嘴角不屑冷笑一声,快速滑走周茉这条动态。 快要下班的时候,电脑叮咚地响起一声新邮件送达提醒。易童点开是金萱的生日会邀请函。 binbong~好运之神今天真的站在我这边呢。 易童马上把邀请函保存在手机里,关上电脑,吩咐赵小敏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后,便驱车回家洗头洗澡、梳妆打扮。 今晚的重点是借生日会拉投资,所以不适宜太刻意且隆重,喧宾夺主。易童没有去美容院做造型而是打算自己搞定。一头长卷发用珍珠发圈扎一个低马尾,配上一条珍珠吊坠的锁骨链;内搭一件白色丝绸吊带外穿一件深啡色的中长西装,下身穿同色的深啡色拖地长裤,用一根黑细腰带勒出腰肢,穿上一双白色编织尖头中跟鞋,搭一个低调的大地色眼妆和豆沙棕口红,正式且闷骚,完美。 易童十分满意地照了照镜子,打车直奔酒店。 估摸着金萱老公去年年底也升职顺便一起道贺,金萱今年的生日会在市区内一家全球数一数二的奢侈酒店里举办,包起了酒店一整层空中花园。花园是复式结构,靠着建筑楼体延伸出一层空中宴会厅,那些vip客人就在厅里聊天、谈生意机会。 从酒店大堂的直梯直接到达空中花园的vip室,门口放着一张长桌给宾客摆放礼物。易童看到桌腿旁的地上堆着一些礼品,在签到的时候需要填一份表标明自己送的是什么礼物,工作人员说好听是礼物太多、时间来不及,生日会后金影后会对着表格来逐一和大家表达感谢。 怕不是在为礼物估值然后给送礼的人排名吧。 易童给金萱准备了一条快20万的PANTHèRE DE CARTIER猎豹项链。填完表后没走两步易童回头,看见接过自己礼物的工作人员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展示。 啧,还真是。 今天这场生日会可谓是盛宴,娱乐圈、科技圈、投资圈的大佬几乎都来了一半。环顾一圈,易童没看到顾清之的身影便下楼去花园,和几位圈内大佬寒暄一番,带着赵蕊的名义去刷个脸。没过多久,主持人提示宴会即将开始,请所有的宾客都到花园里。易童和其他圈内小辈自觉地站到边上,把前方位置留给大佬们。金萱挽着她的多金老公缓缓从楼梯下来,和众人打招呼。不愧是影后,年过半百身段也保持得像20岁的姑娘,可那张脸却就是暴露了真实的年龄,即便盖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所有皱纹,但也吊打了很多普通人了。加上身穿易童送过去那条高定礼裙,整个人熠熠生辉。 金萱和她老公简单发表了一下致辞,感谢了几位名头特别响的来宾后,宴会正式开始,众人散开去吃自助餐。等吃得差不多,易童先去洗手间漱口、补妆,回到花园逛了一圈,金萱没找到,却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童童?” 听到背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易童身体一僵。转过身来,看见是李易然。 李易然穿了一身袖口、下摆绣着暗纹的藏青色西装配着同色的修身西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搭着一件小高领黑色毛衣和同色切尔西靴,他和顾清之的气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如果说顾清之是那种浑身铜臭味的暴戾太子爷,李易然就是位翩翩如微风的书生。 “呀,是我。”易童在转过身瞬间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随和地和李易然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童童。” “嗯,是挺久的。” 大概有五年没有见了吧。易童大一的时候认识了李易然,谈了快四年的恋爱,要不是因为顾清之的爸爸,他们也不会在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分手了吧。 易童看着李易然那张脸,有点恍惚。 易童的亲生父亲在易童9岁那年患癌症去世了,易童和亲妈易萱萱母女俩相依为命,直到易童考完小升初,易萱萱认识了易童的继父周天炜。易宣萱在国家话剧院里是一位小提琴手,负责为话剧配乐。周天炜在一家大房地产公司的财务部做一个小小的审计。偶得机会下,爱看话剧的周天炜在后台认识了易萱萱,经过介绍才发现俩人小时候是同一个大院里隔壁楼的邻居,这样一来一往两人的感情慢慢萌芽、升温。 周天炜结过婚,但是因为他不孕不育很快就离婚,一直单身着。他知道易萱萱家里的情况,视易童为己出。易童一开始很抗拒周天炜,周天炜也足够好脾气和耐性慢慢和易童相处,为了照顾易童的感受,周天炜和易萱萱一直没有领证。而后来易童在周天炜身上也重新找到了父亲的关爱,叁个人和和美美地生活了几年。易童中考完,便催促易萱萱和周天炜赶紧去领证,那无论是在感情意义还是法律关系上,他们都是一家人了。 收到省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明明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一天,易童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就怪这个天气太热吧。易童从冰箱拿了一罐果汁咕咚咕咚地喝着,眼角瞄向墙上的挂钟。 已经4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一大早易童便催易萱萱和周天炜去领证,原本易童也想跟去的,但今天会出成绩,易童便留在家里等。 易童才把罐子扔到垃圾桶,门铃就被急促地按响。 哎哟,两个加起来80多岁的人了那么兴奋的吗? 易童忍着笑去开门,却发现是舅舅。舅舅一脸煞白满头是汗,易童被吓了一跳。 “哎?舅舅你干嘛啊?” “快!快跟我去医院!你妈和你爸不好了!” 易童心里咯噔一下,从玄关抓起钥匙就跟着舅舅跑下楼,坐上的士往医院里赶去。 “舅舅!我妈和我爸怎么了?” 车上,易童着急地问。 易学铭舔了舔嘴唇,哆哆嗦嗦地告诉易童: “你妈和你爸去民政局的路上出车祸了,一辆大卡车失控碾了你爸妈的车。” 恐惧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易童再开口已经带着哭腔: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好说,出车祸的时候你爸护着你妈,情况应该还行,但你爸。。”易学铭不敢说下去。“但医生已经在抢救中了,在做手术。” “他们在哪做手术?” “综合楼9楼。” “那犯人呢?犯人捉到没?” “受重伤了,都在医院躺着。” 的士司机从易童和易学铭的话里听得这家人的情况很不好,暗暗加了油门飞快地把两人送到医院门口。没等易学铭谢完司机,易童已经从车里窜出去跑进医院直奔9楼的手术室。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易萱萱和周天炜还没有出来,走廊上站的基本是周天炜的直系亲属,易童未来的爷爷奶奶,还有大伯。 易童的亲生父亲过世后就和他那边的人断了联系,易童的姥爷是军人,很早就在战场上为国捐躯。战争年代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易童的姥姥是大户人家的幺女也上过学堂,战争爆发后带着一儿一女和一些家财南下,自力更生一边做替人写信、教书的工作一边把易萱萱和易学铭拉扯大。或许是积劳成疾,易童的姥姥在易童还在上小学叁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可以说不到两年就有两个重要的亲人离开易童。都说小孩子不懂事,其实懂的,生离死别的痛苦易童从小就感受到,当同龄人恐惧课堂上被老师批评,易童已经开始恐惧死亡。 易童的姥姥当初南下就已经和家族断了联系,老人家去世后,易童他们家就彻底是失去了长辈、失去了根。所以,现在易萱萱出了车祸也只有一个舅舅来帮忙。不像周天炜,他有完整的家。 走廊的哭声,吵得让易童头疼。她已经听不清那些人说的话,看着他们的像鱼缸里的金鱼一样开开合合。神思都已经游离在肉体外。 老太太见到易童,发了疯似的冲上前: “你来这干什么!” “奶奶,你说什么?” 易童听不见,她眼前只有一张老泪众横、面目狰狞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像要把她吞下。 “你们家都是妖精!害死你自己爹就算了!还害死我儿子!祸害!” 老太太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刮了易童一个耳光。那些人赶忙上来扯开老太太,七嘴八舌劝着: “哎哟,你拿孩子撒气干嘛?” “又不是孩子的错!” 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指着易童的鼻子骂: “都是妖精!你妈是个克夫的妖精!” 匆匆赶到的易学铭一出电梯就看到老太太在辱骂易童,快步上前双手捂住易童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粗言秽语,呵斥道: “干什么干什么!谁克谁都不一定呢!” 拉架的、劝架的,众人一窝蜂涌上来分开叁个人,易学铭带着易童去角落坐着,紧紧牵着她的手。 “童童别怕,舅舅一直都在啊。” 易童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能说什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空调呼呼的寒气吹在身上,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恍若间好像还能闻到鲜血的腥味。易童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有了实体的感官。 ρo1⑧.oηě(po18.one)———————— 诶嘿~突然出现 -- ⒵yùzⓗαⅰωù.cǒ⒨ 05寄人篱下 时间嘀嗒过去,像一个绝情的杀手在慢慢地磨着刀,被囚禁的人不知道刀什么时候落下,这种恐惧深深地折磨着人的神经。 易童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易童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倒数了多少遍, 10、9、8、7…… 每数到0都希望手术室的门能打开,好消息随之而到。 我再数一遍,好消息一定来。 10、9、8、7、6、5…… 易童等到了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可惜好消息没有来。 卡车突然失控冲来,周天炜转方向盘都已经转不及,在卡车碾来的那几秒,周天炜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向易萱萱扑过去护着她。车轮碾碎了挡风玻璃,几乎碾在周天炜身上。脊椎断裂、内脏破裂、失血过多,周天炜经抢救无效身亡。因为周天炜一定程度的遮挡,易萱萱万幸地保住了性命,医生在死神手上抢过了生命机会,经过手术转入ICU观察。 易童感觉寒气冻住了自己的双脚,她走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天炜被盖了一身白布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老太太已经哭晕过去,老头子也因为悲伤过度引发了哮喘。哭喊声、呼叫声、求救声一下子像烟花一样在走廊上此起彼伏响着、轰炸着易童的耳朵。 爸。爸爸…… 一定是假的,他在吓我们呢,他一定是躲在白布下,出其不意吓我们一跳说没想到吧?我活下来了。就像他去接我放学,到家楼下先跑上楼躲在楼道里吓我一样。 一定是!爸!你醒醒啊!不要吓我了,这不好玩! 周天炜和易萱萱出发前还和自己开玩笑说要是考到省重点就给自己介绍一个帅哥当男朋友,还被易萱萱敲了一记暴栗说没大没小教坏小孩,一天还没过完就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推向太平间。这明明该是一个噩梦,怎么就成真了呢? “爸爸啊!!”⒵yü⒵んáīωü.còм(zyuzhaiwu.com) 易童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爸爸,也未能看到像自己所期盼的那样,周天炜会醒过来。 七天后,周天炜举办了葬礼,易萱萱还在ICU里躺着没有醒过来。 易童去了灵堂,进门就看到黑白照片里周天炜笑得很灿烂。眼泪唰得一下模糊了视线,怎么擦都擦不干,易童眼睛都揉红了。给周天炜上完香,易童就被老太太赶了出去,说她不配出现在那,她们一家都是祸害!克夫!扫把星! 易童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打开门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漆黑的房间里连一个回音都没有。 关上门,易童靠着门慢慢滑下,蹲到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无声地哭了。 周天炜和易萱萱到最后都没有领到证,户口本上也就没有周天炜的页面。而易童也不算是周天炜的女儿,周家根本不可能认养易童。易萱萱还在昏迷中,家里也没有别的亲戚,易童只能寄养到舅舅家里。只是日子从此不太好过。 易童的舅妈王淑兰是个强势而精明的人,离过一次婚带着一个儿子再嫁给易学铭,后来和易学铭生了一个女儿:易辛遥。和王淑兰不一样,易学铭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有易童的姥姥和易萱萱两个有主见的女人掌家,易学铭的成长缺失了父亲的角色,所以养得性子善良而懦弱。易学铭和王淑兰也是在文工团里工作,易学铭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编剧,王淑兰是一个偶尔能排到前排位置的合唱团歌手。或许这对男女在年轻的时候感情是纯真而热烈的,王淑兰被易学铭翩翩有礼的温和吸引,易学铭对王淑兰爽辣的性格着迷。两个性格互补的人很快就走近,加之易学铭那个年代思想风气还不是十分开放,加上在编制内的氛围,像易萱萱和王淑兰这种丧夫的、离过婚的,还带着一个孩子,在婚姻市场已经基本没有机会。所以,王淑兰难得地遇上了不计较她感情状态的易学铭,两人便义无反顾地结合。 只是这爱情退潮后,婚姻总回归柴米油盐。眼看着同团的其他女歌手的老公都混得个一官半职,或是下海经商当上了小老板。只有自己的丈夫还端着个吃不饱又饿不死的饭碗,也没混出个人样。美好的感情像潮水一样散去,留下了一地鸡毛。王淑兰自己也没什么大本领,从合唱团转岗后去行政部门混了个无关紧要的职位,拿着一份死工资,过着一眼到头的生活。加上疏于保养,又无技能旁身,如果和易学铭离婚了她要带着两个小孩过活,这个经济压力不是一般地大,所以她不敢离婚,而且她一旦离婚了说不准她那个酒鬼前夫又来骚扰她,她实在是不想过那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害怕死在醉鬼的拳头下的生活。 易学铭家庭环境本来就不富裕,加上要照顾易童,无疑在经济条件上雪上加霜,虽说易萱萱有保险但钱也总有一天会烧光。易学铭和王淑兰为了养家,白天除了正常上班,晚上、周末还去打零工。 王淑兰一早就看不过易萱萱这个姐姐了,因为当初她的婆婆,也就是易萱萱的妈临终前把自己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易萱萱,念在她的大女儿孤苦伶仃带着一个小娃娃过日子。易学铭倒是无欲无求,反正住着单位分配的房子,干着一份铁饭碗,有饭吃有屋睡就好。王淑兰嫁过来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她怂恿易学铭去把自己那份遗产争取回来,易学铭也就是摆摆手说都是俩姐弟,争什么。拗不过易学铭,王淑兰也不是没试过时不时阴阳怪气易萱萱,但都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易萱萱也没放在心上。王淑兰就把自己家过不上好生活的原因怪在易萱萱抢了大部分遗产。易萱萱出事后,易童寄养在她家,她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人的支出。 易童上高中后,班主任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和学校申请了学费减免,加上易童学习也争气,每个学期都能拿奖学金,在学习上费用倒不是很大,但是生活费、以后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易童一边兼顾上学、一边承包家里的家务和照顾表弟表妹的工作都依旧换不来王淑兰的正眼看待,还要经常遭受她的冷暴力和埋怨。易童升高二的时候,易萱萱已经出院了,但因为车祸中伤了手,经过一年的康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文工团那边已经退下来位居叁线,在团里当起了首席的助手教学生拉小提琴,工资勉强维持和易童的温饱。 熬过叁年高中,易童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电影学院后,日子才好些。靠着奖学金和寒暑假去实习、做家教,学费、住宿费都不成问题。 ρo1⑧.oηě(po18.one) 不定时更两章。 在努力码字了!!qaq -- ⒵yùzⓗαⅰωù.cǒ⒨ 06不闹不相识 易童是在大一下学期认识了李易然。在隔壁的理工学院念大四的李易然来易童的学校找朋友。路过操场的时候,被骑着单车的易童撞上,两个人被撞得八脚朝天。 李易然艰难地撑起身体,看见易童已经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扶起单车,从地上捡起包包胡乱往身上一套。易童拉起李易然,忙不迭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这刹车失灵了。” 易童跨上单车准备骑走,却被李易然一把抓住车把。 “撞了人就这样随便道个歉就走了?”李易然冷冷地盯着易童。 “啊……对不起,我赶时间呢!要不这样”易童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李易然“我叫易童,大一导演系一班的,这是我号码,你先去检查一下,医药费我报销,十万火急我是真的有事!” 李易然看了一眼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没接。 “我没骗你!!”易童火燎急燎地又从包里掏出学生证,连同纸条一把塞进李易然的衬衫口袋里。 春天天气热,李易然内搭了件白色t恤外搭着棉麻白衬衫,衣服比较薄,易童把纸条和学生证塞到自己衬衫的口袋里时,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擦过自己的胸膛,李易然被挠痒下意识躲让退开一步、松开车把。反应过来时,易童已经神速地踩着那辆被撞得变形的单车东歪西拐地骑走了,还不忘回头高声对李易然喊话: “你检查完记得找我报销啊!!” 李易然好笑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易童的学生证,看到的是剪着一头清爽短发的易童,裂开嘴对自己笑,像个橘子汽水味的爽朗少年。照片下写着导演系一班:易童 倒是没骗我。⒵yü⒵んáīωü.còм(zyuzhaiwu.com) 李易然重新把易童的学生证塞进包里,拍拍裤腿上的灰尘离开。 没过两天,损友打电话来约李易然去吃饭,李易然便又来到电影学院。正和损友正走去饭堂,看到不远处的行政楼乌泱乌泱一片人,似是很嘈杂。 “那干嘛?” 李易然往行政楼的方向抬抬下巴问损友。 “哦~你没看热搜?前两天隔壁表演系有个女生被一个老师性骚扰了却反遭被学院处分,学生们正在那闹呢。” “哦?你们的学风那么野的吗?” “哇塞,好像闹得挺大的,走!咱们去瞅瞅。” 不分由说,损友便拖着李易然往行政楼走去。行政楼前的人已经围着外叁层里叁层,李易然个高,站在最外层就一眼看到行政楼前的情况,有一个女生站在凳子上,她的同学给她递上了一瓶矿泉水,女生气都没喘咕咚咕咚喝走大半瓶。 易童把水瓶递回去,打开喇叭继续喊道: “为什么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承受惩罚?我们不是挑战学校的权威!我们只是想讨一个说法!” “没错!讨一个说法!” 易童周边围着的学生一起附和。 易童唰地从身上的大挎包里掏出一套普普通通的t恤和长牛仔裤,继续喊: “被骚扰难道是因为穿得少吗?大家看看!这套就是学姐当日被骚扰时穿的衣服!请学校领导告诉我们!这就是所谓的衣着暴露吗?” “我们女生,从小就被教导不要走夜路!准时回家!不要和男生走得太近!不要穿短裙、吊带!要做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为什么就不教教你们的儿子!丈夫!守好男德!不要骚扰女生!不要侵害女生!请问学校领导,你们是没有妈妈教你做人最基本的尊重吗?” “哇靠,这妞很野啊。”损友吹了一个口哨,不嫌事大地起哄:“请问学校领导,你们是没有妈妈教你做人最基本的尊重吗?” 李易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恃着混在人堆里也加入了混战高喊:“请学校领导给一个说法!!” “干什么干什么!学生不好好念书在这造反!” 保安眼看场面有点失控,纷纷冲上前正打算把易童从凳子上拉下来。 “哎哎哎!别轻举妄动啊!相机都拍着呢,一举一动都网上实况报道着!”易童指了指周围,学生们齐刷刷地把原本拍着易童的手机转去拍保安,保安们被这一阵仗吓住了脚,不敢轻举妄动。 “叔叔,咱们不是造反,咱们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今天我不站出来你不站出来,明天轮到自己是受害者谁来帮我们?雪山崩塌了,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学生们被调起了情绪高声附和。 不一会儿,有一个看起来是校方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一脸讪笑地从行政楼里小跑出来。 “同学们、同学们,你们的诉求学校都收到了,我们一定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给同学、家长们一个交代。大家都散了吧,啊~” “那请问老师,大概什么时候会出来结果?”易童举起喇叭追问 “一个星期、不出一个星期,学校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好的,我们相信学校一定会公正无私、圆满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就等着好消息!” 说罢,易童从椅子上跳下来,招呼着同学收拾撤退。 李易然和损友也随着人群散去,李易然想想不对劲,刚才那个女生怎么那么眼熟,才想起包里的学生证。和损友吃完饭,找了个理由说要下午有事情做不和他去打球了,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小花园掏出了易童给他的纸条,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嘟嘟几下,电话被接通: “你好,请问哪位?” 李易然清清嗓子,问: “请问是易童同学吗?” “哦哦,是我。” “你的学生证落我这了,你现在有空到第一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找我吗?我就在门口左边的小长凳等你。” “行,没问题,我现在就来。” 挂了电话等了十分钟,李易然远远就看到易童跑来。 易童东张西望,走近后才看到凳子上的李易然 “原来是你啊”易童一脸惊讶地坐在李易然旁边,“你还好吗?看医生看了多少钱?有带发票吗?” 李易然垂下眼睛,看到易童手掌贴着一大块创可贴、穿着中裤露出的膝盖上涂着红药水、小腿骨也淤青了好几块,在白晃晃的皮肤衬托下有点触目惊心。看来那天的自行车祸她受的伤比他严重,他不过是手掌擦破了一点皮,小腿骨淤青了一块。 李易然摇摇头,说: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看医生。我也不是来找你报销的,来还你学生证”说着,就把学生证递上去。 “没事就好。” 易童伸出手正想从李易然的手里抽走自己的学生证,发现抽不动。易童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李易然。李易然眉眼弯弯地看着易童,笑眯眯地问: “医药费不用报销,但我好歹也是一个受害者,你就不打算请我吃个饭安抚一下我吗?” “啊?你还没吃饭啊?走,带你去吃饭。”易童没多想,从凳子上蹦起来招呼着李易然。 “骗你的,吃过了。” “哎,吃过就好。饿坏了怎么办。那我请你喝果汁冰吧!本校特产!味道没得说!”说罢,易童自然而然地拉起李易然,不分由说带他往饭堂里走去。 李易然不喜欢喝甜的东西,也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有身体接触,但对于易童的提议和肢体接触却不拒绝。只能说是易童行动太快,让他来不及反应吧。李易然在心里这样为自己找借口。 易童买了两杯草莓冰,和李易然一人一杯走在校道上边走边喝。 “下午你有课吗?”易童咬着吸管含糊地问。 李易然摇摇头“没有。” “那么爽?你是什么系的啊?” “金融系的。” “啊?我们学校有这样的系?”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我在隔壁的理工学院上大四。” “嗨!校霸啊!华尔街未来的金融大鳄!”易童对李易然竖起了大拇指。 李易然笑着摆摆手,“哪有,学霸里的垫底。” “那你来我们学校干嘛?找女朋友?” “不是,我兄弟在这的摄影系上学,我来找他吃饭。” “然后他就扔下你跑了?” “是啊。重色轻友的家伙”李易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 “那你现在要回学校吗?我们学校很大的哦,你知道从哪个门出去嘛?” 李易然刚想说“知道”,话到嘴边却是: “不知道,瞎走走就能走出去了吧。” “走断腿也走不出去。来!我带你走!”易童甩甩额头前的碎发,一脸让小弟跟大哥混的表情示意李易然。李易然笑眯眯地跟上易童。 “今天中午在行政楼前的演说很不错哦”李易然觑了觑易童。 正在拼命吸着杯底果肉的易童冷不丁地被李易然的话呛了一下,“咳咳,你也在现场啊。”易童有点害羞地挠挠脸。 “说得挺好的,尤其是拿出那套t恤和牛仔裤那幕,挺震撼。你是怎么劝你师姐把衣服给你的?” 易童左顾右盼一下,发现周围都没什么人,狡黠一笑,压低声音说: “那套衣服是我的,其实师姐被骚扰那天是穿了一件吊带短裙,估计是有点清凉所以就给那个老流氓给盯上了。但你想啊,如果我拿那件裙子来说,就少了很多说服力了。迫不得已就换了一套保守点的衣服。” 这会轮到李易然被易童的话呛到咳嗽。仔细想想,好像在那时候的情景也找不出反驳易童的话来。 “那你不怕被报复吗?” “报复?谁报复?学校吗?哎哟,不会的。你刷刷热搜,刚才的录像都发到微博上去已经转了一万了。舆论压力下,学校不会怎么样的。” “那万一,有的小心眼的领导暗搓搓给你使绊子呢?” “嗨,放心。不是自吹自擂,我的成绩和表现挑不出毛病,而且……”易童又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在我旁边帮我递水的女生?我室友,她爸是教育局的二把手,有她罩着。”说罢,易童笑得像只做了坏事成功逃脱的狐狸一样奸诈。 李易然被易童那个狡黠的表情和语气逗乐, “你呀你,跟只狐狸似的。敢情你是狐假虎威啊。” “没有没有,高效运用人际关系而已。”易童摆摆手,假装羞赧做作地回应。 “易童!!” 听到有人喊自己,易童回过头看到是话剧社的师兄师姐,在隔着绿化带的另一条路上对自己招手。 “嗨~”易童也挥手打招呼。 “易童今天下午放学后记得来排练啊!!” “晓得咯!”答应完,易童继续和李易然并肩走着。 “你的同学?”李易然有点好奇。 “不是,社团的师兄师姐,我是话剧社的。” “啊~原来你是话剧社的呀。” “嗯?听你语气好像知道什么内幕?” “没有,我兄弟他女朋友也是你们话剧社的,他常常和我提起。” “耶?敢问你兄弟的女朋友姓甚名甚?” “我兄弟叫王祎,他女朋友好像叫小桐。” “哦哦,我知道是谁了。”易童恍然大悟点点头,“哎?那下个月你要不要来看我们的话剧演出?下个月我们学校搞半个月的文化月,周叁、周五在我们的礼堂都会有话剧或是音乐剧哎,我们暂定是在第二周的周五晚上演出,来凑个人头?” 李易然想想,答应了。 -- 07喜欢藏不住 “咳咳,第九次了啊。十分钟分钟你看了九次手机,李易然你思春呢?”王祎用勺子敲了敲李易然的饭盆 。 李易然讪讪放下手机,拿起勺子继续勺饭。 “快说!撩上何方仙女了?” “废话哪那么多的你,赶紧吃。” “呿。待会我要去看我女朋友排练哦,你去不去?别怪我重色轻友又抛下你。” 李易然用勺子戳了戳米饭,思索了一下 “行啊,去呗。” 刚好去看看易童在搞什么,那么久都不回复信息。 李易然加快速度勺饭。 自从易童送他回去学校后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星期。李易然通过电话号码找到了易童的微信加了好友,李易然喜欢看纪录片,多是和易童聊一下最近看的书还有电影。李易然没料到易童竟然是个烂梗爱好者,经常给他发烂梗。像是上一刻他还满是严肃和她探讨纪录片里的故事性,而且词语间有了冲突的意味,易童久久没有回,冷不丁地突然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ABBBABBBABBBAAAAAAABBBBAAABBB,从句子中猜一句问候语。答案是:long time no C。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笑鼠我咧” 李易然对易童这么跳脱的思维搞得无可奈何。能拿她怎么办呢?只好发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的表情包过去咯。能有易童的烂梗解闷,李易然觉得这样枯燥乏味地上课的生活也多了点乐子。 这是李易然第一次来话剧社。不愧是全国最高的艺术殿堂,为了配合学生的课外活动竟然配备了一个专门的小剧场给话剧社的社员。李易然和王炜不想打扰到话剧社的排练,便悄悄地摸进小剧场里在观众席的后排坐着。李易然看到易童站在舞台边上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的解说,时不时低头在纸上做笔记。舞台的直射灯打在她身上,暖黄的色泽照得她整个人毛茸茸的,后脑勺有些碎发翘起,李易然想起家里的金毛犬,冬天的时候有静电也是像这样炸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趴在前椅的椅背上托腮看着舞台上的人排练。 “好,今天就到这吧。大家回去再消化一下角色。” “好的~谢谢老师。” 看到台上的人解散,王炜马上挥手高喊: “小桐宝贝儿!!” 台上的人马上起哄“吴晓桐,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易童也被吸引过去,看向台下时刚好和李易然四目相接。易童龇牙咧嘴和李易然挥手打招呼。李易然被易童的搞怪表情惹得忍俊不禁也挥手回应。 “哟~难道就是那个让我们堂堂李少爷十分钟看九次手机的仙女啊?”王炜一脸狡黠地用手肘撞了撞李易然的胳膊。 “就你话多。”李易然瞥了一眼王炜,没有否认。 易童把脚本整理好放回包里,和社员们打过招呼后,便从台上跳下来往观众席走去。 “我就不妨碍你们谈情了啊”王炜很有眼见力地走开去找自己的女朋友。 “你来干嘛呀?”易童坐在李易然身旁好奇地问。 “来参观参观。” “咋的?来选妃啊?说,看上哪家闺阁小姐了?老妪给官爷您介绍介绍。”易童突然进入角色状态,调侃着李易然。 “唔。。我看你这个老妇就挺好的。” “哇!你那么重口的吗?”易童被李易然逗乐。 “你们这是排练什么剧啊?刚我看好像还在确定谁来演角色?” “对,刚我们在分配角色试演了一下找找感觉。我们要演一个逃出大山的被拐妇女的故事。” “啊~是因为最近的新闻?” “dei!跟进时事嘛。” “那你演什么角色?人贩子还是被拐的那个?” “嘿嘿,村妇甲。其实我主要是负责做把控那个,我师姐是导演,我就帮忙打下手。哪里需要去哪里。” 才说着,下课铃便响起。 “饿不饿?去吃饭?”李易然提出邀请。 “嗯?你不用陪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去年被甩了。”李易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哎哟?我不信!一般不是帅哥甩人的份吗?” “谢谢你的夸奖。但不好意思,帅哥也是会被甩的。帅哥也敌不过异地恋,毕竟看到我的脸却得不到我的人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李易然一脸可惜地摸着下巴说。 易童翻了个大白眼。 “呕~走啦!再说就吃不下饭了。” 易童不否认,她对李易然是有好感的。他的风趣幽默、博学多才,和自己的叁观、兴趣又是那么相似,和他一起聊天怎么聊都不够。那李易然呢?他会喜欢自己吗?应该是喜欢的吧? 比如后来李易然经常来话剧社看易童排练;周末易童做完家教后,会约她一起吃饭;看到易童和其他男生聊得开心,他会各种明里暗里试探问是她的追求者吗?更别说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会聊微信。 但易童也说不准,她也不敢妄自揣测。毕竟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和李易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李易然没有说起他的家人;经常和易童约饭,吃得最多的也是普通排挡还有学校的饭堂;也常常穿简单款的衣服。易童偷偷仔细观察过他穿的虽然都是没有明显logo的基本款,但是材质和剪裁就能看出不是普普通通的牌子。何况李易然接近178的高个,还长得不差,虽然比不上自己学校表演系那些准男明星们,但也是在平均水平之上了。易童只敢偷偷奢望。 “明天要公演了,前排绝佳位置都给你留好,到时候刷脸进来就行。”易童飞快地在手机上摁好信息发送给李易然。 “行。应援灯都给你做好了。”李易然几乎秒回。 易童偷乐,心满意足地把手机塞在枕头底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的话剧表演不甚完美却也顺利完成。临开演的时候,原本演村长的男演员因为贪吃吃了一大盒雪糕消暑,却不料吃坏了肚子;因着村长占了不少的戏份,走投无路、情急之下拜托了几乎每次都来看排练的李易然顶上。李易然的脑子好使,基本都记住台词,但毕竟不是专业表演出身,演技自然是跟不上。易童和师姐当即立断,在后半段砍掉了村长的戏份,把村长原有的戏都分给别的演员,随机应变改台词,整部剧总算顺利演下去,效果反响还不错。 “第一次演戏,感觉还不赖吧?” 表演结束,话剧社全部人上台合照,排位时易童站在李易然身边低声问。 “高考都没这个累。对不起,我拖累了你们。”李易然低声回应,语气里尽是懊恼。 “嗨!你已经很厉害了!” 易童不动声色伸过手用力地捏了捏李易然的手,为他打气。 李易然侧过头,刚好易童也转过头看自己。两人四目相对,易童咧开嘴对李易然笑了笑。舞台的暖光灯照得易童整个人熠熠发光,但灯再亮也比不上她的笑容灿烂,让李易然有点晃神,也晃得心脏在荡漾。李易然害羞地转过头,也暗暗反手捏了捏易童的手表示知道了。 公演结束后,师姐提议去唱k庆贺庆贺,作为临时替补的大功臣李易然也受邀请;李易然想了想便答应下来。易童表面不为所动,心里乐开了花。走去学校隔壁街区的k房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心思,易童走在李易然前面和师姐说笑,一只小耳朵却一直竖起来偷听走在自己身后的李易然和女社员聊着什么。听到李易然在打电话: “喂?阿爸,我今晚唔翻屋企啦。我同班friend去唱k。唔洗等我吃饭。” “哇!易然你竟然会说粤语啊?” “对啊,我小时候是在岭南长大的,初中才到北方念书。” “哎?真的吗?我也会说哦~” “呕~你会个屁。”听到社团里一个出了名茶艺双馨的女社员娇嗲的声音,易童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槽。 唱k的时候,趁大家唱嗨了,易童不动声色地挪到了李易然隔壁,装佯给他递饮料顺势坐到他旁边。今晚她已经忍很久了,那个茶艺女社员一直黏着李易然,不顾众人的起哄光明正大地占着他身边的位置,还说是想让李易然教她说粤语。听着她矫揉造作的语气: “易然,你再教教我嘛~‘猴犀叻’是这样发音嘛?” 易童的白眼从天灵盖翻到后脑勺。 “喂喂喂,这你的歌,你不是说等了一万年都轮不到你嘛?唱不唱?” 易童实在受不,抓起麦克风跨过李易然递到茶艺女社员面前扬了扬。女社员转头看屏幕也正好是自己点的歌,而且还很应景地切到《如果我们能在一起》这一首。这么借花献佛的歌当然要唱啊,接过麦克风扭着腰就上台。 李易然听到易童轻轻地呿了一声,端起易童递过来的果汁送到嘴边,借着杯子挡一挡上翘得下不来的嘴角,杯里的橙汁再酸也咂出了甜丝丝的味道。 茶艺女社员在台上深情地唱着。剩下易童坐在李易然身边,这会轮到易童尴尬了,忽然不知道要聊什么。用眼角瞥了瞥李易然,他正低头在看手机,转而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到他的微信群里那些朋友在向他送生日祝福,李易然在回复着谢谢。 “哎?今天你生日?”易童吃惊地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手机的,就。。刚好瞄到。” “没事。”李易然摇摇头笑着说,“是啊,今天我生日。” “啊。。那你今晚原本是约了你爸爸吃饭庆祝生日的吗?但是却拒绝不了我们来唱k?” 李易然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易童,玩味地反问: “哦?原来你听懂了?” 糟糕!暴露了自己一直在偷听他说话! 大意了! “哈哈哈?就。。就刚好听到。”