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 1.瑞雪兆丰年 夜来花柳,弄风摇雪,正是春寒料峭天。燕京下了一整夜的雪,早春盛开的傲梅独缀枝头。一双翻毛的鹿皮靴踏着霜雪,徐徐步入内府。 门前奴才跪了一地,琉璃宫灯映着那人袖口处镶绣金丝祥云的蟒袍。暖阁盈着地龙,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燃着的清香透过门帘飘散在更深露重里。 来人招了门前候着的奴婢小声问道:“殿下可歇着了?” 温绾绾轻凝着眉,外间踏雪而来的靴声似是惊醒了她。她忙撑起身子,坐在塌上,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娇娇地唤了声:“可是郎君回了?” 温彧哑然失笑,挥退了婢女,一手解开身披的玄狐裘大氅,一手推开暖阁的门。服侍在阁中的婢子接过温彧解开的大氅,挂在木施上用暖炉去着寒气。 “都下去吧。”温彧遣散了众人,霎时暖阁里只余他和温绾绾。温绾绾摸索着下了塌,方要走前几步就被温彧拦了步子:“殿下慢些,容我将身上的寒气去了。” 温绾绾步子一顿,羞红了脸,一双空灵地眸子无神地转着,她虽目不能视,耳尖却听得真切。男人褪下身上的外袍,窸窸窣窣得声响萦在她耳侧。 约莫过了半晌的功夫,她身上倏地被一件似是熏过的衣裳遮了泰半,一张小脸顿时被那股子热气盈得通红。温绾绾张了张粉嫩的樱唇,小手捏着那衣裳的一角,急声道:“我不冷,郎君快些穿上,免得染了凉气。” 温彧轻笑,半抱着温绾绾回了塌上,将她拥在自个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发旋儿,一双温热的大掌覆在温绾绾身前抓着她的小手:“手这般凉,还说自己热?戌时未至,我便派了人回府,让殿下莫等我,早些安置便可,怎么又不听我的话,苦等了这么久?” 温彧伸出一只手,遒劲的指骨拭过温绾绾鸦睫上挂着的晶莹。她低垂着眸,缩在他怀里,耳尖红了一圈,软着嗓音强词夺理道:“我只是睡不着,原就没想着等你,才不是特意等的你。” “这几日公事忙了些,这才晚回来。再等几日,我就告了假,在府中多陪你几日。”温彧失笑着舒展了眉头,嗅着温绾绾身上的清香,半阖着眸,沙哑着嗓子道。 温绾绾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疲乏,不免有些心疼,她轻咬着唇:“若是郎君累了,不若就让皇兄指个人替郎君分担些,郎君是皇兄的臣子可不是他的奴才,怎这般使唤着你,一年到头也没个松快的时候。” 她说这话不免有些小家子,然她头次说,听在温彧耳朵里倒是稀奇。温彧换了个姿势,手臂攀着温绾绾的肩膀,将她横放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曲起指骨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轻剐了几下:“殿下这是要为了臣去同圣人闹一闹吗?那臣便为了殿下当一回这祸水。” 温绾绾面红耳赤,偏头埋在他胸前,闷声道:“你笑我。” 温彧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附身在她额际轻吻:“哪敢?是冠军侯的案子,奔波查了两年之久,终是要有了定局。这才要紧赶着将这案子查个透彻再公之于众,也省得生些变故。” 温绾绾心里咯噔一下,寻声抬眸:“原是这事……”温彧轻嗯了一声,拿过丝绸织造的眼罩蒙在温绾绾双目上:“再不安置,这天儿便要亮了,我抱着殿下睡一会。” “我……”温绾绾唇色苍白,冠军侯的名字一提就似是有一张爪子倏地扼紧了她的咽喉。十几年的案子便要破开浓浓云雾,沉冤得雪,于皇兄而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此事勿要多想,与你无关。”温彧轻柔地分开她抿紧的唇瓣,在她唇边吮吻片刻,将那张唇润得通透了才作罢。 温绾绾被他这缠绵得吻搅得晕乎,低喘着气,一双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被眼罩遮着的半张娇颜,面色酡红,软糯着嗓音求饶:“不,不要了……” 温彧克制着身下隐隐抬头的欲望,爱怜得在温绾绾的唇角轻咬了下以示惩戒:“那殿下可想歇息了?” “嗯。”温绾绾羞赧地钻入他怀里,阖着眸催眠自己快些入睡。温彧噙着笑意,收拢了手臂,将满身的热气萦在她身侧护着她。 但闻怀中人的呼吸趋于平稳,陷入了深睡时,温彧才小心地撤出了自己被温绾绾压着的手臂。而后细细地将被角一一抚平了,坐在塌边,伸出手在温绾绾的脸上轻抚摩挲。 眼见着卯时将至,里头的人还未有一丝动静,初七轻扣了门。温彧抬眸瞧了眼天色,倾身在温绾绾唇上啄了一口方起身放轻了步伐出了阁子。 “陛下,卯时了,顾先生在马车里候着您。”初七跪在门前,递上朝服。温彧应了声,随意披上朝服,离了院子。 甫一踏进马车,温彧就见着一人颇为懒散得倚在车厢壁上,身上穿着合制的蟒袍,软了筋骨浑似个方从温柔乡出来的纨绔。 那人睁眸赫然是与他两幅相同的面貌,却端得分外多情,十分不着调地打趣他:“我一想着我这皮相易容在你脸上,就心痛得很。好说我也是个风流的样貌,却被你毁了多半。” 温彧不言语,从袖口掏出小瓷瓶沾了些瓷瓶里的药水在面上,双指凝力,不过须臾,一张皮子就落在他手上,被皮子遮住的容颜得以见日。 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轻咳一声换回了自己原本的嗓音,沉声道:“你用着朕的皮相,同后妃纠缠时,朕可有二话?” “那下官今日就早早回了府,同小公主被翻红浪,还望陛下容下官告个假。燕京早有传言,说下官身子骨是不是不大好,怎么成婚两年还没让小公主生个一儿半女。下官着实委屈,倒不如身体力行,教燕京的百姓瞧瞧下官是不是真的不行?” “你敢!”温彧收回瓷瓶和薄如蝉翼的面皮,瞪了一眼那人。 软着身子骨的状元郎起身,装模作样地行了礼。拿眼偷觑到温彧铁青着的面色,嘻笑道:“不敢不敢,我替陛下可是批了一夜的折子。连后妃的牌子都没来得及翻一个,就被人塞进了马车里在府外候着。” 温彧捏了捏眉头:“清风,差不多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累得状元郎倏地正了面色,将奏折里的事拣了几样重点同温彧说道。 温彧掀开车帘,落了雪的燕京裹在银装里。不过一夜,雪又厚了几层,一阵春寒吹进马车内,冻得状元郎抖了抖身子,瞥见外头的风雪道了句:“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冠军侯之案就要水落石出,死去的万千将士亡魂就要沉冤得雪,确然是个好兆头。 ———— 开新文啦!求收藏珠珠留言!!每日一更,先满百珠加更,后面再变~ 这是个古言骨科的故事,说在前头。哥哥温彧和状元郎顾钰表字清风,两个人经常互换马甲哈,小可爱们看清楚喽。 娶绾绾的一直是哥哥,和绾绾在一起的一直是哥哥。 -- ⓟò1️⃣㈧.ⅭǐτУ 2.温情脉脉 温绾绾一手支着下颌,听着耳侧初七平缓乏味的读书声,微偏了头,一弯月眉轻凝着:“初七,你说这状元郎为何不愿尚公主?” 初七从话本上移开眸光,回道:“奴也不知,这话本子只写了半阙。道那状元郎拒了指婚后,皇帝大怒,罚他在昭阳殿前跪了一宿。” 温绾绾蹙着眉,沉吟片刻,倏地莞尔:“我瞧着,约莫是那公主有疾,状元郎才不愿娶了她。”她说得轻快,无神的双眸在眼眶里转了几圈。 初七僵直着脊背,跪在地上,纵使温绾绾看不见,她仍是跪的战战兢兢地。温绾绾轻笑着唤了声:“郎君既已回了,怎地不进来?” 音刚落下,门口就吹进一片衣角。来人褪下外袍搁在婢子手中,对着跪在地上的初七冷声:“下去。”初七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起身退出了暖阁。 温绾绾摸索着从塌上下来,还未走上几步,就被温彧拦腰抱住。蓦地一个天旋地转,竟是坐在了他的腿上,温绾绾惊呼出声,小手胡乱抓了一把,恰好攀住了温彧的肩膀。 她忙收回手,捏着自己的衣角,抿着粉唇不言语。温彧见此,一手横在她身后护着,上身微倾,双眸定在她咬着的樱唇上,呼吸渐渐逼近。 温绾绾一个利落的偏头,温彧的薄唇停在她唇角。灼热的鼻息熏在她面上,惹得她酡红着面色,低垂着眸,将那粉嫩的樱唇咬得死紧。 “殿下可是气我五日未归?”温彧失笑,移唇一口咬住温绾绾的耳朵,锋利的牙尖轻啃着她透红的耳垂。 “我才没——唔……”温绾绾羞红了脸,粉唇方开了一丝缝隙要反驳于他,倏地就被人撬开唇齿,长舌直驱而入,侵入她柔软的唇腔,勾缠着她无处可藏的软舌,将她唇腔内的每一寸呼吸都掠夺殆尽。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不过须臾,温绾绾便无力地瘫软在温彧胸前,小手抓着他衣襟。眼见着她的呼吸就要被温彧悉数夺去,腔子里的一颗心陡然拔高,她红润着眼眶,唇齿间轻泄出几丝温彧未含住的娇吟。 温彧将她的香滑软舌勾出唇腔,薄唇轻吮住舌尖,咂摸舔弄够了方放过她的小舌。温绾绾低喘着气,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温彧胸前。 温彧安抚似的双手捧着温绾绾的脸,指腹在她晕红的眼尾轻抚着,她一双眸因着动情,沁出不少泪珠,潋滟在一汪澄澈的清潭里。 温彧午夜梦回时,无数次肖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这双眸子能恢复它原有的粼光,那该会是一双多么灵动无暇地眼眸。好似在这眸光里,呆上一刻,都会觉得是自己污糟了这纯净。 他轻叹了口气,敏感的温绾绾霎时就捕捉到了这叹气声里的千思万绪。她不安地咬了咬唇,怯着声:“郎君还是在意我这双瞎眼吗?” 温绾绾一下子就想到了初七读给她听的那话本子。风光霁月的状元郎,拒了圣人的指婚,在昭阳殿前的石砖上跪了一宿。而那未完成的半阙,她也晓得该是如何。Ъⅰяds⒞.⒞ǒм(birds) 两年前,皇兄为她指婚新科状元顾清风,只因着她的一丝贪念,生生拆散了状元郎同兵部侍郎家小姐的姻缘。最后状元郎还是娶了她,在皇兄拿剑抵着他的颈子威胁他要诛了顾家和兵部侍郎家的几十口人命下。 新婚夜,她一身凤冠霞帔,在龙凤双烛燃至了尽头都未等到她的夫君踏足过她的房门。虽说她本就是个瞎子,习惯了漫无边际的黑暗,然那寂静长夜还是将她身为公主的自尊踩在地上,碾成灰烬后消散在虚无里。 至此她同状元郎的这桩指婚,在燕京就成了个笑话。皇兄暴怒,下令杀了几个传谣的人才得以遮掩了她的这桩强求来的婚姻。 她小心地维护着这婚事的门面,兴许是上天垂怜,成婚一年后,她的夫君终是踏进了她的卧室,开始同她有了几分亲近。 温彧捧着温绾绾的脸,从她的额间、眉眼,吻过小巧的鼻梁,又在她苍白的唇色上濡湿舔吮,他低沉着嗓音将温绾绾从愁绪里唤回神来:“殿下,我待你之心可昭日月以为鉴。” “当真?郎君莫不是在哄我这个瞎子?”温绾绾双眸倏地抬起,她以为自己看着温彧的眼睛,实则那双无神地眸子只是盯着温彧的薄唇。 温彧擒住温绾绾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腔子下的那颗心,强健有力地跳动着。早在十年前同温绾绾入姜国为质时就在墨水里淌过的黑心肝,只心尖儿上一点为她留着娇艳的红色。 温绾绾侧耳靠在温彧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鼻尖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墨香,羞赧道:“是我无理取闹,还望郎君饶了我这次。” 温彧眸含笑意,接过温绾绾递上的台阶,纤长的指骨轻拂过她零散的鬓发,垂首在她额间啄吻了一口:“是我不好,劳殿下在府中为我忧思五日。殿下便是真的要无理取闹,我也合该受着,更何况殿下向来善解人意,何时无理取闹过?” 温绾绾被温彧捧得面红耳赤,忙将自己团成一团银丝,贴近温彧怀中,靠着他的胸膛闷声道:“你晓得就好,我知道你公事繁忙,处理的案子棘手。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骨,没日没夜地在府衙耗着。” 这一年的亲近和温彧的放肆宠溺,让温绾绾从一开始的羸弱,到如今的仗势欺人,委实是一个不小的跨度。温彧看在眼里,喜在眉梢间。 “夫人教训的极是。”他喑哑着嗓音含住温绾绾的一侧耳垂,将这声极其勾人的亲昵落在她耳边。温绾绾霎时面如飞霞,磕磕绊绊道:“你,你,这光天化日的……” “为夫困乏,夫人陪我躺一会可好?”温彧横腰抱起缩在他怀中的温绾绾,向床榻大步流星走去。他动作利索,眨眼间就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都褪下,只余一层贴身的寝衣。 饶是在盈着仲春暖意的阁子里,温绾绾被人剥得只剩寝衣后还是被凉得打了一个哆嗦。这凉意还来不及第二次卷着她,她浑身就如同跌进了火炉里,整个人都紧贴着温彧炙热的身子。 温彧拢紧了手臂,温香软玉在怀,劳累了五日的身子骨还是撑不住,在温绾绾身侧安然入睡。 温绾绾耳尖听着温彧趋于平缓的呼吸,伸出手摩挲着在他的脸上一一轻抚,指尖划至温彧的眉眼,特地放慢了,一寸寸地轻抚,似是要将那眉眼刻进自己心上。 这厢倒是分外温情,宫中易容成皇帝的真状元郎顾清风却是犯了难,原想着忙碌了几日该好好休息一番,熟料内侍递了几个牌子,明里暗里敲打了他几句。 他在心中再叁权衡利弊,还是翻了兵部侍郎小姐的牌子。学着温彧的声调,低沉道:“几日未见贵妃,朕甚是想她,今日就让贵妃侍寝吧。” 内侍躬身退下。 状元郎捏了捏眉头,望着内侍远去的背影,无声嗤笑。 ———— 目前暂定同父异母的骨科,后续再看要不要改伪骨科设定。 以及,花式求收藏求珠珠么么哒!让可爱的笙笙早日上新书榜吧! -- ⓟò1️⃣㈧.ⅭǐτУ 3.冰糖葫芦 马车轻碾过宽巷的青石板砖,在一地的霜雪上留下两轮车辙印,马蹄踏着雪,徐徐蹄向人声鼎沸的街市。 车厢内铺设着好几层厚厚的毡子,温绾绾穿着狐裘,裹得十分得厚实。饶是这般,初七也不放心,又起了袖炉,让温绾绾抱在怀中。 马车踩着积雪渐渐靠近市集。 纵使在春寒天里,这靠近街市的方圆几里还是被吆喝叫卖,闲谈嬉戏声包围着,十分地热闹繁华。 久违的嘈杂,令温绾绾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摸索着掀开车厢上的帘子,摊开手掌迎着凌冽的寒风,感受着雪花飘落到掌心时带来的刺骨冰凉。 随侍在车内的初七,时刻将眸光移在温绾绾身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见她娇弱的身子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忙伸手拉回温绾绾向外探知的一只手。迅速地合上车帘,将寒意挡在车厢外后,又递上一只袖炉,让温绾绾抱着暖手。 温绾绾看不到自己手上的样子,初七却瞧得真切。小公主被滔天富贵滋养出的一身冰肌玉骨,不过是沾了一片雪花,莹白娇嫩的掌心就被冻出了一块紫红色。 小公主肤色雪白,抿着唇,似是浑不在意这点刺痛。她偏过头,双手抱着袖炉,一双眸子一直瞧着车帘的方向,也不言语。 “殿下,您的手似有轻微的冻伤,奴为您上药可好?”初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拨开瓶塞,一阵清冽的药香卷入温绾绾的肺腑。 温绾绾颔首,摊开手掌伸了出去。初七小心翼翼地一手拢在温绾绾的手背后,一手用干净的秀帕沾了药膏抹在温绾绾的掌心,她动作轻柔,将药膏抹匀了方停下了动作。 而后又换了一方帕子,在温绾绾的手上裹了一层,系了个顶好看的活结。Ъⅰяds⒞.⒞ǒм(birds) “初七。”温绾绾收回手,拢在袖口:“你替我瞧瞧外面在热闹什么可好?” 温绾绾乖巧得模样,令初七都不忍心拒绝她。初七轻声应了一字,将温绾绾身上裹着的玄狐裘大氅收紧,以防着她不慎受寒。 而后她撩开一点点车帘的缝隙:“奴一打帘,就有一个小贩扛着一根裹着稻草秸秆的棍子,其上用竹签插了数十串冰糖葫芦,沿街边走边吆喝。” “稻草秸秆是什么?冰糖葫芦又是什么?”温绾绾睁大了双眸,长睫轻颤着,一张小脸上盈满了好奇。 金枝玉叶的小公主长在深宫里,又哪里会晓得什么是稻草秸秆,哪里会吃到这民间才有的冰糖葫芦。初七张口,简单的将稻草秸秆和冰糖葫芦作了个解释。 温绾绾眨了眨眼,似懂非懂:“那冰糖葫芦好吃吗?” “奴记得是酸甜口的。”她自成了暗卫后就再也没尝过,记忆里冰糖葫芦的味道早便模糊了。 “我想尝一口,好不好?只尝一口,你莫与郎君说,他便不会知晓。倘他还是晓得了,我自会护着你的。”温绾绾轻笑着弯了弯眉眼,颇有些讨好地意味在里头。 “不,奴……” 温绾绾双手倏地拉住初七的一片衣袖,双眸直愣愣地向着一个方向瞧着,她努了努嘴,轻晃着手中的袖口:“初七,我只想尝一口,你便应了我吧。” 初七垂眸,思量再叁。余光瞥见小公主脸上希冀的神情,终是忍不下心,妥协道:“那奴下去买一串回来。” 温绾绾噙着笑意,极为轻快得应了一声。 随后初七便喊停了驭车的小厮,推开车厢门,一个闪身跳下了马车嘱咐道:“仔细着些,我去去就回。” 卖糖葫芦的小贩向来是边走边吆喝的,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小贩就走到了街市的另一侧,若是再晚一些,怕是连背影都寻不见了。初七加快了步子,向那小贩的方向走去。 温绾绾听着初七下了马车,脚步声渐渐走远后,她才伸出手摸索着撩开了车帘,探出半截身子“张望”。 也不晓得马车停在了什么地方,前方甚是热闹的样子。似是有一堆人聚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温绾绾好奇,侧耳凝神想要从一片嘈杂中辩出只言片语。 倏地从人群里爆发出一老者豪迈地笑声:“哈哈哈,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委实将温绾绾吓了一跳,腔子里的一颗心骤然拔高。 人群中亦有同温绾绾一般被吓到的人,那人惊呼:“嘿!你个老家伙!真真吓了老娘一跳!这榜上到底写了什么!” 老者浑不在意那妇人的无礼,十分畅意地朗笑几声后回道:“苍天有眼,忠臣的冤屈,累了十几年,终于是沉冤得雪了……” “殿下!”初七甫一推开车厢,就见温绾绾探了泰半个身子在外头。她忙将人扯了回来,拣了干净的帕子将温绾绾身上被雪沾湿的地方擦了擦。 温绾绾僵直着身子,端坐在车厢内。阖着眸,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袖口,她面色煞白,紧抿着唇。无论初七如何唤她,她都没有应上一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内。 初七只得跪在温绾绾面前,边磕头边求饶:“殿下,是奴没有伺候好您,奴罪该万死。还望殿下应奴一声,求您了殿下……” 也不晓得初七磕了多少下头,直至她将头磕破了,才让温绾绾察觉到一丝血腥味蓦地萦在鼻尖。 温绾绾对这味甚是敏感。整个人倏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初七一直在跪地磕头,这血腥味就是从初七身上传来的。 “初七。”她轻唤了一声。 初七悬着的半颗心终于落了地,她又磕了个头:“殿下,是奴没有伺候好您,奴罪该万死。” 温绾绾俯身,伸出手摸索到初七的肩膀,轻拍了拍:“你起来,此事皆是我任性妄为,与你无关。” “不,是奴……” “初七,我们回府。我不想去了,你另寻个人替我送一趟吧。”温绾绾嗓音略带沙哑,阖着眸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往后挪了几下,缩在车厢的一角,静坐着,似是十分累极的样子。 初七张了张唇,轻声应下。而后推开车厢门,只露出一丝罅隙,对驭车的小厮道:“停车,回府。” 小厮一句话也不敢道出口,讷讷地颔首,驱着马儿转了个方向。 -- 4.醉酒上 戌时过半,月牙高挂在枝头,阁内的烛火燃得正盛。月光透过枯枝残叶,将这寂静长夜,划开了一道口子。 温绾绾睡得并不安稳,她在塌上翻来覆去,使得衾被里的几缕热气消散的一干二净。让她本就畏寒的身子,瑟缩着团在衾被下。 她裹着被子,半坐起身来,对着外间高唤了声:“初七!郎君还未回吗?” 初七打帘从外间进了阁子,见着温绾绾裹在被子里的狼狈样,忙起了袖炉,塞进衾被里:“还没,奴着人在门口候着呢。” “那盅参汤郎君可有收下?”温绾绾双手抱紧了袖炉,才得了一丝暖意。 “小环并未见着驸马爷,将参汤送去时驸马爷不在府衙内当值,她问了旁人,才知驸马爷一早便进了宫。”初七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温绾绾。 温绾绾囫囵喝下,贝齿磕着杯沿,双唇抿着杯口,怔愣片刻,才出声嗯了一下。 初七见此,追问了一句:“殿下可要遣人去府衙探探驸马爷是否出了宫?”温绾绾蹙眉,长睫扫下一片阴影,她松开茶杯,贝齿咬着粉唇,踌躇不决。 默了半晌,她牵起一弯浅笑,摇了摇头,将茶杯递给初七:“罢了,你退下吧,我……” 倏地从阁外传来一阵骚动,温绾绾止了话头,困惑道:“你去瞧瞧,外头发生了何事,可是郎君回来了?”初七颔首,出去探看了一番。 不过须臾,暖阁的门帘就被人从外头撩起。那人步伐凌乱,跌跌撞撞地进了暖阁,身上还充斥着一阵熏天的酒味,且他身后还夹杂着几声奴婢侍从们的惊呼。 “大人!您慢些!” “大人!” “大人!” “滚,都给我滚下去!谁也不许靠近!” 温绾绾眉头深蹙,松开裹着的衾被,摸索着正要下榻。双手刚摸到床沿,双脚还未触到地上铺设的毛绒毡子上,她的身子就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道推翻在了床榻上。 酒味登时席卷上温绾绾的面颊,她的双手被人禁锢在脑袋两侧,身上似是压着一座泰山。她使力挣了挣,钳制住她双手的力道陡然加重。 “郎君?”温绾绾粉唇轻启,压在她身上的人,倏地伸舌钻入她的唇腔,勾缠着她的软舌,将她唇腔内的每一寸都强硬地沾上了那恼人的酒味。 他吻得又深又急,舌尖划过温绾绾敏感的上颚,浑不在意她锋利的牙尖,就这么在她唇齿内横冲直撞。 直将温绾绾吻得促着呼吸,双眸氤氲着雾气,一头青丝零散在床榻上,眼尾沁出几颗晶莹的泪珠方作罢。 “郎君……”温绾绾低喘着气,娇弱地唤了声。她嗓音本就娇软,婉转如莺啼,煞是悦耳。这一声更为软糯,听着就让人无端起了燥意,想将她揉进骨血里占为己有。 “绾绾,想不想嫁人?”压在温绾绾身上的温彧,移唇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在她唇腔内搅弄过风雨的舌头一改方才的强硬,在她耳廓里轻舔着,让低磁的嗓音更为缠绵的传入她混沌的脑海中。 温绾绾喘息未定,闻言睁圆了眸子,不解道:“我不是已经嫁给郎君了吗?”温彧冷凝着脸,双眸扫过身下人的面貌,沉默不语。 温绾绾皱巴着一张瓜子脸,贝齿磕着唇。她虽然目不能视,然她的感官分外敏锐。今日的郎君,着实令她狐疑。 二人成婚两年至今,郎君从未唤过她一声绾绾。且那句问话,两年前皇兄一字也不差的曾问过她。 彼时,她趴在皇兄的腿上,侧耳听皇兄向她念话本子。皇兄遒劲有力的指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梳过她未挽的青丝。 念到话本子里的小公主,一身凤冠霞帔,风光出嫁。皇兄顿了顿,合上手中的话本,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脸颊上,沉吟片刻方开口问她:“绾绾,想不想嫁人?” 赖在皇兄腿上撒娇的温绾绾倏地僵直了脊背,整个人弹跳起来,双手无措地抱住皇兄的一侧手臂,仰头追问:“皇兄是,是不要我了吗?” 她面上血色尽失,羸弱的身子不停地发颤,无神的眼眶里沁出两行清泪。 皇兄轻叹了口气,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将她拥在怀里:“哥哥永远都不会不要绾绾,只是绾绾一眨眼都十八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温绾绾乖巧的靠在温彧胸膛上,拢在袖子里的手指重重地掐着自己白嫩的手心,她像是一丝痛意都觉察不到一般,听着温彧强健的心跳声,默了半晌:“好,我嫁。” 尚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温绾绾,一时不察。胸前陡然一凉,男人苍白的指骨挑开她寝衣的衣襟,圆润的指腹划过她纤细的颈子,而后突然伸手在她颈后的系带上轻轻一拉。 “绾绾在想什么?”温彧双眸晦涩,呼吸逼近,舌尖舔上温绾绾的锁骨,一手扯开她的衣襟,将松垮的肚兜扯出寝衣,露出两团绵软的雪乳。 “不!别!”温绾绾惊呼,身子反抗着温彧的动作。奈何喝了酒的温彧,舍了怜香惜玉的心,一双沉入墨潭的招子直盯着她胸前的乳儿。见她挣扎,眸底的戾气更是深了一层。 “为何不?绾绾不是已经嫁给了我吗,为何要拒绝我?”温彧说着又将人勒紧了一些,带着凉意的掌心袭上温绾绾袒露的乳儿,动作粗暴的揉捏着她这对小巧的雪峰。 锋利的牙尖一口咬住一只雪乳上缀着的朱果,将这颗朱果含在唇齿间,细细地碾着。刺痛感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温绾绾脑内一片空白。 “绾绾在害怕我?连绾绾也要舍我而去吗?”温彧讥笑,深邃的眸子里似是结了一层冰,他倾身将满身的寒意贴近温绾绾。 温绾绾抖着身子,害怕的咬紧了唇瓣。她泪眼朦胧,双腿胡乱踢打着,双手更是推拒着温彧埋在她胸前的头颅。 却被温彧一手压制住她反抗的动作,且变本加厉地对待她胸前娇嫩的乳儿,将两团绵软欺负地青一块紫一块,不过须臾就遍布上他的掌印。 “顾清风!你放开本宫!”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温绾绾当即尖叫着祭出自己公主的身份,她又慌又怕,浑身都打着颤。 温彧闻言,动作一滞,随即松开了温绾绾的雪乳。他抬起头,挑着眉将薄唇贴在温绾绾的耳侧,似笑非笑:“哦?本宫?” ———— 已更改,为了阅读感官,前叁章的顾钰悉数替换为温彧,用状元郎,顾郎君,顾清风来称呼真状元郎。不知道这么改了以后,还ok吗? 打滚撒泼卖萌求收藏珠珠留言~ -- 5.醉酒下 温绾绾摸不透他这声讥笑里蕴藏的千思百绪,她小脸煞白,娇弱的身子骨颤如筛糠。 温彧的大掌轻抚过温绾绾血色尽失的面颊,倏地伸手拢在她纤细的颈子上。她的玉颈恰如孱弱的花茎,温彧只肖手掌收拢几分力道,就能将它折下,委实的脆弱不堪。 “顾清风!本宫命你放手!”温绾绾强撑着身子,贝齿紧咬着苍白的唇。 铺天盖地的酒气侵蚀着温彧的神智,他心中淤积的戾气在酒气的激发下一点点的从深处攀岩至井口,似是簇起的一团团星火,暗藏着骇人的燎原之势。 他闻言轻佻了眉眼,将呼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温绾绾青一阵白一阵的面上。把这令人生厌的酒意,一股脑儿的强塞进温绾绾的五脏六腑,累得温绾绾红着眼尾轻咳出声。 “顾清风!你——” “乖绾绾,叫夫君。”他单掌拢着温绾绾的脖颈,猝不及防的勒紧了一下,将她余下的话语扼在喉间。而后贴近自己的侧面,薄唇啃咬着她精致的锁骨,鼻尖轻嗅着她身上的女儿香。 “绾绾,绾绾,绾绾,我的绾绾……”温彧一遍遍地唤着温绾绾的名字,薄唇抿着她的锁骨,生怕磕碰着她,小心地敛起了锋利的牙尖,细细地吮吻,落下一串暧昧的红痕。 他冰冷的眸色染上猩红,滔天的情潮氤氲在一双深邃的黑潭里,打破了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他微哑的嗓音,似情人间缠绵悱恻的低语,勾着温绾绾腔子下的一颗心胡乱跳着。 这熟稔的感觉,一瞬间席上温绾绾的脑海。 见她有片刻的懵怔,温彧伸出修长的骨节与温绾绾十指相扣,抵在她娇靥一侧,扣着她的指骨,贴着彼此潮湿的掌心。 再端她此时此刻,乌黑的发丝整个儿铺散在衾被上,双眸晕染着浓浓的雾气,香腮迷离。被温彧扯开的衣襟下,袒露出滑腻的凝脂肌肤,她肤色赛雪,一大截嫩白的藕臂被温彧曲起压在床榻上。而她胸前的雪乳摇曳生波,因着身子的颤抖而晃动着。 温彧瞧得口干舌燥,心底的燥热蔓延开。他微滚了滚喉头,侧首叼起雪乳上的那颗红肿硬挺的朱果,含在唇齿间细细地咂摸。 不过须臾,温绾绾嫩白的乳肉上就沾满了男人的涎水,牵扯不断的银丝勾住男人的薄唇,她檀口微张,低喘着气不经意吐出些许娇吟。 因着男人莽撞吃乳的动作,温绾绾被迫弓着腰身,苍白的面色被情欲撩拨起几抹浓艳,浑身酥麻的痒意让她的泪腺轰然崩塌,双眸瞬时盈满了雾气。 温彧的另一只手在温绾绾莹白的肌肤上一寸寸的掠过,从高挺的鼻梁,划至纤弱的颈子,又点过精致的锁骨,最后轻触上被他忽视的另一侧的浑圆乳儿。 他四指拢着半团,乳肉争相从指缝间溢出,拇指碾上嫣红的乳首,轻薄的茧子时不时剐蹭起温绾绾轻微的颤栗。 在她胸前的绵软上辗转许久后,温彧的手又继续向下探去,圆润的指腹略过温绾绾平坦起伏的小腹,直抵她紧闭的双腿。 他的大掌强硬地挤入温绾绾的双腿间,掌心倏地包裹住温绾绾的腿心,使两者贴的严丝合缝,而后微微收拢了力道,轻轻的一按,便惹得身下的人儿浑身不可自抑的颤抖。 温绾绾陡然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她蹙眉咬牙,极力克制着愈发僵硬的身子。在加剧的心跳声下,悄然伸出被温彧松开钳制的一只手,在身侧略做摸索。 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是放慢了数倍的折磨在蜂蛹啃咬着她的身体。摸索了片刻,指尖终于摸到了往常被她安置在枕畔的那个木制小匣子。 她屏气凝神,手指捏着木匣的一端,趁着温彧埋首在她胸前放肆,无暇顾及的空档。温绾绾咬牙,一个狠心,猛地用木匣子砸向温彧的后脑勺。 喝醉酒的男人蓦地睁圆了眸子,来不及有旁的反应,轰然倒在她身上。温绾绾抖着手放下木匣后,也不晓得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道,她双手使力将身上压着的男人推倒在一侧,大口粗喘着呼吸,平稳了片刻,方抬手抹去自己额间沁出的汗水。 她坐起身,将扯开的寝衣拢在身上。双手推了推倒在一侧的温彧:“顾清风?顾钰?郎君?”见这人一丝反应都没有,温绾绾咬唇抖着手摸到他后脑勺上,确认过那处只有一个明显的肿块且无血腥味后,才放下了悬着的半颗心。 “初七!”温绾绾高声唤道。 初七闻声,当即从外头打帘进了阁子里。床边的帐幔遮住了泰半里头的春光,初七垂眸跪下,一丝也不敢偷觑。 “几时了?”温绾绾开口问道。 “亥时刚至。” “吩咐人备车马,我要进宫。”温绾绾边说边摸索着从床榻上下了地,她赤裸的双足贴着毛绒绒的毡子,站起身寻着初七跪着的方向一点点挪步。 “殿下!这......”初七错愕抬首,方说了叁个字就被温绾绾断了话头。 “初七,本宫不管你是皇兄的人,还是驸马爷的人,今日你若要拦着我进宫,就休怪本宫不顾及旧情。你若要以死相逼,那不如就先问问本宫手上这把匕首答不答应!”温绾绾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颈,冷凝着脸,沉声道。 “殿下!您别伤着自己!奴这就去吩咐人备车马,您快些将匕首移开,奴求您了,殿下!”初七的职责便是护着温绾绾的安危,她见温绾绾用匕首抵着脖颈,吓得浑身都冒起了冷汗,忙磕头应下了温绾绾入宫的吩咐。 “对了,你再去吩咐膳房煮一碗醒酒汤给郎君备下,等我走后,再去请了太医替郎君诊治脑后被我砸出的肿块。” 初七压下心中的骇然,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忙起身退下去吩咐人备上车马。 晌午时,温绾绾就着人备过一次。因着驸马爷又是叁日未归,温绾绾恼他罔顾自己的身子,这才起了念头想亲自去府衙送一盅参汤让驸马爷补补身子。 所以即使是到了亥时,驭车的小厮还是马上就准备好了车马在门前候着。 晚间的街市凄清,车马一路畅通过了宫门。温绾绾端坐在车厢内,拢着身上的狐裘,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垂首抿唇不语。 ———— 小公主的菟丝花人设只对哥哥一人。在哥哥看不见的地方,她还是很有手段的。毕竟是长在深宫里,还当了十年质子的人,不要小看了我们绾绾! 再次撒泼打滚求珠珠~ -- 6.突袭进宫 夜幕高举,宫门在马车驶过后缓缓合上门钥。错落有致的殿群,一座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迎面袭来。 一弯新月划过高啄的檐牙,在白玉铺就的砖面上,映衬着沉郁的殿影。琉璃宫灯挂在檐下,长乐殿内龙涎香的气息透过鎏金镂花门框。 温绾绾掀开厚重的用金线绣着祥云的帘子,分外熟稔地向着紫檀木书案的方向走去。 顾清风扮作的皇帝,端坐在黄梨木椅上,正提着似是浸了血色的朱笔,在眼前的一摞折子上翻检批阅。 温绾绾瞧不见他的神色,她如往常一般走到书案一侧,双手摸索着砚台,替他磨墨。 二人一时无话。 “你半夜进宫,就是为了替朕磨墨?”顾清风倏地开口,搁浅了朱笔,将批阅好的奏章摞在另一侧,他漫不经心地斜倚在黄梨木椅上,一手支着下颌,唇角噙着似笑非笑。 公主府的消息早些时候就送了来。一张笺子上将温彧醉酒回府如何撒泼,温绾绾如何应对都道得一清二楚。 他一向不是很喜这位小公主,今次倒是觉得她这人颇为有趣。他辅佐温彧这几年以来,眼睁睁地瞧着温彧将温绾绾看作了自己的眼珠子,一日比一日更为小心地护着。 他先时还曾劝上一劝:“殿下,小公主实非我族,她身上有一半血淌着的是——” “清风!朕不喜欢听这话,往后你莫要再多言一句,否则休怪朕不念着情分。”熟料温彧连整句话都不肯听全,径直断了他余下的话。 顾清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下指望有朝一日,温彧能彻底毫无顾忌。自古为帝者,向来孑然一身,无家室所累,偏他一个因着温绾绾而束手束脚,不知错过了多少好时机。 温绾绾贝齿抿着唇,双手摸索到顾清风的双腿,蓦地半蹲下身子,将小脑袋靠在他腿上,叁千鸦丝随之倾泻而下。 她娇声唤了句:“阿兄。”顾清风的身子陡然一僵,他轻咳几声,双手攀着温绾绾的肩膀:“起来,莫染了我身上的病气。” 温绾绾一把抓住顾清风的手,眉头深蹙起,急声道:“阿兄得了什么病?何时病的?太医如何说?” “只是染了一点风寒,绾绾切莫忧心。”顾清风不着痕迹地从温绾绾潮湿的掌心抽出自己的大掌:“绾绾进宫所为何事?倘若无事,便早先回府去吧。” 温绾绾闻言,倾身贴近他,双手从顾清风的手臂上一点点移至他的颈子,往上轻点过两侧面颊,指尖抚过他的眉眼,最终落在他额间的位置。 待仔细地抚摸确认过顾清风额间的温度后,温绾绾方悬下了一颗心,长舒一口气,凝着眉:“阿兄怎么这般不顾着自己的身子,染了风寒也不肯同我说?” 顾清风又咳了几声,面上故作轻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也莫要多想。”他这假皇帝做得委实艰难,只盼着温绾绾能早日回了公主府,好放过他。 心下更是编排了几句温彧,没料到他喝醉了酒竟是这般会惹是生非。看来冠军侯一案的结果,于他心内而言,煞是苦涩,不啻于晴天霹雳。 “怎会不是大事?如何不是大事?阿兄是不要绾绾了吗?”温绾绾说着,从眼眶里凝出几滴泪。无神的双眸低垂着,晕红的眼尾淌下一串儿泪珠,双手无措地捏着袖子。 顾清风倏地站起身,咬紧了后糟牙,将温绾绾囫囵拥进自己怀里。大掌不大熟练的轻抚上温绾绾的后背,压低了嗓音学着温彧的样式哄道:“为兄如何会不要绾绾,疼绾绾还来不及,只是今次染了风寒,生怕绾绾被我累得也沾染上,这才急了些。” 温绾绾伸出双手,抱在他腰腹间,埋首蹭了蹭顾清风的胸膛:“是我不好,误会了阿兄。”顾清风扯了扯唇角,面上哂笑几分:“绾绾都嫁人了,怎还这么黏着兄长?” 温绾绾闻言愣怔住,似是羞赧地抱紧了顾清风。顾清风忍了片刻,双手攀着她的肩膀,佯做轻昵的拍了拍:“绾绾今日进宫可是有要事要同我说?” 温绾绾扭了扭身子,埋在他胸膛上闷哼道:“郎君从宫里出来后,兀自喝了好些酒,皇兄可是为难他了?郎君这几日,常宿在府衙,夜以继日的为皇兄处理政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兄就看在绾绾的面上,容他休憩一两日可好?” 顾清风轻笑出声,狐疑道:“就为了你的郎君,才特意入了宫一趟?”温绾绾面红耳赤,抿着唇垂首:“郎君从不醉酒,他今日这般,我委实担心,这才腆着脸进了宫要皇兄允我一次。” “绾绾大可着人知会我一声,何必亲自前来,劳得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顾清风在心内长舒了一口气。 “我……”温绾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样子。顾清风了然,叹了口气,曲起指骨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剐蹭了一下:“为兄应你便是,便允他叁日假,绾绾这下可放心了?” 温绾绾颔首,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那我便不扰皇兄安歇了。”顾清风嗯了一声,如释重负般,着人引着温绾绾一路出了长乐殿。 初七一直候在殿外,甫一见着温绾绾的身影,忙上前接过内侍的位置,搀扶着温绾绾向马车走去。 温绾绾缩在袖子中的五指倏地伸开又合拢,面色如常,回身似是瞧了一眼长乐殿的方向。 ———— 假哥哥和真公主互相演戏哈哈哈 继续求珠珠,人气好差感觉QAQ是我写得太少了吗 -- 7.下跪 “殿下。” 温绾绾步子一顿,裹着狐裘,矗立在雪中。她低垂着眸,长睫扫下一片阴影,闻声只是轻轻颔首,拢在袖中的手倏地伸出轻拍了拍初七:“扶我上马车。” 初七应声,正要扶着温绾绾上马车。忽闻前方一阵马蹄,踏着积雪,飞驰而来。温绾绾动作一滞,扭头向那声探去。 来人正是在公主府里被温绾绾砸晕的温彧。 他一碗醒酒汤下了肚,不过须臾就醒了些许神,又得太医诊治了后脑勺的伤,两相刺激下,终于是想起了自己醉酒后的所作所为。 醒神追问后得知温绾绾连夜入了宫,温彧暗道不好,自己这醉酒,竟生了事端。他忙起身,不顾太医和旁人的劝阻,骑了匹马,疾驰而去。 只见匆匆赶来的温彧一个翻身,下了马,几步走到温绾绾跟前。他小心地接过初七的位置,搀扶着温绾绾,喉头滚了几番后,只道了声:“绾绾。” 温绾绾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直,她抿唇挥了下衣袖,从温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声色无波道:“郎君怎么来了?” 温彧的手臂陡然僵在半空中,他墨黑的眸子晦涩不明,倏地合拢了五指,撩起衣袍双膝跪地,积雪的刺骨寒意一瞬间卷入他的身子。 温绾绾虽目不能视,这声却听得真真的。她鸦睫轻颤,俯身搭在温彧的肩膀上,虚抬了下:“郎君这是在做什么?快些起来,莫染了风寒。” “殿下,臣醉酒冒犯了你,实属罪过,该当如此。” “你先起来,随我回府,莫要在这里闹一出笑话来。”温绾绾收回虚搭在温彧肩膀上的手,侧身对初七道了句:“扶我进马车。” 初七颔首,微弓着身子将温绾绾送入了车内,而温彧仍然跪在雪地上,挺直着脊背,并未听从温绾绾的话起身。 “殿下,驸马爷还跪着呢。”初七探头瞧了一眼,向温绾绾递上起了碳的袖炉道。 温绾绾闻言,轻嗤了一声,端坐在车内:“既然如此,他要跪那便跪着吧。”她说出口的声不大不小,温彧在车外恰恰好能听的到。 “是臣鲁莽,冒犯了殿下,合该在此跪着。”温彧跪的笔直,任雪花飘落沾在他身上,任料峭寒意钻入他五脏六腑,都未曾有丝毫的松动。 温绾绾抱着初七递上来的袖炉,垂眸不语。初七自是随侍在一侧,然她一脸急色,频频向外瞧去,呼吸都乱了几拍。 这里头坐着的是皇帝拿作眼珠子看待的小公主,而外头跪着的却是整个西陵最为矜贵的帝皇,她一个小小的暗卫,面对这般场景,委实有些慌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间似是过了许久,久到初七仿佛看到了天边的一抹白。 “初七。”温绾绾蓦地出声。初七心尖一颤,慌张道:“奴婢在。” “慌什么?”温绾绾挑眉,无神的双眸扫过初七,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现下几时了?” “回殿下,子时将至。”初七应道,她咬了咬唇又开口:“奴并未慌乱,只是担心——” “我晓得。”温绾绾打断了初七的话:“你沏两杯热茶予我。”初七吞下淌在齿间的话,讷讷颔首。 温绾绾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叹了口气:“我乏了,想回府歇息了。郎君还要在外头跪着吗?” 音落不久,外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是踉跄地起了身,略微抖了抖身上的雪后,对驭车的小厮轻声道:“仔细着些......” “上来。”温绾绾适时出声,止了温彧向他的马走去的步子。 “好。”温彧身形一顿,从喉间淌出一个字。 温彧是带了一身风雪上的马车,索性车厢内起了暖炉,不过片刻就让他身上未抖落的雪逐一融进了衣衫,裹上满身的寒凉。他坐在离温绾绾稍远一些的地方,生怕将自己身上的这凉气过了去。 温绾绾抿了一口初七递上来的热茶后,将怀里的袖炉扯了出来:“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再抱着它。案桌上还有一杯刚沏的热茶。” 温彧喉头滚了几番,又只淌出一个沙哑的“好”,随后听话的脱了身上的外袍,接过温绾绾的袖炉暖身,苍白的指骨捏着茶杯一饮而尽,让热茶侵入僵冷的四肢百骸。 此后二人再无话可说,一路相顾无言,悄无声息地回了公主府。 温绾绾是真的乏了,她被初七搀扶着回了塌上。自他们走后,奴婢们重新打理过阁子,散了味又新铺了熏过的被褥。 温绾绾甫一上塌,就拥起衾被,抱着埋首蹭了蹭,又一个利落的翻身钻入了衾被中。刚熏过的被褥,萦着仲春的暖意,煞是熨帖。 落后她一步的温彧,将她的动作悉数收于眼底。温彧眉眼带笑,放轻了步伐。命人取了汤婆子后,便自己拿着汤婆子塞进了被褥里,而后一一抚平被角,半跪在塌下守着温绾绾。 温绾绾侧身背对着他,双眸失神的望着前方。她今日突袭进宫的一番试探,已然在她心中埋了几分怀疑。近一年亲近时的点点滴滴,从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那些以往被她忽略的熟稔,好似放大了数倍,每一寸都教她清醒的晓得自己近一年的依赖后,埋藏着诸多的怪异。 “我进宫替你讨了叁日的空闲,这叁日郎君便好好的休整自己一番,免得累着了身子,只能醉酒消解。”温绾绾蓦地转过身,正对着温彧开口道。 她面色平淡,长睫轻颤,无神的双眼让温彧摸不透她此刻的思绪。 温彧张了张唇,伸出手轻抚上温绾绾一侧压出红印的面颊:“殿下待臣极好,臣愧不敢当。” “我既已嫁给了你,便是你顾家妇,有何敢不敢当的说法。”温绾绾轻笑一声,状似亲昵的扣住温彧轻抚她侧脸的手。 ———— 写着写着睡着了QAQ 今天的一更,晚上再接着更,继续求珠珠啵啵啵 -- ⓟò1️⃣➑.Ⅽℹ️τУ 8.恼人的郎君 晨起时,温绾绾还觉不真切。她浑身似是置在暖炉里,周身都被一股热气包围着,熏得她面颊酡红,额间起了一层薄汗。 她动弹了几下身子,想挣脱出这暖炉,却被人拥在怀里,隔着衾被在她背后轻拍道:“绾绾乖,莫闹。” 微哑的嗓音,熟稔的话语,连轻拍她后背的动作都合着相似的拍子。温绾绾一时发怔,恍惚回到了在姜国为质的日子里。 年幼的她方失去了双眼,入目皆是漫无边际的漆黑,在姜国的每一步本就战战兢兢,现下更是举步维艰。 更为可笑的是,她身上虽然淌着一半姜国皇室的血脉,却在这里举目无亲。十几年前母亲为了姜国,自愿入西陵和亲,而在西陵战败后,她同母亲却成了姜国皇室的耻辱。 姜国皇室表面同她客客气气,尊她为公主,背地里却一口一个小杂种的唤她。瞧她年幼,更是处处排挤她奚落她。 她用这双眼睛救下了温彧,也同姜国皇室两清了恩怨。而后数年,在这偌大的宫殿里,除了几个仗势欺人的奴婢,也就只剩一个被她讨在身边的温彧。两人相依为命,在姜国相互扶持,撑了下来。 在姜国,她的一应用度常常缺斤少两,到最后更是无人顾及。冬日里极其畏寒,温彧无法,只得每夜抱着她入睡,在她耳边轻哄。 而她晨起时,却受不住温彧炙热的温度,半睡半醒间时常推拒他的怀抱。彼时,他就是这般,在她后背轻拍哄着:“绾绾乖,莫闹。” “阿——”温绾绾挣了挣身子,咽下淌在舌尖的另一个字,不大自然地向外挪去:“郎君今日怎么未上朝?” 许久未赖床的温彧,一把揽过温绾绾的身子,下颌抵着她的额头,轻笑着将低磁的嗓音传入她耳侧:“殿下莫不是忘了?为了我,连夜进宫讨了叁日假。” 温绾绾眨了眨眼睛,恍然道:“是了,我竟忘了。”她松缓了一瞬间僵直的身子,哂笑问道:“现下是何时辰,初七怎么还未进来唤我?” “方过了辰时,殿下再睡会吧。”之于她的反应,温彧如何能察觉不到丝毫异样,他佯做无事地搂着她的身子,垂首亲吻温绾绾的额头。 温绾绾埋在他怀里,闷声应了下,鸦睫轻颤,贝齿抿着唇,心中思量着诸多章法。 昨夜二人说了好些体己话,真假参半,温绾绾心底的怀疑加了几分。她一向聪慧,在旁人面前却装的愚笨单纯,连温彧都留了一二分。 温绾绾心下叹了口气,阖眸囫囵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睡再醒,早过了午膳。温彧连连讨饶,伺候着温绾绾梳妆,他做这事十分地熟稔,连描眉都描摹地分外手巧。 叁千青丝自他指缝间倾过,温彧从梳妆盒里精心挑拣了一支步摇,替温绾绾簪上后,牵着她的手坐在了凳子上。 “郎君不必如此,着初七伺候我用膳便可。”温绾绾收回被温彧牵着的手,端坐在凳子上,牵唇淡淡一笑。 初七正要上前一步,温彧一个眼神扫过去,她身形霎时顿住,弓着腰身默默向后退了好几步。 温彧眉眼带笑,执着汤匙倾身递到她唇边,低声哄道:“就当臣是为了赎罪可好?” 温绾绾垂眸,乖巧的轻启檀口,含住温彧递来的汤匙。二人一个喂食,一个用膳,一顿午膳用得倒也算是相敬如宾。 温绾绾原以为用过了午膳,二人便能分开一段时辰,各做各的事,熟料温彧对她寸步不离,任她如何言说,这人都厚脸皮的很,赶也赶不走。 她只好沉着脸色,骄哼一声,随他去。反正她双目无用,只当是恼人的蚊虫在耳侧嗡嗡几声罢了。 温彧这几年为公务所累,难得有这么叁日的松快。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腆着脸一直跟在温绾绾身侧。 见她躺在暖阁的塌上,听初七读话本,他便接过初七手中的本子,替了她的位置。遒劲的指骨捏了几页,略略扫过其上的内容,轻笑道:“臣瞧这话本子上有一处甚是不解,不知殿下可否为臣解解惑?” 温绾绾闻言,一弯月眉蹙起,不晓得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郎君何意?”温彧轻笑,故作神秘:“还请殿下起身随我来。” 说着他俯身一把抱住温绾绾,惊得绾绾双手胡乱地一抓,扯住了温彧的衣襟:“啊——”♭ⅰℝds⒞.⒞ǒм(birds) 温彧的手托在她腿弯处,长发垂至胸前,扫过她的芙蓉面,撩拨的她鼻翼微动,皱巴着一张小脸,难得的小女儿气:“郎君竟是耍我?” “怎敢?”温彧将人抱至书案前,从背后拥住她,右手扣着温绾绾的右手,取了一只笔,铺开白纸,引着温绾绾的右手一笔一划的勾捺在纸面上。 “殿下可能猜到臣写了什么?”温彧灼热的鼻息洒在温绾绾莹白的颈子上,左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周遭的热气顿时染上温绾绾的面颊,端的是娇艳欲滴。 温绾绾紧抿着唇齿,羞赧道:“郎君放开我。”她还未将顾清风同皇兄之间的牵扯分个明白,又被迫这般同他亲密,心里委实有些芥蒂。 然这芥蒂只能在心里过一过,并不能在面上流露丝毫。她顿了顿:“这便是郎君要我解得惑?” 温彧微偏头,薄唇落在她一侧面上,亲吻了几下,低笑出声:“我瞧那话本子上写道状元郎抱着公主在书案前吟诗作画,端的一派风流,便也想同殿下试一试。” “无趣,本宫乏了,要歇息了。”温绾绾似是羞恼的嗔了一眼温彧,挣脱了他的怀抱,向软塌摸去。 温彧莞尔,紧追着向前方摸索蹒跚的温绾绾,拦腰抱在自己怀中,轻柔地放在了软塌上:“那臣就陪殿下一道安歇。” 更多小说请收藏:яоūsんūωū㈧.cом(roushuwu8.com) -- ⓟò1️⃣㈧.ⅭǐτУ 9.皇兄传召 叁日一晃而过,温彧眼瞧着温绾绾同自己渐渐有了罅隙,明面上虽与往常别无二致,然他与温绾绾亲密时,总能觉察到她的一丝抗拒。 她虽掩饰的极好,可二人相互扶持了数年,温彧于她的一举一动可谓是了然于心。他强压下心中的燥郁,特意寻了个时间换回了皇帝身份,将人召请进了宫。 温绾绾时隔叁日再次进宫,心境已然不同,她踏过长乐殿门槛的那一瞬间,就被人拥在了怀里。 “绾绾。”抱着她的温彧,下颌抵着她的肩膀,阖眸轻嗅她身上的清香。仿佛只有这般才能让他真切的知晓,他拥在怀里的是自个儿看作眼珠子的温绾绾。 温绾绾倏地松缓了僵直的脊背,似是毫无芥蒂的,全身心依赖在温彧怀里,她娇声唤了句:“阿兄。”双手回抱住温彧,如年幼时的亲昵。 温彧压低了嗓音,透着些许疲惫,双手揽紧了温绾绾娇软的身子:“乖绾绾,容为兄抱一会。” 温绾绾轻应了一声。 似是过了许久。 温彧低笑着,伸出五指自她青丝间探过。他的鼻息烫在温绾绾的颈间,惹得她呼吸都错乱了几分。 “绾绾,为兄是不是待你极好,日后你是不是也会舍了为兄一人?”温彧以额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大掌拢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蹭着她娇嫩的肌肤,低声道。Ъⅰяds⒞.⒞ǒм(birds) 温绾绾不解,偏了偏头,一弯月眉微蹙着,长睫颤了颤,双手更是抱拢了温彧:“阿兄何出此言?” 温彧爱极她这般娇娇地模样,曲起指骨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剐蹭了几下,又将垂落在她耳边的碎发勾至她耳后。 “午时叁刻已过。”温彧贴在温绾绾耳侧:“我的老师想必已经人头落地了。” 温彧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语气好似是在同温绾绾说今日可曾用了什么膳那般自然。 温绾绾闻言一怔,还不待她追问出声,殿外倏地传来一串脚步声,那人轻扣了殿门,低唤了声:“陛下。” 温彧松开温绾绾,召人进了殿:“何事?” “陛下,午时叁刻已过。罪人的尸首奴已派人收敛葬在了青山脚下,墓碑也照陛下的吩咐放了块无字碑。” “嗯,退下吧。” 直至内侍离了殿一丈远,都听不清脚步声了,温绾绾还未回过神。 温彧见状,唇角轻勾,拦腰抱起呆愣的温绾绾,将她抱坐在自己双膝上,大掌扣着她的一抹纤腰,朝她耳廓吹气:“绾绾可是觉得为兄做得不对?” 温绾绾自耳垂蹿起一阵热气,席上她白皙的肌肤,她醒过神,不大自然地挣了挣身子,双手无依靠的攀着温彧的脖颈:“不,他罪该万死。阿兄对他仁至义尽,还着人收敛了他的尸骨,也算是全了师徒情谊。” “嗯,绾绾不想让为兄抱着吗?”温彧掐着她的腰,更为贴近自己。 温绾绾红白着一张小脸,贝齿咬了咬唇,小声道:“阿兄,你现下这般抱着我,似乎不大妥。我已嫁为人妇,并非幼时的年纪,同阿兄这般,有违礼数。” “我的绾绾这便要舍了为兄了吗?”温彧敛眸,装作伤神的样子,指尖勾缠着温绾绾垂下的青丝。 温绾绾瞧不到他的神色,喉间的话淌了好几次,还是咽了下去,将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安抚他:“并非如此,我同阿兄相依为命数年。我们之间的情谊,旁人自然是比不得的。阿兄莫要伤心,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亲人陪着你。” “嗯,绾绾晓得我为何起了一个单字彧吗?”温彧应了一声,而后似乎是随手扯了个不大相关的问题。 温绾绾心下虽起疑,然而还是依着温彧的话,问了一遍:“我不知,为何?” “母后为我取名彧,是希望我能改一改外祖家男儿不爱舞文弄墨的风气。年幼时她常常抱着我,一篇又一篇的抽背我文章,查验我功课。训导我说,万不可像舅父外祖父一样,粗人一个,连个文章都做不出来,只会打仗练兵。” 温彧渐渐陷入了回忆里,眼前好似闪过了幼年母后训诫他的场景,冷着脸让他伸出手,戒尺一次一次狠心落下,直将他的手掌都打肿得浑似个馒头。 “母后虽然是个武将的女儿,可她从小长在燕京,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自小就习得好。她说是外祖母生怕她长大了嫁不出去,所以一切都照着燕京闺秀的规矩处处教导她。” “可饶是如此,先皇也不宠她,总说她是武将的女儿,没有旁得妃子温柔小意,她很是郁郁寡欢了一阵子。之后不久就有了我,母后似是想开了,她将所有的精力全然倾注到我身上。即为母又为父。” “后来有次宫宴,我被迫失足落水,身子将养了好一段时间都不大好。母后无法,只得向外祖家求助。她在宫里一向不争不抢,从不动用外祖留下的势力,只那一次为了我而破例。” 这些事温绾绾一直都不知道,她原以为深宫里,只她和她的母妃活得最为艰难。温绾绾听着温彧的回忆,一时有些感同其受。 若不是她身为女儿身,想必早就在宫中殒命了。而温彧作为中宫所出太子,母家势力本就为皇帝忌惮,皇后又不受宠,他同皇后二人想必更是如履薄冰。 她轻叹了口气,埋在温彧颈间,揽着他脖颈的手移至他后背轻拍,像往常温彧哄她时一样哄着温彧:“阿兄,我会一直在的。” 温彧低笑,嗓音微哑,薄唇在她额间轻触了触。额间突如其来的湿热,灼烫的温绾绾倏地收回了手,似乎又想说些不合规矩的话。 温彧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待我好不容易养好身子以后,母后就狠心将我扔去了军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遇见了我的老师。” ———— 失策!发晚了几分钟!这是13号的!我来晚了! 但我依然要厚颜无耻的求珠珠~ 关于骨科的设定,我自己还在纠结真伪,所以先写着吧。 -- 10.初露心思 “老师是我外祖父的部下,他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一向很得外祖父信赖,在军中呼声极高,他待我也极好,教了我许多。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倘若他是我爹爹该多好。” “纵使我在姜国为质数年,老师也常常与我书信往来。教我隐忍,替我在西陵培养亲信。我将他看作是我的父亲,我为数不多的亲人。可是谁能想到,我的老师竟是姜国埋伏在我外祖身侧的棋子。” 温彧苦笑,双眸晦涩,墨黑的瞳仁里氤氲着深不见底的浓雾,他掐着温绾绾纤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力道。 “他可当真是藏得深,竟是骗过了所有人。呵,连我搜查的证据都是他一点点透露给我的,拿我当棋子耍玩。叁日前,便是你入宫那日,我去地牢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我外祖父将他视作亲子教养了数十年,他便是这么报答我外祖父的吗!可你晓得他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 温彧倏地止了话头,伸手扣住温绾绾的五指,抵在自己唇边轻哈了几口气:“手怎么这般冷?身子怎么也一直在打颤?”他蹙着眉,扯开外袍衣襟,将温绾绾的小手拢在自己胸前。 “阿兄,我,我不冷。”温绾绾挣扎着忙要扯出自己的手,二人这般过分亲密,到底是越矩了。 熟料温彧非但不放手,反而收紧了双手,将下颌抵在温绾绾的额间,强硬的拘住她:“绾绾近日与为兄生分了许多,先前说得那些话,绾绾莫不是哄骗我的?” 他呼吸急促,箍住温绾绾身子的力道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温绾绾心道不好,月眉一皱,服软娇嗔了一句:“阿兄,你弄疼我了。” “绾绾哪里疼,为兄替你呼呼便不疼了。”温彧蓦地一改方才的强硬,轻柔的握住温绾绾葱根般的玉指,递到他唇边,一一吹气:“呼呼——” 他唇齿间溢出的灼热,悉数喷洒在温绾绾的玉指上,指尖似是蹿起一串热流,直涌到温绾绾心尖。 她瓷白的小脸浮着一层红晕,落在温彧眼底,此等娇艳殊色,不啻于九天玄女。尤其是她粉嫩的樱唇,勾着温彧只想舍了诸多加之于俗人的礼法束缚,将她压倒在身下,一亲芳泽,缠着她的唇舌,教她浑身都沾上自己的气息才作罢。 温彧眸色加深,喉头滚了几番,指腹猝不及防的触在她粉唇上,倾身呼吸逼近,隔着一根手指,将这敛了滔天巨浪的吻落在指甲上。 既克制又疯狂。 温绾绾脊背僵直,她虽目不能视,可这周遭的气压委实教她骇然,她双唇嗫嚅几下,磕磕绊绊道:“阿,阿兄,你,你方才......” “绾绾,为兄什么都能给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辞。只求你不要再舍下我,这世间至亲,我只剩你一人。”温彧的薄唇蹭过她的唇角,落在她酡红的面颊一侧,微压着声,低沉道。 面对温彧近乎卑微的乞求,温绾绾一时慌了神。她似是一瞬间跌倒在无尽地狱的入口,摇摇欲坠。心下极其忐忑不安,觉得此刻她同温彧二人最好应该暂时分开一些距离。 她甚至有些懊恼自己这双无用的招子,教她在深渊口打转徘徊,教她愈发看不透温彧的真面目。竟不知从何时起,亲密无间的兄妹二人,沦落到了互相瞒骗猜疑的地步? 或许,是她多疑了。 温彧说这话只是因为他看作父亲的老师背叛了他,背叛了整个冠军侯府,背叛了亡命的数万条英魂,他这才一时琢磨不透,开解不了自己。 “我——”温绾绾方要开口劝慰一下温彧,她亦是在心底安慰自己,兴许温彧就是因这事而大受打击,反复无常,并非是对她有了旁得什么想法。 忽闻长乐殿外传来一声惊呼和汤碗摔在石砖上四分五裂的声音:“啪——啊——”。 二人依声偏头瞧去,温彧沉着面色,对外头道:“是谁将贵妃放进来的,竟也不通传一声,朕要你们这些狗奴才何用!” 长乐殿外伺候的奴婢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帝王的怒火,他们如何承受得住。 “陛下恕罪,是妾身不让他们通传的,妾身以为只有陛下一人在殿内,这才自作主张。” 女子清脆的声音传至温绾绾耳侧,她趁着温彧不防备之际,似一尾鲤鱼从他怀中跳脱而出。 “原是贵妃嫂嫂,我方才不慎跌倒,皇兄一时心急出手抱住了我,这才让我免遭磕碰。却不料被贵妃嫂嫂撞见,瞧了我这个笑话,还劳贵妃嫂嫂见谅。” 温绾绾随手扯了个谎,唇角噙着羞赧的笑意,双手摸索着慢慢向殿外贵妃的方向摸去,她这幅瞎子的作态,教贵妃将谎话信了大半。 贵妃入宫两年,还是头次见到传说中的小公主。先前也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揣测过她几分。两年前,若不是小公主执意要嫁给顾清风,想必她也不会入了宫。 “妾身见过公......” “滚出去!”温彧厉声断了贵妃的话,他面色阴翳,拦住温绾绾的步伐,牵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陛下,妾身知错,可是是陛下允了妾身随时入长乐殿的,妾身这才......”贵妃捏着帕子的一角,双目盈泪,梨花带雨之貌煞是我见犹怜。 “阿兄!你这是做什么!贵妃嫂嫂又是犯了何事?”温绾绾扯了扯被温彧攥住的手:“我以前听闻嫂嫂家教甚严,行事最为规矩不过,想来她今次寻你定有要紧之事。” 温绾绾听着是在为贵妃求情,实则她只是想寻了借口出宫回府,温彧如何瞧不出,他正欲轻笑一声,着人将贵妃送走。 熟料这时,贵妃突然开口道:“妾身月信久久未至,一时惶恐,着人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太医替妾身把了脉,道妾身已有身孕,奴婢们本欲将这消息告知陛下,妾身欢喜至极,拦了奴婢去路,便想着要来长乐殿亲口同陛下说。” 温绾绾错愕的睁圆了眸子。 温彧则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贵妃的小腹位置,心道莫不是顾清风出了纰漏,临幸贵妃时着了道,竟让她怀了身孕? ———— 叁日前也就是温彧醉酒那日。现在温彧在一点点黑化,也在一点点逼迫绾绾,让绾绾知道哥哥对她不纯洁的心思~ 温彧一个说着舔狗话的偏执boy 我安排的囚禁play不出意外的话快来了! 