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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半神之力

    柏诗费力跨过被砸坏的地砖,泥土经过昨夜大雨的浸透烂成沼泽,踏进去轻易拔不出来,她的注意都在偷偷摸摸移动上,因此又问了句:“什么?”
    恩伯忽却笑了一声,没再重复,反而和她聊起其他的事,“你成长了很多。”
    柏诗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欣慰,她和他之间其实也没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当初离开有一部原因是她不知道如何同他相处,现在在这个世界见过的人多了,经历的多了,柏诗已经能理所当然地对这个半神毫不客气了。
    “这不是肯定的吗?没有人会一直原地踏步,”柏诗躲过乱飞的藤蔓,那东西离近了看更让人恶心,像没有粘液的绿色蛞蝓,“更别提我还有目标。”
    两个人就像在茶话会上那样聊起来,柏诗想起恩伯忽放走自己的决定,根据阿穆尔的反馈他到最后也不曾后悔,就好像确定两个人绑定了一生的生死,哪怕不见面心也系在一起,现在看来半神所有的权利的确逆天,她严令禁止他突然链接自己薛定谔一样的精神图景,恩伯忽十分守诺,今天如果不是有人威胁到她的生命,他估计永远不会打破誓言。
    但是……柏诗的思绪顿了一下,脚步未停,在脑子问他:“你一直在看着我?”
    恩伯忽没立即回应,低哑的笑声却似乎响在柏诗的耳边,只为她一人出现,“神的权柄,”他比一开始见面时有了些许人的味道,“你只是不允许我联系你,但没禁止我窥视你。”
    “如果你当初留下来,也会从我这里学到同样的能力。”
    “我说过,我的一切都可以分享给你。”
    柏诗已经够到了前厅的门槛,听见他的话学他也轻轻笑了下,虽然并不如萨丹夫,但不可否认的是恩伯忽现在也让她感到全然的安心,“那你现在不也愿意分给我一些力量吗?”
    恩伯忽静默了一会,在她完全进入前厅时突然开口:“恃宠生娇,”他的话里没有上位者说出这词的宠溺和施舍,而是一种将信将疑的不解,“一些信徒对你的形容词,但我觉得并不完全符合。”
    “我从来没把你放在比我低的位置上,”他说:“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有一天能对我这么说。”
    “就像你对塔兰图那样,”恩伯忽故作疑惑:“是因为他比我年轻吗?所以尽管他娇气,总是反驳你,你也对他十分宽容。”
    柏诗干笑两声,觉得恩伯忽夸她变了很多完全是自谦,短短一个月从目下无尘变成这样会开玩笑一本正经拉踩别人,他才是改变最多的人吧?
    进了前厅,神像的破口仍旧没愈合,困在里面的虚假藤蔓躁动不安,一波一波往外冲击,似乎想打破什么将本体全放出来,这一幕比当初的彩鹿长出触手还要恶心,恩伯忽被污染时只是长出黑色的触手,尽管被上千万的眼睛注视会令人胆战心惊,但只要不多想主观上并不会受到伤害,那些‘藤蔓’没有恩伯忽的触手匀称,边界也像鳐鱼的鳍一样呈波浪形蠕动,光是存在就会使人感到难受。
    正常人直面它哪怕只露出的一点本体都会陷入疯狂,瞬间被污染,柏诗身为异界来客的特殊,加上恩伯忽放在她身上的精神锚点,才没有被它迷惑。
    她只是觉得恶心,神在神话里总以美丽高洁的形象出现,但仔细想想,事实上除了东方,她的故国,其余地方神的形象总是千奇百怪,天使一开始还是一颗眼珠,希腊的神拥有比人类更混乱的情史,洛夫克拉夫特甚至创造出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旧日支配者,这个世界比起东方神话其实更偏西式,“你知道它吗?”
    柏诗显然不是在问对面那个不知姓名的家伙,恩伯忽回道:“原本是不知道的。”
    柏诗:“世界上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存在吗?还是说像它这样的更多?”
    这其实就涉及到大灾变的起源了,恩伯忽无法正面回答她:“唔,和我一样能沟通的不多,不过这种没有正经意识的东西倒是出现了不少,”顿了顿,特地补了句:“在大灾变后。”
    柏诗很敏锐:“什么意思?”
