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云鬓》 第一章女妓 今年冬天暖和,年关已至,天儿也没见大雪。 日头正大,平康里一带妓女生意开张了,来的客人一个接一个,玉床金钩子晃个不停,妓女两只嫩白脚丫翘到窗子外,勾得人无限春思。 平康里一带住满了妓女,其中也分好歹,花魁住在北边,来往都是朝里的王公大臣。 南边鱼龙混杂,住着最低贱淫荡的女子,生意冷清,还因为常常招揽不到客人,大雪天饿死街头,也无人收尸。 今年情形却有不同,从洛州运来一个绝色,人生得极美,脑子却糊涂,记不起从前发生过的事儿,旁人问她底细,她一概答不出,想好半晌才勉强想起自己的名字。 蛮蛮。 这个美人叫蛮蛮,性子也蛮,人是忘光了从前的底细,脑子可没变傻,不愿沦落风尘,做男人们的玩物,想法子逃跑。 蛮蛮逃了多少回,就被抓回来打了多少回,性子还是倔,最后被老鸨锁进铁笼子,待价而沽。 这天来了个不同寻常的客人,一身绸缎衫子,大拇指上套了个扳指,男人身材高大,目深鼻高,一看是个精明的胡人,老鸨称他刘爷。 刘爷挑了几个货色都不满意,直到老鸨将铁笼子里的蛮蛮指给他看,刘爷眼神一亮,惊喜异常,声音都颤抖,“此女什么来历?” 老鸨道:“原是洛州一户官宦人家的小姐,家里败落了,就入了这行,论脸蛋论身段,不比北边的花魁差,爷想要,也是能谈个好价钱。” 刘爷一身富贵打扮,不在乎讨价还价,他惊讶的是蛮蛮的样子。 不止是美得过分。 蛮蛮趴在笼子边上,仰着雪白的小脸任他打量,样子乖巧,却等刘爷一靠近,往他胳膊上狠咬了一口,刘爷吃痛,老鸨脸色大变,连忙从中调停:“小丫头刚进来,还不懂事,爷您莫要见怪,还有几个好姑娘,性子乖顺,都在后边等着呢,凤仙,还不陪爷去瞧瞧。” 凤仙是她们这里的花魁,可比起蛮蛮来,一个指头比不过。 刘爷胳膊被咬出血,怒是怒,可冷静下来,拂开前来相陪的凤仙,扔给老鸨一锭雪花纹白银,“这是定金,叁日后再接她。” 蛮蛮美,老鸨定了高价,但刘爷显然来头不小,光是定金就够老鸨一年的生计,当下喜不自禁,连忙应下,叁日后将蛮蛮塞入轿子里,从此不知去向。 同一日,冷清的赵王府恢复了热闹。 赵王狩猎回府,披风下的身躯满是野兽的血腥气,他挑了玲珑雪肌的邬桃,正拥回屋子里,刚走过最黑黢黢的长廊,怀里冷不防撞进来一个绵软的躯体。 是个慌张的侍女,撞到主子吓得六神无主,低头要逃,赵王怀里拥着邬桃,两手腾不出,拿脚踹她身子。 蛮蛮闷哼一声,伏在地上起不来,脸儿藏不住,从高竖的衣领子里露出半边儿,昏红灯笼晃动着,虚虚地一照,一双细长的凤眼又泪又红,鬼魅似的,赵王有一瞬间以为撞见了鬼—— “王爷饶命。” 蛮蛮伏在地上哭道。 买她的人叫刘爷,也是赵王府管事刘润,选在今天挑她进府,给一身风尘仆仆的赵王享用。 赵王的名声不好听,饮豹子血,爱玩女人,风流糜烂,加上皇帝的有心偏袒,杀了人也没不服罪。 蛮蛮不想伺候这位贵主,找机会逃出去,谁知道正撞着了冤家,他踢的那一脚,让她腰窝子痛裂,挺不起腰,直到赵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起头。” 蛮蛮不敢违命,昏昏的月光下,她抬起了小脸,凤眼含泪,这时才看清楚了这位贵主儿。 男人戴貂冠,穿着海龙裘,肩上绣着一只赤金饕餮,英姿勃发,他的眼睛乌黑,面容有点冷,等看清楚她后,脸色更是变了。 赵王看着她不说话,刘润急忙忙追来,见到这一幕,笑眯眯凑上去,“王爷刚狩猎回府,一身劳累,就让这个嫩丫头好好儿伺候您。” 赵王不喜底下人擅自做决定,但也喜新厌旧。 蛮蛮是个美人,赵王尤其爱美人,从前他尤其宠爱一个叫红檀的小妾,赵王妃醋意大发,将红檀弄死了,夫妻彻底决裂。 如今赵王妃死了好几个年头,赵王没再复娶,成天斗酒狩猎,大把子风流,他见着蛮蛮,仿佛见到另一张明艳娇憨的脸。 “去库房挑件好玩意儿,赏你的。” 赵王对刘润说,一双薄长的眼睛盯着蛮蛮的脸。 蛮蛮哭了许久,衣衫湿尽,被扔到浴池里仔细洗干净。 穿上衣服前,丫环按住她的手脚,露出两颗雪白大奶,往奶尖上抹了香药,揉捻开来。 一股香味飘了出来,蛮蛮身子盈满了奇异暧昧的香味,被塞进锦被时,人已经晕乎乎的,想不起来这会儿要做什么。 蛮蛮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赵王来了。 赵王沐浴回来,身上没披着腥味十足的披风,换了一袭白袍,通身干净洁白,像是一位斯文的书生,他从被子里将她捞起,小美人脸蛋红红的,眼里闪着泪意,见到他,露出似幼兽的惊怕。 赵王拍拍她的脸,似要拍醒她,“有胆子撞本王,没胆子看?” 被子里一股香味,这是催情香,是时候发作了,蛮蛮软在他怀里娇嗲,“王爷,轻饶了我。” 赵王拨开她双腿,下面湿了个透顶,两根手指插进紧致的绵穴,又让她水流不停,“小骚妇。” 蛮蛮被插了一下, 身子抖不停,双乳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讨饶道:“王爷放了我。” 赵王亲吻她的粉腮,口中带着懒懒的笑,“怎么饶你?” 手指还插着小穴,腰腹已经贴紧小美人粉嫩的阴户,翘立的肉棒顶着小穴。 赵王不做前戏,直接往里一记狠撞,畅通无阻,不是处女,更好玩弄,眼里带了点兴奋的红,“这样轻饶了你,还是想要这样?”又是一记顶。 一连两下,狠得要命,蛮蛮吃不消,身子往外顶,掉出床边了。 两团绵乳剧烈摇晃,像白花花的豆腐脑。 赵王揉住一只,大力抓揉,开始一记记深顶,肉棒插到穴深处,淫水噗嗤噗嗤响,更别提两粒肉囊拍打屁股的响声,整间屋子响遍了。 蛮蛮趴在床上,高高撅起屁股,被青筋爆出来的肉棒肏得唇肉外翻,淫水往外流,乌黑的头发散在雪白的肩上,埋住了红红的脸蛋,“嗯嗯轻点,要深啊……” “这样就受不住了?”赵王从后面抱起她,身下顶弄不断,一手揉只绵乳,一手扭过她的脸,舌头钻进小嘴儿,绵绵咂弄起来。 蛮蛮口水直流,娇喘道:“好深,王爷,不要顶了,要顶坏了。” 赵王器大活好,一次就肏好久,起先在催情香的作用下,蛮蛮快活极了,到后半夜开始撑不住,连续不断的喷潮。 小穴被肏到红肿,嘴里喷满了腥气的白浊,在男人身下哭泣,要爬出床逃出去。 赵王快要射精的关头,把她死死按在身下,拱起两团乳,肉棒从穴口拔出来,一插插进乳沟,龟头喷出来的精液,洒在她下巴,要她张嘴吃进去。 蛮蛮肚子里作呕,嘴儿闭得牢牢的,不想吃,赵王显然不喜欢女人拂他意,眼中透出些冷意,强迫撬开她的唇齿,“吃。” 蛮蛮觉得屈辱,眼里泪儿不断掉出来,脸儿透出晶莹莹的粉白,还是乖乖吞了他的东西。 “真乖。”赵王抹去她唇角上的一点白浊,才面露满意,后面又弄了她两回,死去活来的,她遭不住,晕死了在床上。 赵王从她体内抽离,肉棒还翘着,丫环进来分成两批,其他人去收拾床上狼藉,一个丫环跪在赵王身边,手里捧着干净的白巾,擦拭他热气肿胀的胯间。 赵王生得英武,蜂腰孩臂,胯间器具也有傲人资本,丫环手从腹间摸上来,指尖光溜溜的,她眼带情欲的挑逗,赵王兴致阑珊,叫人下去,招来一名叫契真的部下。 赵王道:“此女叫李蛮,细查她底细。” 契真领命,连夜赶去洛州,就怕有人从中作梗,给王爷下套,很快有了眉目。 “奴才查到,洛州庆平县有一处李姓人家,家里做丝绸生意,李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小女儿叫李蛮,早些年李家家底还行,轮到她哥哥主事,将家底败光了, 还不起债,就将唯一的妹妹卖去妓院,李蛮不从,以头抢地,额头上撞开好大一个疤,等人醒了,什么时候也不记得,后来辗转卖进了京城的平康里,到了王爷身边。” 打探到的消息相差无二,这个蛮蛮真名叫李蛮,洛州庆平县人士,出生官宦人家,后来家中败落,被卖进妓院当清倌养着,前年齐王战死,洛州大乱,她被人所掳,沦落风尘。 期间经历种种,她不记得了,也无人得知。 后来契真见到蛮蛮的脸,狠狠吓了一跳,不仅顶着同一张脸,名字也相像,都有一个蛮字。 当年那位名儿脾气真蛮狠霸道,把王爷折腾得要死,几乎半条命弄没了。 巧合太多,可那个人早死了,世上绝无死而复生的事发生,倒会有两个不相干的人生着同张面孔的稀罕事儿,所以蛮蛮被带进了府,权当慰藉。 -- ⓟò20㍮ⓒōΜ 第二章驯服 夜间,蛮蛮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大火烧死。 她哭着醒来,催情丹的劲儿过去,发现自己被赵王奸污,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双圆亮的媚眼哭成肿眼。 还没哭个够,一盆冷水兜头泼来,从头泼到脚,透骨寒彻,还没回过神儿,就被拖去赵王跟前。 屋子里,赵王懒懒倚在细竹熏笼上,手里拿了一本《金刚经》,笼下罩着一尊小香炉,两只大袖清芬异常,烟雾迷散,他面容英俊,眼皮修长,有君子的模样。 蛮蛮才见他第二面,就打心底厌恶,忍住惶恐的呜咽,伏在地上求饶道:“奴家一条贱命,外头还有爹娘养活,王爷开开恩,放奴家出去。” 赵王拍她的脸,好心擦掉几滴眼泪,“这可不行,除非你横着出去。” 横着出去…… 这不就是要她死吗? 蛮蛮脸儿煞白,一个字儿不敢多提了,赵王满意了,“这样就乖多了。” 蛮蛮刚入府,显然很得赵王的宠爱,一连十天,都在她屋里歇息。 一群姬妾嫉羡不已,蛮蛮心中结了苦莲子,有苦说不出。 这十个晚上,赵王过来,蛮蛮都会被喂催情香,身子骨软绵绵的,两只脚丫高翘,屁股被劈成两半,紫红色肉棒在穴口进进出出。 她浪叫娇喘,身子在发骚,眼里转着泪珠,又红又亮,嘴上哀求,心里怒骂。 赵王不喜她这双眼睛,每每拿巾子遮住,还没泄完,整块巾子湿淋淋的,眼泪流到他掌心。 赵王打量她面庞半晌,问道:“还记得家在哪吗?” “家在洛州。”蛮蛮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只记得有一天睁眼醒来,就在脏乱的妓院里,仿佛她生来就是妓院,可她知道自己不是,没人生来是没有爹娘的,一定有家人在等她回去。 “不是说是个小傻子,怎么还记得家在哪呢,本王入你时,身下无血红,之前是哪个情郎入的你?” 赵王看中她美貌,要玩弄她的皮囊,以泄欲火,不管她心里装着哪个野男人,兴致起来还会故意逗弄。 蛮蛮又羞又恼,抓下巾子,露出又红又辣的眼,好似一把俏刀子,“比王爷好千百倍。” 赵王不悦她擅自露出眼睛,故意顶她,“他有这样肏过你?揉过你的大奶儿?” 蛮蛮身子绵绵,流出了好多水,心却不在这里,别扭又委屈,咬着唇,冷冷别开脸。 赵王伏在她身上,像在肏一具死尸,面上透出不悦,脚踹到她,“滚开。” 蛮蛮浑身赤裸,被踢到了床底下,才高兴穿上了外衣,几个貌美的丫环进来,就将她拖走了,按在院子里的雪地,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里挨冻受罪。 到后半夜,蛮蛮哭着拍门,哭了许久,才把赵王叫醒,他仿佛余怒已消,打开门,拿自己的鹤裘披在她肩上,低头看着,却不接纳她。 鹤裘上,狩猎沾染的血腥气混着熏笼的香气,扑面向她袭来,蛮蛮抓住赵王洁白的衣角,仰起一张小脸,“王爷,奴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蛮蛮从昏昏的灯火里觑着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嘴巴还是审时度势放软,第一次主动攀住他肩膀,“奴不敢顶撞王爷,进了王府,那就是王爷的人。” “不错,还有一点,你不过是个妾,别摆出主子的架势。”赵王抱起她往屋里走,大概着实不喜她这副刁蛮性子,教训了一句。 蛮蛮低头乖顺应是,眼角湿红,眉毛往上挑,又乌又浓,野猫岂是容易好驯服的,赵王笑道:“知道你在府中闷了,明日和本王去一个地方。” 蛮蛮来了王府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出门,乘坐在牛车里,从窗扇里望见长安热闹的西市。 丝绸瓷器香料,跳胡旋舞的胡女,眉间点花钿的丰腴美人,一切如走马观花,似曾相似。 这种感觉已经出现不止一次。 蛮蛮在偷偷觑赵王,打从第一回见他,陌生又熟悉。 定是前世的冤家仇人,今生头次见面就踹了她一脚。 蛮蛮嘴皮一翘,见赵王捉一柄小刀,擦拭刀面,她心惊肉跳,主动爬到他膝上,“郎君要做什么?” 蛮蛮小手摩挲他腰间的衣袍锦囊,赵王欲念勃发,捉住她的手,又见她怯的,知道在想什么,笑道:“你的肉,本王要好好尝一尝。” 蛮蛮面露惶恐,“王爷不要,奴婢的肉不好吃。” “谁说的,”赵王捏捏她下巴的软肉,“本王瞧着你的肉比唐僧肉还美味,夜里叫本王难眠。” “王爷只尝这里的,成不成?”蛮蛮看出来赵王在逗她玩,眨眨眼,牵他的手到裙下,搅得他指尖又湿又媚。 马车停下来,到地儿了,在外面,赵王装得比谁都正经,抽回手道:“晚上再叫你求饶。” 蛮蛮笑嘻嘻含住他指尖,把上面的湿润舔干净了。 赵王拥着她入席,席上摆了一道长安名菜,叫红羊枝杖,也是后世的烤全羊,肉嫩生香,客人要尝,需自己捉刀切肉。 赵王把刚才擦的刀子扔给蛮蛮,叫她切肉。 蛮蛮喂到赵王嘴边,一边掩饰不住好奇,眨巴眼睛,悄悄往四处看,。 她头次来这种地方,发现宴席上的客人也在暗暗打量她。 起先蛮蛮还觉得高兴,以为自己貌美惊艳,渐渐看他们眼神诧异甚至惊恐,仿佛赵王来了一只鬼进来,这太古怪了。 这些人再打量过来,蛮蛮毫不客气,瞪眼过去,手上没了轻重,刀子切断了赵王的衣袖。 