继续求珠珠,拿珠珠砸死我吧QAQ -- 11.相信他? 温绾绾是由温彧一路牵着手出了长乐殿的,男人的手将她攥得很紧,分开时还特意捏了捏她葱跟般的玉指,倾身在她耳畔低声道:“绾绾,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相信为兄。” 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相信他? 温绾绾垂眸,将手拢回自己袖口中。 初七读书的声音还一直萦在她耳侧,今日讲的这出话本子好似是个神女下凡历劫的故事。 左不过又是些情情爱爱之事,温绾绾听得乏了,摆了摆手:“初七,今日不想听话本子了,换本游记吧。” 初七颔首应了声,翻拣出一本游记继续念。她声音平缓,饶是再有趣的游记都教她念的无趣至极。 温绾绾轻叹了口气,阖眸翻过身背着初七,权当是个催眠小曲。这几日防着郎君又经过了午时温彧那一遭,她着实有些乏累,不过须臾她便呼吸平稳进了梦乡。 这一阖眸小憩再醒时,便发觉被人拥在了怀中,灼热的呼吸在她颈后绵延,温绾绾挣了挣身子:“郎君?” 温彧埋首在她颈间,薄唇触及她纤细的颈子,启唇咬了一口她颈后的嫩肉,哑声道:“嗯,今日府衙没什么差事,便早些回来了。” “呀——”温绾绾惊呼,颈子上的濡热,教她浑身都似是起了一层酥麻,烫的她忙要挣脱开温彧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 温彧伸舌在她颈后舔舐,似是安抚,单手则搂着她的腰肢,轻笑道:“再睡会,还未到酉时,离用膳还早。” 自他送温绾绾出长乐殿后,就命暗卫火速将顾清风给他寻进宫来。 贵妃也一道被他打发走了,走时一直盈着泪,平白惹他生厌,也便没了好话,阴沉着脸:“来人,送贵妃回去好好歇着,没朕的旨意,一步也不能踏出寝殿。” 他素来不喜这样娇弱的女子,唯独温绾绾是个例外。 送走二人后,温彧就坐在长乐殿的黄梨木制椅子上,一手捏着奏折一角,一手捏着眉心,静等着顾清风进宫,好拿他是问。 彼时,在外头逍遥的顾清风,才换回自己的面皮不过一个时辰,就被火急火燎的又召了进宫。他带着疑惑,甫一踏入长乐殿,还未有个松缓,迎面就被几封奏折朝他那张稀罕不已的面皮袭去。 他很是吓了一跳,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奏折。估摸着温彧此时的脾性,敛了玩世不恭,规规矩矩行了礼磕头请罪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有辱陛下颜面,臣千不该万不该……” “少跟朕胡扯,朕问你,贵妃有孕这事同你可有牵扯?”温彧被他这副作态着实给气笑了,轻哼了一声,凌冽着眉眼扫向跪在书案前的顾清风。 顾清风闻言亦是错愕不已,倏地抬眸,惊诧道:“贵妃有孕了?” “方才她来长乐殿,同朕说她已有一月身孕。朕召了太医,确有此事。一月前在这宫里的,可是你顾清风!事到如今,你还不好好想想自个做了些甚,好同朕交待个清楚?” 温彧沉声质问,又甩了一封奏折在地上。顾清风觑眼一探,只见摊开的奏折上寥寥几行话尽是阿谀奉承之意。 “贵妃身孕与臣无关。”顾清风蹙着眉,将月前之事一一从脑海间闪过:“倒是那几日恰逢贵妃义兄当值巡逻,臣斗胆猜测,这里头必然有一番牵扯。” 温彧轻佻了眉眼,讥笑道:“你说,那老匹夫可否知晓这其中的缘由。他一手养大的义子竟与他的亲女背着朕通奸,朕是认了贵妃腹中的野种还是不认呢?” 顾清风拾起地上的奏折,递到书案上:“依臣之见,倒不如静观其变。” 温彧默了半晌,一双鹰隼似的眸扫过顾清风坦荡的样貌,倏地莞尔一笑:“朕有一计,这几日便劳烦顾状元宠一宠淑妃,好教淑妃下月也诊出个身孕来。再放出话来,谁先生下小皇子,谁就入主中宫。朕倒要瞧瞧那老匹夫要如何攀咬淑妃一派。” 说罢温彧起身,掏出怀中的小瓷瓶,轻车熟路的易了容,换成顾清风的面皮。而后又动手扯下顾清风的蟒袍同自己的龙袍换了下:“朕要回府陪绾绾去了,只剩这一摞奏折还未批阅,劳状元郎再辛苦操持一下。” “陛下!臣,这,您说好的容臣松快几个时辰呢!”顾清风拿着温彧换下的龙袍,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眸子,眼瞧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沐就此泡汤,他忙起身一把拉住温彧追问道。 温彧甩了甩袖子,嗤了他一声:“你惹出此等事,还要朕替你解难吗?”温彧转身继续朝殿外走,方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步子又道:“除了朕,谁也不能碰绾绾。” 顾清风霎时正襟危坐,弓着腰身讨饶:“臣不敢,臣有罪,臣日后再也不会如此。” 温彧这才满意地径直离了长乐殿。 他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公主府,待去了身上的寒气,略过隔断屏风见着躺在软榻上酣睡的温绾绾,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回了腔子里。 心下讥讽自己,枉他以为,绾绾听闻贵妃有孕一事会寝食难安。熟料她竟这般坦然,睡得小脸一侧都起了红印。 他这才恼不过,张口就咬上她的后颈,却又怕她娇气的吃痛,伸出舌尖轻柔的濡湿那一块软肉。 温绾绾面红耳赤,强忍下身体异样,双手覆在温彧搂着她腰肢的大掌上:“我睡够了,郎君若是累了就再歇歇,我自己起身便好。” 温彧蹙眉,将人翻转了身子正对着自己,大掌扣在她的后脑上:“殿下还是在恼臣醉酒那日的莽撞?” “并未。”温绾绾咬唇道。 “那殿下为何一直抗拒着臣,往常殿下断不会如此。”温彧的鼻息倏地贴近温绾绾,薄唇落在温绾绾的唇边,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缝,挑逗开她的唇齿,钻入她唇腔内胡搅蛮缠。 ———— 下章绾绾使计揭穿马甲啦!!! 继续不要脸的求珠珠!让珠珠催着我更新吧! -- 12.逗弄 贴的近了,连呼吸都悉数被他掠夺去,更遑论她唇腔内无处可藏的软舌,由他勾缠着吮吻。肌肤相亲的灼烫感,教温绾绾在挣扎抵抗时,倏地发觉出一丝异样。 温彧身上隐约有一股极淡的香味扑面而来,这香味与她的如出一辙。她素来喜爱淡香,因着双目无用,便在旁的感官上多有钻研,尤其在制香一脉上颇有造诣。 这股淡香是她今晨才新换上的熏香,由她一手调制,所触之人想来除了初七就只有她的皇兄。 可为何现下这熏香竟是到了郎君身上?若非她嗅觉灵敏,常人怕是很难察觉这熏香里的文章,只当是寻常。 “殿下?可是臣亲的不够好,这才让殿下分了心神?”温彧轻笑,微哑的嗓音落在温绾绾耳侧,他双眸因着动情而波光潋滟,低喘着在温绾绾的粉唇上轻啄了几口似是惩罚她的不专心。 也就只有借着顾清风的身份,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啃咬温绾绾的樱唇,才能光明正大的宣泄自己的爱欲,才能将她...... “郎君,我饿了。”温绾绾使了力推拒着温彧,一张酡红的小脸偏过头埋在温彧颈间,好教他碰触不到自己的唇瓣。 温彧便也依她,在她发间亲吻,低笑声透过胸腔震到她耳廓,惹得她愈发耳热:“好,我这就唤初七来摆膳。” 温绾绾敛眸应了声。 晚膳也是由温彧喂着的,温绾绾这次倒没有推拒,乖巧的一口口咽下。约莫吃了个七分饱,温彧就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拣了帕子在温绾绾润过的粉唇上一点点揩拭。 晚膳用罢,温彧拥着温绾绾,教她在铺开的宣纸上练字。说是练字,左不过又是温彧拿来轻昵的小把戏。他一手扣着温绾绾的纤腰,一手握住温绾绾执笔的右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了几个字。 笔锋收拢时,偌大的宣纸上拨了好几处墨水。温绾绾放下手中的笔墨,她虽看不见宣纸上写的什么,然而心里倒是能真切的感觉到,温彧下笔的力道颇有几分颜筋柳骨的章法。 温彧轻佻了眉,含情的眸子扫过温绾绾如玉的娇颜,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温绾绾缀着的耳饰:“殿下可知晓臣方才写了什么字?” 小巧的耳垂被男人沿着珍珠坠着的耳饰,一寸寸收于指腹间揉捏,温绾绾浑身一颤,晚膳前那恼人的酥麻似是又起了星子,蹿过她四肢百骸,教她披了一层疙瘩。 “我......”她方要启唇推说自己不知,揉捏着耳垂的指腹倏地换上了男人湿热的舌尖,先是在她耳垂上舔弄了几下,又张开爪牙糊着她整个耳廓,最后薄唇抿着耳垂,敛了锋芒的牙尖轻轻啃咬着她的耳朵。 温绾绾霎时面红耳赤,贝齿抿着唇,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温彧也不遮掩他这点狼子野心,大大方方道:“倘若殿下不知,臣便陪着殿下一笔一划接着写,直到殿下晓得为止。” 温绾绾羞愤不已,再温彧执着她的手又写了一个字后,忙张唇:“方才写的是,是绾绾心悦郎君。”温彧莞尔,在她羞红的小脸上窃香一口:“郎君也心悦绾绾。” “我,你,我乏了,要去歇息了。”温绾绾蓦地漏了半晌心跳,偏头离了他几分,鸦睫扫过一片阴影,娇软的身子似是因为羞赧而直发颤。 “既如此,那臣便送殿下去梳洗。”温彧也不敢将温绾绾逗弄过头,闻言稍稍退后几步,放在温绾绾纤腰上的手,改扣为搂,将人抱在怀中,向浴池大步流星跨去。 公主府里特意开凿了一个汤池,引着郊外山上的温泉水,一沽沽活水注入汤池中,也因此水面常年氤氲着雾气。教人甫一踏入汤池,便迎面而来一股热流。 温绾绾每隔七日便要来汤池泡澡,好疏通她身体的血脉。往常都是由初七引着她前来,也是由初七侍奉在一侧。 今次温彧径直将她抱进了汤池边,召来初七为温绾绾宽衣后,就一个人走到隔断屏风后,静等着。温绾绾只听得他离去的步伐,并未留意,还当他召了初七后就离开了汤池。 当温绾绾解了身上最后一层束缚的亵衣后,就在初七的帮扶下,小心地攀着池璧入水,而后又将小脑袋搁在了汤池边上,双手也趴在池边上,任由汤池的热气氤氲她满身的娇嫩肌肤。 她泡澡时一向不喜人盯着,隔断屏风后的位置便是留给初七的。温绾绾摆了摆手,让初七退至屏风后,留她一人在此处松缓筋骨。 汤池的水润过她的身子,将她身上的疲乏一一散去。温绾绾阖眸假寐,将这几日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她泡了多久,喉间有些干渴,遂启唇唤初七道:“初七。” 却迟迟不见人应声,温绾绾蹙眉,双手摩挲着池璧正要起身离开汤池,就听见一串轻巧的步伐渐渐逼近。 她惊恐的埋进汤池里,只堪堪露出一颗小脑袋,双眸无措,寻不见方向,试探着问道:“初七是你吗?” 自屏风后走近的温彧在汤池边顿住,透过烟雾缭绕,准确的捕捉到那颗惊慌失措的小脑袋。被汤池蒸热的小脸娇艳欲滴,长睫颤如翩跹流萤,润过的粉唇微张着,白皙红嫩的肌肤藏在池下,那副玲珑有致的身姿裹着云雾,煞是撩人。 温彧双眸晦涩,喉头滚了滚,嗓音微哑道:“殿下可是要喝水润口?”温绾绾惊愕不已,睁圆了眸子,满面不可置信。 温彧又问了一遍。 温绾绾这才惊醒回神,慌忙后撤了几步,愈发隐在汤池烟雾里,磕磕绊绊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初七呢?初七在哪?你快出去,将初七召进来,我要初七。” ———— 预估错误,还得下章QAQ -- 13.揭穿 温彧居高临下地,透过云烟雾饶,看着藏匿在暗处甚是无措的温绾绾。 他挑眉似笑非笑,低声道:“绾绾,我是你夫君。”说罢他似是迈开步子动了身,一阵窸窸窣窣得声音传至温绾绾耳侧,不过须臾,温彧又道:“绾绾,过来喝水。” 温绾绾藏在云雾后,贝齿紧抿着唇。方才的心神慌乱在温彧说的那句夫君里渐渐平缓,倒不是说温彧安抚了她。 而是她突然醒悟到,倘若有些事再继续模棱两可下去,兴许日后待她的不是躲在屏风后的窥探,而是如那日酒后般的肆无忌惮。 她原就玲珑心思,一张俏脸倏地一转,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截白嫩的藕臂,往温彧声音传来的那方探去。然她躲得着实远了些,纵使伸直了手臂也仍是触不到温彧手中的茶杯。 温彧见此,低笑出声,却不委下身子配合着她将茶杯往前送去,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颇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柔声道:“绾绾再往前些,为夫够不到。” 温绾绾羞红了脸,一手横在胸前,一手顺着流动的汤池水流,一点点往池岸边挪去。她佯做煞是口渴,又羞赧地模样,娇弱地像只战战兢兢地小兔子。一举一动,全然落在温彧眼底。 他眉角眼梢都勾着笑,瞧了受惊的兔子半晌,还是矮下身子,将茶杯往前送了送,指点着温绾绾的藕臂朝他在的方向摸去。 眼瞧着温绾绾的小手就要碰上茶杯,即将能解了她喉间的干咳。电石火光间,她似是不慎踩到了什么,双眸睁圆,檀口微张,一个惊呼,身子不受控地向后仰去。 温彧蓦地变了脸色,扔下手中的茶盏,跳进汤池里,手臂向前一伸,勾住温绾绾的纤腰,将她后仰的身子揽进自己怀中。 当温绾绾的额头磕上温彧的下颌时,她犹觉不真切,惊魂未定般,呼吸促着,小手死死拽住温彧湿透的袍子。 温彧爱怜地将大掌落在她后脑勺上,任青丝勾缠过指缝,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压低了嗓音:“莫怕,没事了,怎这般不当心?” 他边说边将薄唇移到温绾绾额间,在那处起了红印的地方上,用濡湿的吻轻柔的安抚。手下赤裸的身子,不停地战栗。 温彧只觉胸前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被池水润湿的袍子似累赘般裹在身上,下身那处的欲望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温彧滚了滚喉头,低喘着气似是极难克制般,喑哑道:“绾绾。”温绾绾半真半假,颤抖着身子,葱根般的玉指勾住温彧的衣襟, 身体相贴的灼烫感教她四肢百骸都窜过一阵酥麻,被熏红的半面娇颜上,鸦睫直颤,眼尾沁过几滴晶莹。 “还怕?”温彧偏头,寻着她的耳垂,敛了牙锋轻轻啃咬着,男人低磁的嗓音从她的耳廓蔓延至她心尖儿上,委实教她心头震颤。 温绾绾轻咬了舌尖,平稳心神,而后乖巧的垂眸侧耳靠着男人的胸膛。她匀了匀气,方要抬头说些什么,甫一启唇,却被男人一举擒住唇舌。 温彧一路横冲直撞,在她唇腔内胡搅蛮缠,舌尖舔过她敏感的上颚,粗糙的舌苔扫过她的软舌,勾卷着在唇腔内翻云覆雨,将她唇腔内的呼吸都一一掠夺。 男人扣着她腰肢的大掌,逐渐上移,掌心底下的肌肤滑嫩白皙,每一寸都令他爱不释手。 胸前的两只乳儿,浑圆挺翘,没了衣衫的束缚,半遮半掩在汤池的云雾间,煞是勾人。温彧双眸晦涩,径直捏上那两团绵软。 这一轻轻的揉捏,撩拨得温绾绾身体陡然一僵,滔天的酥麻自尾椎骨席卷上她的脑海。缀在酥胸上的两朵红梅,悄然傲立,娇艳欲滴的姿态,诱着人采撷。 温彧难忍这蚀骨的诱惑,倏地放过被他蹂躏的红肿的粉唇,牵着唇分时的几丝银线,一口含住一只乳儿上的朱果,将它吮在齿间,细细地啃咬。 温绾绾情不自禁地娇吟出声,双手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肩膀,勾住他的脖颈,将浑身的滚烫都贴在男人身上,似是想要消解愈发让她羞赧地燥热。 温彧眸色猩红一片,嗓音沙哑,在他吮过的朱果上轻舔弄了几下,方抬头抵着温绾绾的额头,单掌搂着她的后背,粗喘了气:“绾绾可是想好了?当真愿意做我的娘子了吗?” 他语气里端的是一派柳下惠的风姿,面上却欺着温绾绾这个瞎子瞧不到他的脸面。英俊的面目狰狞着,似是下一刻就要将温绾绾吞吃入腹,将她的每一寸骨血都揉进自己身体里。 温绾绾促着呼吸,娇吟似一把钩子彻底勾住了温彧的心神,让他失了清明,这破绽便也越露越多。 温彧熟稔的音色,教温绾绾心下一沉。在姜国为质的数年,夜阑时的辗转反侧,就靠着这一抹音色,哄着她度过无数个寂静长夜。 熏香,音色,还有旁的,无一不在教她拨开云雾见月明。 温绾绾咬唇不语,强压下腔子内跳如擂鼓地鼓动。面上端着的羞涩不减反增,双眸泪珠盈睫,长睫颤如翩跹飞蝶。 她纤细的玉指,一点点摸索着扯开温彧湿透的衣襟,松开他腰间的玉带,将他身上沾湿的外袍逐渐褪下。 温彧含笑,任由她此番作为,也配合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待他彻底展露出自己精壮的上身时,温绾绾才撤了手,忙偏过头去,佯做是要遮住她小女儿家愈发浓重的羞色。 行至此步,温彧如何能依她。他的大掌当即扣住温绾绾无措的小手,让她潮湿的掌心覆上自己炙热的胸膛。 牵引着这只撩拨起他体内星火,还做无辜的手一寸寸地描摹着肌理分明的胸膛,再往下摸着的则是他精瘦腰腹上沟堑着的几条纵横。 温彧下身的亵裤还裹着他的双腿,泡了水后,亵裤下的春色一览无余,好在温绾绾目不能视,并不能真切地感受到男人那团蛰伏的巨龙是如何的在叫嚣着要冲破束缚。 温绾绾羞得满面绯红,贝齿紧紧抿着粉唇,身子不安地贴着温彧,另一只小手则趁其不备,慢慢的从男人的后颈一路往下划,直至触及到一道明显的伤疤。 过往的记忆扑面而来,温绾绾霎时僵直了身子,粉唇不可置信地缓缓倾吐出一声质问:“皇兄,当真是你吗,你为何要骗我?” -- 14.黯然伤神 温绾绾葱根般的玉指,一点点划过那道伤疤,未染丹寇的指尖似一抹冰棱,将温彧心头的滚烫悉数浇灭。 温彧牵着温绾绾的手一滞,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喉头微滚,眸色渐深,氤氲着一团探不见底的黑雾。 “皇兄,你为何要骗我?”温绾绾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温彧的一声回话。她小脸煞白,眨了眨双眸,蓦地叹了口气,使力从温彧手中挣出自己的手,欲要向后退几步,同温彧分开些距离。 将将退了两叁步,纤细的腰肢倏地被温彧的大掌扣住,娇弱的身子猛地磕到他炙热的胸膛,同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肌肤相贴。 温绾绾甫一惊呼,檀口微张,温彧的唇舌便势如破竹般强夺了她的唇腔。 他吻得又凶又急,舌头卷着温绾绾的软舌,在她的牙锋上百般试探。遒劲的指骨悄然扣着温绾绾的后脑勺,青丝自指缝间穿插而过,禁锢着她的身子,容不得她有半刻的抵抗。 再将她呼吸一一剥夺时,忽又放缓了力道,薄唇抿着她的上唇,舌尖勾着她敏感的上颚,略过她的牙尖,挑逗着她无处躲藏的软舌。 温彧高挺的鼻梁轻碰着温绾绾的鼻尖,他的鼻息尽数喷洒在温绾绾的瓜子脸上,熏得这张小脸面色绯红,被迫后仰着脑袋,身体与他紧紧相贴。 温彧身体的欲望威风凛凛的叫嚣着,被亵裤包裹住的巨龙服帖着温绾绾的下身,烫的她两股战战,扭动着身子挣扎。 温绾绾急切地想要摆脱温彧的束缚,却惹得他愈发加重了力道。温绾绾无法,只得张开爪牙,一下咬住温彧在她唇腔内作乱的舌尖,直将那处咬出血腥味来方作罢。 铁腥味霎时在唇齿间弥漫,温彧吃痛,忙松开她的唇舌。他两弯剑眉深蹙起,粗喘着呼吸,双眸晦涩,似是醒了些许神智。 “皇兄!你这是在作甚!你可知晓?”温绾绾拢着月眉,沉着面色,厉声呵斥他。 然她面染红霞,泪眸盈睫,眼尾沁着晶莹,粉唇红肿。胸前的两团乳儿因着气息不匀而上下起伏,被汤池水滋养出的滑嫩肌肤更是泛着红,活脱脱一副惹人垂怜的娇颜玉色,煞是撩人。 “呵。”温彧嗤笑出声,伸出舌尖将自己唇边的血迹一一舔去。他仗着温绾绾目不能视,俊美如俦的脸上浮着一弯浅笑,鹰隼似的眸扫过温绾绾赤裸的身子,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了个够。 “我在做什么?绾绾如此聪慧,定能晓得的不是吗?”温彧勾着一抹邪笑,峻峭眉眼染着不曾见过的媚色。 倏地单掌噙着她的腰肢,径直将人一把抱起。一手又扯过散落在池边的外袍,裹在温绾绾赤裸的身子上。大步流星向汤池的一处暗门走去。 暗门后是一条两旁燃着不灭烛火的过道,温彧似是走过了无数遍,不过须臾就出了这处,撩开层层纱幔,将温绾绾连同他的外袍一并扔在了床榻上。 温绾绾惶恐不已,囫囵扯过外袍和被褥裹在自己身上,连连后退几步,直至后背抵着墙壁才止了动作。 “这是哪里?”她虽然眼盲,可心不瞎,慌乱时仍记着路数,这处并不是她的内寝。且温彧抱着她好似是穿过了一条寂静的暗道,她在这公主府住了两年,却对这暗道丝毫不知情,想来温彧定然瞒了她许多。 “你先前住着的迎春殿,我命人每日里都要清扫这处,是故同你出嫁前别无二致。不过两年尔,绾绾竟觉陌生了?”温彧坐在床沿,看着缩在墙角颤抖着身子的温绾绾,声色平缓道。 迎春殿是温彧登基后,就指给她的宫殿。牌匾的迎春殿叁字,宫奴们闲暇时曾赞叹过陛下习得一手好字,偌大的西陵皇宫,也只这一处得了他亲笔题字。温绾绾在这迎春殿约莫住了小半年,就嫁出了皇宫,搬进了公主府。 温绾绾垂眸,双手拢紧了身上裹着的被褥和外袍,贝齿咬唇,蹙眉默了半晌方道:“你为何要骗我?” “你要我嫁人,将我推出去,却又将我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你如此作为,不就是在变着法的拿捏我?你祖父冠军侯的案子和我身上淌着的半条姜国血脉,其实你一直都很在意。你既利用我,又欺瞒我。” “绾绾!你为何会如此想我!难道我对你的情意,你一丝都觉察不到吗?”温彧闻言,皱着眉,将藏在墙角的温绾绾强硬的揽入自己怀中,隔着衾被扣着她的身子,一手噙着她的下颌,逼迫她正对自己。 温绾绾眨了眨无神的双眼,似是疲于抵抗,由着温彧将她禁锢在怀中,讥笑道:“枉我自作多情,视你作我的兄长,我唯一的亲人。恐我这双瞎眼,成为你的累赘,便竭尽我所能的做一枚棋子横在顾清风和兵部侍郎之间,同顾清风做戏。” “成婚头一年,顾清风要同兵部侍郎表决心,便冷落于我,让我成了燕京的笑话。我面上佯做黯然伤神,强撑着维护皇室脸面。实则我乐见其成,原以为就此做一对怨偶,熟料第二年顾清风忽然顾念起我。” 她瓷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哂笑,无波的眸子一派平和,只长睫挂着的几颗晶莹和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栗,能教人晓得她此刻的心境。 “他同我躺在床上的第一夜,我佯做无事,实则枕头底下压着一把匕首。倘若他要侵犯我,我便一刀了断自己。好在他什么也没做,我捏着那把匕首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绾绾,我......”温彧滚了滚喉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只得抱紧了温绾绾,薄唇在她发间亲吻。 “现下皇兄却告诉我,我身旁的顾清风一直都是你。想来你与他另有一番筹谋,是我愚钝,平白惹了笑话。皇兄要的不过就是我听话顺从,我一介弱质女流委实不值得皇兄如此大费周章。你既不信我,有瞒于我,又何必欺辱我?” -- ⓟò1️⃣㈧.ⅭǐτУ 15.瞎眼之故 “绾绾,我并非是欺辱你,不信你。宫中变数颇多,我生怕你出事,只得出此下策,将你嫁出宫去。”温彧的手轻抚着温绾绾铺散在脑后的长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 温绾绾眨了眨眼,似是信了他这段解释,偏头正色:“既然顾清风是皇兄的人,那皇兄又何必多此一举假扮他,还偏与我担上这夫妻之名?” “绾绾,倘若我说,我心悦于你呢。”温彧捧着温绾绾的一侧脸颊,薄唇吮上她的唇角,极尽呢喃的语气,似是将自己沉到了谷底,只待温绾绾拨开云雾将他拉出深渊。 “我容不得旁人与你有任何牵扯,哪怕是我的谋略,我也不愿他担上你郎君的名头。成婚那日,同你磕头叁拜,合卺之礼的也一直是我。” 温彧指尖勾着温绾绾脸颊一侧的一缕青丝,将它轻抚至她耳后,薄唇贴近她的耳廓,微哑道:“若不是为了顾及兵部侍郎那老匹夫,要做一出戏给他瞧瞧,我早就与你有了洞房花烛夜。自然,现下也不晚,绾绾你也欢喜我的不是吗?” 温绾绾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眸子,双手颤颤巍巍的推拒着温彧,嗓音倏地拔高了调子:“我是你亲妹妹!你如何能对我起了这龌龊心思!我何时欢喜过你?我素来敬爱你,一丝逾矩之情都没有!” 温彧似是一下子被刺骨的冰凌包裹住,他一口咬住温绾绾的粉唇,指腹轻划过温绾绾垂下的双眸,面带讥笑:“那又如何,从你为我失了这双眼睛开始,我便将你看作是我的眼珠子,珍而重之。” “皇兄!你又在骗我是不是?”温绾绾颤抖着身子,小脸煞白,贝齿紧抿着唇,心中存着一丝希冀,裹在衾被里的手攥成了拳,指尖似是戳进了自己嫩白的掌心。 “绾绾,你并非不晓得不是吗?”温彧失笑,微偏头一下子吻在她绵软的唇瓣上,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在她唇腔内肆意妄为。 他吻得极其用力,发了狠似的,像是要教她真切的晓得他心底下藏着的是何居心。Ъⅰяds⒞.⒞ǒм(birds) 温绾绾惶恐不已,忙伸手推拒着将她箍住的温彧:“温彧!我是你亲妹妹!你这般有违伦理纲常,是想做了那畜生都不如的腌臜泼才吗!” 温彧充耳不闻,凝着一双清隽的眉眼,掌心覆上温绾绾的一双眼睛,任由她的长睫扫过,带来些许酥麻。 他轻笑着,将吻落在手背上:“绾绾,是阿兄不好,教你没了这双眼睛。我时常在想,它若是完好无损,该会是如何的顾盼生辉,怕是你只肖瞧上我一眼,我都恨不得将这颗心掏出来予你。” 温绾绾一手挥开温彧的手掌,沉下面色,唇色苍白,满脸讥嘲的横扫过去。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着我这双瞎眼的缘故?也罢,倘我说我原就没打算救你,不过是私心想拿捏住一个你的人情而已!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是我贪得无厌,愚蠢的将自己陷于危难,才落得我此番应有的责罚。” 温彧陡然僵直了脊背,双手攀住温绾绾的肩膀,双眸晦涩,低磁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抖:“我不信!我的绾绾断不会如此作为。” 他一口咬上温绾绾的耳垂,牙尖轻轻地啮咬着:“好绾绾,方才你说得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皇兄何必自欺欺人。我不过是因着在两国之间,无人可依,才要竭尽全力攀咬住你。你道我素来聪慧,我这点浅显的心思,皇兄还看不透吗?” 温绾绾字字珠玑,仿佛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刀尖在温彧的心上一下一下的刻写,划得他一颗心倏地千疮百孔,整个人都彻底跌入深埋冰雪下的深渊里,每时每刻都饱受着凌冽刺骨的寒意。 当年,战败的西陵皇室一众,颇为狼狈的千里奔赴姜国。年方十岁的温彧,虽贵为太子,但仍然被送入姜国为质。 他一朝从西陵的太子,沦落为任人欺辱的质子。天差地别的待遇,教他一时无所适从。 忍辱偷生的姜国,反败为胜后,对他们这群质子,自然是没有好颜色。 温绾绾虽也在西陵皇室战俘之中,然她生母乃是姜国为大义而送入西陵的和亲公主。姜国皇室明面上,仍然以礼相待,不敢苛待于她。 某日姜国几位皇子,出言讥讽温彧,道他祖父冠军侯不过是个老匹夫,极尽讽刺之意。挑衅得温彧,一怒之下,应了他们的战帖,约定赛马夺筹。 却不料这些皇子私下里早就在温彧的马上作了手脚,即使不至于了他性命,也能教他失了一双腿解气。温绾绾也不知从何得到的这消息,着急忙慌赶来相劝于温彧,奈何温彧秉承着祖父的教训,执意要前往与姜国皇子赛马。 温绾绾在姜国举目无亲,无人相帮,迫于无奈,她只得当着众人的面,夺了温彧的马儿,并出言讽他:“你不过是个西陵的质子,本公主相中你的马儿,便是你的福分。”而后翻身上马,御马远去,教西陵众人和温彧都猝不及防。 被作了手脚的马儿,当即惊慌,带着温绾绾在林中冲撞。侍卫寻来时,为时已晚,温绾绾被马儿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磕着一块石头,失血昏迷已久。 在太医的救治下,温绾绾高烧几日不退,最后是下了一剂猛药,才勉强换回了一条命,然而她的一双眼睛却是再也瞧不见半丝光明。 她以一双眼睛,救了温彧,也从姜国手中将温彧换到了自己身旁护着。 现下,温绾绾却告诉他,一切不过是她的私心。 温彧双目呲裂,拇指和中指捏住温绾绾的两颊,嗤笑道:“看透了又如何,看不透又如何?”他一手扯开裹在温绾绾身上的衾被,露出底下娇嫩白皙的肌肤。 布帛撕碎的声响刺在耳侧,温绾绾浑身发颤,手忙脚乱地裹着身上剩余的几块布料向后逃去。 然她一个瞎子,所做之举不过是负隅顽抗。温彧铁青着面色,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身下:“绾绾,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 这章卡了一天一夜,哥哥黑化了! 不知道有没有写崩,好难QAQ 下章懂吧嘿嘿 -- ⓟò1️⃣➑.Ⅽℹ️τУ 16.吹箫(h) 她又能逃到何处呢? 整个人都被温彧压在身下,男人的大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灼热的鼻息贴近她煞白的小脸,冷声道:“绾绾乖一些不好吗?” 温绾绾紧抿着唇,身子抖如筛糠,眼尾沁出不少晶莹的泪珠,粉唇嗫嚅片刻方软声求饶:“阿兄,饶了绾绾吧。” 温彧轻佻着眉眼嗤笑一声,修长的指骨揩拭过温绾绾双眸染上的泪珠。指腹沾了一滴,抿于薄唇间,舌尖似是勾起些许涩意。 “呵,饶你?我还未曾欺过你,何来饶你一说。”说罢,温彧便捏上了温绾绾胸前的两团蜜乳。将这饱满的双峰使力揉捏成各种形状,两颗缀在绵软上颤颤巍巍挺立的朱果,也难逃被他双指毫不怜惜拉扯碾压的磋磨。 直教温绾绾疼得眉头深蹙,小声痛呼。温彧便也趁机闯入她唇腔内,勾过她的香软小舌,大肆掠夺她的呼吸和涎水,将她小猫儿似的痛吟悉数吞吃入腹。 扣着她纤腰的大掌和双腿更是牢牢钳制住她挣扎的身子,温彧在她唇腔内胡搅蛮缠的撒泼闹够了,遂张开爪牙,一口咬在她粉唇上,将绵软的唇瓣咬出些许血腥味,细小的血珠淌在二人唇齿间。 