易童尴尬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碍事,偶尔也要和朋友聚会的嘛。”李易然抿嘴偷笑。 “啊~那也是。那。。生日快乐啊李易然。”易童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没啥送你的,不如给你唱首歌?” “好啊,我很期待哦。”李易然放下手机,看着易童认真回应。 易童憋不住了,趁着自己要傻笑个不停的时候马上起身去点歌,并顶到下一首;回头看到李易然也看着自己,易童挑挑眉用嘴型说“等我”,两人心领神会笑了笑。上一首歌是茶艺女社员在唱,而刚好她也唱完,正当其他人卖力地鼓掌,她走下台施施然地向李易然走去, “易然,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好听嘛?” 李易然抬起头刚想回答,听到有人在起哄易童: “下一首《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靠!易童你会唱粤语歌?” 李易然愣住了,移开视线看到易童坐在大屏幕前的高脚凳上,对着起哄的人群甩了甩额前的碎发一脸嘚瑟。见李易然没有回应自己,茶艺女社员撇撇嘴坐到他身旁,任她连问了两遍,李易然已经不想搭理她了,他听不见其他声音、看不到其他人,他的眼里只有前面的易童。 “只需要 最回肠荡气之时 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 成就这故事 从此以后 无忧无求 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 已经足够” 听着易童缓缓开口用标准的发音唱着深情的歌,舞台不断变换的彩灯照在她身上,蒙上了一种欲语还休的吸引力。 易童半侧着身体坐在高脚凳上,一方面为了方便看提词器,一方面是因为感受到李易然的视线一直钉在自己身上,不敢转头看他,她已经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会不会太明显了?这已经算是表白了吧? 不管了,已经开了头不能回去。 最后一声音符休止,易童也收到众人热烈的掌声: “呜嗷~~可以嘛易童!深藏不露哦。” 易童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提了提不存在的裙摆屈膝向观众行谢礼。易童大着胆子瞄向李易然,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坐在沙发区,而是搬了唯一一张椅子坐在舞台下专心听她唱歌。看到李易然也在为自己鼓掌,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抿嘴笑。 不行不行,心脏要爆掉了。 幸好灯光昏暗,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熟了一样。易童咧咧嘴向李易然回了一个笑,赶忙放下麦克风,逃似的跳下舞台,去和师姐坐在一块装佯找吃的。 后半场易童都不敢坐到李易然身旁,只敢隔着长桌和他相对而坐,在选桌上的水果时,顺便偷偷抬起眼看李易然,看到他两侧都坐着男社员,男生们都聚在在一起拿着手机打游戏,也就放心了。 ρo1⑧.oηě(po18.one)—— 突然闪现的双更。 欸嘿~ 这本书已经快写到一半了!!等我! -- 08怎么能让女孩子先表白 话剧社一群人疯到晚上10点,觉得意犹未尽提议去蹦迪继续嗨一嗨,易童想到蹦迪aa的费用就觉得头都要裂,而且自己明天还要去做家教,就说不去了。社员也知道易童的情况,不好勉强就叮嘱她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到了宿舍就发个信息到群里。 “我送易童回去吧。我明天要回家今晚也不玩太晚。”李易然突然说。 “哎哟~那村长你要好好把咱们的村民送回去哦~” “一定会啦。那我们走了。拜拜~” “白白~”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人群都已经走远了,易童还愣在原地。李易然看着易童像只呆鹅一样杵着,好笑地戳了戳易童的脸, “走啦,愣着干嘛。” “哦哦哦哦。走走走” 易童反应过来,跟上李易然。 完了完了,要聊点什么? 自诩社交小达人的易童头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她不知道要和李易然聊什么?没想到唱了那首歌会把自己推向那么尴尬的境地。 我这样做已经是表白了吧?李易然他不表示一下吗?不了不了,还是不要表示,我还没做好接受坏消息的心里准备。对!不表示就是最好的结果。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 “今天唱得不错哦,没想到你也会唱粤语歌呀” 心里的独角戏小剧场还没演完,李易然的话打得易童措手不及。 “呃。。嗯!因为我妈也是岭南人,小时候我家常常播那边的歌,所以也会唱。” “那你知道你今天唱的那首歌的故事吗?” “嗯?不知道。”易童摇摇头。 “这首歌的原唱在我们岭南是位歌神一样的存在,而歌神的老婆是一位很有名的演员,而且在事业的巅峰期就和他结婚了,结婚后那位女演员便退出了影坛专心相夫教子,还把自己的英文名姓氏改成了和歌神一样的姓。后来一位作词人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后就写了这首歌送给歌神和他妻子,当作结婚礼物。” 易童听得入迷,丝毫不觉李易然放慢了脚步落在她后面。 “易童。” 听到李易然叫自己,易童停下脚步转头没看到人,转身才看到李易然站在距离自己身后叁步之遥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易童。” 易童看到李易然指着自己,再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李易然。” 李易然的手指调转了方向,指着自己。 “你的姓氏和我的名字。易童,你知道吗?这首歌是一首示爱的歌,如果对喜欢的人唱了这首歌是要答应在一起的哦。” 易童眼睁睁地看着李易然慢悠悠地说着,一步、两步、叁步走到自己面前,紧张得不知动弹,紧张得李易然站在离自己两个拳头近的距离,直愣愣地都不知道后退,更不敢抬起头。 “表白这种事,怎么能让女生主动呢。” 易童感受到李易然带着薄荷味的呼吸打在自己额头上,热乎乎的,也惹得心热热的。 “我喜欢你,易童做我女朋友吧。” 易童咽了咽口水,想把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咽下去。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李易然也低头看着自己,深情而认真。易童的语言系统彻底宕机。 “我。。你。我也。好你喜。我也欢。” 啊啊啊啊!!! 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都不利索,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易童一头猛扎进李易然的怀里,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磨磨蹭蹭、语气嗡嗡: “我。。我答应了。” 看不到易童的表情也知道她一定是别扭又害羞,李易然心满意足伸出手,作为回应也紧紧抱着易童。 答应了做李易然的女朋友后又过了两个月。两人的相处模式没有太大变化,还是永远好像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李易然上大四基本没有什么课,而且他被保研本校,也有空闲常常来看易童排练,周末两人就去周边的小公园遛弯、看书。 易童忽略了一个点,像李易然这种学霸是天然属性,并不会因为谈恋爱而改变天性并且还会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另一半。转眼,四级考试如约而至。英语作为易童最头疼的科目,本着还有叁年大学不急的心态慢慢考,却被李易然每天摁头背单词、刷题备考。易童不是没试过耍赖糊弄过去,但却被李易然用两张话剧票给收买,如果是普通的话剧就算了,李易然竟然买到了《怀疑》的票,那可是排队通宵都一票难求的话剧《怀疑》哎!还是前排位置!李易然悠悠地把两张票当扇子一样对自己的脸扇风,和易童说过了四级就带她去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易童为爱考四级,就是这么个理了。 为了这张票,易童可是卯足了劲去复习。看到成绩单上的515分易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考出的分数。恨不得把成绩单打印下来裱在相框里挂起来,所幸被室友阻止了。易童二话不说拍了一张成绩单的照片给李易然发过去,没过多久李易然回复:“十五分钟后下楼等我?”,“走你!”易童风风火火地去洗头洗脸换衣服,刚刚好十五分钟走出宿舍大门就看到李易然已经在树下等着自己。易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牵起李易然,两人便手牵手去了市区的剧场看演出。 “哇~真是太好看了吧~”易童伸了一个大懒腰,看剧的时候全神贯注盯着舞台,都忘了挪一下把身体都坐僵。 “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再吃晚饭?”李易然提议。 “也行。” 两人走出剧场大门时却傻了眼,今天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天气,才到下午3点已经黑沉沉得像是进入了黑夜,鼻腔里充满了水汽的味道,远处还有闷雷轰轰。 “我。。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雷暴雨”说完,易童才觉得自己有点马后炮。 “那你带伞了?”李易然语气有些期待。 “那肯定没有啊。”易童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 “那。。要怎么办?” “你快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小吃店?我们跑过去吃着东西等雨停。” 李易然打开手机地图看了看,锁上屏幕没说话;倒是蹲下来为易童重新绑了鞋带,完了牵起易童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易童被搞得一头雾水。 “干。。干嘛?” “跑啊!宝贝!” 李易然话音刚落,便拖着易童的手一头扎进已经淅淅落下的小雨里。 “李易然你神经病啊!!!” 雨中回荡着易童的笑骂声。 但两人的跑步也比不上雨下的速度。伴随着一个个惊天大雷,雨滴像冰雹一样往大地上砸,也砸得两人狼狈地逃进了便利店里,距目标的小吃店还有好些距离,何况这样的天气撑伞去也无济于事。易童和李易然被浇得浑身湿透,也不好意思进去便利店里添麻烦把人家的地板搞湿,只能站在门外靠着雨棚挡雨,无奈瞥雨多少也会撇到腿上,所以该湿的还是不会干。 李易然拧了拧衣服的下摆,说:“童童,我进去买点热的东西喝,你等等我。” “我要阔热lai茶!” “好好好,买给你买给你。” 李易然进去没多久就提了一个白色塑料袋出来,用吸管戳开奶茶的吸管孔才递给易童。 一开始两个人还打算聊聊天,但暴雨声轰炸着耳膜,根本就听不清对方说话才作罢,各自吸着奶茶看雨发呆。李易然先按捺不住,悄悄侧过头打量易童,看到她左挠右蹭的没个安宁,估摸是湿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李易然打开手机看了看地图,踟蹰了一下鼓起勇气弯下腰,贴着易童问: “童童,我刚看了一下地图,我家就在后面,要不你来我家换身干爽的衣服等雨过了我们再出去吃饭?” “你。。爸妈不在家?” “不在。房子是用来出租的,两个月前租客搬了,我就搬进去假期来住一下,隔壁就是图书馆,比较方便。” 因着身上实在是又粘又痒,易童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两人沿着建筑的檐下走,易童跟着李易然左拐右转地来到一个小区里,放眼望去寥寥几栋高层,小区里大片大片都是绿化、小花园,能在市区里有这样的楼盘价格一定便宜不到哪里去,更印证了李易然其实是个富二代公子哥。 易童跟着李易然刷卡进了其中一栋楼,坐电梯上了21楼,开了房门才知道这是一套loft,面积不大装修却是低调而精致,装潢、家具搭配组合在一起倒感觉像是进入了印象画派的颜料盘里。易童脱了鞋,把湿答答的白球鞋拎在手里,站在玄关不敢进门。李易然自然地接过易童的鞋子,连同自己的一起放进鞋柜旁的烘干机里消毒烘干。牵起易童的手刚想进门,易童刹住脚忙问: “要换拖鞋吗?我怕踩脏了地板。” 易童小心翼翼的样子,撞上了李易然心底的柔软, “不用。” 李易然带易童到洗手间叫她等一下,从房间里拿了毛巾和一套棉麻t恤和睡裤,复回到洗手间给易童, “毛巾是新洗的,这套衣服是我高中时穿的,只有这套是最小码的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李易然尴尬地说。 易童哪会介意,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衣服是有替换的了,但是最重要的怎么办?易童接过衣服毛巾,扭扭捏捏地问: “那。。内衣呢?你有。。一次性的。。” 李易然恍然大悟,看着易童害羞的表情,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欺负她,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李易然指了指洗手盆下的洗衣机, “这洗衣机可以烘干的,但是因为款式比较旧功能有点不好使,大件衣服烘的时间比较长,你先把内衣裤换下来烘干了,再烘外面的衣服吧。” 易童大喜过望,比了个ok就把李易然赶出洗手间锁上门,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身上的黏腻都洗掉。 李易然洗完澡、吹干头发后出来,看见易童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木地板上,抱着一个抱枕在发呆。易童吹完头后没有好好梳头,有些发尾翘起来,t恤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她还把下摆塞进裤腰带里,卷起了长长的裤腿,整个人就像个套在麻袋里的稻草人一样。李易然忍着好笑,一屁股坐到易童身旁。 “坐在地板上不冷?” “不冷”易童挪挪坐麻了的屁股,“你这屋好干净啊,新买的?” “我隔两天就打扫卫生,当然干净。”李易然忍不住语气骄傲。 “哟哟哟,你还会打扫卫生啊?”易童一脸吃惊。 “那是。” “那。。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 易童趁着李易然洗澡的时候,随便逛了逛,发现在一楼只有一间房间、厨房、客厅和卫生间,二楼原本可以隔间为两个小房间被改装、打通成一个大书房。一般像李易然这种富二代,第一套自己掏钱买的房子都爱买这样的复式小户型。 “这房子是我妈的,她不在后房子就没人住,看着有点浪费我就搬进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 等等!刚我是听到李易然说他妈妈不在了?是我理解的那种去世了。的。不在吗? 易童心里有个疑问,瞅了瞅李易然看他并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来, “那你倒是捡了个漏,也挺好的。妈妈搬去大房子美滋滋,小的留给你蜗居蜗居。” 李易然被易童逗出笑,摆摆手说:“她才没那个运气住大房子。她在我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刚考到国外的博士就出了车祸。” 果然是。 易童心里被李易然的话搅得揣揣不安,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这件事的。” “有什么好道歉的,这不就是一个话题而已。”李易然伸出手在易童头上一顿乱揉,笑着说。 易童撇撇嘴,转过头看着窗外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听着雨声打在玻璃上闷闷的声音,李易然不习惯这么沉默的易童,忍不住戳了戳她的手臂,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易童吸吸鼻子,声音有点嗡嗡: “没想到,我真的钓到一个富二代做男朋友啊。” “啊哈,那感觉怎样?”李易然笑着问。 “不怎么样,我感觉吧,这个富二代可能是拼单拼回来的,不然他怎么会自己搞卫生呢?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不都是有一大群管家、女仆围着服务的?” “也有勤俭节约的富二代的好吗?” “欸~你还真不要脸哦。” 易童一脸嫌弃,顺势躺在了地上,斜眼看着李易然, “哎,你说会不会像小说那样啊,到时候你爸找到我说‘你配不上我儿子,这是200万支票,拿了就离开我儿子’。” “我就值两百万?” “那。。五百万?” 李易然翻了一个白眼,呿了一声。 “那你说要多少钱嘛?” “一千万,但你得分我五百万我才分手。” “好家伙,那是你爸的钱!”易童忍不住连环轻踢了几脚这个无耻之徒;动作幅度有点大,衣领歪到一边,露出半个肩膀还挂着细细的白色内衣肩带,易童的皮肤和这肩带一样白,白得晃眼;李易然还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和他一样的,用的同一种洗发水和沐浴露,从头到脚整个人都是他的。喉咙有点热,心脏砰砰跳得有点劲头。 “我爸的钱还不是我的钱,但我的人就只能是我的人。” 李易然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体,面对面贴近易童。 看到李易然越贴越近,说到后半句的眼神更是变得晦暗不明,易童隐约猜到接下来他想干什么。 “谁。谁是你的人啊。”易童小声嘀咕,嘴上还不退让。 看着易童在逞强,其实已经紧张得身体有点微微颤抖,这副没底气还倔的模样深深刺激了神经,李易然想马上就欺负她。 “当然是你呀。” 唇随话落,李易然便在易童柔软的唇上印下自己的吻。 —————————————— 呜呜呜呜呜我终于写完了,今天就开始新的连载咯。 结局已经定好了也不会改的。所以。。嗯。。看到最后就知道了。嘻嘻。 -- 09(h)“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李易然的舌头像条湿滑而灵活的蛇一样挑动着自己的舌尖,鼻息间闻到他脸上淡淡的柑橘味爽肤水,高挺的鼻子时不时擦过自己的脸颊。隔着柔软的布料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贴合着自己身体的曲线在摩挲着。趁着李易然抬起脸的空档,易童双手抵住李易然的胸膛,微微侧过头小口而急促地喘气,她差点就要憋死在李易然柔软的嘴唇下。尝到甜头的李易然又怎么会停下,拨开易童的双手,继续缠着她的吻,一只手还不安分地摸上了她一边的乳,手指一圈一圈地打转,似是在描绘着乳房的形状,还使坏地用指尖轻摁了一下乳尖,隔着薄薄的胸罩垫似乎能感受到硬颤的乳珠。易童被摸得心猿意马,唇边忍不出泄露出低低的嘤咛,像一个钩子一样把李易然腹下的筋勾得紧绷。 “童童,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李易然咬着易童的下唇嚅嗫,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撒娇。 易童红着脸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点头。 得到应允,李易然抓着易童的双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她的腿盘在自己的腰间,抱起她走到房间里去。把易童放倒在柔软的床上,李易然顺势就脱了易童的裤子和自己身上的衣服。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就这么光秃秃地把下身露出来被看光,易童害羞得想蜷起双腿挡住私处,才刚动作,李易然就把腿伸进自己双腿之间,不分由说地压上来。知道易童紧张,李易然没有马上开始正戏。 两个人的下身没有衣服的阻隔,贴着肉。易童感受李易然下腹那团器官贴着自己的腿间,而且慢慢地在变硬,心里又害怕又期待。 李易然把手摸进易童的上衣,顺着尾椎一直往上,两只手指轻轻巧巧解开了内衣的扣子,然后把内衣、睡衣往上推,易童举起双手过头顶,衣服顺着易童舒展的手臂被脱下。一对白嫩软肉就这么跳进了李易然的眼里,两颗嫩红色的乳珠就像是奶油蛋糕上的樱桃。李易然忍不住把脸埋在两团乳肉之间,像个瘾君子一样深深嗅着易童身上的气味。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李易然总觉得易童身上的味道更香甜,让他欲罢不能。闻着还不够,李易然还伸出舌头在乳沟里舔着,轻轻在乳肉上咬下一个接一个的牙印。 真像块香软绵柔的蛋糕啊。 “痒~”易童推了推李易然的肩膀让他停下。 明明是拒绝的话,却被欲望勾得语调婉转娇嗔。 李易然放过一对被咬得一圈圈牙印的白肉,转而去惩罚一下那张语气勾人的小嘴,唇舌缠上易童的薄唇,辗转交缠。而另一方面手也没闲着,在易童身上游走,摸到腿间的时候,发现毛发早已被打湿,两片蚌肉因为情动而不自觉地微微抽搐。 因为肌肉充血,让易童的触感变得异常敏感,感受到李易然的手指拨开两片阴唇,指尖已经抵在阴蒂上,身体像过电一样。这是从来未有过的感觉,易童被这种陌生的触感吓坏了,赶忙拱起身体推开李易然,但在一瞬间又后悔了。 看到易童的反应,李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怕伤到易童停下了动作但也不让她逃脱,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摁在床上。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锁骨、颈侧,教她冷静下来。 “第一次?”李易然和易童鼻尖贴鼻尖,温柔地询问着。 易童扭捏了一下,犹豫着点点头又急冲冲地揽上李易然的脖子,为自己辩解: “但我的理论知识很丰富。” 她怕李易然就这么放弃。 明明在害怕又不想放手,易童这幅贪婪的小性子真是可爱到爆炸。 李易然感觉自己也要快爆炸了。 李易然扶着易童的腰起来,他坐在床上,让易童分开双腿跪在他腰际。 “童童,我先让你适应一下好吗?” “嗯” 虽然不知道李易然要怎么让她适应,易童还是用如蚊蝇哼叫的声音答应了。 李易然一只手扶着易童的脖子往下凑,送上自己的唇。等易童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吻分散后,另一只手摸向易童身后,摸到因分开腿被撑开的花穴。李易然的指腹抵在嫩肉上,借着甬道里不断往外流的蜜水润滑,把两根手指的指尖伸进穴口里,一点一点地往深里插,模仿着性器的进出,勾着穴里的肉褶。易童被磨得忍不住发出轻叫,叫得像黄莺似的婉转,叫得李易然的血一股脑地往下腹冲去,性器硬梆梆地挺立着。 感受到腹股沟有种异样的触感,易童低下头便看到一根粗长的肉柱抵着自己,好像还能看到茎身上突起的血管;抬起头看到李易然像头饿狼一样盯着自己喘气。 “童童,可以了吗?”李易然声音已经暗哑。 易童揣着不安和兴奋点点头。却见李易然没有马上进入,而是屁股后挪了几步,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避孕套,当着易童的面撕开,套进自己的性器从头撸到根。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易童被李易然一套行云流水的戴套动作给惊到。 李易然抱着易童的腰,笑嘻嘻地回答: “刚刚避雨的时候在便利店买的。” “啊~敢情你是早有预谋!”易童捏着拳头软绵绵地在李易然肩膀锤了一下。 “那你充实的理论知识,不也是在等这一刻吗?” 李易然啄了一口易童的乳尖,恶劣地笑着反驳。 易童被驳得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李易然真是喜欢死易童这幅理亏气鼓鼓的模样,一手揽着腰,一手扶着腿,天地翻转,易童重新被压倒在床上;李易然手臂分别托着她两条腿,让花穴对着他彻底绽放。经过手指的开拓,虽然还是有点紧,但李易然还算顺利地挤进易童的甬道里。 床被颠得吱呀作响,随着易童的吟叫起起伏伏;易童彻彻底底沉沦在酥麻的快感里,又纯又欲的叫声叫得李易然头皮发麻,吻上易童的唇堵着她的嘴,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感受到肉壁紧紧贴附着茎身,湿热的触感爽得血液在身体里叫嚣着四处乱窜。李易然逐渐失控,放开了理智任着自己在易童身体里冲撞。 -- 10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中 “童童,你要多晒晒太阳啊。” 李易然撑起上半身,支着头看着易童咕咚咕咚地喝没半瓶水。易童的皮肤白得瘆人,映衬得自己的吻痕十分明显。 “还有,要多锻炼身体。体力怎么那么差的?嗯?” 一场情事结束后没多久,李易然摸着易童滑溜溜的身体又被勾起欲望,还想多做一场,却被易童以累得断腰断腿无情地拒绝了,李易然十分委屈,明明他是那么温柔,生怕撞疼了易童。易童没搭理他,扶着腰起床出去厨房,在冰箱拿了一大瓶水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猛灌。 “打桩机吗你?” 易童把水塞到李易然手里,有气无力地怪嗔着。 李易然接过水瓶,起来坐直,在易童脸上啵了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 “谢谢宝贝的夸奖。” 易童随便在地上捡起李易然的t恤套在身上,看着李易然喝光自己剩下的半瓶水,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因为吞咽,喉结在修长的脖子上滑动着。李易然喜欢长跑,身上没有明显鼓起的肌肉块头,但肉质紧致,倒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男饮水图。 “怎么了童童?是被我迷倒了,想再来一次吗?” 李易然感受到易童的视线,放下水瓶觍着脸凑过去。 易童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易然, “嘶——我刚才想了一下,如果你爸给我一千万让我离开你,但我要分你五百万你才和我分手,那如果我拿了一千万不分手,岂不是人财两全了?” 想不到易童还在惦记这件事,李易然被逗得无可奈何,在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你怎么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啊,这么坑你未来公公的吗?” 易童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摇头晃脑地哼着歌去洗澡。 只是没想到,真的有那么一天,李易然的爸爸李国平拿着500万的支票给易童,只不过没说出小说里经典的台词让她和李易然分手,而是说这是对她、对她们一家人的赔偿,但这和让她离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易童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遇到了李易然这种完美的人当男朋友吧。长得好看的学霸难得,何况他还是个家境不错的学霸。但另一方面,易童也确实感到自己和李易然的差距有多大,光是家庭条件这一条,就足以让易童望尘莫及。李易然的朋友聚会,易童跟着李易然去了几次,许是李易然再怎么照顾易童的感受,易童表现得再怎么落落大方不在意,那种云泥之别的自卑感受是怎么掩盖都盖不住的。易童坐在角落,感觉跟前的长桌是一条分割线,李易然和他的朋友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高高在上的人,自己只是坐在泥地仰望的那个。易童看到一个女生送了李易然一条满是F字母logo的围巾,她知道那条围巾是今年的限量爆款,许多网红出叁倍价钱给黄牛都买不到;易童想起去年年底给李易然织了一双毛线手套,都被李易然戴起球了。易童心里暗暗较劲:大学毕业后一定要进大公司工作,这样就能离李易然更近一点。只是她低估了起点的差距是怎么填都填不满的。 易童读大叁,李易然读研叁的时候,李易然收到了全球top5的联邦理工学院的博士录取通知书,过完这不到半年就要出国留学,顺利的话至少要叁年才读完。两人是继续交往还是分开?这个问题彻底地摆在面前。毫无疑问地,易童爱李易然,李易然也爱易童,只是拿到联邦理工学院的博士位是李易然的心愿也是他妈妈的遗愿,李易然的妈妈是一位工程师,她就是不幸地在考到联邦理工学院后出了车祸去世了;李易然想完成他妈妈的遗憾。 虽然没有明确说分手,但易童已经是做好分手的准备,加上自己下学期就大四了,要准备论文选题、要去实习、还要照顾妈妈;半年前,易萱萱被查出了肝癌中期,需要做切除肝癌细胞手术,虽然说有买重疾保险,但手术后吃的药是全进口的,不纳入报销范畴,这笔大开销易童都不知道怎么填补窟窿。易童没有把自己家的情况告诉李易然,她本可以向李易然求助的,但自尊心不允许,所以易童只能一边实习一边做家教兼职,努力地攒钱,有一点是一点。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易童也就慢慢冷了李易然。 不知实情的李易然当然委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易童好像那么快就放弃他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好地商量一下未来,不是说非得分手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易童,我爱你。” 冷不丁地被李易然表白,易童虽然吓了一跳,但是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反应夸张。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戏精上身演一出戏,夸张地回应李易然。但今天,她没有。 她实在太累了。昨天晚上帮上司赶ppt赶到凌晨叁点,回宿舍睡不够叁个小时就起来做家教,中午下课的时候正想着回家睡觉,李易然约她出来吃饭。易童真的累,心不在焉地吃完饭,被李易然牵着在公园里散步。李易然知道易童忙,她这个星期只和他聊了叁句,分别是“起床了”、“今晚加班”、“明天加班没空”。所以难得的周六,他想和易童待在一起久一点。 “嗯,知道了。啰嗦。” 易童还是提起精神笑着回应。 看着易童眼下的黑眼圈还有敷衍的回答,李易然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想就这么和易童分开。李易然一直惦记着手机备忘录里的研究生留学资料,他在想或许这是不分开的最好的办法。 “童童,你辞掉实习的工作吧。和我一起出国念研究生。” 易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听,李易然他在说些什么屁话?跟他出国?考研究生?哪来的钱?哪来的时间? “童童,以你的能力会考到的,我之前找了几家艺术学院都有导演系的研究生,学费也不贵一年大概30多万而已。” 易童听不下去,甩开李易然的手,冷冷地说: “没钱。我现在300块都拿不出,你还让我拿30万去留学?” 李易然心里一窒,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错觉。他知道易童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但又想着能够负担得起念艺术学院的家庭又能差得了哪里去呢?他不了解易童家的真实情况,易童也没告诉他。 “童童。我。。对不起。”李易然懊恼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说着,李易然想牵起易童的手向她示好。 “算了,也不能怪你,我也没和你说过。” 易童嘴上说着不介意,却从李易然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摆出拒绝的姿态。 “易童,对不起” 李易然郑重地和易童道歉。方才听到她说她现在连300块都拿不出,李易然心里有个疑问在萦绕。 “易童,你最近家里是有什么难处吗?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可以帮一下你?” “没什么。” 看着易童一脸冷漠地回避,李易然心里难过极了。他看不懂易童,眼前的她是那么地陌生。 “易童,我好像都不了解你了。不,应该是说我感觉从来都没了解过你一样。”李易然回想起和易童在一起这两年,易童很少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心事、悲伤、难过,也只是堪堪知道她家里只有她妈妈、舅舅一家四口,妈妈和舅舅都是在文工团、话剧院里工作。“你可以依赖我的,易童。你有什么难过、伤心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分享,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李易然抓着易童的手臂,焦急而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急切地说。 “易然,对不起。我没法跟你去国外留学。你知道的,我家里只剩下我妈妈一个人了,我不能丢下她。而且,我们家环境比不上你家,我妈还生病了,半年前查出肝癌中期,下个星期要做手术,手术费、医药费这些都是钱,现在家里供我上学已经够呛的,别说一年30多万的留学费了,我们是拿不出来的。大学毕业后我要去工作赚钱,再让我去读书,不行的,我不能不管我妈。” 易童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说出来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把话说明白了才知道自己和李易然的差距是多么大。 “我可以供你读书啊,而且!我可以拜托我爸给你联系国外最好的医生送你妈过去治病!” 然而,在李易然眼里这些钱都不是什么事。 说到底,李易然还是朵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他简单地以为都是能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殊不知没钱就已经堵死了所有的希望。 “李易然,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你不必做到那种程度的,不值得。”易童无奈地笑着摇头说。 “怎么不值得?易童,难道你不想和我走下去吗?” 李易然扶着易童的肩膀,逼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急切地追问。 是啊,如果按照像易童这种家庭能攀上李易然这艘大船无疑是实现了阶级的跨越,像灰姑娘一样从此进入了豪门,一般人都会牢牢把握住吧。可是易童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像李易然这种家庭环境,另一半一定要讲究门当户对的,这些大家族都希望能够强强联合巩固自己的财富;像灰姑娘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中。即便李易然不出国、他们现在不分手,也难说以后的事情,如果李易然的爸爸知道自己的家庭一般,会同意吗?易童不敢想,所以也没想过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李易然,我们差太多了。” “怎么就差太多?大家都是人、有心跳、有手有脚。” 李易然钻进了牛角尖,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易童不肯接受他的帮助。他有能力资助易童上学,而且他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爸很宠他,只要他提出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他的,所以易童在拧巴个什么? “李易然,我不想再聊了,我很困,今天凌晨3点才下班,一大早又去做家教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聊好吗?” 不等他回答,易童拂开李易然的手,直径离开。 李易然一直默默地跟在易童身后,跟着她坐地铁、坐公车回学校,一路送她回宿舍。眼看她要进去宿舍大院的门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急忙喊住她: “易童!!” 易童止住脚回头。 “你睡醒了就联系我,我会等着你的。” 李易然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易童点点头,转过身进入宿舍院子里。直到易童的身影消失,李易然都没有看到易童再回头看他一眼,更别说那天后都没等到她的联系。李易然打电话过去是嘟嘟的忙音,微信、短信都没有回。 -- УūzℎàΙщⓔй.Ⅽǒⓜ 11暴风雨的前夕 易童在宿舍足足睡了一天,到了下午四点多才醒来,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充进电开机发现李易然给她打了十多个电话,发了50多条未读消息。易童不知道要回什么,还是说她该回信息吗?挣扎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回复了句信息: “手机没电关机了。我才醒来。” 才发送过去,李易然的电话就打进来。易童不想接,任由着电话响到挂断,隔了半小时才回复: “刚去洗澡了。” “今晚我来接你吃饭?” 