这可不大吉利。 赵王看她笨手笨脚,眉头一点,正欲呵斥,一个肤白酥胸的胡女在一只大鼓上跳着胡旋舞,转如婀娜柳风,嘻笑跳到了赵王膝上,“王爷喝酒。” 赵王穿着宽袖大服,胸前领口大敞,落着一片深红色酒渍,揽着美艳胡女的细腰,喝过她递来的酒。 你一口我一口,酒从嘴角流了下来,流到袖上,袖长而宽,绣着赤金流光的图案。 蛮蛮被挤到了后边,无人在意。 赵王喝光了酒,扔开酒杯,搂着胡女跳起了胡旋舞。 女人的舞柔软妩媚,他举止轻狂。 舞不过是用来助兴的,最后他将胡女压倒在大鼓上亲吻。 胡女在他身下呻吟,声音柔媚,扭动起了身子,与鼓面擦出了急促的响声。 在一声声响中,艳曲儿还在唱。 “好个风流郎,女儿胸前红樱桃,怎禁得又舔又揉;麻得俺,火热的浆浆儿,立时冲出胯外头……” 蛮蛮悄悄猫了出去。 迎面吹来股股风雪,都透着自由畅快,不再是席上那种酒肉腐朽之气。 她脑子转得机灵,趁西市没关,拿一柄金簪子和骆驼商人做了交易。 商人今晚出城,去往西域,路上经过洛州,可以捎她一程。 路途遥远,白天蛮蛮为避人耳目,拿块长绸布围住脸,骑在骆驼背上,跟着队伍一路往西。 越往西,越靠近洛州。 洛州南屏大江,北蔽中原,历朝守者委以大将,攻者遣以重兵。 齐王李行简守的是这片肥水之地。 一路走来,他的传闻不少。 齐王是先帝最宠爱的亲弟弟,器重到分半块虎符给他,分储君之权给他,坊间流传,齐王是先帝私生子。 传闻齐王脾性温和,容貌姣美,见过他的人称赞“何彼浓矣,花如桃李”,又是一方节度使,兵权在握,爱民如子,很受人尊敬。 但不幸的是,一年前齐王病逝,洛州无主可守,大乱。 洛州节度使会落到谁手里,有传是权倾朝野的东南王,有传是紫髯碧眼,十分凶恶的赵王。 离长安越远,赵王的名声越不好听。 在长安这地盘,赵王势大,与东南王势均力敌,没人敢说他的坏话。但离了京城,他行军打仗凶悍,罔顾百姓性命,又是另一番非议。 蛮蛮就骑骆驼,骑啊骑,从白天到夜晚,商人伯伯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 商人肯轻易答应她同行,一根金簪子怎么能够,看她身无分文,脸蛋俏极,想必是世家大族逃出来的姬妾。 蛮蛮睡梦中察觉有人再摸自己,立即惊醒,睁眼就见商人扑上来,要剥光了她衣裳,生吞活剥。 她身子可不是谁都能给的,这个又丑又矮的老头子,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蛮蛮大叫,早有防备,立即拔出袖子间的簪子,狠狠刺入他胳膊。 商人吃痛放手,蛮蛮趁机滚下床,连滚带爬逃出客栈,半路上就被商人捉住,要拧回去蹂躏。 被商人和他手下围堵,蛮蛮睁着双青白分明的媚眼,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贱人!” 商人动怒,女人不过是玩物,她竟敢伤他,是要狠狠教训,脸蛋不能伤,就要弄碎双腿,看以后还敢不敢跑。 商人捉刀上手,狞着脸朝扑上来。 “等等!”蛮蛮瞧着对方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子,不禁英雄气短,眼儿一转,就要讨饶。 这时候,碎碎的马蹄声从身后一路响过来了,看到来人,蛮蛮眼前一黑,更要晕厥。 -- ⓟò20㍮ⓒōΜ 第三章海棠 很快,侍卫包围住商人和他的手下,就连商人手里的刀子也被夺了去,转眼间,赵王骑马过来,他骑在马上,穿着赤金柔软的鹤氅,腰悬羽箭雕弓,足登碧靴,一看就是来杀人的,神色倒不生怒,将商人的刀子扔给了蛮蛮,“谁欺负你,就杀了谁。” 蛮蛮没杀过人,吓得要把剑扔掉,赵王拿着鞭柄,点住她的腕子,火光照耀下,他目中生碧,肩上一只紫红色饕餮,十分地凶恶,“不敢杀人,他手碰过你,那就把他手砍了。” 赵王上过战场,打赢过胜仗,要论杀人他最拿手,他是笑着说这话的,这些天她的行踪,就连商人摸过她的手,都知道一清二楚。 到这地步,蛮蛮还有什么不明白,赵王故意放她走,一路在后面跟着,耍猫儿似的逗着她玩,蛮蛮倍感屈辱,又没办法杀人,立即跪在地上,低头认错,“我是一个弱女子,王爷别这样为难我。” 赵王看出她的仁慈,“做错了事该要受罚,不杀人,不砍手,就砍你的脚。” 蛮蛮手抖得厉害,咬咬牙,快刀斩乱麻,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刀子,朝商人手腕上砍去,这时,赵王一鞭子抽掉了她手里的刀子,蛮蛮浑身无力,要软下去,赵王一把将她抱起来,抱到马上。 赵王旁若无人亲她一口,眼梢掠过早就尿出一身的商人,欣赏她刚才的勇气,笑道:“蛮蛮,谁给你取的名?” 相处这么久,赵王头回叫她的名字,蛮蛮白着小脸,摇头说:“记不清了。”正是因为记不清了,她才想回洛州,说不定能记起来,赵王打破了这个美梦,他放过蛮蛮,却也小肚鸡肠,以捉弄人为乐,对动手动脚的商人一伙没有放过。 赵王要蛮蛮数十下,数完,他腰间的羽箭雕弓就要摸出来了,那些人一下子逃散开来,蛮蛮才数到叁下,还没逃干净,她耳边啾的一声,一支羽箭从耳边飞射出去,刺穿一人前胸后背,当场倒地。 紧接着是第二枝、第叁枝,密密麻麻从侍卫手里飞射出去,不断有刺穿皮肉之声响起。 赵王早已抱着蛮蛮掉头转回,摸到她脸上的泪,他笑嘻嘻道:“蛮蛮肚子饿了吗?” 一刻钟后,湖上一只画船剧烈摇晃,发出暧昧的肉体拍打声。 蛮蛮被喂了催情香,趴在桌上,屁股翘着,小穴里有一根紫红色肉棒进出插着,淌出股股春水,她嘴里浪叫不停,从脖子湿到下身,乳尖被一只大手重重握着,揉弄成各种形状。 一旁的雕花铜镜中倒映出肢体交缠的男女,骑着她的男人躯体壮硕,腰腹紧窄有力,一下下猛撞,撞得身下女人和桌子一起往前,大手揉弄双乳,抓出道道红痕,从后面骑了一场。 蛮蛮喷潮,又被赵王抱去镜前,要她抱住自己的双腿,抵着镜面大大打开,露出嫩红的穴肉,正被一根紫红肉棒插着。 他在身后肏弄不歇,肉粒啪啪作响,插得绵穴发红,越发肿了起来。 蛮蛮看见镜中淫荡的自己,羞得拿手捂住脸。 赵王这回不要她遮脸,扭过她下巴,薄薄的眼皮下藏着两只黑眼珠,带着审视的意味。 “王爷?”蛮蛮摇他臂膀,像一只求欢的野猫,赵王捏着她下巴亲了上去,他亲人像在狩猎,追逐小舌头,凶猛激烈。 蛮蛮招架不住,在他怀里手脚软了,轻轻抽搐,含混哀求,“舌头都麻了。” 被她这酥软无骨的声音一弄,赵王一手握住她乳,肆意捏弄。 “嗯嗯王爷,轻,轻点。” 蛮蛮抱着身上男人结实的肩背,被撞得声音破碎,意乱情迷中看到赵王目光冷静锐利,像在看她,又不像,蛮蛮无端打了个冷战,软软地央求,“蛮蛮什么都忘了,只有王爷一个男人,王爷不要离开我。” 鬼才信她的话。 赵王冷笑,却还是被她勾下脖子,由她抱着。 接下来一阵子,赵王住回军营,很少回到府里,却派了许多侍卫来看着蛮蛮,不许她乱跑。 有几回,蛮蛮往窗扇外一瞧,见院子外头全是粗婆子和巡逻的侍卫,像在监视犯人,虽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是赵王兴致来时玩弄的玩物,但还是被这样的架势吓到了,偷偷问丫鬟。 丫鬟苏苏道:“夫人有所不知,以前王府里也丢过人,据说是那位早逝的王妃,她与王爷起了摩擦,一气之下离府别住,谁也没有告诉,一年后,王爷才从道观里找到她。王妃这样做,难免令王爷难堪,从这以后,府里戒备也就严了起来。” 蛮蛮对赵王的情事不敢兴趣,而且听了,心里头总闷闷的,不大舒坦,她问起来,“那王府里就没放出过人?” 苏苏说有是有,“不过都是些犯了事的下人,还有不受宠的姬妾,求到王爷跟前,王爷大方,送了几张银票傍身。” 苏苏越想越不对劲,怀疑的眼神转悠到蛮蛮身上。 蛮蛮摇了摇团扇,掩在嫣红的嘴唇上一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没胆儿再逃了。” 起码是明面上。 蛮蛮闷在府里无聊,花园池上一对鸳鸯都比她自由,得空了就去喂,大概府里有人嫉妒她,摸准了她来花园的次数,忽然一日,蛮蛮在喂鸳鸯,从后面被推一把,跌入水中。 当时四下无人,求救无门,好在蛮蛮会洑水,吃了几口水游上岸,一身狼狈回去,和刚回来的赵王撞个正着。 自己这模样见不得人,蛮蛮低下头,装作没瞧见绕道而行,后头赵王喊住她,蛮蛮不情不愿站住,偷偷瞥见男人过来,越发羞,拿团扇挡住脸,只可惜团扇也泡了水,半烂不烂的,露出半边脸儿,赵王盯着她露出来的半边脸儿,目光微闪,沉声笑道:“哪家的泥娃娃,玩成这样子回家,讨打不是。” 蛮蛮道:“王爷别捉弄我了,我身上一点也不好受,快放我回去。” 二人一道回去,蛮蛮有一阵子没做那事儿,有些害怕,进屋后,脚尖挨着桌脚,不肯随他去床上。 赵王坐在床沿,一瞧她这样儿,拍拍旁边道:“过来。” 蛮蛮莲步姗姗,挨到他身后,正要解衣,却见赵王先揭下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这令蛮蛮吃惊,他背后有一道血口子,流着鲜红的血,显然刚受伤。 蛮蛮杏眼圆瞪,惊得要叫出来,赵王叫她闭嘴,扔了一瓶药,“替我敷药。” 蛮蛮跪在他身后,指尖捻药膏轻轻抹到伤口。 赵王闲来无事,拿本佛经来看。 这时天落黑了,每每这个时候,赵王拉着她交欢,拿大肉棒拍打她的身子,这会儿屋里没有说话声,显得异常安静,蛮蛮意识到的时候,不自觉紧张起来,轻轻屏住了呼吸,眼儿往他身上看去。 灯影之下,男人侧脸起伏,嘴唇弧度薄,鼻梁骨高挺,再往上,眼皮长长的。 蛮蛮正在打量,忽地,赵王睁开眼,直勾勾看过来。 蛮蛮吓了一跳,张大眼瞪着他,也不说话,赵王见她这样子有几分可爱,捏捏她的脸蛋,这个习惯似乎很早之前就有了。 蛮蛮觉得很熟悉,乖觉坐在他腿上,刚一坐下,屁股顶着一根硬物,一点儿不害羞,握在手里揉弄,“王爷这样舒服吗?” 这时的蛮蛮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头发犹如绸缎披开,落在雪白赤裸的肩膀上,手儿捏住肉根,吐出舌头舔硕大的龟头,眼儿亮晶晶的望着他,含情脉脉,像个发骚的妖精,无时无刻不引诱男人上钩。 她耳边珍珠坠子来回晃动,柔和的光圈一晃一晃,衬得脸庞妩媚明艳,越发有那人的神采。 赵王只打了这一下恍惚,并不在意,调笑地捏捏她胸口的软肉,就撩开裙摆,拍了下屁股,“动一下。” 蛮蛮驾轻就熟,坐在赵王腿上,屁股来回挪动,小穴套着肿胀的肉根,越磨越痒,咬着唇嗯嗯哼哼,脸儿磨着他的鼻梁唇角,头发歪乱,舌头被赵王卷入口中,舌尖上弥漫开甜甜蜜蜜的胭脂。 赵王忽然摸到她头发上掉下来的簪子,是一枝海棠花样式,娇软鲜红,赤裸裸映入眼中,被刺到一般,赵王眉宇间夹杂出股阴郁,一言不发将她拂开。 蛮蛮正到兴头上,下身没了那物儿插着,身子空虚,主动凑上前,“王爷,蛮蛮哪里伺候不好?” 赵王脸上的潮红却散了下去,冷不防问了一句,“你喜欢海棠花?” 他语气古怪莫名,仿佛她惹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忌讳,蛮蛮看出他不喜欢海棠花,显然其中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她知道该抚平他莫名的怒气,但偏要说反话,“我当然喜欢,开时灿烂热烈,戴在头上多好看。”说着,还要赵王再给她戴上,赵王被他缠烦了,拂袖离开。 蛮蛮知道惹了赵王的嫌弃,仰倒在床上,满心痛快。 -- 第四章盘算 蛮蛮失算了。 之后赵王还会来找她,甚至那日她落水的事儿都查得一清二楚,是府里某个不受宠的姬妾干的,背后还有没有人授意就不得而知了。 赵王显然厌恶此事,寻了个由头遣散姬妾,最后剩下没几个,都是不肯离开的,把王府当做安身之所,不争不抢,赵王也随她们去了。 时日长了,渐渐传开赵王府有个绝色妖姬,专门蛊惑男人的七魂六魄,现在就把赵王收得服服帖帖,这话不知怎么传到蛮蛮耳朵里,显然受宠若惊,一直以来,她都是想法儿让赵王讨厌,怎么反倒事与愿违了。 蛮蛮看出赵王讨厌海棠花,有点猫腻,“平日里,王爷有什么忌讳?” 苏苏以为夫人总算开窍了,高兴提点一番,“夫人往后别再穿海棠花色的衣服,簪子也不能再戴了。王妃还在时,最喜欢的花就是海棠,王爷见了怕是要睹物思人,心里头不大痛快。” 蛮蛮心里头大喜,面上装出懊恼的神色,拧眉道:“这些事怎么不早告诉我,王爷心里定是在暗恼我。” 苏苏眼儿一转,“王爷喜欢夫人主动,只要夫人勾勾手,王爷再大的气也都消了。” 蛮蛮抚掌笑,“好主意。” 阴奉阳违的一套,她最爱用了。 赵王在办公,丫环捧茶进来,将茶放好了迟迟不走,小手摸到赵王胳膊上,水蛇似的渐渐缠住了他,赵王还是无动于衷,她索性夺过他手里的狼毫,扔在地上,坐在他腿上撒娇。 蛮蛮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来晃去,赵王摸了摸,窗前月光下瞧她,竟披了一件海棠色春纱,恍惚之中,她两只媚眼似狐狸,赵王胸腔里窜起一股钻心的火,眼里浮出冷意,“谁叫你穿这一身?” 蛮蛮一看惹怒了赵王,顺势倚入他怀里,露出一张粉白干净的小脸,故意问道:“王爷不喜欢吗?” 对着这张脸,赵王终究抑制了怒火,但也难有调笑的兴致,蛮蛮抱着他撒娇不肯松手,“王爷这样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她拉着他的手钻进衣服里,把肚兜扯松了,露出雪白的奶儿,上面有他这些天留下的指印吻痕,还新鲜着,鬓间摇摇欲坠,落下一根海棠簪子。 