温彧伸舌轻柔地舔过温绾绾唇瓣上的血珠,蹂躏她酥胸的指骨一路从精致的锁骨移至孱弱的脖颈,又略过她的侧脸,轻抚上她拢起的一弯月眉。 “既然要骗我,便好好骗着。”遒劲的指骨抚平温绾绾的月眉,他牵唇勾起一抹邪笑,端得是万种风情,语气轻柔似情人间缠绵悱恻的呢喃,低声落在温绾绾耳侧:“绾绾,你也心悦我的不是吗?” 温绾绾或是娇羞坐在他腿上长睫直颤,偏头任他擒着下颌亲吻逗弄;或是侧躺在塌上斜插着簪子慵懒着由他揽在怀里定直发簪;或是赤着嫩白的小脚,踩在毡子上翘首以待他风尘仆仆归家时的模样,一一在温彧眼前闪过。♭ⅰℝds⒞.⒞ǒм(birds) “温彧!你可是我兄长!你怎能如此做!”温绾绾倏地拔高了调子,齿间的铁腥味,教她愈发的战栗。 被富贵滋养出的金枝玉叶,在落魄时也未曾受到此番磋磨。她满头青丝凌乱在塌上,煞白的小脸只唇上添了些血色。 她越是抗拒,温彧的双眸越是晦涩。如鹰隼似的眸,将她赤裸的身子扫于眼底,双指掐着她的两腮,狞笑道:“好绾绾,阿兄疼你。” 温绾绾垂眸苦笑,知她所做皆是徒劳后,当即就起了要咬舌自疮的心思。温彧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阴沉着一张俊脸,倏地大力扯过她的长发,教温绾绾吃痛,凝着眉,被迫后仰脖颈。 温彧的双指强硬地撬开温绾绾的唇齿,捏着她的软舌,教她动弹不得。他冷如刺骨冰霜的嗓音落在温绾绾耳侧:“你若是敢死,我就让你母妃永远背上通奸的骂名!” 温绾绾闻言,身子陡然一僵,泪珠断了线似的簌簌落下。于温彧而言最为痛心的冠军侯案,还有沉冤得雪的一日,然于她而言,在深宫里护着她的母妃,却消香玉陨地荒唐又狼狈。 她瘫软下身子,双唇嗫嚅半晌,方从喉间溢出几丝沙哑,颤抖着试问道:“我母妃当真……” 温彧褪下湿透的亵裤,掏出肿胀的男根,将温绾绾扯到自己下身处躺着,粗长的性器径直拍打在温绾绾那张苍白孱弱又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 他半跪在她身体两侧,挺直了脊背,轻睨了一眼身下的人儿:“舔它。” 温绾绾抗拒着摇首,凌乱四散的青丝遮挡着她的半面娇颜,十分地娇弱可怜。温彧原就爱极了她这般模样,见状更是轻嗤一声,掐着她的两腮,就将肿胀的性器戳入她温热的檀口。 “倘若绾绾一直乖乖听话,为兄自会替你母妃翻案。这其中的曲折,绾绾玲珑心思,想必也知晓。我一旦翻了这案,于我来说反是累赘,我本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温绾绾也知此案,或许就无翻身之日。深宫里暗藏了多少龌龊,她母妃凭一己之力仍然将她好好护了几年,此等舐犊之情教她如何能不顾? 温绾绾在记忆深处,渐渐勾勒出母妃纤弱的身影,她强忍着不适,微微伸舌在男人探入的性器顶端轻扫过。 肿胀的龟头被她香软的小舌,扫出些许精水。男人性器的味道霎时充盈着她温热的唇腔,教她一时怔住,偏头推拒着,喉头似乎是要翻涌出难以压抑住的呕吐欲。 箭在弦上,安能收?温彧俯身擒着她的瘦削的下颌,将粗长的性器在她唇腔内横冲直撞,性器顶端好几次闯入喉头,堵得温绾绾极度不适,难以喘息。 她小声呜咽,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小脸苍白楚楚可怜。 温彧初经人事,原就不得其法,又被温绾绾激着。清隽的眉眼阴沉,只晓得将性器往深处顶弄,求个畅意尽兴,全然不顾她,在她唇齿内如何爽利就如何蛮横。 温绾绾唇舌被迫裹着他粗长性器,未敛的牙尖磕着他性器上鼓胀遍布的青筋,喉头的不适愈发深重,迫切地想要呕出些什么。 她唇腔紧致,裹得温彧的性器,隐有倾泻的趋势。温彧捏着她的下颌,沉下腰身,敛了一口气,在她唇齿内猛地抽送数十下。性器顶端难忍这蚀骨的裹吮,当即抵着她的喉头,泄出几汩粘稠的精水。 温绾绾还未缓过神来,骤然被他此举呛住。险些喘不过气来,只得咽下那一大汩阳精。腥臊的气味自唇腔蔓延至她五脏六腑,教她蹙着眉,眼尾淌下几滴泪珠,鸦睫直颤着呛了好几声。 温彧阖眸,撤了身。松缓片刻后,便见她这幅被人蹂躏过的孱弱模样,他勾着餍足的笑意,伸手在她唇边轻柔的拭去流出的些许阳精,倾身在她耳侧低喘道:“乖绾绾,难不难受?” ———— 等一堆珠珠的夸奖,下章还是肉肉嘿嘿嘿 快说你们爱我.jpg -- 17.锁娇(h) 温绾绾低垂着眉眼,长睫挂着泪珠,轻声咳喘了几下,无神的双眸氤氲了一层浓雾,犹带几分孱弱。 温彧伸手拂开贴在她额际的湿发,将她赤裸的身子整个捞起来,揽在自己怀中,偏头落了一吻:“还难受吗?” 温绾绾不语,垂眸靠在他身上,胸膛微微起伏,浑似个乖巧的小狸奴,只这小狸奴好似在同他耍些小性子。 温彧一手抚上她的侧脸,教她正对着自己,修长的指骨将她长睫上挂着的泪珠轻柔的揩拭去,薄唇落在她粉唇上,低磁的嗓音染着几分悦色:“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呛着了还难受?是为兄不好,让绾绾受累了。” 温绾绾嗤笑,冷声道:“皇兄何苦做戏,左不过都得我受着,难受与否同你又有何干系?” 温彧强压下眸底的戾气,愈发将嗓音放柔了,指腹轻抚过她晕红的眼尾,灼烫的性器抵着她的娇臀,微微耸动几下方喘着气轻昵说:“待会兴许会有些疼,我尽量轻一些。” 温绾绾贝齿紧咬着唇,鸦睫扫下一片阴影,她说得那句讥讽的话,温彧好似浑不在意,仍然揽着她的身子,在她汗湿的面上落下好几个吻。 咸湿的吻,从她粉唇移至纤细的脖颈。在她颈侧一寸寸的啃吮,舌尖轻舔着颈子,还特意收敛起尖利的齿锋,生怕将这脆弱的脖颈一口咬断。 温彧鼻尖似是轻嗅到她身上的一抹淡淡的女儿香,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瘦削的下颌,微哑道:“绾绾身上好香。” 温绾绾轻咬下唇,被迫后仰着头,双眸失神,怔怔地望着一处,半分都吝啬着不肯施舍回应温彧。 温彧也不恼,轻笑了几声,就将薄唇移至她精致的锁骨上。收敛的齿锋得以有了施展之地,张了些锋芒,啮咬着她的锁骨。 温热的大掌渐渐下移,甫一轻触上温绾绾胸前的两团浑圆乳儿,便能瞧见白嫩乳肉上被他捏过的青紫印痕。 温绾绾身子陡然一僵,面色苍白了几分,胸脯随之上下起伏,被他拢在掌心的绵软不安地颤了几颤。 温彧小心地拢着掌下的酥胸,在她耳边轻吻低语:“乖,不疼了,为兄轻些,绾绾不怕……” 他一反之前的阴翳,似是回到了幼时轻哄着温绾绾入睡的兄长,一腔的柔情都挂在她身上,清隽的眉眼自始至终只充盈着她一个人。 五指也拢不住的乳儿,溢出指缝。嫣红的乳肉,坚挺的立在一片白嫩中,格外的妖艳,似是寒冬的傲梅,独缀枝头。 温彧四指拢着小半团,拇指指腹轻柔地碾上小巧的乳首。轻薄的茧子,仍是带起些微的刺痛,教温绾绾眉头蹙起,绷紧了身子,一声闷哼从紧闭的唇齿间猝然淌出。 温彧爱怜地在她唇上吮吻,铺天盖地的细密琐碎的吻也悉数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上。咸湿黏腻的吻,一点点蹭上她的双眸,将长睫吮在薄唇间,似是无声地安抚着她。 他揽着温绾绾发颤的身子,不厌其烦地将她双眸沁出的泪珠一颗颗舔进自己唇齿间,尝着她的酸甜苦涩,轻抚着她的后背低语:“是哥哥不好……” 温绾绾闻言,当即轻嗤一声:“惺惺作态。”而后偏头躲过温彧潮湿的吻,青丝半遮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头涌起源源不断的涩意。 她头次庆幸起这双瞎眼,能教她不用眼睁睁地去瞧着自己如何像个畜生似的被男人玩弄。她一介金枝玉叶,落得此番,竟还不如话本上写的那些个流落风尘的青楼妓子。 她这副半死不活,不进不退的样子,委实惹恼了温彧。他似是动了真怒,拢着酥胸的手也没了章法,又是一阵教她难忍痛楚的蹂躏。 温彧一口叼起她的乳首,牙尖碾着脆弱的朱果,粗糙的舌苔舔吮着,一道肆意欺辱着这颗朱果。 迫得温绾绾促声尖叫,泪腺决堤,莹白的小脸上淌着断了线似的泪珠。纤腰弓起孱弱的弧度,身子不停地发颤。 温彧掰扯过她的脸,冰冷得薄唇吻在她的眼角,眼底含着对她的戏谑:“往常惯会说些好听话,怎地今日却这般不乖?” 温绾绾知他向来对自己乖巧顺从的含羞之态颇为受用,她只需低垂着眸,轻靠着他的肩,娇娇唤一声阿兄,温彧怕是连天边的星月都能替她揽来。 他待她素来是这般捧在掌心呵护珍重。只是…… 温绾绾抿了抿唇:“骗你的罢了,枉你还当了真,委实可笑至极。” 她几次叁番说着骗他,饶是温彧再如何不愿相信,也不免心生燥郁。他眸底的戾气渐渐拨开云雾,英俊的面目狰狞着,一把掐住温绾绾的脖颈,发狠道:“你偏要作践我的真心是吗?” “对亲妹生出这心思,竟也能称上一句真心?你同那些只知交媾的畜生有何分别?”温绾绾瓷白小脸涨着深红,腔子里的一颗心倏地高悬,稀薄的空气悉数被这强硬地桎梏剥夺去。 “好,好,好。”温彧连道叁声,一手扯过一枚精致的锁扣。那冰冷的东西一端扣在温绾绾莹白的玉足上,一端扣在床榻的柱子上。 他松缓了骨节,任磅礴的空气贪婪的挤入温绾绾的肺腑,双指捏着温绾绾的下颌,迫她仰头,在她耳侧低语:“将你锁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同我待在一起,好不好?” 温绾绾压下腔子里的酸楚,忙伸手在她脚腕上摸索,继而从锁扣又摸到一根冰冷的链子。她双手使力扯了扯链子,直至掌心磨出一道红痕,那链子也依然没有半分松动。 她战栗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眸子,抖着嗓音,无措道:“温彧!你究竟要如何待我!将我欺辱至此,还不够吗?” 温彧轻佻了眉眼,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低笑一声,单掌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拖回自己身侧。 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分开她的双腿。从她滑腻的大腿上渐渐的向腿心处摸索过去,指尖所过之处,无不发颤。 “绾绾,哥哥疼你。” -- 18.顺从(h) 未经人事的穴口被温彧的双指蓦地撑开,冰冷的指尖抵着她狭小的穴口,指腹碾上花阴。 他微曲起中指在花缝间搔刮,碾着两瓣肥厚的花唇,直至碾出了些微花蜜方作罢。 温绾绾浑身不可自抑的发颤,身下那从未被人探访过的幽处,被她的兄长如此作为。她不得不蹦紧了身子,小手掐着温彧的手臂,失声娇泣。 她的小穴委实紧小,两根手指堪堪能撑出一些,容一根指头在穴口打着转儿似的试探。 穴口周遭的褶皱也渐渐被撑平,就算是被温彧碾出了不少润滑的花蜜,她也仍是深蹙着眉,面色煞白,贝齿紧抿着唇。 倘若温彧毫不顾及她半分,强硬地将两根手指探入花穴,想必能教她彻底疼晕过去。她身子骨原就孱弱,滋养出的一身冰肌玉骨容不得半分差池。 温彧只得将一根指头在她花穴口一寸寸地试探,偏头吻上她半面娇颜,在她耳侧低语:“既然这般疼,为何不叫出来?” 在姜国为质时,哪怕是起身时不慎磕着了床榻,额间起了一点红印,温绾绾都会红着眼眶,无措地摸索找寻他的身影,娇泣连连的同他撒娇:“阿兄,绾绾疼。” 温彧捻着她硬挺的乳首,四指拢着半团绵软的酥胸,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交颈缠绵倒影在隔断屏风上,平白教人错觉是一对情投意合的鸳鸯。 咸湿得吻温柔地贴在她的脸上,散落的青丝轻拂过她瓷白的小脸,带来些微痒意,温绾绾抿唇不语,鸦睫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直颤。 温彧也不恼,由着她这般犟的小性子,揉着掌中的雪乳,花穴处的指尖一点点探入里头,教她那处的紧致裹得死紧。 温彧粗喘几声,一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伸出舌尖在耳廓处慢慢地濡湿,低声尽说些羞人的话辱她。 “绾绾裹得哥哥这般紧,可是想让哥哥在你身上欲仙欲死?” “绾绾的这处乳儿,又嫩又白,教哥哥委实爱不释手。” “绾绾……” 再如何骄矜,温绾绾也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被温彧如此折辱,拣着话的羞愤她,巨大的羞耻感蔓延过四肢百骸,似一把利刃,将她腐朽的躯壳一寸寸地分割殆尽。 “温彧!”她当即崩溃地急呼出声,苍白的唇色被她的尖牙咬出鲜艳的血色,淌在唇齿间。 温彧掰扯过她的脸,薄唇吻在樱唇上,舌尖卷起不断沁出的血珠,轻叹了口气:“听话些,你母妃的案子我已搜了些证据,也命人将当年指证的那宫人给绑了回来。为兄有的是法子,让那婢子开口。” 温绾绾心头一颤,原以为温彧说的翻案不过是托词,好骗她心甘情愿地替他吮了那物什。 她一时怔忪,着了道,被温彧强逼着吞吐口中腥臊的阳物。狼狈的咳喘,险些断了气似的磋磨,教他这番凌辱,他却还不知足。 温彧分明撕扯开了兄长的脸面,餍足后仍佯做无事发生,秉着兄长的做派,哄骗她。 她这才撕破了伪装,句句讥讽,戳着他的心窝,强求个言语上的痛快,好极力掩饰她心下的紧张害怕。 熟料,温彧当真不是骗她。当年指证母妃的宫人是一直伺候在她身侧的奶嬷嬷,母妃枉死后,那宫人也不见了踪影。 温彧在她唇上轻啄几下,伸手拂开额间沾上的碎发,指腹抚着她拢起的月眉,低声又道。 “她自出宫后,得了一笔横财,改头换面隐居在一处山间小村。因此躲过了不少暗杀,怡然自得活了这么些年,含饴弄孙好不快活,对背叛旧主之事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绾绾当真不怨吗?” 如何不怨?母妃晓得在西陵宫中举步维艰,却连半分都不舍得苛责身旁的下人,对她的奶嬷嬷更是推心置腹,引以为至交好友。 她也时常依偎在奶嬷嬷怀里,听着奶嬷嬷讲些宫外的趣闻,被奶嬷嬷轻哄一声乖囡囡,一夜好眠。 可她却…… 温绾绾忍了身心的屈辱,只当自己不再是金枝玉叶,不过是个供人玩乐的牲畜。 她瘫软下身子,双手攀着温彧宽阔的肩,张唇咬上他的侧颈,贝齿张开爪牙在他颈侧似小狸奴般啃咬:“阿兄,绾绾疼。” 温彧闻言,轻笑着捏起她的下颌,在她扑扇鸦睫的双眸上落了吻,披着伪善的兄长皮子:“绾绾放松些就不疼了,哥哥如何舍得你疼。” 都是玲珑心思,多生了几分心窍的人,温彧如何不知温绾绾的顺从不过是看在他抛出的那份诱惑上,然听着她绵软的音调,咬在自己侧颈时勾着他心尖的触感,他还是浮现了几分心底的悦色,甘愿被她这般骗着。 温彧扯出探入她花穴口的圆润指尖,在花阴处轻拢慢捻。俯首张唇叼起半颗浑圆,将硬挺的乳首放在唇齿间细细咂摸。 温绾绾泪珠盈睫,眼尾晕着一抹妖冶的红,小声地呜咽讨饶,身子受不住的弓起绷紧,脖颈后仰着靠在温彧的肩膀上,檀口微张,声声勾着温彧的心神:“唔——阿兄,不……” 捻着花阴的指尖用了力,揉出不少花蜜,她身下的小穴也不再那般强硬地推拒着温彧指尖的探入,温彧含着她的乳首,指尖沿着穴口的褶皱一一安抚。 温彧吐出唇齿间红肿的乳首,沾着他涎水的乳首颤颤巍巍的缀在布着他掌印的雪峰上。他吻了吻软白的乳肉,低语:“哥哥没有哄你,绾绾这处当真绵软至极,我甚是喜爱。” 温绾绾垂眸,双手掐着温彧的手臂,抿着唇,偏头躲过他的吻。温彧低笑,微哑的嗓音暗含着情欲,肿胀的性器贴着她的娇臀蹭了几下,戏谑道:“就你这猫儿似的力气,倒不如省下些。” “你!唔——”温彧见此,唇舌倏地钻入温绾绾唇腔内,勾着她的香软小舌,将她吻得半分反抗都施展不出。 抵在花穴上的两根手指,趁机探进她紧窄的花穴口,绞着勾人的媚肉,一寸寸地深入。 -- 19.最疼你(h) 也不知温彧从何处学来的亵玩法子。 在她花穴内搅弄的两只手指,破开艰难险阻,也只是探进了部分指节。被紧窄的穴肉搅得不得不合并在一处,曲起骨节抠挖着内里的软肉。 将她欺负地弓起腰身,掐着他手臂的力道陡然松懈,促吟出声,从唇齿间泄出几丝难忍的娇吟。 温彧缠着她的小舌,双唇轻柔地吮弄着,教她处子的穴肉撩拨的浑身燥热,却还顾念着她未经人事,只得强压下抵在她娇臀上愈发滚烫的阳物,将她伺候妥帖。 温绾绾额间沁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下的花穴又痛又麻,唇腔内的呼吸尽数被温彧掠夺去,她面色酡红,喘着气,双手无力地推拒着温彧的胸膛,心生了怯意。 温彧见状,双指捻着她穴内靠近穴口的一处软肉,抵着层迭媚肉和紧窄小穴的推挤,双指缓缓抽动。 “待绾绾这儿出了好些水,才不会疼。”他哄骗着温绾绾,双指渐渐由缓抽慢送加快了频率,令推挤攀附双指的媚肉都跟着抖动不已。 拇指依然捻着她颤抖的花阴,另一只手则拢着她的雪乳。在花穴内抽动的双指悄然插重了影,也令温绾绾干涩的甬道情不自禁地泛起了几分湿润。 温彧知她渐渐得了趣,推拒着他胸膛的双手,虚搭在他身上。双指愈发卖力地插着小穴,拇指捻着花阴在肥厚的花唇间打转。 倏地一道白光闪过,温绾绾呼吸急促,娇软的身体松软,平坦的小腹皱缩,一大股花蜜自甬道深处奔涌而下,浇上温彧的双指,衬得他修长的骨节泛着银光,带了不少欲色。 骤然紧缩的肉壁裹吮着双指,极大地吸附力牵扯着不让温彧的双指后撤半寸,层迭裹吮的媚肉在泄了初潮后愈发搅得他手指寸步难移。 从未如此爽利过的身子,一时教温绾绾失了神。双眸怔怔地发愣,长睫直颤,挂着泪珠。 温彧粗喘着气,将双指从万般不舍的花穴内强抽出,花蜜没了堵塞,毫无顾忌地卷过稀疏的耻毛落在二人身上,勾着温彧抵在温绾绾娇臀上的阳物跃跃欲试。 见她失神,温彧眸底含着缱绻地笑,藏下滔天得能将她拆吞入腹的情欲。双手捏着摇曳的酥胸,把玩着爱不释手的绵软。 将潮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汗湿的潮红小脸上,嗓音沙哑勾着笑:“哥哥伺候的绾绾舒不舒服?” 淫靡的花穴翕动着穴口处的媚肉,黏液沾着耻毛萎靡不振地搭在花户上,温绾绾扯着细碎的娇吟,似是回缓了神:“阿兄,我有些乏了。” 软绵绵的音调,如狸奴的爪子在他心尖上撩拨了一爪。温彧倏地掐住她的纤腰,将她翻转过身子,翘着娇臀跪趴在床榻上,粗长的性器抵在湿漉漉的花穴口。 他俯身在温绾绾赤裸的后背上啄吻,温绾绾的脊柱弯曲着优美的弧度,身子不住的战栗,两个小小的腰窝儿都没逃过他的吻,迫得温绾绾上半身趴在床铺上,压着两团酥胸,浑身都起了一层酥麻。 粗长挺翘的性器直直拍打在温绾绾的花阴上,两瓣肥厚的花唇只得夹着他炙热的青筋轧结的紫红性器,好在那狰狞可怖的模样温绾绾半分都窥不到。 “绾绾好狠的心,哥哥还未爽利就想歇息了吗?”温彧伸手绕过温绾绾的后背,捏着她压在床铺上的酥胸把玩。 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温绾绾的托词,累得她懊恼的轻咬了下唇,阖眸暂且平复了下身体的余韵。 温彧是个极为优秀的猎手,见此并未一昧掐着腰将他胯间的肿胀深松进温绾绾的小穴。而是用挺翘的龟头捻着她脆弱的花阴,俯下身子,在她蝴蝶谷翩跹的后背上伸舌舔吻。 温绾绾偏头,撑起手肘,支着上半身,长睫颤了颤,娇娇地唤了声阿兄,晕红的眼尾滚落下一颗泪珠。 她这副惹人怜的娇弱模样,含羞带怯,颇为合温彧心意。倘若是往常,哪怕要了温彧的心肝,他都会当场捧出来递到她手上任她作为。 可惜。 温彧在她唇上轻咬了下,双指夹着她的乳首,性器夹在花户间不进不退跃跃欲试:“绾绾,哥哥这便将洞房花烛夜补给你。” “别!阿兄,绾绾怕疼……”温绾绾向后伸手推拒着温彧的动作,颤抖着身子,不过须臾便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梨花带雨貌。软糯的嗓音,在温彧心上猝不及防勾了一把。 “阿兄曾说过此生最疼绾绾,想必阿兄定不会让绾绾疼哭得不是?”温绾绾垂眸,推拒着温彧动作的手摸索着攀上他掐着自己柳腰的大掌,十指相扣。 温彧哑然失笑,双眸瞥了一眼二人相扣的手,俯身在她耳侧低语:“自然是最疼你,哪怕是我这条命,你说一声,我都能任你处置。” 那年她坠马,高烧醒转后,身子骨羸弱,双目失明,强撑着一股劲,从一群险恶之人中将浑身是血被关在地牢叁日的温彧给救了出来。 姜国的几位皇子在她昏迷之时,一股脑儿推脱给了温彧。温彧自知是自己之过,害了温绾绾,便也未曾辩解上半句。 因此就被明面上为了外甥大动肝火的姜国皇帝送去了地牢受人鞭挞,沾着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打在温彧身上,令他身上一寸完好的肌肤都不曾有,也不知在鬼门关走了几遭。 温绾绾醒后,也不晓得她哪来的胆量,径直向姜国的皇帝,她名义上的舅舅进言道:“此事是外甥顽劣,不慎坠马,与表兄和兄长都无旁得关系。累得几位被我无辜拖累,外甥委实羞愧,还望舅舅能看在我母亲的面上,饶了几位表兄和兄长。” 这才将温彧救了下来,也将人留在了自己身边。 可那次坠马,让她不仅双目失明,身上也留下了不少坠马时受的外伤。她一介娇弱的小姑娘,换药时常常疼得面色苍白,却仍然紧抿着唇,不肯说一个疼字。 温彧瞧在眼里,疼在心上。待换药的太医告辞后,方轻轻地将她的小手合在自己掌中,郑重道:“我温彧在此立誓,日后必不会让绾绾再疼上一分。若有违此誓,必教我粉身碎骨,入阿鼻地狱。” ———— 下章就上!保证吃到嘴里!求珠珠QAQ -- 20.云雨歇(h) “既然阿兄说疼我,那我现下乏了,可否......” “自然是……”温彧掐着她的一盈柳腰,扶着自己胯间肿胀的性器,一举侵入紧窄的穴口,势如破竹般闯入她狭小的洞口。 余下的话自不必多言,悉数缄默在无尽的燎原里。灼烫得温绾绾浑身宛如冰火交加,一丝喘息也不肯施舍她松缓。 “唔——”温绾绾促声尖叫,蓦地后仰脖颈,弓着腰身,身子止不住的战栗。 突如其来的饱胀感,教她无所适从。她身下的紧窄逼人也令温彧额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滚落到温绾绾光裸的背上,教二人的身子俱是一滞。 温彧硬挺的性器如利刃般劈开狭窄的花穴,迫得层迭的媚肉负隅顽抗的推挤着这贸贸然闯入的阳物。 然这粗长挺翘的性器不畏艰难险阻,在无数媚肉的裹吮下,仍执着的向前挺胯在花穴内缓缓抽动,彻底破开花穴内的一层屏障。 抽动着些许处子的血珠,沿着青筋轧结的性器,淌过二人紧密相连的下身,滴在身下的被褥上,好似阿鼻地狱里盛开的那株妖冶的彼岸花。 偌大的没来由的欢喜教温彧的四肢百骸都淌过一阵酥麻,心底的畅意令他浑身震颤不已。他眸含猩红,掐着温绾绾的纤腰,猛地将性器闯入深处。 混不吝的在被性器撑大的粉嫩穴肉内肆意冲撞,动作全无章法,只凭着自己心中敛藏多年的滔天情欲,如何爽利便如何在她紧致的小穴内欺辱。 温绾绾蹙着眉,身子哆嗦的厉害,煞白的小脸上,竟是一丝欢愉都瞧不出来,身下的疼楚委实教她承受不住。 饶是如此,她也仍是一声闷哼都吝啬着,贝齿紧咬着唇,绷紧了身子,双手抓着身下的被褥,指尖似是穿过褥子直抵她柔嫩的掌心。 温彧轻嗤,蓦地扳过她的小脸,俯身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吮吻,阴翳的目光直直扫着她羸弱的身子。 这样后入跪趴的姿势,自是让温绾绾如何挣扎都逃脱不过他的囚牢,整个人都被他囚禁在这一方床榻上。无论温绾绾是仰望还是匍匐,温彧都是举着爪牙在她身后虎视眈眈的猎手。 “绾绾不乖,怎还同哥哥耍弄这些小心思?你便是再如何服软,再如何娇泣,在这床笫之间,也只会让我愈发的想将你拆吞入腹……” 温绾绾身下的甬道在他强势的肏弄下,竟渐渐得趣,淫水咕咚缠着性器,教这淫靡的花穴湿的一塌糊涂。 狭窄的小穴紧紧地包裹着男人的性器,每一寸媚肉都熨帖着粗壮的茎身。身上的每一份骨血似是都要被他碾碎了般。 温绾绾低喘着气,浑身无力的半趴在床榻上,莹白的肌肤上到处都起了一层汗,从内而外都似是从水池里捞出来的一般滑腻。 “这下你可如意了?”她知事已成舟,遂垂眸讥笑,原先还念着能否有一丝情谊,可惜到头来不过是自讨苦吃。 想来他当年发过的誓言,也不必去当了真,还是她蠢笨,教人给骗了。 “如意至极。”温彧挑眉,倏地翻转过她的身子,俯身一口含住她摇曳的雪乳,锋利的牙尖啮咬着颤颤巍巍的朱果,沉下不知疲倦的精瘦腰身在温绾绾的穴肉内一阵疾风骤雨的抽送,挺翘的顶端肏弄得愈发深重。 细密的汗珠从他额际滚落到温绾绾赛雪的瓷白肌肤上,他放缓了抽送的速度,一寸寸地将性器深送至穴内,又捻着软肉,在媚肉的裹吮下,一点点地抽出。 尽拣着折磨人的法子,亵玩着温绾绾的这具身子。教她一下从情欲的巅峰跌落,一下又攀着山峰淌过浪潮尖儿。似是在滚那油锅,万般煎熬。 温绾绾初经人事的身子受不得温彧迅猛的索求,男欢女爱的情潮几度攀上欲望的巅峰,她紧抿着唇,僵着身子,无声地抗拒这场并不是合着心意的巫山云雨。 温彧蓦地停下鞭挞的动作,在她花穴深处停滞不前,单掌捏着她的一团蜜乳,一手拂开她因着汗湿沾在瓷白小脸上的碎发,将细密琐碎的吻铺天盖地的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滚过。 指腹轻抚上温绾绾晕红的眼尾,沾着几滴沁出的泪珠,温彧轻笑,指尖勾着一缕青丝,含着沙哑的情欲,透着缠绵的爱意:“我的绾绾,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话音刚落,未等的上温绾绾的缓神。温彧肿胀的性器便是一个深顶,捻着内里的软肉,猝不及防地将温绾绾烧的浑身麻软,迫得她娇吟一声,拢着一弯月眉,不自然地扭了下盈盈一握的纤腰。 温彧听着这声落在耳侧,如婉转莺啼,勾着他的一颗心,撩拨得他不上不下,这滋味当真是...... 他埋首在温绾绾颈间,舌尖濡湿着她红痕遍布的精致锁骨,身下轻慢地挺胯动了几下,性器顶端的蘑菇头捻着软肉,整根饱胀的茎身撑大了内里的褶皱,充斥着淫靡的花穴。 轻重反复的抽送间,累得下身的快感如浪潮般汹涌不断,逼得温绾绾似是能在脑内将性器的每一根经脉的鼓动和纹理都描摹出来。 也无需再用双目去瞧那根丑陋的紫红性器是如何的将金枝玉叶顶弄得宛若一尾将要溺毙的鱼儿。 温绾绾将将濒死前,双手将身下的被褥捏成了一团褶皱,花穴里似是有一股涓流不息的春潮,自深处倾泻而下。 娇弱地身子陡然一僵,促着呼吸,身下的花户不住的收缩咬紧,将男人肿胀的性器搅得愈发卖力,吃得他额间露出狰狞的青筋。 温彧低喘几声,将温绾绾压在床上,掐着她的柳腰,狠插深送了数十下后,脑海中乍然略过一片炫白,粘稠的精水,激射进花心。 这番欢爱,甚是尽兴。也不枉他肖想了多年,才得偿所愿,品下这销魂蚀骨的滋味。 温绾绾垂着眸,呼吸孱弱,挂着泪珠的长睫颤了颤,气若游丝道:“我……我母妃之事,何时能给我个说法?” “我倒不曾想过,绾绾竟如此薄幸?”温彧似是分外受挫,捞起她瘫软的身子,拢在自己怀中,一口含着她的耳垂不悦道。 ———— 初夜的肉炖完了!求一波猪猪可以吗QAQ -- ⓟò1️⃣㈧.Ⅽℹ️τУ 21.小浪货(h) 温绾绾教他撞得浑身麻软,无力地任他作为,惫懒的略抬了抬眸子,轻嗤道:“除此外,我与陛下并无话可说。” 这倒好,一场欢爱尽了,这称呼倏地从阿兄成了陛下。温彧沉下面色,手指捏着她瘦削的下颌,迫她抬头。 “这便是绾绾求哥哥的态度?” 埋在花户里的性器,射精后不过须臾又有了抬头的迹象,温彧揽着她的身子,在花户间挺胯几下。 内里的媚肉含着春水,搅得性器霎时粗壮,不过轻轻肏弄几下,身下相连处便泛滥出不少淫靡。 “绾绾得了爽利便不认我,委实教哥哥心伤。”温绾绾酸涩的双眸倏地覆上一层青纱,男人的薄唇落在青纱上,伸出舌尖将那一块慢慢濡湿。 温绾绾眨了眨双眸,那股子强烈的刺痛感才算是消了泰半,她这双眼睛到底是太过羸弱了。 “我母妃之事,何时能给个说法。”未染丹寇的指尖掐着温彧的手臂,温绾绾仰头挣了挣身子,原想着是要撑起身子同温彧对峙,而不是这般暧昧的蜷缩在他怀中,浑像是个供他逗趣的玩物。 却不料教他埋在花户里的性器戳弄到了自己的敏感处,身子陡然发软,惊促一声娇吟,整个人跌入他怀中好不狼狈。 “身子馋成这样,还与我说那些扫兴的事?”温彧含笑,伸手在二人性器相连处沾了不少淫液,置在双指间轻捻。 “想要我现下就给个说法,倒也不是不可……”温彧轻咬住温绾绾的耳尖,一手拢着她胸前的半团绵软酥胸,“只不知绾绾有多少诚意?” 温绾绾强撑着挺起滑腻的身子,翻转过身,正对着温彧,单手攀着他的肩膀,一手在他英俊的脸上,从他的眉眼摸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微抿的薄唇,她凉凉笑了一声,倏地仰头在他下颌上重重咬了一口:“诚意?这诚意陛下可要受着?”Ъⅰяds⒞.⒞ǒм(birds) 温彧的下颌当即沾上两道极深的牙印,他也不恼,扶着滑落的性器再次没入紧窄的穴口,顶端的蘑菇头碾过花穴内的敏感点,粗粝的青筋剐蹭过层迭的媚肉,又搅得温绾绾猝不及防泄出一股春潮。 温绾绾麻软着身子,趴在温彧的肩头,低喘了几口气,覆在双眸上的青纱也因着一系列的动作而将落不落的挂在耳朵上。 温彧见此,又熨帖地将青纱系在她脑后,裹着她的双眼。这青纱的材质也非寻常的物什,是温彧特意为她寻来的,落在双眼上不仅轻便还透着凉意。 “个小没良心的,不过是指着你能说些好听话哄哄我罢了。”温彧系正了青纱,就将大掌落在温绾绾饱满的娇臀上,捏着臀肉,似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侧说道。 温绾绾趴在他肩头,低笑了几声,眼尾沁出的泪珠沾着青纱,滚过侧脸,滴在温彧肩膀上,烫得他一阵心凉:“是陛下天真,还是陛下觉得我愚昧无知?若非被我母妃的案子牵住,别无他法。莫不是陛下觉得奸污了我一次,我就得同后宫的嫔妃一般感恩戴德,跪谢隆恩浩荡吗?” 温彧眸色一沉,扳过她瓷白的小脸,掐着她纤弱的脖颈,冷笑道:“奸污?你将夫妻敦伦之事比作奸污?是我往常惯得你无法无天了,这等子污糟的话竟也说得出口?” “是谁教的你这些话?”他低哑着声质问,掐着温绾绾颈子的手并未收拢,还是留了些供她讨饶知错的余地。 “可笑陛下做得出奸污亲妹之事,还不允旁人道出这实话?”温绾绾偏不要他留的这分余地,勾唇讥笑,“也是,陛下既已作出此等事,想来往常读的圣贤书也不过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委实教人厌恶。” 温彧铁青着脸色,英俊的面容狰狞着,扣着她的腰肢,挺胯将肿胀的性器在花穴内肆意冲撞。尽管方才二人经历过一场说不上尽兴的情事,温绾绾还是本能颤着身子,惊恐的缩了缩。 “原想着绾绾初承云雨,兀自强忍着歇了不少心思。”温彧箍住她的腰身,牙尖啃咬上温绾绾的一圈锁骨,又舔又吮,辗转反复,似是在发泄自个儿的怒意。 “却不想绾绾这般牙尖嘴利,还有余力能与我打打嘴锋。”温彧用手指拨开温绾绾苍白的唇瓣和锋利的贝齿,双指夹弄追逐着丁香小舌,“那倒不如省了这些力,同我翻云覆雨的快活几番。” 