李易然秒回。 “不了,待会还要赶一下ppt,和室友吃。” 易童撒谎,她今晚不用去做家教,也不用赶什么ppt,她只是在回避着李易然。 “好,那我下周再找你。” 下周再算吧。 易童摁熄了手机屏幕,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又是忙碌的一周,易童去了一家公关公司实习,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比996好一点是易童只需要995,好歹周末能休息。这周李易然每天都找易童,易童都没有空搭理他。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晚上10点下班的时候一出公司门就看到李易然在楼下的大堂。 “童童!”Ⓡ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李易然一眼就看到易童,对她挥挥手。 “你……在这等了一晚?” “嗯。你不回我信息我就干脆来找你了。” 易童忙掏出手机,今天她一天都在开会、做会议记录、写稿,没有看手机。解锁屏幕,果然看到6点多的时候,李易然发微信过来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没看手机。” 易童愧疚地道歉。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做来找你,我带了书,不无聊。”李易然晃了晃手上的电子书。“童童,吃晚饭了吗?要不去吃宵夜?” “我吃过了,我陪你去吃吧。” 说罢,李易然自然而然地牵起易童的手,用不容挣脱的力度紧握着。 李易然找了间粥铺和易童对坐着。热腾腾的粥端上来,李易然先给易童勺了一碗。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吃着。到底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那么尴尬?李易然努力地找着话题挑起易童的兴趣,易童也只是兴致不高地回应几句。 “童童,你下周六有空吗?” 易童刚想撒谎说没空,抬起头看到李易然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像只眼神湿漉漉的小狗一样可怜,一时心软摇摇头。 “太好了,下周六我想带你去见我爸爸,想把你介绍给他。” 这下却让易童惊慌得勺子都拿不稳,跌入碗里。 “见你爸爸做什么?” 易童垂下眼睛,用纸巾擦着桌面被溅出来的粥。 “童童,我理解你不接受我的想法,你说得对,我们的现在的关系算什么?我们交往快叁年了,我却连你家真实的情况都不了解。这个星期我想了很多,我想和你继续走下去。” 李易然伸出手越过桌面,握住易童的手腕。 “易童,看着我。” 易童闻声抬起头,看到李易然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缓缓地说: “易童,嫁给我。这样我们的关系就不是算什么了,做我的妻子,丈夫帮助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知道说这样的话很任性,我现在也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但是易童,你相信我,我可以去实习、去兼职,我还有奖学金,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的未来不能没有你。” 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住裤腿,所有感情都堵在喉咙,易童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起开心,易童更难过。她好羡慕李易然有这样的勇气啊,她做不到像他这样爱得那么义无返顾。终归到底还是因为他的家庭给了他底气吧。羡慕过后也好妒忌李易然啊,为什么她就没那个条件呢?为什么她就没钱呢?不能支持她和爱人一起走下去。 “易然,不要任性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读书,把博士学位读下来。” 易童想抽掉自己的手,发现抽不掉。 “易童,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呢?你在闹什么别扭?既然有这个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 “因为我那狭窄的心眼,因为我那可笑的自尊心,可以了吧?我不想被施舍,我不想被你同情,行了吧?” 一时冲动,难听的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李易然,你就没觉得我们其实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吗?你知道我跟你去你那些朋友聚会我有多难过吗?看着你们用法语、西班牙语各种我听不懂的语言聊得那么开心,身上穿一件普普通通的t恤就是我半年的生活费,被你那些红颜知己堵在厕所说我不配做你女朋友,被你那些好兄弟、好同学用看垃圾一样怜悯的眼神打量,说‘李易然怎么找了这样的人做女朋友啊’。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没错,我就是妒忌了,妒忌你们这些富二代为什么那么有钱。怎么着?没想到吧?原来我的思想那么龌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想被你们这群人同情,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生活太无聊了啊?施舍一下穷人,看着穷人感恩戴德的样子,就能满足一把当伟人的成就感啊?” 易童话越说越难听,她已经做好被李易然甩开的准备,甚至会拿起桌上的水杯泼她一脸。但李易然还是一声不吭地听她发泄完,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易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些同学竟然对你说这么过分的话。也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勉强你和我去聚会的,我只是……我只是太想让大家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对不起。” 易童抬起头看到李易然一脸诚恳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生气。一直积攒在心底的阴暗想法一下子喷涌而出,感觉心里亮堂了许多。易童忍不住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为什么不生气啊?你应该要生气,泼我一脸水,然后说分手的。”易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李易然忍着笑意,把凳子挪到易童隔壁,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我为什么要生气呀。我倒是要谢谢你让我清楚了身边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易童,我不是同情你,更不是为了满足所谓当伟人的成就感来怜悯你。如果按照像你说的,我只是想过一把伟人的瘾,我干嘛还要和你在一起?我直接给你打钱,然后等你每天都发短信感谢我、打电话给我唱《感恩的心》就好啦。” 易童夺过纸巾,擤了擤鼻涕,声音嗡嗡地嘴硬: “谁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想什么啊,万一你觉得我爱上你然后你更有成就感呢,想着‘看吧,果然给钱了就能说爱我,穷人的感情还真是廉价啊’” “啧。你这人的想法怎么那么阴暗啊。”李易然捏着易童的脸颊不满地说。 “我就这么阴暗的,怎么着?跟我处了两年对象都没发现吗?”易童可谓是破罐破摔。 “嗯,今天发现了。” “大意了吧?后悔了吧?” “没有,更爱你了。”李易然笑眯眯地抽出一张纸巾,捏住易童的鼻子,“宝贝,擤一下鼻涕,都流出来了。” 易童瞪了李易然一眼,就着他的手擤出一泡鼻涕。李易然帮易童擦干净鼻子,又勺了一碗粥给她,拿过自己的碗到跟前,两个人继续低头吃粥,仿佛刚刚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一样。 桌下,李易然的右手一直牵着易童的左手没放开过。 和李易然坦白后,易童感到心里痛快多。这个星期和李易然聊天也没有那么别扭了,但是越接近周六,心头的焦虑就是挥散不去,一想到要见李易然的爸爸心里就紧张得很。不知道他爸爸是个怎样的人呢?万一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呢?更不敢想留学的事情了。 该来的总会来,又快到一个新的周六,周五那晚易童特意和上司请假准时下班回宿舍补眠,第二天一早就起来挑衣服,摇醒还留在宿舍备考公务员的室友起来帮自己一起挑。按照这个架势,易童差点就要焚香沐浴打坐念经一个小时。挑来挑去,易童最后还是穿了件简单的米色立领长袖棉麻衬衫和牛仔喇叭长裤,蹬了一双同米色的平底尖头鞋,连妆都没画,只是勾了勾眉毛,晕开点口红。 “怎样怎样?穿成这样好了吧?” 易童抓着室友的肩膀晃醒她。 “行了行了,淑女本女就是你了。” 被摇得灵魂出窍也不忘恭维的好室友。 易童在室友脸上啵了一个,刚好踩点美滋滋地下楼,便看到李易然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 “童童,你今天穿得好温柔啊。” 李易然笑眯眯地帮易童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了耳垂上的珍珠耳环。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都穿得很粗糙咯。” 易童嘴上不饶人,脸颊飞起的红晕出卖了她害羞的事实。 “你每天都那么百变,怎么都好看。”李易然继续逗着易童。 “口甜舌滑。”易童扭扭捏捏地牵起李易然的手“走啦。” 易童用眼光觑了觑李易然,他今天穿的和她是同色系的衣服,不过他穿的是雾霾蓝的衬衫,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好看的手臂,白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长腿,脚上穿着双白球鞋。没有提前约定,两个人默契地穿了同一套颜色。易童心里盛满了小窃喜。 李易然今天特意开了车来接易童,载着她直奔市区一家私人茶馆。李易然停好车,牵着易童走进一座四合院里,经过弯弯绕绕的山水庭院,站在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前。 就是这里了。易童紧张得不敢推开门,那只没有被牵着的手捏紧了拳头。 李易然侧过脸看到易童紧张兮兮地绷着脸,忍住好笑弯下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易童被偷香才反应过来。 “易然,我好紧张。”易童用气声说话。 “一切都有我呢。”李易然用气声回应,为易童打气。 李易然紧紧牵着易童的手,推开门,领着易童进去。 “爸,我地来啦”(“爸,我们来啦”) 两人绕过屏风,易童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挺拔身影,头发已经掺着丝丝花白,光看背影就觉得这个人气度不凡。也是,能生出李易然这样的书卷气十足的儿子,父母的修养和气场也差不了哪里去。 “叔叔您好。我叫易童。” 沙发上的男人闻声转过头,易童看到那张脸刹那,窒息了。 -- 12她还愿意给他机会吗? 易童想,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些狗血剧的灵感来源真的是多亏了狗血的现实。易童大意了,她怎么就没有问李易然的家庭情况呢?怎么就没有问他爸的名字呢?怎么就没看到他和家人的合影呢?同是姓李,就应该能想到李易然是李国平的儿子啊。不,应该说姓李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李易然会是李国平的儿子啊!! 易童不会忘了过往的噩梦。周天炜离世、易萱萱还在医院躺着的那段时间,易童每晚都做一个噩梦,梦到自己在黑夜里过马路,等红灯。看到前面一辆小轿车,是继父周天炜载着妈妈易萱萱,两个人有说有笑,易童对他们打招呼: “爸!妈!” 但他们好像都没有听到、看到。 “爸爸!!妈妈!看看我啊!!易萱萱!” 不管易童怎么卖力地喊,他们都听不见似的。 眼看绿灯,易童正想跑过去拦车子,突然不知道从哪冲出了一辆卡车,易童眼睁睁地看着小轿车被碾在卡车的轮下,小轿车的挡风玻璃溅满了鲜血。 “爸!妈!” 易童尖叫着醒来,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呼呼倒吸气的声音。 梦,都是梦。却如此真实的梦。 后来那个肇事司机抢救无效离世了,明明生命体征已经好转,一个晚上却突发急症暴毙,但是看监控护士查完房后就没有人进去过司机的病房里。警察来盘问过,也调查过那个护士,发现没有可疑的点。易童从警察的口中了解到这个肇事司机因为酒驾害死了她爸妈,司机酒驾是因为他的父亲刚去世,家里本来就一贫如洗的他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他悲痛过度就喝了酒,刚好接到客户的送货电话,就开车去送货了。 “我不想听害人者的故事,他怎么穷怎么惨都与我无关,我家难道就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吗?”易童年纪虽小,但叁观妥妥拎得清。 警察也不好说什么,交代了处理结果,由司机的公司赔了一笔钱就结案了。 易萱萱醒来后,听易童说完案子的处理结果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对易童说: “童童,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爸爸是被害死的。” 从易萱萱的口中,易童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易童的继父周天炜和李易然的爸爸李国平是高中同学,也是朋友;高中毕业后,李国平考上了大学,而周天炜就出来工作,一边自学考会计证一边工作。几年过后,这群社会的中坚迎来了下海发展的第一波浪潮,周天炜和李国平都进入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这家房地产公司后来就是顾海乔的侨信国际,顾海乔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叫顾清之。 周天炜和李国平就在侨信国际的财务部工作,李国平是财务副总监,周天炜是李国平的助手,负责审计的工作。 早几年在股市的震荡中,整个社会、经济都十分萧条,顾海乔借机抄底价买地。后来国家救市,为解决就业、住房问题,大力发展房地产行业,顾海乔顺利借着风口赚到了人生第一笔过亿的资金。后来凭借着毒辣的投资眼光,在顾海乔的带领下侨信国际的业务愈发蓬勃,成为了全国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 野蛮生长起家的顾海乔注定不会是干干净净地站着把钱挣了。当时动荡的环境下,制度的监管也不完善,滋长了不少官商勾结的龌蹉交易。那时候科技还不发达,顾海乔有一本笔记本和几本账本专门手写记录了有过财色交易的人员名单、资料和银行账户。这两本掌握着顾海乔和侨信国际命脉的本册仅有顾海乔、他老婆,还有几个心腹知道,其中一个就是李国平。 后来却被周天炜在一个新楼盘项目的财务表中发现了奇怪的事情:现在的市中心在当年还是一条渔村,后来要大兴经济,那条村的片区划为金融中心,像鲨鱼闻到血,顾海乔闻声而动,打算把那条村以及周边的耕地都买下来用来开发商品房还有商业中心。 顾海乔因此还多次亲自拜访村民,答应他们按照建筑面积来置换对等的商品房面积,按照这样的分配,平均一个村民能至少有2套房子,村民自然乐意。而后顾海乔买通了村长还有当地政府,在签订合同的时候欺负村民们基本都是大字不识的人,做了手脚把等建筑面积置换房子改成占地面积置换对等房屋面积,所以就造成了一些居民哪怕盖了叁、四层楼房,但是占地只有60平方米,那他也只能换一套60平方米的商品房。像是这些村民动辄7、8口人住在一栋占地60平方米的四层小楼房是绰绰有余,但是现在一大家子都挤在一间建筑面积60平方米的房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顾海乔就趁着那时房产证、地契的制度不完善,钻了空子把地都拿下来。那些自祖上就住在那里的村民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地,失去了所有东西。村民们上访无门,想以暴制暴但顾海乔还和黑势力有勾结,村民们只能打落血牙咽回肚子里。 周天炜便是从自己的记忆、合同的数额和银行账户流水上发现了端倪。当时他也只敢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自己的好朋友及上司李国平,李国平让周天炜不要涉足,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便印证了周天炜的猜想。 自小的愿望就是做惩奸除恶的人民警察、性格正义的周天炜自然无法昧着良心无视这上百号流离失所的村民,他也知道自己也是蜉蝣撼大树,不足以撼动顾海乔。但总要有人做这件事,所以周天炜就利用自己的职能审查顾海乔的账务之余,也反复游说李国平不要助纣为虐,李国平还是良心发现掩护周天炜悄悄收集顾海乔的犯罪证据。 就在周天炜和易萱萱去领证那天早上,临出发前周天炜接到了李国平的电话。电话里李国平让周天炜赶紧来公司地下停车场二层的电梯口等他,从李国平压抑的语气里周天炜的直觉告诉他李国平拿到了掌握顾海乔命门的账本了。二话不说,周天炜载着易萱萱回到公司,按照李国平的指示来到电梯口,李国平打扮得严严实实把一个牛皮纸袋交给周天炜。周天炜捏了一下牛皮纸袋,摸出了一本账单的手感,和李国平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果然是如自己直觉一般。两人没有交流便分头匆匆而别。周天炜拿到账本心里总算有一块石头落地,接下来就是等到举报的时机。心情大好的周天炜和易萱萱开车去民政局,没想到天降横祸,一辆失控的卡车从对面路口冲过来把整架车子都碾在轮下,后来便有了周天炜不治身亡、易萱萱抢救回来在ICU躺了一个星期的经历。 易萱萱之所以觉得这次事故是一次谋杀,是因为作为周天炜的亲密爱人,易萱萱知道周天炜和李国平的计划,包括顾海乔的所作所为;后来她醒过来后发现那本账本不见了,警察来录口供易萱萱也问过车子还有车上物品的情况,警察说在事发现场也没有看到那个牛皮纸袋。易萱萱认为,顾海乔知道了周天炜的计划,安排了这场车祸,而警察里有接应的内鬼,在混乱的现场拿走了账本;但她也不相信李国平,不然为什么周天炜一拿到账本就出事了?而且李国平在车上打开过牛皮纸袋,和易萱萱一起看到只有半本账本。易萱萱还很疑惑,周天炜解释说或许这半本账本是记录了最重要的信息,等会回家后再细细研究。后来,车祸发生了,周天炜不治身亡,李国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平步青云,没过多久便离开了侨信国际,进入市里的财政编制坐到了重要的位置。太可疑了,但是易萱萱却无能为力,权势之下她只是一只渺小的蚂蚁。 易萱萱出院后,李国平来过几次,带着贵重的礼物和现金来慰问易萱萱和易童,李国平表达了十分后悔把账本交给了周天炜。易萱萱也质问过李国平为什么自己拿到账本不自己保管?李国平说这是周天炜的意思,李国平职位太高,而且还是顾海乔的心腹,李国平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不方便行动,交由周天炜这个小喽啰更好办事。李国平有没有撒谎就不得而知,也无从对证。易萱萱没有接受李国平的礼物和现金,只求他放过她和易童,她们只是一介女流无权无势实在是赔不起。李国平还着急地解释不是他出卖周天炜的,但也无法改变易萱萱已经烙在心上的怀疑,李国平只能答应易萱萱从自不出现在她面前。那是易童最后一次见到李国平。 没想到时隔多年,又再一次见面了。 李国平也没想到李易然的女朋友是易童,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李国平还安慰自己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着,易童也不是个什么特别的名字。只是没想到,见面后发现真的是那个易童,自己好朋友的继女:易童。 李国平率先反应过来,装作是第一次见到易童,和蔼可亲地和她打招呼: “易童你好,我是李易然的爸爸。” 李易然觑了觑易童毫无反应僵直站着,下重力捏了捏她的手,痛觉把易童拉回现实。 “叔叔好。”易童讷讷回应。 李易然牵着易童的手在李国平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为李国平和易童斟了茶,看看李国平又看看易童,一时间对叁人的沉默感到有点不知所措的尴尬。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李国平又怎么会被易童的出现乱了阵脚,在这次会面中,还是由他作主动挑起话题问着两个年轻人。易童心里乱成一团,也是有一句答一句。 易童看看手机,发现时间也才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却感觉像是过了叁个小时。李国平问到最后无话可问,他也知道易童心里的别扭,便借着工作上有事情先离开了。 李易然送李国平去停车场的时候,借机问: “阿爸,你觉得童童点啊?”(爸爸,你觉得童童怎么样?) “你想清楚了?” 李易然坚定地点点头。 李国平看着唯一一个宝贝儿子,心里有好些话堵着,却不敢说出口,只是说: “你哋后生仔既事,自己揸翻注意啦。”(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拿回主意吧) “嘿嘿,我明了。多谢阿爸。” 李国平看着李易然咧着一口白牙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傻样子逗得无奈地摇摇头,便开车走了。 李易然哼着歌回到包间,看到易童神色凝重呆坐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啦?童童,是紧张得肚子痛吗?” 李易然搭着易童的肩膀晃了晃,担心地看着她。 易童回过神来顺着李易然的台阶下, “嗯,有点。我太紧张了。怎样?你爸爸怎么说我了?我的表现不会太难看吧?”易童故作轻松。 “唔~没肯定也没否定”李易然如实说,“我爸让我们自己拿主意,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慢慢来吧。”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所以她和李易然还有机会吗?还是说,当知道李易然是李国平的儿子后,她还愿意给李易然机会吗? “自己拿主意。”易童讷讷地品着这句话,低下头看到自己膝盖上放着的手一直被李易然牵着,而她再也没有力气牵回去。 -- 13这是500万,求你离开我儿子 在易童之前,李易然交过叁任女友,只有易童一个让他如此患得患失,或许这就是感情中付出最多那个最没有安全感吧。易童对于他来说是最特别而且又是最熟悉的,在这几任女友里,易童是唯一一个长得最不像却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事作风和他妈妈是最贴近的人:敢爱敢恨、思想独立、不受束缚。 李易然的妈妈是个学霸,当年省里只有五个学生考上了全国闻名的工程学院,其中一个就是她,而是还是唯一一个女生,后来又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研究生、考到国外的博士。和大部分妈妈不一样,或许因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眼界开阔的李妈妈育儿观念在那个年代也十分超前,比起做李易然的母亲,她更像一个朋友、一个兄弟;李妈妈的温柔、善良、独立,和李国平相濡以沫恩爱如初,给李易然一个充满爱的成长环境,而在易童看来,这种生活环境和家庭条件也是一座把李易然保护得太好的温室,李易然可以无忧无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看待人情世故总有一种美好而坚定的信念,也让他有一种无所不能的自信,觉得能够通过一己之力解决问题,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李易然第二次见易童是在电影学院的行政楼前,当时她正在为受性骚扰反被处分的学姐伸张,看着她站在凳子上振臂高呼的样子,李易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跟妈妈去游行,看到他妈妈也是站在台阶上为农民工讨薪,和易童的身影重迭了,阳光照在她们身上是多么耀眼。而后在和易童相处中,发现两个人有那么多共同爱好、一个芝麻大的话题也能聊很久,反应过来时,李易然发现易童身上的爽快、聪明、狡黠已经让自己深深着迷。 不过有一点让李易然很矛盾的是,他十分欣赏易童的独立,但有时候她又太独立了,总想要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听建议,有困难不会主动找自己帮忙,他也想她能够依赖一下他,他也想和她分担难过。 就像现在,他看着手机的聊天界面,几分钟前他在问易童有没有空,再找个时间和他爸爸见面商量一下出国留学的事情。易童回了一句: “我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决。” 又来了,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所以她究竟能怎么解决? 不知道。摸不着、看不透的易童。 李易然放下手机,心里漫上了一阵疲倦。 又是忙碌的一周。 自从带易童和爸爸见面后,和她的联系又回到了平均一天两句的沟通频率,聊的都是无关痛痒的问候,像个打卡机一样。李易然忍不住,他决定主动出击,给易童发去信息: “童童,后天星期天晚上你空时间出来,我约了我爸一起吃饭,留学的事情你一个人不能解决的。” 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复。正当要不要直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李易然收到了回复: “李易然,我们分手吧。” 以前有一次两个人吵架吵得很凶,易童都没有提分手,这次因为不过是约了一起吃饭来解决留学的事情就要分手?李易然盯着那句回复一动不动。 假的,一定是在开玩笑。 叮咚叮咚——手机陆续收到易童的信息: “我考虑好了,我没法和你一起出国留学。” “我也不想去留学,也接受不了异国恋。” “对不起,快四年的时间,谢谢你” “再见” 李易然二话不说拨通了易童的电话,响了很久易童才接听 “易童,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李易然还在垂死挣扎,“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李易然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刚微信里你不是才说不想出国留学吗?怎么现在电话里跟我说分手的理由是不合适?” “原因也没差,我不想去留学,你要去,所以我们不合适。” “不去就不去呗,扯到分手就夸张了吧。” “我接受不了异国恋。所以我们还是算了。” “为什么接受不了?我们可以每天都视频、可以聊天的。易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接受不了,我想需要有人陪的时候那个人能够马上出现在我身边。” 李易然找不到反驳的话,陷入沉默里,听到电话那头呼呼的风声。 “易童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不好?我们当面聊。”再开口,李易然声音已有些哽咽。 “我在外地出差,再说吧。我要去工作了。再见。” 不等李易然说话,易童便挂了电话。李易然再拨回去响了几下就被摁断,再打再断,继续打就只听到忙音。 今晚的风有点大,吹得她的头有点晕,易童吃力地关上老旧的窗。易童撒谎,她没有出差,而是回了老城区自己的家。这套房子是姥姥姥爷留给易萱萱的,从小易童就和易萱萱在这住,后来周天炜搬进来,再后来就还是剩下易萱萱和易童母女俩住着。上大学后因为离家远,易童就住在宿舍。半前易萱萱查出肝癌,断断续续都在医院里住着,这房子也就时常没人。易童突然很想家,和室友说一声后便搬回来住着。 李易然不知道,那天带易童去见他爸后,没过两天,他爸李国平单独约了易童出来见面。当易童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听到李国平约她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还是在两天前那个私人茶馆里。两人相顾无言,还是易童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叔叔,实在是不好意思,上次都没有好好打招呼。”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李国平摆摆手,“易童这些年和妈妈过得还好吗?” 易童垂下眼睛,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地说:“托李叔叔的福,还行。” 易童的话让李国平一窒,旁人听着可能觉得没什么特别,但李国平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这是还在怪他把账本交给周天炜害死他的事情吗? “易童,你还在怪叔叔不应该把账本给你了爸爸吗?”李国平也毫不客气单刀直入。 “还在追究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 “易童,你要相信叔叔,我真的没有害你爸爸。” “是吗?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只给了我爸半本账本?剩下的一半在哪?” 李国平听到这句话有点着急:“易童,你听我说,我找到账本的时候真的只有半本!” 易童抬起头盯着李国平,想从他慌乱的表情下看出一丝心慌的端倪。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李国平先泄气。 “唉,我知道你不会再信任我了。如果你还是无法原谅我,那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易然好不好?”提起他的儿子,李国平语气里带着些乞求的意味。“易然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那我爸就死有余辜了?”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国平顿了顿,“易童,对不起。我知道我所有的道歉和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只是你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就冲着我来,请你不要伤害易然好吗?” 看着李国平的脸,约莫看到了李易然的影子,李易然继承了他的浓眉大眼,父子俩在求人的时候一双圆眼就像湿漉漉的小狗眼睛一样怜人。不过,看着李国平眼周的皱纹和眼神,易童还看出了一位父亲的对儿子的爱和担忧。易童咬着嘴唇,不做声。 李国平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了支票本,刷刷两下填了一张500万的支票撕下来放在桌面上,推给易童。 “你爸爸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这些年也委屈你们了,这是我一些心意,也是我对你们的补偿,希望你能接受。” 易童盯着支票金额,感觉眼睛发痛。 啊啊,多么好笑啊,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谶,真让她碰上了小说里头写的收到男朋友父母给支票的桥段。500万,也不过是李国平一套小房子的价格,对他来说这样的补偿还真是轻描淡写啊。但500万对于易童来说却是沉甸甸的诱惑,想想易萱萱的手术费、医药费,还有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这笔钱足够让她们顺利渡过当下的难关。只是接受了这张支票的结果,易童也是知道的,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无论接不接受,结果都是易童会和李易然分手。知道他是害死自己爸爸嫌疑人的儿子,易童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李易然,她没办法做到不把对李国平恨意转移到李易然身上,她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易童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拿走支票。 看着易童接受了自己的补偿,李国平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易童,谢谢你能接受我的心意。那你是不是就不会针对。。” “叔叔,您放心吧,我会和李易然分手的,我不会妨碍他出国读博完成他妈妈的遗愿。” 没等李国平说完,易童就抢先给了颗定心丸。 李国平彻底放心下来,颔首再次道谢: “谢谢你,易童。” -- УūzℎàΙщⓔй.Ⅽǒⓜ 14决裂分手 “小姐,小姐。请问还需要续茶吗?” 易童被呼声唤回神思,看到服务员端着热水壶站在桌旁问她。 “啊,不用了,谢谢。” “好的,有需要的话可以摁铃呼叫我。” 易童晃晃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抬手看表发现李国平已经离开有一个小时了,桌面上茶杯里的茶都已经凉透,就和自己的心一样。易童摸进外套的口袋里,摸到那张支票,就像一张薄刃一样割肉。 和李易然说分手后,每天都收到他的信息,易童都视而不见,每天如常地上班下班,日子好像没什么不同。拿了李国平给的支票后,易童生怕李国平会反悔,马上去银行把钱提取出来存在自己的账号里。去医院缴纳了易萱萱的手术费,又把之前向易萱萱的同事们的借款还掉后,剩下的钱够她还助学贷款和支撑易萱萱手术后的医药费一段时间。 去银行存好剩下的钱,天色已经黑透,难得今天下班准时,易童想着早点买个晚饭回家吃完麻溜地睡觉。虽然现在手上有点余钱,但她也不敢大手大脚,在便利店里买了个25块的盒饭时纠结了好久,也才“放肆”一下,拿了一瓶13块的鲜榨果汁。 这阵子忙着拜访那些以前帮助过易萱萱的借款人、还款、回学校交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总算把所有麻烦事都顺了一遍。 有钱真好啊。 易童心里感叹着。 抬起头看到小区里亮起一片片暖黄的灯光,传出饭香、电视机的新闻播报,还有家人的笑声,而只有自己的家黑漆漆的,是温暖照不到的地方。 会好起来的,今天医生也说了易女士的手术很顺利,过几周就能出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易童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全然不觉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自己。Ⓡ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量拉进一个怀抱中,李易然死死地抱住她,像溺水之人抱着求生的浮木。 “易童,你为什么不听我电话、不回我信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担心你吗?” 整整过去五天,易童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失联,李易然去电影学院的社团,问过易童的师弟师妹们易童的去向,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只知道她现在在外面实习。去她的公司从早等到晚都不见易童的身影。李易然不知道,有一次易童下班准备出闸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李易然坐在大堂等她,她转头就进电梯从另外的大楼出口走。 后来李易然在易童的宿舍楼下等到她室友,问过她才知道易童搬回家里住了。要到易童家地址,马上就赶过来,来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易童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走在自己前面。像翻越沙漠的旅者见到绿洲,李易然二话不说跑上去把易童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开口时,话里带着哽咽。 易童在一瞬间惊讶后,知道是李易然便冷静下来,语气淡淡: “你来找我干什么?” “童童,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我已经在微信上说得很清楚了,没什么好聊的。” “微信?什么微信?我不知道我没收到。”李易然像小孩一样赌气回避。 易童被他一幅蛮不讲理的样子气笑 “那行,我再说一遍。