赵王怔了一下,随即目光变得冰冷,“松开。” 蛮蛮见好就收,连忙松开了手,眼睁睁看赵王离开,唇角一点点扬起。 赵王从蛮蛮这里离开,没去其他姬妾屋里,径自去了书房。 书房里养了一只鹦鹉,脑子比人还机灵,会说好多句话,不知怎么的,见到赵王,经常要喊,“阿蛮!阿蛮!” 赵王拉开金笼子,鹦鹉要飞出来,他却一把擒住鹦鹉,如同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看着她因为窒息双目变得通红,眼波又细又长,像是一对狐狸妖精眼,里头藏着钩子,带着血,绞杀肺腑,是天底下最毒的药。 当年风光迎那女人进门,只做唯一的妻子,她性子娇滴滴的,衣裳颜色要海棠红,性子也蛮,放箭射猎爱杀生,刚成亲那会如胶似漆,对镜画眉,旁人笑话,他说:“我有天仙一样的妻子,你们没这福气,是要眼馋。” 海棠花初时极美,凋零时却极快,他的王妃在大火里烧死的,全身一块块骨头烧焦,手脚弓着绞在一起,丑陋得难以入目。 过了几天,赵王一直没来,蛮蛮以为自己失宠了,开始偷偷打点行李。 每月中旬,府里会放出一批老人回乡安度,蛮蛮觉得自己的时机快到了,但算啊算,怎么也等不来赵王驱逐她的指令,不由犯起了嘀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差点火候。 赵王本尊不露面,蛮蛮就把目光投在了走进水榭的一个袅娜柔美的女子,众星拱月,架势非同一般。 蛮蛮打量着,问一旁的苏苏,“她是谁?” 苏苏说:“这位是邬夫人,她父亲是神策军左将军,管宫掖禁卫,将门出身,夫人下回再见到她,少起争执。不过说来也奇怪,邬家人好生奇怪,明知道王爷和东南王不对付,儿子在东南王手下做事,还把女儿嫁给王爷。” 蛮蛮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两边下注,不管哪边赢了,邬家只赚不赔,真是一笔好买卖。” 苏苏听不懂,看到邬桃夫人来了,悄悄拉了下蛮蛮的衣袖,“邬夫人最会装腔作势,咱们快走吧。” 蛮蛮扔下一句,“等着看好戏。”大步流星迎上去。 邬桃来水榭,是想瞧瞧这阵子令王爷着迷的女人长什么模样,远瞧着姿色的确不赖,但邬桃自诩貌美,不甘人下,尤其是碰上蛮蛮,上回王爷难得回趟府,招她来伺候。 眼看生米煮成熟饭了,临了被蛮蛮抢了先,邬桃如何不恨,当即扭着屁股带人围堵过去,想给蛮蛮一个下马威。 她并不知道,蛮蛮早等她上钩,故意挑了个刺儿吵起来,一来二去,水榭里闹腾上了 ,蛮蛮揪着邬桃的头发,邬桃扯着蛮蛮的衣裳,二人齐齐掉进了河里。 蛮蛮染了风寒,难受了好一阵子,总算把赵王盼来了。 赵王来兴师问罪,把还在呼呼大睡的蛮蛮从被子里拎起来,捏捏她脸蛋,“还睡得香,和人打起架来,脸皮有没有?” 赵王嘴上故意罚她,手却摸到胸上,轻轻揉捏起来。 就知道他一来准干这坏事,蛮蛮心里怨气冲天,脸上笑吟吟的,无比乖顺滚到他怀里,“邬桃做错了事,王爷耐心哄,怎么轮到我,就摆出一副阎罗样子?” “她是一朵解语花,你是什么?”赵王刮刮她的鼻尖,“呛辣椒?” 蛮蛮缠着他问,“那王爷喜欢善解人意的,还是我这样儿的?” “你说呢,”蛮蛮撒娇这一套,对赵王似乎格外管用,眉间难得柔和不少,笑着反问,“本王来了谁的屋里?” 蛮蛮一看架势不对,分明是要激怒他,怎么像在讨好一样,眼波轻轻流动,身子倚到他怀里,赵王主动揽住怀里一把细腰,鼻梁磨蹭着她的颈侧,啃咬了起来,冷不防听她问道,“我和赵王妃比,王爷更喜欢哪个?” 赵王动作一顿。 蛮蛮轻轻抬起眼,还未看清楚赵王的脸色,就听到赵王在耳边笑了,捏起她的脸,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柔情消散,皮笑肉不笑道:“屋里头哪个嘴巴贱,让你听去了一嘴?”他的样子说恼不像恼,手指揉搓着她粉嫩的嘴唇,“再有下一次,你和那些贱人一样,剜了这张嘴。” 蛮蛮知道赵王嗜杀,之前也不是没领教过,但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知道他最讨厌这个女人,也最不爱听这个女人的名字,故意在他耳边提起,果然惹他生气了。 蛮蛮想了想,比起自由,还是嘴巴最重要,她不敢顶嘴,求了求饶,挠挠他掌心的痒痒,“我瞎说的,下次不提了,王爷别恼,咱们接着做正经事,好不好?” 赵王掌心里被挠,正好挠了叁下,微微一愣,不等他回神,蛮蛮趁机主动从他胸口亲下去,趴在腿间吮吸粗红的肉棒,眼见着这物儿翘得老高。 赵王微微闷喘,偏要这高傲的女人卑躬屈膝,将她身子翻过,从后面肏入,是骑马的姿势,最低贱下流,蛮蛮不是没过骑过,之前的都是情趣,这会儿意识到赵王的捉弄,她内心的怒气蠢蠢欲动,按捺住了,嘴里叫得更欢,“嗯嗯好深,好大啊,王爷快肏死我。” 赵王压着她在床上,狠撞而入,看不清她的面孔,他眼中幻影消散,抓起她的头发,在耳边逼问,“你究竟是谁,假装失忆进王府,有什么目的,说!” “王爷认错人了,我是蛮蛮,是王爷的蛮蛮。”她撒娇,“我就是王爷养的一只小猫儿,王爷叫我舔大鸡巴,我就舔。” 蛮蛮抱着赵王腰腹,娇声呻吟,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来晃去,床板咯吱晃动,后半夜才渐渐平息。 蛮蛮这边春宵香艳,邬桃独守空房寂寞,听说赵王今晚歇在小狐狸精那儿,还闹出了不少动静,夜里都叫了叁四躺水,可见战况激烈。 邬桃一听脸儿都白了,气个仰倒,不停揉着胸口,丫环看在眼里心疼道:“主子莫气,俗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那边儿顶多开了两叁天,哪比得过主子您啊,跟王爷的情分最深,况且妖精没了这张脸,还能迷主王爷吗?” 邬桃脸上才露出笑来,定要叫这狐狸精露出丑相。 -- 第五章逗弄 过了几日,赵王外出赴宴,顺便带上了邬桃。 蛮蛮知道以后,缠着赵王非要带她去。 府邸门前,赵王已经骑上马,被蛮蛮拦住,不恼但也没说答应。 蛮蛮立马发誓,“我向王爷许诺过,以后不会再逃跑,王爷一定要信我。” 女儿家的发誓天真烂漫,妄想能骗过男人。 赵王从马上俯视的姿态,眼皮长,眼珠乌黑,就盯在她鼻梁唇角上,“哪能,你什么德行。” 被揶揄了,蛮蛮脸上一红,手儿拉着赵王的袖子,“好不好,好不好,王爷,我来了这么久,只出过一次门,快被憋坏了。” 赵王甩甩袖子,华美柔软的绸缎从她手里滑了出去,怅然若失,蛮蛮以为计划落空了,谁知赵王朝她伸出手,“上马。” 蛮蛮望着一幕,像在哪里见过,微微愣住,赵王已没那么多耐心,拎她上了马。 晚上风凉,蛮蛮出来着急没穿披风,脸上倒抹了胭脂,被凉风一吹,脸上越发红,眼睛水汪汪的,靠在赵王怀里,身上暖烘烘的。 看到街边的精致,蛮蛮挠挠赵王的手掌心,脱口而出道:“四郎你看那儿。” 这话说出口,显然就不对了。 赵王从后面抱着她,声音如平常一样,“谁教你喊的?” 蛮蛮也是纳闷,根本没有人教她,怎么从嘴里吐了出来,笑嘻嘻道:“谁不知道王爷行四,上回王爷带我出去玩,席间那些美人就能喊,为何我不能,莫非是哪个老相好?” 赵王道:“能这么叫本王的只有一个人,他睡在皇宫里,你胆子大,不妨去找他算账。” “王爷又唬我了,宫里头睡的自然是皇上,还没进去,就被神策军砍死了,不然王爷来救我。” “那地儿,本王也进不去,”赵王道,“本王只救你叁次,现在你用掉了一次,还剩两次,省着点花。” 这会的赵王好说话,蛮蛮动了动嘴唇,恨不得求赵王放了自己,但也明白,赵王想要一件东西,各种手段都要抢回来,除非她真到宫里住去了。 两人共骑一匹马,浑然忘了后头跟着一顶轿子,邬桃酸酸坐在轿子里,看着王爷跟狐狸精交头接耳,调情含笑,气倒是气,不过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一件丑事,很快翘起了唇角。 赵王到席间时,客人们来了大半,男女分席而坐。 和上回一样,蛮蛮一进来,就感受到了许多不一样的打量,她心里头那股莫名的情绪又起来了,觉得反感,又觉得熟悉,入座以后就变得安安静静的,不像在府里那样会闹腾。 毕竟到之前,赵王特地叮嘱过她,不许在给他闹出大笑话,蛮蛮还是知道分寸的,但这分寸只是对自己的,对别人可就没那么好心了。 邬桃看她不舒服,眼神微动,蛮蛮身后就有倒酒的侍女上前,往她面前的酒盏里注入美酒,蛮蛮却没喝一口,邬桃故意问道:“莫不是杜康酒不合妹妹口味?” 邬桃身边的丫鬟笑道:“趁着天色未落黑,可要差人去平康里取酒?” 平康里,妓院青楼之所。 是在讥笑她出身,难登大雅之堂。 蛮蛮最受不得别人讥笑,拿起了酒盏,双眉弯弯喝了半盏,还剩下半盏,脸上浮出一层妩媚的情态,朝邬桃后面的丫环招招手,“过来,这半盏杜康酒,就当赏你的。” 邬桃拦在面前,“不行。” “难不成酒里有脏东西?”蛮蛮明知故问,“难不成席上来了刺客,这可不得了,赶紧去禀报王爷!” 邬桃怕了她一惊一乍,引来别人的注意,事情露馅了可不妙,连忙拉她坐下来,“丫头轻贱,嘴喂叼了就收不回来了呜呜……” 邬桃还在说话,没防住蛮蛮忽然凑过来,拿着手里的半盏酒,就往她嘴里倒了,邬桃来不及吐出来,直接咽了下去,还颇为狼狈打了个嗝儿。 邬桃一向标榜淑女,当下脸儿红白交织,颜色好看极了,压抑住怒气,颤声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蛮蛮无辜睁大眼,睫毛翘翘的,有种不谙世事的狡黠,“杜康酒啊,姐姐叫下人给我倒的,现在我回敬,请姐姐笑纳。” 酒里下了秘药,脸上会起大片红疹子,当众出丑,这样一下来,蛮蛮既没法靠脸争宠,也让赵王丢了颜面,彻底被打入冷宫,邬桃的计划,蛮蛮怎么会不知道,故意指她的脸“姐姐脸上辣不辣,看着已经起了一个个小疹子,鼻尖上有,耳朵上也有,” 邬桃大惊失色捂住脸,“休要吓我,刚才你也喝了酒,好不到哪里去。” 蛮蛮却是无所谓,“我脸毁了就毁了,姐姐的脸却比我的金贵,要是毁了……” “住嘴!” 邬桃太过惶恐,喊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引得不少人侧目,邬桃自知失态,赶紧压下脸上的异样,掩饰性坐了一会,随后急匆匆退席。 蛮蛮趴在案上轻笑,过了许久,热闹散尽,忽然被一只有力的铁钳捞起,稳稳抱上马车。 蛮蛮迷瞪瞪睁开半只眼皮,从明亮的光线中打量到坐在车厢里的赵王,脸上带着笑,“醒了?” 蛮蛮左看右看,假装问,“邬桃姐姐呢?” “你将她吓跑的,她去了哪儿,该问问你自己。” “谁让她先动手脚的,我就把酒换了,逗逗她而已。”蛮蛮只是吓吓邬桃而已,又没真做坏事,底气足得很,趴在赵王腰间,不管他喜不喜欢,先缠上去再说,“王爷身上真暖,像大火炉一样。” 这话从前有人说过,赵王低头看她。 蛮蛮觉得赵王怀里暖烘烘的,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脖子却被捏了起来,赵王还要盯着她看,似乎要盯出个来龙去脉,“你究竟是谁。” 蛮蛮脑袋晕乎乎的,“我就叫蛮蛮,家在哪里忘了,以前有什么也忘了,我不管,我就是王爷的人,王爷不许丢下我。” 蛮蛮说着动起了真情,明明不记得以前的事,但下意识害怕被人抛弃,似乎身边少了重要的人,她头疼欲裂,怎么也想不起从前的事,打出了哭隔,“王爷,我要回家,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赵王听到她这话还了得,突然怒意上头,“你有哪门子家,你死也要死在赵王府。” 蛮蛮被他这种凶相吓到,一时忘记了哭。 脸颊上晶莹的泪珠儿顺着他袖子流下来,赵王也不说话,但眼神令人心惊。 气氛忽然难言,马车受惊,一柄银光闪闪的剑刺破车窗,直冲他们而来。 剑尖正刺向蛮蛮的肩膀,她还没反应过来,赵王脸色一变,当即抓住剑,锋利的刃口划破掌心里的粗茧,他稍一用力,竟捏剑曲起,力道之大,顶得刺客连连往后退,无瑕顾忌身后,就被侍卫当场捉拿。 一场刺杀悄然消散无影。 车厢里,蛮蛮久久回不过神,脑子瞬间清醒了,就见赵王靠在车壁上,脸上看不出丝毫疼痛,声音平静,“案下有止血膏。” 蛮蛮连忙取出,替他掌心里狰狞的伤口敷上药,又怕剑上有毒,“要不要请来大夫?” 一点小伤而已,赵王不欲声张,忽然又睁开眼,眼带笑盈盈的光亮,问了低头专心敷药的蛮蛮,“又救了你一次,你要如何报答?” 蛮蛮却抬起头,眼中含泪,“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有心思说笑?”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又咕噜噜流出了许多,连眼泪都是晶莹鲜活的,赵王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眼泪,随即笑了,“你在担心本王?” 蛮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眼泪,只当不喜欢这样血腥的场面,假惺惺道:“王爷替我受的伤,我当然担心,您要是有个闪失,叫我可怎么活,要是能重来,我宁愿受伤的是我,死的也是我。” 她说这话,赵王就不信了,起初冷眼看她作态,他身上出了点血,脸色微有苍白,半晌已经收起了唇角的调笑,“这样的玩笑,不许再开。” -- ⓟò20㍮ⓒōΜ 第六章掘骨 回去后,赵王受了点小伤,身上没病没痛的,蛮蛮反倒因着刺客一事受了刺激,身子不大舒服。 