温绾绾一口咬住他搅弄自己软舌的双指,喘着气含糊冷声:“你同先帝,有何分别?枉你流着冠军侯的半数血脉,母后若是泉下有知,怕不是要后悔生了你!” 温彧恶狠狠地揉着她的酥胸,身下的性器也毫不留情地将温绾绾重重地贯穿,似是要将她孱弱的身子撕碎了一般,每一次挺进和抽出都异常的迅猛磨人。 他性器的尺寸本就不善,温绾绾的小穴也才开苞,到底是受不住他这般要将她揉进骨血,蛮不讲理的冲撞,尖叫着松开了咬着他手指的唇舌,整个人如无依的浮萍,趴在他胸膛上,瑟缩着身子淌出不少淫液。 “你便是搬出了我母后,我今次也不会轻饶了你。”温彧俯身咬在她肩头,单掌捻着硬挺红肿的乳肉,性器慢条斯理地反复抽送。 “小浪货,舒服么?”听着温绾绾破碎的呻吟,温彧咬着她的耳朵轻笑道:“还是你这幅身子听话些,不过是肏弄几下就出了好些水儿,还咬着我的那物什,不肯松开。” “咬得恁紧,是想咬断我,害我在你身上欲仙欲死不成?”他粗喘着气,好几次将温绾绾顶弄在潮尖上不上不下,迫得温绾绾愈发咬紧了他的性器,吃得他恨不得真把自己个儿交代在温绾绾身上才是。 这蚀骨销魂的滋味,尝过了一次,沾染上了,就再难以抗拒。二人交媾处,一片泥泞滑腻,全是温绾绾的淫水,温彧叹她双目不能视,只得拣着她苍白的指骨在性器相交处摸了一把。 -- 22.梦魇 见她仍负隅顽抗,温彧也不恼,兀自掐着她的一盈柳腰,压在褶皱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顶弄。 又是一场巫山云雨,被翻红浪,二人似交颈而缠的鸳鸯,彻夜不休。 翌日清早,温彧轻抚着温绾绾的后背,下颌抵着她的头顶,晨起时略显沙哑的嗓音徐徐落在她耳侧:“想醒了就唤一声初七,我下了朝便来陪你。” 温绾绾懒散地抬了抬眸,纱幔外的晨光刺得她有些酸麻,双眼上覆着的青纱被温彧解了下来,遗在枕边。 她一言不发,翻转过身子背对着温彧。温彧轻笑一声,扳过她的脸,在她双眸上亲吻:“好好睡吧,你母妃的案子我下了朝再同你交代清楚。” 温绾绾轻嗤,不耐烦地偏头躲避他的亲吻,双手拢起衾被将自己个儿包裹在被子里,无声地赶着人走。 温彧哑然,自己穿上蟒袍,理了理衣冠,前去上朝。 他今日眉眼清隽,面如冠玉,气度怡然,所遇同僚端他这幅姿态,无不在心里问候上一句:状元郎莫不是有了什么喜事? 这份愉悦的心情一直涤荡在温彧心尖,待下了朝,也不等顾清风予他的暗示,兀自从暗道回了迎春殿。 见着初七还候在隔断屏风后,温彧眉头微凝,摆了摆手,这才撩开纱幔坐在床榻上。他上朝时床榻靠里侧拢着的一团,待他下了朝还是那副样子。 温彧哑然失笑,褪下蟒袍,翻身上了榻,一把将那一团揽进自己怀中,隔着衾被轻拍道:“怎还不醒?再如何也不能耽误了用膳,你身子素来羸弱,恼我归恼我,可不得撒气糟践它。” 然他低声哄了许久,也未见衾被里的那一团给个声响。温彧只得动手利落的扯开衾被,就见温绾绾面色酡红,呼吸孱弱,躺在自己怀里紧闭着双眸。 他心道不好,忙伸手在温绾绾额间一探,果不其然触手滚烫。温彧连忙解了扣在温绾绾足腕上的锁扣,抱起温绾绾炙热的身子,将人通过暗道送回公主府,又吩咐初七前去请太医过府。 太医战战兢兢前来,隔着秀帕搭了搭脉。神情晦涩,欲言又止的模样,瞧得温彧心火燥热,阴沉着面色,十分不善的对太医斥责道:“有话便说!” 太医只得虚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哆嗦道:“臣,臣斗胆,殿下郁结于心,又遭……遭房事,伤了身子,这才高烧不退。臣开个方子,温补殿下身子。然这心中郁结之事,臣也无法,只望殿下能思量开。” 温彧强压下怒气,遣了太医去写方子煎药,又命初七端了一铜盆的凉水置在手边。不过须臾,整个热闹的内寝,霎时就剩他和温绾绾二人。 他阴翳的目光扫了温绾绾半晌,才起身挽了袖口,拿过一方丝帕润了水,过了过方回到床沿,将丝帕遮在温绾绾滚烫的额间替她散热。 被高热折磨的温绾绾,似是觉察到了额间的一抹冰凉,舒服的嘤咛一声,隔着丝帕讨好般用额头蹭了蹭温彧的大掌。 温彧捏着丝帕的动作一滞,倏地莞尔,沾着丝帕在她额间一寸寸地轻抚,低语笑骂了句:“好一个郁结于心,你到底还怨了我多少事?” 温彧轻敷了好一会,正要起身将丝帕重新过一遍水。捏着帕子的手猝不及防就被温绾绾一直藏在衾被中的手一举抓住,她抓住温彧的手贴近自己的侧脸,粉唇嗫嚅几声,听不真切。 温彧好奇,俯身将耳朵靠近她的唇,依稀能辨出几个音,似是在撒娇般,一直唤着:“阿兄,热……不要,不要走……不要留下绾绾一个人……绾绾害怕……” 他扣着温绾绾抓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手过了水重新将丝帕覆在温绾绾额间。薄唇在她干涸的粉唇上啄吻濡湿,低声哄她:“我不走,绾绾乖,哥哥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温彧伸手抚平温绾绾蹙起的月眉,轻拍着她的身体,低语:“没事了,不怕。哥哥在,绾绾定会无事的。” “阿兄!” “火,疼……阿兄!走,快走……”安静了不少的温绾绾不晓得梦到了什么,忽然促声尖叫,反应激烈的,挣扎着扭动起自己的身体,小手无措的抓到温彧英俊的脸上,替他添了一抹血痕。 温彧忙一把揽住她的身子,将她的下颌抵在自己肩膀上,双手穿过她的身体在她后背轻拍安抚:“不疼,绾绾不怕,都是噩梦,不是真的……” 陷在噩梦中的温绾绾,伸手攀上他的后背。小手一直在他背上的某一块地方流连,默了半晌,似有泪珠烫了一下温彧宽阔的肩膀。 温绾绾带着哭腔,小声啜泣:“阿兄,疼……” 温彧身子陡然一僵,怔忪片刻后,心内涌起一腔繁杂的思绪。咸湿的吻倏地铺天盖地般落在温绾绾因着高热而绯红的小脸上。纵心中有千般话,他都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毫无章法的,亲吻着他的绾绾,试图将自己这突然涌起的情绪散个干净,“还说你不喜欢我,讨厌我。” 他后背的那道伤痕来源于一场突发的走水。也正是牵住温绾绾的梦魇里的那一场火和疼。 姜国对温绾绾宫殿的份例总是缺斤少两,往常还能受着,然到了冬日,刺骨的寒意透过破旧的殿门争相席入。她身子骨自坠马后就不大好,殿内起了的碳火并不足以供她暖身子。 温彧别无他法后,只能将宫里的所有被子都抱了出来拢在温绾绾身上。只身一人前去内务府,亲自去讨短缺了的份例。 这份例自然是没有讨成的,内务府的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一丘之貉。温彧强忍着气,匆匆回了殿。熟料,还未走近,就见着眼前似有火光漫出来。 他们这处宫殿原就偏僻,也没几个宫女内侍,走水后,那几个仅剩的奴婢纷纷跑远了,徒留温绾绾一个瞎子在殿内胡乱冲撞却出不去。 温彧气急,不顾越烧越旺的火,冲进了快要倒塌的寝殿,将晕倒在角落的温绾绾抱了出来,将将要出寝殿时,却被倒下的房梁砸中了后背。 温彧一个闷哼,撑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将被他小心护在怀中的温绾绾抱出了寝殿,而他后背那一块的肌肤被房梁砸中又被火烧灼,留下了一块除不去的丑陋的疤痕。 -- 23.贵妃到访 烧了一两日,温绾绾才退了热。只太医千叮万嘱,要她在床榻上好生安歇。 她原就适应了这无所事事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趣。半撑着身子,阖眸听初七讲些游记。 这几日温彧也没怎么拿捏她,反倒是时常将她揽在怀中,兀自说些年幼为质时的事,好教温绾绾记得二人相互扶持了这些年。 她身子酸软,大病初愈气色也不大好,便懒得与温彧口舌相争,蜷缩在他怀中,全当他说书给自己逗趣。毕竟听他说书,比听初七那平稳的调子,要来得抑扬顿挫些。 想来是瞧她这乖巧顺从的模样,温彧接连几日都心情大好。在她母妃一案的事上也不拖沓,但凡有了新的进展,都会随时与她交底,像是拿着这事讨好她似的。 温绾绾轻嗤,摸索着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温彧怀里。只是略抬了抬眸子,下一瞬带着凉意的青纱便覆在了她眼睛上。 “绾绾这是何意?”温彧伸出遒劲的指骨,在她粉唇上轻蹭,指尖点过她锋利的贝齿,眸含笑意,低语道。 “并无。”温绾绾偏头,冷声回他。 温彧只当她在耍弄无伤大雅的小性子,轻笑着扳过她的小脸,俯身在她的粉唇上轻咬了一口:“过几日我就为你母妃翻案,再容我些时日。” 他吻得又轻又柔,似是对待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小心地呵护着。舌尖在温绾绾的粉唇上轻扫,濡湿她的唇齿,继而慢慢撬开她的门户,探进她湿热的唇腔,勾缠着藏在唇齿后的丁香小舌。 温绾绾蹙眉,软舌推拒着他强硬挤进来的唇舌,却被温彧伸手捏着下颌,迫她微微仰头,承受着愈发缠绵炙热的吻。 一吻毕。 温彧含笑看着温绾绾险些要溺毙的模样,在她红肿的樱唇上轻啄一口:“怎还学不会?绾绾素来聪慧,如今怎连如何亲热都学不好?每每都是一副将将要断了气的小可怜模样,委实惹人怜爱,莫不是绾绾故意为之好教哥哥心疼得放你一马?” 温绾绾孱弱的咳喘几下,将稀薄的空气悉数涌入自己的肺腑,缓了好一会,方轻启唇齿讥:“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温彧莞尔,只当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嘴上再如何讥讽他,那日高烧时抱着他撒娇哭泣的模样,却做不得假,除非她连自个的身体都不顾也要拿来算计他。 二人各怀心思的默了半晌,直至初七在帘后轻唤了一声陛下,温彧才不得不松开在怀的温香软玉,将她在床榻上安置妥帖,又抚平了被角,最后在她唇上轻啄几口,嘱咐道:“我现下有事出门,你安心在府中休养,应你的事我自会办的妥帖,无需挂心。” 温绾绾懒得应他,径直将初七唤了进门:“今日不读游记,读些史记,拣着明君的史记念给我听。” 她就这般当着温彧的面,拐着弯儿的讽他荒淫无道。温彧如何听不出来,他哑然失笑,对初七道:“再拣些昏君的事,让公主听个乐。”而后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踩着革靴出了公主府。 温彧出府不过一个时辰,温绾绾听初七念得耳朵都累了。不论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在书上撰写的一笔一划,都显得十分的无趣。 她掩唇轻呵,挥手摆了摆:“下去吧,我乏了。” 初七应声退下,不过须臾又折返了回来。她刚打起帘子,就听得温绾绾狐疑问道:“怎么又回了?” “殿下,贵妃来了府中,说要探望您,您可要见她?” 温绾绾蹙眉,她同贵妃委实没什么交情,甚至还在两年前抢了她的未婚夫,虽然这未婚夫…… 她思量了一番,启唇道:“将贵妃好生伺候着,说我梳洗之后……” “使不得,殿下莫要累着自己。原就是本宫来探望殿下,怎能劳烦殿下起身招待我。” 贵妃打断了她的话,掀了帘子,徐徐步入阁子,倒也不显得生分,径直坐在温绾绾塌前,一手覆在温绾绾额间探了探,端的是一派温婉和善。 “顾郎那日急寻了太医过府,本宫才闻殿下起了高热,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好几次想出宫探望都被腹中的小祖宗给耽搁了,今日才得了点空闲。” 温绾绾勾唇浅笑,轻声道:“劳嫂嫂费心了,我身子素来羸弱并无要紧的。倒是嫂嫂怀着龙胎,颇为金贵,自当仔细着些。” “也不瞒殿下,说来还要惹殿下笑话才是。本宫自打有了身孕,陛下委实紧张了不少,管得本宫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倒教本宫自己也紧张了起来。”贵妃捏着帕子掩唇轻笑。 “所以这才趁着陛下处理要事,偷偷出了宫来寻殿下松快松快。自那日在长乐殿见了殿下一面,本宫就一直记挂着殿下。” 温绾绾也轻笑回她:“我也一直想寻个时日进宫向嫂嫂讨杯茶吃吃。” “先前我与殿下虽未谋面,道是有不少渊源。”贵妃牵过温绾绾的手合在自己掌心,同长辈般轻昵她道:“我与顾郎的婚约并非外头传的那般郎情妾意,不过是顾郎情深义重,倒是委屈了殿下背了好些妄议。想来殿下还不知道顾郎高中之前的事吧?” “郎君以前的事,我倒是没怎么听他提起过。”温绾绾佯做羞赧。 贵妃坦然一笑:“顾郎就是这么个性子,既然殿下不晓得,本宫就当解闷同殿下说道。顾郎进京赶考时,丢了盘缠,只得摆摊卖字画以供自己在燕京的生活。” “那日我趁爹爹不在府中,就领着丫鬟出了府。一眼就相中了顾郎的字画,全买了下来。那么多字画自然是瞒不住的,何况顾郎在字画上的造诣委实精湛。就连爹爹都称赞不已,免了我偷溜出府的责罚,也因此顾郎和爹爹有幸相识。” “爹爹赏识顾郎的文采,就有了收他做学生的意图。顾郎原就感激爹爹在他落魄时接济他,现下更是愧不敢当,觉得爹爹帮了他诸多。爹爹就劝他,他只是一介白衣,若没个依仗,就算高中了,也难能在官场立足。” “顾郎这才拜了爹爹为师,他高中那日,爹爹甚是开心,喝多了酒要与顾郎说媒。爹爹酒醒后忘了这事,顾郎却记得清楚,专请了媒人入府,遵了规矩。这一来二去的,我同顾郎竟有了一纸婚约,我也煞是惊讶。” 温绾绾抿唇:“原来郎君同嫂嫂还有这等趣事呢?” “自然是,顾郎是个尊师重道之人,我爹爹待他的恩情,他面上不说,暗地里却总是悉数加了倍的还回来。” 贵妃又说了好些顾清风的事,似是当真是出宫与温绾绾闲聊一般落落大方。直至内侍在外头催了一句:“陛下见不着娘娘,正急着呢,派奴才来问一句,娘娘何时才肯回宫?” “晓得了,本宫这便回去还不成。”贵妃略带恼意嗔了一声,羞涩道:“今日同绾绾说话竟忘了时辰,下次再寻了机会出来找绾绾闲聊,绾绾可得等着我才是。” “听姐姐说话十分有趣,我还恨不得从皇兄手中抢了姐姐,让姐姐整日里陪我。奈何姐姐身怀龙胎,若是在我这里磕碰了,皇兄怕不是得不认我这个妹妹,我可惹不起他。” 二人打趣了几番,贵妃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宫,温绾绾坐起了身,手里捏着贵妃留下的步摇,兀自发怔。 -- ⓟò1️⃣➑.Ⅽℹ️τУ 24.珠钗 贵妃此番来意,绝非只是闲话那般简单。 她似乎是特意来敲打自己的。 “初七。”温绾绾轻唤,初七应声而入,跪在塌前。 “朝堂之上可有何大变故?”温绾绾捏着手中的步摇质问道。 “奴婢不知。” 温绾绾倏地放下手中的步摇,坐直了身子,估摸着初七跪着的方向,一手拨开纱幔探头狐疑道:“当真不知?不曾瞒骗我半句?” “奴婢”初七方开了个口,迎面而来一支步摇,将将落在她跪着的双膝前,险些掷在她身上。 “好一个欺君罔上的刁奴!”温绾绾冷声斥道:“先前就和着你的主子欺瞒我,今日还不肯说个实话!你莫不是忘了本宫也是你的主子!” “殿下恕罪,奴婢当着不知。奴婢只是陛下派遣来护着殿下的,于旁得事确然一概不知。”初七连连磕头求饶,言辞分外诚恳。 温绾绾垂眸,知她试探不出什么,便歇了心思。 “想必你们这些暗卫之间必然有联络的法子,本宫要你在一个时辰内将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悉数向我禀告。”温绾绾摸索着下了床榻,赤脚踩在底下铺了好几层的毡子上,寻着初七磕头的声响走去。 她半蹲下身子,在地上摸到了那支被她扔出来的步摇,又摸索着伸手在初七的背上拍了几下:“你是本宫的人,且好好记着。” 许是这番震慑见了效,不过半个时辰,初七就折返了回来,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她探听到的消息全数禀告给温绾绾。 温绾绾轻佻眉眼,轻呵一声,暗道正如她所察觉到的那般,贵妃此举就是来敲打她的。♭ⅰℝds⒞.⒞ǒм(birds) 冠军侯之案水落石出后,温彧雷厉风行,处置了好些官吏,将整个朝堂的官员整肃了个底朝天。可这朝堂素来是盘根错节的,各自为党派,官官相护。 更何况先皇在位时,便一直听信谗言。昏庸无能,整日只知寻欢作乐,任由朝纲被奸佞把持,使得西陵的朝堂由贪官小人当道。 倘若温彧只是处置一些无甚紧要的官员倒也犯不着他们,奈何温彧铁了心的连根拔起,丝毫不留情面,委实犯了他们的利益。 这一潭深渊污水,但凡是在朝为官的,或多或少都有光脚淌过的时候。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贵妃原以为能仗着她腹中的孩儿保下自己的爹爹兵部侍郎,因此每日里都乖巧得前去皇帝面前请安。熟料皇帝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命人径直闯入兵部侍郎府,将人给抓到了天牢里,预备亲自问刑。 贵妃这才着急的,要出宫寻温绾绾,暗示她若兵部侍郎出了事,想必顾清风也难逃其咎。所以温绾绾若是要保下顾清风,就得去向皇帝求情。顾清风若是得救,依照他的性子,兵部侍郎自然也会无事。 不得不说,贵妃这个算盘打的甚是精妙。 温绾绾将贵妃赠的步摇随意插在自己发间,似是自言自语:“贵妃倒是对我和郎君的事了如指掌,笃定我这般爱慕郎君,定会去向皇帝求情。可她又如何能知道,我们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初七跪在地上,沉默不语。温绾绾动了动发间的步摇,发问道:“初七,贵妃的这支步摇我戴的如何?” 初七抬眸端看:“殿下天生丽质,这支步摇不过是个凡品,反将殿下衬得俗了,若不如奴婢从妆匣里另取一支替殿下簪上?” 温绾绾淡淡道:“不用,你退下吧。” 初七到底还是温彧的暗卫,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温彧是戌时回的府,他一回府就接过初七的差事,将温绾绾揽在自己怀中,垂首喂她用膳。 “绾绾可是喜欢贵妃赠的这支步摇?”他低头瞧见温绾绾懒挽的青丝上斜插着一支步摇,遂边问边伸手将那支步摇取了下来,换上了自己从袖口掏出的一支镂空兰花珠钗替温绾绾簪上。 “我一个瞎子,如何谈得上喜欢。只是贵妃嫂嫂一番美意,怎教陛下败坏了?”温绾绾启唇含下最后一口汤汁,凉声道。 “因为我吃醋了,旁人给的东西,绾绾怎能随意插在自己发间。”温彧正了正温绾绾发间的珠钗:“还是我挑的这支珠钗甚是配你。” “呵,不过是件死物。”温绾绾轻嗤,伸手取下那支珠钗:“我一个瞎子无须用上这些。” 温彧接过她手上的珠钗,把玩了一下方道:“莫不是吃醋了?以为她腹中的孽种是我的?”说着他又将自己温热的大掌覆在温绾绾腰腹间,似是遗憾道:“若不是太医说你身子虚,说不定那日圆房之后,绾绾这处便有了我的孩子。” “痴人说梦,老天怎得不劈个雷下来,好教陛下参透礼义廉耻四字怎写。”温绾绾凉声讥他。 温彧轻笑一声,将珠钗再次簪在她发间:“贵妃让你同我求情,绾绾怎么不求求我?” “我倒是不知,这一言一行都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温彧偏头,薄唇吻在温绾绾额间,指骨把玩着她垂在身前的青丝:“近日铲除了不少贪官污吏奸佞小人,还有姜国的探子。公主府虽是层层戒严,我还是不大放心,就多派了些人护着你的安危。” “既如此,陛下还将贵妃放进来作甚?”温绾绾并不领他这番说辞,这般护她安危又何尝不是将她困在公主府里,让她似是折了羽翼的鸟儿,在笼中供他消遣。 “指着你能吃些醋,说些好听话哄我。熟料绾绾如此无动于衷,委实教我气竭。”温彧曲起指骨在温绾绾额间轻弹了一下。 更多小说请收藏:яоūsんūωū㈧.cом(roushuwu8.com) -- 25.兄妹之情 “陛下想我怎么做,直说便是,何必强扯些无用的?”温绾绾伸手在她发髻上的镂空兰花朱钗上轻抚,朱钗下缀着的两颗白玉珠子在乌黑的发间轻晃,不经意的相触后竟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温彧眸含春晓,伸手覆在她抚着朱钗的柔夷上,修长的指骨捏着她的小手,低声道:“这钗子我一眼便相中了,见着它时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你。想着我的绾绾簪上这珠钗,该是何等的姿容秀丽。” 温绾绾偏头,噙了笑:“陛下若是要我演一出戏,何须拐弯抹角的等着我跳?”她并不承温彧的情,强硬地从发间将珠钗扯下,勾缠时生生搅断了几根青丝。 温彧蹙眉,小心地将那几根扯断的青丝一一从珠钗上解下,一手捧着温绾绾的青丝一手握着珠钗,略有些恼得怪道:“若是不喜欢解了便是,何苦要断了你的发丝?” “你这是又要与我起小性子?可是我命了侍卫护着你一事并未与你说,或是你母妃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你这才要恼我?” 温彧将手中的青丝妥帖地安置在自己袖口中的香囊里,又将珠钗簪在温绾绾发髻上,二人似乎是较起了劲。 “陛下是要强人所难?”温绾绾垂眸,手捏着珠钗再次从发间解下。 温彧轻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强硬地将她紧握在手中的珠钗夺了去,瞥见她柔嫩掌心的一抹红痕,也不知是该恼她还是该哄她。 到底还是他妥协了,他将珠钗放在妆匣里,又执了一把木梳,从温绾绾的头顶梳到发尾,任满头的青丝自他指缝间划过,将她懒挽的长发由一根素白的玉簪斜插定了型。 “许久未曾为你梳妆挽发,到底是有些生疏了,还望绾绾见谅。”他柔声在她耳侧低语,灼热的呼吸悉数萦在她瓷白的小脸上,熏得她面色绯红,贝齿轻咬了下唇,冷声道:“陛下到底要我做什么,拐弯抹角地怕不是陛下的作风。” “我早便明了心意,只望绾绾能吃些醋好哄哄我,哪还有旁得什么心思,是绾绾错怪我了。”温彧似是为了解气,一口含上她小巧的耳垂,碾在唇齿间,撩拨得她赤红着脸,偏头推拒这些温彧自顾自的亲热之举。 温彧一下擒住温绾绾的下颌,迫她微仰起头,鸦睫轻扫下一片阴影,沉声道:“你母妃的案子,明日就交由大理寺公审。届时我自会领你前去,你安心便是。所有人证物证都已安排妥当,你只管看着那些人自食其果。” 他张唇含住温绾绾的粉唇,遒劲的指骨穿过青丝,扣着她的后脑,将这吻愈发加深,也不管温绾绾是否欢喜的受着,唇舌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的香软小舌,在她唇腔内肆意掠夺。 “啪——”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甩在温彧英俊的脸上,霎时就起了一个明显的红印,他怔愣片刻后,倏地松开钳制住温绾绾的手,眸色深沉的扫向她。 只见温绾绾色若桃李,抚着胸口,垂着眸,轻声低喘,唇角扬着一抹淡笑,轻咳几声,讥讽道:“我不是坊间的妓子,还望陛下自重。” “妓子?你拿自己当什么?又将我看作了什么?温绾绾,是我往日里颇为娇宠了你些,才累得你如此口不择言吗?”温彧铁青着面色,一双鹰隼似的眸阴翳的盯着温绾绾。他两指捏着温绾绾的下颌,冰冷的薄唇凑到她耳侧。 “陛下在恼什么,是被我说中了痛处吗?”温绾绾睁眸,无神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前方她以为是温彧双眼所在的位置,她轻嗤了一声:“陛下的多情若是留给后宫嫔妃,想来她们必是感恩戴德。” “你今日是怎的了,似是多吃了些辣椒,呛人得很?可是旁人在你面前编排了什么?”温彧蹙眉,甚是不解今日午时走前还窝在他怀里的温绾绾,何故变得如此? “贵妃腹中的孩子,非我也非清风。我并未宠幸过后宫,自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你母妃的案子也确然证据确凿,就等明日公审后判处,至于你身旁的这些护卫,你若是不喜欢,我就让他们只在你院中四周护着。除了成亲一事上骗了你,其余的事我从不瞒你,绾绾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 温彧伸手轻抚温绾绾的面颊一侧,指腹蹭着她瓷白的肌肤,将所有的事都与她道了个一干二净。 “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温绾绾狐疑道。 “只要绾绾愿意信我。”温彧轻声应道,俯身在她唇角偷了个香。 “处置了我母妃的案子后,让我与顾清风和离,而后陛下安稳地坐拥西陵的皇位。我自一个人在这公主府偏居一隅,从此你我只有兄妹之情。若能做到这些,先前的事,我既往不咎,还尊陛下为我的兄长。于陛下于我而言,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温绾绾正色道,沉着小脸,一双翦水似的眸荡了荡,原是颇为温情的氛围,倒教她这席话败的一干二净。 温彧阴沉着脸,低声在她耳侧阴狠道:“呵,从此只有兄妹之情?你我早就合二为一了,绾绾怕不是忘记了?” 他倏地扯开温绾绾的衣襟,露出大片赛雪的肌肤,手指轻佻开颈后的系带,扯下温绾绾胸前遮掩的肚兜。 他冰冷的指骨从温绾绾的粉唇点到精致的锁骨,又划向暴露在眼前的两团蜜乳,手指毫无怜惜的将绵软的酥胸拿在手中玩捏。 “绾绾这张朱唇我不知吻了多少次,锁骨上我的吻痕还未消散,这两颗奶白的浑圆,我更是揉捏过,啃吮过。你教教我,旁得兄妹可会如此作为?” -- 26.何苦如此(h) 旁得兄妹自不会这么做。温绾绾挣扎着抗拒他突然袭来的动作,却被他反剪过双手,强压在床榻上。 温彧倏地撩开她的衫裙,扯下她身上仅剩的亵裤,吻着她的薄唇,将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光裸的玉腿上,一寸寸地移向腿心。 “绾绾想我不曾?”温彧莞尔,掌心覆上她的花户,自问自答:“我倒是想绾绾得很,心里头无时无刻不念着绾绾,身子也想着要将绾绾日日夜夜都欺在身下不可……” 他一面说,一面将细密的吻落在温绾绾扑扇的鸦睫、挺翘的鼻梁,微张的檀口和瘦削的下颌上。 温绾绾红着眼眶偏过头躲着他的吻:“温彧,你是要我死了才肯放过我吗?” “死?”温彧冷笑一声,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你该晓得我的,所以绾绾最好不要有这般的念头。为了你,我向来是什么都敢做。” 说罢,温彧一举分开温绾绾的双腿,拉扯过她的身子,掏出粗长挺翘的性器,直抵着她颇为干涩的甬道口,跃跃欲试。 温绾绾僵直了脊背,青丝凌乱的散着,贝齿紧咬着唇,执拗地一声不吭,似是不想失了自己的节气般。 她越是这样,温彧心下越是燥热难消。他也失了怜香惜玉的心,粗长的性器毫无防备地挤入紧窄的花穴,破开干涩的花户,直直往深处探入。 层迭的媚肉绞着贸贸然闯入的阳物,一丝润滑都不曾缓冲过的冲撞,卷着啮人心肺的抽痛铺天盖地的袭上温绾绾。 教她呼吸一滞,身子陡然一颤,面色愈发苍白,因着难忍的痛意而咬出了唇上的血珠,铁腥味霎时盈满了唇腔。 便是如此,她也不肯放了她的唇瓣,咬得死紧,任由温彧在她身上驰骋,好似是在受着这世间最为难磨的刑法。每一次呼吸的抽动,每一寸肌骨的震颤,都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尖上,一笔一划刻得鲜血淋漓。 温彧委实被她气狠了,下手并不温柔。他掐着温绾绾盈盈一握的纤腰,只知埋头苦干。将性器疾风骤雨般的深送缓抽,磨着温绾绾紧小的穴口,就着湿润的血色,阴沉着俊脸,掌控着温绾绾的身子。 这场刑罚颇为漫长。温绾绾不过被肏弄了几下就撑不住,身子一软,瘫倒在床榻上,呼吸都孱弱了几分。 温彧不断地撞击着她的娇臀,尺寸不善的阳物在狭窄的花穴里肆意欺辱,撑开层迭褶皱的内壁,一次比一次地蛮狠和凶猛。 见她这幅被肏弄的破碎的娇容,温彧心里再如何气,都散了七七八八。只余那一两点深藏了许久的阴郁,还不曾提起过,甚至还躲在浓厚地云雾后。 温彧轻叹了口气,放缓了抽送的动作,张唇含住温绾绾毫无血色的唇瓣,蹙着眉头,低语道:“你又何苦如此?” 温绾绾心下冷然,垂下无神的眸,由着他掌控着自己的身子。 这场不大欢愉的交欢,终是在温彧的几声急促低喘中落了幕。滚烫的阳精,激射在温绾绾体内,似是要铁了心地在她身子里生根发芽。 温绾绾僵着身子,一声闷哼都吝啬着不肯施舍。了事后,更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由着温彧为她梳洗身子,穿戴寝衣,揽在怀中缠绵低语。 ———— 翌日,大理寺的公堂上。涂了一层厚脂粉遮着憔悴面色的温绾绾落座在一旁,初七候在她身侧,时不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着什么。 温彧也换回了自己的身份,坐在高堂上,欲要亲自问审。然他的眸光却若有若无地落在温绾绾身上,见她捏着帕子轻咳了几声,手指微动,挑了挑眉瞥向初七。 初七会意,奉上一早备好的温补药,服侍着温绾绾用下:“殿下可要退到屏风后听审?奴婢特地在那处置了软塌,必不会教殿下累着。” 温绾绾轻嗤,初七一个小小的婢子如何能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在公堂上安置软塌。 她抿唇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药渍低声道:“不用。” 温彧当即沉下面色,捏在木椅扶手上的手倏地收紧了力道。 初七还想再劝上一劝:“殿下——” “闭嘴,退下。”温绾绾冷声呵斥。 “来人,带犯人上堂。”大理寺卿静立在温彧身侧,见陛下似是端正了架势,浑身散发着极大的龙威压迫着他,遂颇有眼见的招了侍卫。 犯人很快就被压着上了公堂。 其实也无需再审些什么,只是为了温绾绾而走个过场罢了。温彧寻得的证据,单拎出一条都够犯人赔上一条贱命。 那犯人面色苍白,甫一见到温绾绾,竟是一时怔愣住,被侍卫强压着下跪时才缓回神来。 她忙膝行向前欲要靠近温绾绾,却被侍卫拦住。温彧更是将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悉数洒在她身上:“犯人不知悔改,藐视皇权,在公堂上欲要对公主不利,赐杖刑百下!” “绾,公主,您这些年还好吗?”犯人面朝温绾绾落座的方向足足磕了叁个响头,抖着身子颤着音羞愧道。 行刑的侍卫可不管这犯人要如何,得了令,便拿了板子,押着犯人趴在地上,厚重的板子一下一下迅猛地落在犯人的臀上。 “本宫托你的福,倒是还苟活着。”温绾绾听着那声响,垂眸不动声色道。 “贱奴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公主和娘娘。