李易然,我们分手吧。” “理由呢?”李易然松开易童,捏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呵,我们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呢?我们不都生活在地球上吗?怎么?你易童难道是火星人啊?”李易然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李易然你不要耍小孩性子,接受现实吧,哪怕我们现在不分手,以后也会分的,我们的家庭环境相差太大了。” “以后来了吗?以后没来你说什么以后?过好现在不就行了吗?而且,我李易然要靠你易童来养吗?你觉得我没本事要吃软饭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高攀不上你行了吧?”易童语气开始冲,“李易然你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你懂什么啊,还说什么靠奖学金、打工来养我、供我读书,你打过工吗?你领过奖学金、申请过助学金吗?你是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啊?你以为总有一个灰姑娘等着你李易然拯救是吗?哪怕我们现在不分手,你觉得以后你有能力抗衡你家不会让我们分手吗?如果你现在有一个儿子,他有两个追求者,一个是家庭条件好、能帮你儿子事业腾飞的女人,一个是家庭条件差到连累你儿子有上顿没下顿的人,你愿意你儿子娶谁?” “是男人就靠自己打拼事业,靠女人算什么。” “门当户对,你知道吧?你懂吧?李易然你长这么大靠过自己生存吗?我问你寒暑假你有打过工赚学费、生活费吗?甚至要打工养活你家人吗?你有投过简历去实习吗?还不是靠你爸才那么拽。” 易童的话击溃了李易然一直以来的骄傲。他承认,因为家里的条件不错,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没吃过生活上的苦,住大房子、有保姆照顾起居饮食,不必为学费发愁,念最好的学校、补习班,也没打过工体验过人间疾苦,最大的打击也是妈妈出车祸离世,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优渥的生活。他还是跟易童在一起后,才知道过了晚上8点平价超市的面包、盒饭会打折;知道便利店的积分可以兑换咖啡。他觉得和易童在一起体验到很多不同的生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殊不知道他这种觉得有趣的想法就已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富裕阶层凝视,他偶然所得的乐趣可能是别人万分努力才换来的幸福。他从来就没有好好思考过易童生活的逻辑和环境,觉得反正做他女朋友,她不必花钱所以她和他在一起一定很开心。 李易然你太自以为是了。 不知不觉,李易然松开了捏着易童肩膀的双手,易童顺势推开他转身上楼离开,独留李易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出神,直到头顶的灯暗灭,整个人浸在黑暗中。 这几天李易然再也没有找自己,正当易童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手机连续收到他的信息: “童童你看,我拿到大厂的offer了。” “我下个月入职,就在你公司隔壁,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下班。” “现在的大厂那么有仪式感的吗?录取信都搞得那么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照片是一封录取信。 易童受不了,立马打电话过去,李易然几乎是秒接: “童童!我找到工作了!快替我开心!” “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到家。” “哪个家?你妈妈的小公寓?” “对,怎么了?” 易童没回答,挂了电话后和上司请假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在公司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李易然家。 才洗完澡,李易然正想在冰箱里拿一罐汽水,对讲机就响起。接通后惊喜地发现是易童,开了门一直等易童上来。 “童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易童黑着脸,把李易然推进屋子里,关上门。 “你这什么意思?什么找到工作?你不是要去念博士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李易然不知道该是高兴易童还是惦记着他,还是该为她来兴师问罪而难过。李易然垂下眼睛,牵起易童的手。 “我不去念了,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要去工作来养你。” 易童抽出自己的手,语气不耐烦: “李易然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磨磨唧唧,做个爷们行吗?你以为我会感动吗?说得我好像有多稀罕你似的,我用得着你来养吗?你瞧不起谁呢?”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李易然急忙反驳,“易童,我爱你。” “爱谁谁,我不需要。你这样对得起你爸妈吗?去念博士不一直都是你的目标、动力、愿望吗?你不是说这是你妈妈的遗憾你要帮她完成吗?李易然你的承诺就这么儿戏?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爱我?骗鬼呢?” “我……”李易然哑口无言。 “都多大了你?还在演偶像剧呢?你要是爱演就他妈滚远点演,别老是在我面前蹦跶行吗?我不像你这样的富家少爷那么有钱有闲。” 易童看到李易然的眼圈已经红了。 不能心软,易童你不能心软! 咬咬牙,补上最后一刀: “李易然,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好吗?” 李易然一直低着头看地面,看到他身体微微颤抖在拼命忍泪。易童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痛切入肺,她递了一把双柄刀,当她捅向李易然的同时也捅伤自己,两败俱伤。 易童看了李易然最后一眼,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掉。 这一次,李易然没有追上来。 也幸好,他没有追上来。走出小区,在李易然看不到的地方,易童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哭。易童不知道这样伤害李易然能有什么好处,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易童过不了心里那道关,她不敢想象,万一如果真的是李国平害了周天炜,她要怎么面对这个情况?现在两个人决裂了也是件好事。 恨吧,让李易然恨自己,也比自己不知道该恨谁要好。泥泞的路,留给她一个人走就好了。 -- 15为达目的和前任联手又如何 “童童?” 听到背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易童身体一僵。没想到,竟然在金萱的生日会上遇到李易然。 易童很快就调整后状态,转过身的时候已经神色自若地和李易然打招呼: “呀,是我。” “好久不见了,童童。” “嗯,是挺久的。” 看着眼前的李易然,易童有点看不透。不知道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以前他身上有股张扬的气息,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明媚、温暖,但现在他收敛起来了,整个人沉稳了许多。想必他也经过很多历练吧,分手后,易童把李易然拉进黑名单里,接收不到他的信息,也不看他的朋友圈。把自己完完整整地剥离有他的世界。现在的李易然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 打完招呼后,两个人沉默着,和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易童尴尬得有种想逃跑的冲动,但是她又挪不动脚,心底深处对李易然还是有点好奇,还有丝丝冒头的想念吧。 “童童你现在还在蓝睿文化工作吗?” 李易然率先打破沉默。 “嗯?嗯,是啊。” “还是在做制作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是啊。” “我看了你们做的那部电影,很棒。易大制作人,你有指导剧本的撰写吗?” 李易然笑眯眯地看着易童问。恍若间,易童感觉好像回到大学时期,李易然调侃她的时候也是爱摆出这幅模样。 “稍稍指点了一下几个地方。”易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 “果然,在看的时候有几次反转的剧情很像你的安排。” 大二的时候,易童就升做话剧社的社长,除了负责统筹话剧的表演还兼顾剧本的撰写,李易然很欣赏易童的文笔,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安排常人难想到的戏剧冲突,像是一个戏眼,为整部剧点睛。 “怎么?你又想说我用力过猛了是吗?”易童觑着李易然问。 “没有没有,这几个反转很好。”李易然笑着连忙摆手。 这一笑,让李易然的眉眼舒展开,他还是从前那个模样,似春日里轻晃杨柳裙摆的微风一样温柔、和煦。这一笑,不知不觉中也拉近了和他的距离。易童不想就这么结束对话: “你呢?现在在哪里高就?” “我啊?我现在在易斯资本的市场部工作,金影后的老公是我老板,所以我才有幸地来到这个生日会。” 易斯资本?! 易童心里咯噔一下,这次幸运女神也太眷顾自己了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果和李易然打好关系,那是不是就不用求金萱了? 但是,易童也没忘当初分手时她怎么用言语狠狠地伤了李易然的心。他会不计较吗?她有脸去求他帮忙吗?想起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易童心里一紧,不敢奢想。 站在李易然和易童不远处的人群起了轻微的骚动,吸引了两人望去。原来是某几个科技新贵来到生日宴会,正在和金萱打招呼,只言片语间隐约听到他们在聊什么项目。李易然转头看到易童紧紧地盯着金萱,调侃道: “童童你是来请金影后出山的幕后大佬吗?你可要快点下手防止金影后被抢去咯。那几个人这两年都在琢磨着投资电影的事情,正在找关系呢。” “害,我这些小鱼小虾,他们才是真正的大佬。”易童心思转了转,语气苦哈哈,“我哪请得动金影后,我来这是想跪求金影后可怜一下我帮我一下。如果新季度对赌协议我完成不了,收拾包袱走人是小事,赔穿老底倒是真。” 果然,听到易童言有苦衷,李易然坐不住关心地询问: “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知道李易然的性子,易童想试试李易然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看到她有难处不会放任不管。 易童你也是够贱的。心里这样骂着自己,但想到易萱萱的手术费、想到公司和顾清之签的对赌协议,易童咬咬牙还是逼自己踏出利用李易然的一步。 “现在公司要拓展业务,想在综艺那块蛋糕上分一杯羹。所以我最近在筹备一出节目,是聚焦中年女演员的事业生涯困境,做一档中年女演员成团节目。所以现在我就是各种找艺人资源和品牌赞助。你也有看欢达娱乐最近做的那档中年男演员选秀的《向上吧40+》吗?口碑扑了,加上有些男艺人在节目里说了不适当的话被上头点名批评,所以大家都谨慎了很多。” “中年女演员选秀啊?这个题材很有意思。就我个人的看法而已,你看现在很多偶像选秀、粉丝基数都是95、00后参与的比较多,那对于现在的观众来说,中年女演员会不会有些年龄的代沟了?说句实话”李易然压低声音“现在的小朋友也不太认识金影后呢。”说完,李易然对易童挤眉弄眼了一下。 “嗤——”易童被李易然的怪模怪样逗笑,点点头,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当初我提议这个选题的时候,组里的小伙伴几乎都反对,说年轻的美女爱豆都看不够了,谁还会去关注中年女演员。但你看一个有意思的数据。。。” 说着,易童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份报告给李易然解说。 “。。。这几年的选秀节目不是很火吗?我们公司有个部门专门去追踪这些节目的数据。毫无疑问地这些节目的主要观众都是女性,而且也是作为74%消费主力的一群人。来,看着,关键点在这,我为什么有想做这档节目的想法就在这几条评论里。。。” 易童划过几页ppt。 “。。。早期的节目,我们追踪到的有部分评论意思都是‘羡慕plmm’、‘想拥有爱豆同款颜’,但过了最火的那一拨节目后,再看评论变成了‘真可怜,她才是个孩子就要被身材羞辱’、‘放过女生吧,95后都被说是阿姨,还要被公开处刑腰围粗’、‘做女爱豆也是挺惨的,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吃,我还是想做个快乐的女胖子’。我们追踪了这些评论的ID,很有意思,说好话的坏话的几乎都是来自同一批人,都基本是女观众,从好变坏这个转折点就是在《idol produbsp;第二季》第二期节目,里面有一个游戏环节是设置了大概到腰的高度、不同径围的路障让女爱豆们走过去,以此测量她们的腰围,最后一关的路障大概是只有腰围45厘米才能通过吧,毫无疑问地最后只有两叁个瘦得剩下一把骨头的人通过了。就是这么一期节目被网友骂上了热搜挂了一天,都在责怪节目组是在制造女性身材焦虑。这件事情后,在搜索指数上我们发现,对于从女性身材延伸到女性权利的文章和标题猛增了48%。我会发现,现在的女性观众口味变了,她们现在不需要别人给她们定义什么是美好的,她们需要拿回自己的话语权。。。” 易童抬起眼,看到李易然入神地看着她手机里数据报告、听她说话。勾了勾嘴角,继续说: “。。。当然,我上面说的都是我个人主观看法,但钱总不会骗人了吧?从国外原版买了版权的《idol produbsp;第一季》的冠名费是两千万,被一个保健品品牌拿下来了,一开始没人看好这个节目能本土化,但后来上到70的阿姨都会唱那首成团歌,从品牌那年的财报看到投入这档节目的广告费用占了全年投放的叁分之一,但为销售转化带来4.7%的增长。所以到了第二季,冠名费直接飙到四千万,但因为出了那期节目的幺蛾子,再加上同期好几家视频平台都在做这种套路的节目,观众很快就觉得不香了,第二季的总冠名是这个新晋网红护肤品牌,投了四千万换来了3%的销售转化,而且有1.7%还是在节目后期呈疲软趋势的时候加了其他渠道的投放哦。最近这档节目在筹备第叁季了,招商会上得到的消息:冠名费降到两千七百万。” 易童指尖刷刷划过几页财报,展示完ppt把手机放回到西装的口袋里,像是战士把利刃收回刀鞘一样飒爽自信,骄傲地看着李易然: “所以搞中年女演员选秀,我觉得有戏。” 当易童迈进这个花园的时候,李易然就已经看到她了。她变了,以前她说过她不喜欢长发所以大学一直都是留着清爽的短发,像日系纯爱剧里的少女一样飒爽,笑起来时梨涡里又盛满了蜜糖;而现在却留着一头长卷发,略施淡妆衬得人更妩媚。但还是那个性子,一旦谈到自己喜欢的事业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眼里闪着光。看着易童,李易然有点目眩神迷,头上的灯光像碎钻一样撒了她一身,她还是那个温暖的光源,他还是无畏扑火的飞蛾。 “嗯,我明白了。童童你下周一有空吗?不如来易斯约上我的老板一起聊聊?” 李易然抛出橄榄枝。 耶!就是等这句!易童心里欢呼着。 “好,那下周一先约下午3点?我们团队到时候来拜访。” “你能不能把你这个ppt先发我?我和我老板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背景?” “哦好啊,没问题,我转个PDF给你微信吧。” 说罢,易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李易然的头像正准备发送文件,猛地想起自己早在分手的时候把他拉黑了,表情一顿,抬起头看到李易然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尴尬刹不住脚,易童打呵呵地把李易然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发送成功。 “你可总算把我放出来了。”李易然抬抬眉毛玩味地说。 “哈。哈哈。。”易童干笑几声掩饰不住尴尬。 叮咚——手机收到信息。 易童点开一看是顾清之发来,眼眸一沉。 “五分钟之内滚来停车场d区找我。” 完了,忘了顾清之也会来生日会,在会场上没看到他还以为他没来。要命的是自己还没和顾清之说也会来金萱的生日会,他看到我了? 易童从顾清之的文字里看出自己的下场不会好;但抬起头神色又恢复如常,对李易然道别: “那我们下周一见了?我老板找,先溜了。” “好,拜拜。” “拜~” ——————————————— 诶嘿~从现实中拿了点灵感 -- 16(h)他射在里面了吗?嗯? 从电梯出来走到停车场d区,不远处一台银色宾利闪了两下大灯,易童便知道那是顾清之的车。拉开后座坐进去,看到顾清之垂眼看着手机屏幕,屏幕光映着他线条锋利的侧脸,像个黑脸罗刹。易童在后视镜里和驾驶位的杨嘉使了使眼色,杨嘉的眼神告诉易童不要乱说话,杨嘉从实习期就开始做顾清之的秘书,能跟顾清之跟了八年,工作、为人处事不是乱盖,懂得他老板任何一个微表情;易童还是乖乖看杨秘书的眼神行事,轻轻颔首不敢乱动;绑好安全带,一声不吭地坐在顾清之隔壁。 杨嘉启动车驶出酒店,过了叁个街区来到被易童称为这是她的雀笼的金碧文华,顾清之在这里买了一间复式,平常易童都会到这伺候她的顾金主。 车停稳后,顾清之率先下车,易童解安全带慢了一步,侧门猛地被打开,顾清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从车里拖出来。 “怎么?还在回味和旧情人叙旧不舍得下车啊?”顾清之居高临下地看着易童,语气冰冷。 易童没料到顾清之会在这件事上发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踉踉跄跄地拖进电梯。 易童被甩到门上,还没从后脑勺撞到门的痛楚中缓过神来,顾清之就像一头饿极的雄狮一样用力地在易童脖子上舔咬着,双手撕扯着易童的衣服。 “祖宗,你弄疼我了。” 易童吃痛求饶,抵住顾清之的胸膛想推开他。 “你怎么进来生日会的?嗯?是李易然带你进来的?” 顾清之很不爽,易童要是求别人带她进来也还好,偏偏找了李易然。怎么?这对旧情人什么时候相认的?相见后分外亲切是吗?还目无旁人聊得那么开心,给点颜色就得瑟,是不是忘了她是自己情妇这一身份了? 在生日会上,顾清之在vip室透过落地窗看到易童和李易然四目相对笑得那么开心,心里没由地就觉得烦躁。为什么她不来求自己?她是知道李易然会来所以才那么锲而不舍地也要来参加生日会吗?她怎么那么不知好歹;但她要是肯再好声好气求求他,他也是会带她来的,为什么就不求自己? “你是用什么条件和李易然交换的?嗯?这里吗?” 说着,顾清之扯开易童的裤子,手伸进她的内裤里,手指用了力捏着两瓣厚唇。娇嫩的皮肤被捏得生痛,易童一下子涌上眼泪。 “我没有。”易童咬牙反驳。 “你和李易然做了吧?嗯?做了多少遍?” 顾清之手指加重了力度,似是要把两片嫩肉拧下来。 “我没有,我是靠自己进来的。”易童下身被钳制着,痛得眼泪汪汪。 “李易然射在里面了吗?嗯?”顾清之低头,用额头抵着易童的额头,看着她泪流一脸,心里升起了施虐的快感;伸出舌头,舔了舔易童眼下的泪水。 易童哆哆嗦嗦地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点出金萱助理发给她的邀请函邮件,递给顾清之看。 “是金萱邀请我去的,我没靠任何人。” 顾清之看到屏幕上的邀请函一愣,松开对易童的钳制,手指往身下摸去,外阴是干燥的,花穴是正常的湿度,没有摸到男人的精液或是避孕套的润滑剂。 顾清之像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冲动、愤怒都被一下子浇透。 从易童裤子里抽出手,踟蹰着不知道要说什么?道歉?绝对不可能道歉的了。都怪易童为什么不早点说,她是在享受被虐的感觉吗?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僵持着,最后还是易童率先打破僵局。谁让她是情妇呢?金主做错了也是情妇的错。易童放下手机,向前一步伸出手环着顾清之的腰,侧脸贴胸膛紧紧地抱住他,语气委屈: “我没有背叛你。” 易童乖乖地递上台阶,顾清之当然要顺势而下。扶着她的肩膀稍稍推开,看到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顾清之的心尖尖被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捏了一下。 “你要是敢我就弄死你。” 顾清之恶狠狠说着,捏着易童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不容反抗地吻上她柔软的唇。 气氛在唇舌交缠间升温,顾清之叁两下就剥掉易童和自己身上的衣服。 感受到顾清之饱满的性器贴在自己小腹,易童下意识地向后退;她怕了,两瓣娇嫩的肌肤仿似还残留着被捏住的痛感。顾清之似是看穿了易童的害怕,她越是逃避他就越喜欢逼她,逼到她没有退路、逼她失控,这种施虐的快感像射精前一秒的高潮那样让他着迷。 不由得易童后退,顾清之长臂锢着易童的腰往自己怀里靠,一只大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揉着她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蜜桃臀,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说着: “做给我看。” 热气喷在耳垂,顾清之的声音像是恶魔在耳边呢喃。 不管她答不答应,顾清之推着易童背对他,抱着她坐在玄关换鞋的凳子上。易童咬咬牙抬起双腿,背靠着顾清之,脚跟踩在凳子上,双腿大开成M字。对面落地的全身镜照出她整个花穴,因为紧张,露出娇红的嫩肉像蚌肉一样轻微翕动着。顾清之手掌托着易童的双乳颠了颠,示意她开始。 易童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缓缓向下,摸过一片毛发,摸到门户大开的阴部,手指分开轻轻按着两片阴唇打转,中指的指腹揉着阴蒂,半截手指插入花穴里慢慢勾着甬道里的肉褶,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传向四肢。 顾清之看着镜中的易童靠着自己,嘴唇微张、眼神迷离地自慰着,脸颊两侧到眼角飞抹了两片绯红,正经时清秀的脸,在情动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滋味,纯情中又透着风情的欲望,像一颗熟透饱满的杏子,惹得人想狠狠欺负。花穴里不断流出蜜水,流过手腕、流到臀上滴到大腿;顾清之一只手揉捏着软肉,把乳珠夹在指间轻轻碾着。易童的乳尖是敏感点,受不了被顾清之这番揉捏,仰着头绷着背靠在他的肩头上娇喘。 婉转勾人的娇媚传入耳中,勾得下腹紧绑绑。顾清之抓住易童自慰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作, “坐上来。” 易童听到传来顾清之喘着气的命令,乖乖放下腿,抬起屁股往后挪了挪,低头看到顾清之的性器已经硬得翘起,马眼已经微湿分泌着晶莹的精水;易童使坏,报复似的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龟头;因为充血而变得十分敏感,易童这一捏,像是捏了一把神经末梢,酥痒的感觉像藤蔓一样过腹上头,顾清之俯身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在易童的翘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牙印,似是惩罚更多是调情的意味。 “啊~”易童娇气地叫了一声回应,扶着顾清之的性器对准自己的花穴慢慢坐进去。 经过一轮开拓,易童的花穴已经熟透,穴口的嫩肉吮着龟头不断诱敌深入,配合着滑腻腻的蜜水一张一吸把整根性器吞入身体中。 茎身一寸一寸地深入、推开甬道的肉褶,快感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地将自己扑倒。龟头顶到肉壁的尽头,顾清之满足地叹吁一声,扶着易童的腰一下一下地冲撞起来,囊袋打在臀上啪啪作响,蜜水横流染得两人的结合处湿滑泥泞;颠得易童一双白肉嫩乳像蝴蝶一样扑腾、颠得她嘴里连连发出咿呀的吟叫。首发: -- 17抢男人,你还是嫩了点 顾清之听力好,哪怕易童已经放轻了动作,而且房间还在二楼,还是听到碗碟偶然碰撞发出的叮当脆响。摸到床头的遥控器,智能窗帘缓缓打开,位处25楼的超高层独享着阳光没有遮挡地倾泻进屋。 顾清之懒洋洋地洗漱完毕,下楼看到易童已经穿好衣服,身轻手快地在做着早餐。 易童抬头看了一眼依靠在厨房岛台边的顾清之, “祖宗,醒啦?”不停下手上的工作, “这是红参茶,刚刚惠姨送过来的,我给你热了热,吃早餐前喝了。” 易童指了指桌面上的杯子,顺手在岛台下的柜子里拿出几瓶保健药和几个小碟子,分门别类地帮顾清之倒好。 “白色大圆形的是钙片、淡黄滴丸是维生素d,吃早餐的时候可以一起嚼了。黄色胶囊是维生素e、红色是葡萄籽、还有黄色是维生素b,这些都是吃完早餐吃的。还有,吃完午饭后记得吃这个护肝片。” 易童拿起一瓶绿色的罐子晃了晃。也不理会顾清之答没答应,转身继续做早餐,把两片吐司塞到吐司机里,又顺手打着鸡蛋液,应接不暇丝毫没察觉顾清之站在她身后;转过身想去拿东西的时候,撞上他的胸膛,抬起头看见顾清之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今天要回公司加班?” “没啊。”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易童摸不着头脑。 “那你那么急匆匆干嘛?赶去投胎?” 小脑瓜飞快地转了一下,易童懂了。踮起脚尖,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无骨一样挂在他身上,软绵绵地说: “祖宗~今天是周六。你周末不是要吃油焖笋吗?嗯?你忘啦?” 说罢,易童还歪着脑袋对顾清之眨眨眼。 啧,还真是忘了这回事。 原本是叫了易童周末来陪自己,但后来那个小明星周茉来磨着自己要陪她去逛街就甩掉了易童;昨天在生日会上看到易童和李易然腻在一起不知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一时怒火中烧强掳了她回来,折腾了一晚上都忘了今天是周六。 一想到周茉就头疼。不过是偶得机会吃了一次饭,她就打蛇随棍上缠着自己,一开始新鲜感还是有的,但她和许多见钱眼开的女人一样,以为攀上了金主就能衣食无忧,贪婪的本性就显露出来。现在不过是念着她当前还红着,自带话题流量还有些利用价值就留在身边玩玩。 顾清之抬起眼看了一眼易童身后的料理台上,吐司机刚好叮的一声烤完面包,散发着阳光似的麦香味。 “你怎么知道我周末要吃油焖笋?”顾清之似笑非笑地看着易童。 “啊~这不是你最近的周~茉~都爱吃的菜吗?”易童打了一个双关。 顾清之看着易童一脸狡黠的表情,顿了顿说: “不吃了,难吃。” 易童心里有底,啄了一口顾清之的唇角,笑眯眯地说: “好。那我们不吃了。” 看顾清之反复地改变主意,易童知道周茉在顾清之身边是留不长了,果然,能在他身边笑到最后的只有自己、只能是自己。 今天一大早易童醒来,轻手轻脚地去洗漱、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等顾家的佣人阿姨送红参茶来。阿姨没走多久,就陆续来了叁个奢侈品门店经理毕恭毕敬地拿着签单上门拜访销账,易童说顾清之还没醒,等他醒来后就找他签单,门店经理忙说不着急不着急,等顾先生醒来再说也无妨。易童瞥了一眼签单,足足有7、8张,金额最少的那张都上万,落款都是同一个人:周茉。也就是说周茉拿着顾清之的名义买了快7位数的东西,看小票有一些是女人的包包、鞋子还有男人的表、衣服。易童想了想,最近好像没有见到顾清之穿新衣服和戴新的表。她留了一个心眼,给佟武发了微信: “小老弟,最近还跟周茉吗?有新线索要不要?” “!!!搞!”佟武秒回。 易童拍了几张小票的照片,发过去: “周茉可能用金主的钱包养小白脸。” “靠!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光凭几张小票和签单不见得吧,谁不定是买给她爸的呢。” “真不真你去跟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行,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摁熄手机屏幕,易童冷笑一声,看来不用自己出马,顾清之就会一脚蹬了周茉这个见钱眼开的小妖精。 顾清之生得一副好皮囊、家底丰厚,家里头红旗不倒,正妻之位有了前市长的女儿坐镇,外头彩旗飘飘不乏狂蜂浪蝶。易童也数不清有多少女人自己或是被别人送上门给顾清之,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易童。顾清之的情人名单里,不乏世家小姐、名媛贵妇还有明星网红,论外貌易童比不上后者,论家世比不上前者,易童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大美人,只能算是耐看的清秀佳人;更别说家里一团糟,有个生重病的妈妈,有个当她是摇钱树的舅妈,经常打着曾经照顾过她、扑心扑命筹钱帮她妈妈治病的名义来道德绑架、找她要钱。易童之所以能留在顾清之这个床伴最快可以叁天一换的花花公子身边整整两年,易童有她的能耐。 易童是顾清之的情妇不假,但她还是顾清之的生意合作伙伴。易童所在的蓝睿文化负责内容的产出和艺人资源,由易童搭线和顾清之名下的制作公司、拍摄公司负责制作,而且顾清之还是易童团队出品的最大投资者、赞助商,两人从肉体到利益都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顾清之有钱,养几个情人都吃不掉他四分之一的家产,但他也是个精明的商人,养哪个情人会赚不赔心里也会打着算盘。 所以比起那些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明星网红,易童就赢在了好歹自己有一份工作,而且还和顾清之的生意有来往;而比起那些贵妇人、大小姐,易童赢在了拥有一个简单结构的家庭背景,没有大家族那些条条框框、家规家训,不必为一个合法妻子的位置撕得你死我活;何况,她的床技又是如此了得,正正经经的一个人在床上能配合顾清之的百般折腾。目前而言,她也算得上是顾清之身边最强情妇吧。 周茉还是太嫩了。易童把这一迭账单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精心准备地放在了厨房岛台靠近冰箱的位置,她知道顾清之洗漱后都习惯先去冰箱拿冰块冲一杯冰美式;本来这些账单交给他的秘书杨嘉就好,但如果交给杨嘉去处理账务,杨嘉会直接从顾清之的账号里划钱给门店,每个月月底才和其他收支一起向顾清之报告,易童就不能在最好的时机掌握顾清之这把刀,就不能借刀杀人。而把账单放在台上,这样等他去拿冰块的时候就能知道他的新玩具有多费钱。 果然如易童所料,顾清之下楼后准备去开冰箱找冰块,路过岛台的时候看到了那一迭账单,拿起来看到金额、看到周茉的落款,厌恶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 对于易童来说,金碧文华是她的雀笼,笼里头的生活、办公用品应有尽有,刚好趁着周一去易斯资本前再捋一捋演说方案,再联系几家品牌看看有没有赞助资源。 看着易童废寝忘食地敲键盘、打电话,把自己晾在一旁,顾清之心里不爽,他不痛快易童也别想痛快,瞥了一眼看到她叹了一声气正想继续敲键盘,敢情还想继续忙她的伟大事业? 顾清之冷笑一声,讥讽道: “怎么?还有易大制作都搞不定的事情吗?” 易童看看电脑桌面上的时间,原来已经过去6个小时,从上午10点忙到下午4点,她午饭都没有吃,拿着电脑坐在厨房岛台边一直在忙,估摸着顾清之不开心。易童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坐僵的身体。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跑到沙发上抽掉顾清之手上的书,坐进他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语气软糯地抱怨着: “那可不是吗?一群怂包都没有祖宗你一半的魄力。”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被甜言蜜语哄着,顾清之心里虽然受用,但嘴上还是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祖宗~你就不考虑考虑投资一下我的新节目吗?我保证有赚的哦。” “你忘了和我签了对赌?现在又让我来投资?敢情你逮着一只羊就死命薅?” “哎哟,双倍投入就有双倍收获嘛~” “欢达踩的雷你就没学到教训?现在大家都在观望着你还敢蹚这趟浑水?” “那不一样!是欢达他们蠢没个眼见力的,公关也做不好,出事了才来扑火。但我这个节目不一样的,你想想,我可是捏住了女人的年龄焦虑和身材羞辱来做文章,现在的观众老爷都爱看这样的节目,能火。祖宗~你就相信我嘛。” 任易童怎么讲道理、撒娇都不管用,顾清之还是不为所动。易童撇撇嘴,算了,反正还可以和易斯资本聊一下再说。 易童是不敢再去工作的了,想着反正离周一还有时间,悄悄再捋一下方案就好,当下之急就是怎么哄高兴她的金主。想着自己也有点饿,干脆说: “祖宗~今晚不要让阿姨来做饭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来煮。”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个男女关系教条虽然古老,但还是很受用的。区别其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妖艳贱货,易童能做得一桌好菜;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穿起衣服是良人,脱了衣服是荡妇。 果然,顾清之听到易童为他做饭,心里的不满也少了些。 “你自己看着办。” “好~” 易童在顾清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答应。拿了手机在网上买菜平台挑选着蔬菜、肉蛋,象征性地问顾清之想吃什么、和他说有的没的,其实是想撩他说话,免得他又在闷声煲醋坛子。易童下单了几样东西,打算做顾清之喜欢吃的小炒黄牛肉、炖一个人参鸡汤、再烫一个菜心,买几样水果,妥妥够填饱他的胃口,也就能放过自己了吧。 新鲜蔬菜送上门时也刚好到饭点时间,易童利索地把长发挽起一个丸子头、穿上围裙,在开放式的厨房叮叮咚咚地忙开。全然不知身后的岛台上放着的手机闪了一下,提示有信息进入,刚好顾清之来厨房倒水喝,看到易童的手机屏幕亮起来,顺便瞥了一眼,看到是李易然发来的信息,上面显示着: “童童,周一改为上午10点来我们公司。。。” 因为信息提示是缩略提醒,后面的信息他看不到。顾清之眼眸一沉,心里不动声色地盘算着什么。 -- 18我要的是听话的人 周一上午10点,易童如约而至带着她的助理赵小敏杀到易斯资本的办公大楼。李易然负责接待,带两个人去了会议室,金萱的老公董语鸣已经在等着她们。易童混着娱乐圈,人脉广多少也听到、知道董语鸣不喜欢无效的社交寒暄,进去会议室后,也不多废话,简单打了个招呼,接好电脑投影开始推销她的节目方案。 展示完最后一页PPT,易童抬起手腕看一下表,刚好卡在20分钟的黄金提案时间。易童看到董语鸣在看着面前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刚才听易童演说的笔记若有所思,易童紧张得手心出了汗,成败就看董语鸣的一个点头动作了。 四个人沉默了半晌,董语鸣才抬起头看着易童: “不愧是金牌制作人啊易小姐。演说很精彩,节目也很吸引人。” “谢谢语鸣总的赏识。”易童大方地接受夸奖。 “很完美”董语鸣不住地点头再次夸赞,“但我个人的一些看法是这个主题还不够抓人,需要再调整一下,然后目前还缺了宣发、传播的节奏规划,我觉得是要在下一次方案上体现的。比如说我需要一个时间推进表、一个roadmap来告诉我你的传播节奏是什么,还有文章宣发的角度、切入点是什么,同步配合的KOL list,有稿件的框架作为示意。可以吗?”董语鸣笑眯眯地看着易童。 “好的!我们下一步工作就把方案细化。看看到时候语鸣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来过一遍。” 易童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连忙答应。 “好哦,期待你下一次的方案哦。到时候方案改好后,先给易然过一下,我们再约时间。” “好,没问题。” 易童瞄去董语鸣身后,看到李易然刚好也在看着自己,对自己比了一个赞。 “嗯,好的,那就先按照语鸣总的意思,易童你和团队回去后先调整一下方案吧。” 李易然为会议做了一个结尾,随后便送易童离开。 “呼——”进了电梯,易童终于能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如释负重呼了一口气。 “演说很棒哦。”李易然笑意盈盈地看着易童。 “嘿嘿,那可是周日的时候小敏帮忙加班加点做出来的。当然棒啦,对吧小敏。” 易童对着赵小敏挤眉弄眼,赵小敏害羞地别过脸,耳尖红红。 叮——的一声到16楼,电梯门打开。易童一眼就看到顾清之被几个人簇拥着进来。 李易然抬起眼看到进来的是顾清之,下意识地瞥了易童一眼,看到她没什么反应。