蛮蛮胸口闷着一口气,每每想起赵王为她挡剑的一幕,心底不是滋味。 赵王在她眼里,只会高高在上欺压她,没想到会为她挡剑,着实令人意外。 女人就不能想多,一多想了哪哪都不对劲。 蛮蛮被赵王抱在镜子前肏弄时,以前羞耻于看,这回却偷偷看镜子里,当然不是瞧她自己,是看正抱着她屁股顶弄的男人。 那根肉茎粗长坚挺,抽出来时还会往上翘,油滑的龟头顶到上面的菊穴,蛮蛮受了刺激,嘴里叫得更欢。 身下喷出一股水,尽数洒在镜子上,两人身影模糊,从她的角度能看清楚赵王的面孔。 蛮蛮再一次偷偷打量他的五官,他身上有胡人血统,五官深邃乌黑,偏于俊朗,可是看着看着,能看出点似曾相识的柔情。 他一双眼睛生得长,眼神黑黑的,有点泛红,正揉弄两粒奶子起劲,甚至低头去咬硬涨的乳头,高高的鼻梁顶着奶尖,一股酥麻窜到头顶,蛮蛮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又潮吹了。 她身子敏感多水,被赵王抱来抱去弄了许久,云雨才渐收了。 丫环进来收拾,无意瞥见床上的凌乱狼藉,脸都红了。 这还不算过分,蛮夫人靠在赵王胸膛上,声音娇滴滴的,能透出水来,说是口渴了,要王爷去给她倒,赵王也竟答应了,从帐子里探出一只手,立即有丫环捧上茶杯。 赵王接了拿进去,自己喝了一口,再喂进蛮夫人嘴里,到后来亲起了嘴儿、 赵王扶着蛮夫人细细的腰肢,分开两腿,放在自己腰间,开始前后扭动。 隐约间,还能见到他们腰腹交连之处一根水淋淋的大肉棒,正啪啪啪地响。 丫环见状知趣退出去,他们没见过这架势,私下里说蛮夫人运气真好,得到王爷的宠爱。 蛮蛮听到这话,赵王已经走掉了,她睡得不深,做梦做出了一身热汗,黏在身上难受,翻来覆去。 外头乌云遮日,要落起了下雨,廊下一个老婆子撇撇嘴,“你们知道什么,当初有两位主儿要宠起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位是死掉的王妃,刚嫁过来的时候,王爷别提多宝贝她。一位是红檀夫人,她进府好些年了,原先只是一个粗使丫头,那阵子王妃和王爷闹了别扭,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也不管王爷刚射猎回来断了腿,看都不回来看一眼,王爷躺在病床上,就招了红檀夫人到跟前伺候,宠了些日子,被王妃知道,气冲冲回来闹了一回,这才消停了。” 丫环道:“听嬷嬷这样说,王爷最宠的还是王妃,故意拿红檀夫人来气王妃。” 嬷嬷叹道:“一对夫妻再恩爱,要是闹了别扭,各自都不退一步,夫妻间的情分一点点磨灭干净,最后只能讨嫌,没看王妃去后,府里一个字儿也不敢提,就怕提了,招来王妃的魂儿。” 屋里的茶杯突然打翻在地。 婆子丫环们连忙进屋,看到蛮蛮拿不稳茶杯,身子歪了下去,连忙扶住,叫来了大夫,诊脉发现是伤寒,开了一帖药,蛮蛮睡着了。 苏苏送走大夫,连忙去请教刘润清,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王爷。 刘润清道:“王爷日理万机,近日又为政务愁着呢,此事我有主张,你先照顾好蛮主子。” 苏苏人微言轻,先回去照看了。 赵王身在军营,天色透黑,刚和一群部下散开,眉头跳了跳,揭开干净的纱布,手上伤口早已结疤,灯火下,他摩挲着掌心里凸起丑陋的疤痕,忽然道:“回府。” 刘润清一收到消息,屁滚尿流到了王府大门口,等赵王一下马,忙不迭报了蛮蛮生病的事儿。 赵王没多大反应,只道:“去瞧瞧她。” 屋里丫环得知王爷要来,特地点燃了红烛,将屋内照得通明。 赵王拂开帐子,就看到了蛮蛮的病容。 她一向是鲜活狡黠的,再不济,灰头土脸之下眼睛也亮晶晶的。 这会儿脸瘦了不少,眼睛睁不开,更别提像只小麻雀吵吵嚷嚷。 这样死气沉沉的蛮蛮,看着令人不大习惯。 赵王抚摸蛮蛮的脸庞,蛮蛮还在昏迷中,没什么感觉,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张嘴叫道:“四哥!” 像是某种预兆,赵王突然收拢掌心,捏起了蛮蛮的下巴。 “四哥,我好疼。”蛮蛮梦中喊疼,又在叫嚷了。 赵王松开手,双目却渐沉,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她不记得身世,不记得双亲,只记得自己叫蛮蛮,可以是李蛮的蛮,也可是赵王妃冯玉蛮的蛮。 同样顶着一张脸,喜欢海棠花,喜欢在他手心里挠痒痒,喜欢喊他四哥。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巧合。 赵王退出去,屋外风雨欲来,吩咐道:“备马。” 雨下大起来了,赵王命人掘了赵王妃的坟墓,最后挖出来一副白骨,右手骨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是在某年的宴上,虎兽冲破牢笼,她替他挡在身前,人摔在台阶上,右手摔断,从此留下一道深缝,后来她放火自焚,可以通过此法辨认。 她的一堆白骨在这。 他还怕遭什么报应,巴不得她从阴曹地府爬出来,做鬼了也要缠上来。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赵王似乎觉得好笑,笑出了声,像张人皮骨架,眼唇薄,连笑容都显着刻薄。 契真看在眼里,压住诧异,试探道:“照这雨势要下一个晚上,地里积了泥水不好盖棺,王爷您看,不如让王妃早点入土为安。” 天边劈下阵阵惊雷,白光大闪,契真眼皮垂得不够低,说了这一番话,似乎惹得赵王动怒,眉目异常凌厉,看得人心惊。 蛮蛮这场病生得并不严重,睡了一夜精神头就好了,但她醒来时发现帐子外站着一个人,还是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赵王,“王爷悄不留神的,什么时候来的?” 赵王说,“早来了,”他勾起帐子,伸手探探她额头上的温度,蛮蛮仰躺在床上,乌发散开在枕上,小脸又白又粉,凤眼亮晶晶的,正用那惯有的媚态看他,看到他伸手过来,掌心里刚结疤的伤口,不由握住他的手,“还疼吗?” 蛮蛮大概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说话软软的,有种不作态的撒娇,赵王兴许吃这一套,眼神柔和不少,“早不疼了。” 蛮蛮下意识摸了摸他掌心,像是小猫的爪子挠人一般,挠了叁下,赵王却松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本王还有事,你先休息。” 蛮蛮点点头,到了晚上没等到他回来,苏苏硬着头皮说,“去了邬夫人屋里。” 蛮蛮听到这个消息,没多大反应,倒想起生病的头天,听廊下婆子丫鬟唠嗑,心里有几分好奇,不经意问苏苏,“王爷和王妃究竟怎么回事?” 苏苏压低声道:“奴婢进府晚,没见过王妃,但据说生得极美,初时入府,极得王爷喜爱,后来发生了一桩事,夫妻情分才难以挽回。说是婚后不久,王爷携王妃狩猎,遭遇凶兽,王妃竟弃王爷而去,加上王妃性子骄纵,渐渐不得宠。” 也不止这一桩事。 赵王妃闺名冯玉蛮,出生在东南王府,性子骄纵,当时选夫婿,冯玉蛮隔着高大的屏风座,相中了英俊神武的赵王李翦。 十六岁,冯玉蛮成了赵王妃,起初新婚燕尔,和赵王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后来夫妻之间发生这桩嫌隙,不想着修补,各自退让一步,反而谁也不肯低头,赵王在外面养了一个柔弱拂柳的外室,一个叫红檀的江南女子。 赵王妃知道后,以残忍的方式杀了这女子,从此夫妻离心,赵王妃离府别住,在道观住了一年,后来赵王碍着东南王的面子,收敛脾气,请她回去,赵王妃却在道观里放了把火,把自己烧死了。 “东南王的女儿,王爷也敢冷落?”蛮蛮鸣不平,要她是那位赵王妃,出身高贵,娘家实力可以与皇室相抗,才不会选赵王当丈夫,更不会让他叁妻四妾,风流成这副德行,偏偏她是一根野草,没有来路,说不定最后也无归处。 “夫人有所不知,王妃是庶出,真正受宠的是东南王长女,也是咱们的皇后娘娘,皇上是个痴心人,皇后体弱多病,不能承欢,膝下无子,也不纳其他妃子,朝臣着急,尤其是东南王,原本有意将小女儿许配给齐王,现在齐王病去,就要把她安排进宫。” 东南王是个风流嚣张的男人,一生留情无数,姬妾成群,就是希望能得个大胖小子,可惜到了中年,膝下也只得了叁个女儿。 长女令姜嫁给了太子,如今已是皇后,独受恩宠,可惜膝下无子,常年卧床在病。 次女玉蛮嫁给赵王,早就死了。 小女儿昌仪年纪最小,已过及笄年纪,原本要许配给齐王,结果齐王死了,她自己名声也不干净,一直留在家里待价而沽。 细数下来,叁个女儿姻缘未见多么平顺。 蛮蛮听得难过,趴在小案上,捞起落在毯子上的《金刚经》,东看西看,菩萨念的经,她一句没看懂,倒是犯困了。 脑子里呼呼冒进来许多雾气,拂开大雾,有一处山洞。 洞中竟埋着两尊断了半截的菩萨像,一尊观音,一尊欢喜佛,废弃许久,东倒西歪,佛像旁坐着一个男人。 面前架起火堆,火光烟气缭绕,他露出乌青姣美的眉目,眉头紧拧了起来,呼吸喘重,似乎冷极,呼出来的都是白霜。 她也冷透了,想要取暖,于是爬到他身上,揭开了衣袍,却从他腰间落下一块玉牌。她伸手接住,正看到玉牌上刻了一个“简”字。 做梦正到关键处,蛮蛮忽然惊醒,抹去额头上的细汗,这回不止梦到了这个男人,还梦见了他的名字有个简。 赵王叫什么,好像叫李翦,名字里没简,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 第七章蓬莱 入府两个月,蛮蛮终于失宠了。 赵王很少来看她,似乎见过了她生病时的病容,心底暗暗嫌弃了。 邬桃复宠,却要来找蛮蛮霉头。 后来两人在水榭撞见,又拌起嘴。 丫环婆子劝的劝,拦的拦,蛮蛮动作快一步,快步上前,扬手一抬,啪啪两下,往邬桃脸上扇了两个打耳光。 这一下子,四周全安静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邬桃捂住脸,双眼睁大,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王府姬妾成群,明争暗斗不少,没有蛮蛮这样直接打人的,邬桃红着眼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邬桃名门出身,虽是庶女,也是家中掌上明珠,被娘家送入赵王府,用作拉拢的,这些年,娘家越爬越高,王府里的人一贯跟红顶白,哪个敢轻易得罪她。 蛮蛮哪管她是何方神圣,下巴一点,冷笑道:“贱妇。” 邬桃哪里容得下这口气,让丫环按住蛮蛮,亲手把她嘴巴撕烂,蛮蛮身边一个帮手也没有,这会儿不逞强,连忙溜开,邬桃的人追上来,撞上刘润清,在两个女人之间打量一番,就知道原委,不敢得罪邬桃,但更不敢让蛮蛮受伤,笑吟吟从中周旋。 最后算是先按住了邬桃的怒气,但这事没完,回头就差人到军营告状。 蛮蛮却一点儿也不担心,直到次日在睡梦里,被婆子拖起来,啪啪打了两巴掌,力道极不收敛,脸很快浮肿了起来,婆子打完,又对一旁观战的邬桃道:“王爷有令,伏夫人若不满意,就打到满意为止。” 邬桃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传到王爷耳朵里,不好开这个口,反正王爷替她做主,已经是出了口恶气,暂时放了蛮蛮一马,心满意足走了。 蛮蛮挨了巴掌难受,她也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双颊,扭头问身后的苏苏,“你年纪多大了?” 苏苏说十六,蛮蛮笑道:“还是个小丫头。”又想想自己十六岁时在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为这样的人生感到悲哀。 人要有来处,人要有去处,可她既无来处更无去处,天地间孤零零一个人,不由想起赵王书房里那只鹦鹉, 整天被关在金笼子里,虽然被好生伺候,但翅膀伸展不开,一生白活,她何尝不是金笼子里的鹦鹉。 蛮蛮打了邬桃,赵王肯定要找她算账。这样正称了她心意,得了赵王的嫌弃,被驱逐出府,想想就开心。 赵王来的时候,蛮蛮装作病恹恹的样子,被子遮住下半边脸,露出一双弯弯的眉,故作姿态,“奴样子不美,怕吓到了王爷,王爷改日再来瞧吧。” 赵王揭开她脸上的被面,脸上有留着巴掌红印,模样可怜,性子却不让人可怜,这样的虎,倒有几分从前赵王妃的真传。 以前的赵王妃更嚣张,遇到不顺心事,动辄打骂下人,从不知怜悯慈悲,偏生她样子柔美,长眉丹凤眼,生菩萨样子,他被她样子迷住,这会儿他冷静透顶,嘴唇薄薄,笑意也是薄而轻佻的,“要见本王,何必用这种下流法子,去招惹她,自己讨了苦头吃。” 心思被戳破,蛮蛮也不羞,“若不这样,王爷何时来看我?” 蛮蛮特地穿了一袭春纱,料子浅,露出漂亮雪白的肩胛骨,肌肤上映出来的还是海棠花色,她嘴上认错,眉间生出挑衅之色,主动拉住他的手,“王爷来了也不正眼看看我,是看厌了吗?” 赵王目光落在她脸上,接着往下看,看到蛮蛮穿起海棠花色衣裳,死性不改,心里不见恼怒,小女孩的伎俩,他看透。 蛮蛮被赵王盯得发毛,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只是抚摸她的肩,调笑的口吻,“还在生气,要不要打我一个巴掌。” 