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闻声回头，阳光刚好落在不远处的石板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这边跑过来——正是他和楚伊人的龙凤胎女儿林芷依。
    小傢伙刚满五岁，梳著双环髻，髻上繫著粉白相间的丝带，隨著跑动轻轻飞扬。
    他身上穿著一身藕荷色软绸小袄，领口和袖口绣著精致的鸞凤纹样，下面配著同色百褶裙，裙摆隨著步伐绽开，像一朵含苞的荷。
    脸蛋圆嘟嘟的，粉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一双眼睛跟楚伊人如出一辙，又大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跑起来时睫毛忽闪忽闪，带著股说不出的娇憨。
    “父皇！”林芷依张开小胳膊，像只小乳燕似的扑进林浪怀里。
    林浪顺势把她抱起来，鼻尖蹭到女儿额前的碎发，带著淡淡的馨香。
    他低头在女儿软乎乎的脸蛋上亲了又亲，声音十分温柔：“依儿跑这么快，当心摔著。”
    小芷依搂著林浪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颈窝，奶声奶气地蹭了蹭：“父皇，依儿看见你就跑过来了呀。”
    女儿那撒娇的小模样，让林浪的心都快化了，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一旁的赵莉颖看著这一幕，心里暗暗称奇：这小丫头眉眼、鼻子都跟楚伊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笑起来时眼角那一点浅浅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小小年纪就透著股嫡长公主的娇俏贵气，长大了怕是更像她母亲一般风华绝代呢。
    林浪抱著小芷依，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笑著介绍：“依儿，这是你小赵姨娘，快跟姨娘问好。”
    小芷依眨巴著跟楚伊人如出一辙的杏眼，好奇地打量了赵莉颖两眼，见她笑得温柔，便脆生生地喊：“赵姨娘好！”声音又软又甜，像含著颗蜜饯。
    赵莉颖立刻弯起眼睛，甜笑著回应：“依儿好呀，这小模样长得可真俊，跟画里的小仙女似的。”
    这次没用赵莉颖提醒，林浪悄悄从隨身空间摸出另一盒台岛特色果礼盒，塞到赵莉颖手里。
    赵莉颖心领神会，接过来便轻轻递到小芷依面前，柔声道：“依儿，这是姨娘给你带的果，里面有不一样的口味，快拿著尝尝。”
    “谢谢小赵姨娘！”小芷依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接过礼盒，小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抠著包装盒的边缘。
    林浪笑著把女儿放到地上，顺手拆开礼盒，从里面挑了一颗裹著透明纸的黑话梅——纸里能隱约看到深褐色的块裹著一颗小小的话梅，看著就酸甜诱人。
    他剥开纸，把递到小芷依嘴边：“来，乖女儿，尝尝这个。”
    小芷依张开嘴含住，小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先是咂摸出黑的醇厚甜香，接著话梅的微酸慢慢渗出来，两种味道在舌尖缠在一起，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嗯……”她含著，含糊不清地嘟囔，小奶音里满是满足，“真甜……还有点酸酸的，好好吃呀！”
    说著，她还不忘把果礼盒紧紧抱在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那副贪吃又可爱的模样，逗得林浪和赵莉颖都笑了起来。
    林浪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捏了捏小芷依鼓囊囊的腮帮子，故意逗她：“宝贝女儿，想没想父皇呀？”
    小芷依眯著笑眼含著，小脑袋点了点，含糊道：“想啦！”
    林浪笑著追问道：“那是嘴上想了，还是心里想了啊？”
    “心里想啦！”小芷依伸出小胖手，轻轻的摸了摸林浪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对父亲的依赖。
    “哦？那父皇和果比，哪个更香？”林浪挑眉，故意板起脸。
    小芷依眼珠一转，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父皇更香！但果也甜呀。”
    说完，小芷依还朝林浪眨了眨眼，那机灵模样跟楚伊人偶尔狡黠时一模一样。
    林浪被女儿逗得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搂进怀里挠痒痒：“你这小机灵鬼，跟谁学的嘴这么甜？”
    小芷依在林浪怀里扭来扭去，笑得咯咯响，手里的果礼盒都差点掉在地上。
    “是母后教的呀！母后说，我跟父皇撒娇，父皇什么都会答应的！”
    赵莉颖站在一旁，羡慕地心想：“我以后给林浪生的女儿和儿子，也能像天儿和依儿长得这么可爱，深受林浪疼爱吗？”
    不由赵莉颖多想，就看到小浩天手中拿著一块牛轧举高高，仰著粉雕玉琢的小脸，稚气地说：“小赵姨娘，你也吃。”
    赵莉颖没想到小浩天这么懂事。