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顾清之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易童和她身边的李易然,不着痕迹地看了易童一眼,勾勾嘴角便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各怀鬼胎地等着电梯降落。 时间度秒如年,终于到达大堂。电梯门打开,顾清之率先出去。易童走在他身后,听到他和那群人的领队在交谈: “那顾总是下个星期才回来吗?” “对。” “了解,到时候我们再和杨秘书约您来聊聊。” “嗯。” “那顾总您慢走。” 易童目送顾清之上了一辆商务车扬长而去,快要提到喉咙的心才缓缓归位。为什么顾清之会来易斯资本?他不是要出差吗?完了,看到我和李易然站在一起,不会又想着怎么惩罚我吧? 想到这,易童感到身下两片嫩肉隐隐作痛,头都要裂开。 李易然浑然不知易童心里的担忧,还以为她还在想着刚才的演说。 “易童、易童。”李易然连唤几声,易童才反应过来。“易童,你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把方案改出来?我们随时联系?” “哦哦,好啊。” 和李易然道别后,易童便和赵小敏回公司继续工作。 接连好几天,易童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顾清之突然发难让她飞过去找他、接受惩罚。但顾清之表现得好像忘了这件事,偶尔才发一下信息问易童在干嘛,循例看看他养的金丝雀有没有在捣乱。又过了一星期,原本是顾清之要回来的时间,却不见他说要回来,心里虽然还是揣揣不安,但另一方面易童又侥幸着他是不是忙到忘了她去易斯资本这件事。 按照董语鸣的反馈,易童又调整了一版详细的执行案,和李易然过了一次方案后,正打算再约董语鸣。办公室门被敲响。 “请进。” 易童看到是赵小敏,哪怕她竭力地维持平和但是从她紧绷的表情上看得出她的恐慌。 “怎么了?”易童关心地问着。 “易总,不好了,你看这个。我们的节目被抢了。”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微博递上iPad,易童看到微博热搜前叁明晃晃地挂着: #40岁女演员成团#、#金萱我先是个女人才是演员#、#我就是姐姐官宣# 易童点开官博刷了几条,发现早在两天前官博已经放出剪影海报暗戳戳地表示节目即将上线,而今天连续发好几条,正式揭晓节目,要打造一辑35岁以上女演员的选秀成团节目,打破年龄焦虑重新定义女演员的未来。节目还很豪横地请来了30个圈内曾经火遍全国的一代女演员,不乏金萱这种叁金影后、还有国际影后。明晃晃的抄足了她的节目。 “这个节目备案了吗?照道理说我们已经备案了,他们是不能做雷同的节目的啊。” 易童抬起头盯着赵小敏。 “我去查过,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已经在备了,不过还在审核当中。” “哼,还在审核中就那么狂提前宣发?哎?不对,为什么能立案?这节目谁家做制作?” “是盛娱长城。” 听到这个名字,易童整个人都垮了。 盛娱长城,国内老牌的制作公司,前身是地方电视台的一个小小制作团队,后来借着文化出海的政策,盛娱长城进行改组独立,重新融资成为合资企业,小道消息说盛娱长城背后的大老板和上头的某个委员还是亲家,现在盛娱长城的老板是顾清之的大姐顾真言,而且顾清之是股东之一。这么看,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这档节目还在立案审核就能官宣。 一个星期之前已经在备案,那么推算一下也就是说顾清之撞见她去易斯资本后还没过完一天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不,甚至可能提前到周末就开始在布置了。想到周六的时候她还坐在他怀里哄他让他投资自己的新节目,他还无情地拒绝,而另外一方面却是在抢自己的节目创意。易童气到身体轻颤。 “我知道了。我来处理这件事吧,你先去工作。” “好。” 赵小敏关上门,易童瘫坐在椅子上放空了一会,才拿起手机拨通顾清之的电话,许久才响起顾清之懒洋洋的声音。 “喂?” “祖宗你要不要那么口是心非?明里不屑我的节目,背地里却截我胡,您要是想投资我的节目就早说嘛,我都把冠名赞助商的位置留给您了。” 许是听到易童语气不满,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她是怎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顾清之轻笑一声。 “怎么?这节目就许你能想出别人想不出啊?在这行干那么久还不知道效率吗?自己手脚慢还能怪我?” 易童语窒,她当然知道效率,但是再怎么拼她又怎能拼得过顾清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请到金萱出山,那么多人卖面子给他,又有后台撑着,她怎么拼?顾清之从一开始就全面碾压她。 “你就不能高抬贵手一下,非要赶尽杀绝吗?我们也是同一艘船上的。” 沉默了许久,易童面无表情对着电话吐出一句话。 “你要是听我的话就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顾清之不为所动。“怎么?你的旧情人李易然没有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李易然也会在金萱的生日会,而且我去生日会本来的目的就是找金萱搭上董语鸣这条线,让易斯来投资我们的节目。谁能想到李易然是董语鸣的下属,我跟他只是有业务的来往。” “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没有投资你的节目咯?” 易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顾清之,他总有本事强词夺理,而她一点反抗都不能。 “你信不信也罢,我没有背叛你。” 易童说完这句没等顾清之回答就先摁熄了通话,这是她为数不多率先挂顾清之电话的时候。和顾清之说话太累了。他的疑神疑鬼、他的占有欲像绳索一样缠着自己,易童感觉呼吸困难。 才挂了顾清之的电话,李易然就打进来。 “喂?易然?” “童童,是我。你看热搜了吗?” “嗯,看到了。” “这个节目不是你们先备案的吗?现在为什么会被捷足先登了?” “他们也去备案了,不过在审核中。” “还在审核中那么大胆就先宣发了?” “是啊,毕竟是老牌的制作公司,估计是同步筹备和备案的。” “那你们公司有应急方案吗?” “有是有,不过估计悬,斗不过人家。”易童苦笑一声。 “童童,你认识顾清之吗?” 李易然冷不丁地问了一个让易童语窒的问题。 他是知道我和顾清之的关系了?易童摸不准李易然知道多少,不打草惊蛇之下先说出半个事实来试探一下: “认识啊,盛娱长城的大股东之一嘛,今天那个《我就是姐姐》就是他们家出品的。顾清之还有一些制作公司、剪辑公司,我们公司和他也有一些业务来往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刚想说这个节目是盛娱长城出品的,顾清之是他们的股东。那既然你们公司和他有业务来往,能不能从他那入手看看怎么解决?” “很难的,他只是其中一个股东而已,决策权不在他那,不过我也会去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挽救。” “嗯嗯,同步着吧,我这边也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好,那我先去忙了。” “拜拜。” 挂了电话,李易然拿起一支笔,在报表上将方案汇报安排这一栏划了一条横线,笔尖停在易童的名字上,想起电话里的回答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顾清之是谁的儿子吗? 另一边厢,虽说易童在电话里和李易然说她会再和顾清之争取一下,但她知道顾清之这条路是彻底堵死了,因为他那莫名其妙的妒忌,认为她和李易然有一腿。她感觉这次的节目得胎死腹中,及时止损是首要任务,在之前她已经谈拢了几位参加节目的女明星,现在节目黄了要先去和她们说明一下情况,再来铺垫别的出路。易童打电话给赵蕊说明了情况,赵蕊和她的想法一样,先公关好那些答应了参加节目的女明星,再继续想别的节目。 -- УūzℎàΙщⓔй.Ⅽǒⓜ 19玉女掌门人?人设罢了 眼看被顾清之截胡的节目每天一个热搜,又是国内首部关注中年女演员出路的综艺节目,加上来参加节目的都是圈内的一姐,热议度从来就没有降下来过,都盯着这群姐姐什么时候扯头花,翻出以前的情史轶事再轮一轮,又是一次热搜。易童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心有不忿也只能把自己的节目备案撤下来。 在这行混久了,要计较许多事都计较不来,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找路。易童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已经开始着手策划新的节目。 自从主动挂了顾清之电话后又过去一个星期,大半个月过去易童都没收到顾清之回来的信息,估摸是在忙着他的新节目上线的事情;也好,他不在,自己反倒有更多心思和时间去筹备新节目。 “所以呢?各位对这个节目有什么看法?” 易童放下文件,看向她的团队。 “我觉得缺了冲突点,就是现在比较正统了点,或许我们可以改革一下比赛规则?加入踢馆赛?” “踢馆赛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冲突啦,要不我们重现一下当年全民投票的那种?” “还是说我们按年龄层分配搞一个PK?” “哎哟,不要搞年龄对立啦。不管什么年龄女孩子都要团结在一起。”Ⓡ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我有个问题,我们有多少钱搞?” “先不要想预算!年轻人要大胆想!” 队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会议室像菜市场一样吵。 “瞿冬,你在看什么?皮笑肉不笑的。”火眼金睛的易童瞥了一眼,抓到坐在角落的设计师低头看手机。 “啊哈哈哈,刚我去找灵感看到网友最近在评一个电视剧、电影里那些万年老二,多损啊哈哈哈评论里都吵开花了。” “前十都有谁啊?” “一半一半咯,一半是些老戏骨,一半是些鲜肉。我看看有那谁、还有谁谁谁”瞿冬接连说了几个当红流量的名字,“嗨,第十名是玉女周茉哎。” 听到熟悉的名字,易童留了心。 “她榜上有名也不奇怪啊,要说她能上榜已经是最大的福报了好吗,不然依照她的演技和资源只能混个万年老叁、老四。” “话说回来,最近都不怎么见她蹦跶的?” “怕不是被金主踹了?” “哪有,分明是去伺候金主了好吗?” “唉哟哟哟哟~有瓜!!” “什么瓜,她自己说的啊,在微博上说最近放假了去旅行,也发了好几张自拍了。不过我看大多数都是在酒店拍的,怕不是在伺候金主?” “得,凭几张照片就认为人家去伺候金主,福尔摩斯在你面前都得失业。” 易童听着,不动声色地打开微博搜到周茉的账号,看到几张在酒店自拍的照片,点开其中一张放大,果然,队友说得没错,她身后的沙发上搭着一件男人西装外套,易童一看就知道是顾清之的,因为那件外套是她买给他的。易童心里冷笑一声;得,原来是和小情人腻歪着呢。 “话说周茉多大了啊?” “hello?您是村通网吗?00后掌门玉女周茉!你说多大?” “嗨呀,那岂不是也就才大一、大二的年纪?感觉她好像出道很久了。” “是很久了,人家童星出身的好吗,但都是万年老二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难怪啦。感觉她最近好像有点想隐退的意思。” “哈?才多大啊就隐退?听你语气好像又有什么瓜?” “你们知道她有个微博小号吗?我朋友的同学是她的超话粉头,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小号。她最近的小号都在发些什么,类似于一屋两人叁餐四季啊这些,还说什么最近要报一个料理班学做饭做菜,为以后小朋友做准备。” “好家伙!我想起来了,上个星期我看一个综艺,主持人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她还不回避说如果找到合适的那个他立马结婚也是可以的。哎哟,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男粉会掀桌。” “她那么恨嫁的吗?” “很奇怪咩?出道那么久没什么作品也没什么本事,傍到码头当然早早上岸做个贵妇多好。” “哦?是吗?那么有趣?”易童饶有兴致地托腮听着队友们叽里呱啦地聊着八卦。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摁着键盘,问佟武东: “上次给你线索说周茉用金主的钱包养小白脸的事跟得怎么样了?” 隔了好一会儿,佟武东才回信息: “易童,你特么的怎么那么优秀?这个惊天大料我爆定了!都不许拦我!!” 随后,佟武东发来一张照片,是周茉和一个年轻男人在停车场亲密拥抱的照片。光线虽暗,但是看得出那个年轻男人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奢侈品牌。 “但你估错了一件事,这个小白脸是个富二代来着,不过比不上顾金主就是了。估计周茉在培养备胎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发?” “还没定呢,这不在等着哪位大老板豪掷千金来搞死玉女呗。” “那祝你今年换一套内环的大平层咯。” “嘿嘿,哪能啊,还要指望童姐姐多关照一下老弟我咧。” 原来是找备胎啊,那顾清之知道吗?这个周茉也是胆大呵。易童删掉和佟武东的聊天记录。 “嗨嗨嗨!回来了!所以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易童拍拍手,叫停了一群鹦鹉似叽叽喳喳地聊八卦的队友。 “报告!易总!我们打算请一帮影帝影后回来炼蛊!搞一个即兴演技比赛!看老戏骨同台飙戏扯头花!爽!” “好家伙,这笔钱谁出啊?你们aa的话我没意见。”易童看着赵小敏刚送进来的文件,潇洒地签个名,头也不抬轻飘飘地说。 “啊这……” 易童抬起头看到鹦鹉们你看我我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看刚瞿冬提了个思路挺好的啊,万年老二最近不是很有话题?我们就请这帮万年老二回来炼蛊吧。” 易童的一提点,又把场子给炸开 “我靠!对哦!怎么就没想到!哎哎哎!上回那个牛奶品牌找我问最近有没有新节目做赞助!我去搞搞他!” “艺人资源那边我有几个经纪人联系方式!我去拉拉关系!” “瞿冬,你这边同步想想海报怎么做!我去捋一个方案出来。” “我觉得主题不能太夯,得有态度,虽然我们是万年老二,但要做出我们的态度出来!” “那,我们就开工?”易童最后做了一个结尾,“小敏,你去走备案的流程,还有你来出面去和好播谈一下,做我们的独家播放平台,二组的欣姐之前在那做过一个节目,有资源的,你去撩一下。这几天准备再去拜访一下易斯资本。” “明白。”赵小敏点头 “小朋友们散了吧。干活才能干饭。四天后下午6点我要看到一个完整的方案。move move move!”易童挥挥手,轰散一群鹦鹉。 既然通过李易然搭上易斯资本这条线,易童不想就这么放弃。明里顾清之盯着,她不能出面,但她还有赵小敏顶着,她就在暗处使劲。 叮——手机响起信息进入的声音: “宝贝~我打听到了。易童和李易然以前真的是情人来着。” 周茉看到小姐妹发来的信息,嘴角轻轻上扬。 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谁跟谁有一腿,谁和谁撕过脸。给周茉发信息的这个小姐妹是圈内一位公子哥的小情人,而这位公子哥混的圈刚好也和顾清之、李易然相重迭,小情人吹吹枕边风,想知道的都能打听到。知道李易然是卡着顾清之喉咙的一根刺,这样就能更直接地踹掉易童,周茉是这样打着算盘。 周茉在攀上顾清之之前就知道易童是顾清之的情妇。这不难猜,加之女人的直觉一直很准,周茉出席过好几次大型的宴会,看到顾清之都带着易童出席,对外是说易童是他的生意伙伴,但看他对易童那种搂腰摸肩的亲昵动作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更别说有一次她在一次酒会后撞见易童一脸潮红从顾清之房间里出来,露出的锁骨还有咬痕;后来攀上顾清之后,顾清之也不忌讳在她面前和易童打电话,甚至才在她那过完夜第二天就约易童。不过周茉也知道一个道理,床上功夫了得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优势,身材好、年轻貌美的女人在圈里一抓一大把,像易童这种年纪比她大、样貌也比不上身为女明星的她,能成为唯一一个留在顾清之身边的情妇一定是本事大着。但如果说易童像演员一样站在台前,她倒是有点手段踹掉她,但易童位居幕后做制作人,甚至有时候还要看她的脸色来决定能不能上一档节目,周茉从来就不是甘于被压制的人,何况压制她的对手无论是年龄、身材、外貌都比不上她,也不过是恃着和顾清之有生意来往,有多少感情在里面真不好说。但天无绝人之路,现在她知道易童和李易然是旧情人,偷听顾清之的电话知道他们两人现在藕断丝连,像顾清之这种领地意识强如雄狮的人自然是忍不过。虽然通过李易然踹掉易童是迂回了点,但有效就行。 什么清纯小花?国民初恋?玉女掌门人?这些都是人设罢了。周茉自认从来就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当你有一个嗜赌的爹、因为难产死了的妈,从小就生活在烂泥一样的家庭里就知道哪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都是通过金钱来洗涤得一尘不染罢了。所幸妈妈给了自己一副好皮囊,小小年纪就混社会、混娱乐圈的周茉知道自己的美貌是优势,她也乐得用美貌这把武器在圈里杀出自己的路。但要大红大紫真的是靠命,周茉童星出道在圈里也算是个老前辈,不过都是红一阵或是戏红人不红,心高气傲的美人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因为她看到还有很多演技、业务能力比她烂的人也能一朝蹿红稳占顶流之位,她不服气也无可奈何;近几年看到圈里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也算是清楚了一件事:像她这种没后台、没家底的人,用样貌敲开了大富的大门,那倒不如趁着还有些资本的时候找到一个码头傍着,也比每天都摸黑晚归地进剧组、做不知名的叁线女配要好。 在认识顾清之之前周茉不是没搭过几个有钱人,但是这些有钱人要不就是秃顶啤酒肚、咧开嘴一口黄牙,身上一股油腻腥味的中年男人,要不就是把女人当泄欲工具的禽兽,像顾清之这种皮囊好、又有钱的主简直就是独角兽一般的存在,虽然顾清之性格也称得上有缺陷:心里阴暗、有仇必报、玩弄人心;而且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喜欢用玩具把她搞得半死不活,性致强的时候还喜欢玩囚禁play、窒息play,听闻他以前还因此玩死过人,是真是假不知道,但和那些肥腻的大老板比起来,顾清之可能就是性癖比较特别、性格比较恶劣,冲着他这幅身材外貌还有丰厚家底,还是大把大把女人趋之若鹜。 但谁都说不准顾清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看他像是来者不拒,但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爬上他的床,不然像易童这样的老女人怎么能够躺在他身边那么久。 “宝宝,你不是认识一个什么老牛逼的抓奸侦探吗?能不能帮我搭一下线跟踪一下易童和李易然这对奸夫淫妇?” 周茉快速地敲着手机键盘,发送给小姐妹。 “你干嘛对这两人那么上心?好像和你没什么交集啊。” “怎么就没有?挡我上位了。” “谁?易童还是李易然?” “滚你的,我家顾先生才没插屁眼这个性取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行的行的,帮你留意着。” 周茉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扭着屁股婀娜多姿地走向顾清之。 -- УūzℎàΙщⓔй.Ⅽǒⓜ 20情妇和小三正面交锋 自从易童主动挂了自己的电话后,过去整整大半个月都没有收到她的信息或是电话。 现在胆子肥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顾清之心情很不爽,依坐在落地窗上拿着手机看新闻,却一点都看不进去;也全然不觉周茉扭着屁股走来投怀送抱。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呀?” 周茉钻进顾清之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胸前两团软肉挤压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周茉拿了顾清之一件衬衫当睡裙穿,显然易见的心思。 顾清之顺手揽过她的腰,摸进裙底捏着一团软绵的臀肉,指尖挑开内裤的边缘伸进去勾了勾两片阴唇。 “啊~讨厌~”周茉在顾清之耳边呻吟一声。 顾清之看着手机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问: “今天我收到信息说刷了二十多万的信用卡,你又买了什么?” “我买了一对对戒~”周茉亲了亲顾清之的嘴角“你前两天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顾清之皱起眉头“我答应你什么?你不是说想去拍婚纱写真让我给你介绍摄影师?”Ⓡ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拍呀。”周茉委屈得嘟起嘴。 周茉什么心思他又怎么猜不到,明里暗里都提示过他几次想结婚的想法,问题是她有资格吗?顾清之也看透周茉也不是什么清纯玉女,她的心思活络着呢,也见识过她的缠人功夫;像她这种出身不好、没接受过什么正经教育的人,人品还真不好说;倒不是说怕她有什么本事能搞垮他,只是觉得收拾残局麻烦,家里老头子也一直盯着自己。 顾清之没作声,刷着手机看到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提示:《我是主角》官宣!集结演艺圈“万年老二”同台竞技,是沧海遗珠还是徒有虚名? 顾清之饶有兴致点开提示看到文章,发现原来是蓝睿文化联合好播平台打造的一出综艺竞技节目,召集了圈内知名的“万年老二”来pk演技,看节目介绍和爆出的初选名单倒可能是个会爆火的节目。呵,原来不找我是去干大事呀。还找上了好播,看来自从和旧情人相遇后底气也足了嘛。 顾清之冷笑一声,推开周茉打电话给杨嘉让他定明天的机票回去,似是想到什么,转过头冷冷地问周茉: “你明天回不回去?” 不知道顾清之看到什么心情一下晴转阴,有眼见力的周茉也不敢说什么,连忙点头。 “两张机票,分开订。”顾清之对电话那头的杨嘉说。 “好的顾总,稍后我会把航班信息发到您手机上。” 这次《我是主角》官宣后反响很热烈,毕竟承接了热搜的话题然后这次由蓝睿文化的老板赵蕊亲自出马,邀请了好几位业界良心配角来参加节目。 一部电影或是电视剧剧本、制作决定了一半的质量,演员的呈现起了另一半的作用;主演是主心骨,那么那些绿叶配角就是撑起演绎的肉。但市场是现实的,镜头和机会也只会留给有话题、曝光度的人,尤其是在这个以流量称王的环境下,不少老戏骨、有实力的演员都退居配角之位。易童早就不爽这种局面了,这几年来蓝睿文化的制作也是全力拥抱流量,纵使内心再怎么不妥这些要演技没演技、要敬业没敬业的流量小生,但公司上上下下几百人都要等着开饭,何况蓝睿文化正在筹备上市的规划,也确实要转型维生。只不过那些有能力的演员在流量时代下奋力挣扎,着实可惜,易童一方面想借着热搜炒一波节目赚钱不假,另一方面但私心也想给这些有演技的演员们一个平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因为碍着她和李易然、顾清之的关系,这档节目易童不是主要的制作人,她找赵蕊商量后决定交由赵小敏来做,她就做个挂名的监制,联合了几家兄弟公司一起把这个节目啃下来,至于好播这个平台也确是和赵蕊、赵小敏一起去易斯资本找李易然和董语鸣聊的,通过他们的引荐搭上了好播的部门负责人。和李易然的联系也仅限于工作上的交流,易童问心无愧。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顾清之变得那么小气,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 至于么? 易童看着微信上发出消息的红点皱起眉头。 要不是在摄影棚里看到周茉在拍定妆照都不知道他回来。 上个星期,新的一届电影节入围名单出来,周茉有份当配角的《大坝上的女人》入围了新锐影片单元,周茉在里面依然是女叁配,贡献了一段不出彩但幸而也不拉垮的演技,而她也正好是网上那个万年老二top10的第十名,因为搭的是赵蕊的关系,有不得不还的人情在里头,所以也邀请了周茉来参加《我是主角》的录制,易童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别扭,但是看钱份上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大概是恃着背后有老板撑腰,周茉在拍摄现场各种给赵小敏和易童使绊子,当然她主要是针对易童。而且使绊子的招数也不高明,甚至说是大部分艺人都会有的骄横和耍大牌脾气,无非就是嫌弃客户指定的服装不穿、要吃特定酒店的饭菜、抱怨工作人员没有买她喝惯的咖啡: “哎哟~我不喝这种速溶咖啡的,你们就没有准备好艺人饮食注意事项的嘛?” 周茉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做妆发,瞪了瞿冬一眼。 “对不起周老师,我们问过你的助理了,她说你对饮品没什么特别要求。” 瞿冬忙不迭地道歉。 “助理?哪个助理啊?开什么玩笑,我的助理还不知道我的饮食偏好嘛?分明就是你们的工作没做好就把锅推给我的助理,要点脸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没做好工作,周老师想喝什么?我现在去买。” “我要喝Ritzbsp; The Lounge出品的。”周茉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易童,“算了,还是让易监制去帮我买吧,我们以前有合作过,她知道我喜欢喝什么的。对吧易监制?”周茉探出半个身体笑眯眯地看着易童。 易童早就已经恼火,但被那么多人看着不好发作,表面还是维持友好的态度:“好的,那我去买吧。” 摄影棚在郊区,易童驱车快一个小时才回到市中心给周茉买了杯热拿铁,再回到摄影棚周茉已经化好妆,在等拍摄。 “周小姐,你要的Ritzbsp; The Lounge出品的香草拿铁。”易童皮笑肉不笑地把咖啡放在周茉手边。 周茉碰了碰杯子,委屈地嘟起嘴: “啊?都凉了,对不起啊易监制,我今天来大姨妈的第二天不能喝凉的东西。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眉来眼去地扫射她们俩,等着看好戏。易童不能发脾气,但这口气她也不打算忍。易童当着众人的面拿起咖啡杯子扔到垃圾桶里,盖子盖不严实溅起了星星点点的咖啡到周茉的腿上。 “哎!你怎么这样啊。”周茉气呼呼地扯了几张纸巾忙着擦腿上的咖啡渍。 易童环视了房间一圈,工作人员被她一脸不想明天收到辞退信就立马给我滚蛋的表情给吓到,纷纷散去不敢再乱瞟。 易童冷笑一声,伏下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周茉的椅背,强迫她面向自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着: “周茉,你跟着顾清之已经有大半年了吧?在这段时间里我没有为难你什么吧?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各取所需就好,你干嘛非得要这样为难我?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了,我虽然不是制作人,身为监制还是能决定你什么时候滚蛋的。” “呵。易童你横什么?没有顾清之你屁都不是,想搞我?你还是少了点资格。”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以为你就不是靠顾清之才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不过是他的一个人形飞机杯罢了。怎样?有用上顾清之准备的104种玩具吗?没有被搞到尿失禁吗?”易童直起腰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是你?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好吗?” “啊哈,真心相爱。”易童忍不住笑出声,“小妹妹啊,读多点书没坏处的。” 易童怜悯地看着周茉,摇摇头。 竟然和顾清之谈感情?这是易童听过最大的笑话。但也不怪她,她还是太年轻了,碰上顾清之这种长得好看又舍得为女人花钱的主真的是难得,钱砸多了也以为是出于真感情,只是还没到还的时候罢了,像顾清之这种人,花的每一笔钱都要看投资回报,他可是个商人。 其实周茉说出她和顾清之是真心相爱的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很没底。顾清之爱她的吧?虽然回来后一直没有找她。 她承认一开始是图顾清之的皮囊、他的钱,但相处久了发现自己对他也萌生了感情,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她那么好,读职校的时候不是没试过和普通的男孩谈恋爱,但是学生娃娃都穷,而且她是要进娱乐圈的,那些男孩能帮得了她什么?不像顾清之,她想买什么就买,要他陪她也是二话不说就来接,不知不觉中对他越来越依赖。记得一次,她和顾清之亲热完,抱着他的脖子问他“爱不爱我”的时候,他没说话,而是反手把她搂得紧紧的。 周茉听小姐妹说,像顾清之这种公子哥动情的时候是不轻易说爱的,只会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情,随便答应说爱你的都是在敷衍你。周茉信了,毕竟她也的确听过许多人说爱她,但最后呢? 所以啊,易童她得瑟个什么,她分明就是得不到顾清之的爱,还有脸来挑衅。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忍。 没过两天,易童就被赵蕊叫到办公室,说她被周茉投诉了,她公司的老板得罪不起所以只能撤掉她在监制这个位置,完全剔除出节目主创名单。 “唉,现在的小妹妹也真是不像话,做这种事有必要?” “没事的蕊姐,她的水平也就到这了。”易童反倒安慰赵蕊。 行啊周茉,你等着。 易童心里发狠。 “茉姐,我看工作计划表上已经没有易童的名字了,明天准时开工。” 周茉回复了一个“ok”,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欣赏着刚买的项链和耳环,正好和她的对戒轮着搭配。周茉打算再看看还能买什么,整间奢侈品门店都为她清场只有她一个顾客,在柜台之间像女王出巡一样巡视着。 “周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门店经理一脸尴尬地迎上来,“您这张信用卡现实余额不足,看看是不是有别的卡可以刷?”门店经理双手递上一张卡片。 “余额不足?怎么可能。不就是60多万的东西吗?” “是的,交易机上显示余额不足。” 顾清之没帮我还信用卡吗?周茉心里疑惑着。这边厢门店经理等着自己也不好纠结太久,又不想被看轻,板着脸说: “那就先记在顾先生的名上吧,回头把账单送到他留的地址就行了。” “啊……周小姐不好意思,前两天我们店长收到杨秘书的电话说现在不能这样把账单记到顾先生的名义上了。” “为什么呀?以前不都记得好好的吗?” “呃……详细的我们也不知道,顾先生有他的考虑吧。” 几十双眼睛盯着,周茉也不好意思说不买了,只能掏自己的信用卡刷,想着过后再找顾清之报销吧。 -- 21要玩办公室play? 顾清之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易童。 “易制作人怎么那么有空?不是在筹备你的主演节目吗?”顾清之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现在可不得了啊,搭上了好播。怎样?旧情人的关系用得还行吗?” 又来了,以前也没见顾清之那么爱吃醋啊。 “是,我承认后来我牵线让蕊姐和李易然会面聊进一步的合作,但是好播虽然也是易斯资本的,但它和李易然在的市场部是两个独立的部门,李易然也帮不上忙,他只是和好播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后续的合作还是因为以前我们其他组和好播合作过就这么搭上的。”易童主动地全盘托出。 顾清之知道易童没有撒谎,他也是知道好播和易斯的市场部是两个独立的部门,李易然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把手伸过去帮。他只是看到易童,就想起她和李易然聊得那么开心的画面,想到听过的他们以前那些恩爱的八卦,心里没由地烦躁想找茬。 顾清之的表情晦暗不明,易童从沙发上站起,走近他,试探地伸出双臂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 顾清之没有拒绝。 “祖宗,我跟李易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跟他不可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想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事情阻碍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彼此猜忌。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挂电话后就不找我?” “我找了呀,可是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易童扬起头下巴戳着顾清之的胸膛,委屈兮兮。 顾清之皱起眉头一脸不相信。易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顾清之的电话点开免提,传来嘟嘟的忙音。点开微信找出和顾清之的聊天界面,一排排的消息前挂着发送失败的小红点,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易童挂了他电话后当晚。易童当即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还是发送失败。 顾清之想起来,易童挂了他电话后,周茉说找不到手机,借了他的手机来打自己的电话,顾清之没多想就给出去。 看来是周茉做了手脚。 听到顾清之不满地啧了一声,易童隐约猜到应该是周茉干的好事。不动声色地勾勾嘴唇,重新抱着他的腰 “祖宗,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及时聊好吗?不要拉黑我、也不要不接我电话好吗?” 说着,易童踮起脚尖在顾清之的下巴印上一个吻。看着顾清之没有反应,易童悻悻地收回脚尖,正想放开顾清之,却一把被拉进怀里;不分由说,顾清之搂着易童的腰往怀里带,低下头吻上她柔软的唇。 “好。”顾清之贴着易童的嘴唇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易童笑得眉眼弯弯,捧着他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吻。 像是旅人在沙漠遇上了绿洲,易童的嘴唇是清甜的甘露,唇舌辗转交缠,怎么吻都吻不够。 顾清之把头埋在易童的颈窝,深深地嗅着她的衣领里透出暖烘烘、香甜的气息,大半月没见,心里的空洞在此刻才被香气填满。 “你今天那么闲?不去现场盯你的新节目?”顾清之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易童的颈侧、蹭着她的脖子,像一头雄狮在和他的雌狮舐舔温存 “唔~得罪了周玉女,被踢走了。” “周茉?” “嗯。” 易童简单地和顾清之说了周茉在摄影棚耍大牌、刁难她让她去买咖啡的事情,当然两人对峙的那些话就不必说了,也顺便交代了一下背景,为什么要请周茉来参加节目。就是周茉的老板也看准了这档节目会火,想让周茉借机也冲进主角之列。加上很久以前周茉的老板帮过她老板赵蕊一个大忙,所以这个人情不得不还,赵蕊没好意思拒绝。顾清之沉默地听完,淡淡地说了句: “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个什么,估计也不会理会这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吧。 顾清之正想重新吻上易童,手机突然响起,两人停下低头看到顾清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显示着周茉的来电。顾清之当着易童的面开了免提接听。 “说。” “喂?亲爱的~你看新闻了吗?我演的电影入围新锐影片了!!下周你来和我们一起去走红毯嘛~” “我走什么红毯?” “诶~你好歹是我们最大的投资人啊,一起走嘛~而且。。”周茉顿了顿,鼓足勇气说“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如果我演的电影或是电视剧拿奖了你就会满足我一个大大的愿望吗?我的愿望就是想你和我一起走红毯~” 呵。 易童在心里冷笑一声。 周茉的心思不要太明显。让顾清之和她一起走红毯,无非就是想在媒体前曝光他们的关系,哪怕不用他们主动说,想必在红毯上周茉也会通过挽胳膊、做些亲昵的动作,再发表一下含糊不清的话,制造出一种两人正在交往的暧昧信息来逼顾清之承认她是他的情人。先不说顾清之会不会如她所愿,她还真当顾清之的老婆是死了吗?