听他语气,蛮蛮只觉奇怪,避了避身子,还是叫他缠上,小手也抽不回,被捉住,指尖相缠,带着烫人的温度。在这片绛色帐子里,她恍恍惚惚想起,似乎从前也和男人调笑厮磨,他偎着她的脸,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低声哄她。 “走开。”蛮蛮回过神,娇娇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躲开,身子不小心歪到他怀里,鬓发松软,脸又红又艳,嘴唇绵软丰润,赵王大手捞过来,故意在她脸上一掐,“的确该打,好长个记性。” 说着,扯开她衣裙细带,露出粉嫩的小穴,挺着肉棒昂然撞入。 肚子里的巨物跳颤,捅得小穴又深又狠,蛮蛮甩开不得,双手犹如一截嫩藕,从他臂膀缠了上来,幽怨又娇气。 赵王亲亲热热吻上来,咬着她舌头,吮得唧唧有声,看着蛮蛮的面孔,他知道那种幻觉又上来了,从后面肏入,拿枕头盖住她的脸,只消享用她的身子。 蛮蛮打邬桃两个大耳光,赵王雷声大雨点小,打了几个耳光就没下文。 蛮蛮索性仗着赵王的宠爱,越发肆无忌惮,故意去嗅赵王衣襟里淡淡的酒味,不许赵王出门去应酬。 赵王捏捏她的下巴,“真当自己是位主儿?” “还不是王爷给了我这个脸儿,不然我哪敢儿。”?蛮蛮有些自暴自弃地占有他。 “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想要,那就要给出什么。”赵王故意这样说,手摸入她衣服里。 蛮蛮抓着他的手,直接按在了饱满的双乳上,她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朝他甜甜笑道,“还需要给吗,我这个人都是王爷的。” 两人越发形影不离,甚至连出席应酬,赵王都会带着蛮蛮,专门命人修饰她的面容,与原来面目大相径庭,但看上去依旧唇红齿白,眉目伶俐,甚至到后来,赵王把她带进宫中赴宴。 今日是皇帝寿辰,皇帝身体抱恙,并没有出席,老当益壮的东南王俨然成了东道主,正谈笑风生。 蛮蛮头一次进宫,打量周围景物,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好像从前来过,还不止一回,她心中渐有了疑惑,到了内席,赵王远远看到东南王,吩咐刘润清将蛮蛮带走,不许她当众露面。 蛮蛮只当自己出身不好,赵王嫌她丢人,也就没深想下去,但人在宫里走着,心思就野了,走到一处竹叶萧瑟的园子,蛮蛮不由停下来,问道:“这里是何处,看上去阴风阵阵,不大气派。” “此处叫观音园,是僧人居住之所,专为皇上祈福求神,凡人哪里是能好进的,要是擅自闯进去了,容易折寿。”刘润清怕这样说吓着蛮蛮,又加了一句,“听说有一座观音佛像,建成之时就有的,据说是前朝皇帝陪葬的宝贝,灵验得很。” 蛮蛮心想,我福大命大,连鬼见了都怕我,更何况是神佛,心里想着,脸上不显,乖乖跟在刘润清身后。 刘润清见她乖巧,以为是初次进宫,拘谨得很,一心在前头带路,谁知走到一半回头看,身后竟是空无一人,早就没了蛮蛮的踪影。 蛮蛮早就溜走了,她初次进宫,开始的确拘谨,可一听说观音园里有一座很灵验的观音佛像,无端想起了那个梦境,梦里有个陌生的男人,他坐在断裂的观音像旁,面容被云雾所掩,只露出姣好的眉眼。 蛮蛮实在好奇,忍不住想去见见那座观音像,兴许就有了答案。 可惜她不记得宫里的路,走到蓬莱池就迷路了,此时脚也酸乏了,蛮蛮走不动,见岸边停靠着一艘窄小的画舫,似是无人,就悄悄溜了上去。 蛮蛮本来就想歇一会儿,谁知池上风大,竟把船舫飘了开去,往池中央游去,蛮蛮也不能大声呼叫,索性卧在船头,先睡上一会儿。 就在她睡觉的功夫,刘润清着急得不行,且不说丢了主子的心头肉,在这禁卫森严的宫里,任何一个人私自走动,极有可能就地处罚,他可不想逃出人命,怕惹出祸事,不敢隐瞒,悄悄禀给正在吃酒的赵王。 赵王一听这个消息,眼皮掀了下,似乎没多大动静,掩着喝酒的动作,吩咐道:“去和穆利邪打个招呼。” 穆利邪是神策军大统领,打通了他这层关系,蛮蛮就算被神策军捉住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刘润清连忙下去。 他走后,赵王似乎心绪不宁,搁下酒杯,眉头拧了起来。 外头暗自找得天翻地覆,蛮蛮睡得正香,随着池面上吹来的风,小画舫被吹到了池中的宫殿,她一下子醒了,看到殿中灯火明亮,一派暖香,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殿中立着一面二十八座大屏风,横亘殿中,屏风上烛火跳跃,隐约倒映出两个人影,皆是高大修长,其中一个男人站出屏风外,看得更为清楚。 就见他穿着带刀侍卫的衣饰,窄袖劲衣,唇红齿白,容貌昳丽,带着一点女子的秀气,瞧着二十上下的年纪。 蛮蛮不远不近地瞧着,似乎在哪儿见过。 崔琅没有注意,正对案边作画的贵主儿道:“今天赵王带了一个宦官进宫,说是宦官不如说是宠姬,最近正得宠,模样有几分像王妃,见到这小妾,赵王已起了疑心。” 皇帝手中的墨笔点在宣纸上,揉出了乌黑的颜色,他的声音清润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温和秀美的年轻男人,叹息道:“他还是不死心,也罢,这事总瞒不过去,他想知道的,一件件让他知道,对了,齐王尸骨寻到了吗?” 崔琅道:“齐王逝后,尸首被柔然人所夺,秘密押在一处,臣已派人去暗查。” “时间不多了。”皇帝轻轻叹息,像是在下最后的通令,忽然目光流转到屏风上,烛火映着他的面容,眼珠子极深,比墨还要黑,似要穿透屏风,对准躲在后头的小贼,皇帝打了个手势,崔琅会意,悄然退了下去。 蛮蛮浑然不觉,她偷听正入神,耳边忽然被人轻轻吹了一口气,她骤然回头,对上男人肤白若雪的面庞,殿中熏香浓烈,像是云雾萦绕在二人之间,他冲她微微一笑,蛮蛮不觉醉了,还没做出反应,皇帝扬起手中的香囊,朝她面前轻轻一荡,就荡出了迷香,蛮蛮忍不住嗅了一口,下一瞬晕了过去。 她身子软软倒在地上,皇帝没有伸手接住的意思,只是低头看着她,看了有一会儿,隔着屏风,崔琅走进来,禀报外面发生的事,“赵王正在找人。” 找的人正在此处。 皇帝慢慢收回目光,拎起案上放着的灯盏,此灯高挑,形状玲珑,八个灯面上绘制了不同的美人,俗称美人灯,世间难得的宝物,据说可以让人忘记最痛苦的记忆。 他放在小船的角上,同时也放在了她身边,灯光微微照亮她的面容,皇帝站在岸边,说道:“她该回家了。” 崔琅奉命将人送回,池面上种植了一些美丽的花,高大而拥挤,小船拂开这些奇幻的景象,悄然停靠在了岸边。 ——题外话—— 庆祝皇帝第一次出场,不容易 -- 第八章别扭 蛮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画舫。 画舫已经靠岸了,有一伙神策军寻了上来,蛮蛮正惊疑不定,带头人中有刘润清的身影,连忙躲到他身后。 刘润清和神策军交代几句,小闹剧才散了风波,但回去后就遭殃了。 且不说刘润清办差不利,回府后自去领罚,蛮蛮胆大到在宫里乱走,甚至迷了路,更被重罚一顿。 眼看自己要挨板子,蛮蛮才不怕,连忙抱住赵王大腿,声音娇滴滴的,“我要王爷亲自动手,狠狠打我一顿。” 蛮蛮腰肢扭动,像条柔软的水蛇盘在他腰间,张开两腿,又牵住他的手往自己裙里伸,撩开层层裙摆,里头竟只穿了一件开裆裤,露出紧闭粉嫩的阴户。 蛮蛮明显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投在这片隐秘之地,但男人要装样子,要她主动,要她低下脸儿吮吸,露出委屈求全的模样儿。 蛮蛮脸儿埋入他两腿之间,主动握住那根紫红色的肉棒,含进小嘴儿,前后吮弄起来,不时从红唇里吐出半截粗胀的肉茎。 她含得费力,赵王躺在藤椅里,姿态潇洒,双目微微涣散,望着身下柔媚吞吐的美人,头眩身热。 他按住蛮蛮的头,不许她露出脸。 蛮蛮无从躲避,脸被压进了柔软的被衾,眼睛也被遮住了,黑漆漆一片。 交欢之时,哪怕赵王再情生意动,兴致高昂,只要看到她的脸,眼神变得冰冷,拿枕头遮住她的脸。 蛮蛮故意对着干,扔掉遮在脸上的枕头,“王爷不喜欢看我的脸吗?” “住嘴。” 赵王正架着她两条腿儿在肩上,腰腹往前挺弄不断,水响声激烈,囊袋拍得阴户一片红,他痴迷这种事,又看不得她这张脸,扯上被子要盖住。 “我才不要。”蛮蛮手臂缠着他的肩膀,抱得紧紧的,他身躯像个大火炉,暖得她从头到脚热烘烘的,嘴唇也是热的,亲昵亲了上来,贴着他的鼻梁面孔。 这种痴缠劲儿不是好随便打发的,酷似年少时候的冯玉蛮,唇角带着笑,在他记忆里,她连笑都带着鄙夷,挖苦他的不忠。 蛮蛮亲着他,后来忘记了自己是谁,以为是一只讨好的小猫,身上被他烘得热热的,手脚插进双腿间,仿佛这样安全极了。 赵王拿枕头遮住她的脸,看不得丝毫,蛮蛮起初想要挣脱,后来就不动了。 意识到不对劲,赵王立即揭开枕头,掐她人中,“醒醒。” 蛮蛮蓦地睁眼醒来,大吸了一口气,呛个不停。 看到赵王伸手过来,蛮蛮害怕往后躲,嘴里惊叫,“不要!” 她从头到脚的抗拒很是直白,凤眼盈盈,含着一点泪意,更多是惊恐抗拒。 赵王倏地收回手,拂袖离去。 蛮蛮坐在床上,不由笑了起来,这回赵王真讨厌她了吧。 如此大半个月过去,王府里放走一批老人,单子交到刘管事检验,赵王从不过问这些小事,蛮蛮知道了此事,想法儿把自己名字填到单子里头,企图蒙混过关,刘管事人精一个,隐隐感觉出蛮蛮主子不是寻常人,不敢做这个主儿,就送到军营。 临近傍晚,帐子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药味,就见里头摆着一口大浴桶,灌了水和药材,有个人躺坐在正中间,双目合上,脸上阴影沉沉,听到外面契真道:“主子,府里来信儿了。” 一般这个时候,契真不回来打搅主子,自打回到军营,赵王就头疼厉害,日日把自己泡在药桶,这会儿是真有事情。 帐子里传出赵王的声音,“拿进来。” 契真走进去,把王府递来的名单和墨笔交到赵王手里,随后侍立一旁。 赵王睁开眼,翻开府里递来的单子,看到前面都没问题,直到中间一个名字,迟了一会儿,用墨笔圈了出来。 蛮蛮是左等右等,望穿秋水,终于盼来了出府名单,从头一个念起到最后一个,也没有她的名字。 蛮蛮也心知此计是个馊主意,虽没抱希望,但也些许沮丧,正要离开,刘润清却恭恭敬敬请她留下,私下里交给她一块石头。 说是王爷有口令,命她在十日之内,将这块顽石打磨成洞。 蛮蛮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么硬邦邦的石头,休说十日,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她忽然打住话,明白了意思。 赵王给她一块石头打磨,在赤裸裸告诉她这一辈子都甭想离开王府。 蛮蛮打定主意要离开,一日也待不下去,传闻当初赵王妃也和赵王待不下去,放火自焚,她听了简直抚掌叫好,但自己没这个胆量。 赵王迟迟不回府,刘润清隔叁差五会去军营禀报差事,身边带两名随从,蛮蛮男扮女装,悄悄假扮其中一名,果然还没出发,就被刘润清发现。 蛮蛮也不慌张,解开自己的衣袍,大叫一声,“好你个刘润清,竟敢非礼我。” 刘润清连忙捂住她的嘴,被蛮蛮瞪了一眼,又怕怕地缩回手,委屈道:“姑奶奶您这是哪一出啊,别冤枉了小的清白。” 蛮蛮道:“我如今不过是个失宠的妾室,地位还不如你这个大红人高,你怕什么?” 刘润清就摸不准王爷的心思,不敢轻易随便对待,更不敢惹祸上身,蛮蛮看在眼里,岂会不知这番底细,知道刘润清不敢拿她怎么样子,胆儿越发大了,“看你这胆小样儿,现在给你两条路子,要么把我关在府里,等赵王回来,我就说你非礼我,要么把我送到军营。” 刘润清面露无奈,“军营岂是女子能进的,擅闯天家之地,轻则杖责,重则砍头。” 蛮蛮轻笑道:“要砍头的也是我,又不是你,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到时候把责任推到契真身上,你就不想想,契真更得王爷的信任,他一冷落,王爷不是更器重你?” 刘润清嘴上说:“姑奶奶您别开这玩笑了,”但还是经不住蛮蛮威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蛮蛮带到了军营。 又怕她在男人堆里乱跑,直接带去赵王帐子。 刘润清让她帐外静等,他先走进去,不知和赵王说了什么,他出来后,蛮蛮就被带了进去。 蛮蛮还是头一次来到赵王的营帐,看什么都新鲜。 帐子里透着明亮的光线,一座屏风分隔两半,外间摆了桌案,里间似有水声,蛮蛮觑着屏风上绰约的人影,似乎坐在浴桶中,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过来。” 是赵王的声音。 蛮蛮绕过屏风,看到赵王泡在浴桶中,水面晃动着苦涩泡胀的药材,他两手撑开,搭在浴桶边缘,合着眼似在养神,耳风却伶俐,沉声道:“离这么远,本王是凶兽不成?” “才不是呢。”蛮蛮嘴上笑哼一声,刚一靠近,赵王蓦地睁开眼,伸手将她拽进水里。 蛮蛮整个人栽到浴桶里,呛了好大一口,连忙浮出水面,眼皮上都是水淋淋的水珠,看到赵王在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里外,擅闯军营,还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 蛮蛮一听这话,就知道刘润清把什么都兜给了赵王。 