当年之事,全为贱奴一人栽赃陷害所为,娘娘素来是清白的。” 温绾绾藏在袖口的手捏紧了拳,强忍着质问她:“你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母妃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 犯人疼得抽了口气,闷声回道:“娘娘心善,待贱奴情同姐妹,是贱奴一时被嫉妒蒙了双眼,才害得娘娘背了恶名……” “本宫要你说真话!”温绾绾倏地伸手夺过初七端着的盛着她未喝完的药的瓷碗,合着药汁摔在地上。霎时药汁四溅,瓷碗四分五裂,细小的瓷片碎了一地。 “贱奴所言字字为真,不敢欺瞒公主。”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犯人亦是愣了一下才回她。 “绾绾!”温彧凝着眉,径直从高堂来到了温绾绾身边。他伸手揽住温绾绾的身子,迫得她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还不去重拿一碗药来!”温彧瞥了一眼初七沉声道。 -- ⓟò1️⃣㈧.Ⅽℹ️τУ 27.欺瞒 “不用!”温绾绾甩开温彧的手,拉过初七:“扶本宫回府。” 初七迟疑地躬着腰身,犹豫不决地瞥了一眼温彧又瞧了瞧满脸郁色的温绾绾。 她这片刻的犹疑自是被心细的温绾绾察觉。 温绾绾冷哼一声,随即就要甩袖走人。 “坐下。”温彧低哑着嗓音命令道。 温绾绾闻言,沉着眉眼,垂着眸子,令人瞧不清她长睫下掩着的思绪。 她倏地唇角勾着一抹笑,昂首道:“本宫乏了,陛下若无要事,本宫就先行告退。” 她说的不卑不亢,倒是那句乏了颇有些意思。温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仍就按着温绾绾的肩膀压迫她坐在原位上:“听话,乖。” “是要孤再说一遍吗?还不去拿药!”温彧冷声斥了下初七,初七唯唯诺诺应了声后,便弓着腰身步步后退。 不过须臾,初七便端了新熬好的药上了公堂。温彧一举接过她手中的瓷碗,用汤匙过了过热气,才递到温绾绾唇边哄她:“不烫了,喝药吧。” 众人的目光一直小心翼翼地逡巡在二人身上,温绾绾佯作不知,客气又疏离地道了句有劳。 一碗泛苦的汤药,在温彧贴心地不假他手的服侍下,悉数进了温绾绾的腹中。温绾绾抿唇,捏着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唇角残留的药汁。 而那方的犯人在严苛的杖刑下,不过二十杖就昏死在了公堂上。大理寺卿瞥见温彧似是皱了下眉头,便立即心领神会般寻了一盆盐水倒在犯人身上,激得犯人又醒了神,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闷哼呻吟。 “你当真半句都未作假吗?”温绾绾沉声问道。 犯人压了喉间的血,粗喘了几分缓缓回她:“贱奴,所言,字字……为真,悉数是,是贱奴,一人所为……还,还望公主……”说着她便再次晕了过去,任盐水如何泼都如一滩烂泥伏在地上。 “你还想说什么?”温绾绾因着久久等不到犯人的回复,所以脸色略有些不解,她微偏过头向犯人所在的方向质疑道。 温彧抬眸挥了下手。Ъⅰяds⒞.⒞ǒм(birds) 侍卫随即上前探了探的鼻息,蹙着眉轻摇了摇头,大理寺卿见状拿眼觑了温彧一下。 温彧默了半晌后方挥了挥手。侍卫得令,悄无声息地将犯人拖了下去。 而温绾绾仍就凝着眉,对犯人所言并非十分的相信:“嗯?” “禀殿下,犯奴晕了过去。”大理寺卿在温彧的示意下,躬身道。 温绾绾咬了下唇:“哦。” “犯奴既已认罪,不如便按规矩办事,且她在牢狱之时就签字画了押,将昔年之事一五一十交待了下来。”大理寺卿遣了词,斟酌着开口。 “绾绾意下如何?”温彧俯身,将温绾绾身上披着的狐裘拢了拢,又替她重新系上了狐裘的衣带,而后借着打理她衣衫的动作贴着她耳朵低语。 温绾绾轻嗤一声,伸手松了狐裘的系带,垂眸道:“本宫乏了。” 温彧收回手,睨了她几眼,转身对大理寺卿道:“那便依你所言,按规矩办了。再传朕旨,让姜太妃厚葬皇陵,依太妃之礼操办。” “是。” 温彧扶着温绾绾的身子,半是钳制半是拖拽,借由宽大的衣袍和厚重的狐裘才将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回了长乐宫。 “本宫乏了,望陛下自重!”温绾绾沉声,凝着满身的戒备,似是炸了毛的小狸奴。 “你母妃之事,我做到了。”温彧轻笑一声,张唇咬住温绾绾的耳垂,一手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探入她的衣襟捏着肚兜下的两团浑圆赏玩。 温绾绾扭着身子欲要躲过胸前作乱的手,然她一个眼盲的弱质女流,再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将衣衫松散了,容温彧愈发有了可乘之机。 “陛下欺瞒我的手法倒是越来越低劣了,随意寻个人说个囫囵,就能为我母妃翻案,敷衍于我?” 那犯人开口的一个绾字,就将这桩并不高明的瞒骗手段道了个干净,她的奶嬷嬷从不会唤她绾绾。 温彧褪了衣衫,将温绾绾的上身压倒在一旁供他小憩的软塌上,身下垫着的狐裘皮毛扫过温绾绾柔嫩的肌肤,引得她身子微不可闻的颤了颤。 他温热的唇舌覆在温绾绾紧抿的唇齿上,先是伸出舌尖将温绾绾苍白的唇色濡湿,接着让两片薄唇吮着温绾绾的唇,似啄吻般一下轻触即离。 然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如那般的温情,反倒是显得急色,几下就将温绾绾剥个精光,显出玲珑的身段。 “绾绾可是不信哥哥?”他的大掌游离在温绾绾偏凉得肌肤上,滚烫的掌心所过之处无不引起震颤。 “是要我信陛下的手段滔天,还是信陛下让西陵终于成了你的一人之言?”温绾绾瑟缩着身子,睁着无神的双眸,一脸怒容。 “现下还不是时候。”温彧低头将咸湿得吻落在温绾绾的颈侧,一手捏着温绾绾怯生生的乳儿,哑声哄她,“这座深宫埋藏的真相往往都见不得天日,我只能先将你母妃厚葬入皇陵。” “你再等一等,容我……”温彧擒着她的手腕,拖到头顶,压着她的唇舌吻得凶狠,“容我将那些人都清算个干净,定会还你母妃清白。” 温绾绾曲起双腿,使力向温彧的下身踢打,却被他手快的抓住了脚踝,指骨捏着她一双白嫩的小脚,迫她曲膝折了腿弯压在胸前。 “放开我!”温绾绾被他吻的,一张朱唇透着水润,身子直颤。 温彧瞥了眼她腿心处被迫打开的芳草地,昨日疼爱过的小穴口还有些红肿:“抹了药后还疼吗?” 他昨日有些恼她,在这事上就没存什么怜惜之情,纵使事后为她清洗身子时小心地抹了药,也掩不了他动情时的几分狠厉。 甚至是在攀至高峰时,他的脑海中还闪过一丝大不了就下了旨封她为后的念头。 他想教温绾绾彻底晓得,她口中的礼义廉耻的束缚从未在他身上落过枷锁。在他温彧的骨子里一向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 ⓟò1️⃣㈧.Ⅽℹ️τУ 28.遮掩(h) 温绾绾紧咬着下唇,看不见的黑暗遮住了她所有的坚强,触感就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般。 温彧的一举一动都令她无比地害怕。她瑟缩着身子,强忍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颤着双腿用着发抖的嗓音低声道:“不!” 温彧低笑一声,伸出手指在穴口周围的褶皱处打着转,“还是得再上一次药,是哥哥不好,昨夜将绾绾欺负狠了。” 他嘴上说着不好,手头的动作却不见得有多温柔。温彧也不晓得从何处拿了一个瓷瓶出来,指尖挖了些柔白的药膏,不由分说就对着温绾绾红肿的穴口戳入。 索性指尖尺寸小,也只是在穴口抹了一圈就撤回了手。 温绾绾抖着身子,紧绷的足尖颤了颤,勾得挂在足腕的银质铃铛不停地发响,听起来倒是分外悦耳清脆。 温彧勾着笑意,随手拨弄了几下她脚腕挂着的铃铛,似是惊叹道:“怎地这般娇气,一个指尖都含不下?” 温绾绾一瞬间僵住了身子,绷紧了足背,妄想让腕上挂着的铃铛不再发出任何的声响。这东西于她而言,不过是温彧折磨人的又一个法子。她就好似他掌心的家雀,勾一勾铃铛就能将她困住。 “我命人打了个金制的小铃铛,镂空雕了你喜欢的花样,估摸着明日就能换上。”温彧很是有兴致,捏着温绾绾的一只足腕细细端看。 “我不喜欢这些。”温绾绾挣了挣小腿,试图从温彧的手中夺回自己的那只脚。♭ⅰℝds⒞.⒞ǒм(birds) “你会喜欢的,它很称你。”温彧俯身捏着温绾绾蜷缩的拇指,在她足背上伸舌舔吻。温绾绾霎时羞红了脸,愈发使了力想要从他手中挣脱。 温彧的唇舌从足背渐渐上移,他的手捏着温绾绾的脚,遒劲的指骨扣着绷紧的足背,一举将她整个人拖向自己怀中。 他的唇舌游离在温绾绾赤裸的身子上,舌尖在温绾绾平坦的小腹上打转,激得她的肤色渐渐浮现一层晕过似的粉,眼尾也沁了不少泪珠淌过瓷白的小脸上。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温彧轻笑,薄茧的指腹拂过她的眼尾,唇舌悉数盖在她的脸上,将她吻得气喘连连,红肿的穴口毫不意外地淌了几滴蜜液。 “绾绾的身子馋成这样,要哥哥如何是好?”温彧笑着用指尖点了点穴口沾着的蜜液。 畜生之类的话,温绾绾说得够多了,也说乏了。她深知温彧并不会就此罢手,他不过是仗着她母妃的案子而为所欲为。 “是皇后娘娘害得我母妃吧?”温绾绾戳破道。 这桩温彧极力掩饰,藏了好些时日,又是费了周折寻人演了一出公审戏码,妄图欺瞒于她的案子还是被她一言道破。 “绾绾怎会这么想?”温彧张了张唇,伸手捧着温绾绾的小脸贴近自己,“是先皇做的,我母后受了他的牵连。” “那你为何不如实相告?”温绾绾嗤笑,温彧那一瞬间的停滞她并未错过,相反因着她的眼盲,对旁得触感较之旁人更为敏锐。 “我外祖才沉冤得雪不久,若是爆出了这桩案子,我外祖的余下势力必定受牵连,连着朝堂的那些势力也有波动,难以相互抗衡。” “这同你骗我有何干系?”温绾绾心下了然,温彧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遮掩皇后动了手的事实。 倘若真是先皇所为,就凭着温彧的性子,也不会欺瞒她。他向来是极其厌恶先皇的,纵使他们二人身上都淌着一半先皇的血脉。 温彧一时哑口,他知绾绾聪慧,倒不知绾绾会如此咄咄逼人。好在那些东西都被他销毁了,温绾绾眼盲也瞧不见白纸黑字的供词。 “我只是怕你——” “放肆!你个阉奴也敢拦着本宫吗!” 长乐宫外忽传来一声厉呵,断了温彧的说辞。 “贵妃来了。”温绾绾善意提醒道。 殿外的争执声源源不断地传入殿内,守门的内侍好似快要抵不住贵妃的威严。 “本宫怀着陛下的子嗣,若是有个闪失,是你这个阉奴敢承下的吗!还不快让开!” 温彧闻言微皱了下眉,扯过温绾绾散落的衣衫,囫囵将她裹了起来,勾着她的腿弯一把将人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温绾绾原以为温彧会将自己放走,熟料温彧竟是直接抱着她,过了个密道,足靴踏过过道的声响传至她耳侧时,委实让她吃了一惊。 “回公主府。”温彧坦然道。 “贵妃嫂嫂呢!”温绾绾抬眸,一手攀着温彧的肩膀。 “什么嫂嫂?她与我可没什么干系。”温彧低哑的嗓音落在温绾绾耳侧,不啻于晴天霹雳,“她无非是仗着身孕在后宫横行罢了,哥哥的子嗣在谁腹中,绾绾还不清楚吗?” “你!”温绾绾羞恼,攀着他的肩膀挣扎要从他怀中逃出。 “莫闹,这几日乖乖在府中。我同清风要好好将朝堂上的尸位素餐之辈清的干干净净,贵妃若是下了帖子或是在府外要寻你,你便推脱。她和她的父亲也活不了几日了。” 温彧垂首,收紧了手臂,将温绾绾紧紧贴在自己炙热的胸膛上:“我最为放不下心的便是你,那些暗卫即便你不喜欢也得让他们跟着你。也就这几日的光景,总能忍一忍的不是?” “倘我说不呢?”温绾绾嗤笑一声,伸手推拒着温彧的贴近。 “那哥哥只能——” 温彧一把扯开温绾绾身上裹着的衣衫,将人扔在了床榻上,欺身上前压着她赤裸的身子,指尖似是蹙着火苗,很快就将两个人都一一吞灭在情欲的潮涌下。 红肿的小穴还未有休缓的片刻,就被男人肿胀的孽根一举闯入,捣弄着内里的媚肉,撩拨着春潮。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温绾绾面上,她的双手都被人高高抬起捆在一处,足腕的铃铛摇得直响。 清脆的声响闹了一整夜,直至天光乍白,才止了息。 -- 29.闹剧 温彧雷厉风行地手段委实教那些个大臣喝了一壶,不过是几日光景,原先光鲜亮丽地门户一个个迅速衰败下来。 贵妃愈发坐立难安,又是下帖又是亲自登门,却连公主府的门都没能踏进过,更别提见上温绾绾一面。 温彧也接连几日未曾回过府,温绾绾原就不愿意见他,连初七多嘴提上一句温彧今日又做了什么事,她都会生气的直接将人遣出去。 足腕挂着的小铃铛无时不刻不在教她晓得,她便是温彧掌心的小家雀,是他挥之既来的玩宠,他所谓的不再乎常伦的情爱也不过是贵胄间的龌龊情趣。 温彧忙着肃清朝堂,顾清风倒是因此得了闲,难得的在公主府里以自个的身份躲了回懒。 “殿下好雅兴。”顾清风撩起衣袍席地而坐,抬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眸望向坐在一侧许久的温绾绾。 温绾绾好似不晓得身旁多了旁的气息,自顾自的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她一手摩挲着白玉瓷的茶杯,一手擒着钓竿,学了风流雅士的作态,静静等着一条愿意上钩的鱼儿。 “殿下难道一丝也不想知道陛下在做什么吗?”顾清风好奇道。 温绾绾心知鱼儿上了钩,也不急着将钓竿上抬。 顾清风却是没有她那般的好性子,憋了这好些时日,他当真是愈发瞧不清这小公主了,“陛下他——” “本宫不想知道。”温绾绾甫一开口就将顾清风后头的话悉数堵在喉口,半吐不吐的很是难熬。 顾清风愣了片刻,许是没料到会被温绾绾如此直言的噎住。 良久,他才舒展了眉眼,哑然一笑:“是臣越界了。” 温绾绾轻佻了眉,这才给了他些许好颜色看,纤纤玉手推了推茶壶道:“顾状元自便。” “臣委实看不透殿下。”顾清风默了半晌道。 温绾绾笑着轻声回他:“顾状元又能看得透谁呢?” 顾清风轻叹一声,双眸望着平静无波的水流出神。 二人相顾无言,一个垂钓一个品茶,一晃眼这日头都渐渐西移了。 原想着要收杆作罢,只温绾绾耳尖,听得稍远处似有脚步声徐徐渐进。 “顾状元,本宫想了许久,觉得听你一言倒也不是不可。”温绾绾边说边往顾清风那处凑近,“只是,这等子要事,想必——唔……” 温绾绾似是一着不慎,踩上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入顾清风怀中。她茫然地抬头,又恰好粉唇擦过顾清风瘦削的下颌。 下颌拂过的湿润只一瞬就教顾清风心头停跳了片刻,他霎时涨红了脸,双手无措地抱着温绾绾娇软的身子。 忙完政务赶来的温彧铁青着脸色从顾清风怀中将温绾绾拉到自己怀里,凌冽的眉眼如腊月的寒霜直直扫向倒在地上衣衫凌乱地顾清风。 “顾清风!”压低的嗓音掩不住深藏的暴怒,顾清风的神思一瞬间回笼,他忙跪在地上:“是罪臣冒犯公主,罪臣该……” “是本宫眼盲不慎踩了裙摆,若非顾郎君相帮,本宫安能站在这里。”温绾绾蹙着眉,双手抵着温彧的胸膛,那人的气息盈着她的周身令她分外不适。 “不,是罪臣没能……” “够了!”温彧怒喝一声,拦腰抱起温绾绾径直向二人的卧房走去,顾清风没有他的旨意只能一直跪在原地。 温绾绾垂眸,心道了句得罪。若非她故意为之,顾清风也不必有此一遭。 这一路上她在温彧怀里一直默不作声,却面含心忧的模样,委实惹恼了温彧。 温彧一脚踢开卧房的门,挥退了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奴仆,才将人压在床榻上,抬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无波的双眸:“温绾绾不过几日未见,只要是个男子你都能投怀送抱了吗?” 他醋意横生,过口的话也未多加思考。 温绾绾不自觉捏皱了身下的被褥,勾唇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还不够,她又道:“顾郎君原本就该是我的夫君不是吗?” 温彧俯身一口咬在温绾绾的粉唇上,他咬得又急又狠,血腥味霎时就在齿间充盈。 温绾绾只当是条发了疯的畜生在她身上作乱。 衣襟被扯开,肚兜的系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精致的锁骨上添了不少颜色极深的吻痕。 温彧埋头在她颈间啃吮着她娇嫩的肌肤,动作粗暴且强硬,丝毫不顾她的孱弱。 也不晓得身上的疯狗闹了多久,温绾绾执着的睁着双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面上无悲无喜。 温彧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他的手指倏地压在她的眼角,在她眼尾处细细地抚摸:“绾绾怎么不哭了?” “闹够了吗?”温绾绾冷声:“闹够了就从本宫身上滚下去。” 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 温彧颓败地垂下双眸,连日来的疲乏感一瞬间涌上心头,他哑着嗓子将温热的手掌轻触在温绾绾的脸颊上:“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 30.陛下并非我的心上人 温绾绾不想在这些事上与他多费口舌,便抿着唇一言不发,无神的双眸垂着长睫,无声地抗拒。 温彧轻嗤一声,道自己还是自作多情。以为几日的温情或许能换来她的怜惜,到头来不过是将人越往外推了不少距离。 他放开了束缚温绾绾的动作,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床榻上,心中千思百绪不晓得该如何与她说。 若是直言自己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要御驾亲征,讨伐姜国,温绾绾会如何回他? 兴许能得到几丝垂帘,兴许换来的又是冷眼旁观,只是…… “倘若有一日我不在了,绾绾可会……”温彧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哪怕晓得温绾绾看不见,也不敢将自己的这份胆怯暴露在她面前。 温绾绾听罢,不自觉得咬唇,颤颤的长睫扫下一片阴影,她合拢了自己的衣襟背对着温彧侧身躺着,令人瞧不清她的神色。 温彧见她沉默不语,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透着几分决绝,好似将所有的话都渗透在了这几处无声里。 一时之间百感千愁席上他的心头。 温彧双眸晦涩,紧握的大掌倏地扳过温绾绾的身子,遒劲的指骨捏着她的下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细瞧。 可无论他如何看,如何将她的眉眼一寸寸在心底描摹了千百遍,都不曾见过自己想要的那副神情。 温彧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埋在深渊里,任由刺骨凌冽的寒霜刻在心尖上。 哪怕温绾绾说几句话讥讽他,都比如今要好受的许多。 冰冷的薄唇倏地覆上苍白的唇色,舌尖一寸寸地濡湿被咬出印痕的唇瓣,合拢的衣襟再一次被分扯开,露出大片娇嫩的肌肤。 温彧发了疯似的在温绾绾身上寻找着属于他们的温度,被富贵滋养出的冰肌玉骨不消一刻悉数染上了他的痕迹。 温彧瞧得眼热,眸色深邃,底下的动作不由分说地就将温绾绾的薄裙撩拨至她腰身处,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 指尖在狭窄的甬道口试探,便是气急了,恼她了,也不敢当真对她做什么。 好几日未曾有过这般亲密又难熬的相触,温绾绾的身子反射性得发颤,鸦睫小幅度的扑扇,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处。 她嘴上说着狠话,心里还是怕得很。在这事上,温绾绾从未感受过话本里描述的水乳交融之乐,于她而言不过是受辱。 这份辱,哪怕温彧做得再如何细腻,再如何顾着她,她也不曾打消过一丝一毫。 温彧的两根手指陡然挤入干涩的甬道,令本就狭小的穴口,被撑得泛了白,内里层迭的媚肉推挤着贸贸然闯入的物什。 他蹙着眉将手指缓缓抽出。 感官被放大了数倍的温绾绾僵直着脊背,气息也微弱的喘着,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想起以往的事情,想着兄友妹恭如何就到了如今地步。 这一想,便入了神。 直至一双绵软的乳儿被男人在掌心揉捏,掐着奶尖的触感似电流一般滚过四肢百骸,温绾绾方迷茫的回了神,唇齿间喃喃着“阿兄”二字。 耳畔这意外的一声颇为轻昵的却又久违的称谓,霎时洗涤了温彧裹挟的阴霾。 “我在。”温彧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眉眼舒展,似冰雪消融。 他就像是迷途旅人抓住的最后一个指路牌,又像是得了叁颗甜枣的傻子,捧着一颗心递到温绾绾面前,对着她一遍遍地轻唤:“好绾绾,我在,阿兄一直就在你身边。” 温热的手掌捧着温绾绾瓷白的小脸,一个又一个温柔地吻小心地落下。 温绾绾感受着如春风拂面般的吻,低垂着眸子,良久方道:“阿兄,我们回不去了吗?” 温彧啄吻的动作一滞,呼吸都止了半晌。他瞧着她脸上的神色,心下渐渐浮起不安和燥乱,喉头发苦似的滚了滚。 “在我心里,陛下一直是我敬爱的阿兄。可陛下并不这么想,甚至于枉顾我的意愿,违背人伦,也要将我置于刀山火海上。” 温绾绾正色,瞬间收起了孺慕之情,一口一个陛下,生生将二人的距离拉出了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我何德何能惹了陛下的青睐,我不过是个卑贱的盲女,身上还淌着陛下宿敌的血脉。” “陛下的身后也无意外的染着我母妃的血,我们之间原就不纯粹。想来做兄妹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得陛下十年的庇护,只是福气终有尽。” 温彧沉默着将她散落的衣裙捡起,仔细地穿戴在她身上。倘若温绾绾瞧得见,定是能发现他手发颤却又强忍的动作。 “不会的,绾绾是要一生顺遂安康的人。”他哑着嗓子,反驳了一句。 “陛下送我的那些情爱话本子,确实令人动容,可那到底是话本子上的事。陛下是一国之君,身上背负着远比旁人更多的束缚。” “两国纷争许久,母妃远嫁和亲图的不过是百姓能有松缓的时间,不再受战争的颠沛流离,不再成为政治下的无辜亡徒。我信陛下的手段,也信陛下会成为后世敬仰的明君,便是如此,陛下才不该做下这般错事。” 温彧赤红着眸子,万般不敢信温绾绾会对他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可偏她又说得义正言辞,好似句句都为他着想,比之言官更甚。 “绾绾,我心悦你。”温彧倏地抱住温绾绾,他的双手牢牢锁住温绾绾的纤腰。 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说,温绾绾听得有些麻木。 她眨了眨眼睛,鼓足了勇气,终于在最后一根弦上落了剪子:“可陛下只是我的兄长,并非我的心上人。” -- 31.“狸猫换太子” 城外吹响了号角,数万铁骑整装待发,领头的儿郎身披玄色铠甲,凝着眉向后方的某一处落了眼。 温绾绾支着下颌,在初七枯燥乏味的读书声中昏昏欲睡。远方的那声号角,稍纵即逝,似是在平淡的水波中起了几丝涟漪。 她倏地一扫疲乏,坐直了身子,点了本兵书的名字交由初七,“换这本念给我听。” 初七恭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提点道:“今日出征,公主当真不去——” “再多嘴便罚你将这兵书抄个十遍,还不快念!”温绾绾断了她的话,冷声斥责,初七见她面色隐隐带怒,只得歇了心思,将兵书一字一句平铺直叙。 自那日一番谈话,不欢而散后,温彧再也没有出现在她身侧,温绾绾提心吊胆了几日,方缓了一口郁结于心的气。 随侍在侧的初七经她诸多敲打,也不敢将温彧的事说与她听,只今日莽了一会,却是告诉她温彧换了顾清风的身份前去出征。 整个西陵只道是状元郎率兵出征,何曾想过一国之君竟敢枉顾自己的安危,御驾亲征去了。 温绾绾初初听闻,一时急恼,不慎摔了手中的瓷碗。 待碎裂的瓷片戳破了她的指腹,温绾绾方回了神,面色平静的将周遭吵闹的奴婢赶了出去。 从那桩案子沉冤得雪开始,她早就知道了会有今朝,甚至起过若是姜国亡了,于情于理,她都该殉国的念头。 “殿下,陛下传召。”初七轻声唤她,温绾绾闻言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摸索着站起了身。 顾清风送完出征的将士,便赶到了公主府,对外自是说体恤皇妹,做兄长的合该来探望一番。 二人甫一进了书房,便挥退了婢子,徒留下初七候在门外防着旁人。 顾清风瞧着她亭亭玉立的身姿,深呼吸了一口气,难得的正色开口道:“绾绾,我有一事需得告知于你。” 温绾绾看不到他的模样,倒是抓住了他话中的端倪,虽说她与顾清风相处不多,然他素来是恭谨之人,绝不会直呼她的名字。 她心下起了疑,蹙着一弯月眉,想听听顾清风有何话要说。 “我虽姓顾,却并非顾氏血脉,昔年父亲四方远游结实了一位知己好友,二人私交甚笃。那位好友在父亲离京之时,托孤于他,父亲感念二人恩情,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离开了燕京,并将他抚养长大。” “顾郎君便是那婴儿?”温绾绾轻声发问,心下已然猜到那好友多半是先皇后的嫡亲兄长。那顾清风与温彧便是有了血缘羁绊的表兄弟。 怪道温彧会如此信赖顾清风,想来顾清风与贵妃那段姻缘之说,也是这二人筹谋来的,为的便是在侍郎身侧埋下棋子,当真是一出好计谋。 “正是在下。”顾清风瞧她神色,便知温绾绾猜到的不止这点,心下佩服。虽是能省了些口舌无需多说旁得事,却又不得不接着将后头的真正重要的事情说下去。 “我原先只知自己是将门之后,一心辅佐在阿彧身侧。”顾清风顿了顿,见温绾绾坐直了身子,瓷白的小脸上格外的凝重。 他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虚抹了额间的汗,接着道:“熟料阴差阳错下发觉我与阿彧竟是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 温绾绾藏在袖中的手倏地收紧,指尖深陷进娇嫩的掌心,一瞬间的屏息后,面色陡然发白。 顾清风垂眸不敢去看她,分外庆幸眼前人是个盲女。他一股脑儿将他和温彧所伪造的证据悉数说与温绾绾听,只为了能让她确信二人的身份。 “我为何要信你,若是你们二人合伙欺我一个瞎子,无端说些不能与外人道得私事,我又该去何处求证?你们便是度笃定了这点,才敢欺我不是吗?” 温绾绾听罢顾清风所说的一系列他与温彧追查的过程,从先皇后藏着的匣子再到她身侧的老人,而后是冠军侯府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极其难查却又恰好有蛛丝马迹可循,就好似有人故意为之,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揭开这桩事。 饶是顾清风说得再多,温绾绾也只信了五分。 “那他为何不同我说?”若是二人当真没有血脉羁绊,那温彧何故要如此强迫于她? “阿彧是何性子,绾绾该是比我还要熟知。他不过是怕没了这层关系,更难同你相守。” “你们虽非兄妹,情谊却远超旁得兄妹。若你对他无情,又知晓了你们二人的身份,依你的性子,想必……” 顾清风晓得多说无益,后头的话并未宣之于口,只粗粗寒暄了几句,道天色将晚,再留在府中多有不妥,而后转身告辞离开了公主府。 温绾绾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久久未动,好些个蒙尘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她似乎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宴会。 那日是太子的生辰,虽说太子不得皇帝喜爱,终归占了嫡出的名分,还是着人大办了一场宴席。 温彧高高坐在首位,依着皇帝,瞧着很是和睦友善的一出父子相亲画面,温绾绾却觉得温彧的脸上只有强行装出的喜色。 年幼的她甚是不解,轻扯了母妃的袖子,低声问询:“母妃,太子哥哥过生辰为何不开心啊?” “我过生辰的时候最是开心了,有母妃做的衣裳穿,还有母妃做的零嘴吃,太子哥哥也会给我生辰礼物。真希望每日都能过生辰!” 母妃无奈失笑,在她的小脸上轻掐了一把:“你呀……” “是不是因为太子哥哥是最大的,所以没有哥哥姐姐在太子哥哥生辰的时候给他送礼物?” 原先她也是准备了礼物给温彧,只温彧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说:“素来只有做兄长的给弟弟妹妹。这是规矩,你年虽小,不晓得也是应当的。”她才闷闷不乐的歇了送礼的心思。 “若是他还在,你太子哥哥也是有兄长的人。” “他是谁呀?”温绾绾好奇极了,可母妃偏是不说,塞了好些吃食哄着她,哄着哄着她自己也忘了这事。 想来母妃当年所说的兄长,便是冠军侯府早夭的孩子。 若是,若是温彧当真和顾清风是狸猫换太子,她又该如何? ———— 坚定真骨科不变,前面也铺垫了下,所以这就是骗局,从来没有狸猫换太子。 -- 32.新丧 前方战事吃紧,每日里都有边防的消息快马加鞭而来。 整个皇庭终日里充斥着肃穆的氛围,饶是偏安一隅的温绾绾都觉察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儿。 这日里她如同往常一般早起,一路摸索着出了院子,而后一手勾着竹篮,一手执着盲杖慢慢悠悠地往花园中走去。 只心中稍有不安,一会子觉着今日的天儿无端变脸忽冷忽热,一会子又觉着鸟儿不若往常叫得欢。 初七误以为她还未睡醒,小心搭了话,温绾绾摆了摆手道自己约莫是昨晚没睡好,不妨事。 这春日百花齐放,娇艳欲滴的花朵飘着香味勾着她去采撷,摘花的兴致可不就得趁着晨起的光景。 二人赶去了花园中,鼻尖萦着清香袭人的味,心头的那点子不安早就不晓得散去了何处。 