就连易童都不敢正面和正宫冲突,有正宫出席的场合就没有她,不作妖、不僭越、夹起尾巴做人,也从来不在大众面前暴露和顾清之的关系,这样才安安稳稳做了他两年的情妇。她一个才做了大半年小叁的人竟敢光明正大地逼宫? “而且亲爱的~我们导演已经计划拍下一部戏,打算冲击明年的大奖呢,他想让我牵个线和你聊聊~” “再说吧。”顾清之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那就这么定了哦?到时候我在后台等你~” 易童看着电话自动挂断,心思转了转,抬起手臂环着顾清之的脖子,丝毫不被周茉在电话里的撒娇惹得不快: “哎?祖宗你下周也要去电影节吗?那敢情好啊,之前你不是一直都想和那个脾气古怪的佟导聊聊嘛?刚好我师弟是他的表弟哎,要不我来搭个线给你和佟导聊聊?” 佟导,全名叫佟冬,是易童的师弟佟武东的表哥。佟冬大学本科在国内读了个哲学系,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到国外念了个导演系的研究生,在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拍摄、制作自己的一些影片,还有幸地入了几次国际大奖的提名,佟冬回国后执导了两部商业大片,因为独特的叙事风格和精良的剧本,两部大片火得一塌糊涂,佟冬一下子就坐上了百亿票房的新人导演之位,据说光是纯利润就让投资人在天子脚下赚了一套四合院回来。 不过这个佟冬,脾气着实古怪,拍着商业片却是过着艺术家似的生活,对应酬交际一概不感冒,经常在饭局上冷落投资人,许多圈内大佬都吃瘪过;颇有种你爱来不来,没人强迫你跟我交际的脾性。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国内炙手可热的新人导演,一块香饽饽,虽然佟冬的性格捉摸不定,但都想和他搭搭关系。易童也是多亏了佟武东才搭上佟冬这条关系,见了几次面,易童投其所好送了他几本已经绝版的艺术史文献,加之两人又是导演系毕业的,自然而然地就有不少共同的话题。所以易童和佟冬的关系还不错。 顾清之想投资佟冬的新片很久了,但这个导演不过是个新人脾气却像老炮。好说歹说,给过他送礼都被退回来,约他时间吃饭都被他助理各种托辞拒绝。自动送上门的钱都不要,都不知道现在的艺术家在想些什么。听到易童说她可以帮他搭上佟冬,顾清之心里转了一下。 “嗯,到时候你联系我。” “好哦~到时候走完红毯我就找你~” “走什么红毯,直接去找佟导。” “好~” 易童笑眯眯地答应。顾清之搂着易童的腰重新往怀里带,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唇舌交缠间,两人之间的气温上升,顾清之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易童的腰肢,呼吸渐渐加重。 易童突然想起,这大半个月因为顾清之不在身边,自己也忙于工作忘了吃药。顾清之不喜欢戴套,所以易童长期有吃短效避孕药的习惯。下腹贴下腹,感受到顾清之身下那一团软肉有变硬的趋势,易童心里一慌,忙双手折起抵住顾清之的胸膛,推开他。 “祖宗~这里是你办公室哎,不太好吧。” “放心,这里没摄像头。” 顾清之拂开易童的双手,想继续缠着她的吻。 易童匆忙侧开脸,“我倒是无所谓,但杨秘书在外头可急得蚂蚁上热窝咯。” 顾清之的办公室的窗是单向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况,易童在等顾清之聊电话的时候就看到杨嘉在外头走来走去,像是找顾清之有事。这不,刚好帮她解脱。 顾清之听到易童的话一顿,回头果然看到杨秘书拿着文件夹在踱来踱去。 顾清之啧了一声,回头把易童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上,享受着倒计时的温存。 “今晚来找我。” “啊~今晚不行呢。应该说从今天开始到电影节结束那天都没空咧。我们家朵拉前阵子也首秀了一部电影入围了新人奖,我们这边的工作也忙。忙完后再找你好不好嘛?” 话才落下,易童感受到肩上被顾清之咬了一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每天都要给我发信息。知道不?” “嗯,知道了。” 顾清之放开易童,看到她的肩上留下一个自己的牙印,心满意足地放她走。 易童不过是骗顾清之,朵拉虽然是易童公司的艺人,但有自己的工作室归属管理,易童是制作部门,两者不能说有直接的交集。易童只是不想和顾清之发生关系而已,这几天小腹时不时都有坠痛,估计大姨妈快到了。往日停药叁四天都会来,现在停药停了大半月都没有来,易童有预感这次怕不是会有痛经。 ————————————————— 好累。。 人为什么要上班。。 不想上班。。啊。。啊啊。。 -- 22嫖客会对婊子有感情? 果然,让易童猜中了。这个月来大姨妈,第一天就让她痛到滚地,吃止痛药都不行。 但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制作人,她还是咬着牙关坚持着陪赵蕊上去易斯资本和好播签了合同,还畅谈了一下未来的发展规划。最后是赵蕊看到她痛得冷汗都打湿后背,才打断对方负责人滔滔不绝的话,说接下来还有一个会议到时间了,下次再聊,好播才放过她们俩。 赵蕊说带易童去医院,被易童拒绝了: “蕊姐,你的会议快要开始了,你赶紧去开会吧,我自己打个车去医院就行。” “你能行吗?看看你这损样,早让你别来了还来。”赵蕊嘴上埋怨着,脸上却满是心痛。 “嘿嘿,好播说了难得领导想见我一面聊聊嘛,怎么能拂了领导的期待。” “啧,命不重要啊?”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我现在就打车了,你别挡我信号了嗷。” “还贫呢。” 易童对赵蕊挥挥手,送走她,看到她坐上电梯到停车场,看不到人后一下子垮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解锁手机,点开app,打个车。想到要去挂号、排队、看医生、缴费、领药,一个人拖着流血的身体要花叁、四个小时才能跑完一趟医院,更令人绝望。 缓一缓,缓一缓再去。 在大堂角落,易童站在落地花瓶前慢慢蹲下,头埋在双膝间,缓一缓小腹的胀痛。 “童童?” 听到有人叫自己,易童抬起头,映入眼里是李易然关切地看着自己。 “啊。。hi~李易然。”易童扯扯嘴角,努力地挤出一个笑。 “你怎么了?”李易然单膝跪地蹲在易童身旁,“不舒服?发烧了?”李易然伸出手贴着易童的额头。易童实在是没有力气躲开,摇摇头。 “不是,来大姨妈了,痛经。” “要去医院吗?” “正想着去呢。疼得太厉害了,缓一缓先。” 李易然的眉头拧在一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飞快地和上司请了个假,把手机塞进裤袋里,挽起易童的手臂,半扶半拖地提她起来。 “那现在就去吧。” 没等易童反应过来,李易然把易童的手臂环着自己脖子,卡着她的腿把她打横抱起来。 “啊这。。李易然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大堂的行人纷纷向他们投来目光,易童有点难为情。 “你要是能走就不会蹲在这了。” 李易然无视众人的目光,还紧了紧怀中的力度,抱得更实。易童无力反驳,只能由着李易然。 李易然抱着易童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安置到易童后,便开车直驱医院。 痛,只有无尽的痛。 易童感觉自己的肚子就是一辆水泥车,整个子宫都被搅得天翻地覆、搅得一塌糊涂,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喉咙。李易然看到易童痛苦得嘴唇白得跟纸一样,暗暗踩大油门,原本20分钟的车程用了一半时间就稳稳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车一停,易童再也忍不住,慌张地解开安全带、冲出车门,扶着垃圾桶哇的一声吐出来。李易然赶紧锁好车,拿了水和纸巾下车。 “别来!臭!”易童用眼角瞄到有影子靠近自己,在缓冲的时候伸出手喊停。 李易然好笑地摇摇头,并不理会,直径走去易童身旁,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易童感觉内脏都要吐出来,吐到最后胃里没东西可吐才停下。接过李易然递上来的纸巾和水,漱过口,擦干眼泪鼻涕才艰难地直起腰。 “好点了吗?”李易然关切地问。 易童点点头,胃是舒服了,但是肚子还是痛得厉害;正想往普通门诊迈步挪动,却又被李易然一把打横抱起来。 “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依赖一下我好吗?” 易童没料到李易然会说出这样暧昧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要给什么回应,抿着嘴唇不作声当没听到。 然而,两人没注意到不远处已经有人盯上他们。 易童窝在李易然怀里,看李易然没有走去普通门诊,而是走去另外一个方向,穿过弯弯绕绕的花园来到一栋大楼前,明显的这栋楼门外的保安也多了,进到楼里,人也少了;设施更新,楼内更亮堂。不用说,李易然把她带到了专为高净值人群开放的特需部。特需部的就医环境要比普通门诊更好些,初诞生的时候是为了给国家干部、外宾提供优质的治疗服务,后来随着经济水平上去,出现越来越多的富裕阶层,他们对就医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医院嘛,也要赚钱的,所以就逐渐把特需部开放给民众,让这些有钱人也能享受高品质的医疗服务。 李易然把易童放在大堂的皮椅上,要了她的身份证就去挂号。易童享受了一把大爷一样的待遇,李易然忙前忙后帮她挂号;推来轮椅推着她去看病;去缴费、拿药,又推她去单人输液室,等着她扎好针才停下。经过检查,所幸无什么大碍,只需挂两瓶点滴、吃几天药就可以了。 “童童,饿不饿?给你买点吃的?” 易童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让李易然干活,刚想拒绝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响起,易童脸不改色,但是红潮爬上耳尖出卖了她。李易然忍不住笑出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我去买点粥回来,等我。” 目送李易然离开,易童像泄气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易童你个没出息的!饿什么饿!吃什么粥!你好意思让人家李易然跟个丫鬟一样围着你转? 懊恼间,手机震动,是赵蕊的来电。 “喂?蕊姐。” “哎!易童好点没?” “刚看完病,吊着盐水呢。好很多。怎么了?” “身体没事就好。哎!我说你啊!可以啊!”易童听到电话那头,赵蕊放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说,“我问你,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顾金主劝退周茉这个丫头片子的?” “啊?什么跟什么啊?” “你没看手机吗?一个小时前周茉发了声明要退出《我是主角》的录制哎。” “还有这等好事?你等会啊。” 易童收起通话界面,打开微博果然看到热搜挂着#周茉道歉#、#周茉退出我是主角#、#明星耍大牌该不该#,看得易童一脸迷惑。 “蕊姐,这怎么回事啊?这丫头片子之前不是很横的吗?私底下还说冠军她拿定了。” “哎,你没看下面的新闻啊?就是周茉被爆在录制现场耍大牌,然后一呼百应引发连环实锤了呗。” “啊?耍大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前天她录完节目后,要去下一个棚拍广告。之前呢,广告公司的人问过她对服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她说只要小众一点的品牌就好。然后当天广告公司借了四套衣服回来,牌子呢是小众了点,但是款式还不错,广告客户也挺满意的。拿到化妆间没想到这回周大小姐可不乐意了,说要穿大牌的,让她穿这样的小品牌不是在埋汰她吗?广告公司的人解释了两句,大小姐就开始发脾气、扔东西,说宁愿穿xx那种烂大街的款,要她穿这种小破烂货要多加40万。哟!更精彩的来了,你说巧不巧,刚骂完xx是烂大街的款,那个品牌部总监由顾金主陪着来视察,谁能想到xx品牌那天也是在隔壁棚拍平面,刚好就听到大小姐这句话,那个总监的脸哦黑得跟个锅底一样的哈哈哈哈。” “那后来呢?” “大小姐一下急了,在解释说只是一时口快,还强行说其实她不是说烂大街,而是想表达爆款,越说越不清,越描越黑。竟然还不知死活让金主帮忙说一下话。好家伙,这不明摆着他俩有奸情吗?不得了不得了,金主不要面子啊,那个脸也是黑得和总监一样不分上下。最后金主很不近人情地说‘我相信周小姐能自己解释清楚’哈哈哈哈哈然后。。然后就黑着脸走开了。” “那是谁爆出这件事的?照理不管他俩的奸情有没有显露,也没人敢爆出来吧?而且耍大牌这事在圈里不是很正常吗?有些明星比大小姐耍得更厉害,我们也觉得没啥啊?还是说我们贱到被pua习惯了?”易童提出自己的疑惑。 “盲点,你发现了华生。照理说像是明星耍大牌这事都是默认的游戏环节了。但这回就是爆了,爆出来的是微博一个小号,但据说就是广告公司那个当事人的号,还指名道姓,还带视频!小号爆完,昨天陆续也有人跳出来翻旧账,说大小姐以前也经常这样耍大牌,没点职业操守。喏,刚不就出来道歉了吗?” “那么猛的现在的广告公司?哈哈哈到底是哪家啊?” “中视今。” 听到这个名字,易童一愣。中视今,国内能轮得上号的广告公司,最大的股东是星时互联投资有限公司,而顾清之是星时的合伙人之一。因为和顾清之的关系,蓝睿文化和中视今合作过几次。 “不会吧。大水冲了龙王庙,发起狠来太上皇连自己都打?”易童表示震撼。 “那可不?但你想啊,要是没有金主的允许,中视今那个小妹妹敢这么干?哎哟,易童你就说是不是你?啊?还挺疼你的嘛,他是不是心疼你被大小姐为难买咖啡的事啊?”赵蕊揶揄道。 “啊?哈哈哈。不会吧,他一般对女人之间的破事都不在意的啊。”易童尴尬地干笑几声。 “那就不晓得咯。” “但她只是耍广告公司的大牌啊,和我们的节目也没多大关系。而且,你不是还欠着她老板人情吗?我以为你还要啃下这坨屎。” “哎,说到点了,一开始我就纳了个闷。好像跟咱们节目没多大关系啊,而且我们也没要她退出,倒是她自己主动提了,说接下来要退出节目的录制去深刻反省自己。嘶——想来想去,能压得住她老板的也只有金主这个级别了吧。嘿嘿,还说他不是为了你?” “呵,你觉得嫖客会对婊子有感情?”易童冷笑一声,“怕不是还是因为大小姐踩雷差点曝光他俩的奸情?” “那行了,不说了,金主的心思是我等凡人揣摩不透的。易童你吊完盐水就回家休息了啊,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或是给小敏。” “嗯嗯,行了。” 易童才不相信顾清之对她有什么感情,赵蕊还说什么,为了她?还不是因为周茉不知好歹差点就在人面前曝光了他俩的关系,他急了要惩罚她。 不会的,顾清之不可能对我那么好。 但易童又忍不住浮想联翩,那天去办公室找他,和他稍稍诉苦了一下她怎么被周茉为难,他说“知道了”,所以这次事情是他“知道了”后采取的措施吗? 哎!易童别想了,顾清之哪有什么好东西。 易童晃晃脑袋,要把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甩走。周茉退出也好,反正少她一个节目又不会被影响,倒不如说还多亏了她这波操作,让节目又火了一次;她不在,以后赵小敏也少吃点委屈。 刚推开门,李易然就看到易童握着手机在发呆,忙上前询问: “童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啊。。没有没有,就是有点累而已。” “没有就好,赶紧喝粥吧,喝完粥就吃药。” 说着,李易然把粥递给易童。易童接过,刚刚好不烫手但是能入口的温度。打开一看,是她喜欢吃的牛肉窝蛋粥。 原来他还记得啊。 易童搅了搅,不敢再想下去,拿起勺子低头吃粥。 ——————————————————— 诶嘿~今晚和朋友吃饭晚了更新。 椰子鸡好恰! -- 23不仅图钱,还图他的命呢 “童童!童童!”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易童猛的乍醒过来,打点滴打到睡着。易童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披着李易然的外套,李易然还帮她摁着针口,易童不等声色地拂开李易然的手自己摁着纱布。李易然垂下眼睛,不知什么情绪。 “童童,我载你回去,你现在住哪?” “还是福桂园。” 那是以前和易萱萱一起住的家,平日顾清之不叫易童去金碧文华陪他,易童都会回旧屋住着。新城区建起来的时候她也在那买了一套小房子,打算和易萱萱搬过去,但易萱萱不肯,住老房子住习惯了,而且住老房子离医院也近,平日去复诊也方便,易童便依着她的意思,新房子就用来出租,刚好是新房,所以当租屋也抢手,每月的房租虽然不多,也算是给易萱萱的退休金吧。 这段时间易萱萱都住院,所以福桂园只有易童一个人住着。 这么些年过去了,这里还是没变。老旧的小区却很浓的生活气息,小区里种满了桂花树,一到秋天隔老远都能闻到。李易然想起以前送易童回家的夜晚,在桂花树下许了许多誓言,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心想离开的人,都拦不住她的脚步。 还是那么狠心。 送易童到楼下了,也才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去。李易然坐在车里,看着楼梯间的声控电灯随着易童的脚步一层一层地点亮、随着她的离去又熄灭;然后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楼道里又归于安静。李易然只觉得心中有团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堵在胸口。自从再见面后,易童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他们又可以联系了,但也仅仅停在工作上的交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交男朋友。李易然郁闷得紧,启动车驶离了福桂园。 终于回到家,易童赶紧去洗了一个滚烫的热水澡才缓过来,肚子已经不痛了,但精神却是累得很。刚吹干头发,发现手机在闪烁震动,一个陌生的来电。 “喂,你好。” “易童,你用得着那么卑鄙吗?啊?找人放我黑料?让我退出节目?” 是周茉。 “呵,不好意思周小姐,我早就已经被你踢出去节目组了,我也没那个权利去决定演员的去留。” “赵小敏不是你下属?你想整我多得是下手的机会,不是吗?” “我整你有什么好处?把你搞臭了你以为对我的节目就没影响了吗?我何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不就是看顾先生对我好,心生嫉妒想整垮我?他那些情人不都是被你整没的?手段挺厉害的嘛,易童。” “周茉,你攀上顾清之后我有难为过你吗?你要是有心你去打听一下顾清之以前那些情人、床伴,是我整死她们的吗?还不是因为她们贪得无厌、恃宠而骄被顾清之踹开了?试问一下,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后院起火的?你以为你是在拍宫斗剧呢?有啥好争好抢的?咱们河水不犯井水,拿到自己想要的那部分不就完事了吗?敢情做人家情妇、小叁你还想谈感情呢?” “你跟着顾先生是为了钱?” “啊?不然咧?” 不然咧?我不仅还图他的钱,还图他的命呢。易童心里冷笑。 “你就不怕我录音然后给顾先生听?” “嗨,多大事啊,他也清楚我爬他的床是为了什么,我也不过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哪天等我没利用价值了,还不是一脚被踹开。” “那是你!!我和顾先生是真爱!” 啊哈,又来一个恋爱脑的小妹妹。 “周茉,我问你。”易童坐直了身体,摆出正经的语气,“顾清之他对你有多少真心你知道吗?他会承认你的存在吗?他会向外界公布和你的关系吗?他会离婚答应娶你了?” 一连几个问题,都问得周茉哑口无言,但还是嘴犟地反驳: “差。。差不多。如果我们的关系公开了,他会承认的。” “呵,周茉,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顾清之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你信不信一旦有事,他肯定首先会踹开你?” “你放屁!顾先生不会这么做的!他还答应我和我拍婚纱照了!” “哦哦哦行行行,那恭喜你啊。” 易童都懒得对这种被金钱砸晕以为是真爱的小妹妹说教。 “易童,你别嘚瑟,最后惨败的那个一定是你,你别被我抓到把柄了。” “好好好,那我小心点。” 易童敷衍了一句,都不等周茉的回答便挂了电话。 浪费时间。 现在的小妹妹有那么多时间不去多读书,整天臆想着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深宫剧。拜托,像她这样的劳模情妇很累的好吗,别人被包养就是每天睡到11点然后去做美容做头发,下午就逛街买买买和小姐妹去网红店喝下午茶,拍拍照修修图发个朋友圈就回鸟笼里伺候金主。她呢,还要朝九晚九地上班、想节目、做方案,为公司艺人、节目、公关忙前忙后,还养着一个病重的妈。睡觉都没时间了哪有什么心思陪你这个小妹妹玩后宫传呢。而且,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宁配吗?顾清之最近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怎么就选了个没什么智商的人做玩具。 易童重新翻开通话记录,把号码拉黑;翻开隐藏的手机相册,看到一个多月前,佟武东在地下停车场偷拍到周茉和顾清之偷情的照片,想起刚才周茉在电话里嘴犟说如果他俩的关系公开了,顾清之一定会承认的。心思转了转。 那好啊,像你这种恋爱脑的小妹妹还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就让你看看顾清之是不是像你所期待的那种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 想着,易童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摁着键盘 “小老弟,你还记得你上个月在地下停车场拍了周茉和金主的偷情照不?可以发了。” “???姐!你是想害死我吗?我会被他沉入海底吧!” “让你发就发,把他的样子模糊掉,然后隐晦提到是他就行了。你先发一篇,而且只发同一个角度的,后面的我来兜底。” “那如果我被沉进海底你可得捞我啊” “捞捞捞,开豪华邮轮来捞。收到封口费记得请我吃饭。” “得咧。” 易童从来都不是主动挑起事端的人,这么些年来,不乏小叁、小四、小五、小情人来和她抢顾清之,但易童从来不去招惹这些小妹妹,因为她想着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没有非得断人家前途,所以那些小妹妹见易童不来惹自己,也很默契地不主动去挑衅易童,因为她们也知道斗不过,易童比自己有出息,因为易童对顾清之有用,不像她们是要靠顾清之吃饭,所以她们也想不明白,像易童这样有能力的女性为什么还要做情妇;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吧。 只有周茉是例外,她就像是一只没见识过世间险恶的小猫一样,在一头母狮子面前张牙舞爪,彰显自己的能力。周茉实在是太烦人了,以为演过几部大火的剧就在圈里站稳了,还不是因为有顾清之在罩着她;恃宠而骄,在工作上给易童各种穿小鞋、刁难。易童看在顾清之的份上就忍了,但是周茉变本加厉,还把她赶出节目,妨碍她的财路,是可忍孰不可忍? 把佟武东安排完,易童心满意足地扔了手机倒在床上,一秒昏睡过去。 被易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提示忙音状态。周茉气得像摔手机,但想想还没等到顾清之的电话就忍住了。其实她心里也很没底。说是顾清之答应和她拍婚纱照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口快,顾清之不知道她要拍婚纱写真,也不知道要和他一起拍。而且听了刚才易童说她和顾清之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相互利用,她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相互利用所以易童才能在顾清之身边待那么久吗?他们俩之间只有金钱和皮肉交易,没有感情?那她自己和顾清之会不会也是。。。 不敢想,不敢信。 不会的,顾先生最爱的那个一定是我。 周茉那么相信着,其实还因为她有一个姐们是做有钱人的外围,姐们的姐们曾经是顾清之的情人之一,周茉通过姐们,和那个姐们搭上了关系,俩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周茉也乐得分享和顾清之相处的细节,赚个虚荣心回来。估计是过来人,睡过同一个男人,那个姐们也大方和周茉分享了以前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当时她被顾清之知道她做了好几年外围,而且处了一阵子后玩腻了,所以被踹了。据姐们的了解和八卦说,在顾清之那么多小情人里面,他只有对周茉才那么好。周茉一个电话过来就能见到人,有空还经常带她出国旅游,其他床伴呢,也仅仅是在他想起、兴起的时候叫来玩一玩,那些情人就像金丝雀一样养在他各种房子里、或是开好的酒店房间,日盼夜盼等着他临幸。 所以周茉觉得自己在顾清之心里是特别的存在。她一直这么坚信的。 一定是因为易童得不到顾先生的特别关爱,是在妒忌她,才在电话里泼她冷水,说什么和顾清之是利用关系。顾先生有那么势利眼吗?他也是有感情的好吗。 但一个曾经对她百般迁就的顾先生,最近为什么不听电话、不回信息呢?信用卡也没有帮她还,周茉这个月自己还了信用卡还得肉疼。自己耍大牌的事情被曝光、毫无征兆地突然收到老板的信息说让她退出《我是主演》的节目录制。她想不明白,耍大牌这件事在圈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是她爆雷了?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易童从中作梗。因为被爆丑闻,好几个在接洽的代言都停了下来,没有工作收入,顾清之又不接自己电话,周茉没由地感到心慌。 顾先生是有了新欢了? 就在周茉胡思乱想中,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私人侦探发来的照片,周茉雇了这个人跟踪易童,想蹲到她给顾清之戴绿帽的证据,没想到,收获来了。只见手机上传来几张照片,图片清晰度不高,但基本都是往两人的正脸拍,能看出来是一个男人抱着易童上车、去医院、进妇科、送她到家楼下。 呵呵,看吧。易童你做多了腌臢事终于被我逮到把柄了吧? “35w,请结算一下。转到这个账号:xxxxxxxxxxx,收到款就发清晰原图” 对方不废话,照片后面跟着一句话。 4张照片要35万,也太贵了吧。周茉看着金额看得眼皮一抽一抽,要是一个月前,35万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但现在收不到金主的零花钱,又没有工作收入,要供楼,对于她这样一个四线小演员来说还是有点肉疼。但是能把易童整垮台,她就是站在顾先生身边的那个人了。周茉咬咬牙,登陆网银给对方的账号转钱过去。又等了半小时,收到一个只有1天时效的网盘链接,登陆下载把那几张照片保存下来,等待时机。 易童没想到佟武东的手速那么快。 早上闹钟响了,和赵蕊请了个假,交代赵小敏她下午才回来,又倒头睡,一直睡到中午。醒来先刷一下手机,看见微博的热搜已经爆掉。 #周茉玉女人设崩塌#、#周茉金主身份疑似曝光#、#周茉偷情有妇之夫#、#周茉同款露背裙售罄# 一连四个都是和周茉有关。 易童点开#周茉金主身份疑似曝光#这个tag,看见话题主持人和首发微博的号就是佟武东所在的工作室。佟武东发了一篇小作文,写得有声有色,颇得对岸媒体的嘴贱真传。佟武东还是很惜命的,把顾清之的样子模糊掉,锐化、增强了周茉的清晰度。文章中还煞有其事地说联系了几个国内数一数二的集团太子爷,问他们是不是金主本主,这些太子爷们纷纷回避。最后文章还有意无意地指向其实周茉的金主是某传媒圈新贵顾姓男子。传媒圈、姓顾、有妇之夫,范围一下子收窄,评论里也出现了问是不是最近在一个采访节目里采访的那个年轻的企业家顾清之?那期节目的主题是采访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企业家,顾清之友情出镜了一下,表达了对这个老人家的敬佩。因为在企业家里顾清之相对来说颜值高、年轻、身材好,节目组剪了顾清之受采访的一些片段作为预告发到网上,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在节目正式播放的时候,因此让这期节目收视率猛增,顾清之也因此被扒了一些背景出来,但能扒的东西很少,最多就知道他现在是传媒业的新贵,大学是在海外留学,名下有很多公司,而且英年早婚;看到他已经结婚的消息,女网友们顿时树倒猢狲散。因为佟武东这篇爆料,顾清之的名字再一次被翻到前面。 易童心情大爽。 正在窃喜时,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没有名字,但这个号码易童早已熟烂于心。 是顾清之。 ————————————— 西八。。。明天早上我要回公司开会,大概得傍晚才能更新。 做做做做len 做咩。 我再也不会快乐了 QAQ -- 24难道她吃醋了? 周茉看到热搜了。 昨晚失眠,喝光了一瓶威士忌也没能醉倒睡着。今天凌晨6点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不过是睡了3个小时,手机就快要被震烂。 认识的记者、朋友、同学、同事、公司各种牛鬼蛇神都打电话进来问她热搜的事情,她打开微博一看,完了。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甚至有些期待后续的发展。她想起昨晚和易童聊电话的时候,易童问要不要她证明一下其实顾清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自己。看到网上的爆料,是她干的好事吗?周茉也拿不准,但时机那么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易童的所为。她早就知道易童和很多娱记的关系很好,而且有很多料都是易童那边放出去的,易童对炒作很有心得,每次她们家有新节目上映、有危机公关总会操作一波,吸引或是转移公众的视线。而且,踩着顾清之的底线爆料,也像是只有她敢做出的事。可是,另一方面也谢谢她的这番操作,因为周茉也好奇,现在和顾清之的关系呼之欲出,他会怎么做?会公开他们的关系吗? 但接到顾清之的秘书杨嘉的电话,周茉着实失落了一下。 杨嘉在电话里语气严肃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会曝光。是谁放料给媒体的? 周茉如实地说她也懵了,也是刚看到这个新闻;但她心思活络了一下,话锋一转说可能是易童放的料,不说前因,直接断章取义说了昨晚和易童打电话的事情,说易童一直都不待见她做顾清之的小女友,还怀疑顾清之对她的感情,打赌说顾清之其实没那么爱她,要不要证明给她看?然后今天早上就看到这些热搜了。 杨嘉听了将信将疑,虽然他不了解易童和顾清之相处的很多细节,但是她跟了顾清之两年,和自己接触也多,杨嘉觉得以易童这样的正宫之下唯一的情妇的身份,不至于用这种拙略得像是古早叁角恋里才会出现的手段来逼走小叁。但女人的心思他也猜不透、说不准。所以挂了电话后,他也是按照周茉的话转述给顾清之听。 顾清之这几天着实烦死。家里的老爷子刚从国外旅游回来,这几天都在陪着老人家过一过父慈子孝的生活。今天一大早才陪完老爷子去跑步,早餐还没下肚子就爆出了当今玉女掌门人周茉被包养,金主还指向他的新闻。老爷子看到后,当场脸黑,把他训得跟狗似的。 又来了,小题大作。 又来了,什么顾家怎么会出现我这种没用的东西。 是是是,是我丢了顾家的面子。 老爷子骂得很难听,但顾清之还是面不改色地用黄油刀优雅地在吐司上抹着黄油,仿佛在听别人的事。 他不在意,反正他做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大姐和大哥。 常人说,家里的幺儿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只有他是例外。或许是他的大哥和大姐太优秀了,所以顾海乔对顾清之的教育十分严厉,他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够走上官途,家里两个大孩子都去经商了,还缺一个仕官的兜底,官商结合才能使家族繁盛。 但不知道顾清之继承了谁的基因,从小就叛逆不听安排,让他去东偏向西,原本既定了顾清之要往根正苗红的方向培养,却越养越歪;小时候经常挨打,用竹藤抽得身上满是青瘀愣是不掉一滴眼泪。要不是做了血缘鉴定证明顾清之的确是自己的亲儿子,顾海乔都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老婆给自己戴绿帽。 顾清之挨打挨到上高中,那时候他已经高过顾海乔一个头,少年经常去打篮球、踢足球、攀岩,加上青春期的第二性征显现,顾清之才初中毕业就已经窜到1米8几的个头、肌肉紧致、已经呈现倒叁角身材,顾海乔已经打不动了,只能用言语来打压他,经常拿他和大姐顾真言、大哥顾齐予比较。他的大姐和大哥,初高中都是轻轻松松以全省一二的排名进去最好的学校,又被保送上大学;顾清之卯足劲在重点学校里念书,成绩算得上中等水平,和他的大哥大姐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顾清之考大学的时候,顾海乔让他考全国数一数二的政法大学,去学政治学或是法学,毕业后就考仕途、进入官场协助他的大姐和大哥的生意。 顾清之偏不听,自己去报名、考上了国外的大学,跑去念国际贸易,任顾海乔怎么威胁不供他念书都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他妈放不下他的。就像许多严父慈母的家庭一样,顾海乔对顾清之实行的是打压式教育,但顾清之的妈却宠到顾清之上天,大抵是恃着有人暗地里撑腰,所以顾清之并不害怕顾海乔的威胁。最后还是顾清之的妈出面求顾海乔,才把顾清之送出国,但顾海乔说过顾清之要是出国念书就不给他生活费,只供他念书的学费。顾清之也没在意,反正有他妈罩着,每个月偷偷地给他汇钱。 出了国,脱离顾海乔的控制,顾清之是彻底放飞自我。和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官二代整天混在一起,飙车、拼酒、约炮、打架,除了吸毒、贩毒这些严重犯法的事情不干,能干的基本都干完。压抑了十几年,终于脱离了钳制能做自己。 但好歹不像那些没什么脑子、都是出来混一个文凭回家的二代们不一样,顾清之还是有一个比较聪明的脑袋,何况他也不想被顾海乔看不起,所以以优秀的成绩大学毕业后又申请到继续念研究生,顺利毕业后才回国。回国后,在要做什么工作的分歧上,顾海乔和顾清之差点断决父子关系。 顾海乔已经很久没打过顾清之了,就因为让他去考公务员他不去,父子俩吵架吵到面红耳赤,吵到翻旧账。顾海乔指控顾清之,养了个白眼狼,从小到大都不听他的话和他对着干,生他养他供他读书不知感恩,他在国外留学和那些二代们混日子、干的好事以为他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他拜托人照顾着,不然顾清之早就被遣返回国永久被禁踏出国境线;而顾清之则是控诉他爸顾海乔是个变态,一天到晚都想控制他、要按照他的安排来活。吵到最后,顾清之把顾家大宅的客厅砸得稀巴烂,顾海乔抄起竹藤抽顾清之把竹藤都打断。要不是顾清之他妈董杏因为爷俩的吵架吵到血压飙升晕倒送院,估计顾清之能用一把火把顾家烧掉。 幸好送院及时,在死神手里抢回了董杏一条命。董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星期,顾清之寸步不离地等了一星期,熬到人都脱相终于熬到董杏清醒过来。等病情好转了些,董杏把顾海乔、顾真言、顾齐予都叫到病房里,拉着顾清之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让顾海乔放过顾清之,顾真言和顾齐予已经按照他的意愿走上了既定的路,那就让顾清之自由地做自己吧,不要逼他了,是要把他逼疯了吗? 只有董杏知道,顾清之在吃卡马西平。 顾清之回国后,董杏帮他整理行李时在行李箱暗格发现了几盒药片和一份医疗诊断证明,董杏偷偷地给药盒拍了照,发给了自己的私人健康顾问问她这是什么药,顾问告诉她这是预防狂躁抑郁症的药。董杏心都凉了半截,原来她最爱的小儿子一直都有心理问题,瞒着家人自己偷偷治疗。 病房里,董杏不敢说顾清之在吃药的事情,声泪俱下地求顾海乔放过顾清之。顾真言和顾齐予也求顾海乔,让弟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家里有他们俩支撑就好了。顾海乔也累了,拗不过老婆和子女的哀求。顾清之抬起头看到顾海乔头发花白了一半,几年没见,感觉他的腰好像弯了许多,印象中他好像总是在仰望顾海乔,但现在顾海乔已经比他不止矮一个头了;想起在争吵的时候,顾海乔说要不是他拜托朋友的帮衬,自己在国外无法无天跟着那群混子干的好事都能让他喝一壶的,顾清之心里一虚,脾气也不知不觉地软下来。最后,顾海乔和顾清之各退一步,顾海乔不再强迫顾清之去走官途,顾清之爱干嘛就干嘛,反正不要被他知道他又干什么败坏家门的事就好,自己兜着底,别丢他的老脸。 所以,顾清之才能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靠着大姐的引荐,进入了传媒业,在娱乐圈里分一杯羹,后来靠着自己也渐渐混出了起色。但在顾海乔眼里都是不值一文的事情,还不是靠着顾真言的帮衬才能干出这些事业。