他们才是一对主仆,是她大意。 蛮蛮也没想过隐瞒,直话直说,“赵王现在就可以拉我下去,治我的罪,砍我的头。” “砍头多容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蛮蛮梗着脖子说,“王爷要这么对一个弱女子,那我只好先咬舌自尽了。” 说着还真下狠手,把舌头一咬,嘴里忽然塞进来两指,直接顶住,赵王冷笑,“好一个烈女子。” 蛮蛮受不得他的讥笑,咬咬牙,一口咬在他手指上,赵王不怒反笑,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用了点力道,“你哪里是弱女子,简直是一泼妇。” “我是泼妇,你就是蛮夫……”蛮蛮正欲反驳,赵王却捏着她下巴亲了上来。 -- ⓟò20㍮ⓒōΜ 第九章消遣(500收加更) 赵王兴致来得突然高昂,长臂伸到水底下,撕开了水淋淋的裙摆,直接插进腿心,用指奸她。 蛮蛮好久没得到男人的滋润,花穴紧闭,突然被男人的手指插进插去,嘴上哼哼唧唧,身子缠得赵王更紧了。 赵王拨开她上衣, 蹂躏两只奶儿,长指揉着挺立的奶尖,粗茧摩擦出一层刺疼,蛮蛮叫道:“轻些。” 身下忽然一空,赵王抽出两指,已经湿淋淋的,分不清是水还是她的淫水,不由分说插进她嘴里。 蛮蛮张嘴含住,像吮吸肉茎一样吃着,身下花穴被手指撑开,插进来一根真的肉茎。 穴内涨涨的,硬硬的,凸起的青筋又大又硬,来来回回摩擦小穴软肉,撞得她身子前后晃动,奶儿如雪白的豆腐乱跳。 地上溅满了不少水。 肏到一半,蛮蛮还没回过神,又被赵王抱出浴桶,压在花鸟雕刻镂空屏风上,双乳压在镂空的一朵花上。 这会儿要走进来几名议事的部下,就会发现屏风上顶出来两粒嫣红的奶尖,又红又肿,明显被舔过好多遍,隐隐有男人的咬痕。 更会发现屏风微微晃动,后面有啪啪之声。 “嗯嗯嗯王爷好坏,肏死我了。” 蛮蛮身后更是被撞击不停,赵王下腹一根颤肉挺挺,插进插出,捣出股股淫水,顺着腿根流下。 两人连接之处拍水声剧烈,甚至撞得整面屏风隐隐晃动,要往下倾倒。 赵王在她耳边威胁,“把这面屏风肏倒如何?” 蛮蛮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般刺激,连忙求饶,“不要,王爷嗯嗯嗯,好深,插到小屄里了,不要嗯嗯嗯。” “不要什么?”赵王逼问,腰耸臀动,极快抽插了一阵,撞得蛮蛮更是起劲。 “不要撞倒。”蛮蛮拼命按住屏风,像是攀附,又像是不想让它倒下,身心饱受刺激,喷出水来,她还在潮吹,余韵未过,赵王肉茎肿大,不觉慢慢抽动起来,“下次还敢不敢擅闯军营?” “不敢了。” 蛮蛮嘴里胡说,嘤嘤哼哼的。 赵王显然不信,硕大的龟头顶着一处软肉,正好是她的敏感点,一下下轻戳,就是不顶深,这样更折磨人,蛮蛮哀求,“王爷肏死我,要重些,把小屄肏开。” 蛮蛮扭动屁股,套弄肉棒进进出出,赵王掐住她一把细腰,捞起她身子抱到木床板上,扶她坐在腰上,蛮蛮知道他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脸,特意转过身,肉棒在花穴打了个圈,抽得一片水响。 她背着赵王起伏抬坐,肉棒往上直翘,插着花穴进进出出,露出半截肉红色,赵王看着看着,忽然坐起身,从背后揉起她一对嫩乳。 他大力揉捏,偎着她肩膀,分明是亲昵的姿势,说的话却下流不堪,“奶儿嫩了点,喂你日日吃本王的精液,将这奶儿喂到木瓜一样大,好不好?” 蛮蛮说不好,“那就是一头猪了,我才不是猪。” “难道不是?”赵王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怪是刺激的,蛮蛮可以与他赤裸相对,做欢爱之事,却难以面对身体上最亲密的接触,不由躲了躲。 赵王却将她身子转过,面对着面,他眼中迷红,继续凑上来,轻轻啃咬她的嘴唇,“无知无畏的小猪子,说的就是你。” 蛮蛮低头不让他亲,“为什么不是小羊,小牛,都比小猪好听。” 赵王轻笑着,捏捏她的脸,“奇怪,咱们这样算什么?” 蛮蛮似被他这一声点醒了,浑身冷透,是啊,她分明是来找茬的,豁出性命了,却闹腾到现在,两人又纠缠在一块了,就像是两团混乱的棉絮,怎么扯都扯不清了。 事与愿违到这地步,蛮蛮气自己不争气,眼中含了盈盈的泪,“王爷要羞辱我直说,我天生执拗,越是不让,我越要做。” 赵王唇中含着笑,说一声巧了,“本王偏不放过你。” 这张脸对他受用就行了,对一个玩物刨根问底,他太较真了。 …… 有赵王纵容,蛮蛮私自进出军营,没被惩戒。 毕竟坏了规矩,赵王不欲声张,只留了一个晚上,就送她回府。 蛮蛮在府里待着无聊,连和邬桃吵嘴也有了点乐子。 次数久了,大概邬桃也被气得半死,不肯再搭理她,蛮蛮只好再找其他乐子,等到赵王回府,故意让赵王把府里的姬妾遣散了,一个也不要留。 赵王倒也依从她,吩咐刘润清去办这事。 很快府里女人走光了,只剩下一个邬桃,她是邬家人,背后有父兄势力,赵王留着她,蛮蛮不依,“王爷还受人忌惮不成?” 赵王从不许女人染指朝堂之事,语气冷了冷,“你僭越了。” “好,我不说了,王爷别生气。”蛮蛮勾着赵王的脖子要亲嘴,赵王在这方面纵容,被这小妖精勾到了床上,将她肏弄了个半死。 不说其他事,但是床笫之间,两人格外契合。 赵王行军多年,是个勇猛武将,床上使的劲儿格外大,一不小心就能把女人那处弄伤,但蛮蛮怎么被他弄,皮肉都紧实,甚至花样百出。 许是上次在军营受了回刺激,她不喜欢在硬硬的床上弄,缠着赵王抱她到院子,在石桌上,花丛里,甚至连秋千也不放过。 天气凉时,赵王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座木马,马背上凸起一根粗长的玉势,是用上等玉制成,蛮蛮分开腿心坐下去,把玉势一点点吃进去。 赵王拍拍马屁股,木马前后晃动起来,带着蛮蛮身子晃动,玉势在小穴里插进插出,她嘴里求饶不停,“嗯嗯不要,好深,插坏了嗯嗯嗯。” 赵王按住木马机关,就有浓浓的白浆从玉势顶端喷涌而出,灌入湿红的小穴。 蛮蛮两颊泛红,还没享受干净,就被赵王抱了下来,腿心流出大片白浆,她抓住赵王的衣袖,“这是什么?” 赵王逗她,“男人的好东西。” “王爷的吗?”蛮蛮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赵王刮她泛红的脸蛋,“其他男人的,你要是敢珠胎暗结,本王就将你丢进平康里。” 平康里是一处妓院,不必王府好到哪里去,蛮蛮面露害怕,连忙说不要,不觉握住他腹下坚硬之物,“我只含王爷的好东西,给王爷生个大胖儿子。” 赵王年纪不小了,但一直膝下无子,就连皇帝也是,都说天家血脉邪门,孕育皇嗣艰难,可能受了老天爷诅咒。 这个传闻对皇帝不利,但皇帝从不听进去,他只宠爱皇后一人,皇后卧病多年,难有子嗣,最终可能从旁支挑一个出来,赵王不可能不动心思,加上私下里,皇帝暗暗授意,想从他这一脉里挑选,这些日子,赵王待府里时日长了,和蛮蛮腻在一起,谁生也是生,于是挑中她了。 蛮蛮不是没察觉到,这段时间,她的避子汤断了,知道赵王要她生孩子,生了他第一个儿子,日后赵王再娶,就过继到王妃膝下,王妃要是有孕,她这孩子就是庶子,王妃若是一直无子,就将她这孩子过继,变成名正言顺的世子。 这样一来,她算什么? 蛮蛮没有来历,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逃不出这座金丝笼。 她只能偷偷吃避子汤,晚上赵王回来,继续和他交欢缠绵,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时日一久,赵王发现不孕,总会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 不止蛮蛮这样想,邬桃也翘首以盼这个机会,但明显的,以前女人多,王爷看不上,现在人是少了,王爷眼里只装了一只小狐狸精,压根不正眼看她。 留下她,无非是忌惮她身后的娘家。 邬桃并不为此感到悲哀。 百年一来,世家王权联姻都是如此,不是仗着男女之间的情投意合,而是利益交换。 王爷留着她,说明心底最看重权势,女人美色不过是消遣之物,他不过是在消遣那小狐狸精,总有一天会收回所有的宠爱。 邬桃安插人在蛮蛮身边,知道她偷偷在吃避子汤,故意派人告发到赵王跟前。 -- 第十章赝品 邬桃告状气势汹汹,赵王没多大反应,但对于蛮蛮偷吃避子汤一事,微有不满,叫大夫来给蛮蛮诊脉,对症下药,开了满满一单子补药,盯她吃下去。 这下子,蛮蛮不能偷偷再倒掉,只要含泪吃补药,吃到后来肚子没大起来,奶儿却丰盈许多。 夜里被王爷含咬,越发爱不释手,甚至白天在府里处理公务,都要揽着她在怀里,衣裳半截,隔着肚兜轻轻揉捏,把两只乳尖揉得酸胀胀。 不止如此,兴致起时,命人端来一碗奶酪,让她自己涂抹在两只奶尖上,捧在手儿里,喂到他嘴里,赵王一边心不在焉看着公文,一边含着她的奶,滋味美妙,越发爱极她这副身子。 邬桃这边却坐不住了,她被赵王冷落多时,打着来看望蛮蛮的幌子,想和赵王来一场偶遇,但她来得不巧,两人正在床上行云雨之事,蛮蛮正被赵王抱到镜前顶弄,听说邬桃来了,想要回绝,赵王却叫人进来。 邬桃进来的时候,明显嗅到屋里有股麝香气,她未承过宠,当下只觉得古怪,并未多想,看到屋里没人,不觉诧异,就听到床上有了声音。 蛮蛮似乎刚醒来,在床上翻了身,声音慵懒沙哑,“姐姐来了,我不便起身,您先坐下。”又命苏苏端茶倒水,苏苏伺候一阵,默默退下。 邬桃坐在桌边,心想这小狐狸精真是傲慢,又不是得了重病,至于起不了身,还不是做戏给王爷看,让王爷心疼,邬桃有心拆穿她,故意靠近,隔着帐子,蛮蛮声音急促,叫了声“不要。” 把邬桃惊了一下,疑心她真得了癔症,不敢靠近,仔细打量过去,只见帐子轻轻晃动,蛮蛮嘴里发出哼声,像是难受,又像极致的愉快,难以言喻,声儿越发起来,甚至伴随着拍响的水声。 哪来的声音。 邬桃越发狐疑起来,怕有猫腻,故意走近查看,“你没事吧,我去请大夫来。” “不用,”蛮蛮呼吸缓和过来,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好很多了嗯嗯,只是身子乏累,不便多陪,姐姐嗯嗯嗯……” 帐子晃得厉害,蛮蛮身子似被一只大手捞起,跪趴在床上,脸儿朝着帐面,屁股高高翘起,身后半跪着一个男人,不断撞她,身子往前顶。 蛮蛮的脸儿从帐子里探出来,红唇微张,凤眼迷离,脸色酡红,“嗯嗯嗯好深,嗯嗯不要撞了,好深,嗯嗯姐姐,你还没有走啊,快求求王爷,不要撞了,小屄要坏了嗯嗯……” 帐子翻飞,露出蛮蛮一张俏红迷醉的小脸,又隐约露出她身后那男人的身影,赤裸精壮的胸膛,流汗的脖子,以及赵王的面孔。 甚至他们两人交连之处,肉棒进出水淋淋的小穴都看得一清二楚。 撞见这样香艳的一幕,邬桃脸色惨白,不觉后退,撞到身后的桌子,这引来赵王的不悦,他迷醉在蛮蛮的身子里,却是抬头望来一眼时,眼中带着警告。 邬桃终于承受不住,落荒而逃,回去后哭了半天,哭完了又想,想刚才撞见的一幕,想完了又哭,一直哭到晚上,梦到这一幕。 只不过在床上的人不是蛮蛮,而变成了她,她变成王爷的小狐狸精,两腿被高高抬起来,奶儿被捏得红肿,小穴撑开成一个肉洞,王爷挺着肉棒进进出出,将她肏得死去活来。 梦里多么缠绵香艳,梦一旦惊醒,她变成了独守空房的怨妇。 邬桃原本只是单纯嫉妒蛮蛮,可是自打窥见了他们交欢,胸口堵着一口怨气,有诸多不甘,有诸多幽怨,总要寻个事儿发泄。 上回安插过去的人揭发蛮蛮偷喝避子汤后,就引起了赵王的疑心,虽未彻查,但立马打发到了后院,不再靠近蛮蛮。 邬桃疑心赵王知道是自己干的,只是没摆到明面上,她不能再用同样的伎俩,丫环倒是出了个主意,“主儿知道王爷为什么宠那狐狸精?” 邬桃冷哼,“她模样掐尖,王爷喜欢她的样子。” “这话是不假,但不是重要原因,”丫环说,“之前走了一批姬妾,她们进府有些年头了,是见过赵王妃的,私下里就说起过,王爷这样宠那小狐狸精,是她长得几分像当初的赵王妃。” “这事儿她知道吗?” 丫环也笑道:“要是知道了,依她的脾气,怕是要和王爷打起来,王爷再宠她,也绝不纵容一个女人爬在自己头上。” 邬桃心思一动,立即斗志昂扬去杀过去,到屋里一坐下,和和气气送了一只簪子,权当为之前的事赔罪。 蛮蛮也似乎一点儿不介意,笑吟吟戴上了簪子,还问道:“好看吗?” 邬桃起先说好看,打量几眼之后,失落道:“妹妹戴上后,模样有几分像我一个旧人。” 蛮蛮追问道:“哪位旧人,可是昔日的旧情郎?” 邬桃脸一红,羞道:“妹妹休要乱说,能送私物之人,自然是要好的手帕交,说起来,我与她也是在这王府遇见的,一见如知己,可惜她早早走了,王爷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蛮蛮一点也不吃醋,还笑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王爷肯这么疼我,是我长得像那位旧人?” 邬桃一看她上道了,连忙打住,“是我多嘴了。”随即起身匆匆告辞。 蛮蛮等她走后,拔下簪子扔在地上,苏苏可惜道:“夫人可别暴殄天物了。” 蛮蛮笑,“没出息的东西。” 原来全是因为一张脸。 赵王心里最喜欢谁,无非那个早死的红檀,当初对红檀视若珍宝,冷落了明媒正娶的赵王妃,现在又把她当做替身。 