    她笑著从他手中接过牛轧，握在手心，又温柔地摸了摸林浩天的脸蛋，哄道：“谢谢宝贝，天儿真乖，你怎么这么懂事呀？”
    林浩天挺了挺小胸脯，回道：“太子太师教的呀，见了长辈要问好，有好东西要分享。昨日太子太傅还教我，说身为太子，要懂规矩、重礼节，將来才能护住家国呢。”
    赵莉颖听后，心底一惊。
    她没想到小浩天言谈间透著的沉稳，哪像个寻常孩童？
    分明是按著储君的標准在教养。
    她看向正在哄女儿开心的林浪，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林浪与楚伊人怕是早有打算，要让嫡长子林浩天留在古代，將来承袭大统，成为一国之君。
    正思忖著，林浩天又仰起头，举著空了的小手：“小赵姨娘，母后说，等我再长大些，父皇就把东亚、欧洲和美洲的地盘都打下来，普天之下都是我沪上国的王土。”
    那认真的小模样，倒真有几分未来君主的风范。
    赵莉颖笑著揉了揉小浩天的头髮，心里却暗自惊嘆。
    看来待林氏家族的孩子们都长大后，拥有穿越超能力，可以把热武器带到古代的林浪，荡平全世界的国家，大一统全球的土地和资源，都不够林家这么多的子女们瓜分的。
    念毕，赵莉颖嘴甜地哄道：“这江山万里，总要有人守护，而天儿，一定就是那个被寄予厚望的沪上国储君。”
    小浩天听后，懵懂稚气地甜甜一笑，像是小仓鼠一样腮帮子鼓鼓的，香甜的吃著牛轧。
    投胎是一门技术活，显然林浩天作为林浪的嫡长子，未来一生的成就不可估量。
    与此同时，林浪把小芷依重新抱回怀里，指尖轻轻梳理著她鬢边的碎发，语气温柔却带著几分认真：“依儿，最近跟著先生读书，可有偷懒？”
    小芷依立刻挺直小身板，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地答：“没有呀！先生教的《政要》我都背熟了，昨日还跟母后討论过『民为邦本』呢。”
    林浪眼中闪过一丝讚许，继续问道：“那父皇问你，若地方遭了灾，粮仓却被贪官剋扣，该当如何？”
    小芷依歪著脑袋想了想，小手指轻轻点著下巴，忽然眼睛一亮，脆生生答道：“先派暗卫去查，別声张，拿到贪官剋扣賑灾粮的证据，连他勾结的人一起记下来。”
    “然后让御史台明著去『巡查灾情』，当著百姓的面把粮仓打开——要是粮少了，就把证据亮出来，问百姓『这样的官留著要不要得』？”
    她顿了顿，小眉头皱得更像个小大人：“百姓说不要，就斩了贪官，家產抄了补粮仓。”
    “再开皇仓放粮，告诉百姓『朝廷记得你们』。”
    “对了，还要把贪官勾结的同党也统统揪出来，让其他的官员看看，贪救命粮，连骨头都剩不下！”
    说完，她还眨巴著大眼睛，仰著小脸补充：“母后还说，治贪官不光要杀，还要让百姓看著杀，让他们知道朝廷护著他们；也要让当官的看著怕，知道什么钱碰不得。”
    林浪听得朗声大笑，抱著女儿顛了顛：“宝贝女儿，你这治官之术比爹爹想的还周全！”
    小芷依嘻嘻一笑，恢復了童真可爱。
    林浪继续问道：“那朝堂上，文官总说武官耗粮太多，武官又骂文官空谈误国，吵得不可开交，该怎么办？”
    “让文官去边关住三个月，看看武官守著寒风吃沙子有多难。”小芷依说著，小手还在林浪胳膊上拍了一下，“再让武官去户部算算帐，瞧瞧收上来的粮食够不够养兵、够不够賑灾。”
    “他们试过对方的难处，就不吵了呀。”小芷依说罢，再次甜甜一笑。
    林浪听后十分满意，接连又问了几个关於制衡权术、安抚民心的问题。
    小芷依虽答得带著孩童的稚气，却句句切中要害，透著一股远超年龄的通透。
    林浪越听越满意，忍不住在小芷依的额头宠溺地亲了一口，夸讚道：“乖女儿，你真聪明，说得好！”
    一旁的赵莉颖看得目瞪口呆，等林浪停下问话，她才迟疑著开口，刚想叫“老公”，又猛地改口。
    “陛下，您……您教依儿这些帝王之术，是为何呀？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林浪把小芷依放下，让她去跟一旁的哥哥玩，自己则凑到赵莉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也不瞒你。依儿和大唐太子李弘，已经定下了娃娃亲。等她成年，便会嫁去东宫做太子妃。”
    赵莉颖心头一跳，低声错愕道：“可李弘命薄，原是要病死的啊！”
    林浪却说道：“李弘是我的乾儿子，我待他视如己出，也不想他英年早逝。在皇兄李治驾崩后，弘儿將继承大统，依儿便是皇后。”
    “呃……”赵莉颖听得一愣一愣的。
    林浪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在弘儿称帝后，病逝前，我会为依儿在朝中铺路布局。等弘儿死后，便由依儿效仿武则天，登基称帝，做这大唐天下之主。”
    “什么？！”赵莉颖惊得掩住嘴，声音都发颤了，“那……那原本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呢？”
    “有我在，武则天翻不了天，分分钟让她下线领盒饭。”林浪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届时，李家的江山就改姓林了。”
    赵莉颖听后大为震惊，她做梦都不敢想，林浪与楚伊人的嫡长女林芷依，竟从小就被寄予著如此惊天的布局！
    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懂过身边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