顾清之的心态也平和了,对于老爷子的不屑和嘲讽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总之,别被他知道自己的丑事,背地里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其实被知道了也没什么,就是吵得令人烦躁。 就像这次被爆怀疑是周茉的金主的事情。 好不容易陪老爷子吃完早餐,听完他的唠唠叨叨。顾清之终于有时间打电话给杨嘉,问他怎么回事。杨嘉一五一十地把周茉的话转述给顾清之听。 是易童?易童想他身败名裂? 这个念头一下子涌入脑海里,但是很快连自己都开始怀疑。就和杨嘉想得差不多,易童她有必要耍这种幼稚的手段来赶走周茉?在周茉之前,他不是没试过一脚踏几船,已经有易童这个固定的情妇,顾清之还是不乏女人缘,时不时包养几个小叁、小四、小五,但易童很心大地不以为然,甚至说颇有正宫风范,不把这些莺莺燕燕放在眼里,该讨好他还是讨好他,也没见过她争风吃醋上门立威。周茉不过是跟了他大半年时间,她也从来没过问,反倒是现在来吃醋搞垮周茉、报复他? 顾清之有点怀疑。但他也知道易童像狐狸一样聪明狡猾,一开始他和易童不过是在业务上有合作的关系,到后来易童主动爬床成为他的情妇,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也清楚易童的手段和处事方式,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或是为达成目的而服务。顾清之想想最近哪里得罪了易童,好像就是抢了她的中年女演员组团出道这个节目创意就没有了,但她也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啊,还马上调转了方向去搞了一个召集圈内的万年配角来炼蛊拼演技的节目,比他的选秀节目还火。 难不成她是吃醋了?心里在惦挂着自己?果然,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想到这,顾清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在向上勾起,心里有点飘飘然。 但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给羞耻到,把这种无厘头的念头从脑海里挥走。 不会的,她才不会。 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 ———————————————— 这章是讲顾狗成为变态的渊源。 变态不是一天炼成的~ 唔噗噗~ -- УūzℎàΙщⓔй.Ⅽǒⓜ 25欲求不满吗? 顾清之拨通了易童的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起。 “喂?祖宗?” “热搜是你搞的好事?” 呵,消息来得挺快的嘛。 易童心里冷笑着,就等着你上门兴师问罪。 “哈哈哈?祖宗,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陪小妹妹玩?而且,我曝光你俩的关系对我有什么好处?大家都一条船上的,你倒了我也没什么好下场。”易童面不改色地撒谎。 顾清之也是想到这个层面,所以他也是怀疑着周茉的话的真实性。 易童有信心顾清之还是会相信自己多一点,电话那头沉默着。易童打铁趁热循循善诱:Ⓡ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祖宗~你别嫌我烦。小妹妹不懂事你就多教育教育,别太宠着。你自个儿也小心点,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人家在给你下套呢。” “易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呱噪?” 看不见易童的样子,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揶揄的意味,似是在取笑他被小妹妹耍了一顿。顾清之皱起眉头。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唉,算了,也轮不到我关心。总之。”易童换上了严肃的语气,“祖宗,你小心点,这可能是个局。” 这当然是个局,因为是我亲自设的。 目的嘛,就是借顾清之的手铲掉周茉这个呱呱呱的小妖精,整天都在挡她发财。 易童心里想着。 “嗯,知道了。” 顾清之听到易童似是在关心自己,心里受用着;没多想就挂了电话。 易童等的就是顾清之来问罪的电话。她的计划是先让佟武东发一篇爆料稿,让顾清之和周茉以为是自己搞的鬼,等着顾清之来给她安一个罪名;然后她就着手准备反咬一口。佟武东去跟拍到周茉和顾清之那天晚上,易童还让他多角度拍了两人的照片,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易童打算利用这些照片彻底把周茉给搞垮。 易童找了家给钱就干活的小工作室,把照片和佟武东发的那篇小作文发给他们,让他们洗洗稿然后多方位展示这些照片。对方很快就响应,不过两个小时就已经洗完一篇稿子:《多图揭秘!深扒玉女周茉背后金主》。标题差了点意思,但只是用来做一个诱饵而已。易童确认发布,小工作室的粉丝不多,接着热搜话题才堪堪有1k多的转发,和佟武东那篇已经转了上万的小作文相比实在是不足一提。但至少有人注意到了。易童立马打电话给佟武东,让他再出一篇稿,接上小工作室放出的诱饵,标题就写《周茉偷情全方位曝光,逼宫金主公开关系》,让佟武东再安排些水军引导一下评论说是周茉找记者去停车场蹲点偷拍的,目的就是为了逼金主公开他俩的关系。如果周茉的粉丝给她主子洗地说她是被陷害的,那就回复ta:哪有偷拍是多角度全方位拍的啊,以为是街拍呢。 “我操!易童!你可以啊!碟中谍呢!” 佟武东真是服了易童,反转再反转,安排这么多戏,为了整垮周茉真是费尽逻辑。女人真是可怕。 “别废话,抓紧时间。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的文章。” “yes my lord!” 佟武东挂了电话后,立马按照易童的吩咐炮制了一篇《多机位偷情图陆续流出,周茉疑似逼宫失败》。 一发布,立马引起轰动。 佟武东果然在评论、超话里看到周茉的粉丝在洗白说周茉被陷害了,还用要尊重艺人隐私权的话题来转移公众视线。佟武东马上安排了小号按照易童的指示去评论:“哪有人偷拍会安排那么多机位拍的啊,别问,问就是远处有导演在指导。手动狗头”,又买了水军去点赞、把评论顶上去,同步安排一串小号去评论、转发类似的话术。 “啧啧啧,玉女gg咯。”佟武东看着屏幕上实时监控着评论数、转发数蹭蹭上升,热搜果然出现了#周茉安排偷拍#、#逼宫新方式多机位偷拍#,看得佟武东直摇头咂舌。得罪什么人都别得罪易童。佟武东现在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看到新的热搜,周茉慌了。手机早已经开启了来电限制,只有公司和顾清之能打得进来。 如果只是偷拍的事在发酵不打紧,还有一些趁乱起哄的、博眼球蹭热度的乱放料,给周茉捏造了不存在的桃色绯闻;真真假假,观众当然先入为主大部分都当真;甚至已经开始出现脱粉回踩,抵制周茉的那部入围电影节新锐影片单元的新电影《大坝上的女人》。苦的就是周茉的工作室和公司,辟谣的速度永远赶不上造谣的速度,周茉的人设算是彻底崩塌,公司那边已经乱得一锅粥,老板已经打电话过来破口大骂。周茉实在是委屈得紧,拼命解释真的不是她找人偷拍的,给她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干啊。工作室那边联系微博屏蔽话题已经晚了,挡不住舆论汹涌,工程师正忙着拯救一崩再崩的服务器。那边的商务委婉地踢皮球说想要话题热度降下来最好是让发布的人删帖,一句话打发了周茉的工作室。 热搜撤不掉,联系不上顾清之,杨嘉的电话打不通,又不敢出门回公司。 她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 周茉感觉自己的公寓成为了一座孤岛,她在苦苦地等待救援。 “东哥!进账了!” 听到财务叫自己,佟武东抬起头,连问几个问题: “几笔?走什么账?多少位数?” “走了5笔,是《大坝上的女人》那边走的公对公宣传费,6位数。” “好咧!” 任务超额完成,佟武东点点鼠标,把两条转到直逼3万的微博设置为仅自己可见。 “哎哟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安排一下宣传稿买点小水军咯。《大坝上的女人》、大坝大坝~”佟武东用着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热闹了一天的热搜,渐渐沉寂。 周茉搜不到那几条爆料的微博,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老板打电话来和她说电影组那边出面公关了一下把热搜给撤了,也屏蔽了相关的话题,让周茉这几天好好呆在家别出来蹦跶,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周茉不敢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呼~” 杨嘉如释负重吐了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热搜给压下来。也不能怪周茉工作室那群废物没用,一连几个爆掉的热搜都直指周茉的命门,能压下来才有鬼了。最后还是要他们这边出马。恰好顾清之以盛世长娱的名义投资了周茉的新电影《大坝上的女人》,刚好借着这个由头让电影组去交涉,明面上是走电影组的账出一笔电影的宣传费,但其实是顾清之的私人垫款给佟武东工作室的封口费,让他们撤掉微博。 一次都够呛的。保不准来多几次,钱多也经不住这么烧的啊。 杨嘉算了一笔账,给了佟武东的工作室6位数、接近7位的封口费,加上要继续打点其他媒体不要再发相关消息,又是一笔开支。顾总买了个昂贵的玩具呀,看来今年得加把劲多赚点钱咯。杨嘉想着无奈地笑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灯光代替了日光把城市照亮。下班的打卡声、电梯的到达声,路上的喇叭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沉默了一下午的城市。人群、车流像血液一样从市中心的心脏四散而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器官里。人们的表情是如此平静,下班后话题离不开今晚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今天老板又交代了些什么傻逼任务;孩子又问自己要钱交学费。网络上的热闹仿佛泡沫一样,升腾起又融化在水里消失不见,沉寂后没有涟漪、没有痕迹,只剩下各怀鬼胎的当事人们。 转眼间,电影节开幕。 易童暂时抽调到朵拉的工作室负责宣发的工作,所以也一并跟来了会场。因为是临时加入,所以没有为易童准备化妆师、造型师,易童体谅整个工作室都紧张地围着朵拉转,能给她一间休息室审稿、写稿就好了,但晚宴还是要参加,易童在宴会前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准备着造型。正涂完口红,房门就被敲响。 “请进。” 易童在镜中看到进来的是顾清之,笑得眉眼弯弯,放下口红,提起裙摆向他飞扑过去。 易童今天穿了一身纯白的一字领鱼尾连衣裙,易童有长跑的习惯,肌肉紧致,长裙包裹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卷发慵懒地盘在脑后,别了一根珍珠发钗;衬上淡雅的妆容,像极了一条初涉世的人鱼,带着纯真和娇媚扑向自己;顾清之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揽佳人入怀。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量,暖呼呼的,鼻息间是淡淡的摩洛哥橙花香气。 没由的,让人心安。 “祖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易童双手捧着顾清之的脸,唇红齿白,笑得像夏日一样灿烂。 “嗯。”顾清之表面不为所动,敷衍地应了一声掩饰着心里的小雀跃。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易童身上的甜香勾得心痒痒的,顾清之盯着易童的嘴唇,低下头想吻上柔软的唇。易童反应极快,双臂折起抵住顾清之的胸膛阻挡他的前进,侧过头避开他的吻,娇嗔道: “哎~别呀,才涂了口红,别弄花我的妆。” “啧。” 顾清之轻轻咂了一下舌,转而低头埋在易童的肩窝里,鼻尖贴着皮肤,从肩膀到耳后,像个瘾君子一样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手不安分地在她后背、翘臀游移着。 易童被戳到痒点,扭着身体想逃开反倒被抱得更紧。 “祖宗你很欲求不满呀。”易童忍着笑调侃道。 欲求不满吗? 好像是有点。 顾清之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重欲的人,一个电话就有女人送上门来,所以从来不憋屈自己。但这大半年来,好像冷了些,倒不是说周茉伺候得不好,也不是没有女人爬床。看着那些女人浑身解数地勾引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倒是还有些兴致,但当她们骑在自己身上准备下一步的时候,顾清之不是嫌弃她们的妆浓,就是嫌弃身上不好闻、身上的肉没有手感,总之各种找茬不顺眼,便赶走这些莺燕。 哪都不满意、怎么都不满足。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今晚抱着易童,才感到和原始的冲动久别重逢。 “你的小情人没喂饱你呀?” 耳边传来易童的调侃,不用抬头看,从语气里就能想象到她肯定是一脸得逞的小样。 “嗯。” 顾清之没有否认。直起腰抬起头,果然看到易童笑得一脸欠揍,正想着要不要把她就地正法,反正离晚宴还有一个多小时,妥妥够时间做一场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易童挣扎推开顾清之去看手机,是佟冬发来的消息,说已经在宴会厅等她。 “祖宗,我们走吧。佟导在宴会厅等着我们了。” 易童打开首饰盒,边说边挑着耳环。 “戴这个。” 顾清之从背后环抱着自己,指了指手边一对镶着蓝钻的长耳坠。 “好。” 易童拿起耳环戴在两边的耳垂上。刚才没留意,现在抬起眼才在镜子里看到顾清之今天戴了一条雾霾蓝的领带,和她耳环上的钻石是同一个颜色。易童给顾清之抛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便和他走出休息室去宴会厅找佟冬。 ——————————————————— 大家还喜欢这个故事吗?我是挺喜欢的。 满足了我各种恶趣味 不过可以先预告一下结局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he吧 但对叁位主要角色来说都是解脱 喜欢的多投猪哇~ 全书正卷免费的!!为爱发电正是在下了 -- 26女人不过是他赚钱、泄欲的工具 在和佟冬见面前,顾清之投其所好,短短几天充分发挥了当初写研究生毕业论文的劲头,在易童的协助下去学习、了解很多欧洲文艺史的知识,他一个理科生看着各种艺术家的绯闻、作品、着作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但为了赚钱也只能硬啃。所幸,努力付出是有回报的,在会场上总算得到佟冬的正视。 易童见顾清之和佟冬聊得十分投入,便留他俩好好聊,她接到要发布朵拉出席晚宴公关稿的审稿工作,想着趁晚宴开始前快快审完,便先回休息室打算用电脑来审。才推开门,便见到周茉坐在椅子上,一脸怨毒地盯着自己。 在顾清之的公寓里待了好几天没有出门,联系不上他,好不容易打通了杨嘉的电话,杨嘉却不肯透露顾清之的去向。临近月底,信用卡账单如期而至,看着那一串数字周茉只能干着急。对于热搜的事越想越气,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搞自己,隐隐中已经认定是易童干的好事。顺着爆料的账号,找圈内关系算得上好的记者打听佟武东工作室的消息,几经波折得知,果然,易童和佟武东的关系十分要好,更让周茉笃定是易童给佟武东放的料。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电影节开幕,她可以出门。红毯是必然走不了的,但是可以参加没有媒体人出席的晚宴。在后台也没见到顾清之,反倒是在晚宴会场看到顾清之和易童并肩出现,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顾清之的手若无旁人地拂过易童的后背,搂腰、摸肩,亲昵得像热恋中的情人。 好你一个易童,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样。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呀,周小姐。晚宴快开始了,怎么不去会场呢?”易童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随手关上门。 “易童,别装了。热搜是你搞的好事是吗?” 易童留了一个心眼,她提防周茉会录音,所以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她。 “你的被害妄想症有点严重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你和佟武东的关系不是很好?是你把料卖给他的吧?” “喔唷,看你说得,我跟哪个关系不好啊?怎么?但凡他们做过什么事都关我事吗?周小姐,你有这个想象力不如用在读剧本上?嗯?提升一下自己的演技?争取下次能走个红毯?”易童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哼,易童你看看你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事没完,顾先生一定会知道你丑陋的真面目。” 周茉蹭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说。 “呵呵。你觉得现在你亲爱的顾先生还会理你?电话打通了?微信回你了?”易童轻蔑地看着周茉。“易童你算什么东西?你也不过是还有些利用价值而已。像你这种快30岁的老女人,要样子没样子要身材没身材,迟早会被踹。” “啧啧啧。听听,说得好像你不会到30岁、不会老似的。小妹妹啊,你现在20出头是嫩得掐得出水。但你又保证你能青春永驻吗?永远都会比你年轻、比你好看、身材比你好的姑娘出现在顾清之身边,怎么?你以为你就是唯一的那个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是,我比不上你拥有一副好皮囊,也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会玩那么多花样。但你知道吗?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还有些利用价值,怎么着?这世界上啊,金钱就是最好的粘合剂,谈感情?傻不傻?你霸道总裁的戏演多了吧?咱们女人呢,最该团结在一起把那些臭男人玩弄在脚下不是吗?你帮我我帮你,咱一起赚好处。何必在这浪费时间扯头花呢?” “易童你这样说对得起顾先生对你的感情吗?” “啧,还没开窍啊。”易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白眼都快翻进天灵盖里。“你是傻逼吗?做人小叁还做出感情了?顾清之给你下了什么降头啊我的天。” “你懂个屁。你等着完蛋吧。” 周茉气上头,易童竟然敢质疑她和顾清之之间的感情,心理变态的吧,分明就是不见得别人的好。 周茉是这么天真地以为。放下狠话后便摔门离去。 唉,又疯了一个。 易童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的小妹妹真是拎不清呀,天真地以为和金主之间有真爱?周茉是不知道顾清之的绝情,他这个人哪懂什么情什么爱,女人不过是他赚钱、泄欲的工具罢了。 犹记得在成为顾清之的情妇之前,易童千方百计才打听到当时的顾清之在独宠一个大学生。有好几次邀请合作商的宴会上,易童都看到顾清之搂着这位女学生出席,还不避嫌地介绍给他们这些合作伙伴认识,说是表妹但明眼人都知道两人绝对是情人关系。 有一说一,顾清之虽然花心但对情人的确大方,大则买车、买珠宝,小则买各种奢侈品包包、衣服,毫不吝啬;这位女学生和周茉一样,被金钱砸昏了头以为那就是真爱。竟敢上门和顾清之的老婆王思佳对峙,当时王思佳在顾家大宅陪着她婆婆喝下午茶,这个小妹妹像个泼妇一样在大宅里搞得鸡飞狗跳。顾清之该庆幸顾海乔在另一个城市视察,要是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后院起火烧到家里,又不知道把顾清之埋汰成什么样。顾清之赶回去,让保镖把小妹妹拖走才解了围。据说,当时顾清之还翻脸说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哪来的疯婆子逮着人就认老公。小妹妹没想到顾清之会这么对她,情浓时就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威胁到自己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手抽回来,让你狠狠摔在地上。小妹妹被拖走后,易童再也没有看过她出现在顾清之身旁,听小道八卦说这个小妹妹后来也退学了;但上门逼正宫让位这件事也不至于退学吧,和顾清之分手然后该上学就上学,再另外找个男朋友不就得了。看吧,顾清之就是这样的人:胆小鬼、懦夫、心胸狭窄、有仇必报。和他谈感情?也好比是对牛弹琴。但易童还是感谢这位不知好歹的小妹妹的,如果她不去闹王思佳,就不会被顾清之一脚踹开,那她也就不能上位爬上顾清之的床。 易童不理解小妹妹为什么会退学也确实能理解。因为和纯粹包养的关系不一样,易童还有自己的工作,有房有车经济独立。她攀上顾清之是为了报仇不假,但她和顾清之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凭借着她努力一辈子都没办法和他站在同等的水平抗衡,所以干脆就曲线救国,先成为他的枕边人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整垮他。但易童又不甘心、不敢像顾清之其他情人一样心安理得地等他的施舍,因为论外貌、身材、年龄,易童都没有优势,而且她知道做一个花瓶并不能让她站到和顾清之同等的位置,更别说和他抗衡,而金钱就是最好的粘合剂,利益捆绑能让她依附于顾清之同时又为自己留了回转的武器。所以,她不能够理解像是那个小妹妹、像是周茉这种菟丝花,见识过好东西、富贵地游玩过人间,自然就回不去从前那种简朴的日子了。顾清之就是她们的毒品,用金钱让她们上瘾,成为他的奴隶。 “周小姐,您这个月初在我们门店还有叁张帐单一共是47万没有核销,请您在这个月的31号前来我们门店核销,谢谢。这个月底我们还会上今年秋冬秀场款,欢迎您前来一并选购,我们恭迎您的到来。” 啧,一群吸血鬼。 周茉一脸嫌弃地挂了电话。恭候她去购物是假,让她及时到店付钱是真。周茉都忘了自己买了什么,以前刷顾清之的卡或是用顾清之的名义签单根本就不在乎金额,想买就买。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顾清之停掉了她的签单特权,也停掉了她的黑卡,留下一张只有3万块额度的信用卡能刷。所以最近她都是刷自己的卡去还以前签下的购物单,加上最近没有工作,她已经快要付不起工作室的人员工资了,只能靠公司撑着,以后她来还钱。 周茉走出大门,回头盯着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酒店,隐约听到会场的欢声笑语传入耳中,而自己只能憋屈在黑暗中。 一定是易童搞的鬼。 周茉恨得牙痒痒。点开手机相册,看着偷拍李易然抱着她去医院的照片。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出了疯狂的神色。阴谋在空气里酝酿着,等待着主人按下发送键。 电影节落幕后已经过了两天,最后一波宣发稿发完,易童总算松了一口气。《我是主演》没了周茉的阻挠,她也重回监制的角色指导一下节目的制作,赵小敏能力出众这么大的一个节目把控得有条不紊的,易童也放心让她干,而她就开始准备另外的节目,手头上已经收到团队发来了几个节目创意,正想着今晚和周末加加班看看方案,趁早做决定下一个要做什么节目。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是顾清之发来的信息: “今晚来金碧文华。” “好的。” 唉,行吧,难得的休息日又毁了。易童心里感叹着,全然不知道危险降临。 按照过往的习惯周五晚上顾清之一般都没那么早到。所以晚上易童在公司也是加班到8点多、9点才去金碧文华。 推开门,房子里黑漆漆的,不见人影。但玄关上却摆放着顾清之的皮鞋。 搞什么啊? 易童摸不准顾清之又准备玩什么play,捉迷藏吗? 易童换了鞋,上去二楼,推开主卧的房门,便看见顾清之正坐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公放;听到杨嘉的声音在和他汇报着什么。易童没听清,隐隐听到几个金额。 顾清之抬起头看到易童进来,对手机说“我稍后再打给你。”便挂了杨嘉的电话。 听顾清之冷淡的语气,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易童脑里的警铃大作,第六感告诉她今晚的顾清之心情不好,少惹他为妙。易童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顾清之就把手机扔到她身上。 “来,解释一下这些照片。”顾清之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 哟西!下章开车! 炖了一个大肉。唔噗噗噗噗噗 -- 27(h)信不信操烂你下面这张小嘴? 易童心里突突跳,不安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谨慎地拿起手机,便看到李易然抱着她上车、到医院下车、然后进妇科的照片。易童不动声色地退出全屏看照片的模式,看到这些照片的发送者是周茉。还附赠了一句“我看到易小姐被抱进妇科室了,这个科室好像是做人流的?” 呵,好你个周茉,派人跟踪我蹲我的行踪?还编排了一个做人流的故事?得,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难怪不愿意伺候我,原来是忙着旧情人联系感情呢?怎么?李易然的种不配留在你肚子里吗?”顾清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易童。 易童很快就冷静下来,不怒反笑。 “唉,我就说嘛。这人啊,多读点书没错的。谁做人流做得那么光明正大的?要不要再给她一个喇叭吆喝吆喝‘我要做人流啦’?拍这些照片的人嘛也不专业,这些照片一点都不震撼。他是没看到我流了一屁股的血,那个场景才触目惊心。要是我,我就这么编了:像什么,易童为旧爱打胎血染黑诊所,旧爱从天而降拯救她于水火。看,多押韵,多drama,多有戏剧张力。搂搂抱抱已经满足不了现在的观众啦,血腥、色情、猎奇才有看头。他懂不懂人性?懂不懂用户洞察?唉,可惜了。”易童摇摇头,“他要是跟着我进去,也不至于拍出这么不痛不痒的照片,也不至于连是做人流的科室还是看月经不调的科室都分不清。” 说到最后,易童的语气也冷得飕飕的,表情也是难得一见的狠戾。把手机丢到沙发上,从包里掏出诊断书、病历本摔在顾清之身上。 太惊险了,易童觉得自己真的是运气爆棚。最近她都在背着一个托特包,看完病她就把病历本、诊断书、收据都塞在包里,从医院回来后,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换过包,那些看病的证明也一直留在包包的夹层里。今晚来金碧文华也是背着这个包,所以她才那么自信且嚣张地把证据摔在顾清之身上。为了不浪费这么好一个反杀机会,她还情绪上身,沉浸在被冤枉的愤怒里,表现出因为生气而呼吸不稳。 顾清之心里一愣,瞥了一眼掉落在腿上的诊断书,果然看到纸上写着:月经絮乱、宫腔出血的字眼。 易童恨恨地看了顾清之一眼,话不多说起身正想离去。却被顾清之抓着手腕拖进怀里。易童单脚而立,屈膝跪在沙发边缘,十分抗拒地抵住他的胸膛,转过头不看他,摆出拒绝的架势。 顾清之揽着她的腰,用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她摁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张开嘴咬了一口颈则的嫩肉。 “反了你?最近脾气那么大?嗯?” 能听得出,顾清之放软了语气,在给自己递台阶。 一招毙命,易童知道自己稳了,见好就收。 “你不嫌烦我都烦死了。说了多少遍,我和李易然不可能了,你宁愿相信一个跟了你半年的女人都不愿意信我?我。。我真的不知要怎么办。我不知道。那。那就算了吧。”易童委屈巴巴的,语气里还带上了哽咽。 “我没有不信你。我要是不信我还叫你来这解释?你早就被沉入海底了好吗。”顾清之被揭穿,底气不足地强词夺理。 听不见易童的反驳,顾清之抬起头,看到她撅着嘴一脸不忿,眼睛还亮晶晶的,似是蒙上了一层泪。 这女人,情绪变幻得还挺快的。 顾清之被易童的模样给逗得无可奈何。拿起手机拨通了杨嘉的电话。 “喂?顾总?” “明天让周茉在门店签的所有单都退回去给她,停掉她所有卡,然后收回车和房子。” “明白,我明天就去办。” 易童保持着抗拒的姿势听着顾清之叁两下交代完。 呵呵,完蛋了吧周茉。 心里暗暗得意着。 “现在满意了?高兴了?” 顾清之饶有兴致地捏着易童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强迫看着他。 易童放软了身体,不再抵抗,吸吸鼻子,点点头。 打蛇随棍上,顾清之搂得更紧,侧着脸贴上她柔软的唇,轻轻地说: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又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金主纡尊降贵地为她出气,奖励还是会有的。 易童调整了一下姿势,直起腰扶着顾清之的肩膀把他摁倒在沙发背上,低下头送上自己的吻。两根舌头突破虚设的唇齿,像两条冬眠春醒的蛇一样绞缠着,发出啧啧的水声和换气的呢喃。 易童的手也没闲着,不用眼睛看也能解开顾清之的衬衫上的纽扣,双手无骨似的在他胸膛上抚摸着,还使坏地用指尖摁着他的乳珠轻轻地打着转。酥麻的感觉从胸前电到心脏,顾清之长臂一揽,让易童坐在他腿上,情不自禁地抬腰;一边用下身顶着她,一边感受着她的双手摸过胸膛,抚过腹肌,指尖一挑便解开了他的皮带,滑进内裤里,柔软的掌心包裹着身下的软肉轻轻地揉着。 感觉到手心的软肉慢慢变硬,易童抽出手抽掉顾清之的皮带,叁两下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性器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微微抬头。易童从顾清之身上下来,挤在他双腿之间,用手腕上的皮筋松松地绑起一头卷发,伏下头像品雪茄一样,鼻尖贴着茎身深深地嗅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龟头。 舌头滑过娇嫩的皮肤,似乎能感受到粗糙的舌苔刮蹭的感觉。酥软从身下传来,顾清之舒服地轻叹一声。放松了腰肢,任由易童温暖的口腔包裹着自己的性器。 易童张大嘴含着顾清之的阴茎,用舌头托着茎身,深深浅浅地往喉咙吞吐着,很快就感受到嘴里的器官变得更硬。易童抬起眼,看到顾清之舒服得眯起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十分享受着她的卖力。 就在顾清之胀得半硬的时候,易童却停下来,吐出顾清之的肉棒。快感突然退去,退得顾清之一个措手不及,睁开眼疑惑地看着易童,正想开口问她怎么回事,便看到她在自己两腿之间站起来,当着他的面拉下裙子的拉链,脱掉内裤,上身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私处,隐隐间似乎能看到黑色的毛发探出头。顾清之喉结上下滑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死死地盯着易童。 看着她爬上沙发、看着她分开腿跪在他两腿侧,正正坐在他半硬的器官上。又痛又爽,就像热毛巾敷脸一样,明知道呼吸困难但还是无法舍弃这种滚烫的舒畅。蜜水从花穴里流出,染得阴户湿哒哒的;易童前后摆着腰肢,轻轻碾蹭着顾清之的性器;感受到花穴的嫩肉舐舔着茎身,扶着易童的腿,抬腰想把性器送入花穴里,易童却使坏抬起屁股不让他得逞。他进她逃,来回了两个回合,顾清之的理智一点一点地被磨薄,喘着粗气命令着: “让我。。让我进去。”语气有点委屈、有点急躁。 易童低低地嗤嗤笑出声,就是不如他所愿。还加大了力度重重地碾了一下。感受到身下的器官蹭地一下变硬,用力地顶着她。 顾清之下身胀得发痛,再也忍不住,托起易童的臀抱着她起来,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沙发上。却被易童轻巧地挣开。 天旋地转、上下颠倒,反倒被她坐在身上。 易童扶着已经发硬的肉茎对准花穴坐下去,一边前后摆动着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今天穿了无钢圈的一片式内衣,所以解了衬衣上面叁颗纽扣,像脱t恤一样,从领口把衬衣、内衣都脱掉;一对白滑的嫩乳就这么跳进顾清之的眼里。 顾清之还没从甬道的皱褶吮吸着茎身的快感里反应过来,下一秒眼前一黑,便被易童捧着脸摁进一对嫩乳中间,鼻息瞬间被乳香包裹着。 易童感受到身体里的器官又胀了些,撑得花穴有点痛,更用力紧紧地抱住顾清之的头,紧到似是想用双乳闷死他的劲头。 要疯掉了。 甬道的皱褶像吸盘一样全方位包裹着肉茎,下身被易童紧紧绞着,绞得根部生痛;脸埋在双乳之间,嫩肉堵着鼻孔,呼吸不畅。然而这种窒息的感觉只让自己更兴奋。 让他痛、让他窒息、别停。 顾清之死死地箍着易童的腰,不想舍弃这种灭顶的快感。 从沙发到餐桌到楼梯再到床上,两人像一对性瘾患者一样解锁着各种地点。 易童瘫软在床上,呼呼喘着气。 顾清之这个疯子。她摇得腰都要断,下体都要磨烂了,他还没射出来。终于等到他射出来了,也不放过她,还缠着她腻歪。 别那么假惺惺了,好吗? 痛快,但还不够。 顾清之这个月过得有够清心寡欲的,因着老爷子旅游回国,暗中盯着他不敢玩得太过,而且自己也没那个兴致去花天酒地。直到今晚,碰上易童的身体,欲望像是被困了许久的猛兽终于冲破牢笼在叫嚣着,才尽兴了一回。 看着易童平躺在床上喘气,双腿合不拢不自觉地轻轻抽搐着,花穴还不断往外吐着他的精液,身体透着粉红,像只熟透的水蜜桃一样鲜嫩多汁。顾清之在回味着刚才那种窒息的快感,想着想着欲望这头猛兽又开始在身上游移着。 顾清之挤进易童的双腿之间,抬起她的腿环着自己的腰,伏下身体抱着她,下身慢慢地磨蹭着她的花穴,精液和蜜水交融,滑腻得像两尾交缠的鱼。 是他的味道,都是他的。 顾清之压在她身上,鼻尖贴着皮肤,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前胸、锁骨和颈脖。 “刚刚绞得那么紧,是想绞断我吗?” 顾清之咬着易童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责问着。 热气呵得耳根发软,易童抵着顾清之的胸膛推开一点,双手捧着他的脸,指尖慢慢地描绘着他深邃的眼窝、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祖宗,你知道嘛?”易童声音带着欲望未散去的沙哑,“有一种红背蜘蛛在交配的开始就会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丈夫,这样整个交配的过程就会大幅度延长,而且雄性红背蛛的性器,就会留在雌性红背蛛的身体里,就能阻止其它的雄性红背蛛来上前求欢。当然,这样的话,雄性红背蛛就只能拥有一只雌性红背蛛,失掉性器、被妻子噬啃着、然后慢慢死掉。” 听着易童慢条斯理地说着一个可怕的故事,反倒让顾清之更兴奋。他喜欢这样的易童,用理性掩盖着癫狂、端庄而又颓靡。像开在荒野丛林里的百合,天地间只有青苍的荒凉,她就是伫立在枯枝败叶上的圣洁纯白;在她面前,他甘愿做一只舐舔一口都会昏厥死亡的大猫。 “上哪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清之伏下身体,吻上易童柔软的唇。 “唔。。我在想”,在换气的间隙,易童继续说,“如果我俩是红背蜘蛛该多好。用我的小嘴把你的肉棒绞断、吞掉,再一口一口地把你吃进肚子里;那么其他的妖艳贱货就得不到你了。是不是呀?”说罢,易童学着顾清之那样,抬腰顶了顶他的下身,笑得一脸邪恶。 易童的话撩得顾清之腰椎发麻、发酥,一下子就被激起反应,性器又再雄赳赳地硬立起来;不分由说,掰开易童的腿让花穴暴露,腰杆一挺,突破肉褶的阻挡一插到底。 “你再说?嗯?信不信把你下面这张小嘴给操烂?” 顾清之恶狠狠地说,下身猛烈地冲撞起来。 易童紧密地配合着: “啊~啊~慢。。慢点。唔。。要。。要烂掉了。嗬。” 挡不住顾清之的猛烈进攻,易童发出求饶的嘤咛。 两人在床上荒唐了一晚。最后连澡都没有力气去洗,枕着被汗水、精液、蜜水横流的床单,胡乱地睡过去。 ————————————— 写黄其实很累的。。。 -- УūzℎàΙщⓔй.Ⅽǒⓜ 28怀孕的为什么不是她? 睡到日上叁竿才醒来,顾清之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身上黏糊糊的,身下的床单也是透着湿气,浑身不舒服。起床洗漱也让保洁阿姨换洗了床单、衣服。款款下楼,看见易童已经在叮叮咚咚地切着菜,灶台上咕咚咕咚地煲着汤,鸡汤的香气萦绕着。 易童确实是一个成为妻子的好人选,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床上功夫好,又有自己的事业,简直就是完美妻子的模板。现在她是自己的情妇,感觉更好,没有婚姻关系的束缚,更自由。顾清之心里得意着。 “怎么不让惠姨来做饭?” 