难怪当初刘润清会挑她入府,宴席上的客人看她无不侧目,就连赵王也对她喜怒无常,原来她就是个赝品。 蛮蛮脸上瞧不出丝毫羞恼之色,被男人当做赝品而已,犯不着生气,照样报复回去就是了。 晚上赵王回来,蛮蛮跟没事人一样,缠着他闹了一夜。 次日赵王早早起了,穿上便服,躺在椅上看书,见她醒了,捏捏脸蛋,“起来,粥快凉了。” 粥食干净简单,放在桌案之上。 今天桌上放了米酒。 蛮蛮偏要闹赵王,吃了一口米酒喂进他唇中。 赵王惯着她,抚摸她脖子,含进了嘴里,却不咽下,亲起了两瓣绵软滋润的小嘴儿,又反渡回去,蛮蛮被喂了满嘴流香酒,吐出小舌说辣,赵王捏捏她下巴,“不许吐出来。” 蛮蛮咽下米酒和男人渡过来的津液,调笑了半日,累瘫伏在他怀里。 屁股底下一根硬物顶着,蛮蛮腰肢扭来扭去,赵王掐住她腰,掀开几层裙摆,大手探进去,捻弄那处湿软,又抽出来。 蛮蛮握住他的手指,吮吸指尖上的晶亮,腿心打开,穴口被硬物逐渐撑开,顶到满。 “好胀啊。”她轻轻哼了声,身子在他怀里像鱼儿摆来摆去,满脸酡红,衣衫凌乱,许久才停下来。 一场酣然,两人肚子有些饿了, 桌上摆着一碗桂花甜酿,赵王也没看仔细,盛了一勺喂给她。 蛮蛮刚咽下,见他凑上来亲吻,不由一手盖住唇,一手轻轻推开他肩膀,“你吃了这个要起红疹子,沾不得。” 赵王对桂花过敏,闻着没事,要是吃进了口中,那就不得了,要起一身的红疹子。 这个小毛病初时没人察觉,还是赵王妃嫁进来后,才注意到的。 有回夫妻俩嬉闹,一同吃了桂花酒,她没事,赵王脸上起了一片红,不能见人,他怕心爱的王妃受责罚,悄悄瞒下来,对外只说从马上跌下来,蹭破了脸皮,就为这事,被外人笑话了许久骑术不精。 大概色令智昏,赵王没有把这小事放在心上,“这几日,本王不在府上,你安生点,少找事情。” 蛮蛮才不想放过邬桃,“我不找别人,别人找我怎么办?” “那就杀了她。” 赵王餍足的眉眼间露出冷淡,显然不喜欢邬桃,但还宠着她,贪恋她娘家的势力,蛮蛮不说话,赵王捏捏她的下巴,“怎么不信,看来要给你一把尚方宝剑,指哪杀哪。” 蛮蛮嘴上哼了声,手攀上了他肩膀,“我哪有这般蛮横,听王爷的就是,安安生生等您回来。” 赵王嘴唇红润,唇角是天生上翘的弧度,亲她一口,“这就懂事了。” 赵王走后,蛮蛮笑着往床上摸了摸,摸出来一块帕儿,上面沾了一些男女欢爱之物,她装在锦匣里,让苏苏送过去。 那边,邬桃等了一夜,也没等到他们二人翻脸,不觉失望,受到苏苏送来的锦匣,正觉奇怪,打开来一看,是块被王爷和那小妖精用过的帕儿,送这物儿过来,昭示赵王对她多么宠爱。 邬桃主意落了空,还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气堵得难受,骂道:“不要脸的小妖精。” 丫环扶她坐下,“夫人切莫生气,王爷平生最恨淫贱之人,这小妖精这么猖狂,不如我们送佛送到西。” 邬桃眼儿一转,盯住她,“你又想出什么招了?” 丫环笑道:“是个老招数,但管用就行。”贴在邬桃耳边,主仆俩开始密谋。 今天王府热闹,戏班子来唱戏了,唱一出红拂夜奔。 扮演红拂女的戏子燕采,是当下京里最红火的角儿,眼睛细长,又圆又清亮,含着蒙蒙的水雾,看人时仿佛含了一朵桃花,府里年轻点的丫环悄悄去看了。 外头正热闹,蛮蛮一个人怪冷清的,想到自己还被留在这里,酸从中来,这时拨香的丫环走了进来,进铜炉里放了一味香,一只纤纤玉手拨弄沉香。 蛮蛮看了一眼,“你在做什么?” “此香叫沉水香,令人静心安定,”丫环疑心蛮蛮看出了端倪,连忙转移话题,“夫人刚醒,身上热得是汗,别站在风口上着凉了。” 蛮蛮点点头,先去休息了会,嗅着屋里的香,身子骨软绵绵的。 许久后,屋门轻轻一开,有人来了,拂开帐子,手从被子里钻进去,是一只男人的手。 蛮蛮张大眼,似乎看到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生着双细长的眼睛,带着些酒气。 她也不惊不叫,仿佛早就料到,乖乖躺好,享受这一场被安排好的奸情。 -- ⓟò20㍮ⓒōΜ 第十一章端倪 宫里,下早朝后,赵王留下来,进了御书房。 案上堆了批红的奏折,刚送入宫的秀女画像一副没动,皇帝穿着素洁的绢衫,看到赵王来了,指指案上的棋盘,“阿翦来得正好,陪朕下副残局。” 皇帝一介文人,好弈棋,赵王撩袍坐了下来,他行军打仗惯了,下棋也是用厮杀猛烈的一套,皇帝让了两子,气定神闲赢了这一局。 棋局结束,赵王扔了手里的棋子,没劲道:“再这样下去,皇兄该找个新人来陪您下棋,这样才有兴致,各地送来的选秀秀女,皇兄就没挑中的?” 皇帝道:“礼部的主意,朕有皇后就够了,你要是喜欢,挑几个回去。” 赵王连忙摆手,“臣弟就算了,无福消受美人恩。” “真是如此?”皇帝轻笑,“为何近来,御史常来向朕告状,赵王有失皇室体面,太宠姬妾,坏了规矩,可有此事?” 赵王语气闲散,“玩物而已,寻常百姓都有溺爱之物,我怎么就不能有了, 御史小题大做。” “原本你要是太过喜欢,规矩不是不能不破,扶为侧妃,既然只是当个玩物,朕也不多提。”案边放着一顶博山炉,幽幽香气灌上来,棋盘上缭绕一种烟气,皇帝坐在对面,脸上蒙了烟,眼波入鬓,丰神绰约似佛眼菩萨,“洛州那边有眉目了吗?” 赵王神色严肃,“齐王尸首在柔然人手里,他们对齐王恨之入骨,用了酷刑,知道朝廷想要回尸首,留着骨灰,要挟咱们拿十叁座城池去换。” 这样的条件太过荒唐,显然不可能做到,赵王冷哼道:“这帮畜生,胃口倒是挺大的,咱们要是不答应,要不会齐王尸首,民间起了非议,里头先起内患,要是一口答应下来,未免太过窝囊。” 怎么选择都是错,皇帝看得深远,“此仗必打。” 赵王顺势问道:“主帅之选,皇兄以为谁能胜任?” 皇帝看出他的心思,“朕要左膀右臂,能杀豺狼凶兽,你和邬冲当仁不让,邬冲是东南王的得力干将,不容小觑,想胜出,先让朕瞧瞧你的本事,不管何种手段。” 赵王听了这话立马笑嘻嘻,“皇兄就我这么个亲弟弟,到时候可要罩着我。” 此话不假,皇室兄弟向来干戈相对,他们这对兄弟是例外,不仅一母同胞,更难得的是共患过难。 皇帝年幼时还只是叫李姬,生母失宠,先帝子嗣众多,早将他们母子叁人遗忘,丢在冷宫,李翦出生时身子孱弱,叁岁不会开口,李姬费心教养,才令他开口说话,但他们处境依旧难堪,未得势前,屡次受过太监捉弄,被宫人欺负,看着生母病死,直到皇后无子,要在他们之间挑一个作为养子。 李姬把机会留给弟弟李翦,李翦故意答不出话,让哥哥救场,从而被皇后挑中,立为王储。 李姬成为太子后也没忘记李翦,把他带在身边,放在军营中历练,李翦也争气,读书上没出路,打仗方面他是个厉害行家,成了本朝最年轻的一等功武将,封爵为王,一人之下,李姬登基后,分半块虎符给他,兄弟二人不分家,共享江山。 御书房里商议完毕,赵王离开了,皇帝收拾棋盘上的残局,问起侍卫崔琅,“最近赵王府怎么样?” 崔琅知道主子想问哪个人,如实道:“今天一伙戏班子进府,给赵王的邬夫人贺寿,快唱一天了。” “哪个戏班子?” “春风班,台柱子也请来了。” “有印象,台柱子燕采,唱墙头马下最拿手,”皇帝一笑,他极少出宫,但了然全天下的事,“这么热闹,朕想去瞧瞧了。” 崔琅也笑了,“主子一去,只怕是要坏了好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赵王的性子,哪里容忍那等事情。” 皇帝拢拢袖口,拿起了赵王刚才喝过的茶盏,茶面上漂浮着零碎的桂花,这时节宫里也没种桂花,皇帝垂眼皮看着,鼻梁唇角仍带着笑,细细看来,温和白净的眉目衬着这笑,有一丝纵容的残忍,“且看着,有些旧事该想起来了。” 赵王从宫里出来,谋算要事,邬冲是邬桃的嫡兄,贪婪好色,一身蛮力,是个能干仗的,也是个强劲对手。 赵王心思百转,吩咐契真去做一件事。 当晚,邬冲与友人宴饮,宴上看中一个美人,带回府里享受。 府里,邬冲剥光了美人的衣服,露出一对硕大的乳,邬冲两眼冒光,扑上去啃咬,美人笑吟吟搂着他,却等他意乱情迷,捧起两只乳,将他头颅夹紧,力气大到惊人,就连邬冲这个武将也招架不住,窒息挣扎,直到脸色胀紫没了气息。 邬家得马上风死了,邬家乱成一锅粥。 邬家外停着一顶轿子,契真探完风声回来,在轿子旁低语,里头的赵王闭目打盹儿,听到邬冲死了,才睁开眼。 赵王饮了鹿血,身上燥热,看到袖管上沾着星点的桂花,微微拧起长眉,伸手掸了开去。 他对桂花过敏。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连心腹契真也不知道,世间只有一个人知道,但那个人早就死了。 赵王靠在轿子里休息,渐渐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终于迟迟想起了什么,体内涌动的鹿血似乎这会儿全涌上来了,搅得胸里头翻天覆地,毛发皆竖。 …… 赵王还没回府,蛮蛮和野男人被捆着,身上绳子打了死结,怎么松也松不开。 野男人倒有奸夫的资本,鼻高眼大,宽肩窄背,凌乱的衣衫中胯下之物勾勒,是一坨庞然大物。他也生得眉清目秀,二十上下的年纪,眉目模样一看不是京城人士,正是春风楼的燕采。 燕采是春风楼的台柱子,今天来赵王府唱戏,下了戏台,吃了一盏茶,淫念犯了,稀里糊涂和赵王小妾睡在了一起,当场被抓包,两个捆在一起,一个也逃不了。 这桩丑事传出去,丢的是赵王的脸面,下人早就被清退干净,只留下一对奸夫淫妇。 院中夜风幽幽,带着一丝血腥气,燕采人也是糊涂不轻,刚在这儿脱光衣服,赤着身子被拖下去杖打。 蛮蛮昏昏沉沉跪在一旁,乌发堆在颈窝里,藏不住新鲜的吻痕,燕采的确碰了她,起初被捉到赵王跟前,她甚至要开口认这个奸夫,这样一来,她得了赵王厌弃,顺理成章被驱逐出府。 刚才瞧见了那场酷刑,蛮蛮身子绷紧,才知道自己想法天真,这样做不但不能达到目的,自己会和奸夫一样,落得酷刑。 蛮蛮走一步看一步,立即改口,“是他吃醉了酒,要轻薄我,王爷要为我做主。” 幽幽夜风穿堂而过,掠进了门里,四下里灯笼晃荡,照见赵王一张脸犹如鬼魅,明灭不定,蛮蛮轻拉他衣角,“王爷……” 软绵绵的讨好声未落,赵王直接拽她而起,拎到床上,身躯重重压下来,帐子陡然晃动,发出摩擦的声响。 -- ⓟò20㍮ⓒōΜ 第十二章通奸 蛮蛮身上掺了情药的沉水香,骨头媚媚的,两手环住他脖子,脚尖勾他肩背,轻轻蹭动,软声道:“王爷是主子,我怎么敢背叛你。” 她眼中有泪意,盈盈动人,有那人的影子,赵王忽然松手,开口道:“贱妇。” 蛮蛮立即吻他脖子,上下滚动的喉结,赵王重重喘气,大力捏住她肩膀,蛮蛮顺势亲吻下去,趴在男人胯间,释放了那物儿,握在手心吐出小舌一下下舔弄。 一片暧昧的吮吸声中,赵王被被湿润紧致包裹,黑夜里,他睁着双发红的眼睛,按住蛮蛮的脑后,捉她头发在胯间起伏插弄。 肉棒越舔越硬,赤血发胀的一根,蛮蛮用嘴儿舔了一回,舌头发酸,托起两只绵奶儿,夹着肉棒来回抽插,硕大的龟头涎下水,她含住了,咂砸吮弄,发出贪婪之声。 两条细腿儿半跪着,已经立不住在打颤了,这才轻饶,“王爷,疼疼我这儿,小屄痒坏了。” 赵王一摸她腿缝,水从穴口流到脚边,地上滩着淡淡的水渍,模糊看,还以为小美人经不住肏弄,尿了出来。 “小骚妇。”赵王骂她,拍了下她屁股,“屁股抬高点。” 蛮蛮乖得抬起屁股,小手掰开屁股缝,把嫩红的穴肉对准男人,赵王掐着她一把细腰,猛冲进去,肉棒直顶到花穴深处,把蛮蛮肏得入魂,嗯哼哼叫起来。 中途射了一场,射进了小嘴儿,蛮蛮吃不住,吐出些在手心里,赵王搂着她的腰肢,揉一对嫩乳。 看她把手心里的白浊一点点舔干净,赵王兴致又起来了,拉起蛮蛮一条腿,侧着慢慢入她,蛮蛮亲他胸口上的肌肉,窝在他怀里撒娇。 赵王被烦得没法,睁开红意浓浓的眼睛,蛮蛮乍一对上,有些愣住,赵王拂开她额前碎发,露出那道伤疤口子,忽然问道:“怎么伤的?” 蛮蛮低头,“我不记得了。” 赵王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本王沾不得桂花?” 蛮蛮眼儿一转,“契真告诉——” 赵王打断,“他不知道,谁跟你说的,好好想清楚,以前哪个人告诉你的?”他沾不得桂花,只有一个人知道,表面上这个人叁年前死了,表面上眼前的蛮蛮分明是洛州的李蛮,不是他的赵王妃,他偏不信这个邪。 她放一把火,一走了之,他为大火里一把烧焦骨头颠来倒去,恨透到了极点,别管叁年,叁十年过去了,只要抓到一点消息,她死了,也要逼她从阴曹地府爬上来。 蛮蛮头疼欲裂,“没人告诉我,我就是知道,王爷别再逼我。” 看她这样难受,知道强逼问不出丝毫,赵王握住她的手,揉弄手心,声音越发温柔,诱哄似的,“告诉我,你还记得以前哪些?” 蛮蛮却捂住脸哭,“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现在,王爷在乎我,便是我最亲的人。” 还是什么都没说,赵王心中又冷又怒,体内肉物愈发胀大,掐着她腰发狠了顶她,蛮蛮哭声破碎,“那里好顶,轻些。” 蛮蛮在他怀里身子就跟剥了白皮的兔子,双乳弹跳,两根腿儿挂在他肩上一颠一颠的,滑溜溜的挂不住,赵王一次次顶她,蛮蛮眼儿红了,被肏到哭,双手紧紧搂住他脖子,亲吻他的喉结,被肏狠了,就咬上一口,赵王吃痛,拂开她,“滚开。” 蛮蛮又爬上来,趴在赵王起伏流汗的胸膛上,抱住他腰身,表忠心道:“王爷叫我滚,我偏不滚,我不回洛州了,这儿才是我的家,王爷才是我的丈夫。” 赵王听了“丈夫”这一声,腮帮子重咬,眼里浮出一层红意。 