温绾绾摘得兴头上,正听着初七道她手中这朵花开得是如何的娇嫩,便被远处错杂纷乱渐近的脚步声扰了清幽。 温绾绾蹙着眉,隐有怒容,她不解地冷声道:“初七,可是出了何事?” “殿下——” “绾绾。”打头的顾清风开口,当即止了初七的话头,而后大手一挥,屏退了紧跟着仪驾的众人。 他微微凑近,双手虚扶着温绾绾的肩膀,压着沙哑的嗓音低声道:“绾绾,阿彧他……他去了。” 温绾绾脑中陡然一片空白,纤弱的身子不可自抑的发着颤。指尖掐着的那朵娇花被她不小心从中径直折了下来,迅速划过指尖坠在泥土中,瞬间就染了污。 顾清风瞧她神情,心下多有不忍,然又无可奈何,只得别过头去。双手更为用力得扶着温绾绾的肩膀,生怕她失力摔倒在地。 骤然光秃秃的花茎上,原本藏着的倒刺现了身,悄然戳破了温绾绾的手,挂了不少血珠,才勉强唤回了她的心神。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稳了阵脚,方颤着嗓子开口:“顾郎君是在同本宫说笑吗?” “是前日里就传来的消息,我晓得你不愿信,我也不愿信,可阿彧的灵柩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顾清风垂眸,将手中的小匣子连同一份圣旨塞进了温绾绾怀中。 “他走前曾同我说,若是回不来了,就放你走。绾绾,你想去何处?” 温绾绾无暇回他,拿着手中的物什,撑着盲杖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花园。 纤弱的身子仿若微风拂过都能吹倒似的,顾清风轻叹了口气,敛去了眸中的晦涩,随后着手去安排温彧甩给他的烂摊子。 再说那头,温绾绾撑着盲杖走了几步,整个人陡然失力跌倒在地,竹篮里的花儿散落在四周,唯独那个小匣子被她妥帖的收在怀中。 初七见此连忙赶上前来正要将她搀扶起来,却被她推拒。 “我累了,让我一个人静静,都散了吧。”温绾绾固执地一个人撑着盲杖,颤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 随后扔下初七等人,一个人步履蹒跚着回了卧房。无人知她心中所想,也无人敢去触了她的鳞片。 接连几日,温绾绾都是浑浑噩噩的,她原就眼盲,现下似乎连心也盲了。 她被人装扮着像个提线的木偶娃娃似的在温彧的灵柩前送他最后一程,前来吊唁的达官显贵面上端的是感伤,私底下众说纷纭。 温彧的灵柩最终是要回到顾氏祖坟下葬的,他以顾清风的名义出征,死后还是披着顾清风的身份。 温绾绾作为新丧的寡妇,皇帝下了一道旨,说是公主与驸马情深义重,皇帝拗不过公主,也感念他们的这番情谊,特许温绾绾扶灵回乡。 因此不过几日,温绾绾便带着温彧的灵柩离了困住她的燕京,去往据说是温彧生前便为她安排妥帖的一处归隐地。 她离京那日,顾清风罢了朝赶来送她。两个人站在城门口,一时间相顾无言。 “绾绾,此去万般珍重。”顾清风沉默良久干巴巴地开了口。 “多谢。”温绾绾一身素缟,模样清减,她微微勾了唇角,对着顾清风行了礼,而后在初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蹄踏过尘土,一行人轻装而行。 温绾绾坐在车内,伸手拂过鬓间簪着的镂空兰花珠钗,正了正发钗对着随侍的初七道:“今日就念些书生小姐的话本子吧。” 顾清风望着远去的马车,倏地开口对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道:“我答应你的悉数都做到了,往后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多谢表兄,表兄的恩德,弟谨记于心。”黑衣人压着嗓子低声回他。 “你当真愿舍了一切?若是她仍是……你可会后悔?”顾清风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却得来黑衣人义无反顾离去的背影。 被噎住的顾清风只得强忍下心中的呕血,在内侍的提醒下,瞧了眼日暮,摆驾回了寂静的皇宫。 所有人争相地权力巅峰,有的人说舍就舍,有的人强求了一生也无缘,这世间的诸多造化,是命也非命也。 -- 33.花灯 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一日,宽敞洁净的官道上倏地驶过两辆马车。 官道旁供人歇脚解乏的小摊贩打眼瞧了下,就转头抓着抹布自个忙活去了。 心道还以为能瞧见什么大人物,却没料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车马,想来也不是什么权贵,有些无趣。 被说着无趣的马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车内铺着一层厚厚地毛毡,精致的点心瓜果置在中间的矮桌上,一身素缟的温绾绾背靠着车壁垂眸小憩。 扶灵的一行人出了城门没多久便依着圣旨分头而行。 顾清风点了好几个侍卫护着,还有不少暗卫隐匿了身形暗中互送温绾绾。 因此虽是不怎么起眼且轻装的两辆马车,里头却是大有乾坤。 温绾绾体弱,马车赶路了一阵子就得歇一歇。若是恰好进了城,她更是会待上一两日。领着初七尝尝她十数年未曾体会过得酸甜苦辣民生百态。 这日侍卫驾着马车,估摸着时辰,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进了一处不大也不小的城镇短暂停留。 温绾绾在车上歇了一路,迫不及待地就要初七搀着自己下马车,好将此地逛一逛。 她戴着帷帽,一手支着盲杖,一手由初七搀扶着闲逛。 初七说得仔细,温绾绾也听得分外认真。 今日恰好是此地的花灯佳节,便是月牙儿高挂着,也依旧人声鼎沸,熙攘的人群争相在街市上流连。 “原来今日是花灯节呀?”温绾绾全然忘了时日,好似不久前还是在银装素裹的燕京,春寒料峭天里,她等着一个推门而入的人。 既是良辰美景,她这一身素缟则不免显得突兀了些。温绾绾知趣,只略略逛了一番就离了闹市。 这一路上,因着她耳尖听了一嘴,遂指着初七领她去那些人所说的河边放花灯许愿。 初七领了摊贩递上的笺子和孔明灯,低声问她可要写些什么。 温绾绾接过那两样物什,仔细地摸着手中的笺子和油布做的孔明灯,在心中描摹了几笔,方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时兴起,你现下就替我放了吧。” 她心中所愿,不过尔尔。 万家灯火在寂静的长夜里冉冉上升,似九天银河落下的星子,一时之间天地都相连了。 河边带帷帽的女子瞧瞧掀了帷幔,露出一张瓷白精致的小脸,她双眸无神地望着远方的天际,面上慢慢勾起一弯浅笑。 温彧一时怔忪,他隐在人群后,直直地盯着温绾绾瞧,说不清有多久未曾见过她清浅的笑。 河边放花灯的人群渐渐散去,温绾绾站了一会正欲离开,却突然身子一晃,好似被人大力扯了下衣裙。 她和初七都没有防备,眼见着整个人摇摇欲坠,又恰好在河岸边,很是艰险。惊呼声都来不及出口,却在眨眼间,稳稳当当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多谢。”温绾绾稳了心神,后退几步,偏头正对着温彧的方向道了谢。 “敢问恩公可是认识我?”她觉得这怀抱的感觉分外熟悉,心底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温彧双眸晦涩,喉头微滚,他慢慢地收回了颤抖的手,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回她。 他默默护了温绾绾一路,原本不该在此时就出现在她身边,只他委实忍不住了。 怀中稍纵即逝的清香愈发刺激着他那点子旖旎,他好想摸摸她的脸,问她为何如此清减,问她可曾为自己落过泪,问她那花灯上许了什么愿。 “初七?”温绾绾唤了一声,初七忙打眼瞧去,一手护在温绾绾身前,见着那人身上的穿着后方松了口气:“是陛下留给殿下的暗卫。” “你救了我,可要什么赏赐?”温绾绾了然,接着又问。可那暗卫仍是一言不发,温绾绾心下生疑,执着盲杖往前走了几步。 那人该是比她高了个头,他的呼吸徐徐喷洒在她头顶,但因着她的突然靠近,那人的呼吸好似乱了节奏,忽缓忽急。 “你为何不说话?”温绾绾蹙眉倏地伸手向前,却没料摸到了那人覆面的铁制面具。 “属下不要什么赏赐。”温彧的声音沙哑低沉,似是有些刻意而为。 “你这嗓音可是何故?” “属下幼时家中走水,毁了容又熏了嗓子,恐污了殿下耳朵。” “原来如此。”温绾绾颔首,指腹在那人的面具上轻碰了碰,倏地莞尔:“我一个瞎子,与你这般也无甚差别,既然你不要什么赏赐,那你往后便跟在我身侧吧。” “……谢殿下。”温彧没料到温绾绾会如此作为,他一面想着莫不是自己的身份被她猜了出来,一面又想着兴许是自己救了绾绾一回,绾绾素来心善约莫是怜惜自己。 温绾绾见他未作推辞便应了这差事,隐在帷帽下的唇角轻勾了弧度,而后拍了拍初七的手道:“好了,今日我也乏了,我们回驿站歇息吧。” ———— 还没有完结,我们的绾绾小可爱一碰到哥哥就知道是他了 接下来就看狗哥哥如何伪装自己,绾绾如何看狗哥哥演戏 这段和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就是让哥哥换个身份,抛弃彼此兄妹的联系,教绾绾什么是喜欢。 -- 34.小乞儿 暗卫行动迅速,不过须臾就领着个浑身脏污又瘦小嶙峋的一团押在温绾绾面前跪着。 方才那股子突如其来的大力便是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所为。 暗卫道明了缘由,便递上了小乞丐从温绾绾腰间偷走的锦囊。 温绾绾接过,摸索着扯开锦囊的系带,急切地伸手探入,待寻到了锦囊中放着的物什,才缓了口气。 她半蹲下身子,晓得暗卫捉住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由放轻了嗓音问道:“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她这话问的不免有些天真,小乞丐倏地愣住,原以为被人捉到了免不了一番讥讽和毒打,倒是头次遇见有个人会特意半蹲下身子问他为何要行偷窃之事。 他鬼使神差地抬了眸,便一下子撞进了一弯浅浅的眸仁里。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摇晃,明暗间勾勒出细瘦的线条,似是脆弱易碎的琉璃瓦。 小乞丐难得起了羞耻心,他低头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温绾绾莞尔,伸手在小乞丐身上摸索着,她蹙着眉,浑然不顾手上沾染的脏污:“知错就改便是好孩子,你可是因为饿了才想着行窃?” “殿下!”温彧见她就这般无所顾忌的伸了手去碰那个小乞丐,他一时心急便出了声。 手下的触感硌得慌,小乞儿约莫是被温彧给吓到了,小小的身子颤得厉害。 温绾绾不由想起自己在姜国的日子,她似乎也是这般大,每一步都活得战战兢兢,若非仗着公主的身份想必活得还不如这个乞儿。 “无妨。”温绾绾摇了摇头,伸手温柔地轻拍了拍小乞丐的背安抚着他:“别怕,他们不敢伤你的。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要行窃?” 小乞丐似是被温绾绾给折服了,他忙开口解释着,然他说得又急又乱,温绾绾侧耳听了好一会才明白了大概。 “你爷爷在哪里?带姐姐去好不好,待姐姐仔细瞧过了,便寻个大夫为你爷爷治病。” 小乞丐当即感动地磕了头,嘴里嚷嚷着谢谢仙女姐姐。 温绾绾失笑,摸了摸小乞丐的头,她并非是良善之人,只是有些感同身受罢了。小乞儿所谓的仙女姐姐,她委实担当不起。 一行人在这不大也不小的城镇中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在近乎荒郊野外的地方寻到了一间破庙。 温绾绾并不晓得此地如何,耳听着初七小声地抱怨,便也猜得约莫是个算不上能住人的地界。 初七拦着她不让她进,温彧凝着眉,挡在温绾绾身前,也是一副不想让她再深入的模样。 温绾绾叹了口气,柔声安抚了几句小乞儿,便遣了个侍卫去里头瞧瞧。小乞儿似是不放心自己病重的爷爷,也跟着侍卫冲了进去。 不过须臾,里头就传来小乞儿的哭声。温绾绾心下一凉,苍白的骨节紧紧攥住了袖子。 她倏地僵直了脊背,额间挂了一层虚汗,记忆深处最不愿的画面在脑中冲撞。一会是小乞丐的哭声,一会是巍峨的宫廷里静寂的长夜。 那长夜被哭声划开,眼前似是鲜血淋漓的一幕,母妃躺在大理石的地砖上,身下的鲜血铺成了花儿。周遭的人或讥讽或嘻笑,只她一个哭得撕心裂肺。 微晃的身子仿佛被人轻柔的揽在怀中,那人温热的大掌在她的后背轻抚。 温绾绾阖眸稳了心神,将自己强行从回忆里拉扯出来,才开口小心地问了句:“可是里头……” 还不待侍卫回她,那小乞儿率先冲了出来,重重地跪在地上给温绾绾响亮的磕了几个头。 “仙女姐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爷爷吧,我爷爷快不行了呜呜呜……”小乞儿哭得煞是痛心,温绾绾也不多废话,忙派了侍卫速速去寻个大夫为小乞儿的爷爷诊治。 破庙委实不是个好地方,温绾绾又点了几个侍卫小心地挪动着小乞儿爷爷的身子,在他们落座的客栈里另开了一间上房供大夫医治。 虽说初七他们都是从宫中出来的体贴人,然温绾绾仍是不放心,等老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子说了句过几日就无碍的话后,她才彻底松开了心弦。 一切事项都安置妥当后,温绾绾才在初七的搀扶下回了房间,温彧皱着眉头也跟了进去。 甫一关了房门,温彧便跪了下来,言辞恳切道:“殿下,这祖孙二人的身份还未可知。殿下便这般冒冒然的救了下来,恐是不妥。属下斗胆,这一整夜便护在殿下门前,还望殿下首肯。” 温绾绾掐了会眉心,应了他的要求。她深知即使自己不允,温彧也不会善罢甘休,兴许还会夜半探入她的客房,索性就依了他算了。 温绾绾梳洗后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一整日委实疲乏,她睡得香沉,对旁得事一无所知。 不过自是不出她所料,温彧瞧准了时机,叁更半夜闯入了香闺。 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温绾绾的床榻前,颤颤巍巍地伸了手在虚空中轻抚着温绾绾瓷白的小脸。 然而心上人在眼前安然地入睡,只是虚虚地轻抚自是无法填满心中的沟壑。 温彧赤红着眸子,滚了滚喉头,终是将温热的掌心落了下来。多日未曾触碰过的娇嫩肌肤,似是他的瘾一般,一旦碰上了,就再也难分开。 他贪婪地描摹着温绾绾的眉眼,指间轻点过她的一点朱唇,心底的渴望愈发浓烈,欲望在躁动在叫嚣,他恨不得立即就将人紧紧地揽在自己怀中怜惜。 温彧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子,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一触即分却又分外地想再亲芳泽,将她的粉唇狠狠蹂躏。 在心中挣扎再叁,温彧还是没抵过欲望,他放任了自己,但又恐温绾绾惊醒,于是在她颈后点了睡穴。 而后薄唇缓缓地从额间移至温绾绾的樱唇上,舌尖一点点地濡湿她的唇瓣,描着她的唇形,将他溢满的爱意悉数含在唇齿间细细地吮吻。 ——— 下章那个那个呲溜~ -- ⓟò1️⃣㈧.Ⅽℹ️τУ 35.疯了(h) 许久未尝过的朱唇无处不泛着勾人得香味,引得他又是吮吻又是啄吻,百般欺负着,怎么也不肯松了唇。 温彧的舌尖悄悄地溜进唇齿间,一点点地撬开温绾绾的唇缝,慢慢地钻入湿热的唇腔内。 他的唇舌对此处再是游刃有余不过,甫一进了温绾绾的唇腔,便勾着她湿滑的软舌,缠着它共舞。 带着些许粗粝的舌苔轻扫过温绾绾敏感的上颚,划过她敛起的锋利齿尖,迫切地汲取着她唇腔内的蜜液。 似是连她稀薄的空气都不想放过一般,温彧吻得又深又急,惹得被点了睡穴的温绾绾在香沉的睡梦中不自觉蹙了眉小声吟哦。 娇软的呻吟非但没有得到温彧的半分怜惜,还更为变本加厉地撩拨了欲火。 朱唇红肿不堪,瓷白的脸浮满了红晕,周遭的气息都好似坠入了叁味真火中,温绾绾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她小声哼哼了几句。 温彧哑然失笑,松开了她的樱唇,在她起了一层虚汗的额间落了吻。 月光洒下银辉,透过客栈的窗幔,照在床榻上交颈而缠的鸳鸯上。 温彧的眸光几经明灭,缱绻地思绪铺满了周身。他的眼神一会子是骇人的红,一会子是温柔的墨。 指尖轻佻起温绾绾熨帖在额际的发丝,他俯身轻轻含住温绾绾的耳垂,舌尖一寸寸地濡湿耳廓。 他明知温绾绾听不见,仍是在她耳畔轻哄:“乖绾绾,是哥哥不好,鲁莽了些。”Ъⅰℝds⒞.⒞ǒм(birds) “可是哥哥当真想你得很,想得心口都发了疼。” “只有同绾绾在一起才能解了这疼楚,也只有绾绾才能救哥哥了。” 分明是温柔到了极致的低磁嗓音,却无端透着料峭天的寒意。温彧勾着唇,眸底的笑意下藏着滔天得情欲和晦涩。 似乎从温绾绾在他出征前说得那句心上人并非是他开始,似乎又是从他不管不顾侵占了温绾绾开始。 或许甚至得追溯到二人相依为命的那天开始,他就疯了。 他疯得彻底,疯得想将人揉进自己的骨髓里,疯得想做个精巧的牢笼锁住他的雀儿,疯得想让她无时无刻不在他耳畔低吟。 温彧遒劲的指骨一点点松扯开温绾绾腰间的系带。不过须臾就将她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眼前。 她入睡时,穿得并不多,亵衣下只余一层薄如蝉翼的肚兜。那肚兜也遮不住什么,反倒衬得底下的好风光勾人得很。 温彧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起伏的胸口默了半晌,倏地伸手拢住两团绵软。 隔着轻薄的肚兜,轻轻地揉捏,惹得缀立的红梅渐渐硬了起来,小小的一粒顶着绸制的布料,煞是显眼。 他俯身张唇,隔着布料一口含住一颗红梅,睡梦中的温绾绾嘤咛一声,似是被他给咬疼了。 唇齿间含着的朱果,光是啮咬还不够他解渴,他叼在齿间,舌尖在四周打转,一瞬间就将朱果周遭轻薄的布料给濡湿了彻底。 温热的大掌悄悄探入肚兜内,双指捻着另一端的红梅。粗糙的指腹在沙场上可执剑杀敌,在床榻上亦可柔情蜜意。 娇弱的朱果不过须臾就在夹击下败了北,温绾绾发出几声轻哼,似小狸奴的爪子在温彧胸口挠了几下,惹得他当即就扯下了肚兜的系带,双手把玩着一双水柔似的蜜乳。 待欺负狠了,又小心地放柔了力道,生怕明日被服侍她洗漱的侍女看出什么来。 温彧浑然不觉自己这般做有何不妥,若非顾忌着她心中的郁结,他甚至想在她无法遮掩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明晃晃的教人晓得温绾绾是只属于他的。 薄唇一点点地往下轻薄,锁骨处留不得的痕迹悉数被温彧洒在了腰间,盈盈一握的纤腰被暧昧的红痕洒满。 温绾绾修长的玉腿不自觉得合拢,腿心好似要有什么羞人的东西喷涌。 她在梦中被人捆住了身子,双眸被遮住,周遭雾蒙蒙的,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散不出来。 绯红浮上艳丽的小脸,温绾绾娇羞不已,十分不解为何自己会做这般的梦,竭力想醒来又好似被人压着,这梦忽实忽虚,搅弄得她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她身上的异样温彧自然是一清二楚。 亵裤不知何时也被温彧给扯了下来,指腹带着粗粝一把握住她的脚腕,又渐渐得往上游离,引得她的身子不停地发颤,樱唇开开合合轻泄出不少低吟。 温彧的性器隐在宽大的衣袍下,饱胀的欲望叫嚣着要冲破布料的束缚。 他低喘了几声,才伸出手慢慢地划进温绾绾的腿心。 ———— 看了这章,谁不说一句yss真有你的! -- ⓟò1️⃣㈧.Ⅽℹ️τУ 36.久违(h) 紧窄的穴口颤颤巍巍地沁出些许蜜液,温彧粗粝的指腹只肖轻轻一擦,便能惹得温绾绾低吟出声。 那处的娇嫩肌肤也不期然地红了一块,当真是易碎得很。 他轻叹了口气,双指徐徐地搭在穴口四周,就着那些蜜液,一点点地抚平褶皱。 光是这般还不够,二人久未云雨,若是强硬地闯入,温绾绾怕是吃不住。 他还得顾忌着明日赶车的事儿。 温彧又伸出一指,捻着藏匿在花唇间的小豆子。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幅身子敏感了些还是旁得什么缘由,他的指腹轻捻了几下,温绾绾便陡然一颤,穴口又涌出不少蜜液。 她的身子迅速地浮上一层红粉,唇瓣殷红极了,就连眉角眼梢都带着魅意。 温绾绾这副神色,温彧如何能忍得住。当即将她娇软的身子摆布成了羞耻的姿态,纤纤玉腿勾着健硕的腰腹,肿胀的性器抵着淫靡的穴口。 男人垂着猩红的眸,舌尖滚过她眼尾的红晕,而后渐渐移至她唇角,含着几丝她低吟时挂在唇边的涎水。 蘑菇头似的顶端慢慢撑开窄小的花穴,将这紧致的穴口撑得四周都泛了白,也仅仅是只入了一个头。 温绾绾在梦中不停地呜咽,她已然不是不经人事的处子,接下来的事似乎是顺理成章地,只得由着那粗壮的孽根直捣黄龙。 她既羞耻于做了春梦,又委实抵不住身子的异样。 穴肉悉数攀附上轧着青筋的孽根,淫靡的水声噗嗤入耳,两颗囊袋撞击着敏感的花户,直将她送往了浪潮尖儿上。 温绾绾受不住的扭着腰身,她蹙着眉,难耐的轻哼。 温彧的利刃戳刺着温绾绾穴肉内的每一块敏感的软肉,直撞的软肉触电般的透过酥麻的尾椎传至她的脑海,肌肤似是被蚁虫啃咬,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地情潮中。 久违的情潮初时就这般酣畅淋漓,连一丝克制都留不住。 孽根在欲海中狂风作浪,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温绾绾险些被溺毙其中。 花穴被性器劈开了一条道,温热的大掌扣着纤腰,虚虚抬高了一条修长的玉腿,沉着腰身一寸寸地在酸软的小穴里捣弄。 男人的性器当真是发了狠,尽管潜意识里仍带着些许理智,却还是昏了头的在花穴内横冲直撞。 温绾绾骤然缩紧了小穴,她天真的以为如此作为就能将那欺负她的孽根推挤出去,却没料到适得其反,不仅没让自己得到片刻的松缓,还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更为蛮力地在她身体内作乱。 她低低的啜泣出声,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原就看不清是何人的脸,这下子更为委屈了。 连日来的泪水簌簌落下,她在梦中哭得尽兴,可苦了抱着她亲吻肏弄得温彧。 温彧扯着一抹苦笑,粗挺的孽根在花穴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险些被逼得绞出了精水,委实磨人。 他粗喘几声,埋首嗅着温绾绾身上的媚香,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温热的大掌揽着温绾绾的肩,在她后背轻拍,“乖绾绾,不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混账,不哭了好不好?” 温绾绾哭得正是伤心时,便听得耳畔似是有人在柔声哄着她。 这声音初时还听不真切,待她哭得狠了,那低磁的极为熟悉的嗓音就清晰了起来。 她哭得一噎,双眸怔怔地望着梦中的那片白雾出神。 怎会是他?为何是他?怎能是他? 顾清风说得那些话她仔细地想过,也劝诫自己只可去信那五分,然而浑浑噩噩的那段时日里,她总是一遍遍地扪心自问,倘若他们当真不是兄妹,她要如何。 却没想到还没等她想个清楚明白,她就在梦中做了与温彧云雨的梦。 十分地荒唐! 温绾绾的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她抿紧了苍白的唇瓣,双手想使力推拒着压在她身上的人,可身体的酥麻感教她浑身都不得不瘫软在男人身下。 温彧偏头含吮住温绾绾的粉唇,将她陡然消失的泣音含在齿间细细地咂摸回味。 她身子娇,嗓音也娇,便是哭都哭得能让人立时剖了心肝献予她。 他爱极了温绾绾这幅样子,一腔柔情蜜意悉数被他吮在二人唇齿间,就连下身的孽根都不疾不徐地抽送起来。 酣畅的欢爱后,终将是磨人又难耐得缱绻。温彧的孽根在花穴内搅弄的起起伏伏,试图在她身子的每一寸上都留下自己的印迹。 一阵翻云覆雨后,香汗淋漓,温彧将白稠悉数播撒在温绾绾体内。 顿时一室静谧,只余情潮后松缓的余韵。 温彧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娇美人,餍足后的他忍不住地一次次俯身在温绾绾唇上啄吻。♭ⅰℝds⒞.⒞ǒм(birds) -- 37.眼疾 一夜都痴缠在羞人的梦里,温绾绾醒时不仅是心中烦躁,便是身子上也虚伐得很,好似真的同那人翻云覆雨了一晚。 她敛下眉眼,粉唇微张,细想了几番又觉自己未免昏了头,温彧如何能这番大胆的肆意妄为,一腔愁思就也作罢了。 小乞儿约莫是一早儿就在她门口候着了,伺候的婢子甫一端了水进了门,那乞儿就冲撞了进来,利落的跪在了塌前,响亮的磕了几个头千恩万谢。 这般大的架势,温绾绾还是头次见着,她轻捏着帕子虚放在唇角闷声道了句不敢当。 她也就这次发了善心,昨儿个被温彧提点了几句,也晓得自己莽撞了。 那小乞儿可听不出她话语里的疏离,混像个叽叽喳喳的喜鹊说了好些话,把她逗得直乐。 素日里端着的眉眼宛若春风拂过,一下子就舒展了娇颜,她低声笑了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天真烂漫。 温彧在她身侧听得真真的,不免吃味,记忆里绾绾好似许久未在他面前这般笑得欢愉了。 现如今连个不知名的乞儿都能惹得她发笑,再想起自个儿如今的处境,怕是路途漫漫。 许是这小乞儿委实说话有趣,温绾绾便是连早膳都用了不少,昨夜梦魇之事也淡忘了些许。 此处不宜久留,温绾绾用罢了早膳,就在初七的搀扶下去探望了下小乞儿的爷爷。 初七低声附在她耳边道:“这老人家面色正常了不少,想是再休息几日便能大好了。” 温绾绾了然,着初七塞了些银两正准备转身就走。 那躺着的老儿不知何时睁了双眼,低咳了几声,用着颤颤巍巍地声道:“多谢小娘子大恩,这银两老朽担当不起,老朽已是多有麻烦,万不可收了这银两,还请小娘子收回。” 温绾绾忙摆了摆手,劝说老人家收下银两。钱财于她而言并非是什么重要的物什,却是能解了小乞儿的燃眉之急。 那老人家见推辞不过,沉吟片刻后,试探着说道:“老小儿见小娘子似是目不能视?可是有什么旧疾?” 这话说来委实冒犯,初七瞪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老人家,方要说些斥责的话就被温绾绾轻扯了袖子:“陈年旧疾,有劳老人家挂怀。” 老人家尴尬地咳了几声:“老朽不才,粗通点医术。有道医者不自医,若非自此得小娘子搭救,怕是一命呜呼已。” “若是小娘子不嫌弃,可予老朽望闻问切一番,兴许能将这眼疾治好也说不定。” 这老人家说话也是个不大讲规矩的,温绾绾抿唇一笑,伸了手过去给他把脉:“那就有劳了。” 初七还想再劝几句,悉数被温绾绾拦了下来。只得瞪大了双眼,盯着那老头看,想着若是这老头不识好歹,她定要将人就地正法了不可。 老神医见这小娘子如此豁达,心中的喜意不由深了几许。便也忽略了那双敌意满满的眼,专心地把起了脉。 “小娘子这眼疾并非是先天的吧?” 温绾绾如实答道:“年幼时不慎坠马磕碰了石子,又恰逢高烧不退,这才落下了病根。” 老神医低声道了句冒犯,遂凑近了温绾绾,粗糙的指腹搭在她的双眼上,端详了片刻方又道:“老朽能治,散了小娘子脑内的血瘀,这眼疾自可大好。” 温绾绾不自然地眨了眨双眼,呼吸都似是停滞了。 这些年温彧不是没有为她寻过名医,那些人许是知她身份尊贵,不敢妄下定义,连开个药方子都得斟酌再叁寻些温和的法子。 她听过最多的话不外乎是:公主体弱,得先温补着,这眼疾臣等自是竭力而为,只是…… “当真?”她颤着嗓音问道。 “你这老头可不要胡言乱语,我家主子身份尊贵,若是——” “初七,退下。”温绾绾板正了脸,严声呵斥。 老神医摸了摸胡须,和蔼的笑道:“无妨,这小丫头的担心不无道理。老朽叨扰多时,还未曾报过名姓,是老朽的不是。” 说罢,老神医悠哉悠哉地吐露了自己的姓名,虽说他行医时并不会仗着这些虚名。 但是名气渐渐大了,不少达官显贵起了心思,他只得隐姓埋名,将自己打扮成乞丐。 温绾绾闻言心头一颤,老神医的名字各国都有耳闻。温彧也花了不少心思去为她寻这名神医,只是奈何神医狡兔叁窟,如何也探听不到一点消息,却没想今日竟…… “就凭你这老头一言,我们如何能信,怕不是晓得老神医不愿入世,借了他的名招摇撞骗?” 初七直言,温绾绾佯装呵斥:“初七,你今日的话委实多了些,还不退下。” “还望老人家见谅。” “无妨,这银两老朽万不能收,小娘子若是信得过老朽,便当了诊金。若是不信,也无甚紧要,我们有缘相逢老朽心里自会惦念小娘子的这份恩情。” 老神医没有什么信物证实自己的身份,他言尽于此,便安心地躺回了床上休憩,混像个无赖,令初七更为坚定了自个儿的猜想。 温绾绾抿唇笑了笑,说了些体面话,便由着初七拆扶着自己回了暂居的客房。 温彧并未跟着温绾绾前去,他现下只是个侍卫,只得依着温绾绾的吩咐候在门前等着她。 甫一见她出来,心中的惴惴不安就落了大半,他步步紧跟着温绾绾,却见初七的面上多了不少愤懑,一时好奇,就脱口道:“这是?” 初七的性子当真不像个暗卫,也不晓得被谁惯着的,愈发大胆。被人这么一问,就炮仗似的噼里啪全说了出来。见温绾绾未阻拦着她,更是说得起劲。 温彧蹙着眉,心想着绾绾身旁的侍女委实担不得大任,又想着莫非是绾绾察觉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拿初七试探他。 后来他的一颗心全然挂在了眼疾上,绾绾分辨不出神医的身份,他确是有幸见过一面,原想着将那老头掳掠进宫中,却被人给钻了狗洞逃跑了。 许是被人抓了这么一次,那老头愈发谨慎,任他如何派出高明的暗卫,都抓不到一丝。 初七骂了几句,气性便也过了:“我同你这侍卫说有何用!真是气昏了头!” “今日你委实过了,在我门前跪上一个时辰再进来伺候吧。” 温绾绾这才开口,小小惩戒了初七一番,而后推开了客房的门,将二人都关在了门外:“我乏了,再休整一日,明日启程。” 初七同温彧闷声应了句是。 温彧在门外静立了片刻,寻了由头躲过了初七,径直去了老神医休憩的客房,一下扼制住了躺在床上的老头。 ———— 恢复更新,很久没写了,可能不太好 -- 38.针灸 初七眼瞧着温彧扮作的侍卫寻了由头离了自己的视线,在门外又跪了片刻,才起身整理了衣袖轻轻推开了客房的门。 温绾绾懒散地倚在床榻上,眸子半搭着,闻声也只是略眨了眨眼。 “殿下,那人去了老神医处。”初七跪在塌前轻声道,端的是一派卑躬,浑不似方才的骄矜放纵。 “嗯,下去吧。”温绾绾颔首,垂下了眼睑小憩。 她身边无人可用,便恩施并用将初七拿了下来,好在这侍女聪慧,担得上大用。 而温彧果不其然也如她所料那般行事。 他那拙劣的伪装,委实粗鄙。 温绾绾轻叹了口气,一手搭在自己腰间轻抚,那处的酸软感尤为真实。 她一颗疑心又动摇了几分。 方才她同温彧靠得极近,那人呼出的热气令她一瞬间便忆起了昨夜的荒唐梦。 她凝着眉,倏地伸手摸出放在枕头底下的匣子。 葱根般的玉指在匣子刻着的花纹上细细划过。 匣子刻着的是兰花的纹饰,里头也只装了一支镂空兰花珠钗。 顾清风曾说,这珠钗是温彧亲手刻的。 他说这话时,双眼直盯着她瞧,似是想将她的心剖出来,好看看里头有没有温彧的一亩叁分田。 温绾绾掩饰的极好,只抿唇笑了笑,她不过是个瞎子,一个看不见的人便是失神也是旁人分不清的。 初七念过的话本子上也有说过:爱慕小姐的穷书生学着刻簪子,平白将一双手刻的起了茧子多添了刀痕,而后自是会被细心的小姐发现了端倪。 再往后就是一段结局圆满的天定之缘。 话本子写得轻巧,将虚无缥缈的缘牵了丝线,浑不知这线是直的还是弯弯绕绕的。 温绾绾不时忧思,到底什么才是缘,才是情爱,才是话本子里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恩怨情缠。 从未有人教过她这些。 便是她的母妃,身上背负的也不是情爱,是家国。 可温彧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他的情爱,舍了江山社稷,不惜假死,也要在她身侧拙劣的扮个侍卫。 圣人的为君之道里从不会这般教导一个明君。 温绾绾当真不懂,怎会有人为此甘之如饴呢。 * 翌日晨起,老神医换了身体面的打扮,一早儿就候在温绾绾院子前。 待听得里头的声响了,才松了口气,随着初七一道进了门。 昨儿个暗卫就传了消息来,借着顾清风的口,只道这老神医是可信之人,能治好温绾绾的眼疾。 随后一行人就收拾利索了,在这小城镇上选了处僻静的院子,搬了进去。 对外只说是行商的家眷,身子弱经不起车马颠簸,在此处落脚几月。 老神医仔细地为温绾绾诊过脉,写了好几个方子,直言这眼疾并非一蹴而就,需得循序渐进,先用针灸辅以药浴强身健体后,再为医治。 因此温绾绾甫一睡醒,便得容老神医用以针灸治她的眼疾。 她昨晚上事先泡了药浴,身子骨乏软得很,夜里辗转反侧如何也入不了眠,这才起得晚了些。 温绾绾面上露出些许羞赧:“劳神医久等了。” 老神医观她气色苍白,泡了药浴后精气神并未有好转的迹象。便凝着眉,一把搭上她的皓腕,细细探听脉搏的微弱起伏,沉吟片刻后方开口道:“小娘子忧思过甚,身子骨原就不大强健。老朽昨日的药用在小娘子身上,徒添了几分霸道。如此以往下去,怕是眼疾还未治愈,便要累得一身的病。还请小娘子看开些,切勿多思量烦心之事。” 温绾绾低声应了他。 她面上乖巧,眉宇间的愁思却是半分未减。 老神医轻叹了口气,偷觑了一眼如何也赶不走的温彧,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什么,净了手后便小心地将金针一根根刺入温绾绾的穴位上,为她针灸。 温彧静立在一侧,面上安静地像个木头人似的。实则内心颇为煎熬,他眼睁睁地瞧着金针刺入温绾绾瓷白的肌肤,瞧着她苍白的唇色,听着她孱弱的呼吸,心中宛若被刀剜了数十下,恨不得以身相替。 而温绾绾只蹙着眉,连声闷哼都不稀得出口。 一场针灸下来,好似是只有老神医累得汗流浃背。 温绾绾面色照常,眉间的小山峰舒展了不少,还存了些气力,低声道谢,并遣了初七送老神医回房休息。 初七瞥了一眼温彧,又见着温绾绾羸弱的样子,应了声是,便带着老神医出了门。 温彧一颗心悉数挂在温绾绾身上,眼见着初七同老神医都告退了,一时也寻不出什么借口好留下,只得行了礼也告退。 “你留下。”温绾绾倏地开口。 温彧吓了一跳,顿时不知所措,有些怀疑可是自己幻听了。 他张了张唇,好些话滚在喉口不晓得该如何说:“殿,主子……” 温绾绾忽然问道:“识字吗?” 温彧哑声回她:“会。” 温绾绾轻笑了几下,从身侧的匣子里随意翻出了几本话本子:“我身上有些疼,你读些话本子为我解解疼吧。” “殿下若是不舒服,不如先休息会。待殿下醒了,属下再为殿下读话本子可好?”他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嗓音,轻声哄她。心中是克制不住的关切之情,天晓得,他用了多大的气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他多想将温绾绾拥入怀中,亲吻她的脸,柔声问她:“绾绾疼不疼,疼的话就咬哥哥好不好?” “不好。”温绾绾拣了一本摸起来有些厚的本子扔给温彧:“今日就读这本吧。” 温彧哑口,委实摸不透温绾绾心中的想法。却又不忍心她忍着疼得模样,只得翻开话本子,低语诉说。 -- 39.克制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温彧半跪在脚踏上,手中捧着温绾绾递给他的话本子,压低了嗓音轻声地读。 温绾绾起初还留了神去听话本子的内容,后来却抵挡不住周公的催促,一下子就入了梦。 温彧听着耳侧传来的平稳呼声,又读了半盏茶的时辰,方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话本子,倾身向前将温绾绾搭在被褥外的一截藕臂轻轻地拢回衾被中。 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毫无警觉地在自己眼前酣睡,被补药滋养的肌肤透着康健不少的红。 大抵是梦到了些欢愉的事,眉目间的愁思散了不少,端的是一派温和,唇角还轻微勾了些弧度。 温彧不知不觉便看入了神,他仍就保持着半跪在脚踏上的动作,指腹沿着温绾绾小脸的轮廓一点点地往下移。 从她的额际一寸寸地抚过阖上的双眸,长而翘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又点过她小巧的鼻梁,落在微张的粉唇上。指腹不可自抑地凑近了隐约可见的贝齿,点着软糯地朱唇。 温彧喉头微滚,似是强压着内心的渴望,忙触电般地收回作乱的指腹。 这些时日顾念着温绾绾的身子,他总是克制着自己。 约莫是忍得久了,如今连温绾绾身上的药香都能引得他方寸大乱。 他紧抿着唇,双手缩回袖中,眼神肆无忌惮地将温绾绾逡巡了个遍。 面上看似无恙,实则心中一直默念着心经。 反复告诫自己切莫乱来,绾绾怕是对自己早就心生怀疑。若是自乱阵脚,被她识破,又该如何处之? 思及此,温彧只好敛去眸中晦涩,站直了身子,喉头翻滚地渴望悉数被压制在一个轻柔地吻上,这吻一触即分,似蜻蜓点水般。 他容不得自己再放肆下去,当即背过身子,扫清了香炉中残留的安神香后,疾步推开了温绾绾闺房的门。 他沉着脸,尽管戴着面具,周遭的气氛还是压抑得很。 初七便是在此时撞上了无处发泄地温彧,她只偷觑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安静地候在门外,混像个木头人似的。 温彧心中慌乱,未曾注意初七的这一眼。他沙哑着嗓音只道了一句:“殿下睡了,我去为殿下煎药。”便匆匆地离开了温绾绾的院子。 初七将他的异样收于眼底,静立片刻后,便闪身进了温绾绾的闺房四处搜寻,最终还是在被清扫过的香炉中发觉了几丝残留的安神香的味。 待温绾绾睡醒,初七就将这事说了出来,还特意点了几句温彧的异样处。 她不是个蠢笨之人,心中对温彧身份的猜测也有了几分,然她如今的主子是温绾绾,自不会作出叛主之事。 温绾绾听罢,不自觉伸手掐了会眉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做,凝神半晌后只得叮嘱初七:“盯紧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诉我。” 她一连观察了几日,温彧都只是本分的做着侍卫的差事,只偶偶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放肆了些,被她机敏地察觉。 可自她察觉后,温彧便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放肆。温绾绾晓得自己打草惊蛇了,只得隐忍着一点点逼近温彧。 然温彧过于警惕,行事揪不出任何差错,只有这每日针灸后的困乏出自他手,可就这困乏也是他为了自己的身子才做的手脚。 温绾绾委实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若说他是想一辈子都做个在她身后的侍卫,她自然不会信。 她有意地将一些亲近得事交予温彧,话本子的事也只拣着男女情爱教他字字句句读给她听。 偶偶双手不经意地触碰上他的肌肤,他也表现得很是泰然,还道冒犯了殿下甘愿受罚。 温彧当真是一点儿放肆的苗头都未再显过,越是这般平静无波,温绾绾越是忐忑。 好在初七今儿个算是透了些可用的消息给她。 若要逼出温彧,她还需再加把劲下些猛药才行。 ———— 下章上点肉,后面就是甜甜的剧情了 -- 40.妄想(h) 熏炉中的安神香,一点点飘进温绾绾的鼻腔。 她神思懒怠,长睫轻颤着搭在眼下。隐在衾被下的指尖点在针尖儿上,刺得她勉强支起了精神,却又陷在半梦半醒间。 温彧轻声读着话本子,一双眼时不时扫向温绾绾,心中估摸着时辰,想来不消片刻,温绾绾便能入了梦。 果不其然,平缓的呼吸渐渐落在他耳侧。他缓缓放下话本子,倾身向前掖着被角。 也不晓得温绾绾是梦到了什么,唇角一直挂着笑。她粉唇微张,嘤咛了一声,温彧俯身贴近她唇边,正要细细听她的呓语。 倏地被她翻身压住了袖口,她的薄唇便压在他颈间,轻擦过若隐若现地经脉,小声唤道:“哥哥。” 温绾绾的嗓子生来就软糯,此刻在梦中的呓语更是较之以往还要酥软几分,着实令温彧软了半边身子。 偏生这般还不够,温绾绾又轻唤了几句哥哥,瓷色的小脸上红晕陡生,很难不教人想去了别处。 温彧压抑着喉间的干渴,指腹点在她微张的唇齿间,解了些许饿:“我在。” 他轻声回她,因为晓得她在梦里,便没了顾忌。温绾绾唤了几遍哥哥,他就一一回她:我在。 指腹戳着的针尖入了大半,豆大般的血珠凝在指腹上。 温绾绾佯装梦到了羞人的画面,隔着衾被一把抱住温彧的手臂,紧紧拥在怀中。 泛红的小脸轻蹭着他的手臂:“哥哥,绾绾疼,亲亲绾绾好不好?” 温彧身子一僵,使了莫大的力气都没能将温绾绾怀中抱着的臂膀抽离。 他双膝跪在脚踏上,双腿间的欲望不知何时抬了头。 这几日原就隐忍着,奈何温绾绾总是无意识地撩拨于他。他加重了安神香的量,也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可温绾绾轻飘飘的一声哥哥,就能让他彻底破功。喉间的干痒光是碰触她的粉唇已不知足。 温彧猩红着眸子,渐渐俯下身,薄唇含住温绾绾的唇瓣,舌尖轻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的香软小舌,在她唇腔内温柔地咂摸。 不过须臾,温绾绾的一张粉唇就被他吮得泛了红,呼吸渐为急促,抱着他臂膀的双手陡然松了力道,整个人软在床榻上。 亵衣的领口蹭的有些大开,肚兜看着露出一角,胸口的绵软随着呼吸起伏。 温彧喉头直滚,指骨紧紧捏着温绾绾的领口,通红的眸子里张扬着欲望,手中的动作却是克制到了骨子里。 他沉下脸,硬逼着自己别过眼去,将褶皱的被角再次仔细地掖得严丝合缝。 并非他不想将温绾绾压在床笫间疼爱,而是温绾绾正值治疗眼疾的关键时候,她的身子万般经不起他的欲望。 温彧倏地利落地转身离开了温绾绾的闺房,头也不回地直冲入后厨的水缸旁。 冰凉的水毫不犹疑地淋在他的身体上,可他心中的躁火仍是半分未减。 他闭上眸子,粗喘了几口气,衣衫浸透了精壮的身子,亵衣紧贴着健硕的肌理,眼睫挂着不断落下的水珠,喉结滚动不已。 脑海里皆是挥之不去的温绾绾,抱着他的臂膀软软地唤他哥哥,央他亲吻的模样。 温彧苦笑出声,烦躁的扯了前襟,回了他暂时休憩的房间。 客房陈设简单,床榻拾掇地一丝褶皱也瞧不出,更像是没有主人睡过的样子。 他躺在塌上,修长的指骨扯下贴身的亵裤,略有些粗暴地握上双腿间的昂扬。 龟头渗出些许前液,暴涨的青筋盘在粗长的性器上,看起来委实可怖。他粗粗的由根部抚上龟头,毫无章法地将肿胀的性器在掌间摩擦。 温彧闭上双眼,脑中想象着此时落在他性器上的是温绾绾绵软的小手,粗长的性器需得两只手才能拢住。 温绾绾从不会做这等子事,因此她的小手有些无措地握住自己的性器,指腹轻擦过龟头,沾上不少前液,黏腻在双指间。 她堪堪从根部由下而上抚慰了几次,就有些乏了,圆睁着湿漉漉的眸子,酡红着瓷色的小脸,嗓音娇软道:“哥哥,绾绾手疼。” 温彧只听得自己一边说道:“哥哥亲亲便不疼了。”一边勾起温绾绾的下颌,薄唇咬在她微张的粉唇上,含着她的两瓣唇,又是吮吻又是啄吻,直将她的粉唇欺负地泛红泛肿才作罢。 大抵是被他掠夺了泰半的呼吸,温绾绾迫切地汲取着他唇腔内的空气,小手撑在他胸口,微偏了头,眸含满园春晓,又娇又嗔。 过了半晌,温绾绾皱着小脸,低喘了几口气,上半身趴在他胸口,另一只手握着昂扬不解道:“哥哥,你要何时才会好?” 温彧沙哑着嗓子,在她眼尾啄吻,落在她耳侧的声带着诱惑:“绾绾,说你爱我好不好?你说了,哥哥才会好。” 温绾绾红着脸,贴近温彧的耳朵,闷声快速地说了几个字,便偏过头去埋在他胸口佯装自己是个锯口葫芦。 温彧低头轻笑,胸腔发出的共振惹得温绾绾愈发羞赧,她的小手使坏似的在温彧的性器上狠狠掐了一把。 温彧当即哑声求饶,抱着人一顿好哄:“乖绾绾,方才说的话再多说几句可好?” 温绾绾充耳不闻,似是发现了好玩的地方,双指捏着温彧的龟头或掐或揉,或是沾着渗出的精水抹在他赤裸的身子上。 温彧受不得她这无师自通下的刺激,粗喘着气,双手拢上她绵软的双峰,牙尖轻咬着她颈侧的软肉低低地呻吟。 倏地肌肉紧绷,性器在温绾绾的抚慰下将精水悉数射了出来,落在她的小手上和自己的腰腹间,令猝不及防地温绾绾瞠目结舌,一张小脸艳的堪比质地上乘的玛瑙。 温彧平稳了呼吸正欲哄上几句,眼前的人却不见了踪影。他一阵心慌,急切地睁开了眸子,才瞧清自己的处境。 被褥上沾着他射出的精水,亵裤被扯落到了一角,双腿间的性器懒搭在布满了白灼的腰腹上。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妄想。 包括温绾绾贴着他的耳朵说得那句:“哥哥我心悦你。” -- 41.不安 温彧心中一片惆怅,躺在床榻上粗喘了会气,有些颓然地扯了唇角。 他闭目养了会神,而后将床榻上的污秽和自己打理干净了,又重新出现在了温绾绾身侧守着她。 不多时温绾绾悠悠转醒,她神色瞧着比往日康健了不少。 老神医例行把脉之后,对她道:“小娘子的身子好了不少。” 温绾绾含笑,对老神医道了谢。 “无妨,只是老朽近几日查了不少医书。偶然间寻到一味药材,倘若能服下此药,这治眼疾之事怕是能事半功倍。”老神医摸了摸胡须继续道。 “当真如此有用?”温绾绾有些好奇,微偏了头睁着水润的眸子追问他。 “自然,可惜此药难寻且采摘不易,据闻是长在悬崖间壁上。老朽所知的药材铺都未能存上一株。”老神医摇了摇头,眉间染上一丝愁绪。 “小娘子切莫忧心,便是没有此药,小娘子的眼疾老朽亦能治,左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温绾绾低垂下眉眼,眸子一暗,无谓地笑了笑:“好,我省得。有劳神医为我的病操劳了。” 老神医微眯着双眼,直说无碍,而后又对着温绾绾的身子嘱咐了些事才告辞。 只是老神医一走,温绾绾的神魂似是也被他带走了。 她微抿着唇,靠在南窗边的圈椅上,耳畔是烈烈的春风,枝头的鸟儿叫得欢愉。 初七踌躇着张了口:“殿下,奴婢愿去寻上此药一试。” 温绾绾发着愣,一时没有回应初七说的话。 她在心中劝慰自己,眼疾之事得放些平常心。 若非有幸与老神医相识,她怕是此生都难有复明的希望,她怎能再去贪心旁的事? 初七跪在地上,拿捏不住温绾绾的心思,只得恭敬的磕了头,又问了一遍。 “无妨,便是没有那药,老神医也能救治我的眼疾。”温绾绾启唇宽慰她:“若非那药委实难寻,老神医怕是早就开了口。” 初七还想着再劝说下温绾绾:“殿下身旁的暗卫都是大内高手,旁人恐是难寻此药,然暗卫们兴许能寻到呢?” “殿下不如就允了我,再派些侍卫前去寻找此药?” 温绾绾绞着手中的帕子,贝齿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默了半晌,犹疑着开口道:“你且去问问神医,此药约莫能在何处可寻,倘若是穷凶极恶之地,便罢了。” 初七面上一喜,连忙应承了下来。 然而她终归是慢了一步。 老神医不知为何冒着一层汗,边抚着胸口边小声斥骂着什么。 初七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他,就被老神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耐烦地回她。 “莫问了,那处极其艰险,且此药几十年才能有几株,便是去了那处都不见得能带回一株。老朽说了能医好小娘子,便不会食言。” 初七哑口,觑了一眼老神医神情,也只好默默地退回步子,折身向温绾绾禀告。 温绾绾眨了眨眼,粉唇抿成了一条线,蹙着眉道:“初七,那人去了何处?” 温绾绾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自老神医告辞后,候在门前的温彧好似也不见了踪影。 然她一时被神药抓住了心神,并未有所察觉。若非老神医的不耐,她怕是会被蒙在鼓里。 初七闻言,才惊觉温绾绾的周遭无声无息地少了一个人。 温绾绾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惴惴不安,初七转述的话似是不断在她耳中循环。 她倏地站起了身,急切地提了裙子摸索着一把扯住初七的衣衫,慌张道:“快去寻他!多派些侍卫,无论如何都得将人给我带回来。” 初七被她吓了一跳,忙又反应过来,连声说了是。 只是温彧一直隐藏着身份,现下又独自一人前去神医所说的地方。侍卫们再想如何快速地寻到人,也只得一路沿着寻找。 这么一寻,硬生生地寻了两日。温绾绾在头天晚上,便令留下的暗卫传信告知顾清风,求顾清风多派些人手。 同时又求老神医随着侍卫一同前去,生怕温彧有个好歹。 直至第叁日,温绾绾才得了寻到人且已经送回府上的消息。 还不待她松缓着一口气,又传来一信道:温彧为了采药,受了重伤,情况危急。 老神医一路救治着他,只是瞧着似是不大好的模样。 温绾绾心口一紧,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眸子渐渐染了雾气,颤着嗓音急切道:“快带我去寻他!” 初七当即应声,搀着温绾绾疾步快走到老神医的院内。 本是畅通无阻,却被小乞儿拦在了门外。 小乞儿怯生生道:“仙女姐姐,不是我不让你进,是爷爷说他无暇应对你们,让你们先在门外候着。” “仙女姐姐你别怕,爷爷医术很厉害,那个黑脸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温绾绾苍白着脸,无措的咬着唇,不时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对,他会没事的。” 他这样的人如何会有事? ———— 绾绾这时候心急是因为温彧再怎么说也是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哥哥,而且温彧还骗她两个人没有血缘,所以她心里少了些负担。然后她现在还有好多要问他,只能说开始在意着急哥哥了,后面就会慢慢有爱,明白这是爱。 下面是广告哈~嘿嘿嘿 <a href=.po18.tw/books/723346 target=_blank>.po18.tw/books/723346</a> 曲小九不知廉耻,勾引了那位冷漠的沉大人,做他的小妾。 她也是没有心的,等他爱上了,亲眼看他被判腰斩去死。 行刑前夜,肮脏的地牢里,沉砚归奄奄一息,抬起那双起了波澜的眼睛。 “九儿,你可曾有过半分后悔?” 后悔吗? 不,从始至终,她心里没有他。 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是他亲手了结她全家。 奶大腰细的罪臣之女X禁欲权臣 1v1 Sbsp;HE 赔你浩荡风月热吻,抵你所赐片叶浓恩 ——《春不渡》妖扬 注:请┆收┆藏┊最┋新┆免┆费┇小┊说┆网:fùωеňωù.ме(fuwenwu.me) -- ⓟò1️⃣㈧.Ⅽℹ️τУ 42.好疼啊,绾绾 温彧昏迷了数日,连日的高烧不退教他唇色苍白,温绾绾坐在床榻边,单手紧抓着他的大掌十指相扣。 心头缀着的那些个不安直至见了人方落下少许。她瞧不清此刻温彧的模样,然从老神医闪烁的言语中也知他全身狼狈,极为凶险。 四野阒然,唯闻温彧极轻的呼吸声。他似是魇在了梦中,双手陡然紧握,额间起了一层汗,齿间含混不清的喃喃着,“绾绾,绾绾,不要走……” 温绾绾心间划过一抹酸楚,单手不受控地摸索着落至他苍白的面上,探上温彧滚烫的额头,轻声安抚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你睁开眼便能瞧见我。” 陷入昏沉许久的温彧,忽觉一只手带着些许凉意抚在他额间。他浑身似是坠入了炉火中,脸颊不自觉地便往那只凉悠悠的手上蹭了蹭。 温彧紧抓着那只手,如迷茫的旅人追寻到了灰暗里的一缕光,又如溺水之人紧攀着身旁唯一的浮木。 约莫是抓得紧了,那人吃痛轻嘶了口气。那声儿听着不那么真切,隐隐约约像极了温绾绾,然他觉得自己许是病的不轻。绾绾避他不及,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那只手挣了挣,趁他不备竟是躲了开,独留他虚攥着手,心间好似空了一块。 不多时耳畔进了些窸窣声,他勉力撑开眸子,朦胧中只觉一道虚晃的倩影,握着沾了水的帕子颤着手寻到他额间拭了拭汗。 他下意识地又握住那只手,只这回松了力道,好教那人将他额间的汗拭了去。Ъⅰℝds⒞.⒞ǒм(birds) 他哑着嗓子,干涩地张了张唇,狐疑地轻声问道,“绾绾?”他想着自己当真是病得厉害,于梦中生了痴,不然缘何耳畔起了温绾绾温柔的声音,“是我。” 柔和的声色徐徐拂入他耳间,似痴缠似缱绻又似是怜惜,将他心间空了的那块完美无缺地填补上。 恍惚间,温彧只觉自己好似是回了他替着顾清风娶了绾绾后,琴瑟相和的光阴里。 灯下的美人蛾眉螓首,露出一截纤弱细白的颈子,无神地双眸垂着长睫,葱根般的指尖抵在他胸口,细若蚊蝇地轻嗔道,“郎君,我疼。” 他顿起怜惜,抓着胸口的那只玉手置于唇齿间,轻轻含咬了一口,无赖地回道:“殿下这会可还觉疼?” 干涸的喉间忽而淌过一股清凉的水意,温彧滚了滚喉,微张着唇齿,握着那截皓腕,委屈地皱着脸,“真是绾绾么?大约也只有在这梦中,你才会如此和颜悦色待我。” “绾绾,阿兄想你念你,想得心口疼。好疼啊……绾绾,不许再丢了我……”他握着的那截皓腕似是怔住,静默良久也未曾有个一言半语来宽慰他。 温彧扯着苍白的唇,笑了笑,“便是连梦中,你也不愿骗我一回么?绾绾,你竟是恨我如斯……” “好。”那个声音轻叹了口气,掖了被沿,隔着一层被褥拍了拍他高热不退的身子,柔声道,“不会再丢了。” ———— χτfяéé⒈cом(xtfree1.com) -- ⓟò1️⃣㈧.Ⅽℹ️τУ 43.死不足惜 高热退后,一夜恍惚。温彧强撑着身上好似粉身碎骨般的痛楚,勉力睁开双眸。 他挣扎时额间自是又冒起一层薄汗,汗珠挂着眼睫,温彧不可置信地的眨了眨眼。 他自以为在病中,神志不清,便过分了些。 哪曾想梦中的心上人竟是衣衫不整的趴在床沿,他的手与对方十指紧扣着。 白纱帐帘轻拂过,外间温和的日光隐隐透过,周遭的一切皆熟稔于心。温彧捏了捏眉心,见身上的伤痕被处理过,且抹了宫中方有的药膏,心中也便晓得了现下是何种境地。 也不晓得绾绾是何时就察觉了他的身份,她那般聪慧,自己果真是瞒不得。 温彧偏过头细瞧趴在床榻边的人,他入目唯能瞧见温绾绾瘦削的下颌隐在铺散的青丝里,微抿的粉唇似教他蹂躏过一般。 温彧滚了滚喉,情难自禁地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将她颊边的青丝别于耳后。 他的目光如饥似渴地缠着温绾绾瓷白的小脸,指尖不经意略过微肿的粉唇。 温彧眸中含了几分幽深,他强撑起身子俯身贴近尚在梦中的温绾绾。 隔着鼻尖近乎挨上的距离,垂眸瞧了她半晌,终是难能自抑。心中漾着波涛骇浪,唇舌自她微抿的粉唇上轻柔扫过。 舌尖轻舔着粉唇,一寸寸细细地描摹,灼热的呼吸洒在瓷白的脸上徒惹得面色熏就成堪比桃花的嫣红。 满园的春色尽显眼前,温彧贪婪地攫取,一丝也不愿轻舍了。 晦涩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双目紧阖的美人,见她蹙着眉,鸦睫轻颤,便不紧不慢地加深了唇舌的力道。 灵巧的舌尖 轻易地迫开她的唇齿,追寻到她香软的小舌,引着她回应极力压制下的蠢蠢欲动。Ъⅰℝds⒞.⒞ǒм(birds) 许是屏息太久,喘不匀气,温绾绾怔怔地睁开双眸。虽目不能视,只隐约能窥得些许光,然身侧浓烈的药味混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清香,一瞬间便入了她的脑中,熏得她昏沉。 她双手推拒着身前的人,软绵绵的力气自如蚍蜉撼树。温彧黯然,凝着眉,指腹擦过温绾绾眼尾的泪痕,见她一脸疲惫,低哑道,“是我不好,既骗了你,又惹你忧思。” 软帐内的氛围一时沉重,彼此相顾无言。温绾绾坐直了身子,双手绞着衣衫。 静默良久,她忽而抬手将盈出眼眶的泪珠拭去,垂着长睫,闷声道:“你总是如此,认错倒也认得轻快,却全然忘了顾及旁人。” 她想是攒了偌大的怨气,晶莹的泪珠不争气的顺着眼尾滑落。 温绾绾抬眸泪眼婆娑的望向前方,发泄道:“你不顾我愿抢占于我,口口声声将情爱绑在我身上。你素来只顾着自己,又如何能知晓午夜梦回时,我陷于兄妹乱伦的梦魇中,一回又一回地滚过那额鼻地狱的刀山火海。” 她抬手又拭了些泪,“当日你战死身陨,我虽恨你入骨,却觉世间再无我一亲人。扶柩归乡亦是存了死志。” “如今我才晓得,你不过是将生死戏耍于我!”温绾绾勾着苦笑,一字一句皆声嘶力竭地哭喊出声,“温彧,你怎能如此卑劣不堪!” “你现下一身是伤的出现在我眼前,是弥补或是亏欠,又与我有何干系?我就该置你不顾,你这人死不足惜!” -- 44.两不相欠 温彧的指腹擦过她眼尾泪痕,入眼处,温绾绾的面色愈显苍白,无神的双眸隐约盈着血泪,似是哭狠了累极了眼睛。 温彧蹙着眉,面上呈着痛楚,指腹无措又慌乱地拭着她挂在睫梢的泪珠,“是我的错,绾绾莫哭了。你打我骂我罚我便是,莫要连累了自己的身子。” 眼睛的刺痛好似一根针戳着指腹,虽是十指连心,这痛意却不及心死半分。 温绾绾恍若未觉,她愣愣地抬眸,血泪淌过眼眶,哭哑的嗓音含混着笑骂他,“你怎么不去死?” 温彧神色黯了一黯,绾绾心中记恨着他。他往日里的所作所为,无不激着她心中的愤懑。 她恨他是真的,想他死,亦是真的。 “……你死了才好,我哭个什么。你若真死了,我才算是解脱。”眼尾的泪痕被拭的干净,她面上凝着一层寒冰,微勾着毫无血色的唇,冷冷地问道,“温彧,你去死好不好?” 气息似在这一瞬凝结,温彧深邃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眼睛上。 温绾绾长睫微翘,墨黑的眸无波无神,一弯月眉勾着,似笑非笑,波澜不惊的口吻好似落了一片雪花在平静的湖面,“不愿么?” 纵然晓得她攒了不少的怨恨,温彧还是被她冷漠的神情骇了一瞬。他蜷着指节,咽下喉间不知何时上涌的腥甜,竭力后退了些许,避着她无神的视线,轻声道:“好。” 温绾绾倏地笑了,她漫不经心地,噙着少许讥讽,葱白的指尖轻点着双膝。她偏头朝温彧又笑了一下,舒展的眉眼勾着盈盈风情,“那便请吧。” 温彧讶然抬眸,正与她四目相对。心间唯存的一丝希冀转瞬破灭,他扯着唇角,似是嘲弄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狭长的眸细细描摹着面前的人,温绾绾穿着素净,懒挽的鬓发只用碧玉簪勾着,柳眉稍挑、唇角微扬、无波的招子里蕴着万籁俱寂。 温彧自腰间拔刀出鞘,刀光划过双眸,发出一道清澈嗡鸣。温绾绾浑不在意地轻佻了眉,似是在等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温彧定定看着她。 他们分明离得那般近,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萦在周遭,却恍若隔着山海,越不过的山峰横亘在二人之间。 想是从他骗她假死脱身,或是强要了她,亦或是早先骗她成亲,更甚是害了她一双眼睛伊始,他们二人便回不去了。 还真是可笑,他筹谋了这许多年,用尽了卑劣的手段,兜兜转转还是一场空。 刀尖抵着胸口,缠裹着纱布的胸膛微微起伏,尖锐的物什层层刺近。不过须臾,纱布浸染着血色。 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间,他嗓音喑哑,开口时刻意压住了闷哼,“绾绾——” 他想说得太多,一腔的热血涌上心尖,攒着的那些情话几欲出口,然而温绾绾并不愿意听这些话。 她神色漠然,隐有不耐之色。 攥着刀的手指骤然蜷紧,温彧垂眸不去瞧她,纵使深知温绾绾尚未复明,仍是怕她瞥见自己面上全然曝露的可怖样貌。 扭曲、不甘、可笑…… 忽而一只素净葱白的手握上他的腕,温彧执刀的手指一颤,偏了几分,刀尖刺入心窝,再深上半寸,想是菩萨降世也救不了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 温彧恍然抬眸,只觉右侧脸颊蓦地多了丝凉意。温绾绾抬了另一只手,指尖落在他侧脸上。她的指尖又凉又软,近乎于蜻蜓点水般扫过他的面颊。 温彧不可思议地向前望去,正好能见到那素日无波的眸起了些波澜,像星子沉入广袤的星河。 “竟与母后如此相像。” 温彧愣了一瞬,只见面颊上的那只手缓缓挪开。温绾绾的目光瞥向他胸前氤氲的血色,微抿着唇,同他道,“如此倒也算还了我一命,待你伤好,我们便两不相欠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