    恩伯忽却不聊这个话题了,也可能是不能再聊,他透过柏诗的眼睛去看不算同类的同行,神是没有审美的,哪怕柏诗长得再漂亮,恩伯忽第一眼看见的却永远都不会是她的面皮,而是嵌在里面的灵魂,其实将异界人的肉体拐进来远不如只拐个灵魂容易,到时候特意捏个盛放灵魂的肉体,配备觉醒精神力的天赋和精神体,她几乎能在整个世界横着走,但她的灵魂和肉体绑定太深,连世界意志都束手无策。
    受到柏诗的影响,原本平平无奇的同行在恩伯忽眼里突然变得令人厌恶,甚至生不出一点食欲,柏诗等了一会,见他依旧沉默,也许知道了他不会再透露信息,面不改色地换了句话:“然后呢?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院子里不见花已经痛得失去控制吼叫出声,他和别空山有共感,伤害他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但别空山因为失去理智和五感,打他并不留情。
    少年无法抑制的痛呼一声比一声虚弱,柏诗跟着揪心,恩伯忽还没说话自己就径直走过去,手里拿了一把匕首,还是青客上次给她的,拔出刀鞘,抬手对着那块缺口猛地插进去,没感到任何阻拦,像插进一块果冻,恩伯忽并未责备她突如其来的行动,而是告诉她:“请等一下。”
    柏诗于是没松手,眨了下眼睛,有些画面跳过外界直接映射到了她的视网膜上,色彩杂糅着色彩,那头五光十色的梅花鹿从巩膜边缘慢悠悠步入她的视线,每走一步原本贫瘠的黑色土地就会生出绿色的草,淡色的花,它的眼睛十分温驯,透着柔和的光,任谁看见了都会心软,认为它无害又脆弱。
    漂亮的蹄子哒哒地走到视网膜中央,那块地方同样印着外界神像的缺口,此刻插着一把刀和因为用力而紧绷的手指,身型高大的公鹿微微低头,像要去亲吻柏诗的手,黝黑的鼻子蹭了蹭白皙的手指,柏诗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确感到一阵濡湿的热意,它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她,顺着手指一路向下,越过冷硬的匕首,嫌弃地打了个响鼻,似乎十分讨厌它上一任主人留下的气味。
    再往下就是匕首和藤蔓接壤的地方,互相重迭的现实与虚幻令柏诗分不清东西,只能死死站定在那,看这头伪装柔弱的公鹿突然张口,里面细密的利齿早就随褪去的污染消失得一干二净,但这并不代表它失去了撕咬的能力,参差不齐的牙齿以往只用来咀嚼草料,现在却穿过那层看不见的屏障磕在藤蔓上,一咬,只是一个忍不住的生理性眨眼,那些只露出冰山一角的藤蔓就被吞得一干二净。
    柏诗似乎听见一声很轻的干呕。
    下一秒,高大威严的神像在空中弥散成细碎的尘沙,掉落在地上,聚成无用的土堆,那把匕首也从空中掉下来,发出哐当的响声。
    柏诗因这声音回了神,有些意外如此简单就弄死了对方,她还以为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恩伯忽感受到她的惊讶,又咽了几口水——他总觉得吞了丑东西之后自己也变丑了,嗓子发涩,“我是几乎成神的半神,它只是个连半神都没摸到门槛的伪神,信仰也没多少,虽然借由你的眼睛降临费了些事,但总体来说消灭它并不难。”
    柏诗仍旧愣愣的,“这就是神和普通人的差别吗?”
    在哨兵里已经算厉害的别空山和不见花被折磨得几乎死去,恩伯忽只是透过她稍微出手,就将害人的东西吞了……
    柏诗:?
    柏诗:!!!
    吞了?!!
    柏诗焦急地问:“你把它吃下去没事吗?它好歹算个大型污染物。”
    恩伯忽有些不想说,但又不愿不理她,只能委婉道:“会有些消化不良,但没什么大事。”因为有她在。
    怎么说得跟吃坏东西一样。
    那些灰尘堆成的土里突然钻出一颗细嫩的绿芽,童话里的魔法豌豆一样不断生长,一生二二生叁,分成数条翠嫩的、真正的藤蔓,爬上房顶,依附墙壁,生出叶子和花朵,用生机遮蔽掉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地方,一根藤蔓扭扭捏捏立在柏诗面前,顶端的花苞朝着她绽放,散发优雅的清香。
    柏诗从它身上感到些许熟悉,她在恩伯忽的催促下伸手摘掉了那朵花,拿在手里,虽然鼻子上沾满了灰,像只流浪的小猫,但这花仍旧很衬她的美貌。
    “它在赔罪,”恩伯忽似乎做好了心理建设,没再排斥性地干呕,“你忘了吗?初见时它是第一个钻进你嘴里的家伙。”
    柏诗:“……”
    不是长得都一样,除了它主人谁能认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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