喜欢穿海棠色春纱,同样贪慕荣华,小心思多爱骗人,数下来没半点好,这个人不会是李蛮,只能是他的王妃冯玉蛮。 分明是她,做鬼了也要来找他的冯玉蛮。 这个娼妇。 他神魂颠倒,也咬牙切齿。 纵使咬牙切齿千万遍,臂膀仍是结实如铜铁,将她搂紧不放。 邬桃等得焦急,终于等来了去打探的丫环,“那两只狐狸精怎么样?” 在她嘴里,蛮蛮是贱人,那个不男不女的燕采也很不入流,这两人往床上赤裸裸一躺,正好登对。 丫环掩着笑容道:“刚才灌了燕采满满一杯思春药,脑子正糊涂着,没为自己开脱一句,就被侍卫拉下去了,至于那小贱人,现在还没消息,里头严,院外还有侍卫守着,不许人靠近,可见这回王爷是动了怒气,夫人只等好消息就是。” 邬桃却眼皮一跳一跳,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果真到了半夜,屋门突然踹开,刘润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吩咐身后的侍卫上来,“邬夫人得了天花,需要去庄子里静养,你们当着心,仔细搀着。” 邬桃一头雾水,裹紧衣服后退,紧张起来,“刘管事你要做什么。” 刘润清道:“王爷下的吩咐,邬夫人别为难小的。” “我要见王爷。”邬桃哪里肯屈服一个下人,说着要冲出去,刘润清一伸手,就把她拦下了,捏住她的手臂,邬桃立即拧眉,刚想说放肆,刘润清压低声笑道:“以前夫人干的那些腌臜事儿,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惹到了祖宗,夫人别怨王爷无情,走好。”说罢松开手,将她推入侍卫怀里,紧接着,也不管邬桃挣扎吵嚷,直接让侍卫架走了她,塞入马车,连夜送去偏僻的庄子,可怜邬桃还不知道,同是这一夜,她兄长邬冲被自己丈夫算计死了。 刘润清办完差事,擦干净手回去复命,夜色深深,经过花园林子后一间密室,碰到契真在审问拷打,密室里传出一股肉焦味,简直不忍直视。 蛮蛮睡得正沉,冷不防脸被拍了下,她一醒来,就见赵王站在床边,穿戴整齐,眼睛扫了过来,“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蛮蛮隐隐感觉不妙,撒娇想要不去。 赵王倒也好脾气,弯下腰勾住她松软的脸蛋,亲了下嘴唇,“一定要去。” 蛮蛮几乎是被半拽着拖去一间暗室,里头黑漆漆的,点了火烛,照清楚了一个血人,手脚被铁链拷着,肩胛骨刺穿,鼻青脸肿,头发血污一片,嘴巴被打得血肉模糊,已不能开口,只有一双眼睛清明,亮晶晶的,死死盯着赵王这个罪魁祸首,眼中并无求饶,只有不甘浓烈发狠,这样的眼神叫蛮蛮吓了一跳。 看到血淋淋的一幕,蛮蛮害怕躲到赵王背后。 “不怕。”赵王嘴上哄着她,还是将她拉了出来,拍拍她屁股指挥,“去把炭盆上的钳子拿来。” 炭盆上烤着一柄烧得通红的钳子,钳上烙着一个囚字,是大牢里狱卒专门刺在犯人脸上的。 蛮蛮扫了一眼,两腿发软,头次觉得惹怒赵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但现在来不及了,她咬紧嘴唇,轻轻拉住他的袖子,软声道:“我怕。” 赵王摸着她的脸蛋,“你不是想离开,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本王给你这个机会,毁了自己的脸,从今夜起,去哪里都可以。” “不要。”蛮蛮连忙摇头,赵王把她推到血人面前,要她睁大眼睛看看和她“通奸”的男人怎么受罚。 蛮蛮又哭又求饶,甚至跪在了赵王脚边,哭得眼泪流满了手背,“蛮蛮不敢忤逆王爷。” 赵王拉她胳膊起来,捏起她的下巴,眼里噙满了泪水,“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清。” “蛮蛮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赵王唇角扬起了笑,“你说什么,本王都不会再信。” 他眼中的刻薄令人心惊,蛮蛮不自觉后退,身后抵着炭盆,袖子碰到火钳,燃起了火苗,她烫到手,低声惊呼,“疼。” 赵王无动于衷,看了一会儿她掉眼泪,背过身吩咐下人,“带回去,以后没本王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蛮蛮不用受皮肉之苦,瞬间泄了气,由着下人架她回去。 契真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血人,走上前问:“这混小子,怎么处置?” “邪祟之辈,阉了。”暗室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赵王淡声道:“邪祟之辈,阉了。”说罢拂袖离去。 -- 第十三章纳妾 比起之前几次小打小闹,这次的囚禁动了真格。 天凉了,蛮蛮只睡在一卷草席上,口渴了,也不送来干净的茶水,甚至饭食都不许送来,就像熬鹰一样,要让她狠狠吃够了苦头。 到第叁天,蛮蛮终于挨不住了,拉着丫环不松手。 丫环也是为难,去请示刘润清。 刘润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让丫环好生伺候,蛮蛮才没饿死过去,但环境这样清苦,她身子娇惯,一下子吃不消,生了场大病,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到第叁个晚上,她浑身冒冷汗,直打摆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把刘润清吓坏了,背着赵王连忙请来大夫,蛮蛮吃了药,情况才好些了。 半夜里,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年轻人翻窗进来,瞧模样,有点像之前在宫里见过的年轻侍卫,手里提着一盏幽光绿绿的灯盏,放在枕边,又在她耳边说话,“有些事该想起来了,你也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是不是,赵王妃。” 蛮蛮忽然睁开眼,屋里空无一人,窗子开了一半,有风吹进来,吹得帐子翻飞,枕边摆着一盏微光闪动的灯盏,蛮蛮惊疑又好奇,不由伸手摸了下,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她没印象了,只觉得对它很熟悉,以前在哪儿见过。 这个晚上,蛮蛮又做了那个梦。 在山洞里,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并趁他昏迷不醒,与之交欢。 做了这个梦后,无数梦境纷至沓来,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在亭子里避雨。 他们在灯节上看美人灯,下棋,喝酒。 他不喜欢她,世人眼里,他最守戒律清规,只有她觉得,是一个没开窍的老古董。 恼羞成怒时,他也不是没动怒,“冯玉蛮,我不是你的消遣。” 那又怎么样。 他还是从大火里救她出来。 他还是救了她很多次,她从来不知道,那只落在花丛里的绣鞋,是他捡到了。 后来,为了躲开丈夫的搜捕,她在他家住了半年,他打仗回来,想要娶她做妻子。 她害怕逃了,回到丈夫身边,做矜持的赵王妃。 他也定了亲,女方是她的妹妹昌仪。 不久后的秋猎宴上,恶虎攻击客人,眼看将她扑倒,男人一箭射杀,看着受惊的她被丈夫抱回去。再后来,他自毁亲事,自毁前程,请旨看守皇陵。 她也不要做赵王妃了,纠缠不休,终于在裴家和他结了缘。 可惜他们只有两年的缘分,还没来得及要一个孩子。 蛮蛮最后一个梦,是洛州生了一场巨大的瘴气,死了很多人,无人幸免,也把他夺走了,男人弥留之际,握紧了她的手,苍白的面孔上有着一双干净温柔的眼睛,“蛮蛮,为了我活下去,不要回头。” 一直往前走,永远不要回头。 一旦回头了,就会陷入对过去的悲痛,泥足深陷,一生蹉跎。 于是她找来美人灯。 传闻美人灯中可以看见命定之人,其实是假的。 美人灯能忘记痛苦,才是真的。 她忘掉了最痛苦,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连带着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忘光了。 现在快记起来了,蛮蛮就算在梦里,仍然感到莫大的痛苦和悲伤,她忍不住打翻枕边的美人灯,灯裂了,破碎难圆,蛮蛮失魂落魄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夜色深深,屋子里伶仃纤痩的背影落入崔琅的眼里,他不动声色惋惜,世间只此一盏的美人灯从此绝迹了,还差一点点,她全都记起来了。 赵王府守卫森严,崔琅不能耽搁太久,趁着夜色回宫复命。 蛮蛮的病还是不见好,昏昏沉沉,渐有病重之势,刘润清不敢隐瞒,将此事告到上面,赵王知道后,还是亲自来了,不管人还在昏迷之中,撬开嘴巴,将熬好的药喂进去。 蛮蛮嘴巴张不开,赵王以指撑开上下两瓣唇,粗暴灌入,但大半汤药都从她唇角流了出来,根本没用,他含了满满一口,低头喂进她唇中,津液相渡,唇齿相交,他摸到她的心是冷的。 不知道何时时候冷透了,枯死了一样,身子却是热的,人还剩着一口气,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赵王垂着眼皮冷瞧,眉是眉眼是眼,一切没变,想想也是,世上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不是起死回生,一切早有迹象。 她死遁叁年,又古怪失忆沦落风尘,重新进府,在这之前,在叁年里,无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如何不令人心生芥蒂。 蛮蛮在床上将养大半个月,天天做噩梦,常梦见一把烧得通红的钳子烙在脸上,赵王冷冰冰的眼神,每次大汗淋漓醒来。 她这边不好受,赵王正春风得意,邬冲死了,东南王疑心赵王亲暗中设计,故意使绊子,最后赵王借了王、柳两家朝臣之势夺帅位,整顿兵马,两月后出兵。 这一月里,赵王抬了王、柳两家的女儿进府。 新人进门当天,蛮蛮知道了,她不想像之前被惨无人道的囚禁,没有坐以待毙,悄悄溜出来,趁着无人,揭开新娘子遮面的却扇。 新娘子疑惑,“你是什么人?” “你不配知道,”蛮蛮颐指气使,恢复得生龙活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没多久赵王来了,身上着了一袭长袍,进门就单刀直入,伸手取走新娘子的却扇。 新娘子先一步揭下,从金桃花扇面后面露出一双细长的弯眉,笑吟吟道:“王爷看我好看吗?” 赵王看到蛮蛮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在这里,“白柳在何处?” 蛮蛮取来合卺酒,“王爷与我喝了这盏,我就告诉你。” 烛火下,美人红袖轻裙,面似桃花,眉眼之间带些儿娇蛮,明艳不可方物,仿佛她才是今儿的主角,真正要嫁给赵王的新娘子。 赵王一言不发拂了她手中的酒盏。 蛮蛮惊呼,“王爷。”身子歪向一边,将摔下去,赵王忍无可忍,将她搂住,蛮蛮却顺杆儿爬,顺势将他抱住,朝他灿烂一笑,“王爷还是心疼我。” 赵王甩不开她,面露冷笑,“倘若我今夜不来白柳屋中,你的好主意要落空了。” 蛮蛮当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王爷喜欢像邬桃那样的美人,我怎么会猜不到。” 从前邬家势大,赵王才会偏宠于她,现在邬家倒了,王柳两家送女儿进来,白家地位更胜一筹,新婚之夜就来了白柳屋里。 他是天生的商人,权衡利益最拿手。 蛮蛮偏要来搅和,她缠在赵王怀里,小手已摸入衣袍底下,去逗弄蠢蠢欲动的那物儿。 赵王任由她捉弄,手里端了合卺酒,嘴里含了一口,又渡到她小嘴儿,却发泄似的,灌得猛。 蛮蛮尽数吃下,小舌头轻吐,被大舌勾着,口水溢出,流到了下巴,她像只小猫儿哼哼叫着,趁着空隙故意问一句,“王爷不问白柳吗?” 赵王大手捏住她一只乳,薄长的眼皮垂下来,有一副风流薄情相貌,“你总不会杀了她。” 这话说得有些薄情了,蛮蛮却不以为意,眉毛弯弯,也笑了起来,“让白柳听到这句话,只怕要掉眼泪儿。” 赵王已经扯了她的底裤,大力拍了屁股一巴掌,“待会肏得你哭,成不成?” 蛮蛮轻叫,屁股磨着赵王的胯骨,他骨头硬硬的,那处热起来,也大了起来,一挺腰,肏入湿濡的小穴,一下挺到最深处,蛮蛮夹得紧。 二人交接处,水声咕叽咕叽响,掩在衣裙底下,声音暧昧发闷。 她下半身完好,裙摆摊开在赵王腿上,裙面绣着一只飞鹤,飘然欲仙,上身却一样也没穿,袒露两只丰盈的两乳,被大手肆意揉弄,乳尖挺得翘翘的。 蛮蛮故意磨男人胸膛,磨得又红又肿,随着身下的律动,还上下弹跳,白晃晃的一片,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瘫烂在赵王怀里,小嘴儿闭不上,口水直流,哼道:“好深呢,王爷太坏了。” 动静大,床帐摇摇晃晃,嘎吱声一片,似要塌陷下来,被褥湿了一两层。 屋外守夜的丫环羞得直红了脸,两腿夹紧,知道王爷腰间本事大,今天开荤,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