顾清之从身后环抱着易童的腰,看着她切菜。 “周末难得有机会做饭给你吃嘛。” 八面玲珑的回答。我真是个好情妇。易童心里想着。 正当两人腻歪的时候,另一边的周茉却在经历着毁灭的打击。 今天一大早,杨嘉已经带着以保密着称的搬家公司和保镖上门。出于礼貌和最后的体面,虽然他有公寓的密码,但还是摁门铃通知周茉开门。 周茉以为是顾清之让杨嘉来接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却见一群搬家公司的员工拿着一迭迭纸箱鱼贯而入,看到是女性的用品都收拾进箱子里。Ⓡ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杨秘书,这是?”周茉一头雾水。 “周小姐,顾总吩咐从今天开始这间公寓和地下停车场的那辆车子都要收回,请你在今天中午12点前准时离开这里。”杨嘉毫无感情地宣布着。 “什……什么?要我搬走?这怎么可能!!!” “是的,你需要搬走。” “为什么?凭什么?一定是搞错了!我不信!” “周小姐若是不信可以联系顾总,我只是负责执行顾总的命令而已。” 开什么玩笑,她要是能联系上顾清之就好了。周茉不敢相信,明明她已经把李易然和易童偷情的照片都发给他了,还和他说易童去做人流。为什么到头啦还是她要搬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周茉彻底懵掉,眼里滚出泪水。 美人落泪,楚楚可怜。但触动不了杨嘉,因为他已经见识太多。不过出于人性的关怀,还是安慰了一下周茉。 “周小姐,感情的事情无法强求。好聚好散吧。你看把东西都送回你学校宿舍可以吗?” 周茉没有反应,抽抽嗒嗒地哭着。杨嘉就当她默认了,吩咐着搬家公司把东西送去学校。 搬家公司手脚很快,一个小时多点就把所有东西都打包、收拾好,一箱一箱地搬走。似是已知道无力回天,周茉一个人楞楞地坐在地上出神。最后是被半扶半拖地被保镖提起来,送上车驶去学校。 周茉不吵也不闹,任由着被保镖送上宿舍,杨嘉还很贴心地让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搬上楼、整整齐齐地堆在门口。周茉已经大半年没有来学校上课了,平常住在顾清之给她的公寓里或是去片场拍戏,她的室友们都去上课,宿舍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宿舍的床位早已经积满厚厚的尘,她也毫不在意地坐在床上,尘埃染黑了她5千块钱的小裙子,脏得像是地摊货,就像她一样。 看着堆在门口的箱子,周茉想起这大半年跟着顾清之的过往。顾清之还是很大方的,每个月她都有5位数的零花钱,还给她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包包,就连现在赶她走也没把这些限量版的包包收回去,而是像破烂一样堆在箱子里。不过是大半年时间,就已经带她出国旅行好几次。自己在片场拍戏拍到凌晨2点,一个电话过去也是亲自开车来接。各种买啊各种宠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为什么?从天堂掉落也不过是他一念之间,情浓时候的承诺,不爱时就是一文不值的废话。 周茉环视了一周宿舍。没有空调,头顶只有两台老旧的风扇,床、桌子都是旧得斑驳掉漆,能看到铁锈的颜色;涌入鼻腔的是灰尘、呛鼻的香水、外卖盒的剩饭、下水道混合的味道;她另外五个室友的衣物、鞋子堆得满地都是,让原本不宽敞的宿舍更逼仄。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她应该住在市中心的超高层公寓里,每天都是吃有机的蔬果、肉蛋,有专门的保姆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就像顾清之之前圈养着她那样,金丝雀就应该活在精致的鸟笼里,不应该住在这种窝囊的铁棚。 周茉从包里翻出诊断书,用手机拍下照片,点开顾清之的微信,指尖跳动打了几行字,一键发送。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拿给我。”顾清之头也不抬,眼睛没有离开书本,命令易童帮他拿手机。 易童放下iPad,从他怀里直起腰,长手一伸拿起手机。 “谁的信息?”顾清之并不忌讳给易童看到。 易童点开屏幕,看到发信人的名字,眼眸一沉。 “是周茉。” “点开看看。” 易童知道顾清之的手机密码,解锁后点进去看到几张照片,分别是B超、诊断书,还有周茉的一句话。 “亲爱的,我怀孕了。”易童毫无感情地念出跟随着照片后、周茉发的那句话。 顾清之一愣,抬起头看见易童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之心里蓦地有点紧张,好像被抓奸似的紧张。 等顾清之接过手机,易童不为所动地重新拿起iPad继续看方案,只不过不再依靠在他怀里,而是蜷缩着腿依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是逃避的姿势。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顾清之有轻度的弱精症,他和王思佳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至于和其他女人鬼混的时候,一方面是侥幸心理一方面是不喜欢,所以他和女人上床都不喜欢戴套,反正也难让她们受孕。而在那些爬床的女人看来,如果一旦怀孕了就没法伺候他,保不准就会有其他女人伺机而上位。所以包括易童在内,她们都有吃短效避孕药或是紧急避孕药的习惯。但其实她们都不知道,顾清之还挺喜欢小孩子的,只是自己的身体原因不能强求。 所以他看到周茉说怀孕了,心情很复杂。一个被舍弃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而且是唯一一个能怀上他的孩子的人。 为什么不是易童呢? 脑海里忽地涌上这个想法,顾清之被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遗憾?这不像他。他知道易童对他的感情真真假假混合着,更多的是奔着钱财而来的,明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心,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可惜? 没有心,没有心……吗? 但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场哎。她知道周茉怀孕了,不高兴了;她蜷缩在沙发角落的姿势如是说。那是不是说她是在乎的?她在乎我? 顾清之觑了觑坐在沙发边缘的易童,看到她紧抿着嘴唇,垂下的眼眸挡不住冰冷的眼神,她的微表情出卖了她烦躁不安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之心里有点高兴。 她还是在乎的。 的确,易童现在的心情很烦躁。但她不是因为在乎顾清之的背叛,而是烦躁这个周茉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顽强。到底怎么样才能灭了她?iPad上的方案一点都看不进去,易童一直在想怎么对付周茉,全然不觉顾清之在另一头揣摩着她的心情正在暗暗得意。 烦,烦躁,烦死了。 一连几天都联系不到顾清之,晚上他也没有回金碧文华,很大概率是去见周茉了。 所以,顾清之是真的喜欢小孩子? 回想起过往和他一起赴宴的饭局,如果宾客带小孩子出席的话,顾清之都十分喜欢和那些孩子交流、玩耍。易童心里很不安,如果、万一让她猜中了,那么她的地位就很危险了。她一定、肯定、绝对不会怀上顾清之的孩子的,死都不要。 怎么办?给她下药流产吗?这种电视剧才拍得出来的东西怎么能用到。 她的确是很讨厌周茉,但出于女性的同理心,她不想伤害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让顾清之彻底放弃掉她呢?什么办法呢?还说说她是假怀孕?要不让佟武东去揭穿她?不对,诊断书上的确是写已经妊娠4周。等等!佟武东?易童猛地想起一件事情。马上给佟武东拨去电话。 “喂?童姐姐,有什么好料介绍的吗?”电话里传来佟武东懒洋洋的声音。 “武东,我问你,你之前偷拍到周茉养了备胎那几张照片卖出去了没有?” “啊?没有啊。还在等买家。” “我买了。然后我再买一篇稿。” 佟武东一个激灵坐直。 “不会吧?很贵的耶。” “贵我也要买。” “姐。周玉女是得罪了你什么吗?你要这么赶尽杀绝的?” “为了我们家的艺人铺路,做绝点后备无患。”易童撒了个谎。 “这样子啊。那行吧,我给你打个8折咯,友情价嘿嘿。那文章你想怎么写?” 易童打开手机相册,她把周茉发给顾清之的那几张照片用顾清之的手机转发给自己,然后在顾清之的聊天界面删掉了和自己聊天的痕迹。易童把周茉怀孕的诊断书、b超照片发给佟武东。 “周茉怀孕了。” “我啊靠!!!你这个料很猛啊!!易童你上哪找的料?是金主的种?” “不好说。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所以你知道怎么写了吧?” 佟武东秒懂。“知道了。你想什么时候发?”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ok。好戏要上台咯~” 挂了电话,易童紧紧地捏着手机,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吗?希望是吧。 佟武东很有效率,第二天中午,她就看到热搜又因为周茉爆掉了。 #周茉备胎#、#富二代喜当爹#的话题已经后缀着沸的图标。易童点开热搜看,果然如自己所愿,佟武东写了篇文章,说周茉逼宫不成迅速搭上富二代,年纪轻轻喜当妈。配图就是她和富二代卿卿我我、还有她怀孕的诊断书。佟武东还很详细地总结了周茉的感情经历,分析她什么时候搭上金主、什么时候搭上备胎,推算她怀孕的时间。整篇文章没有明确说周茉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个,但字里行间都在引导着是备胎的种。 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讨论热搜的事情,落井下石的、看戏吃瓜的讨论个不停。当天下午就收到圈内人士传出的消息,说周茉所有代言、未上映的电视剧都撤掉,《大坝上的女人》她的戏份也可能要剪掉。她是彻底被封杀了吧。 看吧,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就是这么不公平,女明星脚踏两条船、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怀孕了就立马被封杀,而男明星最多就是出来道歉,没几天又能出来捞钱了。 或许是真的做得有点绝了。但是如果她不这么做,也保不准自己的下场会变成怎样,她还没报仇所以她不能离开顾清之。而且,如果当初不是周茉主动来挑事,也不会遭遇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她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易童是这么想着的。 ——————————————— 女主也不是什么圣母好人咧…… -- УūzℎàΙщⓔй.Ⅽǒⓜ 29谁不知道你靠卖身上位啊 热搜的事情过去没几天,顾清之又出现在金碧文华。易童不知道周茉怎么了,她悄悄问过杨嘉最近顾清之的行踪,旁敲侧击想知道他有没有去找周茉。杨嘉没有多说什么,但还是提醒易童这件事都过去了,千万不要在顾总面前再提起这个人。 懂了,周茉这次应该是彻底不能翻身。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依旧如常继续。要说有没有什么因为这件事而让易童的生活有所改变?也确实有一点。变糟糕了。 金碧文华这个楼盘的位置不算特别好,虽然是靠近市中心,但周围都是一些拆迁区,或是烂尾楼,因为政府文件未批下来,或是因为钉子户,也因为开发商跑路,这些楼拆了、建了一半就停在那。在一片废墟中伫立了寥寥4、5栋超高层,就是金碧文华。但这个楼盘开盘的时候也能卖到6位数一平米的价格,除了可能以后有保不准会升值的机会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金碧文华出了名的安保好、隐秘性足。 从远处看金碧文华这个区域只是几栋楼,但进去才会发现这是一个大型的小区,一梯两户各有电梯单独入户,整片整片的绿化、植物、树木包围着几栋楼,从小区门口进去到上楼要经过叁重的检查,第一重是小区的大门,驶进小区后来到停车场入口要经过第二重,第叁重是从停车场上楼要经过指纹验证,方能搭乘电梯到户。工人保姆有专属的工人电梯刷指纹进去,每两个月业主都要重新提交一次工人、保姆的名单、身份证资料,核实有无变动;以保证业主的安全和隐私。当初易童选择这里做她的雀笼就是看上了这里的隐秘性好,她和顾清之的关系不能摆上台面,因为他俩涉及了太多的利益交易。顾清之对这里的隐秘性很满意,不然也不会把他的致命秘密搬到这里。 易童的雀笼是一套叁房两厅的复式,顾清之把其中一间房间打造成一个重重保险保护的书房,放着他真正的财务报表和权色交易的证据。这个书房连易童都不能进去,只有顾清之的指纹才能开门,平常只有杨嘉能进去。Ⓡǒùsんùщù㈢.⒞ǒм(roushuwu3.com) 顾清之和他爸顾海乔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况且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到了顾清之这个位置,哪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地把钱挣的。行贿受赂、阴阳合同、报表造假,这些拿捏着命门的证据当然要好好收着。不是说顾清之不信任易童,而是不管是谁他都不信。无论是放在顾家的大宅,还是和王思佳的家都不可靠,轮隐私性、安保工作绝对没有金碧文华那么好,放在公司又不安全,更别说其他圈养小叁小四的房子。所以在金碧文华里专门打造一个房间来保存最合适不过。 金碧文华装修好后,易童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书房,搬家那天,同时也看到杨嘉指挥着一队搬家人员抬着一箱箱保险柜进去,易童还很好奇地调侃顾清之是把他全部身家都搬来了吗?到时候跑路也不好跑啊。杨嘉无意中透露了这些文件可比顾总的银行账号还值钱。易童隐隐猜到这些文件是什么。 有一次,顾清之约了一个圈内大佬来金碧文华签合同,现场只有四个人,除了顾清之、杨嘉和大佬,就是易童留下来端茶递水;为了避嫌易童没有仔细盯着他们在签什么,不过还是眼睁睁地看到大佬从包里拿出四份文件,用两种颜色的文件夹分开装,他们签好名字摁上手印公章后,顾清之把其中一种颜色的两份文件交给杨嘉,让他明天给财务;另一份等两人走后,拿到书房里保存。易童猜到合同存在猫腻。顾清之应该把犯罪证据收在书房里。 所以易童费尽心机留在顾清之身边就是为了打开书房进去,把他的犯罪证据拿出来去举报。但最近,顾清之问她把书房改造成健身房可好?因为他考虑着要把书房搬走,搬回顾家大宅。一旦让他搬走了,易童就永远都拿不到这些证据,顾家大宅她绝对是进不去的。 顾清之原本也不想搬的,哪里能比得上金碧文华的安保。但是因为最近周茉的事情东窗事发,各种指向周茉的金主是顾清之,而且后来还甚至被戴绿帽,差点就当接盘侠喜当爹,这么丢脸的事情被老爷子拿捏着。老爷子害怕顾清之的后院起火会祸及他,让他赶紧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放回家。因为被拿住把柄,顾清之也不得不答应。就等顾家大宅那边收拾出一间房间再装修一下就把保险箱搬回去。 要赶在顾清之把保险柜搬走之前拿到一些文件证据。但要怎么拿呢?平常只见顾清之是用指纹录入的,但门锁是有锁眼,钥匙会放在哪?这几天易童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童童?易童?” 听到有人叫自己,才反应过来。易童抬起头,看见李易然关切地看着自己。 “童童,你怎么了?不舒服?” “啊?啊……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最近易童他们在打造一个新的综艺节目,获得了易斯资本的投资,今天约了李易然来蓝睿文化签合同。洽谈了一下午再核实了一些细节,终于把合同签上。 “合作愉快。”李易然伸出手。 “合作愉快。”易童也伸出手握上。“那我送你下去吧。” 搭电梯的时候两人相对无言。两人各怀着心事,易童还在想着怎么突破顾清之的书房,李易然在想着怎么和易童的关系能进一步发展。到达大堂,才走出电梯李易然被他的朋友叫走,和他分别后,易童正打算转身上楼。 “易童!” 听到熟悉的声音喊自己,易童心里一沉。转身看到自己的舅妈王淑兰正向自己招手,她的表妹易辛遥难为情地拖着她妈,让她别喊那么大声,人们都往她们身上看着呢,怪难为情的。 “舅妈、辛遥你们怎么来了?” “嗨!你还说!你这丫头多久没来看舅舅舅妈了?” “哈哈,最近工作比较忙。辛遥怎么在这?不用上强化班吗?” “哦!说到这个,遥遥的学费你交了没?”王淑兰一脸紧张,生怕易童没有教她女儿的学费会导致女儿失学。 “交了。”易童忍着心里的不快,还是平常的语气答应着。 到底是谁的女儿?易辛遥是我的女儿吗?还那么理直气壮。 “交了就行了。今天来找你呢就是问你什么时候转钱给你弟买房?这个月初呢,你弟去女方那边提亲了,女方说起码要买一套房子才行,首付呢我们出,剩下的就他俩夫妻供楼。易童,你也知道现在你舅舅舅妈每个月拿着那点死工资,买房是绝对买不起的,你呢,做姐姐的是不是要帮忙一下啊?” 看着王淑兰吊稍着一副势利的嘴脸,易童就觉得恶心。现在的蛆都那么厉害了?居然能爬到自己脚下? “谁是我弟?和我有血缘关系?凭什么要帮他给首付?买不了房结不了婚干脆就别结了,没本事的窝囊废也别祸害人家姑娘。” 易童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她根本不把王淑兰放在眼里。开什么玩笑,帮易辛遥交学费、给她零花钱是念在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姐妹,至于王淑兰和前夫生的儿子,没有她易家的血脉干嘛还要帮?和他也不过是名义上的表兄妹而已,又不是她的儿子。 没想到易童会这么呛自己,还骂自己的儿子是窝囊废,这口气王淑兰咽不下去。 “易童你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们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还轮得到你今天在这得瑟?”王淑兰提高了声音,更引来注目。 “妈!你别说了!”易辛遥难为情地摇晃着王淑兰的胳膊让她闭嘴。 “我怎么就不能说?啊?难道不是吗?再怎么没有血缘关系,我是你舅妈,他是我儿子,他终究都是你弟,帮一下自家人又怎么样了?做人要知恩图报!” “王淑兰,我就问你,这几年我给你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给舅舅的钱你都拿走去打麻将了,易辛遥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出的,加上每个月我给你家买这换那的,这笔钱算下来也够还我吃你两年的饭了吧?”和王淑兰跳脚的丑态不同,易童还是保持着平和的表情。 王淑兰自知理亏,干脆破罐摔破: “易童你凶什么凶?养育之恩能用钱来衡量的?啊?现在舅妈、弟弟有困难你帮一下又怎样?能要你多少钱?” “妈!!你闭嘴吧!”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在打量着,易辛遥都要急出眼泪。 “没钱,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要钱你就去卖肾啊,要不要我介绍门路给你?”易童翘起双手在胸前,摆出冷漠的姿势。 “你没钱?你会没钱?谁不知道你易童靠卖身上位啊!啊?怎么?你的金主们没给你钱啊?看来你的逼也不值钱嘛。”王淑兰被逼急了口无遮拦地高声吼着。 易童一脸狠戾地盯着王淑兰一张一合的嘴,像疯狗一样在吠。在惦量着抄起大堂的花瓶砸过去要赔多少钱、要拘留几天?好像还有14天年假没用,待会和赵蕊请个假然后去牢里蹲几天吧。 正胡思乱想着,眼看王淑兰举起巴掌正要上前呼易童的脸,易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胳膊往后拖,回过神来发现李易然不知什么时候折返,站在她面前隔开王淑兰。 “干什么?这里是你家?在这撒泼?”李易然拧起一对眉毛呵斥着。 王淑兰抬起头看到李易然,从他的衣着打扮、外貌气场就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如果自己这巴掌刮下去刮伤了他的脸估计赔到底裤都没,一下子便怂下来,而嘴上却没退让。 “你……你谁啊?我教训我外甥女关你什么事?” “妈!我们走吧!求你了!”易辛遥拖着王淑兰的胳膊往大门的方向拽。 “走什么走?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这个婊子、狗娘养的。” 王淑兰的粗言秽语让李易然的眉头拧得更紧。“你要教训谁?保安呢?都不管的吗?”李易然转头,指着前台质问。 前台看着架势不敢怠慢,赶紧出列招呼着保安过去。 王淑兰看大事不妙,赶紧溜才完事,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走。看到自己女儿,心上一计。拽着易辛遥的胳膊到自己跟前,往李易然怀里用力一推。 “易辛遥我告诉你,今天要不到你哥买房的钱回来你就睡桥洞吧!” 说罢,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易童真的是要被王淑兰给气疯。看看,哪有人像她这么当妈的,把自己的女儿当筹码来威胁人要钱?说出来都没人信。 “妹妹,你没事吧?”李易然也是被王淑兰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给震惊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妈?竟然把女儿往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推,幸好他及时扶住她的肩膀才不让她倒下来。当下就低下头询问易辛遥。 易辛遥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的柳叶眼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往下是挺立的鼻子,再往下是红润而饱满的唇,像是小说里头长得比不上校草却是清秀耐看的竹马。易辛遥蓦地就脸红了,赶忙下头站直,李易然也适时地放开手,易辛遥感觉被李易然的手掌搭过的肩头烫得发热。低头看到自己今天穿了一双洗到发黄的小白鞋,校服裤腿上还沾着颜料,羞得脸上更烫。 “我没事。谢谢。”易辛遥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向李易然道谢。 “不客气。”李易然礼貌地回应,转头问易童。 “童童,你呢?你没伤着吧?” 听到李易然叫自己姐姐叫得那么亲密,易辛遥心里突然涌上失落。 他们的关系原来那么好啊。 “我没事。”易童摇摇头,“谢谢你,李易然。” 听到易童客气而疏离的语气,易辛遥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两人。 那么冷漠的语气?难不成其实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好? 易辛遥有点期待。 “辛遥你今晚不用去上强化班吗?”易童逮着眼睛左看右看的易辛遥问。 “啊?哦……要的。” “你等我一下,我叫个车送你去上课吧。”说着,易童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现在晚高峰应该不太好打车,我送你们去?我今天开车来了。”李易然接上话。 原本不想麻烦他的,可是看到打车软件上显示正是打车高峰期,需要排一个多小时队才能轮到。易童也不得不答应,和易辛遥随着李易然去停车场。 ——————————— 又要走一段剧情惹…… 但都是伏笔必须走的,为了开车,冲了! -- 30被狗吠了你不能吠狗 易童的心情不太好,脸色不好看。 也是,在大庭广众被自己的舅妈这么侮辱换做是谁都不开心。 李易然不住地在后视镜里偷看后座的易童,看到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车里一片沉默。易辛遥左瞄瞄右瞅瞅地打量着车内,还有李易然。跟着他到停车场拿车的时候易辛遥记下了那个红黄黑,中间有一匹昂扬的马的logo,坐上车后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搜索这个品牌的资料,点开官网首页就是李易然正在开的这辆suv,标配都要80多90万的车,更别说自己屁股下坐着的这辆车内饰、座椅都是定制过的,怎么得也上百万了吧,都顶得上叁分之一自己家那套小破房子了。我姐怎么那么厉害,能认识那么有钱的人。 易辛遥心里直咂舌。抬起眼看到变速杆上搭着一只手指修长的手,白皙到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往上能稍稍看到他的侧身,穿着婴儿蓝的衬衫挽起长袖露出半截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再往上在后视镜里和他的眼神撞上,李易然没想到能看到易辛遥,眉眼弯弯地对她笑笑。易辛遥赶忙低下头,害羞得不敢再抬头。 这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膝盖上放着掉色掉得一块一块的书包,校服外套也起球了,还抽丝;再斜眼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表姐易童,穿着有质感的棉麻衬衫和雾霾粉阔腿裤,蹬着一双灰色尖头鞋,慵懒而优雅,怎么看都是适合和驾驶座上的人配一对。易辛遥心里更不是滋味。 为什么难堪的只有她?为什么她只能穿旧衣服?她什么时候才能像易童一样有钱?像她一样结识那么多有钱、帅气的男人。 “好好上课,上完课后要是肚子饿了就去吃点东西再回家,别饿坏了身体。不许吃垃圾食品,煎炸油腻的不许吃,生肉寿司也不许吃,吃点粥和面条这些易消化的,知道没?” 把易辛遥送到补习班楼下,易童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唉!知道了知道了!”在李易然面前被如此说教,易辛遥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甩开易童的手。头也不回去地进去大楼里。 “哎,这小妮子不知好歹。” 李易然趴在车窗沿听着这对表姐妹的对话,听到易童碎碎念着,被逗出笑声。 “你笑啥。”易童冷眼觑着李易然。 “没,就觉得童童你很有老妈子的风范。”李易然咧开嘴笑着说,露出一口白牙。 “啧,看来我得教训一下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不孝子。”易童用认真的语气开着玩笑。 “哈哈哈,不说了。时间也刚好,要不去吃个晚饭?” 易童正想拒绝,肚子却不争气地鸣叫起来,还叫得特别大声。易童板着脸仿佛肚子叫的人不是她,但是耳尖已经羞得红透。李易然忍不住笑出声,还越笑越大声,最后被易童拧得胳膊生痛才停下。 易童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社交距离和李易然吃完这顿饭,两人有的没的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对过往缄口不提。虽然易童还是在疏离着自己,但至少她肯单独应约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李易然心里这么想着。 或许运气真的是能量守恒吧。收到终于等到肾源给易萱萱做手术的消息,还是让易童觉得在大庭广众被王淑兰羞辱不值一提,毕竟被狗吠了你不能吠狗。 易童不敢耽误时间,收到易萱萱的主治医生的电话说已经找到肾源可以安排手术第二天就去医院办理手术手续。她只是没想到会在医院里碰到周茉。 易童从缴费大楼里出来,经过医院的花园去住院部找易萱萱的时候,看到周茉坐在轮椅上由着一个老人家推着,易童知道周茉的妈妈去世得早,家里只有一个赌鬼父亲和年迈的奶奶。那推着轮椅那个应该就是周茉的奶奶了。 只见周茉穿着病号服,身材瘦削的她套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更弱不禁风。露出的皮肤都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脸上贴着纱布,隐隐约约下能看到皮肤上的淤青;一只眼还带着医用的单眼眼罩。伤成这个样子约莫是出车祸了? 周茉的奶奶把周茉推到凉亭里,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往食堂的方向走。易童心里堵得慌,不由自主地跟在周奶奶背后进去食堂。正值饭点,食堂拥挤且嘈杂,人们行色匆忙地拿着饭盒打饭;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人群边缘的周奶奶,不知所措地张望着四周。易童咽了咽口水,上前攀谈: “奶奶,您是要打饭吗?您要吃什么?我帮您打吧。” “哦哦哦,谢谢你啊姑娘,哎,人老了不中用都不晓得怎么搞咯。”周奶奶一脸讪讪。 易童接过周奶奶的饭盒但并没有拿过她的饭票,帮她打了四个清淡的荤菜和汤去埋单后便交到周奶奶的手里。 “奶奶,我帮您打了鸡肉、鱼还有青菜、茄子,这还有一晚人参炖肉汤,您看够不够。” “哎哎哎,够了够了。真是太谢谢您了哈。” “不客气,那奶奶我先走了。” “哎,好的好的。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周奶奶忍不住抬起手擦了擦涌出眼泪的眼角。 我是个好人吗? 易童听了周奶奶的话后心里升起了这个疑问。 她还不知道吧,她眼前这个帮助她的人是还她孙女从金丝雀笼掉到泥地上的人。 易童晃了晃脑袋,在愧疚漫上来之前甩掉。她没有错,是周茉贪得无厌,要不是周茉一而再再而叁地挑衅,守好她的一方阵地不就好了?现在她还能跟在顾清之吃香喝辣,做一只骄傲的金丝雀。 行了,别想了。都过去了。 易童捏紧了账单,往住院部走去找易萱萱。 “今天不用上班啊?”易萱萱看着忙来忙去的易童,一会帮她洗碗、一会帮她把瓶子里的花换掉新的。 “休假呢。吃药了没?下周就要做手术了,记得每天都要吃药啊。”易童往易萱萱的手里塞了一杯水,催促她赶紧吃药。 “怎样嘛?最近有找到合适的男孩不?” “哎哟,易女士你就甭一天到晚都说这个事咯,你想想你自己吧,啊~想想做完手术后去哪旅游吧。” “害,我也想通了,你能找到另一半不管男女都行了吧。” 易童翻了一个白眼,“您老就别贫了啊,我都不急你急啥。你不是一直想去大西北吃羊肉串吗?我看过两个月时间正好,要不咱俩就去那吧。” “我不是担心我在手术台上醒不来,留你一个人无依无靠跟棵豆芽菜似的?” “妈!瞎说什么啊!什么醒不来,麻醉药是定人定量的好吗?甭想着占便宜啊。”易童用玩笑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而且你见过像我这样粗壮的豆芽菜哦?” 易萱萱被逗笑,“得了得了,你自己想明白吧。”看着易童坐在床边帮她剥着橙子,心里满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转眼间那个留着鼻涕跟她据理力争为什么一天要吃一个冰淇凌的小屁孩,都长大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咯。易萱萱很感概,易童小时候本该是和父母撒娇的年纪还不敢一个人上下学的时候,却已经能自己给自己煮饭吃完上补习班。现在她的同龄人都结婚生孩子,享受小家庭的美满,她还在忙着工作赚钱给她交医药费,到现在都是孑然一身。要不是因为她命不好,又是死老公又是生病,易童也不至于这样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她想不明白,像她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不过是想安逸地过完这辈子,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都不敢奢求,更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为什么要她们承受这样的压力和打击。 “童囡,肖警官有联系你不?” 易童顿了顿,摇摇头“没有。” 肖城是当年负责周天炜出车祸这件事的警察,也是一直潜伏在顾海乔身边调查他违法犯罪的专案小组组长,周天炜在收集顾海乔贪污的证据的时候已经联系上肖城,后来周天炜出车祸、易萱萱醒来后首先联系了肖城,和他说周天炜的死应该是有预谋的谋杀,把账本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易童之所以肯定金碧文华书房里放的是顾清之的犯法证据除了自己观察以外,也是肖城告诉她的,肖城很早就布局安排了卧底在顾海乔的身边工作,也顺带调查出顾清之可能帮他爸洗钱;后来顾清之察觉到身边有眼线准备排查身边的人,肖城为了保住卧底就让他先撤掉。这件事发生后,肖城断断续续会和易童、易萱萱联系,透露一些消息。 “唉,肖警官也是个大忙人。”易萱萱这样安慰着自己。 “嗯,我们就等肖叔叔的消息就好了。”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也不好说。 等易萱萱睡下,易童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住院部。才出来门口,没料到碰上周茉一个人转着轮椅迎面走来。周茉抬起头看到是易童也一愣,随机脸色沉下来。 “嗨,周茉,你还好吗?”正面迎上也回避不了,易童只能硬着头皮和她打招呼。 “哼,你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你还问还好吗?” “。。。”易童不知道该说什么,假惺惺安慰的话说不出,也不想说。 周茉看易童面无表情,也不打算搭理她,怒从心生。 “怎么?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满意了吗?还如你所愿吧?知道你是个不厚道的人,没想到还是个卑鄙小人给我耍阴的?” 易童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屁话。我怎么给你耍阴的?你的意思是是我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啊?难道不是吗?易童,敢做就别不敢认!” 也不难怪周茉会认为是易童干的好事。 周茉原以为能够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重新获得顾清之的青睐,也的确是,不过这段美好的日子很短暂。她怎么会料到自己把怀孕的信息发给顾清之,然后和顾清之一起享受了几天的好日子。没想到打开手机便看到自己勾搭富二代的照片被爆出来;而且还指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富二代的,明摆着是给顾清之戴绿帽。那天以后,她又再次从天堂掉落,而且直达地狱。 因为被爆怀孕、还脚踏两船,一时间舆论哗然、粉丝激愤,学校、公司是决不敢去的;只能搬到校外的城中村里避一下风头。每天都蜗在房间里,只有到深夜11、12点包得严严实实才敢出来买饭。一天晚上也是如常买完饭,正走回出租屋里,没想到经过一个小巷子口的时候被一群人拖进去,头被麻包袋套着暴打了一顿。身体娇弱的周茉哪里经得住拳打脚踢,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被打到流产。神志恍惚间听到那些暴徒唾了她一句,让她别不知好歹,离易童和顾先生远点。周茉最后是被路人发现了送进医院里,抢救过来后,身边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自己,也想不到能让谁来照顾自己,没有朋友、没有信任的人,思来想去,周茉只能打电话给奶奶让她过来。接到孙女的电话,周奶奶都吓坏了,连夜收拾行李颤颤巍巍地从村里坐车去小镇上坐高铁,老人家不会用手机打车,只能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来到医院照顾周茉。 易童真是无语了,什么事都怪在她头上,难不成她是接锅的黑洞? “周茉,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我找人打你的。说实话,你得罪的人那么多,怎么?每一个打你的人都要怪在我头上?而且,我要是想搞垮你,用不着找这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方式,杀人不见血才是我易童该有的本事。” 既然周茉给她泼脏水,那她也不必对她客气,她也不害怕周茉现在还有什么本领能反咬一口。易童隐约猜到应该是顾清之找人打的周茉,即便不用他主动开口,那些恭维他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为他出这口气。胆敢给顾清之戴绿帽?还用怀孕的事情耍了他一顿,九条命都不够她偿还。 周茉被易童的话呛了一顿,哑口无言。她还是太嫩了,即便早早进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但是在打交道的事情上还是比易童少了经验,而且周茉这种打交道更多的是别人看她年纪小而迁就她的小孩脾气,充其量都是一直在新手村徘徊,易童却不一样了,她可是一直在地狱模式摸爬打滚。 易童没有理会周茉这种小屁孩的乱叫,转头就走。徒留周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轮椅里,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 是哭了吗?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